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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可樂]天然呆女友(愛情無國界3)[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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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8 00:08:49 |正序瀏覽
天然呆女友(限)【愛情無國界3】作者:可樂

醫院=迷宮?!
唉!她的路癡功力已到了讓人無言以對的地步
與其靠自己,不如找那個白袍救星指點迷津還快點
沒想到她不小心左腳絆到右腳,不但當場跌個狗吃屎
還順手把救星的褲子扯下來,上演讓人長針眼的曝光秀
也不知是否氣過頭了,大醫生轉眼變身成大色狼
竟然要她負責替他“滅火”!嚇得她落荒而逃
哪知沒多久兩人又在病房外“狹路相逢”
擔心狼醫會胡言亂語,她索性先聲奪人要他快滾
不料他爺爺見到“孫媳婦”來探病就開心的直拉著她
還苦口婆心要他們夫妻恩恩愛愛,別讓做長輩的擔心
他不澄清誤會就算了,還故意親熱的喊她“老婆”!
好不容易安撫了腦子已退化的爺爺,她都還沒能喘口氣
又在老人家的命令下負起替忙碌的“老公”送飯的工作
在他不肯解釋,而她也不願傷了老人家心的情況下
只怕短時間內,這莫名其妙的醫師娘身分她很難甩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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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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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8 00:14:38
  醫生給我的靈感    可樂

  前一陣子輪到可樂請假帶可樂媽去醫院回診,雖然在網路上預約掛了號,但可樂媽的醫生是個負責又親切的帥哥,他的病患總是爆滿,看診的速度比別的門診慢上許多,所以,陪可樂媽門診都有耗足半天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這次在醫院裏待了幾個小時,意外刺激了可樂寫這本插隊稿的靈感。

  話說可樂媽看診前必須先去報到處量血壓,而報到處就在廁所旁邊,正覺得百般無聊,可樂的視線不經意被某個門診的帥哥醫生吸引。(為什麼現在的醫生都帥得這麼引人遐思呢?)

  高大英挺的帥哥醫生結束門診後,與一個身材火辣的長髮美女一起走向廁所,在醫生上廁所時,美女在外頭等著,待醫生出來後,兩人繼續親密地交談。(當時可樂超想拿出手機拍下那超有fu的畫面!)

  見俊男美女如此登對,可樂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正擅自在腦中幻想這一對之間的愛情時,美女突然從手提包裏拿出一袋藥……而另一端,又有一個醫生走進廁所,廁所外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帥哥,不用多說,可樂馬上就明白,美女與帥哥全是藥商的業務。

  會對這個行業這麼敏銳,是因為可樂看過“愛情藥不藥”這部片,知道藥商的業務會到醫院纏著醫生開給病人該公司代理的藥,又不經意租到一本關於藥商業務的漫畫,因此對這個行業有粗略的瞭解。

  當下確定兩人的關係後,可樂有點失望,原以為帥哥醫生和美女是一對呢!但失望之餘,故事的靈感卻源源不絕,所以,男主角的職業就設定為醫生羅!

  至於女主角的設定,是因為色心大起的可樂為了偷看帥哥醫生與美女藥商業務的發展,差點撞上走廊的轉角而激發,當時忽然有個念頭閃過腦海,如果帥哥醫生喜歡上天然呆、常出狀況的女孩,一定很有趣,所以,原本準備要寫的故事就這麼硬生生被這本插隊了。

  另外,關於女主角的職業,是可樂某一次在假日花市看中一盆多肉植物,回家後上網找資料,發現真的有人以此為業,我覺得好浪漫,所以就作了這樣的設定。

  可樂在部落格“彩色泡泡夢”——貼了創作花絮與照片,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到部落格看看。

  最後,提醒有參加“獵捕黃金單身漢”活動的朋友,若您是看了書前的廣告,將答案寄到可樂的信箱,請注意以下訊息。

  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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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匿名  發表於 2011-10-28 00:13:33
  第十章

  好熱!

  除了落在眼皮上的刺眼光線,童禹茜覺得自己像被埋進土窯裏的悶地瓜,全身是汗。

  太怪了。

  她雖然怕熱,但很少有狂飆汗的機會,會讓她熱得全身冒汗的狀況真的很詭異。

  睜開眼,童禹茜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會有這樣奇怪的狀況了。

  之前兩人解開誤會後,殷灝直嚷著要好好睡一覺,她便被莫名其妙被他綁架進懷裏,上樓陪睡。

  像是為了補足之前分開時的寂寞,兩人連單純的睡覺也不願分開,肢體交纏,安心地睡著。

  因此,這會兒讓她覺得熱的是他的體溫,身上的汗其實是他的汗。

  這麼熱,怎麼不放開她呢?童禹茜凝視著殷灝近在咫尺的俊臉,沒好氣地想。

  她想掙脫他下床去打開電扇,卻被他堅實的手臂和長腿纏住,根本動彈不得。

  他抱著她的方式讓她覺得自己像個人形抱枕,被纏抱得緊緊的。

  認命地歎了口氣,她的視線落在他有著明顯疲憊的俊朗臉龐上。

  與她分開的這段日子,他心裏應該也不好受吧?

  看著他的黑眼圈,童禹茜即使被他纏抱得很不舒服,還是捨不得吵醒他,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然而他寬額上的汗珠太礙眼,童禹茜還是輕輕抽出被他困住的手,替他擦去汗水。

  替他擦完汗,近近看著他,她心裏再度漲滿說不出的滿足與喜悅。

  他們終於和好了。

  沒有了誤會、沒有了梗在心頭的難過,她的心情好得覺得自己像隨時可以飛起來。

  或許是因為心情好,童禹茜總覺眼前的殷灝看起來好美味。

  睡前,他脫得只剩一條內褲,此時他強健的身軀覆上一層汗水,加上陽光像在他線條俐落的堅實肌理上撒了一層金粉,泛著誘人的光澤,他看起來就像剛出爐的烤雞,讓她忍不住想舔一下,再一口把他吞了。

  當想像在腦中賓士,童禹茜不由得張開小嘴,伸出粉嫩的舌,輕舔橫在她身上的健臂。

  鹹鹹的。

  如願嘗到他的滋味,她不禁竊笑。

  他嘗起來當然不是烤雞的味道,卻有著讓她忍不住一舔再舔的動情滋味。

  像被貓兒濕軟的舌舔過,殷灝全身上下冒起雞皮疙瘩。

  他倏地睜開眼,看著懷裏瞬間變身為食人小魔女的她,問:“你在做什麼?”

  他突然發出聲音,嚇得心虛的童禹茜猛地閉上嘴,咬到自己的舌。

  “喔!唔……好痛!”她皺著一張小臉痛呼出聲。

  殷灝扳起她的臉,好氣又好笑的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人家咬到舌頭了。”她淚汪汪地道。

  雖然已經將她偷舔他的可愛模樣看得一清二楚,他卻裝作若無其事,什麼都沒看到。

  “沒事怎麼會咬到舌頭咧?”

  “還不是你突然出聲,嚇到人家。”

  她看殷灝睡得很熟,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醒來。

  “沒事你把舌頭伸出來做什麼?”

  明明該心疼她,但她久違的天然呆模樣實在太可愛,惹得殷灝又忍不住想逗她。

  “因為、因為你看起來好好吃……”

  他真是敗給這個女人了。

  “貪吃鬼,居然想吃我?”他低笑出聲,半晌後才扣住她的下巴,柔聲道:“來,把舌頭伸出來讓我看看。”

  童禹茜乖乖地伸出小舌,覺得尷尬極了。

  天底下應該只有她,有這種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忽然變笨的症頭。

  不知她心裏的沮喪與懊惱,殷灝看見她粉嫩的舌頭上有一道冒著血絲的傷口,便直接張口含住。

  帶著傷口的嫩舌突然被他含住,她驚慌地瞪大美眸,發出嗚嗚的抗議聲。

  不理會她的抗議,殷灝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含住她的嫩舌,嘗著她口中淡淡的血腥味,格外溫柔的汲取她的芬芳。

  在他極盡溫柔的吸吮舔弄下,她忘情地攀上他寬厚的肩膀,模糊的哼聲不斷逸出口。

  看著她熱情的反應,殷灝離開她的唇,抵著她的額頭歎息。“天啊!我好想你……”

  童禹茜睜開眼,氤氳著情欲的眼裏映著他的模樣,一顆心無法克制地悸動了起來。

  此時,她正在心愛的男人懷裏。

  想起他曾對她展現的冷漠、疏離,她委屈地哽咽了嗓音。“灝,以後不要再對我這麼壞。”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輕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睫、她的鼻,殷灝以同樣微帶哽咽的嗓音保證。

  經過這一次,他更加確信,自己深愛著這個女人。

  雖然她有著異於常人的迷糊,卻也因為這一點,她深深攫住了他的視線,迷住了他的心。

  感覺他燙人的氣息伴隨著一連串細碎的輕吻落在臉上,童禹茜捧住他的臉,低聲懇求道:“灝,愛我。”

  她渴望被他愛著,渴望他將屬於他的熱燙欲望深深埋進她體內,與她密不可分地結合。

  她的請求,讓殷灝內心湧起前所未有的柔軟情緒。

  “再等等,你還不夠濕。”

  他柔聲輕語,修長的指準備滑進她的腿間好好愛撫,直到她為他興奮、濕潤為止。

  “不,我要你馬上進來,讓我知道,你是我的……”

  殷灝的心因為她的話而緊緊揪起。

  他自私的任誤會分開彼此、因為不願受傷害而拒絕她靠近,到底傷她有多深啊?

  “傻瓜,我是你的,一直是你的啊!”

  “那就讓我感覺你!”童禹茜咬著下唇,雙目含淚,不自覺流露出惹人憐愛的模樣。

  殷灝迅速脫去彼此身上所有的衣物,抓起她的雙手與他十指相扣,貼在胸膛上。“我在這裏,你感覺到我的心跳了嗎?”

  因為憐她、疼她,捨不得她痛,所以他無法在她不夠濕潤的狀況下貿然進入她。

  感覺他沉穩的心跳一下、一下在掌心下躍動,她點點頭。

  “我們時間很多,今天就讓我慢慢的、好好的愛你,好嗎?”

  她還來不及回答,便感覺胸前的蓓蕾被他含進口中,以舌頭溫柔、緩慢的愛撫、輕舔著。

  “灝……”童禹茜顫抖著發出嬌喊,身子因為興奮而忍不住拱起,迎合著他的動作。

  將她胸前的兩朵蓓蕾逗弄得挺立後,殷灝火熱的吻往下灑落,最後定在她覆著細柔毛髮的私密處上方。

  “唔……你、你要做什麼?”感覺他灼熱的氣息帶來的麻癢,童禹茜突然倒抽了口氣。

  殷灝邪惡地揚了揚唇,閃爍的黑眸中燃燒著熾熱的情欲,嘴則繼續往下滑。

  “不要啦!”童禹茜粉臉燙紅,直覺夾起雙腿,阻擋他不斷往下滑的吻。

  “乖,把腿張開,你夾得這麼緊會弄痛我。”

  聞言,童禹茜怕弄痛他,迅速打開雙腿,反而讓他乘勢往下移,轉瞬間,他的臉已埋在她的雙腿間。

  他伸出靈活的舌,以充滿挑逗的方式舔過她嬌嫩的花瓣,最後鑽進她可人的蜜穴中,模仿著欲望抽插的動作,以舌尖輕戳、抵撞著。

  “不,不要……”

  完全沒料到他會舔那羞人的地方,童禹茜頭暈腦脹,全身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他靈活的動作上。

  “好癢、好麻……人家受不了……”難以言喻的酥麻快感不斷襲來,她全身輕顫,不知該不該推開他。

  殷灝著迷的嗅聞著她動情的幽香,恣意吸吮著她腿間涓涓流出的甜美蜜意。

  在他似吸吮又似重吻所帶來的驚人快感折騰下,童禹茜抱著他的頭,不斷發出混著喘息的呻吟。

  “灝,求求你……”

  隨著他的舔吻,她腿心的空虛感愈來愈強烈,渴望著他有力的進入,徹底的佔有她。

  童禹茜甜膩的嬌吟竄進心口,讓殷灝渾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了起來。

  他扶住早已勃發的欲望,頂在她嬌嫩濕潤的花瓣中,再緩緩的挺腰插入。

  “灝……”被他完全充滿的快感挾帶著甜美的衝擊襲來,她情不自禁的喊著他。

  “我在這裏。”

  一進入她緊窒又濕潤的蜜穴,他拉起她白嫩的腿架在他肩上,暢快地挺進抽撤著。

  快感因為他逐漸加快的節奏而累積,童禹茜無法思考,只能不斷的喚著他的名字。

  著迷地看著她在他的給予下嘗到欲仙欲死的歡愉,在他身下發出嬌媚的呻吟,殷灝興奮地粗喘著,加快抽插的頻率。

  “我愛你,小迷糊……我愛你……”

  在每一次強悍的律動下,他低啞又充滿情欲的嗓音反覆地在她耳邊訴說對她的愛。

  陷在火熱的激情中,童禹茜用力壓下他的肩,讓他緊緊壓貼在她身上,與她親密的成為一體。

  密密貼著她,感覺她柔軟的胸脯與硬實的莓果擠壓著他的胸膛,他不由自主的發出粗重的喘息,奮力持續著抽插的動作。

  她發出陶醉的呻吟,思緒迷失在他激磨出的火花中,直到他終於釋放所有欲望,與她一同攀上情欲的巔峰……

  ***

  年底將至,因為寒流過境,天氣冷得讓人受不了。

  蜷在暖呼呼的被窩裏,童禹茜十分滿足,動也不想動。

  突然,羽絨被一晃動,溫暖跟著遠離。

  童禹茜伸出手緊緊抓住專屬於她的溫暖,撒嬌道:“嗚……老公,不要走、不要走!”

  結了婚之後最大的好處就是有個專用的大暖爐,抱著他,根本連暖氣都不用開。

  沒好氣地瞥了眼嬌妻,殷灝苦笑道:“你不是說今天要跟我一起去醫院?忘了要去看爺爺嗎?”

  “爺爺?對喔!”

  一想起殷一正,童禹茜急急地下床。

  “老公,讓我先刷牙!”

  結婚後,她搬進了殷灝的家,終於實現了她第一次來到他家時看到庭院後的美好幻想。

  雜草叢生的庭院,在她的巧手佈置下獲得了重生。

  庭院角落隨著季節開滿各種迷人可愛的花,時間久了,經過的鄰居甚至直接向她訂花,或請教各種與植物相關的知識。

  昨天就是被鄰居纏住,她才來不及紮好花束,帶一把驚喜去給爺爺。

  雖然老人家的狀況逐漸惡化,甚至在他們未發覺時慢慢的離他們愈來愈遠,童禹茜還是維持隔幾天就去看看他、陪他說話聊天的習慣。

  殷灝看著她慌張的模樣,搖搖頭輕歎,接著張開雙臂,直接杵在愛妻面前等著。

  果不其然,那個搶著要先刷牙的可愛女人因為腳步太急,就這麼主動投懷送抱。

  靠在他溫暖強壯的懷裏,童禹茜拍了拍心口,以慶倖的語氣道:“呼!幸好、幸好有你扶著。”

  “親愛的老婆,你總是這樣,肚子裏的小寶寶會抗議喔!”

  童禹茜紅著臉,語氣微嗔地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也只有在你面前才會這樣。”

  她想,她前世一定對殷灝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否則怎麼在他面前總是大糗、小糗不斷,等著被他取笑?

  “都結婚這麼久了,見到我還會心頭小鹿亂撞嗎?”他俯下頭,唇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意,明知故問。

  看著他藏不住取笑之意的神情,童禹茜不由得羞紅了臉,嬌聲抗議。“你討厭啦!”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輕啄她粉嫩的臉頰,深深凝視著她,說:“就算已經這麼親密,看到你,我還是會忍不住想撲倒你、吃了你。”

  見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心裏的渴望,童禹茜警告道:“不行、不行!我們會遲到。”

  她還沒包紮花束,與他纏綿下去,絕對會遲到很久、很久。

  他看了看表,微笑道:“其實我們還有一個小時可以利用。”

  抬起眼看向牆上的鐘,童禹茜這才發現,他們的確早起了。

  “喔!你是預謀犯案!”

  “是啊。”殷灝坦承,儒雅的神情瞬間變得狂妄而危險。“我常常忙得無法回家,不多利用時間,怎麼紆解壓力啊?”

  只要遇到殷灝可以回家的日子,她便做足了被折騰一整夜的心理準備,好好的伺候親愛的老公。

  但兩人歡愛的次數還是太頻繁了,讓她覺得自己都快要變成天底下最淫蕩的孕婦。

  “你這麼常進來叨擾……會吵到小小灝啦!”

  她雖然拒絕,卻總抵不過老公高超的挑逗技巧,只要他存心誘惑她,不用做什麼,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她臣服。

  “親子關係要從幼苗時就開始培養。”

  圓瞠著美眸,她沒好氣地嗔道:“歪理!”

  殷灝不以為意地低笑,輕輕的把她壓回床上,伸手抓住她雪白的渾圓,搓揉了起來。

  童禹茜忍不住低吟出聲。

  懷孕後,她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有時連衣服摩擦到胸前的蓓蕾,也會泛起一陣酥麻,讓她困擾不已。

  這會兒只是被他揉撫著,她便感到全身燥熱,渾身無力地發出軟綿綿的嬌吟。

  “老公……輕一點……”

  她的呻吟只是激得他更加興奮,不消片刻,房裏只剩男人的粗喘與女人的嬌吟。

  待激情平復,兩人緊緊依偎著,聽著彼此的心跳,享受著歡愛後身心皆滿足的美好餘韻。

  不知過了多久,童禹茜窩在他懷中,若有所思地喚道:“老公……”

  “嗯?”

