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8-8-4
- 最後登錄
- 2024-5-8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32
- 閱讀權限
- 20
- 文章
- 61
- 相冊
- 0
- 日誌
- 1
狀態︰
離線
|
Chapter 10 傘下的殘酷愛情(上)
生命這種東西,看不到摸不著,它不向能量可以用某一種標準衡量,但是從人類有歷史記載開始,大多數人都認同生命其實也是一種表現形式,可以被度量。它有一定的容量,只要消耗殆盡,人類,步,世界上所有生物就會死亡。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普遍存在的一種現象。
例如有的人抽菸喝酒吸毒,生活習慣十分不良,作息時間也不健康,這類人原本是該被健康專家判死刑的,但是他們其中一些人卻遠比普通人活得久。
所以,生命,肯定有其定量,每個人都如此。
楊俊飛有生以來第一次對此深有感觸,因為背上的女孩,她的生命就在不斷地消耗,所以當聽到夜不語的聲音時,懷著深深無力感的老男人猶如聽到了天籟。
他急匆匆的用激動的語氣問:「早晨你小子怎麼不接電話?算了,沒關係,我有棘手的事,快救命!」
「我手上的案子還沒搞定,剛剛差點都快沒命了。」夜不語無精打采的說,似乎正舒服的坐著,翹著二郎腿,「要我過來嗎?」
「不用,等你過來,花都謝了。」楊俊飛搖頭,聲音凝重的將昨天到今天遭遇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
電話那端的夜不語安靜的聽完,沉默了許久,「這樣說來,關於吊扇發出次聲波影響了二班學生的理論是完全錯誤了。確實,次聲波沒辦法令一隻脫離了人體的手活過來,還以某種匪夷所思的力量,跟薛倩的生命力連接在一起。」
「當然。老子到底該怎麼辦?倩倩就快死了!」老男人忍不住,又快歇斯底里了。
夜不語笑得很討厭,「嘿嘿,那個女孩對你很重要?從來沒見你如此著急過!」
「別耍貧嘴了,快幫我想辦法!」
「辦法一時間我怎麼可能想得到!我又沒在現場,只能做出基本判斷罷了。」夜不語的話斷斷續續,似乎正在思考。
楊俊飛沒有急著開腔,安靜的等待著。他站在鼻頭河邊,背上背著薛倩,就這樣靜靜地站著。鼻頭河的水很急,發出「嘩啦啦」的湍急響聲。
「看來,我們有些事情不小心忽略掉了!」足足有三分鐘,夜不語才再次說話,「所有的東西應該回到一開始來判斷。究竟值日生比普通學生多做了什麼!這就需要透過範式轉變(注三)來思考了。」
「可明明最近兩天都沒有值日生了。」楊俊飛反駁。
「確實沒有值日生了,但那也只是廣泛意義上的,最多值日生不再履行早晨和晚上的打掃義務罷了,吊扇被拆除後,他們也不會再打開吊扇通風,但是,值日的學生,還是按照從前排好的順序進行最後一項工作。」夜不語輕輕的吐出了三個字:「擦黑板!」
楊俊飛頓時一愣。
他背上快陷入昏迷的薛倩聽到後,掙扎著湊到他的耳畔,虛弱的說:「姐夫,我記起來了。那隻手,我有在黑板上看到過。」
「什麼意思?」老男人急忙追問。
「那隻手,黑板上突然出現過類似的塗鴉,我把它擦掉了,但是那一刻突然感覺地震似的搖晃,可周圍的同學卻絲毫沒有反應,所以我就沒在意。」女孩說得很辛苦。
「黑板,原來是黑板!」楊俊飛也醒悟了過來。不錯,取消值日生制後,每天跟值日同學有最後聯繫的,就只剩下擦黑板了。高一二班的那塊黑板,肯定有問題!
