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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倪淨]賴皮紳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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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54:42 |倒序瀏覽
賴皮紳士  作者:倪淨

和那個顧人怨的男人同機回台已經夠倒霉了 作夢也沒想到 他居然還是老姐常掛在嘴上 說要介紹給她的理想對象 要她說男人之中比臉皮厚的 他若排第二,恐怕沒人敢排第一 她的臉上明明寫著對他沒興趣 他卻硬將她當成「專屬伴游」 甚至到處放風聲說看上了她 還設下陷阱讓她在大庭廣眾下答應他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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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55:23
第一章

     美國 洛杉礬

  屈語庭將自己背在肩上的背袋放在手裡,並且急急忙忙地沖進走道跑向機艙,她同時發覺其他同機的旅客對自己投來的眼光。但是此時的她根本無暇顧及別人對她的看法,因為幾個小時前她叫的計程車遲到了整整半個小時,害得她現在才必須這麼狼狽的沖進機場。這些小錯矢那不在她當初的預計內,而這一切也只能說是自己活該倒楣。

  她上了飛機先喘了口氣後,好不容易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但是此時她又發現一件更慘的事實,她的座位竟然是靠窗的座位。
  她非常不滿意地走到被劃定好的座位排前站定,不高興的看著靠走道坐的男人一眼,示意他先讓開,好方便她進去。
  "先生,抱歉!是不是能請你......"她話是說得很好聽,只可惜語氣卻騙不了人,它代替主人向對方明白此時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她話還沒有說完,靠走道坐的那個男子已經解開身上的安全帶站起來,退到一旁,讓大小姐她坐進自己的座位。
  當屈語庭開始跨步走向自己的座位時,好死不死的讓她看到那個男子的眼眸中帶著一抹懶洋洋的笑意,和一股耐人尋味的興味,使得她原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惡劣,她心頭一怒,抿緊了唇,將原本要說的"謝謝"兩個字吞了回去。

  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完完全全犯了她屈語庭的"大忌",而且惹她厭已到了無可比擬的地步,所以接下來的行程她已可以想見自己有多痛苦了,她心裡暗想著。
  就在心中這麼想的同時,老天爺似乎和她過不去,明知道她看眼前的陌生男子不順眼,竟然還讓她一個腳步不穩,不小心往他身上跌去。而男子一雙有力的手也准確無誤地扶住她,但很快便放開、事情的發生就只在一瞬間,讓她幾乎以為剛剛的一躍根本沒有發生過,但被對方摟住腰的感覺依舊。如果可以,她真想馬上打一通電話告訴姐姐她不回台灣了,但也只能想想,因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屈語庭坐進自己的位子,卻又因為坐在走道的那名男子直打量她的神情令她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他的眼神,似乎要傳達某種訊息給她似的,而此時他竟朝她這邊靠過來。
  她抬起一對鶩愕的眼睛直直瞪著他看,向他控訴自己對他的行為感到很不高興。
  "小姐,請別會錯意,我沒有任何不良意圖,只是要告訴你,你的安全帶還沒系上。"簡潔有力的話為他剛才的行為作了說明。 
  她匆忙地扣上自己的安全帶。
  "謝謝。"這句原本不想說的話,最後還是脫口而出。只是她在說這句話時仍故意不去看他,還刻意將眼光調到機窗外的景色上。
  等飛機升空之後,她整個人才放松下來,隨手拿起一份精美雜志,不經意地翻閱著,想要找一篇能幫助她平復煩亂心情的短文來閱讀。
  因為屈語庭心中明白,盡管她想要忘卻身旁那名陌生男子的存在,但是免不了地,眼光就是會不聽話地朝他的方向瞄去。
  她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極具魅力的男人,而且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成熟男人的內斂之氣,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自己正用眼角余光瞄他,因為他一坐下後就完全專注於他手中的一疊文件。

  飛機飛了多久她不太清楚,直到飛機降落在香港,空服小姐廣播往台灣的旅客必須到航站大廈等候換機時,她才趕緊拿著自己的背袋,隨其他的旅客離開飛機,准備到機場人員指定的地點等侯上機。

  在航站大廈等候上機的時間裡,屈語庭到化妝間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在臉上補妝,並且用手刷了刷頭發。她的一頭秀發凌亂有致,在國外因為跟著流行,她將頭發整個染成深棕色,長度恰好披在肩上。由於輕微的卷曲,整頭發絲顯得益發濃密,展現出一股很特殊的女人韻味,襯托出她本身自主獨立的性格。

  她從旅行袋裡取出粉餅,沾了點蜜粉撲在鼻梁上。她的美是令人艷羨的,但是對於別人的贊美,她向來是淡淡地一笑置之,而這種反應常讓她的朋友認為她太不懂得滿足了。
  離去前她再一次對著鏡子匆匆一瞥,順手整理穿在身上的連身短裙,這才離開化妝間。看看時間還來得及,她又順道買了份雜志。  
  這回她不像先前一樣勿忙地沖上機,不過令她為之氣結的是,這一次她依舊是靠窗的座位。
  可惡!今天真是......她已經找不出任何的形容詞足以形容這次的旅途了,只求到台灣時不會又出什麼差錯就好。
  她全心全意地看著剛買來的雜志,只覺得在飛機快起飛時剛好有人坐下,完全沒去留意鄰座的同伴是男是女。
  直到她翻閱完手上的雜志時,她抬頭看了看四周,順便讓眼睛休息片刻,赫然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居然是上一班飛機坐在她隔壁的陌生男子。她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告訴自己,今天老天爺大概放假一天,自己就忍耐點吧!只好繼續當作沒他這個人存在。