  “你說,爺爺有沒有辦法等到小小灝出生?”拉住他的手覆在自己微凸的腹部上,童禹茜有些憂心地問。

  提起他最重視的親人,殷灝語重心長的沉吟。“我不知道……”

  每個失智症病患退化的速度都不同,目前最先進的藥物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緩失智的過程,無法制止病情繼續惡化,這是讓人很無力又心痛的一點。

  “我想,爺爺可以等到小寶寶出生。”唇角揚起微笑,童禹茜以堅定的語氣道。

  “怎麼這麼有信心?”

  “我們就是因為爺爺的妄想,才有機會在一起,不是嗎?”

  跟著她的話回想起過往,殷灝忍不住歎息。聽說懷孕的女人情緒起伏較大,會變得多愁善感,這一點他絕對可以證實。

  他心愛的老婆總是憂心著爺爺的事,他真怕,他的小小灝出生後會是個多愁善感的憂鬱小子。

  為了轉移她惆悵的心情,他低笑出聲。“我只記得那時你脫掉了我的褲子。”

  聽見他提起那一段窘得讓她尷尬不已的過往,童禹茜生氣地捏了他的手背一下。

  “你為什麼非得要提這件事?”她是真的憂心老人家的未來耶,他還開什麼玩笑!

  “好,不提。不過我想問你,那時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所以故意埋伏在那裏,然後脫掉我的褲子,準備霸王硬上弓?”

  被殷灝逗得一張粉臉燒得窘紅,童禹茜作勢要掐死他。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鄭重的、深情的柔聲道:“茜茜,這是屬於我們的回憶,不管是開心的或不開心的,我都會永遠記住。”

  雖然爺爺的病讓他無能為力,但他確實是因為爺爺腦中執拗的妄想,才有機會找到可以牽手一輩子的摯愛。

  這應該是爺爺給他最棒的禮物吧!

  怒氣不得不被他感性的話語壓過,童禹茜又好氣又好笑地輕捶了下他的肩膀。“你真的很討厭!”

  “但是我真的很愛你耶,老婆!”殷灝緊緊抱住妻子,不怕肉麻地表白。“雖然你有一點迷糊,但沒有你,我就不會有快樂。”

  聽到這樣的告白,童禹茜不知該不該開心,想了一下後,她以心不甘情不願的語氣回應。“好啦,我也愛你,不過,以後人家犯迷糊的時候,你要記得救我喔!”

  聞言,殷灝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不但得當醫生,結婚後還得不時化身為英雄,拯救可愛的老婆,沒辦法,誰教他就是愛上了這個呆得很可愛的小女人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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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8 00:13:05
  第九章

  童禹茜完全不知道,她和殷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一晚,殷灝走得很快,管理員沒來得及攔下他,之後,他一直有意避開她、不見她。

  有一次,他們在療養大樓巧過,他甚至沒有停下腳步,只是裝作沒看見她,匆匆的自她身邊走過。

  他們就像擦身而過的陌生人,他,並沒為她停下腳步。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童禹茜心中愈來愈覺得委屈。

  就算他誤以為她真的變了心,另結新歡,他也不該什麼都不說,消極的接受這個結果。

  難道她這麼不值得爭取嗎?

  既然如此,他們曾有過的甜蜜又算什麼?

  又或者,他與她之間,只是建立在肉體的歡愉上?他已找到更美、更熱情、更可愛的女人,所以不要她了?

  想到他懷裏抱著另一個女人,童禹茜心頭像被誰偷偷倒了一桶醋,酸澀得讓她覺得有種噁心感在胸口蔓延。

  甩了甩頭拒絕再想那個讓她深惡痛絕的可能,下一秒,她的思緒又不自覺轉到殷灝身上。

  不知道他臉上的傷有沒有好一點?

  三餐是不是有按時吃?

  見不到他的這段期間,她滿心滿腦都是殷灝。

  她好想他……

  “孫媳婦,你今天沒有帶花來。”看著身邊失神的童禹茜,殷一正沮喪地開口。

  每次出現,他的孫媳婦總會帶一小束花來看他。

  有時是一把用英文報紙包起的紫色小花,有時則是用各式花草組合而成的小盆栽。

  每當孫媳婦把花送給他時,他的腦中總不由自主浮現一張溫柔的笑臉;那張臉很模糊,但那熟悉的輪廓,卻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淡淡幸福感……

  不知老人家是因為殘留在腦中少得可憐的記憶而惆悵,童禹茜充滿歉意地開口:“爺爺……對不起……”

  雖然殷灝躲著她,但她還是想來看看老人家。

  即使她和殷灝之間結束得莫名其妙,但能聽老人家偶爾說起他,她心裏總能感到些許安慰。

  她不知道殷灝的心情有沒有因為她而受影響,但至少知道他好好的,在醫院仍可看見他堅守崗位,那就夠了。

  “你一定是太想阿灝那個臭小子才會忘了,對吧?”

  被老人家識破心情,童禹茜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她真的很想殷灝,但殷灝根本不想她吧?

  想到這一點,童禹茜鼻頭一酸,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差一點失控的落下。

  看見她拚命忍著不哭,殷一正安慰地拍拍她的背。“乖、乖,阿灝說他下個月回來……咦……不對,是下個星期,嗯……又好像是今天……”

  記不住孫子回國的時間,殷一正懊惱地喃喃自語著。

  捕捉到老人家的喃喃自語,童禹茜驚訝地問:“阿灝他不在嗎?”

  “他說去國外參加研討會,唔……到底幾天呢?”殷一正蹙著眉頭,很努力地回想著孫子說過的話。

  聞言,童禹茜心底有著說不出的落寞。

  原來這陣子沒看到殷灝是因為他出差去了。

  他沒告訴她這件事……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她幽幽的想,殷灝已經決定結束這段感情,根本沒有必要跟她報備行蹤。

  突然間,這個事實讓她心裏好難過。

  “爺爺,我和阿灝可能不能在一起了……”這話像是對老人家說,也像是她情不自禁脫口說出的喃喃自語。

  殷一正皺眉望著她,許久後才沉重地開口:“阿灝也這麼說。”

  “說什麼?”童禹茜愣愣地問,腦中的思緒有些紊亂。

  “阿灝說,你不要他了。”

  “我哪有不要他!”她無辜又委屈地哽咽著抱怨。“明明是他不要我!”

  那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明明是他不理她,對她充滿了厭惡,恨不得永遠不見她,怎麼反倒變成她的錯了?

  “孫媳婦啊!阿灝很喜歡你。”

  “我也好喜歡他……但他根本不理我……”

  想起往日種種甜蜜的回憶,童禹茜的一顆心深深揪疼。

  渾然不把她的傷心看在眼裏,殷一正呵呵笑道:“俗話說得好,床頭吵,床尾和。”

  “床頭吵,床尾和……”

  意思是……她要主動“攻擊”殷灝嗎?

  童禹茜的心情亂糟糟,實在弄不懂老人家的意思。

  “孫媳婦,加油!”

  加油?但她連殷灝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啊。

  “爺爺……阿灝他真的喜歡我嗎?”

  經過這件事,她不敢確定殷灝是不是還愛著她。

  “你和阿灝都結婚這麼久了,還問什麼笨問題呀。”

  童禹茜苦笑著,不知道該不該一語戳破這是老人家因為失智症所產生的幻想。

  “爺爺記忘了阿灝什麼時候回來,你去問護士正確的時間,再煮一頓豐盛的,等他回家給他一個驚喜。”殷一正突然湊到她耳邊說悄悄話。

  他的話讓童禹茜哭笑不得,卻又莫名的心疼。

  關於殷灝與她早就結婚的這個妄想,很固執的一直存在於老人家的記憶中,如果她與殷灝之間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那爺爺腦中堅持不被病變摧毀的記憶,還會存在嗎?

  “別發呆,快去啊!”

  “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也沒有他家的鑰匙,就算有心想挽回也沒用。”

  童禹茜的咕噥才落下,殷一正已在病房裏繞了幾圈,找出一大串鑰匙交給她。

  “要收好,別再鬧脾氣,把鑰匙拿給爺爺保管了。”

  唉!老人家又自己編劇情了。

  無言的看著靜靜躺在掌心的一大串鑰匙,童禹茜猶豫著。

  她真的該自己上門去嗎?

  如果殷灝看見她後的反應不如她所想像,不如殷一正所以為的,那她該怎麼辦?

  在她萬分苦惱之際,童母的聲音驀地傳來。

  “有誤會就解釋清楚,再繼續拖下去,讓其他女人捷足先登,你就不用嫁了!”

  “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自從童禹茜和殷灝交往後,常來醫院看殷一正,因此童母便利用她待在這兒的時間外出處理一些雜事。

  這時,童禹茜以為病房中只有她與老人家,所以走路無聲的母親簡直是神出鬼沒,嚇著了她。

  “早在你身邊繞八百圈了。”對女兒常神游的狀況習以為常,童母恨鐵不成鋼地啐了一聲,接著開始說教,“唉!我怎麼會生出這麼笨的女兒?平時迷迷糊糊倒也算了,都到了緊要關頭,還矜持什麼勁?”

  前些日子,她恰巧聽到殷灝與他爺爺的對話,就一直想找女兒好好談一談,這會兒她索性一古腦把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

  無言的看著母親,童禹茜沒有臉反駁。

  如果老媽知道她這個女兒有多麼不矜持,和殷灝在床上有多熱情,一定會嚇得暈過去。

  雖然……她與殷灝之間極有可能成為過去式……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的想法。”童禹茜若有所思地輕喃,臉上充滿了無助與惶然。

  她本來就不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孩,也從來沒有這麼喜歡一個男人,這窺探愛人內心真正想法的課題,對她而言實在太困難了。

  “不知道就要去找答案,哀聲歎氣地躲在這裏扮可憐給誰看哪!”童母毫不留情地道。

  感情的事,她絕不允許女兒逃避。

  她希望女兒就算結束一段感情,也要清楚的明白,那段感情究竟是為什麼結束,若縱容她迷糊的處理這件事,莫名其妙抱著疑惑結束,將來她還有辦法再談戀愛嗎?

  “老媽,你怎麼這樣……”

  說到底她才是受害者,怎麼老媽不心疼她、不安慰她就算了,反而無情的說著讓她傷心的話?

  “你若沒處理好這段感情,將來還有辦法和別的男人談戀愛嗎?”童母沒好氣地說出內心的隱憂。

  “我不想和別的男人談戀愛。”

  她的身與心都烙著殷灝的氣息,她很肯定,就算她和殷灝真的結束了,這輩子她也不會再愛上另一個男人。

  “既然這樣,那你絕對要好好處理這件事,知不知道!”

  咬著唇,童禹茜總算收起傷心和沮喪,但仍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好好處理這件事。

  ***

  童禹茜離開療養大樓後,向護士確定了殷灝恢復門診的時間。

  殷灝確定今天回國,回國後,他會再休一個星期的假,才回醫院銷假看診。

  得到這些資訊,童禹茜的心緊張的在胸中怦怦跳著。

  該不該主動出擊,試著挽回這段感情呢?

  最後,她聽從心裏最真實的聲音,決定放手一搏。

  她不要這段感情結束得不明不白。

  確定了想法後,她上超市挑選了一些補充元氣和體力的食材,接著搭計程車前去殷灝的家。

  這一次很有可能是她與殷灝最後一次見面,她想完成他們曾經有過的約定——她要負責他的營養。

  或許他不會領情,但她還是想這麼做。

  察覺自己的心情,童禹茜苦笑著甩開低落的情緒,拿出鑰匙打開大門。

  這是童禹茜第一次來到殷灝的家,卻發現他住的地方還挺像沒住人的棄屋。

  如果不是房子左右皆有鄰居,這裏的感覺一定會更淒涼。

  充滿日式風格的屋子外有個庭院,因為主人沒有時間整理,所以庭院裏長了不少雜草,連小松樹也爬滿了長春藤。

  “真可惜!”

  看到規畫得很完善,鋪著鵝卵石小徑的庭院,因為主人的忽略而荒廢,童禹茜心中直歎息。

  這麼大的庭院可以種很多花草,那個牆角只要擺個工作臺,她就可以整理花材……

  一意識到自己瞪著庭院,情不自禁地編織起美好的未來,她猛地打住賓士的思緒。

  童禹茜,你不要想太多了!

  若結果不如她想像般美好,她心裏只會更難受。

  她不斷在心中告誡著自己,趕緊把手中那一大袋食材拿進廚房。

  沒想到她才走進廚房,又被流理台前正對著後院的那一扇大窗子吸引。

  窗外的情景刺激著童禹茜對花花草草的熱愛,當她回過神時,人已經在後院裏,興奮地喃喃自語。

  “呵,是鬼針草和氣球蔓耶!”

  沒多久,流理台前正對著後院的窗臺上,多了個可愛的植物擺飾。

  玻璃瓶是她在垃圾桶裏找來的,或高或低的鬼針草與膨膨的氣球蔓在她的巧手下,呈現出樸實又可愛的趣味。

  得到了滿足,童禹茜才定下心,開始為殷灝做飯,並在心裏期盼,希望這一餐,她可以與他共進……

  ***

  下飛機後,殷灝直接開車回住處。

  答應醫院飛到紐約參加生物力學研究計畫的研討會議後,他又向醫院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他希望可以在這段時間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再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繼續醫者神聖的使命。

  只是,難道他真的老了嗎?

  以專題講座的方式進行的研討會議加上長途飛行,他感到說不出的疲憊。

  他有種想馬上奔回家,什麼都不管、不想,蒙頭睡到自然醒的渴望。

  在這個念頭的驅使下,殷灝的車速不自覺加快。

  當車子回到似陌生卻又熟悉的家後,他幾乎筋疲力竭,連行李也不準備拿,直接從車庫的側門進屋。

  門才打開,撲鼻而來的食物氣味讓他愣了愣。

  是燉鹵什麼東西的味道,是隔壁飄過來的嗎?

  殷灝擰著濃眉,疑惑地走著,卻因為映入眼簾的情景而愣住。

  車庫的側門介於廚房與客廳之間,一進門,他的視線便被擺放在長餐桌中央的那一杯東西吸引。

  那個掉了漆的琺瑯寬口杯很眼熟,好像是他放在庭院的雜物堆裏,準備丟掉的東西之一。

  寬口杯的下方墊著一塊麻布小方巾,杯裏插著茉莉,淡淡的綠意間綴著潔白清香的花兒,透著說不出的輕鬆優雅。

  無來由的,殷灝腦中浮現童禹茜的身影。

  只有她,才會做這種事。

  這個念頭才閃過,他便被出現在眼前的身影撼住。

  “你……怎麼會在這裏?”

  眼前的身影不是因為過度思念而產生的幻覺,是再真實不過的童禹茜出現在眼前。

  多日不見,她瘦了許多,粉嫩的蛋形臉成了瓜子臉,看來楚楚可憐。

  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殷灝想問,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只能愣愣的看著她。

  沒料到殷灝會提早回家,一看見他,童禹茜懸在唇邊的笑瞬間消失,手中的烤盤差一點掉落。

  “我、我……”她緊張的結結巴巴,感覺心臟怦跳得像要蹦出胸口,似乎連呼吸也要停止。

  沉著俊臉,他不等她說完,接著又問:“你怎麼會有鑰匙?來這裏做什麼?”

  面對他珠連炮似的詢問,童禹茜心慌又緊張,一雙眼卻癡癡的定在他臉上,捨不得離開。

  才多久沒見,他似乎瘦了,眉宇間有著濃濃的疲憊,下巴冒出胡髭,讓他多了種憂鬱的氣質。

  見她直勾勾瞅著他不說話,殷灝心頭燃起一把無名火。

  她到底想做什麼?未經他的同意闖進他家煮飯,會不會太奇怪了?

  他已經夠累了,沒有力氣再猜測她的意圖。

  “我很累,請你馬上離開。”

  見他冷漠、嚴厲的陌生模樣,童禹茜有種轉身逃離的衝動。

  眼前的殷灝,再也不是她印象裏那個喜歡逗她卻又愛著她的男人了。

  她深吸了口氣,強忍著差點奪眶而出的眼淚,以沙啞而堅定的語氣問:“我會走,但在走之前,可不可以讓我說句話?”

  清楚看見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殷灝必須用盡一切克制力,才能阻止自己沖上前抱住她。

  “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了。”

  他的拒絕讓童禹茜的心揪成一團,淚水在瞬間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她?

  想著、想著,她心底的委屈和著怒意愈燒愈旺。

  仰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她苦澀地牽動著唇瓣,恨恨的說:“殷灝,你混蛋!”

  他茫然地擰起眉,不確定她說了什麼。

  “我說你是天字第一號大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她沖上前,握緊拳頭沒了命地打他、踹他,以泄心頭之恨。

  她軟軟的拳頭落在身上不痛不癢,卻惹得他心煩。

  “夠了!”殷灝輕而易舉扣住她的雙腕,半眯著黑眸冷聲問:“你現在到底想……”

  他話還沒說完,童禹茜已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臉,小嘴貼住他的唇。

  “我愛你!”

  因為身高的差距,她為了吻他,把身體所有的重量交給他,軟軟的胸脯密密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感覺她久違的嫩唇和嬌軟的身軀,殷灝僵在原地,久久無法自這樣的震撼中恢復。

  她說什麼?

  他正開口欲詢問,口中便嘗到鹹鹹的味道。

  那是她的淚……

  “嗚……你真的很機車,沒弄清楚狀況就定了結局,定了結局倒也算了,為什麼不給人解釋的機會?我們、我們就這麼結束不是很冤枉嗎?”

  童禹茜又氣又急,哪管得了他臉色有多臭,態度有多差,索性豁出去,把話說明白。

  如果他真的像爺爺和像老媽所說,事情一定會有轉機!

  耳中傳入她的嗚咽與黏在一起的話語,殷灝半句也聽不懂,卻隱隱約約感覺出她說的事很重要。

  “你這樣說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硬要貼著他的唇,還邊哭邊說,他聽得清楚才怪!