「小夜,太感謝了。回加拿大後我請客,吃頓好的。就這樣,拜拜。」老男人急匆匆的掛斷電話,又匆忙撥了老校長的電話。
「喂,慕楚,這麼晚了打電話來幹嗎?」老校長憔悴的聲音有些嘶啞。
老校長回憶了片刻:「應該是兩個多月前吧。」
「這樣啊,還記不記得是從哪裡買來的?」他陷入沉思中。
二班死人是兩個月前,黑板也是兩個月前換上的,時間方面對得上,從種種情況看,有問題的絕對是這玩意兒。
「不清楚,這要問問採購。」老校長聲音裡出現些許為難,「可是採購早在兩個月前就死了。」
「嗯,我會調查採購清單的。您老早點休息。」楊俊飛掛了電話,突然想到方西等人還在二班的教室裡請碟仙,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中冒起不好的預感。
他看了看手錶,快要十一點了,忙不迭的又立刻撥了方西的電話。
「喂,楊老師?」方西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
楊俊飛顧不上客氣,用盡力氣朝他吼道:「方西,快離開二班教室,告訴所有人,千萬不要動黑板,更不要擦黑板!」
可老男人並不知道,他打去的電話已經晚了。
請碟仙,是初、高中生最愛玩的靈異遊戲之一。
學生時代,不論誰都有旺盛的好奇心和盲目跟風的心態,一種遊戲興盛了,就會有人玩,不玩的便是落後,往往會被別的同學看不起,殊不知這樣的心態和行為模式,會將自己推入生死邊緣。
有些東西,並不是玩一玩那麼簡單。做任何事情,不論你是否懵懂無知,都需要付出代價,沒人能在面對未知力量時,僅僅憑著哀求就能存活。
方西等四人,在晚上的十點半準備潛入高一二班的教室。他們笑嘻嘻的,一點緊張感也欠奉。
王思梁也在其中,她對神秘事物很有愛,嘴也很鐵齒,所以好友周雯和許慧邀請她時,這女孩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
走進教室,周雯和方西忙碌的準備起碟仙的用品。許慧跟王思梁做到一旁聊天。
「上次請碟仙也是四個人嗎?」王思梁好奇的問。
「是啊,可現在就剩下我倆了。」許慧的聲音有些黯然。
王思梁歎了口氣,「這個班說不定真的有被詛咒,不然怎麼可能兩個月死七個人。」
「你運氣好,就快要解脫了。我老爸老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肯認真聽聽我的話,讓我轉學。」許慧的語氣十分哀怨,「思梁,你什麼時候走?」
「是星期一最後一天課,下午放學後,我就會轉去鄰鎮的高山中學。」王思梁無不得意。
「唉,真羨慕!下一個死的都不知道會不會是我,班上人心惶惶的。」許慧的語氣更哀怨了。
「準備開始吧。」方西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其實請碟仙,除了神秘好玩外,過程卻顯得有些無聊乏味。這四個人用的是比較偏西方的方法。其實很早以前,所謂的西洋碟仙就在歐洲很流行,甚至比大富翁遊戲更流行,西方人將東方轉過去的召靈遊戲做了改進。
用一塊寫靈板來占卜召鬼。那塊寫靈板上刻著數字和字母,問卜者像鬼提問,寫靈板用的道具。
寫靈板是方西準備的,他得意洋洋的說:「這東西有很長的歷史,也是歐洲人捉鬼常用的道具。」
「我曾經跟著老爸去英國待過,這塊板子就是那時候弄到手的。你們是不知道,英國足足有五百多家捉鬼公司,捉鬼已經形成了一條產業鏈。倫敦金融街後邊,都懸掛著滿滿的捉鬼廣告。」
這塊寫靈板確實看起來很老舊,一看就覺得神秘,令人無法懷疑其蘊藏著超自然力量。
搖曳的燭光下,他們四人就用這東西召鬼召了半個多小時,結果只是得到了一些無意義的字母。最後不得不承認。碟仙沒請來,遊戲失敗了。
滿心想從鬼魂嘴裡知道是不是有東西在二班作祟的四人,自然十分掃興。三個女孩鬱悶的丟下方西先走一步,而方西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時,卻突然發現黑板的右下角,似乎畫著些什麼。
他將頭湊了過去。只見清冷的月光照射進來,將教室映得一片瑩白。暗淡的光芒被黑板的黑色所吸收,有股說不出的詭異。
本來應該看不清楚的黑板右下角,卻清晰可見。上邊有個不大的塗鴉,畫得很醜陋,像是一把傘。
所謂的傘,其實也不過是一根線條畫成的,三角形下拖著長長的傘柄,通常是惡作劇的同學,用來在傘柄兩側寫上一男一女的名字,表示他們有在交往,也是學校裡最常見的留言傳播方式。
「誰在黑板上亂畫啊!」方西咕噥著,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等他的視線轉回來後,突然愣住了,只見傘柄一左一右寫著兩個人的名字:方西、王思梁。
方西嚇了一跳,剛剛那個潦草的塗鴉傘下明明還沒有這兩個名字,怎麼轉眼的功夫就冒了出來,難道是自己看錯了?而且,到底是誰寫的?