  "可以和你聊聊天嗎?"
  像機器人般,屈語庭輕輕地轉過頭迎上他的雙眼,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最好不要!"冷冷的回答他的問題後,她還裝得很有禮貌的樣子。
  看到她那副模樣,他的唇角隱隱約約露出一個強忍住的笑意。一旁的屈語庭則不在乎地聳聳肩,拿起另一本雜志來翻閱。
  然而她不知道,就在她早先不小心跌入他懷中時,他對她已經產生了莫大的興趣,說得更明白一點,他直覺地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喜歡上她。尤其是她一臉的不耐煩及不親切的語氣,竟讓他感覺到極有趣,像是發怒中的情人對著他發噴,這是至少有個女人能這麼快挑起他的興趣,讓他為了能再一次接近她,不惜使用特權向航空公司的服務人員要求換位,讓自己能夠坐在她身旁。

  杜司岑知道這女孩這一趟也是要去台灣,所以他已經准備好一下飛機就以人情壓力向航空公司查詢她的資料,雖然這麼做不夠君子,但如果代價是覓得佳人,那一切都是有價值的,對於"她"--他是要定了!想到此,他的嘴角又忍不住地向上揚。

  而正專心看著雜志的小美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是置身虎口的小綿羊。
  台灣桃園 
  屈語庭一出海關便開始尋找姐姐的倩影,眼睛隨處觀望,看著眼前的景象。她早已忘了有多久不曾回台灣,只記得每次姐姐邀她回來,她總是以課業太過繁忙而拒絕,但現在當她踏在這塊土地上時,才知道自己有多懷念台灣。之前在台灣的記憶對她而言是快樂的,但也隨著人事的改變令她感到悲傷。

  就在她猛一回神之際,便在人群中看到了姐姐,而且是"帶球"的姐姐!她沒想到姐姐竟然懷孕了,怎麼她連這事都不知道?就算她人不在台灣,但是依舊和姐姐及姐夫有電話往來,多少應該會聽說才是,可是姐姐懷孕的消息為什麼她竟完全不知道?

  看到許久未見的姐姐,她心中的情緒是難以言喻的,她真想馬上飛奔至姐姐的身邊,再次感受親人在側的滋味。
  但是在她看到姐姐手中所舉的牌子時,她卻遲疑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走過去。姐姐竟然在牌子上為著"屈語庭,姐姐在這裡!" 天啊!如果可以,她真想將姐姐休掉。她不知道自己是走過去好,或是干脆叫輛計程車坐回姐夫家算了,不過最後她還是屈服,盡量克服逃走的意念,告訴自己她必須、一定要朝姐姐屈語辰的方向走去。天知道這是一段多艱矩的路程,去年和阿定上萬裡長城都沒有現在這麼痛苦。

  "小語,在這裡,在這裡!"屈語辰這時也發現妹妹的身影了,於是趕忙朝妹妹大叫,根本連形象都不顧地直朝她揮手。
  屈語辰覺得妹妹變得更漂亮了!她的美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自己是置於古代女性的古典美,而小語則完全是現代型的知性美,配上獨特的性格,真是完美得無話可說。嫩白的肌膚加上優雅迷人的氣質,總是讓旁人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清新自然的氣息,任何一個女人只要站在小語身邊都會遜色不少,而這份不足正是小語身上所散發出的女人味。

  她一舉手一投足,即自然地將女人的自然氣息展現出來,再配上她修長的身段,凹*有致的標准身材,真是讓所有的女人羨慕,就連她都會忍不住地為小語著迷。
  "嗨!姐,好久不見了。"屈語庭走到姐姐身邊,第一件事就是將她手上的牌子拿下,因為實在太難看了。
  "小語,我真的好高興你最後還是決定回台灣來度假,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屈語辰興奮地說,同時還有意無意地摸模自己的肚子。
  屈語庭哪會看不僅她的暗示,只是故意置之不理。
  "小語?"屈語辰輕輕地拉她,"你沒有發現我有什麼改變嗎?"
  姐姐的稚氣行為又出現了,她原本以為經過姐夫的調教後,姐姐應該會比以前更成熟些,沒想到她錯了,看來姐夫是那種會放任老婆為所欲為的新好男人。
  在受不了姐姐無聊的舉動時,屈語庭定定地看著姐姐。"有,我有看見你懷孕了,而且肚子還不是普通的大。"說完她的眼光便四處打量,想尋找姐夫的蹤影。
  "原來你發現了呀,我還以為你看不出來呢?"
  屈語庭心中泛起一股被打敗的感覺,她又不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不出姐姐已經懷孕的事實。
  "只要是有眼睛的人看到你這副德行都會知道你懷孕了,一般人沒有那個能耐能將肚子養成這樣。"
  "哦,是這樣呀。"
  "不過,你真的讓我感到很驚訝,因為我記得你之前都說不要小孩的,怎麼這麼快就改變心意?"
  "還不都是方中承,都是他陷害我的。"屈語辰無奈地道:"你都不知道,他最小人了,明知我不會算什麼安全期、危險期,他偏不用保險套,說什麼他會幫我算,結果算完的結果就是這樣。"她指了指自己的大肚子。