  一心想宣洩心裏的委屈,童禹茜繼續哭著。“嗚嗚嗚……反正你也不想聽,聽不聽得懂也沒差……”

  殷灝被她惹火了,重重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嚴肅地道:“說清楚!否則就別說。”

  一迎向他冷肅的面孔和嚴厲的注視,童禹茜原本不顧一切的氣勢在瞬間消去了大半。

  “我、我說完了。”

  聞言,殷灝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該死!再說一次。”

  頭一次見到他充滿威嚴的一面,她垂下眼避開他的凝視,才囁嚅著開口:“我說,你真的很機車,沒弄清楚狀況就定了結局,定了結局倒也算了,為什麼不給人解釋的機會?我們就這麼結束不是很冤枉嗎?”

  “定什麼結局?”胸口一緊,他陰鬱地問。

  終於有了解釋的機會,她如實將那天的狀況說了一遍。

  “所以……你沒有愛上別人?”殷灝忐忑地問。

  “我怎麼可能愛上別人!”童禹茜吸吸鼻子,癟癟嘴,以無比酸楚和委屈的語氣指控。“我想解釋,但你、你……躲著我,不見我……”

  說著、說著,她喉頭發緊,眼眶發熱,眼淚又控制不住地不斷滾落。

  殷灝看著她的眼淚,聽著她的指控,這才驚覺,因為前女友的傷害,他在不知覺中立起了保護牆,阻隔一切傷害,不讓自己再受傷,卻沒想到,這樣的舉動反而愚蠢的讓兩個人白白傷心。

  “我愛你,由始至終只有你,你懂不懂!”

  胸口彷佛重重挨了一拳,這會兒,殷灝想掐死的是自己。

  他到底做了什麼蠢事?

  “該死!”他懊惱地低咒出聲,伸出雙臂堅定而溫柔地抱住她。“對不起……”

  聽到他充滿愧疚的道歉,童禹茜僵愣在他的懷裏,不敢置信地問:“你說……”

  “是我的錯,我一直以為你會像我之前的女友一樣,追上我只是為了數落我的不是,對不起……”

  被他緊緊抱住,童禹茜感受到他的身軀傳來微微的顫抖,她忍住鼻間的酸楚,啞聲問:“所以……你不是不要我?”

  “傻瓜,我以為我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終於確定了他的想法,童禹茜心裏又氣又覺得好笑。“殷灝,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最笨的人是你!”

  想到分開的這段時間流的淚、受的氣全是他因為上一段感情帶來的陰霾所造成,童禹茜深覺慶倖。

  還好她硬著頭皮主動送上門來,如果她沒有這麼做,那他們的結局是不是就這麼抵定,莫名其妙分了手?那無法開花結果的美麗戀情,是不是會在彼此心中留下遺憾?

  “對,我是笨蛋!往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再把你放開!”

  殷灝毫不猶豫地坦承,再低頭吻住她,火熱的唇舌與她親密地交纏,宣示他的決心。

  感覺他熟悉的滾燙氣息竄入鼻端,童禹茜熱情地回應著他的吻。

  這久違的親吻裏,有著憐惜與濃濃的情意。

  “我愛你,茜茜……”嘗夠了她軟嫩的唇,他貼在她耳畔低聲呢喃。

  “我也愛你。”眼角悄悄滑下一滴淚,她哽咽著嗓音嗔道:“不過,你的胡碴刺得人家好痛。”

  殷灝低笑出聲,將她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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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8 00:12:35
  第八章

  與殷灝混了一整晚,童禹茜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

  看了看時間,她無力地歎了口氣。

  下次,她絕對不會答應到他的辦公室一起共進晚餐。

  她這個“甜點”被他好得驚人的體力折騰了好幾次,走路時,腿心甚至泛著說不出的酸軟。

  到底是誰說索求無度的歡愛,女人會因為吸取男人的精氣而容光煥發,男人則因精氣泄盡,成為人乾?

  她覺得她與殷灝的狀況完全相反,她是被榨成人幹的那一個。

  後來,殷灝堅持送她回家,但看著他堆在辦公桌旁尚未做完的工作,她實在不忍心讓他再撥出時間專程送她回家。

  好不容易回到家,童禹茜正準備拿出鑰匙開門時,卻發現鑰匙不見了。

  不會吧!她弄丟了鑰匙?

  心一凜,她打起精神把包包徹底搜過一番,之後,無力地靠著鐵門滑坐在地上。

  “喔!童禹茜,你是笨蛋!”

  此刻已是三更半夜,她要向誰求救啊?鎖匠也早已休息了。

  在童禹茜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忽然看見她那位高大的鄰居拎著披薩和啤酒,緩緩走出電梯。

  看著邵詠平悠哉地從她面前晃過,她猶豫著該不該開口喊他時,他突然轉過頭望著她。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童禹茜尷尬地朝他打招呼。

  “嗨。”

  上一次他好心要幫他提裝滿花材的拉籃上樓,但殷灝莫名其妙殺了出來,由他手中搶走拉籃、帶走她,害她沒辦法好好跟人家說聲不好意思。

  沉默了片刻,邵詠平敏銳地問:“忘了帶鑰匙?”

  “好像弄丟了。”

  現在想一想,最有可能讓她弄丟鑰匙的地方,只有殷灝的辦公室。

  她可以打電話請殷灝幫她送來,但這麼一來,不想麻煩他走這一趟的體貼便沒有意義了。

  “這個時間很尷尬。”

  “是啊!”她無奈應了聲,有些氣自己。

  明明她都已經儘量要自己爭氣些,但迷糊蟲還是執意黏著她不放,讓她老是幹出擾人擾己的蠢事。

  “要來我家嗎?”

  “去、去你家?”

  “如果你沒地方去,可以過來,天亮後再打電話叫鎖匠。”

  童禹茜猶豫著,耳邊回蕩著殷灝的警告——

  萬一是壞人怎麼辦?

  她對這個鄰居完全不瞭解,兩人更稱不上是朋友,就這麼貿然去他家打擾,是不是不太妥當?

  見她皺著眉,腦中不知轉著什麼想法,邵詠平開口又說:“我一個人住,你不會打擾到別人。”

  他一個人住!這、這會不會更危險?

  她已經遇上殷灝這頭外表看起來完全不像大野狼的大野狼,會不會又遇上另一頭大野狼?邵詠平比殷灝看起來更像大野狼,絕對更危險!

  這想法一閃過,她連忙甩頭。

  但他們是鄰居呀!他會不會只是看起來冷酷,事實上是個面噁心善的大好人?

  “呃,可是……”

  腦中冒出一堆讓童禹茜矛盾的自問自答,她頭痛地支吾了半天,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畢竟他的提議很吸引人,可以解決她目前的問題。

  以為她是不好意思,邵詠平淡淡地說:“不用客氣,走吧。”

  “啥?”她有答應要去他家嗎?

  童禹茜看著他不斷往前走的背影,急急忙忙追上去。“呃,那個……邵先生,我、我還沒……啊!”

  邵詠平側眸望了她一眼後忽然頓住腳步,詫異地瞪大了眼。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走路的,居然神奇的上演左腳拐右腳的狀況,直挺挺地朝他撲來。

  依她撲撞的方式看來,若他狠心不抱住她,直接往後退一步,她很有可能直接撞上廊底這扇玻璃窗,若運氣更不好,她有可能撞破玻璃窗,像廣告中那個說著“我回不去了”的肥天使一樣,成為路人圍觀的焦點。

  迅速衡量一切,邵詠平決定日行一善,伸手抱住她。

  撞進一個陌生的懷抱裏,童禹茜沒時間喊疼,反而紅著臉,急著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她驚慌又不知所措的模樣,邵詠平冷峻的唇角難得勾起一絲笑弧。

  “你……”

  他還來不及開口,便敏銳地察覺出空氣在瞬間變得凝重,抬頭一望,只見一個男人站在童禹茜的家門口,以足以殺死人的眼神望著他們。

  “那個人是你男朋友吧?”

  雙手貼在邵詠平的胸膛上,童禹茜好不容易拉開兩人的距離,忽然聽見他隱隱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入耳中。

  “什麼?”

  “你男朋友在瞪我。”

  “男朋友?”

  童禹茜回過神,順著邵詠平的視線望去,眼底立即映入殷灝繃著臉的鐵青神色。

  “殷……”

  她還來不及開口,便見殷灝沖上來,推開她,一把抓起邵詠平的領子,咬牙氣憤地道:“該死!你知道……”

  殷灝話才到嘴邊,被訓練得警覺性極高的邵詠平已握緊拳頭,重重賞了他一拳。

  硬拳硬生生打上殷灝的臉上,金邊細框眼鏡就這麼飛了出去。

  憤怒與頰上的疼痛讓殷灝腦中僅存的理智消失殆盡。

  他握緊拳頭,雙目因為嫉妒而流露出狠戾,興起想揍人的衝動。

  邵詠平正想為自己出自直覺的反應道歉,沒料到那個斯文的男人竟然毫不客氣的回以一拳,頓時,胸中的暴力因數瞬間被勾起。

  氣氛一下子極為緊張。

  兩個男人展開激烈的纏鬥,你一拳、我一拳的在童禹茜面前上演肉搏相鬥的血腥拳賽。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不可置信地看著兩個男人莫名其妙打了起來,童禹茜驚駭的嚷嚷著。“住手!住手!”

  一個被嫉妒沖昏了頭,一個被危機狀況勾挑起體內的暴力因數,根本沒有人聽見她的呼喊。

  見沒人理會,又見殷灝眼角、嘴角負傷流血,童禹茜急急拖住殷灝,心疼地說:“別打了啦!”

  如果沒有親眼看到,她絕不會相信,斯文儒雅的殷灝竟然也有如此暴力的一面。

  感覺她軟嫩的小手扯握住他的手,殷灝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童禹茜離開他的辦公室後,他馬上投入工作,後來,他稍微喘口氣時,不經意發現那把擱在茶几上的鑰匙,不假思索便決定為那個迷糊的女人走一趟。

  原本是想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一來到她的住處,看見的卻是她靠在另一個男人懷裏的情景。

  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殷灝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而現在,她竟然扯住他,當著他的面心疼著另一個男人?

  瞬間,嫉妒的火發了狂的將殷灝的理智燒得一絲不剩。

  為什麼?

  不久前,他們不是還處在甜蜜的兩人世界裏嗎?才多久的時間,那蜜味竟然驟轉成難以入口的苦澀?

  “殷灝,你有聽到我在說什麼嗎?”發現他頓下手中的動作,卻沒任何反應,童禹茜急急地問。

  耳中落入她憂心的語調,殷灝側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問:“你……心疼了嗎?”

  童禹茜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臉上怵目驚心的傷口上頭,心疼得快哭了。

  “當然心疼!”

  邵詠平果然是壞鄰居,居然把她心愛的男人打成這副模樣!瞧他那張俊雅的臉掛了彩,她怎麼不心疼?

  心疼……耳邊迴響著童禹茜的回答,殷灝的思緒陷在再次被背叛的痛心裏,完全不知她的擔憂。

  她心疼的那個人不是他……

  想到這裏,他覺得有股濃濃的酸意腐蝕著五臟六腑,嫉妒得快發瘋了。

  終於發現他的異樣,童禹茜憂心地問:“殷灝,你怎麼了?還好嗎?”

  彷佛沒聽見她的聲音,感情受了傷的殷灝把鑰匙拿給她後,麻木地跨步走向電梯,漠然的按下按鍵準備下樓。

  童禹茜跟了上去,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不解地拉住他問:“殷灝,你上哪去?”

  殷灝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以沉重憂鬱的語氣說:“什麼都別說了。”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情景,彷佛和他的前女友被他發現與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時的那一幕重疊。

  當時,前女友沒有任何心虛、愧疚的反應,只是數落他的不是,把所有的錯推到他身上。

  童禹茜追上來,是不是也要告訴他,她會愛上別的男人是他的錯?

  “什麼意思?”她迷惘地望著他痛苦的模樣,一頭霧水。

  沒了眼鏡,殷灝視線茫茫,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再加上情敵的拳頭很硬,此時他眼冒金星,頭昏腳重。

  意識到這樣的自己,殷灝深覺可悲。

  這一次居然比上一次還慘,至少,上回那個搶走他女友的男人並沒有出手打他。

  殷灝拉開她的手走進電梯,按下樓層鍵,讓緩緩合上的電梯門阻隔彼此的視線。

  強烈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著不願意讓她靠近的氣息,童禹茜完全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傻傻看著電梯門在她面前合上。

  “他誤會了。”

  突然,邵詠平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

  “誤會什麼?”童禹茜轉過頭看著邵詠平,困惑地問。

  “你男朋友應該是看到你和我抱在一起,所以誤會了吧。”

  天底下的事就是這麼奇怪,那男人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偏選在他們因為她的迷糊所引發的尷尬狀況下出現。

  誤會就這麼產生了。

  最讓他無言的是,他這個笨手笨腳的鄰居,居然天兵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哪有和你抱在……”

  話還沒說完她便想到,就殷灝出現的時間,以及出現的角度看來,是很有可能誤會她和邵詠平抱在一起。

  只是,殷灝怎麼可以什麼都不說,和人打完架就這麼走了?

  他不用質問一下狀況嗎?

  瞬間,強烈的失落感與濃濃的疑惑將她籠罩。

  為什麼?為什麼?

  看著她才露出恍然大悟的呆樣,隨即又垂下肩膀哀聲歎氣,邵詠平忍不住提醒她。“我先打電話到樓下請管理員攔住他,或許可以幫你多爭取追上他的時間。”

  “喔,謝謝。”

  沒想到邵詠平的腦子動得這麼快,童禹茜感激的對他投以一笑,轉身跑向另一座電梯。

  “童小姐!”邵詠平突然開口喊住他。

  童禹茜回頭看了他一眼。

  “如果追到你男朋友,幫我說一聲Sorry,剛才看見他沖過來,我的手動得比腦筋快,才會先打了他一拳。”

  “關於這一點,我下次再跟你算帳!”

  沒時間和邵詠平計較他先動手打人的事,童禹茜滿心只希望可以追上殷灝,再好好質問他一番!

  加快腳步時,她再次感覺腿間的不適。

  她歎了口氣,直覺今晚真是烏雲罩頂,諸事不順啊!

  ***

  陽光穿過樹梢,落在窗明几淨的雅致空間中。

  有些刺目的晨光,讓殷灝俊朗的眉宇打了無數個結。

  怎麼天這麼快就亮了?

  他疲憊地掐了掐眉心後,整個人往後靠躺在皮椅上。

  好累……

  自從那一晚知道童禹茜另結新歡的事後,他整個人渾渾噩噩,無法思考,工作效率差到了極點。

  有一回湊巧在療養大樓遇見她,他差一點就殺到她面前,問問她,他究竟哪里不好?

  當他正想那麼做時,心底卻突然冒出了個聲音,給了他答案——

  是,你很好,各方面都很完美,是專業盡職的好醫生,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雖然與前女友已分手許久,但她的話仍不時在他耳邊回蕩,連心痛的感覺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他想,童禹茜會給他相同的答案吧?

  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他又何必再招惹一次心痛?

  最後,殷灝只能漠視心底叫囂著的渴望,漠視童禹茜的存在,匆匆的從她身邊走過。

  直到兩人距離拉遠,他才緩下腳步,讓心痛的感覺偷偷竄出,將他淹沒。

  他以為自己會很快的擺脫童禹茜帶給他的痛,可以強迫自己專心投入工作,讓忙碌與病人瓜分他負面的情緒,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的心情並沒有好轉,反而愈來愈差。

  最後,他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住院醫師時期的惡夢。

  值不完的班、念不完的書,以及像永遠打不完的病歷摘要……不斷累積的疲勞與壓力,使得他無法集中精神,更失去耐心,脾氣變差,人際關係也跟著壞到了極點。

  這對一個醫生而言是大忌,也是病患的風險,錯診誤判的結果,有時關乎的是一條人命。

  殷灝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身為醫生,遇上感情的挫折,他不能像一般人那般恣意宣洩沉鬱的心情,不能藉酒澆愁,讓酒精麻痹傷痛。

  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將痛苦的情緒壓在心底,展現他的專業,讓病人能全心信任,把身體的病痛交給他。

  這是身為醫生的使命……但,他可不可以暫時卸下這神聖的使命,當個平凡的人?

  當這個念頭一湧上,殷灝作了個決定,於是不假思索的拿起話筒,按下院長室的分機號碼。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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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8 00:12:06
  第七章

  激情過後,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歡愛氣息。

  汗水濡濕了彼此的身體,殷灝伏在他無比美味的“甜點”上,極為滿足。

  “肚子餓了嗎?”他開口問道。

  不似殷灝已迅速恢復,童禹茜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裏,感覺激情的餘韻還在胸中翻騰。

  “都是你,熱呼呼的便當都變成冷便當了。”她全身無力地低喃。

  “便當早在你迷路時就冷掉了。”溫柔地撥開她鬢邊微濕的紊亂發絲,他以寵溺的語氣調侃。

  如果不是所在的地點太敏感,又怕她的體力負荷不了,他會再多玩幾種不同體位,嘗嘗不同的樂趣與快感。

  童禹茜噘起紅唇,有些委屈地抗議。“好累喔,比我把整個拉籃的花材拖回家還累。”

  難怪有人說做完愛像小死一回,現在她就有這種感覺。

  最讓她無法置信的是他驚人的體力。

  通常醫生不都是忙得沒時間吃飯,無法正常休息嗎?怎麼他總是神采奕奕,一副隨時可以“提槍上陣”的模樣?

  “我們還有很多姿勢沒試過。”長指眷戀不已地撫摸著她殘留著可人粉暈的嫩頰,他故意以充滿遺憾的語氣低歎。

  童禹茜壓根本沒聽出他說這些話只是想逗她,嚇得抬起頭瞪著他,“這、這樣還不夠多嗎?”

  他總是有辦法讓她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她無法想像他還要拉著她試更多花招。

  光是想,她便覺得頭皮發麻。

  如願看到她可愛得不得了的緊張反應,殷灝挑挑濃眉,微揚嘴角笑道:“不知道,能做多久就做多久羅!”