他有些臉紅。
自己確實是喜歡王思梁,可從來就沒有向任何人提及過,會不會是周雯和許慧搞的鬼?這兩個女孩古靈精怪,很有作案的嫌疑。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猛地響起,他一驚一乍嚇,心虛的用手將黑板上的愛情傘擦掉。
打電話來的是楊老師,很大聲的在電波那頭叫著:「方西,快離開二班教室。告訴所有人,千萬不要動黑板,更不要擦黑板!」
「什麼意思?」方西有些摸不到頭腦,他愣愣的看著自己沾滿白色粉筆灰的手。
「別問那麼多,你們請碟仙時有沒有遇到異常?」
「沒有。」他搖頭,「屁都沒有請出來。大家都很掃興,周雯甚至還有些嘔氣!」
「沒事就好,你在哪?」
方西的臉又是一紅,他死都不願意將黑板上畫出的東西宣揚出去,再說明天過後,王思梁就要轉學了,沒叢理由去打亂她的心情。那段感情,還是被自己深埋在心底吧。
「在回家的路上。」這個男孩一邊講電話,一邊離開教室。
門被關了起來,黑板靜靜的鑲嵌在講台上,被月光照射,反射著黑黝黝的邪惡光芒。
楊俊飛終於還是把薛倩送去了醫院,既然生命力流失得厲害,那麼靠著打點滴補充各種營養的話,應該能多令這個女孩支持一段時間吧。藉著這段時間,他必須要將黑板的秘密挖掘出來,將詛咒的根源破除掉!
於是趁著夜色,他回到了學校。手錶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安靜的校園如同異世界一般,顯得特別猙獰。由於不想將事情鬧大,也不願意被人發覺,楊俊飛回了宿舍一趟去拿手電筒。
剛回去就看到許薇薇老師正坐在自己的房間門前,將頭埋在膝蓋之間,彷彿睡著了。
「許老師?」老男人搞不清楚她在幹嘛,於是輕輕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許老師立刻被驚醒,她打了幾個噴嚏,揉著睡眼抬頭,好不容易才看清楚眼前的楊俊飛。她連忙站起來,整理著有些亂的衣服,「你回來了?」
「許老師在等我?有什麼事嗎?」楊俊飛奇怪的問。
「沒大事。只是想跟你談談。」許薇薇似乎有些猶豫。
老男人像是猜測到了什麼,皺著眉,「等明天吧,我還有些事急著做。」
說完便開門進宿舍,將偵探社的精巧工具一古腦的塞進特製的衣服裡,弄好後又急匆匆的離開。門外,許薇薇依然耐心的等待著,完全沒有返回自己房間的打算。
「楊老師,你想去哪?這麼晚了!」她問。
「有急事,必須出去一趟。」老男人根本沒辦法跟她解釋,擺擺手就準備向樓下走。
「你是去見薛倩同學吧?」許薇薇鼓足勇氣,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我今天早晨有看到,薛倩同學一大早從你房間出來。這太不正常了,每晚那孩子都會來你這裡,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些什麼?」
「什麼都沒有。」楊俊飛矢口否認,嘴角卻流出一絲苦笑,果然被發現了。
「師生戀是不被社會允許的,要被大眾知道了,楊老師的前途就完了!」許薇薇苦口婆心的勸說,「趁現在還沒被傳開,早點和薛倩同學斷絕關係的話還來的及。
我嚴嘴,絕對不會傳出去,可被別人看到就說不准了。」
「謝謝許老師的關心,我有分寸。」楊俊飛有些頭大,他急迫的想結束這段沒營養的對話。薛倩的生命每多拖一秒,就會向死亡邊緣多走一步,留給他的時間已不夠了。
「可是……」許薇薇還想說什麼,老男人已決定不再理會,加快腳步毅然的離開,只留下她一個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獨自離去的背影。
許薇薇覺得自己很委屈,她看著那個高大、充滿安全感的背影,發覺那人離她越來越遠,自己或許根本就沒有碰觸到他真實的一面,或許,永遠也沒這個機會了。