  "是啊,姐夫最小人了,沒想到我姐的眼光這麼低,當初竟會嫁一個小人。"屈語庭暗諷地說。
  "屈語庭!"屈語辰生氣地朝妹妹大叫。
  她們不知不覺走到機場出口處,依舊看不到姐夫的屈語庭開始覺得不對勁,平常寵姐姐寵上天的姐夫該不會沒陪姐姐一起來吧!這真是怪現象,尤其自己的太座此時又大著肚子,所以她覺得事情實在大大不對勁。

  "姐,姐夫呢?怎麼這麼久還不見他的人?"在心中懷疑不如問個明白。
  "你說中承呀,他......嗯,他沒來。"屈語辰將頭低下,不敢多看她一眼。
  "什麼!你說姐夫沒來!那你怎麼到桃園的?不要告訴我是你自己開車來的。"她不敢想像姐夫要是知道姐姐自己一個人開那麼遠的車到機場接她時,會怎麼對姐姐,但有一點可以確信的就是,他絕對會暴跳如雷。

  "誰教他不讓我來,說什麼我是孕婦,不應該長途坐車,這樣太勞累會影響肚子裡的小孩,說來說去,他就只知道關心孩子,完全就不要我,所以......"
  "所以你就趁他不注意,自己偷偷開車出來,對不對?"
  "嗯!"屈語辰依舊低著頭,不敢迎視妹妹責怪的眼神。
  "姐,我拜托你好不好!"
  "好嘛、好嘛,我承認我不該這麼任性,可是我還是平安的到達機場,而且也接到你了,大不了等一下回去時,車子由你來開。"
  天啊!這時候姐姐還有心情扯別的,屈語庭怕到時候姐夫情緒失控,自已會遭受池魚之殃。  
  "姐,你有沒有帶行動電話?"
  "沒有。"屈語辰低頭回答。她當然不能帶行動電話出來,不然她就會接到老公打的電話。
  "算了,反正到時候總是要面對的,現在我們先去找車吧!"屈語庭拉著姐姐走出機場,直接走到停車場。
  "等一下,小語!"屈語辰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叫了出聲。
  "又有什麼事了?"  
  "我忘記車子停在哪兒了。"屈語辰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看著屈語庭。
  "你......你說什麼......"屈語庭完全沒辦法相信眼前這個人會是自己的姐姐,也不知道姐夫當初是看上姐姐哪一點,竟然會為了娶她和家中鬧革命。    
  杜司岑不知道自己是好運,還是命中注定和她有緣,竟再次讓他遇到飛機上的那個女孩,而且還巧得和自己的好友屈語辰站在一起。  
  看到屈語辰他猛然想起,在還沒出國前,小辰就直噥著要介紹自己的妹妹給他認識,想將他和她妹妹送作堆。難不成她就是小辰的......
  以前他一直沒有要安定下來的打算,他認為自己就像風一般,四處飄蕩,到處游走。
  其實他也不是不想結婚,只是還沒有遇到合意的人選。直到今天早上為止,他依舊覺得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甘願放棄自由生活,但此刻一切都不一樣了,當他遇上她時,他知道他的世界將變得不同。  

  杜司岑故意走到她們的身旁,而且故意"不小心"地輕碰了屈語辰一下。他先是忙不迭地低聲抱歉,然後才假裝驚訝地叫了一聲:"語辰,怎麼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屈語辰被這熟悉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司岑,怎麼會是你,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回來了?"
  "那邊的事情已告一段落,所以我提前回來。"他的眼光停在"目標物"屈語庭的臉上,並對屈語辰說:"不為我介紹一下?"
  "哦,這是我妹妹屈語庭,這是杜司岑。"單純的屈語辰完全感覺不到他們兩人之間的不對勁。
  完全如他所想的,她果真是小辰的妹妹,這下他連去航空公司查詢都可以省了,他知道小辰一定會竭盡所能地幫助他,將妹妹介紹給他,這一點他很有信心。
  "你好!"屈語庭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後,漠然地說:"抱歉,我們趕時間要先離開了。"不等杜司岑回答,她拉了姐姐就走。
  奇怪了!今天所有倒楣的事全落在她頭上,一切不順心的麻煩事全讓她給碰上了。
  還好姐夫的車子有自動尋找的訊號,方便她們找車。
  當她們坐上車後,屈語辰忍不住問她:"你覺得司岑這個人如何?"
  "不怎麼樣,沒感覺。"
  屈語庭從剛剛看到杜司岑至現在還不能相信,他們竟還會再見面。其實地早已在無形中勾起她的注意了,她沒想到他和姐姐竟然還是舊識。剛剛聽到他的名字時她並不感到陌生,他的名字她至少聽過N遍了。