  聽他輕鬆地說出充滿無限想像的話,童禹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腦中浮現“縱欲過度”四個字。

  她這呆呆的表情逗得殷灝哈哈大笑。

  要看穿這個小女人實在太簡單了,一個個清楚呈現在臉上的表情,讓人想不懂都很難。

  “你到底在笑什麼?”

  她應該沒做出什麼糗事或說了什麼笑話,但他笑得這麼誇張,讓她沒來由的覺得好尷尬。

  “笑我的女人怎麼會這麼可愛、這麼單純。”殷灝捏了捏她嬌俏的鼻,莞爾一笑。

  不知道他這麼說是褒是貶,童禹茜氣惱地嘟起嘴喃喃地道:“你真的很愛欺負人家耶!”

  他張臂抱住她,壓低沉嗓在她耳邊壞壞的問:“難道你不喜歡讓我‘欺負’?”

  不用多說也知道他的“欺負”和她的“欺負”有很大的差別。

  她紅著臉強調,“我說的不是……”

  以沉軟的語調截斷她的話,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問:“剛剛‘欺負’你時,你不是叫得很大聲?”

  “我、我哪有!”

  嫩頰迅速爆紅,她忘了自己正準備和他據理力爭不同的“欺負”定義,不受控制地讓他牽著鼻子走。

  “放心,辦公室隔音很好,別人不會聽到。”他安撫道。

  感覺他的氣息拂過耳畔,貼得過分靠近的薄唇似有若無地刷過耳垂,她的耳根子突然麻癢起來。

  他的話根本沒有半點安撫作用,反而充滿濃濃的挑逗意味,擾亂了她的呼吸和心跳,連周遭都彷佛充滿曖昧的氣息。

  “你先穿好衣服吧!我、我去拿便當!”

  怕那小小的曖昧星火再次燎原,童禹茜掙開他的懷抱,準備起身拿便當。

  任她掙脫束縛,殷灝看著她許久,才開口喚她。

  “茜茜。”

  她輕應一聲,卻沒有回頭。

  這男人花招不少,體力驚人,她怕一個不小心又會被他拖進懷裏,實行他所謂的變換體位運動。

  “茜茜?”

  她仍沒有應聲。

  “茜茜?”

  她側眸瞥了他一眼,嬌嗔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啦!”

  殷灝咧嘴微笑,搖晃著某個東西,問:“你不準備領回你的內褲嗎?”

  看著他手中熟悉的布料,童禹茜紅潤的小嘴驚訝地微張,僵在原地。

  剛剛在她的堅持下,她保有不被脫光的權利,加上她穿著洋裝,裙子一撩,內褲一脫,馬上可以直接“做壞事”。

  所以,和他比起來,她的衣衫可以算是十分整齊,做完“壞事”後,又被他捉弄得思緒混亂,很自然便忘了她還沒穿回內褲這件事!

  “要我幫你穿上嗎?”玩味地看著她狼狽又尷尬的模樣,殷灝充滿期待地問。

  童禹茜紅著臉白了他不正經的神情一眼。“我可以自己穿!”

  不意外會被她拒絕,殷灝聳了聳肩,笑問:“那你要幫我穿嗎?”

  她不可思議地瞠圓眼睛死瞪著他。

  那咧嘴直笑,手拎著白袍、襯衫及長褲的男人,根本找不出半點骨科醫生專業、權威的模樣。

  更糟糕的是,她有預感,以後只要看到任何襯衫,腦中絕對會自動浮現她坐在他腿上把他扒光的煽情畫面。

  暗暗在心中哀號了一聲,童禹茜這一刻才明白,自己在性愛上真的不能任他擺佈。

  她的單純一去不復返啊!

  ***

  被殷灝一鬧,兩人又拖了幾十分鐘才坐定,準備吃晚餐。

  “你的包包裏隨時放著這些東西嗎?”

  他穿著衣服時,便見到童禹茜忙著處理、安放那兩個便當。

  她先收起擱在茶几上的醫學期刊,再拿出環保筷和兩塊碎花布墊,然後將便當放在上頭。

  經她簡單的整理過後,他覺得兩人仿佛不只是吃便當,更是享受著溫馨的用餐時刻。

  他猜,如果不是手邊可利用的東西有限,她一定會將他們的便當晚餐營造得更有氣氛。

  “嗯,環保筷比較環保,有布墊墊著,比較不會弄得四處油膩膩。”她邊說邊把一雙環保筷拿給他。

  如果不是那麼親密,童禹茜絕對不會相信,床上的他和眼前一派斯文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賢妻良母……”殷灝若有所思地低聲道,腦中不由自主勾勒出與她一同生活的幸福畫面。

  無來由的,他的心因為過度渴望那簡單而平實的生活而緊緊揪起。

  “你說什麼?”

  “沒什麼,吃吧。”話落,他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見他吃得津津有味,童禹茜不由的擔心起他。

  他做的是極為耗費心力的工作,有時還要熬夜看報告、做研究,這樣吃真的夠營養嗎?

  見她遲遲不動筷,殷灝瞅著她問:“怎麼不吃?”

  “吃冷便當沒關係吧?要不要我去幫你買一點熱湯?”

  “沒關係,我習慣了。”殷灝扒著飯,不在乎地說。

  當醫生,真的沒一般人想像中美好。

  從到醫院實習的菜鳥實習醫生開始,他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醫院裏度過,不但天天睡不飽,也從來沒有吃飽過的感覺。

  如果不是擁有堅強的信念與對行醫的熱忱,根本撐不下去。

  “可是你這樣天天吃外食,營養不均衡吧?”

  這個念頭一浮現,一個個疑問也跟著躍出童禹茜心頭。

  他長時間待在醫院裏,如果餐餐都是以外頭的速食或便當來打發,身體承受得住嗎?

  殷灝的心因為她關心的話而微微悸動。

  在他很小的時候,父母便因為意外過世,帶大他和姊姊的是爺爺與奶奶,給他們姊弟兩人滿滿的愛的,也只有這兩位老人家。

  但在姊姊遠嫁國外,奶奶去世,爺爺病發後,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被人如此關心過。

  那既陌生又溫暖的感覺讓他的喉頭緊縮。

  “生活品質差是醫生享有的權利。”對於工作和生活無法平衡的常態性狀況,他以嘲諷的語氣一笑置之。

  他說得輕鬆,但童禹茜卻聽得心酸,有種好想為他做些什麼的想法湧上心頭。

  她的思緒正轉著,殷灝卻開口了。

  “不如……就由你來負責我的營養吧!”

  一顆心因為他的話瞬間起伏,童禹茜察覺兩人的默契,雙頰興奮地泛起紅暈。

  不過,她總覺得“負責”兩個字聽起來好曖昧喔!

  她的思想不純正不是她的錯,只怪殷灝這些日子的“教學”很透徹,害她的思緒老是往那方面鑽。

  暗暗抑下浮動的心情,她問:“你要我幫你做便當再送過來嗎?”

  “你若過來看爺爺,再順便幫我帶便當,之後,我會抽出空檔去你那裏吃完飯再回醫院,可以嗎?”殷灝溫柔的看著她,如此提議。

  “好啊,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我的廚藝不是很好。”

  童禹茜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想到能為心愛的男人做飯,她的心頭充斥著說不出的滿足與喜悅。

  “我不挑嘴,有熱騰騰的食物可以填飽肚子就好。”

  在遇到她之前,他是在床上瞭解女人,並不知道有哪個女人願意為他下廚,更不知道現代的女人是不是還會為男人下廚。

  她會答應幫他煮飯,他還挺意外的。

  “嗯,我知道了!”

  童禹茜堅定的應聲,暗暗下定決心,她要將放在老家的食譜全搬回住處,也要向老媽要那些補湯、煲湯的中藥食譜。

  看著她大大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彩,殷灝由衷道:“謝謝你。”

  “現在說謝會不會太早?”她笑著說。

  “不止要謝謝你願意為我煮飯,還要謝謝你願意包容我爺爺的病。”

  沒料到他會提起老人家,童禹茜一雙圓眸直勾勾地望著他。

  “以前的女友知道我爺爺的病,都避之唯恐不及。”不像她,居然還勾著爺爺的手,陪老人家散步。

  “沒有人願意生病啊,況且爺爺對我很好,我喜歡他。”

  可能是誤會她是殷灝老婆的關係,老人家對她好得不得了。

  在她和殷灝正式成為男女朋友後,她能強烈感覺殷灝對他爺爺的愛,連她也不自覺把老人家當自己的爺爺看待。

  “所以我要謝謝你。”

  與殷灝在一起,激情的時候比較多,似乎很少像現在這般正經的時刻。

  當他以帶著感激的深邃眼神看著她時,她的臉兒難以克制地發燙,心神被他擾得極不安寧。

  “你也很愛你爺爺,不是嗎?若是一般人,早把爺爺送進安養院,丟在那裏不管了。”

  “沒辦法,我姊姊嫁到國外去,親戚們知道爺爺患了老年失智症後,都不願承擔照顧的責任,我只好把爺爺安置在我隨時看得到的地方。”

  他說得無奈,但不難聽出他對老人家的愛。

  看著這樣的殷灝,童禹茜心裏漲滿說不出的感動。

  這個男人總愛欺負她,但十分重感情,讓她整顆心不由自主為他柔軟,淪陷在他身上,無法自拔。

  見她以癡癡的眼神看著他,殷灝忍不住勾起唇角。“茜茜,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會……”

  猜到他將說出什麼話,童禹茜趕緊慌張地在腦中抓了個問題,開口詢問,“殷灝,爺爺不喜歡圓仔花嗎?”

  在她把花送給老人家時,不經意的發現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失落。

  當時她以為是錯覺,卻還是忍不住想問問殷灝。

  “為什麼這麼問?”

  “當我把花束送給爺爺時,他好像不太開心。”她頓了頓,接著露出有些不確定的表情。“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微揚起唇,殷灝忽然問:“你知道老一輩的人是怎麼形容圓仔花的嗎?”

  童禹茜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千日紅又叫圓仔花。”

  “老一輩的人說,圓仔花,不知醜。聽說爺爺當年追奶奶時呆呆的,就是摘了圓仔花送奶奶,結果被奶奶誤以為爺爺是藉花取笑她;我想,爺爺看到圓仔花,便不自覺想起奶奶了。”

  聞言,童禹茜懊惱地蹙起眉,不知道自己千挑萬選怎麼會選上讓老人家勾起傷心回憶的圓仔花。

  “早知道我就不送爺爺圓仔花了。”

  “不,爺爺的思維、邏輯和情感漸漸消失,能喚回那一丁點對奶奶的回憶,對他而言是幸福的吧。”

  莫名的,童禹茜為老人家即將面臨的一切感到難過。

  聽說老年性失智的病患病情逐漸惡化時,就像看著他一個人走進茫然無邊際的草原,就算家人、親友極力想抓住他,仍無法制止病人走向完全虛無、茫然的空間。

  “漸漸失去在人世間每一分記憶的感覺好可怕……也好讓人心痛。”

  察覺她突然皺起的小臉與微微哽咽的嗓音,殷灝的心為她的善良而深深悸動。

  這樣可愛、善良的女人,教他如何不愛?

  見她皺著一張小臉,他的心沒來由的跟著揪起,為了轉移她的情緒,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問:“為什麼你送爺爺花,卻沒送我花?”

  思緒驀地從心疼老人家的情緒抽回,她呆呆的眨了眨眼,“為什麼我要送你花?”

  “你送爺爺可愛的花束,也該送我一束才公平。”

  見他竟跟自己的爺爺計較了起來,童禹茜沒好氣地問:“通常不是男人送女人花嗎?”

  “你若堅持,我也可以買你的花,再送給你。”

  “唔……是可以,但這樣的做法不是很奇怪嗎?”

  “我的做法或許迂回了些,但可以捧你的場,又可以討你歡心,一舉兩得,挺好的。”

  童禹茜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算了,改天來我家,我有更適合的東西可以送你。”

  她發現,殷灝的辦公桌除了電腦及必須的辦公用品,單調得可憐。

  雖然仙人掌類的多肉植物能防幅射的功效並未被證實,但若能擺一小盆鮮豔嫩綠的花草,讓疲憊的眼睛映上綠意,應該不錯才是。

  這麼一想,童禹茜的腦子便興奮地開始轉著。

  該放什麼植物比較好呢?是大玉串、玫瑰石蓮、臥地延命草、大犀角,或者是會開出嬌豔小花的太陽玫瑰?

  她還沒能選出最佳組合,殷灝幽深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你要把自己送給我嗎?”

  童禹茜紅著臉瞪著他,再次無言。

  誰會相信,眼前這個大色狼是聖安醫院鼎鼎有名的骨科權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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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8 00:11:44
  第六章

  日落時分,湛藍的晴空被夕陽餘暉染上絢爛的色彩。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絢爛的天空被墨藍色取代,天色才漸漸暗下。

  走出療養大樓,童禹茜仰望著天空,無力地低喃了句。“天啊,居然拷問了整整兩個小時!”

  原本和殷一正散完步後她便準備離開,沒想到又被老媽抓住,審問了一番才肯放人。

  此時已過了晚餐時間,想起與殷灝的約定,她匆匆買了他喜歡吃的便當,然而準備到他的辦公室去時才發現,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辦公室在哪里。

  上一次她是去門診處找他,這一次她要上哪兒找人?

  因為她一直忘記要把殷灝的電話號碼輸入手機裏,又不好意思問老媽是否知道殷灝的電話,迫於無奈,童禹茜只好硬著頭皮向護士詢問,接下來,她再次陷入迷失方向的窘境。

  她深深覺得,自己跟聖安醫院犯沖。

  當童禹茜又累又沮喪地坐在樓梯上發呆時,手機響起拯救她的輕快鈴聲。

  “喂?”她接聽電話,有氣無力地開口。

  “茜茜,你在哪里?”

  他在六點多時便接到爺爺托看護童母打來的電話,知道童禹茜已經離開療養大樓。

  過了一個多小時沒見著人,他猜想,這個迷糊的女人鐵定又迷路了。

  一聽到他的聲音,童禹茜便幽幽地抱怨,“殷灝,你們的醫療大樓真的很像迷宮耶!”

  “這座迷宮應該只困得住你吧?”殷灝低笑。

  童禹茜尷尬得想抗議,但她的確是天生的路癡啊!這一點是絕對不允許她否認的。

  “大略描述你身邊的情況,別再走開,我過去找你。”

  “喔。”她認命地描述著,等待他來把她領回去。

  沒想到,她才說了幾句,轉身便看見殷灝出現在她身後。

  兩人的視線相迎,她立即尷尬的窘紅了臉。

  或許,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出糗是她的宿命吧!

  “女人,你說,我是不是該在你身上安裝追蹤系統?”殷灝調侃道,完全被她嚴重路癡的程度打敗。

  “這裏、這裏,每個地方都實在太像了……”童禹茜企圖找理由別讓自己看起來那麼呆,卻似乎無濟於事。

  “笨女人。”殷灝拉住她的小手,沒好氣地說。

  手被他的大手牢牢握著,她心裏甜絲絲的,但“笨女人”那三個字又讓她有些沮喪。

  “喂!你很過分耶!”

  殷灝不以為意地揚唇,道:“我建議你接受本醫生為你做長期治療。”

  “就算要治療也不是找你吧?”童禹茜不認同地咕噥。

  他沒搭腔,只是帶著她走進他的辦公室。

  關上門後,他立即抱住她,俯頭抵著她的額,低低地說:“咱們多多交換彼此的體液,說不定你的方向感會變得好一點。”

  “你、你一定要用這麼色情的說法嗎?”靠在他堅硬溫暖的懷抱,她紅著臉道。

  “不喜歡嗎?”

  童禹茜懊惱地嘀咕,“交換了那麼多次,我的方向感還是一樣糟,見到你,還是一樣會出狀況。”話落,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只是你想吻我和‘那個、那個’的理由吧?”

  殷灝恍然大悟。“你不會是因為看到我後太緊張,怕又會出糗,才拚了命想躲開我?”

  她尷尬地瞪了他一眼。“你、你別再問了啦!”

  確定她心裏的想法,殷灝大大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喜歡爺爺勝過喜歡我呢!”

  不敢相信殷灝也會有患得患失的心情,頓時,童禹茜的心裏充斥著說不出的喜悅。

  “只有在你面前才會這樣啦!”

  “真的?”

  “不喜歡你就不會任你這樣、那樣了,笨蛋。”終於逮到機會損他,童禹茜樂得不斷偷笑。

  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可愛嬌俏的臉,殷灝穩穩地抱住她,一屁股坐在門邊靠牆的沙發上。

  童禹茜靠在他的懷裏,羞紅著臉怯怯地問:“你肚子不餓,不想先吃飯嗎?”

  她隱約可以猜到他想做什麼,但先填飽肚子比較重要吧?

  “很餓。”

  “那趕快來吃吧!”難得他可以按時吃飯,她一迷路,時間又拖延了。

  她想起身拿便當,但他圈在她纖腰上的雙手卻不準備放開。

  “殷灝,你不放手,我怎麼拿便當啊?”

  “我想先吃甜點。”

  “甜點?”童禹茜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我沒有買甜點耶。”

  “不用買。”

  他撩高她的裙子,拉開她的雙膝,讓她跨坐在他腿上,與他面對面。

  大腿被迫張開,腿間的嬌嫩親密的貼著他火熱的陽剛,童禹茜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口中的甜點指的是她!

  “在這裏……真的沒關係嗎?”她不安地問。

  雖然是在他的個人辦公室裏,但總不比在家來得安全私密,要是有人突然敲門怎麼辦?