不知為何,眼淚順著臉頰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越流越多,無法歇止。終於,哭聲也隨著眼淚湧了出來。
這一幕楊俊飛自然沒看到,就算看到了,心急如焚的他也沒時間去理會。從某種意義而言,他比自己想像的更冷血。他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只會拯救被他在乎的生命。
他快步走進教室樓,來到了位於六樓的高一二班教室前。
打開門,安靜的教室在手電筒的光芒下一覽無遺。二班一共六十九人,死了七個,還剩下六十二個學生,一排排的座椅在黑暗中靜靜潛伏著,講台無聲的訴說著夜晚的壓抑。
楊俊飛經歷過很多事,他覺得就算是潛入未被發現的埃及金字塔,也比這個地方來得輕鬆。自從潛意識裡清楚教室中有某種超自然力量時,他的視線朝著教室的任何位置,都會覺得有種莫名的詭異。
他緊張的嚥下一口唾液,來到黑板前。黑漆漆的黑板,不斷地吸收的從外界傳來的光線。講台這個位置,恐怕是教室最為陰暗的地方。老男人左看右看,還是沒從這塊普普通通的黑板上找出詭異的地方。
這是塊到處都能見到的平面固定式黑板,用的應該是苯晴壓旋工藝。在這塊黑板上,楊俊飛每天都在寫寫畫畫,從來就沒想到始作俑者會是這玩意兒!他用手敲了敲,聲音旋得很厚實,不是空心的。
實在沒有頭緒,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將其在一卸下來後付之一炬。畢竟關係到薛倩的命,他為了保險起見,又撥打了夜不語的電話。
接通時夜不語正在吃飯,咀嚼的聲音光是聽,就覺得很香很愜意。
「我不建議你魯莽的毀掉這塊黑板。」夜不語聽完他的想法後,立刻說,「因為不可預見性太多。貿然毀了黑板,你不能保證薛倩能夠獲救,甚至,會造成更可怕的嚴重後果。」
「所以,現在你應該先想辦法把黑板弄下來,存放在沒人能夠接觸到的地方。然後調查看看,黑板的來源以及究竟有什麼故事。」
楊俊飛深以為然。他撥打了校長的電話,讓其叫來保全。他跟值勤的三個保全,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個沉重的、足足有五米多長的黑板卸下來,台到室內操場後邊的體育用品保管室中。
辦完這件緊要的事情後,他去了一趟財務室,將最近三個月的採購調了出來。很快,楊俊飛便找到了裝在高一二班教室裡的那塊黑板的詳細介紹。
那塊黑板果然採用苯晴壓旋工藝,基材為同性層合板,厚度大約有三十毫米,黑板表面塗層厚度二公厘。黑板邊框為茶色鋁合金,厚度為十公厘,黑板邊框鋁合金畢後五公厘,成流線型,ABS包角。鑲嵌式,固定在牆壁的平面上。
製造單位為「帝極板材用品公司」,位於鼻城西郊五十公里的一個小村子裡。
楊俊飛將這張清單列印出來,看了看手錶。凌晨一點三十五分,現在去那個村子也沒有用處。他剛來鼻城的時候是星期一,而星期六剛過,已經是星期天了,還是到醫院裡看看薛倩的情況,再早點趕到村子調查。
他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照得整個世界一片銀白。他的心情也被月光弄得無比迷茫。
他沒敢通知薛倩的父母,怕被認出來,也不忍心讓他們看到自己二女兒憔悴無比、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狀況。對於他們,他還是有著深深的負罪感。
琴是如此,她的妹妹也是如此,楊俊飛很無力。他來到醫院,看著薛倩本來應該青春無限的美麗臉孔變得失去光彩,心痛的難以言喻。
他摸了摸女孩的頭髮。女孩被驚醒了,吃力的睜開眼睛,「回來了?」
「嗯。」楊俊飛點點頭,「我找到了些線索,說不定明天就能解開你的詛咒。」
這純粹是一句安慰的話,就連他都懷疑自己語氣裡蘊含著多少真實度。女孩笑了笑,「那就好。能握著我的手嗎,冷。」
老男人伸出自己的大手,覆蓋在女孩既小又柔軟的手上。那雙手真的很冷,彷彿冰箱裡凍過似的。病床一側放著一個很不協調的紙箱,裡邊裝著那只催命符般偷取女孩生命力的怪手。