  每次總是聽姐姐說他有多好,是全天下女人的理想對象,好像全天下的男人全死光了只剩他。姐姐反覆地提起他,她當然知道姐姐的意思,她無非是想要將他們兩個送作堆。
  車子開往台中,這時的屈語辰早忘了老公會不會生氣,整個心思完全放在妹妹及杜司岑身上。
  "喂,你認真點好不好?我現在是在問你對杜司岑的看法,不是問你阿貓、阿狗的事。"
  杜司岑如果聽到這句話,可能會當場氣絕,竟然有人將他這一位在企業界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和阿貓、阿狗一起作比喻,想想真的只有屈語辰才想得到。
  不管屈語辰怎麼說,屈語庭就是對那個自負的男人沒什麼好感。
  "他太自以為是了,不是我喜歡的典型。"
  "不,他才不會呢!每次中承欺負我,他都會幫我出氣。"屈語辰急切地為杜司岑辯解。
  "是啊,那你當初不去嫁他,干嘛嫁姐夫?"屈語庭取笑她。
  "話不能這麼說,當時是中承對我比較好,而且我喜歡的人是中承,當然嫁給他。再說司岑那時不知有多少女人喜歡他,他忙都忙死了,哪還有空陪我。"  
  "所以姐夫就活該倒楣要娶你。"姐姐說得好似如果當時杜司岑沒那麼忙,她可能真的會嫁他似的。
  "屈語庭,你不要以為我老公不在我身邊,你就可以欺負我哦,等一下回到家我就告訴他。"
  哇,不得了了,有人已經氣得兩頰鼓鼓的,活像人家欠她幾百萬似的。
  "是是是,是我不對可以了吧?只要你不再提那家伙的事,我保證等一下姐夫如果生氣,我還會幫你,如何?"
  "真的?"那就先休兵好了,反正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
  "難不成我真會眼睜睜看你被姐夫訓啊!"姐夫其實真該給姐姐一次教訓,不然她根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誰教她有個有錢、有權又有勢的老公給她撐腰,誰會吃飽沒事做找她麻煩,躲都來不及了。

  "好吧,我們暫時不說他。"
  聽到姐姐說這句話,屈語庭真是謝天謝地。
  說實在的,雖說她們是兩姐妹,但個性卻相差甚矩,連外表都不甚相似。
  屈語辰的個性較溫和,做事可說是胡塗到家,直到遇到方中承,她的迷糊個性更是發揮到了極點,而這一切都要感激方中承對老婆的溺愛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而屈語庭的個性較獨立,待人也不像屈語辰那般地熱絡。
  屈語辰大學沒畢業就嫁給方中辰,而屈語庭可是個准碩士,雖然她今年才二十六歲,比姐姐小三歲,但她反而比較像姐姐。
  屈語庭在姐姐結婚後才出國再繼續深造,而這一去就沒有再回國,直到幾天前姐姐來電要她回國,直嚷著很想她。而她想想反正也沒事,再一個多月她就要完成碩士的課業,論文她也都寫得差不多了,這也是她接受姐姐要求的原因。但是沒想到才一回國,就遇到杜司岑這號難纏的人物,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不該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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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55:54
第二章

  屈家姐妹倆回到家時,場面真可說是"驚天動地"。姐夫看到姐姐時如釋重負的樣子令屈語庭十分感動,但緊接而來的是姐夫的怒氣,他揚言要好好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小妻子。
  這話一說還得了,屈語辰馬上找救兵;屈語庭由於之前答應了她,所以只好出面代為求情,這事好不容易才平息。
  屈語辰一見老公不生氣後,整個人立即變了個樣直討好他。一曾兒奉茶、一會兒按摩,看得屈語庭都覺得好笑。
  晚上由屈語庭掌廚,因她不願吃一堆對身體無益的垃圾食物,還有一些不是給人吃的東西。她真佩服姐夫能在姐姐的"手藝"下生存近三年之久,真是不簡單啊!
  當屈語庭把晚餐擺在桌上時,屈語辰馬上就乖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吃飯了。"餓壞了的屈語辰直嚷著。"哇,好好吃哦,小語的手藝真是沒話說,改天我一定要好好的請中承的朋友回家吃飯,然後再由你掌廚,我負責端出去。"她正在做她的美夢。

  "姐夫,難道你這三年來就這麼放任她為所欲為嗎?"屈語庭笑問。  
  "為所欲為?還不至於那麼嚴重,只不過我是真的拿她沒辦法。"方中承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小妻子。
  "對啊,我哪有怎樣,自從懷孕後我都很守規矩。"吃不到幾口菜的屈語辰不滿地抗議,並用筷子在自己的碗裡玩著。
  方中承看了馬上說:"小辰,把碗裡的飯都吃完,還有盤子裡的水果也都要吃掉,不准剩下。"他柔柔的聲音中帶有一絲的剛硬。  "我吃不下了。"她搖搖頭表示不想吃了。

  "不可以,你從早上到現在根本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又吃不下,那你的肚子怎麼受得了。"方中承不妥協的說著,並開始夾東西給她。
  "不要,人家吃不下了啦"屈語辰不高興地將臉撇向一旁。
  "真沒想到有人身在福中還不知福,老公喂著吃飯還在那邊耍脾氣。"屈語庭就是看不過去姐夫對姐姐的寵溺。但果然不出她所料,馬上就有人出聲了。 
  "誰啊,誰在福中不知福?"屈語辰不服地叫著。
  "你說呢,在座者是誰有老公的?"
  "我啊!"
  "那不就得了,別人哪有你這麼好命,不吃就拉倒,還要親自喂你吃。嘖嘖,真是要不得!?
  "屈語庭,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你姐姐,你不幫我說話就算了,虧我還特地要你回來陪我呢!"
  "那就別讓小語看笑話了,趕快吃飯,這樣生出來的小Baby才會可愛。"
  在方中承的左哄右騙之下,才讓屈語辰又多吃了些食物。
  飯後,屈語庭在房裡和姐姐聊天,想要將這三年來的話一傾而出,直到兩人都有了睡意才意猶未盡地互道晚安。可能她是真的太累了,長途飛行了十幾個鍾頭,因此就一覺到天亮。