  “這裏比診療室安全。”殷灝在她耳邊以惑人的嗓音低語,火熱的薄唇若有似無的輕觸她白嫩的耳垂。

  “別、別再說那次了……”童禹茜難為情地嬌嗔,伸手捂住他的嘴,不想聽他說起那讓她無地自容的第一次。

  要說那次她是被他迷得團團轉,莫名其妙失了身也不為過。

  “為什麼?沒有那一晚,或許我們就不會開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長期接觸花草的關係,她的手有一絲淡淡的青草香,令人舒服的味道讓他忍不住嗅聞、輕蹭她的掌心。

  “唔,好癢……”

  他根本沒做出任何舔吻她的動作,但只要感覺他熱燙的呼吸不斷輕拂掌心,說不出的麻癢便竄上心頭,讓她的臉不受控制的直發燙。

  “真敏感,我都還沒碰你呢!”

  “你、你走開啦!”

  這男人的花招總多得讓她無法招架,相信不用多久,她又會臣服在他的懷裏,任他為所欲為。

  “我走了,誰來愛你?”

  殷灝低聲輕語,不安分的大手在她身上輕輕遊移,似乎正猶豫著該從哪兒下手比較好。

  視線跟著他的大手移動,童禹茜屏住氣息,沒有多餘的心思反駁他的話。

  她早該習慣他的碰觸,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他一靠近,她還是可以感覺強烈的電流在兩人之間流竄,讓她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看著她屏住氣息的模樣,殷灝邊動手脫著她身上的T恤邊說:“我要幫你把衣服脫掉了喔。”

  童禹茜突然壓住他的手,揚聲制止。“等等,不准脫!”

  殷灝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雖然欲望還沒有到達叫囂的程度,但她若膽敢在這個時候喊停,他會恨她的!

  “為什麼先脫掉的總是我?”

  就算最後兩人都是一絲不掛,但被他扒光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像玩物,被動的只能任他對她這樣、那樣。

  為什麼動手這樣、那樣的一定要是男人?

  她出乎意料之外的問題讓殷灝一愣,半晌後,他揚起壞壞的笑。“如果你想扒光我,我也沒意見。”

  一想到她可能對他做的事,他腿間的欲望便開始亢奮。

  他揚起得意卻邪惡的笑,大方地拉起她的小手,往上摸著他的襯衫鈕扣,再往下摸摸他腿間漸漸蘇醒的欲望。

  親眼目睹他被欲望撐起的褲襠,童禹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像被燙著似的縮回手。

  “快點,這次換你扒光我……”

  他興奮的模樣,讓童禹茜有種自己愚蠢的挖洞往跳下的感覺。

  “你不動手,我就要先扒光你了喔!”

  怕主導權再次回到他手中,童禹茜急急地替他脫去身上的白袍,再替他解開襯衫的鈕扣。

  “別慌,萬一又扯掉我的鈕扣,我又要去向人借針線來縫了。”

  想起那次被她以蠻力脫掉褲子的窘狀,殷灝忍不住莞爾,低笑出聲。

  聽他又提起那讓她窘得想撞牆的脫褲子事件,童禹茜癟嘴瞋了他一眼。“你真的很壞耶!”

  “畢竟這是我人生中前所未有的經驗,很難忘記。”

  殷灝沉沉地低笑,灼灼的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可愛粉臉上,忍住想立即撲倒她的衝動。

  感覺他火熱的注視,童禹茜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幫他解扣子的動作跟著變慢。

  看著她緩慢的替他解開一顆一顆鈕扣,微顫的纖指不時拂過他的胸腹,殷灝的欲望莫名沸騰了起來。

  即使那軟涼的小手與他燙熱的身體僅是微微碰觸,還是引起他強烈的戰慄。

  如果不是太瞭解她,他一定會以為這是她挑逗男人的手法。

  “你很冷嗎?”發覺他的戰慄,童禹茜輕蹙起眉不解地問,細膩軟嫩的小手探探他的額,摸摸他的肌膚,擔心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很熱!”他低啞地擠出聲音,渾身熱得快要著火了。

  她雖然不再是沒有半點經驗的小女孩,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在他面前,她永遠少根筋,天然呆到了極點。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這會兒做著關心他的舉動時,坐在他腿上的俏臀也跟著扭動。

  那充滿彈性的觸感貼著他的大腿,擾得他心癢難耐,一張臉漲得通紅。

  揚起長長的眼睫,童禹茜困惑地看著他。“熱?空調的溫度很舒適……唔……”

  她話還沒說完,小嘴已被他貼來的唇堵住。

  彷佛已經習慣他的吻,她逸出一聲輕吟,白嫩的手臂瞬間攀上他的頸項,熱情地回應他的纏吻。

  吻著她,殷灝的手悄悄的探進她的腿間,隔著內褲,以指腹輕磨、按壓那最敏感嬌嫩的地方。

  愉悅的快感隨著他長指的揉壓,迅速擴散開來,童禹茜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她忍不住呻吟,偏偏嘴被吻住,只能發出嗯嗯啊啊的氣音。

  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動情的反應,殷灝將她的內褲撥開,得寸進尺地分開那掩住蜜穴的嫩瓣,似揉似撫地繼續揉壓、磨蹭,直到感受到手指被一股溫暖、濕潤包圍才停止。

  “茜茜,這樣很舒服,對吧?”

  他沉聲問,伸進蜜穴的手指輕輕抽插,而大拇指則輕揉著花瓣間最敏感的那一處。

  “你……討厭!”

  強烈的快感讓她的身子痙攣似的顫抖,熱燙的蜜液跟著湧出,沾濕了他的掌心、手腕。

  感覺腿心不斷沁出蜜液,童禹茜羞紅了臉,氣息紊亂地抓住他開始規律戳動的手。

  “人家不要了……”

  “那要換它進去嗎?”

  嘴離開她的唇,殷灝抓住她的手,覆在他早已勃發的欲望上,另一手持續進攻,企圖挑出她更多蜜液。

  嬌嫩的身子因為快感而不斷抽顫,渴望他用他火熱的巨碩深深侵入、佔有的念頭衝擊著她。

  她顫著手,順從著渴望,輕輕解開他的褲頭,拉下拉鏈,掏出他硬如鋼鐵的粗壯欲身。

  脹痛不已的飽滿欲望被她細膩柔潤的手掌握住,泛起一陣難言的酥麻快感,他倒抽口氣,感覺壯碩的頂端激動地湧出些許激情。

  看著那飽滿、激動的冒起青筋的欲望,童禹茜驚慌的鬆開手,退怯地縮了縮身子。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殷灝微眯起俊目,瞪著她說:“都那麼多次了,別再告訴我,你還認為咱們‘尺寸不合’。”

  “我當然知道我們尺寸很合啊,但每一次看到它變得那麼大、那麼燙、那麼硬,人家會怕啦!”童禹茜窘紅著臉呐呐的反駁。

  聞言,殷灝差一點笑出來。“就是因為你,它才會變得那麼大、那麼燙、那麼硬。”

  被他這麼一說,童禹茜覺得自己像是富含春藥、威而剛成分的補藥,居然有催情的作用。

  “況且,我的小弟弟如果沒辦法‘變身’,你說不定還會嫌棄我不能給你幸福,變心找別的男人去。”

  他邊說邊撤出在她蜜穴中作亂的長指,引導著她握住他的壯碩,要她軟嫩的手掌上下套動。

  “為什麼我覺得我們的話題好奇怪……”

  她才咕噥出聲,便發現殷灝掛在唇邊的笑斂去,俊臉上出現異常壓抑的神情。

  見他發出粗重的喘息,童禹茜有些訝異地問:“這樣做,能讓你很舒服嗎?”

  說著,她的雙手持續套弄,甚至好奇的輕碰垂在欲望下方的軟重。

  殷灝狠狠地倒抽了口氣,健壯身軀繃得緊緊的,感覺欲望脹熱得彷佛要爆炸。

  瞪大眼看著它益發壯碩,她吞了吞口水,心裏還是懷疑,自己怎麼有辦法容納他的巨碩。

  “呃,它太大了……”

  “你可以的,乖,靠近一點。”他哄著,邊替她脫去內褲,邊等著她送上門。

  童禹茜愣住,咬唇猶豫著。

  “該死!我會被你給折磨死!”

  見她居然還有心情發呆,殷灝低咒,一把將她拉近,精准無比地將釋放出的硬碩火熱抵向她濕淋淋的蜜穴。

  這一刻,她屏著氣息,等待被他充實、填滿,期待與他密不可分的緊緊結合。

  “茜茜,仔細看著。”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要求,童禹茜別開眼,避開那讓她羞澀不已的煽情的畫面,臉頰紅燙至極。

  “我、我不要。”

  “不想知道你是怎麼包容我嗎?”殷灝問道,緩緩的將火熱的碩硬擠進她緊窒的蜜穴中。

  看著蜜穴被他霸道地緩緩撐大,含進他的壯碩,童禹茜心跳加快,血液沸騰,被眼前煽情的情景震懾。

  “瞧,我們之間毫無縫隙,像天生就該嵌在一起。”忍耐著即將爆發的欲火,他緩緩地將欲望挺進她體內深處。

  盡根沒入的緊密結合讓兩人同時喘息出聲。

  “唔……好深……”

  她咬唇低吟,還來不及感受,他已緩緩撤出再重重插入。

  當堅硬的壯碩欲身刮過蜜穴內壁,童禹茜情難自禁地嬌吟出聲,雙臂緊緊的圈抱住他的頸子。

  聽見她細碎難耐的吟哦,他的氣息更加粗重,欲火燒得更旺,彷佛要衝撞至她體內最深處的力道更重。

  一波波撼人心魂的強烈快感襲來,童禹茜拚命地喘息,全身緊繃,腳趾更興奮地蜷起。

  從未體驗過如此強烈的快感,她覺得全身的骨頭像是要被他撞散了,癱軟在他頸邊拚命的喘氣、呻吟。

  “舒服嗎?”

  昏亂的小腦袋早已不管用,她幾乎融化在他的懷裏,不斷發出甜美淫媚的呻吟,扭動著俏臀迎合他的抽插。

  被她緊緊包覆的快感不斷湧現,殷灝抓住她的纖腰,一次比一次激烈的猛力挺進蜜穴深處。

  “灝……”

  一波接著一波的高潮不斷襲來,童禹茜抱住他的頭,完全沉醉在被他充實的滿足裏,呐喊著他的名字,直到兩人同時攀上情欲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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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8 00:11:18
  第五章

  童禹茜不知道經歷過幾次高潮,喊得聲音都啞了,最後累得與殷灝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當她醒來時,黃昏的夕照透過百葉窗灑進房裏,落在兩人身上。

  愣愣盯著被她當床睡的殷灝好一會兒,她才慢半拍的回過神,狠狠倒抽了口氣。

  她居然赤裸著身子,親密的趴躺在他身上。

  看著與他親密交纏的姿勢,童禹茜窘得粉臉燙紅。

  她真的沒想到,會和殷灝迅速進展到這樣的地步。

  他們剛剛到底做了幾次?他到底拉著她換過多少姿勢?

  光想起那些綺色片段,她便覺得整個人又要燒起來了。

  童禹茜,不准再想了!她暗暗制止腦中繼續上演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片段,慌張的想起身。

  她已經與殷灝在床上廝磨了一整個下午,不能再繼續下去。

  童禹茜邊思索著起身後該先做什麼事,卻在從他身上悄悄爬起的那一瞬間發現,他的欲望還留在她的體內。

  她一起身,軟掉的欲望滑了出來,原本注滿蜜穴的奶白色激情跟著流下,落在他結實的腹肌上。

  “啊!糟糕。”看著那個畫面,她輕呼出聲,又惱又窘。

  她原本就迷糊,碰上殷灝後,這症狀有更嚴重的傾向。

  把第一次迷迷糊糊給了他就算了,這一次她居然被他一個吻就拐上床,甚至歡愛了好幾次。

  該死的是,她完全忘了安全,教他戴上保險套。

  為此,她萬分懊惱地皺緊著眉,抽了張放在床邊的衛生紙,輕輕替他擦拭腹肌上那一攤激情的痕跡。

  好不容易替他擦拭乾淨後,童禹茜卻被他腰腹上堅實的肌理吸引。

  他看起來很瘦,但脫光後其實很有看頭,健壯的肌肉十分緊實,摸起來像絲綢一樣光滑,讓人覺得很舒服。

  讚歎著撫摸他充滿陽剛魅力的身軀,童禹茜好奇地想,他這麼忙,怎麼還有時間把身體練得這麼結實?

  紅著臉想起之前他直接抱著她歡愛的臂力與體力,她忍不住想為他拍拍手。

  不過,遇上體力這麼優的男人,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童禹茜暗暗這麼想著,忘了自己的一雙手流連在他身上太久,久到足以喚起他的欲望。

  一發現他的欲望竟然有緩緩蘇醒的跡象,她驚得瞪大了眼。

  “不、不會吧!”她輕呼出聲,手忙腳亂的想壓下因為充血而亢奮的壯碩,卻反而刺激了它。

  那展露英偉雄姿的模樣,讓她想起被那巨大的堅硬侵入的感覺,瞬間,她腿心間泛起說不出的酸軟。

  “喔,天啊!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童禹茜心顫的不斷碎碎念,提醒著自己,並急著下床,遠離他帶給她的誘惑。

  然而因為太過心急,她的雙腳纏住了身上的薄被,使得她直直栽倒,跌下床鋪。

  “啊!嗚……”由於之前縱欲過度,她雙腿無力,腰酸得挺不直,根本爬不起來。

  忽然聽到砰然一聲巨響,殷灝驚跳起身。

  地震嗎?

  伸手摸索著眼鏡戴上後,他看見她裸著身子跌在地上,愣了愣後有些緊張地問:“是我把你踢下床的?”

  苦著一張小臉,童禹茜忍著痛,尷尬的猛搖頭。

  她真是恨死自己了,為什麼總在他面前出糗?

  “那……你怎麼跌下床了?”

  她狼狽地漲紅了臉,不願說出自己的蠢事,也怕再度被他逮上床繼續逞欲,迅速從床邊櫃子的抽屜裏拿出浴巾,說:“我、我去沖澡。”

  童禹茜想乘機逃離現場,偏偏肢體不配合,左腳再度絆著右腳。

  在她的鼻尖就要和地面玩親親的瞬間,纖腰上多了雙健臂,再一眨眼,她已被他撈進懷裏。

  適時摟住這個差點跌倒的女人,殷灝歎了口氣,“我的天啊!你一天到底可以跌幾回?”

  “還不都是你害的。”她忍不住咕噥。

  聞言,他挑了挑眉,玩味十足地問:“是做太多次讓你腿軟、害你跌倒的意思嗎?”

  答案是肯定的,但童禹茜只能微張著唇,說不出一句話。

  他口中的事實讓她在心裏暗暗呻吟,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放蕩的女人。

  當她又紅著臉露出一臉傻樣時,殷灝情不自禁捧著她的臉道:“天啊!你怎麼會呆得這麼可愛?”

  她還來不及反駁,軟嫩的唇已被他攫住,恣意品嘗著。

  在唇舌一番激烈交纏後,她紊亂的氣息還來不及平息,殷灝已貼在她耳邊,以低沉略啞的嗓音問:“剛剛有撞傷哪里嗎?需不需要醫生幫你做更進一步的檢查?如果骨頭撞歪了,要矯正會很麻煩喔!”

  聞言,她嚇得慌張地道:“沒有、沒有,我很好,身上每一根骨頭都乖乖的待在原位,不用做什麼檢查。”

  最好她真的脆弱得一跌便撞歪骨頭,擺明是他利用專業知識存心嚇唬她。

  殷灝被她的反應逗得朗聲大笑。

  這個女人實在純真得可愛,和她在一起,他因為工作而向來維持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許多。

  看他笑得這麼誇張,童禹茜又窘又氣,索性轉身走向浴室。

  沒想到她的腳步才邁開,他忽然從後方一把抱住她的纖腰,柔聲提議。“一起沖澡吧!”

  “我不要!”

  抗議無效,她還是被他帶進浴室裏。

  還好讓她大大松一口氣的是,他並沒有乘機繼續折騰她。

  “我晚上還要回醫院忙,得走了。”

  看殷灝神態自若地在她面前擦拭身子、穿衣服,童禹茜心底有種眼前像是一場夢的感覺。

  因為一段莫名其妙的“脫褲奇緣”,這個優秀的男人居然就這麼闖進她的生活裏,成為她的男友,這……是真的嗎?

  發現她呆坐在床上不知想著什麼,殷灝瞥了她一眼,說:“不快穿上衣服會著涼喔!”

  “喔。”回過神看了他俊逸的臉龐一眼,她迅速起身穿衣,臉紅至極。

  看著她心慌的反應,殷灝從後方圈住她的腰,將臉湊在她耳邊,以帶著命令的語氣道:“雖然我真的會把你給‘吃’了,但你也沒必要總是露出那麼害怕的神情,你要早點適應我,知道嗎?”

  “喔。”被他圈制在懷裏,她哪敢說“不”,只好乖乖應聲。

  “真乖。”他親親她的臉頰,問:“除了那一籃花材,還有什麼需要我幫你搬的嗎?”

  欲望被她嬌美的身子喂飽,他神清氣爽,這才定下心來看看這個屬於她的地方。

  她的住處充滿了田園鄉村風,素雅的小碎花壁紙、寢飾,角落是張套著花布套的籐椅,牆上掛著些乾燥的花草,擺在床頭的每一樣小東西也都很樸實可愛。

  就像她給人的印象,十分自然,難怪與她在一起,他有一種放鬆的感覺。

  “沒有了。”

  “買那麼多花材做什麼?”

  “這是我的工作。”

  “工作?什麼樣的工作?”

  意外他會問起這些,童禹茜如實回答。“花束包裝好後,我會拿到假日市集去賣。”

  “所以……你是賣花為生?”

  “嗯,雖然賺得不多,可是很有趣,不但能看見人們看到可愛花束的喜悅與驚喜表情,還可以觀察各式各樣來買花的顧客……”

  說起喜愛的工作,童禹茜滔滔不絕,等到發現他溫柔的凝視,她才尷尬地止住話。

  彷佛沒發現她不自在的神情,殷灝若有所思的低喃道:“我奶奶也喜歡花花草草。”

  頭一次聽他提起除了爺爺以外的親人,她忍不住問:“你奶奶?”