女孩很疲倦,說了不長的幾句話後,又昏睡過去。楊俊飛就這樣握著她的手,將頭趴伏在床沿邊,非常不踏實的睡了幾個小時。
四月二十六日,天剛一亮,睡了不足三個小時的楊俊飛,急急忙忙地開著車朝帝極板材用品公司所在地駛去。
帝極板材用品公司,透過老男人的關係網,他只調查到一些很片面的資訊。這個公司成立於三年前,說是公司,其實規模不過是一個作坊的大小。員工不足十人,所用的製造機械也很老舊,法人代表是個叫做卞渡的四十歲中年農民。
楊俊飛以非官方管道弄到了一張品質突擊檢查的證件,堂而皇之的在公司經理誠惶誠恐的恭維下,進了這家小作坊。
廠房很小,而且非常的臭,如果他真是品質檢查員的話,早就告發警告,勒令他們停業整頓了。經理就是那個叫做卞渡的中年人,他察言觀色的不斷打量楊俊飛的臉色,發覺這位調查員臉色不善,眼神也很嚴峻,似乎不怎麼好打發。
於是卞渡偷偷的給財物打了個手勢。財務立刻明白了,他堆積著擠大便般的笑意,在隱蔽位置,將一個用報紙包住的厚厚方塊物體遞給了楊俊飛,還一個勁兒的客氣道:「不知道您突然來訪,實在是招呼不周,這點小小意思還請笑納!」
楊俊飛皺了皺眉,自然不會傻得去接。他收回視線,將兜裡的清單拿了出來。
「這次來,主要是兩個月前,岳雲中學在你們這採購了一批黑板。品質有問題,所以有人投訴了。」
「不會吧,那批黑板的品質,本公司還是很有信心的。復合板用的全是上好的鋸末和材料!」卞渡偷偷擦了擦冷汗。
「這我管不著,原料你們是從哪裡進來的?有清單嗎?」楊俊飛問。
「當然有。」
經理連忙示意財務去拿,財務走了沒多久便回來了,遞給老男人一長串資料。他看了一遍,沒發現奇怪的地方。製造一塊黑板的材料有很多,不過最主要的是用鋸末壓制的同性層合板。
「你們的鋸末是從哪裡弄來的?」楊俊飛合上清單問。
「是旁邊的鋸木廠。」卞渡回答得很快。
「帶我去看看。」他想了想後,提出了要求。
經理很奇怪,一般調查員來這裡檢查後,不合格的就封存和開罰單,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要求從原料上深入檢查的,可那份資料沒有作假啊,真是想不明白。
卞渡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這位與眾不同的調查員,楊俊飛去了鋸木廠溜躂了一圈,有讓鋸木廠的工作人員開著拖拉機,載他到場裡一直都在獲取樹木的那片森林。可是忙到下午兩點過,還是沒有查到任何異常。
他心情更加沉重了,本以為調查黑板的來源就能找出答案,可現在答案沒找到,反而弄得更加一頭霧水。那塊出問題的黑板,究竟是製造環節有問題,還是在運輸環節上發生了異變呢?實在令人費解!
實在找不出結果來,楊俊飛只好拖著疲倦不堪的身體回到了鼻城。還沒走到學校就聽到周圍亂糟糟的,大門口圍了一圈人。特叢警緊張的駐紮在操場裡,校門被拉上警戒線。無數好事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將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老男人突然冒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他連忙撥打校長的電話。
校長一接通,連連驚叫著:「慕楚,大事不好了,看來我們學校就要完了。這次不論我怎麼掩蓋,估計也沒辦法掩飾住。」
「發生了什麼事?」楊俊飛沉聲問。
「你們班裡的一個男同學,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把另一個女同學給綁架了!」
注三:範式轉變:當現有模式反常不一致時,必須要改變現有的觀點、感知、思考模式,甚至評價世界的方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