  一大早起來,屈語庭看到姐姐在廚房裡忙進忙出的,看似在忙著做早點,可是桌上那一大堆瓶瓶罐罐的東西看來又不太像。
  "姐,早啊!"她走近一看差點沒昏倒。
  "吃早餐了。"
  "姐,你不會一大早就吃這些要人命的食物吧!"光看到這些東西,胃口就全沒了,哪還吃得下。
  "不會啊,這些東西很好吃的,中承很喜歡吃那!會不會是你在國外待久了,所以不習慣吃中國食物。"
  虧姐姐還把中國萊掛在嘴上,這些東西怎能說最中國萊。"姐,你確定這是中國菜嗎?"
  屈語辰納悶的看她一眼。
  "我是說桌上這些土豆面筋、脆瓜、幼筍、海苔醬......"及一大堆她沒見過的東西。"你確定早上要吃這些?"
  "是啊,這些食物可是全部得過國家金牌獎。所以你放心,吃了不會怎麼樣的。"
  聽到姐姐這麼說,她知道多說無益。"算了。"是啊,想想姐姐是個家事白癡,哪能要求她做出多豐富的早餐,最糟的是,她還不許姐夫請慵人,說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很沒有用。

  "對了,姐夫呢?怎麼一大早就沒看到他?"
  "中承上班去了,今天公司有個會議要舉行,他想先過去了解一下狀況。還有,他昨晚聽說杜司岑回來了,高興得很,還直說要邀他來家裡吃飯。"其實那是她說的,幸好老公不在,沒有人證,所以......

  屈語庭有些愕然,沒想到姐夫竟會這麼快就邀杜司岑回家吃飯。   "姐,我今天想出去走一走,我好久沒有回來了,對很多地方都很懷念,想要去回憶一下。"得先想個法子溜出去,她才不管杜司岑和姐夫交情有多好,反正她就是看他不順眼。

  "喔,好啊!我也好想出門走走,每次我要出門中承都不許,現在有你在,我看他應該不會說什麼了。"屈語辰開心的說,並開始想著等一下出去要先到哪裡去。  "可以,我們一起去。"反正只要別讓她碰到那個男人就好了。

  "但是,今天晚上司岑要到家裡來,所以我們必須早點回來准備晚飯。"
  "那你回來好了!我想在外面吃,因為我實在受不了你的廚藝。"
  "不行,你一定要一起回來。"
  "為什麼?"屈語庭吃完最後一口粥,抬眼看看姐姐,故作不明白狀。
  "你也知道我不大會做家事,每次司岑來我們都一起去外面吃,但是這次我告訴中承,叫他們直接回家,我們兩個會事先准備晚餐等他們。"屈語辰快樂地朝妹妹說,並且很高興終於可以讓司岑不再笑她是個家事白癡,因為有家事通的妹妹在身邊,一頓晚餐算什麼。 

  "那你就再打電話告訴姐夫,你和他們一起去外面吃不就好了。"  
  "不行啦!人家我已經跟司岑說好今天要讓他見識一下我的好手藝,免得他每次都取笑我。"
  "你的好手藝?在哪裡,我怎麼都沒看到?"屈語庭用筷子在盤子裡翻來攪去,怎麼看都是一些沒營養的東西。  
  "就是你啊,你煮好後我端出去,那不就OK了。"
  "真虧你想得出來,不過很可惜,小女子我今天要外出,你就自己在家裡做你的賢妻良母吧!" 
  "小語,別這樣嘛,你不至於不幫姐姐這個忙吧!"
  屈語辰一雙哀求的眼直直盯著屈語庭,好像她如果不答應自己,真要當場哭給她看似的。
  "好吧!"迫於無奈,屈語庭只有勉為其難地答應。 
  兩個女人逛個街,差點將整個百貨公司搬回家。
  原本屈語庭只是想到街上走一走,沒想到姐姐竟然拉著她往百貨公司裡跑。好似買東西不用錢,拼命地刷卡,可憐她得負責幫姐姐提一大堆東西。
  奇怪,孕婦不是很容易疲勞,又不愛走動,怎麼她老姐身上挺了一粒球,卻走得比她還快,而就因為姐姐是孕婦,所以東西幾乎全由屈語庭拿。
  屈大小姐說這是她老公的規定,孕婦最大,只管買,東西由別人拿。  
  "姐!我先警告你,再買的話東西你自己拿,我不管你。"什麼嘛!一點也不想想她手上已經有一大堆袋子及盒子,竟然還想繼續血拼,這個女人說一下真是不行。
  "為什麼,我才買一點點而已......"屈語辰邊回頭朝她說,一邊拿回剛買的東西及金卡。
  "不為什麼,只是我看不慣你這種花錢方式。"
  "人家我每次和中承來買,他都要我再買,從不會阻止我。"屈語辰把新買的東西再往屈語庭的手上堆,准備繼續她的大血拼。
  "那是姐夫,他有那個耐心陪你,抱歉我沒有。而且,什麼叫‘一點點',你難道不會看我手已經不夠用了嗎?"  
  "可是中承都可以拿好多耶!"屈語辰懷疑地看著妹妹,好像她在說笑。
  "姐夫當然可以拿很多,可惜我不是他,可以嗎?"光看姐姐那副委屈的模樣,屈語庭就想把全部的東西扔了。"還有,如果我現在沒力了,那晚上誰作菜給你老公及他的朋友吃?"