  “嗯,過世好幾年了。”

  細心一想他才發現,可能是也喜歡花花草草的關係,所以童禹茜給人的感覺和奶奶很像。

  想透了這一點,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爺爺會這麼喜歡童禹茜了。

  斂住思緒,殷灝接著說:“其實,我今天來是想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爺爺想見你,你有空可不可偶爾去看看他?”

  想起老人家一直把她當孫媳婦,童禹茜有些害羞。

  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緣分,她真的與殷灝在一起了,這會兒他還抱著她呢!

  “我怎麼沒聽我老媽說起?”她不解地問。

  “你不覺得我爺爺就是硬要把我們湊在一起嗎?”殷灝歎了口氣,低笑出聲。“只要看見我,便吵著也要見到你。”

  說起他的寶貝爺爺,殷灝又好氣又好笑。

  幸好爺爺為他相中的女孩出乎意料的合他胃口,否則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撫老人家。

  “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突然跑過來……”

  “因為我想你。”殷灝直接說出心中的想法。

  聽著他迷人的低沉嗓音,童禹茜醉了,嘴角忍不住揚起甜甜的笑。

  僅是一句話,她便不假思索、如他所願的跌進他的懷抱裏。

  ***

  陽臺上很熱鬧。

  被漆成白色的木板條取代的矮圍牆上頭,擺著綠意盎然的多肉植物盆栽,幾隻麻雀在其間跳躍,不斷發出吱吱喳喳的叫聲。

  陽臺的角落有個簡單的木造工作臺,上頭擺著各種顏色的千日紅,以及一張看似泛黃英文舊報紙的包裝紙。

  童禹茜嘴裏哼著歌,被環抱在自然舒服的空間中,做著她最愛做的事。

  不同的是,今天她整理花材、包裝花束,不是要到假日市集賣花,而是要到醫院去看那個嚷著要見她的老人家。

  當她把千日紅包成一束可愛的花束後,不忘左瞧瞧右看看,確定一切都十分完美,才帶著花出門。

  童禹茜來到醫院,殷一正一看見她,樂得眉開眼笑,卻不忘開口提醒。

  “要和阿灝恩恩愛愛,不要吵架喔!”

  腦中的記憶一點一滴流失,唯獨與孫子有關的事,他牢牢記住不肯忘。

  沒想到才見面,殷一正馬上提起殷灝,童禹茜掩不住心裏的甜蜜,羞得赧紅了臉。

  一眼就發現女兒很不對勁的反應,童母對她投以好奇的目光。

  不過,知道殷一正把她女兒當成孫媳婦,為防老人家“番”起來一發不可收拾,童母也不當場戳破,只是望著女兒,以眼神傳達她的想法。

  看著老媽的眼神,童禹茜暗暗在心裏叫苦。

  她有預感,老媽一定發現了她的怪異之處,說不定等一下就會抓著她東問西問,嚴刑逼供。

  “孫媳婦,你有聽到爺爺說的話嗎?”

  童禹茜回過神,對殷一正露出不自在的笑。“我聽到了,我會和阿灝好好相處的。”

  “要恩恩愛愛。”殷一正強調道,雙眼充滿期待的看著她,等著她回應。

  在老人家的注視下,她只好紅著臉重複。“好,會恩恩愛愛。”

  聽見她的回答,殷一正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

  見兩人有說有笑,童母順勢道:“今天天氣不錯,你陪爺爺去散散步吧,我把床單換一換。”

  “喔。”童禹茜應了聲,接著綻開笑容對殷一正說:“爺爺,這束千日紅送給你。”

  看見她手中那把包裝得十分可愛的千日紅,殷一正一愣,顯得有些茫然。

  看著他的表情,童禹茜忐忑地問:“爺爺不喜歡千日紅嗎?”

  “圓仔花,不知醜……”他喃喃自語,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

  沒聽清楚他的話,童禹茜不解地問:“什麼?”

  “啊?什麼?”殷一正傻傻的看她一眼,剛剛出現在臉上的神情,彷佛只是她的錯覺。

  “沒事,我們走吧!”甩開莫名的情緒,童禹茜刻意以輕鬆的語氣道。

  “好。”捧著那束小巧可愛的花,殷一正率先走出病房。

  “花不放著嗎?”

  “我要拿著。”

  見他如此堅持,童禹茜只好由著他。

  當她與殷一正單獨相處才發現,他失智的狀況比她所以為的還嚴重。

  突然間她很佩服老媽,照料患有老年失智症的病人,除了要有愛心,更要有百分之百的耐心。

  光是從病房到醫院的中庭花園這段路,漸漸失去自我行為控制能力的老人家就離開她的視線好幾次。

  “爺爺,我們牽牽手!”為防他走丟,童禹茜索性勾著他的手臂,不讓他有機會跑到她看不見的地方。

  “為什麼?”

  “醫院這麼大,我怕我會走丟,你牽著我,我比較放心。”

  “嗯,也是!”殷一正慎重地點頭。“現在壞人很多,你如果被拐跑,阿灝會生我的氣。”

  說完,他緊緊的勾著她的手不敢放。

  童禹茜被老人家有些緊張的模樣逗得呵呵直笑。

  而這一幕,正巧落入準備偷空去看看爺爺的殷灝眼裏。

  當他看見一老一少勾著手臂有說有笑的情景,心裏充滿說不出的暖意。

  曾經,他有個要好的女友,但因為爺爺的失智症,以及他對爺爺的重視,對方愛上了另一個可以給她幸福的男人,離開了他。

  她的離去帶給他很大的傷害,也成為他心裏的陰影。

  他原以為,在爺爺有生之年,他不會再交女朋友,只單純追求肉體的歡愉,因為,付出感情後很有可能重蹈覆轍,他不希望再痛一次。

  但如今,這個總是冒冒失失的迷糊女人,竟然讓他看見了心裏最渴望見到的那一幕,簡直像夢一樣。

  童禹茜原本正與老人家隨口聊著,感覺前方有道身影定在原地,看清楚後,她深吸一口氣,接著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是殷灝!

  真怪,兩人明明已經那麼親密了,為什麼她見到他時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加快?

  完全不同於童禹茜心慌意亂的反應,殷一正一見到孫子便興奮的走向他。

  “阿灝、阿灝,你瞧,孫媳婦送我花耶!”

  定睛一看,殷灝愣了愣。

  她居然送爺爺圓仔花……

  “是很可愛的花。”殷一正若有所思地低喃。

  見狀,殷灝忍不住憂心地喚了聲。“爺爺……”

  他才開口,殷一正卻一甩落寞,以興奮的語氣說:“孫媳婦的手真巧,不知醜的圓仔花,變成可愛的小花束了。”

  已經習慣老人家極不穩定的情緒起伏,殷灝應和著。“是啊。”

  他也沒想到,童禹茜看起來迷迷糊糊的,雙手卻十分靈巧,一張包裝紙與一把不起眼的小花包裝出的花束顯得浪漫又可愛,他想,她賣花的生意應該不錯才是。

  看著殷灝專注欣賞她作品的斯文側臉,童禹茜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像隨時會跳出胸口。

  察覺自己的反應,她懊惱極了。

  她不是沒有喜歡過男孩子,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像殷灝這般,帶給她這樣的感覺。

  在他面前,她似乎很難有正常的反應,出糗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

  為了不讓自己因為過度緊張而在他面前出糗,她用力深呼吸,希望能抑止胸中因為緊張而瘋狂躍動的心跳。

  她的氣還沒順過來,殷灝卻在這時望向她。

  一迎上他的視線,童禹茜先是一愣,下一秒便感覺準備吐出的那一口氣梗在喉間。

  “你沒事吧?”

  見她張大了嘴、圓瞪著眼的滑稽模樣,殷灝輕擰起眉,一臉疑惑的走向她。

  “沒、沒……咳咳咳……”話還來不及說出,她一張小臉已漲得通紅,嗆咳得幾乎站不直。

  看著她狼狽的模樣,殷灝輕拍她的背,有些沒好氣地問:“真令人傷心!怎麼每次見到我都是這種反應?我真的有讓你這麼害怕嗎?”

  在他面前,她的突發狀況總令他膽戰心驚。

  “我也不願意好不好?”好不容易順了氣,童禹茜咕噥了句。

  “好一點了嗎?要不要拿杯水來給你喝?”他問道,聲音裏帶著濃濃的笑意。

  “沒關係,我、我沒事啦!”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麼樣的詛咒,在喜歡的男人身邊總會出現一堆奇怪的狀況。

  如果這種情況不改善,以後該怎麼辦才好呢?

  “真的沒事?”殷灝有些擔心地問。

  “嗯。”童禹茜極不自在的點了點頭,然後快步朝殷一正走去。

  殷灝看著她跑開,忍不住皺起眉,懷疑這個小女人是否真的喜歡他。

  一般女人不是巴不得成天和男朋友黏在一起?怎麼她見到他時總是露出一副想避得遠遠的模樣?

  為什麼?

  摸不透她的想法,殷灝難得把思緒放在工作以外的事上,失了神。

  殷一正並未察覺出孫子的情緒,只是興奮地揮手喚道:“阿灝,走,我們一起去散步。”

  望向老人家興奮的神情,殷灝拉回思緒,無奈地道:“爺爺?我只是出來透透氣,晚一點還得巡房。”

  在沒有門診,也不用進手術室的日子,他會在早上及下午各巡一次病房,再回辦公室繼續寫研究計畫,或研讀醫學新知。

  聞言,殷一正像個孩子,不悅地癟著嘴。

  “爺爺,我會再抽出空去看你,你乖。”

  殷一正不領情的哼了一聲,童禹茜趕緊跟著加入勸哄的行列。

  殷灝站在一旁,看著童禹茜帶著微笑安撫爺爺,那流露著關切的笑容極為可人,讓他不由得吃起爺爺的醋來。

  怎麼在他面前,她除了害羞和緊張,從沒出現過這樣的神情?

  等她撫平老人家的情緒,殷灝便以半命令的語氣道:“茜茜,回去前買便當到我的辦公室來,我們一起吃。”

  因為醫院對他的重視,他很幸運的擁有個人辦公室,不用與住院醫師多人擠一間。

  擁有個人辦公室帶給他最大的便利是,他可以在不被干擾的環境下處理繁瑣的工作。

  她有些錯愕,沒想到殷灝會約她吃晚餐。

  只是,既然兩人準備一起吃晚餐,他為什麼蹙著濃眉,沉著一張俊臉,語氣那麼僵硬?

  她還沒弄清楚他生什麼氣,原本正在鬧脾氣的殷一正忽然以爽朗的聲音打斷兩人間詭異的氣氛。

  “阿灝Bye-bye,要乖喔!”

  對老人家揚起笑容,殷灝微繃的俊臉因此柔軟了幾分。“Bye-bye爺爺也要乖乖聽話喔!”

  殷一正用力點頭。“孫媳婦也會乖乖的,你要親她一下。”

  聞言,童禹茜覺得好窘。“爺爺……”

  她的嬌嗔還沒出口,殷灝已十分聽話地給她一個火辣辣的吻。

  這個熱吻奪走了她的思緒與理智,讓她忘了,他們這麼做可能引來經過的人們側目。

  當他放開她的唇,她一張小臉滿是紅暈,迷蒙的大眼讓她顯得極為惹人憐愛。

  看著她小臉上浮現的紅暈,殷灝佔據心頭的醋意稍稍消了泰半,心底得意得很。

  這證明了他對她的影響頗大,足以主宰她的情緒反應。

  “別這麼看著我。”

  “什、什麼?”童禹茜被他吻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仍有些恍惚。

  “你這麼看著我,會害我想把你帶到暗處,好好愛一回。”殷灝貼在她耳邊,如實說出心中的渴望。

  眼底的迷蒙驟褪,她不可思議的瞠大了眼。

  “我等你。”

  他那三個字一落下,童禹茜的耳根子瞬間燙紅,全身發熱。

  不用多說,她很肯定,殷灝說的那三個字,絕對不是只有字面上的意思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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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8 00:10:51
  第四章

  童禹茜心裏的祈求果然成真。

  那一晚,殷灝送她回去後,並沒纏著要進入她的住處,把她送達目的地便開車離去。

  之後過了半個月,他沒有再找過她。

  這樣的結果,讓她心裏五味雜陳。

  她應該慶倖殷灝沒有纏著她不放,但另一方面,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那一晚真的只是一夜情吧?

  她對他而言,只是與他上過床的眾多女子之一嗎?

  每每察覺自己莫名的悵然若失,童禹茜便覺得,她一定是被殷灝那頭大野狼下了蠱,才會如此心神不定。

  一定是這樣!

  她哀哀歎了口氣,完全沒注意到有個異常高壯的男人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如果依照正常的情況,兩人絕不會撞上彼此,但童禹茜就是有辦法發生這種讓人難以理解的狀況。

  “啊!”在彼此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童禹茜重重的撞上對方的手臂,接著發出一聲痛呼。

  男人定住腳步,垂眸看著莫名其妙撞上他的嬌小女人,不悅地蹙起眉瞪著她。

  他的確正在想事情,但也不至於會如此誇張的撞上她。

  正當他百思不解之際,童禹茜忍痛捂著鼻子,抬起淚汪汪的眼睛控訴道:“你的手臂灌了鉛……”

  他眯起眼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想起了她是他的鄰居,他見過她幾次。

  迎向對方硬邦邦的冷臉與銳利的冷眸,童禹茜迅速將嘴邊控訴的話吞下。“嗚……對不起……”

  這個男人看起來可怕極了,讓她丟下話後就趕緊拖著她裝滿花材的拉籃,迅速逃離現場。

  偏偏拉籃很重,加上她太緊張,四個輪子很不配合地左彎右轉,讓她無法順利逃走。

  看著她驚慌的模樣,男人開口問:“要幫你拿回家嗎?”

  童禹茜頓了頓,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看了他一眼,囁嚅著問:“你說什、什麼?”

  “邵詠平,住六D.你之前曾敲錯門。”他緩緩地開口,說出的話極為精簡。

  童禹茜愣愣看著他,思緒在瞬間陷入五里霧中。

  這個名叫邵詠平的男人是她的鄰居?

  她有做過這種敲錯門的蠢事嗎?

  不理會她滿臉茫然的呆樣,他不由分說,直接扯過她的拉籃,大步往電梯走去。

  反正他也要回家,不差幫她將那一大籃重得像是會壓死她的花材拿上樓。

  大眼愣愣看著他不費吹灰之力便拉走她的拉籃,童禹茜杵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個可怕的男人沒有一丁點印象。

  她邊走邊想,完全沒發現她已在不自覺中同意了他替她服務。

  “他是誰?”殷灝的聲音忽然傳來。

  兩人自從那次親密接觸後已約有半個月沒見面,他忙著工作,偶爾會想起她,想見見她那張總是傻呼呼的憨嬌臉龐。

  只是想歸想,那種不經意想起她的感覺,總是又被眼前的忙碌取代。

  最後,他像陷入一種莫名的迴圈裏,無法自拔。

  直到爺爺嚷著要見孫媳婦,他才撥空來找她。

  沒想到才見到她,他便看到一個身材異常高壯的男人站在她身邊,頓時,他心頭湧上一種莫名的怒意。

  難道她把第一次給了她之後就大開放,馬上交了新男友嗎?

  這突然湧來的想法讓殷灝的胸口悶悶的,感到情緒莫名的低落,心情也浮躁了起來。

  驚覺自己的反應,他猜想,這應該是過度疲勞引起的。

  不過,不管是不是疲勞引起的感覺,他非常、非常不喜歡!

  被那道突如其來的低沉嗓音拉回思緒,童禹茜抬起頭,眼中一映入殷灝斯文俊雅的臉龐,圓圓的眼兒立即瞠得大大的。

  “啊!你怎麼會……”

  她看錯了嗎?殷灝居然跑來找她?

  把她的反應當是心虛,殷灝沉著嗓音問:“見到我,你有需要露出這麼驚訝的表情嗎?”

  當然驚訝啊!

  她原以為自己可以很坦然的面對一夜情的結果,但他一直沒有來找她,她心底的失落感反而益發嚴重。

  沒想到,忙得團團轉的大醫生竟然出現在她面前?

  “我以為……你不會再來……”她咕噥了句,小臉低垂。


  童禹茜落寞的反應像根小火柴,點亮了殷灝鬱悶幽黑的心頭。

  “為什麼會這麼以為?”

  “我們之間,不是只有那一夜嗎?”她不確定地問,臉上不經意流露出渴望著他來愛的期待神情。

  確定她還是他的,殷灝嘴角噙著笑,意味深長地道:“我們之間,當然不是只有一夜。”

  這句讓人有著無限想像空間的話,使得她心跳加速,神思飄飄然。

  他說他們不是只有一夜的意思是……童禹茜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殷灝的聲音再次拉回她的思緒。

  “那個男的到底是誰?”

  “我……聽說是鄰居。”她呐呐地回答。

  “‘聽說’是鄰居?”殷灝皺起俊眉,對於她的用詞十分有意見。

  “剛才我不小心撞到他,他說我們是鄰居,但我沒印象……後來,他說要幫我把那一拉籃花材拖回家。”

  她的話讓殷灝俊朗的眉蹙得快打結了。

  “既然沒印象,你還讓他替你把東西拖回家?萬一他是壞人怎麼辦?”

  這個女人到底是太天真,還是腦子裏真的沒半根神經,對人毫無防備?竟然答應讓一個陌生男人幫她做這些事!殷灝覺得自己差點被她氣死。

  “壞人……”童禹茜滿臉驚慌,“那怎麼辦?他和我住同一層樓耶!”