  一提及此,屈語辰只得無奈的接受,只是她那個樣子好像小孩子要不到糖吃的可憐狀,令屈語庭哭笑不得。
  她們回到家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而姐夫在六點就要回來,所以屈語庭根本沒有時間休息,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某人"快樂地去休憩,自己卻必須在廚房裡奮斗。
  再想到自己之所以必須這麼累全是因為那個男人,她的心就直冒火。  
  在接近六點時,屈語辰才下樓來;而屈語庭已經准備得差不多了。"嗨,怎麼樣,休息後,有沒有舒服多了?,'聽到腳步聲,屈語庭沒有抬頭就問。
  "嗯,舒服多了。你呢,都准備好了是不是?"屈語辰早巳打扮好了。雖然孕婦的裝扮只有那一百零一種,但她還是打扮得很開心。
  "差不多了。"看看手表,已經快六點,姐夫應該快回來了。
  "那你也趕快去樓上換件衣服。"  
  "為什麼我要去換衣服,我現在這樣就很好了。"看看身上的牛仔褲及T恤,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不行,我今天幫你買了那麼多件衣服,你去換一件比較有女人味的,這樣才會人見人愛。"
  "不用了,我這樣就好。"自己答應幫姐姐煮晚餐就已經根不錯了。
  "一定要。"屈語辰已經來到她面前,並且一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模樣。
  "算了,如果你真的那麼討厭我這身打扮,那我就去把它換下來,但我絕不是為了要留給他好印象。"  
  "小語!別這樣嘛,我只是覺得你那麼漂亮,如果能夠再配上適合的衣服,那就更出色了。"  
  "你希望我給人家留下好印象,對嗎?"
  "嗯。"屈語辰坦白得可愛。"因為我覺得杜司岑是個條件很好的男人,你別看我平時迷迷糊糊的,但我看得出他是個好情人、好丈夫的人選。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當然希望你能夠有個好歸宿,你如果能嫁給他,那不知有多好。"  

  "姐,你該了解我對婚姻的看法,或許有一天我會結婚,但絕不是現在,因為我還有太多事沒有去做。" 
  "結婚以後你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啊,就像我,中承從不干涉我的行為。"  
  "別的男人可不一定會像姐夫那麼好,好了,我要去換衣服。" 屈語庭說完就轉身離開廚房,往樓上的房間而去。
  屈語庭還在房間裡換衣服時,就聽到姐夫及杜司岑的聲音,而她尚在考慮自己到底要穿哪一套衣服。她沒想到姐姐會幫她買這麼多東西,今天在百貨公司所買的東西有三分之二全放在她這邊,太多的選擇反而令她不知該選哪件好。

  最後她決定穿自己帶回國的連身短裙。灰色的棉布質料,加上貼身無袖的剪裁,讓她一六五公分的身材更顯修長。
  她走到穿衣鏡前看著鏡中美麗的自己,全身潔白的肌膚加上細致的五官,著實令女人妒忌、男人著迷。
  她對鏡中的自己露齒一笑。"屈語庭,你要小心了,外面不只有只大野狼,還有一個‘壞婆婆'准備陷害你呢!"她吐了吐舌頭,然後開門朝樓下走去。
  她才走到客廳,方中承馬上就為他們作介紹:"我想你們倆早就見過面了。"他的目光饒富興味地從語庭臉上轉回司岑身上。
  "我們昨天搭同一班飛機。"杜司岑依舊是那懶洋洋的語調。
  屈語庭打量著他。他的身材比姐夫高不了多少,可是那種氣勢卻使得這個房子感覺上窄小了很多。看他穿著隨便,一套純白的休閒服,讓他整個人更顯帥氣,全身散發出一種瀟灑不羈的特質。如果換個立場,她認為自己會很欣賞他。

  然而現在自己卻是被迫要去認識他,只得裝出一副勉強的笑臉,"杜先生。"她故意不說問候寒喧的話語,只是靜靜地、冷冷地迎上杜司岑的眼光。
  "我叫杜司岑。"他清楚地表明,似乎不滿她的稱呼。"朋友都叫我司岑,希望你也如此稱呼我。"
  "可以。"她淡淡地答道,然後轉身去准備碗筷。
  屈語辰回頭,偷偷拋給丈夫一個擔心的眼色。
  屈語庭緊緊抓住每一個幫助姐姐上萊的機會,就是故意不去理睬杜司岑。可是杜司岑卻自始至終盯著她看,當屈語庭無意中對上他的眼眸時,他那對幽黑的眸子帶著點迷惑地望進她的眼底。