  她住六A,他住六D,是同一層樓的住戶,好像真的很危險……

  這個想法才掠過,童禹茜便見殷灝逕自上前,無言地向邵詠平討回拉籃後走向她,拉著她的小手,拖著擺滿花材的籃子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驚訝地看著殷灝不怕死的舉動,童禹茜偷偷往後瞄了一眼邵詠平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的臉,在殷灝身後嘀咕著。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一句話都沒說?萬一他生氣了怎麼辦?”

  不管她在身後嘀嘀咕咕,殷灝拉著她走進電梯,沒好氣地開口問:“你住幾樓?”

  “六樓。”

  他按下樓層按鍵,立即轉過頎長的身軀,將她壓在電梯的牆壁上。

  感覺他溫暖的身體逼近,童禹茜呐呐地問:“你、你想做什麼?”

  當那張俊雅的臉龐極近的映入眼簾,熱熱的呼吸輕輕的拂在臉上,她不禁心跳加速,雙頰迅速泛紅。

  難道是因為與他單獨處在密閉而狹小的空間裏,加上他靠得太近的關係嗎?她有種怦然心動,無法呼吸的錯覺。

  殷灝看著她那副狀況外的傻呼呼呆樣,繃著嗓子問:“你這個笨蛋,到底知不知道,置身危險裏的人是你?”

  “我、我知道,你、你現在想對我做、做什麼?”

  童禹茜一臉認命地看著他,完全沒發現,她認定的“危險”與他說的顯然不同。

  “我說的‘危險’是那個男人!”殷灝沒好氣地糾正。

  “我覺得對我比較危險的是你耶……”

  她的囁嚅立即引來殷灝更加貼近的注視。

  “你、你不用靠這麼近……”

  “我近視,不靠這麼近,看不見你。”

  發現自己對她的影響,殷灝心裏不舒服的感覺在瞬間消散於無形,想欺負她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是這樣嗎?童禹茜愣了愣,隨即傻傻的說:“靠這麼近才看得清楚,你的眼鏡要再配過才行。”

  殷灝一愣,忍不住朗笑出聲。

  “是我弄錯了嗎?不是眼鏡的問題?”看他笑不可抑,童禹茜忍不住問,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天啊,你怎麼這麼可愛!”

  雖然被稱讚可愛,但他笑得那麼誇張,她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斂住笑後,殷灝欣賞著她粉臉上迷人的酡紅,以及慌張又茫然的可愛表情,一顆心蠢蠢欲動。

  被他直勾勾盯著,童禹茜的心怦動得像是要跳出胸口,口乾舌燥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伸出粉舌潤了潤雙唇。

  她下意識的動作宛如挑逗,殷灝見狀,克制不住地低頭攫住她的唇。

  “唔……”

  他軟熱的唇一貼上,童禹茜的呼吸便被屬於他的純男性氣息佔據,意識隨著他的唇舌舞動,不知飄向何方。

  當她意識到這樣的自己,心裏有說不出的沮喪。

  其實不用他做什麼,只要他用那雙足以電死人的眼定定凝視著她,她所有的思考能力與反應就會像電腦中毒那般,在瞬間當機,任他為所欲為。

  殷灝原本只是想給她一個吻,沒想到,在彼此的呼吸與唇舌親密的交纏下,欲望就這麼被挑起。

  他強烈感覺自己熱切的渴望著她。

  然而在電梯裏,除了吻,他們什麼也不能做。

  “該死!”勉強放開她的唇,他低咒出聲。

  這時,電梯發出“當”一聲,門跟著打開。

  “哪一間?”殷灝問了聲,一手拖著拉籃,一手半環著她的腰,急急往外走。

  仍沉醉在他方才火熱的吻中,童禹茜渾身發軟,思緒茫然飄渺,完全不知道他在急什麼。

  “就是前面那一間……”

  “鑰匙給我。”

  她聽話的拿出鑰匙,便見他接過後迅速打開大門,將她與拉籃一同帶進屋裏。

  門才關上,殷灝熱燙的吻紛紛落在她白皙的脖子和圓潤的耳垂上。

  又熱又麻的感覺讓童禹茜想起,某一次在假日市集賣花時,被某個客人的哈士奇撲上來猛舔的回憶。

  不同的是,他的唇舌濕熱又狡猾,懂得舔哪里、怎麼舔,才能令她全身顫抖。

  他的唇舌像帶著溫熱的電流,隨著他的舔弄、輕咬,一波波竄過她全身,帶給她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她想躲,卻怎麼也躲不開,最後只能發出一聲聲哀求的嚶嚀。“唔……你別……別再舔了啦……”

  “這樣就受不了了?接下來怎麼辦?”稍稍挪開唇,殷灝貼在她耳邊沉聲輕語。

  接下來……童禹茜心一凜,腦中自然而然浮現兩人那晚在醫院上演“限制級動作片”的畫面。

  倏地,她白皙的臉微微泛紅。

  “你、你不會想……”

  因為太過震驚,她連語氣都變得結結巴巴。

  殷灝看著眼前完全無法掩飾真實想法的純真小女人,心情大好地微揚起薄唇一笑。

  這個看起來迷迷糊糊的女人就是一副好欺負的可愛摸樣,讓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她。

  “我要你,現在就要。”將她柔軟的身子壓在門上,他以灼熱而饑渴的眼神看著她,啞聲道。

  童禹茜瞪大了眼,臉上出現受驚過度的表情。

  無視於她的反應,殷灝挺腰,以腿間的堅硬挺灼熱抵住她的柔軟,上下輕磨,讓她感受他的渴望。

  感覺他刻意用灼熱堅挺的那一處抵住她輕摩著,她驚愕的倒抽了口氣,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

  雖然隔著彼此的衣物,但她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硬碩灼熱。

  童禹茜不可思議的瞪大圓眸。這男人“暖機”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才多久,竟然可以興奮成這樣?

  “你、你走開……”她想冷硬著嗓音輕斥,卻抵不過腿心隨著他的抵磨泛起的酥麻感,聲音變得虛軟,毫無氣勢可言。

  “口是心非的小傢伙。”殷灝低笑出聲,熾熱的身體將她緊緊壓在門上,不懷好意地問:“真的不想要?”

  看著他充滿魅惑的饑渴眼神,她鼓起勇氣呐呐地開口:“我們不是一夜情嗎?”

  他皺著眉,不悅地冷聲道:“我剛剛不是說過,我們之間不只是一夜情嗎?”

  爺爺喜歡她,而在兩人沒見面的這段日子,他老是想著她。

  他曾思考過,這異常的反應究竟因何而來,茫然了許久,方才在看見她與別的男人在一起那一刹那,他突然間懂了。

  心悶的感覺不是過度疲勞所引起,而是他對她動心了。

  他與她之間,不會只有那一夜情。

  耳邊迴響著他的話,童禹茜還是不明白。

  “但是哪有人一見面就……就做這種事?你不是拿我當泄欲的炮友,是什麼?”

  “不是炮友就是情人羅!小笨蛋!”說出心中的想法,他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情人……”她極為驚愕,只能呆呆的重複他的話。

  “對,從現在開始。”

  已經很習慣她不時露出茫然的傻樣,殷灝伸出長指輕輕解開她襯衫的扣子,讓她胸前那片雪白映入眼簾。

  忘了他的動作向來有多快,童禹茜後知後覺的護住胸前,驚呼出聲。“啊!你怎麼可以……”

  “別遮。”

  殷灝拉開她擋在胸前的那雙礙事的小手,撥開有著小碎花圖案的蕾絲胸罩,讓那兩朵粉嫩的蓓蕾呈現眼前。

  “真可愛……”指腹捏揉著她胸前的蓓蕾,他低聲喃喃道。

  受到挑逗刺激的粉櫻色蓓蕾迅速充血,緩緩變硬、挺立,童禹茜禁不住地呻吟出聲。

  “它喜歡我這樣碰它。”

  當粉櫻色的蓓蕾轉成誘人的嫣紅色澤,殷灝眼底掠過一道興奮的光芒,長指持續撥弄著。

  一再受刺激的蓓蕾變得更敏感,帶來一絲刺痛,讓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你別這樣……”

  “別怎樣?”他明知故問,幽深的黑眸透過鏡片,散發出既邪氣又張狂霸道的壞男人氣質。

  見斯文俊雅的他一染上情欲,馬上變身為大野狼,童禹茜心裏大呼不妙。

  如果不是他良心發現不碰她,她註定淪陷在他的挑逗下。

  童禹茜才這麼想著,殷灝已緩緩俯下頭,張開嘴,用力含住她胸前那團白嫩的豐盈。

  身子一僵,她忍不住顫聲輕吟。

  她敏感的反應,讓他充滿欲望的眼裏多了笑意。

  “我就知道你喜歡。”

  “我沒……”

  她想反駁,但他火熱的舌尖極盡煽情地用力吸吮、挑舔,另一手則揉著她的另一側豐盈,雙重的感官刺激所帶來的麻癢快感,讓她覺得自己就要燒起來了,幾乎無法說話。

  “唔……不要再……”

  她顫抖著輕吟,軟聲哀求,抱著他頭部的手試著將他推開。

  殷灝不動如山,把她當成一道甜點,細細品嘗著。

  童禹茜的意識隨著他的動作起伏,那舒服的感覺令她迷眩,忘了羞恥。

  直到嘗夠了她,殷灝才抬起頭問:“你也喜歡,對吧?”

  垂眸看著自己,童禹茜羞得燙紅了臉。

  她的胸罩被他撥開,被揉壓過的白嫩豐盈上有著明顯的紅印,挺立的蓓蕾沾滿了他的口水,顯得嬌嫩欲滴。

  這樣的情景透著說不出的淫靡。

  看她緊咬著唇,窘紅了臉,殷灝的嘴角弧度增加,伸手探進她的裙底,拉下她的內褲。

  童禹茜立即回過神,紅著臉驚呼。“你、你做什麼?”

  “乖,把腿張開,讓我進去。”

  抱起她,殷灝扳開她白嫩的雙腿,以誘人犯罪的低柔口吻哄著她將腿圈在他腰上。

  意識到接下來將發生的事,童禹茜羞得不肯配合。

  “我、我不要,我們尺寸不合……”

  第一次的痛讓她餘悸猶存,她不想再嘗一次。

  只是,說是這麼說,她心裏明白,在他的堅持下,事情絕對又會發展到她無法抗拒的地步。

  “傻瓜,上一次都做完全程了,還說什麼尺寸不合。”

  說著,殷灝挺腰將脹痛的欲望送進她淌著蜜液的花穴。

  他忍不住發出壓抑而沉濁的低吼,因為她竟緊窒得一如初次,那密密將他包裹的溫暖令他銷魂。

  “還是會痛……”童禹茜緊緊抱住他的頸子,被他突然頂入的動作弄疼了。

  剛剛在他的撫逗下,她可以感覺腿心間的嬌嫩湧出濕意,但當他碩大火熱的欲望撥開她濕潤的柔瓣,挺進她體內的那一瞬間,她還是疼得顫然緊縮。

  感覺她蜜穴深處的那陣緊縮將他緊緊圈吸住,那美妙的快感讓他忍不住又低吼了聲。

  “唔!放鬆,你夾得這麼緊,我會受不了。”他覺得自己快被想奮力抽送的欲望逼瘋了。

  耳邊傳來他粗重的喘息,童禹茜委屈地咕噥。“是你太大,讓人家很不舒服……”

  “乖,再忍忍,等會兒就不疼了。”殷灝啼笑皆非地安撫道,忍耐地等她適應,不敢躁進。

  這還是頭一次有女人因為他的欲望太大而嫌棄。

  “我不要!一定是你技術不好才會弄痛我!快放我下來啦!”

  沒體會到他的用心,她生氣地捶打著他的背,完全沒發現自己這樣的行為帶給他多大的痛苦。

  也不知道她是無心還是故意,激動的對他上演全武行的動作牽扯著兩人的結合處,似蹭似磨的扭動使得一股驚人的快感電流由結合處泛開。

  “唔……該死!你這個小妖女……不要再動了!”

  “我不要做了,我、我……還有事得忙。”

  買回的花材如果沒有趕緊處理,很快就會失去原有的嬌美姿態,降低花材鮮度,就算包裝得再美,她也沒臉賣給顧客。

  在她執意的扭動下,殷灝再也壓抑不地往後退了些許,再用力挺進。

  盡根沒入的強烈摩擦感帶來驚人的快意,讓她不自覺的停下捶打他的動作,緊緊抱住他的頸子,讓彼此貼得更近。

  “小貓,舒服了對吧?”

  她的反應激勵著他,亢奮的欲望像失去控制的猛獸,一次次地撞進她甜美溫暖的蜜穴深處。

  “不……”將臉靠在他有著激烈脈動的頸窩,童禹茜思緒迷茫地任由他頂弄,無法確切說出此時的感覺。

  那是種痛快的滋味,讓她像在天堂又像在地獄,她不知該如何形容。

  “不舒服嗎?”

  得不到她的回應,殷灝發現她的潤澤還不夠,讓他無法抽插得更順利,他頓住不動,修長的指探進她腿間,愛撫著她嬌嫩的花瓣。

  他一動作,一陣激顫的快感竄起,童禹茜緊緊抱住他的頸子,咬著唇壓抑地嬌吟。

  “那裏不要……”

  “不要?那換這裏。”

  長指落在她敏感無比的花核上輕壓、揉撚,他厚實的胸膛輕輕擠壓她的酥胸,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像是有一波波電流隨著他的動作傳來,她承受不住地拱起身子,腳趾因為快感而興奮的蜷起,連嬌嫩的嗓音也化成一聲聲低啞的媚吟。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殷灝可以感覺到,這樣的刺激讓她的蜜穴沁出動情的蜜液,緩緩由兩人的結合處滲出,沿著腿根滑下。

  “你……別碰那裏……”

  他的靜止不動讓她慢慢適應了他粗壯的欲望,緩和了被撐開的不適,但不斷沁出的蜜液讓她羞窘得埋在他的頸窩,不敢看他。

  “我知道,已經夠了。”殷灝粗聲道,開始展開抽送。

  灼熱的快感倏地竄過全身,她在那充滿熾烈情欲的抽插下,有種要被融化的錯覺。

  “你……慢、慢點……”童禹茜慌張地道,覺得自己快要讓那不斷堆高的快感淹沒。

  殷灝已被欲望佔據,這一刻根本無法緩下速度。

  “輕一點,會被聽見啦!”被他激烈的撞擊著,她軟軟的靠在他身上,無力反抗,只能抱住他的頭。

  住處的鐵門雖然很厚,但在他賣力的律動下,她的身子不斷碰撞著門板,她真怕鄰居會前來關心。

  看著她羞怯的可愛模樣,殷灝皺起眉,在她耳邊低語。“是我不夠賣力嗎?為什麼你還能分神想這些事?”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抱著她遠離大門。

  當嫩背不再貼著門板,童禹茜下意識將他抱得更緊,圈在他腰間的雙腿也扣得更用力。

  她的動作讓兩人結合的部位更加緊密。

  “小妖女,讓我埋得這麼深,舒服嗎?”大掌捧住她的嫩臀,殷灝低頭蹭了蹭她嬌俏的鼻尖,啞聲問。

  他低低的沙啞嗓音裏藏著一絲調侃,教她羞得臉兒泛紅。

  就算那一刹那的感覺有了細微的轉變,她也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

  “你、你先放我下來。”

  沒想到他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竟會有這麼大的力氣,抱著她持續戰鬥。

  她很怕,他若體力不支,抱不住她,會讓她摔個狗吃屎;更怕他用充滿欲望的眼神看著她,讓她無法自製地隨著他沉淪。

  “不喜歡這個姿勢?”

  殷灝挺腰,刻意重重頂了一下。

  熾熱的男性頂到體內最深處,讓童禹茜忍不住嬌吟了聲。

  “你真壞……”

  他低笑,抱著她走進臥房,繼續歡愛。

  她被快感主宰的嬌吟,伴隨著他粗重的喘息,交織成旖旎的旋律,在房中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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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8 00:10:22
  第三章

  “我、我……不行……”

  抽回握住他欲望的手,童禹茜慌張的拒絕。

  他們根本談不上認識,怎麼可以就這樣上床呢?

  雖然她確實被英俊斯文的他吸引,但她珍貴的第一次是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不能這麼隨隨便便、莫名其妙就丟了。

  “你不要?”

  殷灝挑起濃眉,勾起唇笑問,有著修長十指的大手早已鑽進她的衣服裏,用力揉著她軟滑的豐盈,感受她細嫩的肌膚觸感。

  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唇角壞壞的邪笑,童禹茜紅了臉,接著猛搖頭。

  “但你的反應似乎不像不要。”

  說著,他扶住欲望,挺臀往前戳刺。

  被他粗壯的欲身一頂,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嬌呼,神情有些慌亂。

  “瞧,你很敏感。”

  “你……”

  童禹茜張口結舌,腦子裏亂烘烘,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當他的欲望撞來的那一瞬間,腿心似乎有一種微乎其微的詭異感覺蔓延開來。

  她慶倖自己穿著牛仔褲,否則那種感覺一定更強烈,那她喊出的聲音可能會更驚人。

  想到這一點,童禹茜羞窘不已。

  “再說,如果你不要,為什麼還要讓我摸你?”殷灝笑問,大手或重或輕地揉著她的豐軟,那軟綿綿的觸感美妙得讓他想深深歎息。

  她回過神,這才發現他的手早已伸進她的T恤裏,衣服被他的手撐得鼓起。

  誇張的是,她完全把心思放在他火辣辣的吻上,忽略了自己被吃足豆腐的事實。

  玩味地看著她驚訝的模樣,殷灝輕撚起那被他玩弄得挺立的蓓蕾,輕輕一扯。

  痛楚夾雜著快感突然襲來,她又再一次嬌呼出聲。

  “你……”

  “瞧,你真的很敏感。”

  他被調侃,童禹茜羞得漲紅了臉,不甘心地伸出手朝他藏在醫師白袍下的胸前捏去。

  胸膛上被刺激的頂端泛開如電流般的刺痛,殷灝倒抽了口氣,全身冒起雞皮疙瘩。

  “瞧,你也很敏感。”渾然不知自己的舉動充滿激怒男人的挑釁之意,童禹茜揚高下巴,以教訓的語氣說:“被這樣捏,誰不……啊!”