  "你這回打算在台灣待多久?"
  屈語庭瞪著對面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孔,努力在自己臉上擠出一個淡淡的笑。"不久,差不多兩個月吧!"她的聲調裡有些不安,因為她看到杜司岑的眼睛在聽到她的話後微微地亮了一下。

  "或許在你住在這理的時間裡,我能夠帶你到處走走。" 
  聽到杜司岑這麼說,屈語辰立刻興奮得直點頭。  
  "哇,司岑,你真是太好了。"她滿心感激地說。"中承為了公司的事,平時就忙得沒有時間陪我了,他公司正好又接到一宗大生意。就更沒有時間帶小語去玩了。"她暗中以腳踢了賜丈夫。

  方中承馬上會意過來。"是啊,有你陪小語我也放心多了。"看著老婆開心的笑臉,他只希望小姨子不會怪他,他只是聽命行事。
  "我很高興小語能接受。"  
  真是快吐了,竟叫她小語。
  "我實在不想給你增添麻煩,杜先生。"屈語庭婉轉地想拒絕他,且故意不直呼他的名字。"你也是剛剛才回國,相信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吧!"
  "我想偷懶個幾天應該無所謂,況且公司有其他人在,我不在也不會有太大影響。"他直接說出自己的看法。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想利用這二個月的時間多陪陪我姐。"
  "不用了,小語。"屈語辰趕忙開口,"你應該多出去走走。"
  "是嗎?"她挑釁地露出一臉微笑。"如果我不想出去的話,相信杜先生應該是不會勉強我的。"她轉向杜司岑。
  他笑了笑,故意不理會她的話,逕自說:"明天早上九點鍾我來接你好嗎?"
  真是見他的大頭鬼!屈語庭氣得眼睛都快冒火了,可是她除了屈服以外,一時也實在無計可施。於是她只好故作大方地答應他的邀請,然後狠狠地投給他一個憤怒的眼神。
  而他也不客氣地回視她,並用眼神告訴她她逃不掉的!
  如果他想找人發動戰爭的話,那她保證一定會教他如願以償,而且會好好地給他來一場超世紀的戰爭。
  "好好玩呀!"
  屈語辰滿臉笑意地送他們出門,而聽到這句話的屈語庭只是恨恨地回身給她一記衛生眼。想到今天一整天必須和杜司岑耗在一起,她的心情就一點也開朗不起來。
  "小辰,我們傍晚左右回來。"杜司岑朝屈語辰揮揮手笑了笑,然後坐進車裡,發動了引擎。
  車子上路一會兒後,沉默了許久的屈語庭終於決定開口問他打算帶她到哪兒去,免得到時候自己被賣了還不知道。  
  "你准備去哪兒?"她冷冰冰的語調好像從冷凍庫裡出來似的。
  杜司岑很快地瞥了她一眼,"如果你早打定主意,不管如何都繃著一張臉,那我們今天去哪兒又有什麼差別。"
  "沒辦法,我一看到你就覺得反感,所以請你原諒‘它'的誠實。"她指了指自己的臉,讓他明白自己也無可奈何。  
  "我真的令你如此難受?"  
  "不是難受而是非常痛苦,我根本不想再和你見面或是有任何牽扯,如果可以的話,我倒希望自己從未遇見過你。"屈語庭只差沒有吼出來。  
  "如果我說你引起了我的興趣,讓我想纏著你,你相信嗎?"  
  "真好笑,這種話我在國外聽了不下幾千、幾百遍了。" 
  "這我相信,因為男人就像蜜蜂一樣,總是喜歡繞著漂亮的花朵。"  "是嗎?"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令她氣得牙癢癢的。  
  "喂,杜司岑,你別以為裝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就會當作沒事。"什麼嘛!"我看你真是窮極無聊。"  
  "我本來還以為像你這種外型的女孩應該都是很溫柔的。"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換作另一個較膽小的男人,可能當場就被她這副凶相給嚇跑了。  
  "請你好心一點,在這裡停車!我自己會搭便車回去,再跟你一起耗下去,我可能會忍不住破口大罵。"
  "沒關系,我不在意。"杜司岑還是一副輕松自在的樣子。"你可以再好好地欣賞風景,再過一會兒我們就會到台灣的古城鎮鹿港了。"
  "不管是什麼地方,我都不想去。"
  "你是不是一直都這麼......這麼沖?依我看,你可要找個厲害點的男人才受得了你哦!"
  "很抱歉,這點不勞你費心,我一向都是很講理的,但要依對方的水准而定。"她不甘示弱地回道,看向窗外試圖平援心中的怒氣。
  "是嗎?這讓我對你更感興趣了。"他端詳著她。
  "我的天,我是不是遇到番仔,不然怎麼會好像雞同鴨講。反正我對你沒有任何好感,可以說是厭惡到了極點。"
  "吃過早飯沒有?"杜司岑突然問道。
  她轉過頭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轉變話題。
  "當然吃過了。"
  杜司岑臉上又浮現嘲弄的表情。"我還以為你是沒吃飽,才會火氣那麼大。"說完,他輕輕地笑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她不滿地說,而當她又看到杜司岑臉上的笑容時,怒氣更像決堤的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讓我下車!我再也不要和你這種人在一起了。"
  "喔,不行,你要留下來。"他平靜卻堅決地說道。
  她恨恨地瞪著他,"我命令你,馬上給我停下這輛‘破車'。"
  杜司岑沒有再開口;慢慢地將車速放慢,最後在路邊停了下來,但引擎並沒有熄。
  屈語庭憤怒地一甩頭,逕自開車門下車,重重地把車門摔上,往反方向走。
  然而,當她在路旁走了一會兒後,方才想要搭便車的那股沖動已經消失了一半,但是不服輸的個性又教她勉強挺起胸膛來越過馬路。
  說真的,她可不想讓他以為自己只是個會嚷叫的紙老虎。可是她真的沒有足夠的勇氣向其他陌生人要求搭便車。如果是在國外那還沒關系,可是在治安這麼壞的台灣,她真是沒有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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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上來吧!"
  屈語庭回頭一看,發現杜司岑竟倒開著車子跟著她。有一瞬間,她幾乎要軟化下來,可是頑強的自尊心仍然控制著她的行動,於是她繼續往前走。
  "你心理願不願意上來是一回事,要緊的是先上來再說,這條省道上來來往往的全是些沙石車、水泥車,很危險的。"杜司岑的聲音清楚地傳了過來。
  屈語庭沒有理他,只是回頭張望路的另一端。忽然她聽見杜司岑打開車門的聲音,她趕忙邁開步伐急急向前走,然而即使她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杜司岑。
  "你是我所見過最惹人生氣的女人了。"他的聲音突地在她的身後響起。接著他伸出,只手硬拖住她的身子,"不過,有的是時間讓你冷靜,現在先跟我回車上去。"
  "別碰我!"
  杜司岑含含糊糊地嘀咕了兩句,忽然把她整個人扛在肩膀上,任她又踢又叫的,硬是把她扛到汽車旁邊。
  "你混蛋!"她叫罵著,憤怒的拳頭像雨點般打在他的背上。"放我下來!"  
  不管她的叫罵,他將她塞進了汽車前座,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他臉上的表情讓屈語庭嚇了一跳,一陣刺骨的寒意順著背涼過她全身。
  "如果你已經耍夠這種嬌生慣養、沒有禮貌的舉止,我們可以繼續上路了。"杜司岑表情冷峻地道。
  屈語庭伸手去開車門。才發現門已經上了鎖。
  "讓我出去!"她狂亂地叫著,回過頭瞪著杜司岑。"如果你不把門打開來,我可要喊救命了。
  "請便!"  
  屈語庭想也不想便揮手拍了杜司岑一巴掌,而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很冷靜的抬手也回她一耳光,她驚愕地叫了出來。
  "你這渾蛋!"她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是誰說男人不打女人的,該死的小說全都是騙人的。  
  "好痛!"她抬起一只手撫著自己灼熱的臉頰,實在無法相信他真的敢打她。
  "痛是應該的。"杜司岑泰然自若地答道,聲音冷得像冰。
  "我恨你。"她喃喃地說。
  杜司岑無所謂地聳聳肩。"至少恨是一種十分正常的反應,表示你對我不再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屈語庭握緊拳頭,用力朝他那張可惡又傲慢的嘴巴打過去,可是拳頭才揮到、半截被他的手抓住。
  "噢!不行。"杜司岑的聲音出奇的柔和,手上的力道漸漸增加,把她的身體朝著他拉過去,直到兩張臉幾乎就要靠在一起,然後他的唇輕輕地、徐徐地壓在她的唇上。
  屈語庭根本沒有辦法阻止他,就連那一聲尚未出口的喊叫也在他的深吻之下消失在她的喉嚨裡。 他的吻深深地掠進她的心房,完全擄獲了她。屈語庭的身子不由得戰栗起來,她害怕自己會在這種飄渺的感覺中沉迷,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夠使她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男性懾人的力量。