  她話還沒說完,殷灝已直接將她撲壓在診療床上,咬牙啞聲道:“女人,你的行為和玩火沒兩樣!”

  和他上過床的女人不少,但從沒一個在他面前展露這般既天真又嬌媚的神態,讓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充滿想與她歡愛的渴望。

  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因為她而瀕臨潰堤。

  忽然承受他的重量,童禹茜掙扎著,發出痛苦的低鳴,“嗚……我、我會被你壓扁……”

  他並不是充滿肌肉的猛男,身形頎長,但為什麼壓貼上來的重量這麼驚人?童禹茜有種快要被他壓死的感覺。

  “女人,我從沒聽過男人與女人做愛時壓扁對方的例子。”

  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渴望,他不顧她的掙扎,以驚人的速度脫去她的牛仔短褲。

  看著短褲在瞬間被人甩到一旁,童禹茜紅著臉驚呼。“啊!我的……”

  大手捂住她的嘴,殷灝俯下頭,以刻意壓低的溫柔嗓音在她耳邊呢喃。“噓,如果你想,我很樂意也讓你幫我。”

  “誰、誰要幫你!”

  他低笑,手離開她的胸部,緩緩的往下畫圈、輕撫。

  充滿挑逗意味的粗糙指腹落在肌膚上,帶來酥麻的感覺,她的身體變得更為僵硬。

  因為錯愕,童禹茜暫時忘了掙扎,就這樣呆呆的任他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當他的指腹在她的肚臍旁繞著圈時,她的氣息漸漸急促,雞皮疙瘩隨著他的動作紛紛冒起。

  “你、你……可不可以別這樣?”

  殷灝笑問道:“不喜歡?”

  她還來不及反應,卻見他俯下身,伸出舌,放肆的舔舐著她肚臍邊細嫩的肌膚,再用力的吸吮。

  無法忍受他的愛撫挑逗,童禹茜弓起雪白的嬌軀,失聲叫了出來。“啊!求求你……別這樣……”

  殷灝不顧她的哀求呻吟,繼續用嘴感受她嬌嫩的膚觸。

  在他惡劣的行徑下,她粉臉染上霞紅,嬌喘連連,私密處所湧出的熱情,悄悄沾濕了她的內褲。

  這樣的變化讓她羞紅了臉,正想著該怎麼從殷灝身邊逃開時,他卻在這時邪惡的將手探往她腿間最嬌嫩的地方。

  完全沒想到他會將手伸往連她都不敢觸摸的柔嫩之處,童禹茜飛快按住他的手,夾住雙腿,驚喊道:“不!不可以!”

  只要他的手一伸進去,他一定會發現她的內褲濕了。

  再說,他只是她老媽看護的病人的孫子,她與他只有數面之緣,怎麼可以進展到這個地步?

  這不是一個好女人該有的行為!

  她明明該拒絕、該推開他,但詭異的是,她卻像著了魔,任他對她做著男人與女人間最親密的事。

  “不可以?但你的身體比你還誠實。”

  她的反應太好,好得讓他直覺認為她並不是處女。

  就算手被她白嫩的雙腿夾住,伸出手指,殷灝還是可以感覺她嬌嫩蜜穴濕潤的程度。

  “什、什麼?”童禹茜一臉不解地問。

  “你濕了。”

  雖然被她的腿夾住,但抵著她嬌嫩處的長指依舊活動自如,輕輕一抹,指腹便沾上屬於她的動情蜜液。

  “想看嗎?”

  不知道殷灝想讓她看什麼,但她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腦袋拚命地左右搖晃。

  “就算不想看,那你也得放開我吧?還是……你想再試試其他的?”

  他挑了挑眉,表情壞得讓她瞧了心慌。

  “不,不用了。”她鬆開腳,急得赧紅了臉。

  這男人果然是大野狼,一個不留神就會被他吃下肚,她得留心,別被他迷惑了心神,答應他任何要求。

  “既然不想玩別的,就直接來吧。”

  童禹茜才在心底告誡著自己,卻被殷灝這句話震住。

  意思是……與他做愛嗎?

  雖然現代的男女關係不似從前那般保守,一夜情、只談性不談愛的炮友關係比比皆是,但她沒辦法接受。

  與她做愛的,不一定是她將來的老公,但一定要是心愛的男人!

  “不,不能這樣!不能!”

  聽見她忽然喊卡,欲望燒得正烈的殷灝鐵青著臉問:“為什麼?”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更不是我老公……”

  聞言,他挑了挑眉,截斷她的話。“我的確是你老公啊!”

  童禹茜一愣。她什麼時候嫁給他了?

  “你把我當笨蛋嗎?”她忿忿地白了他一眼。

  殷灝微笑,以無比包容的溫柔語氣說:“老婆,你的記性真差,在爺爺的腦子裏,我們已經結婚,是夫妻了。”

  他雖然沒興趣玩角色扮演遊戲,不過,人妻角色若是由眼前這個傻氣又嬌嫩的女人來扮演,應該挺有趣的。

  童禹茜不可思議地嚷嚷。“那是你爺爺胡思亂想,哪能當真!”

  “那你是不想做羅?”

  “不想!不想!”

  像是要說服自己不受他蠱惑,她猛搖著頭,誓死不與一個幾近陌生的帥哥醫生玩一夜情。

  “既然不想,你怎麼會濕成這樣?”殷灝將沾在指上的蜜液抹在她的嫩頰上,以極煽情的語氣說:“這不是你也想要我的證明嗎?”

  瞪大了眼愣愣看著他的動作,童禹茜不敢相信,他指上的濕意是她腿間的嬌嫩所湧出的。

  “我……”

  “我知道你想,來,讓老公好好愛你。”

  完全漠視她的抵抗,殷灝替她脫去內褲,扶住早已亢奮的火熱巨杵,抵在她濕潤的蜜穴口,輕輕磨旋著。

  他的動作霸道得讓她沒有半點反抗的機會。

  當他圓碩的頂端直挺挺地抵來,她的身子敏感地顫了顫。

  驚覺自己的反應,童禹茜垂下眼,看見彼此最私密之處親密地觸碰著,她全身發熱,腦子一片空白。

  這不是她理想中的結合,但此時此刻,身體的反應卻與理智相違背。

  她不知所措,但當他的欲望一抵來,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迎貼上前,彷佛渴望著它馬上進入。

  殷灝滿意地看著她熱情的反應,忍不住挺腰進入她。

  他巨大堅硬的火熱一侵入緊窒的蜜穴,立即為她帶來撕裂般的痛楚。

  “啊!好痛!”童禹茜痛得發出一聲慘叫。

  一聽到她的慘叫,他僵住身子,懊惱地粗聲問:“該死!你、你是第一次?”

  他微惱的語氣惹得她委屈地怒聲反駁。“你、你混蛋!我是哪里讓你覺得我不是第一次?”

  她知道第一次會痛,卻沒想到會痛到這樣的程度。

  雖然無從比較他的尺寸是不是比一般男人大,但她可以確定,他與她尺寸不合!

  童禹茜想踢他,腿卻被他有力的雙手壓制住,根本動彈不得。

  “你該死的熱情,我以為……”

  頭一次錯判狀況,殷灝傻眼至極。

  “我是人,又不是沒有生命的娃娃,被你東摸西摸當然會有反應!”

  殷灝一愣,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確不是充氣娃娃,既然不是,有動情的反應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這是因為他已太久沒找女人宣洩的結果嗎?

  痛意使得理智從意亂情迷中冒出來,她往後挪了挪臀部,咕噥著。“我、我不要了,我們尺寸不合,勉強繼續只會加深彼此的痛苦……”

  尺寸不合?最好男人與女人之間會有尺寸不合這種事。

  如果不是火熱的欲望脹痛不已,殷灝一定會被她的話逗笑,但這時他根本沒心情聽她哇啦啦說下去,直接捧著她的臀,霸道的不讓她移動。

  “不准你再動了!”

  “為什麼?”

  “既然痛了,就索性痛到底,否則你將來對這件事會有陰影。”

  她該死的窄小,加上激動的反應造成的收縮,把他圈得緊緊,要他在這時候抽身,他辦不到!

  “又不是你痛,你當然這麼說。”

  這輩子,她再也不要做這種蠢事了!童禹茜這麼想著,纖腰不停地扭動,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在她不斷扭動,他堅持挺腰追隨的狀況下,彼此結合之處形成緩緩抽送的狀況。

  殷灝埋在她溫暖、緊窒的蜜穴深處,感覺欲身不斷脹大,將她填得滿滿的。

  在那無半點空隙的抽插下,童禹茜感覺一陣一陣的痛楚朝她襲來。

  “你輕一點,人家是第一次……好痛……”她可憐兮兮地哀聲乞求。

  那緊窒的嫩穴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美好,他緊蹙著眉,無奈地道:“我也想輕一點,但你好緊、好熱……”

  和他的感受完全不同,童禹茜總覺得每抽送一次,他的欲望便脹大一分、灼熱一分,被撐至極限的感覺讓她疼得淚汪汪。

  “嗚……好痛……你出去、出去啦!”

  看著他陶醉的表情和灼熱的目光,她不禁氣得牙癢癢的。

  這男人真的很過分,憑什麼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

  童禹茜氣得張嘴咬他的肩,用力抓他,讓他也嘗嘗她的感覺。

  望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殷灝心裏雖不舍,卻無法停止挺腰抽送的動作,只好任她又抓又咬。

  “再忍忍,很快就不痛了。”

  “唔……你、你快點出去啦!”她用盡吃奶的力氣使勁推著他的寬肩,卻撼動不了他半分。

  無視她的抵抗,殷灝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加重挺進的動作。

  片刻後,童禹茜感覺到,在他的律動下,疼痛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酥麻快感由兩人的結合處蔓延開來。

  一陣陣襲來的快感讓她忍不住發出愉悅的呻吟。

  童禹茜忍不住想,原來這便是做愛的感覺。

  最初的疼痛讓她以為,這輩子絕不會再試第二次,沒想到,痛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很久,隨著私密處的結合和持續的律動,驚人的快感不斷攫住她所有思維。

  這是難以言喻、穿透四肢百骸的感受,而彼此結合處更是不斷沁出蜜液,變得更加濕潤,隨著他的抽插,發出令人羞澀的滋滋聲響。

  不知她腦中賓士的思緒,殷灝聽到她發出嬌膩的呻吟,知道她已感受到男女結合所帶來的極致快感,挺腰抽插的頻率變得又重又急。

  忘了剛才的抗拒,童禹茜雙臂環抱著他的脖子,拋開矜持,迎合他的衝擊,感受著那讓她無法形容的酥麻快感。

  她熱情的反應讓殷灝的呼吸跟著急促,一陣激烈的衝刺後,很快地與她一同攀上情欲的巔峰。

  將激情全數發洩在她體內,他壓伏在她身上,激烈的喘息。

  童禹茜任他壓著,感覺全身像融化了,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量也沒有。而她臉蛋所貼靠的強壯胸膛正隨著每一下呼吸,規律地、沉沉地起伏著。

  她不知道做愛會這麼耗費體力。

  之後,在她仍氣喘吁吁時,殷灝起身,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濕紙巾,替她擦拭著腿間殘留的黏膩。

  當濕紙巾沾上混合著他的激情與她代表純潔的殷紅時,他一頓,心中暫態有個念頭掠過。

  他那一頓,讓原本有些恍惚的童禹茜猛地回過神。

  “我、我自己擦就好了。”她搶過他手上的濕紙巾,垂下臉不敢看他,囁嚅著開口。

  激情退去,理智重新回到腦中,她羞惱得想哭。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他們之間有著強烈吸引彼此的火花嗎?竟然急得連衣服都沒脫便這麼做了起來?

  讓她懊惱的是,她甚至沒想到要他戴上保險套!

  懷孕、性病……一想到沒做安全措施而可能出現的危機,童禹茜真想一頭撞死。

  見她低垂著臉,殷灝憂心地問:“你還好吧?是不是很不舒服?”

  畢竟她是第一次,被他失控的折騰過一回,應該很不舒服。

  聽到他柔聲詢問,童禹茜的心無來由的發酸。

  他再怎麼溫柔,也沒有辦法抹去他們“非常不熟”卻滾上床的事實。

  隨便擦去腿間的黏膩,童禹茜迅速穿上內褲和短褲,直接跳下診療床。

  “我、我要回去了。”

  見她從頭到尾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一副急著想擺脫他的模樣,殷灝沉聲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還有一些病歷得看,但時間已太晚,她的樣子也不太對勁,他沒辦法讓她自己回家。

  “不!你不用送我!”

  現在她只想把剛剛的激情當成一場春夢,抹去他帶來的火熱記憶,離他遠遠的!

  看著童禹茜低著頭猛往前走,殷灝想起稍早前她一頭撞上門的慘況,低聲吼道:“不准用跑的!”

  這女人是怎麼一回事?

  她是後悔和他做愛嗎?一結束就想走人,打算與他撇清關係的模樣讓他心裏很不爽快。

  聽到他的低吼,童禹茜非但沒有慢下腳步,反而愈走愈快,企圖拉開與他的距離。

  兩人間的距離一拉遠,追在後頭的殷灝終於火大了。

  與女人上床,他向來是不希望兩人有其他任何牽扯的那一方,眼前那個傻得可愛的笨女人卻打破了這個規矩。

  想逃的反而是她?為什麼?

  為了維護他的男性尊嚴,他非得弄清楚她的想法不可!

  ***

  這是一場惡夢!

  童禹茜覺得好丟臉,不明白殷灝為什麼還要在她身後窮追不捨。

  腿心間泛著些痛楚,她想,一定是他毫不克制的在她身上粗魯撞擊的結果,回到家後她一定要好好的檢查一下,她那裏到底被他折騰成什麼模樣。

  情不自禁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童禹茜燙紅著臉,忍不住暗暗在心裏罵著自己。

  喔,天啊!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那是意外,是惡夢!就算經歷的過程滿足了她對這方面的好奇心,但也是不堪回首的。

  腳步雖不曾鬆懈,但奇怪的是,即使童禹茜拚了命的使出吃奶的力氣狂奔,還是擺脫不了殷灝。

  更讓她不敢置信的是,在這麼緊急的狀況下,她居然沒跌倒,也沒撞到任何東西。

  往常在這種情況下,她跌倒的機率高達百分之百,但這一回,她很神奇的以異常順利的步伐奔跑著。

  可惜,最後她還是敵不過殷灝的長腿。

  在奔出醫院的那瞬間,他趕上了她,並直接拽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被他追趕上,她懊惱地嘟起唇。

  這是先天上的缺陷,她一定是腿太短才跑不贏他!

  “我的表現真的這麼差嗎?”硬拽著她往停車場走時,殷灝問道。

  童禹茜擰起眉,不解地看他一眼。

  她突然覺得她和他不僅尺寸不合,連溝通都有很大的問題。

  為什麼她總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是她真的太笨,追不上他的思考模式,還是他根本難以捉摸?

  殷灝從她的表情看出她沒聽懂他的話,殷灝撩著性子問:“如果不是我在床上的表現太差,否則你怎麼甩都不甩我?”

  對一向活在女人仰慕、崇拜目光中的他來說,童禹茜對他的漠視是莫大的屈辱。

  聽他再提起那讓她不堪回首的激情,童禹茜輕聲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這件事?”

  “為什麼?”

  殷灝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始終低垂著頭不看他。

  這狀況再度讓他莫名的惱火。

  他回身頓住腳步,離他僅有一步之遙的她,毫無意外的直接撞進他懷裏。

  “啊——”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住,童禹茜驚呼出聲。

  因為之前撞上門而微腫的額頭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疼得讓她眼眶泛淚。

  瞧她那模樣,殷灝在心底悄悄歎息,這個三不五時跌倒、撞上東西的女人到底是怎麼平安長大的?

  他皺起眉,忍不住問:“今天你是跟你的額頭有仇是不是?非要這麼折騰它?”

  “我是跟你有仇……啊!”

  話一落下,童禹茜捂住嘴,馬上意識到自己脫口說了什麼。

  “請問我跟你有什麼仇?”緩緩俯下臉龐,殷灝眯起俊眸定定地看著她,沉聲問。

  當他挾著驚人的氣勢湊近,童禹茜忍不住後退了一大步,乾笑著。“呵呵,沒、沒有,你聽錯了啦!”

  她的反應讓他再次蹙起濃眉。“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怕我?”

  “沒有。”她低垂著頭避開他的目光,給他相同的答案。

  她愈是不想說,愈是激起他的好奇,最後他索性雙手環胸,以悠哉的語氣道:“不說也行,反正我多的是時間。”

  熬過住院醫師時期完全不正常的作息,升上主治醫師後,由於他對自己期許頗高,所以並沒有變得輕鬆,熬夜工作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所以就這麼跟她耗一整夜也無妨。

  再一次感受到他惡劣的一面,童禹茜氣得漲紅了臉。

  她知道,若她不說,這個男人絕對有辦法和她糾纏一整晚。

  她已筋疲力竭,現在只想馬上回家泡個熱水澡,吃光一桶Haagen Dazs霜淇淋,再蒙頭睡上一覺!

  “我覺得才認識一天就被你騙上床很不好!”她鼓起勇氣說出心裏的想法,冀望大野狼能放她一馬。

  “騙?”殷灝想了下兩人歡愛的過程,十分確定他並沒有卑鄙的騙女人上床。“我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

  她賞了他一記白眼當作回應。

  “既然你不是嫌我的表現不夠好,就沒什麼問題。”走到車旁,他替她打開車門,催促著她上車。

  認命的歎了口氣,童禹茜乖乖的坐進車中,心裏則暗暗祈求,希望她能儘快擺脫身邊這只披著白袍、有著完美形象的大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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