  最後,杜司岑先抬起頭。而屈語庭的唇則微微地顫抖著,驚懼的情緒流露在眼眸中。
  "看著我!"杜司岑唐突地命令道,他的聲音低啞,恐怕任何人都不敢違抗。但她的頭卻仍然低垂著,杜司岑的眼光黯淡下來,不發一言地伸手輕撫她的臉,強迫她把頭抬起來。

  屈語庭鼓起好大的勇氣才敢抬起頭來迎視他的目光;再花更多的力氣才勉強擠出一句反抗的話語。"你的意思是我該對你表示感激羅?我看你去死吧!"什麼嘛,偷走了她的初吻還這麼霸道。

  "別逞一時口舌之快,你這種沖動的個性有一天會讓你吃虧。"
  "你什麼意思?"她的眼神犀利地掃向他。
  "這麼容易就被激怒,我看哪天要是有人拿個戒指給你套上、逼你結婚,你恐怕還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你當我白癡啊!"
  停了好一會兒,杜司岑才接著說:"我想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應該能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他看了下照後鏡,輕松地再次將車子開上道路。
  屈語庭挖空心思,想要找出一些能夠使杜司岑有禮貌點的話題,可是一想到得和他耗上一整天,就不由得"氣"由心生,哪還有什麼話可以說。不過換句話說,如果她不跟他講話的話,他自己一個人就沒戲唱了。這個主意拿定之後,她便開始轉頭欣賞車窗外的景致。

  沒多久,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蔚藍海洋,在地平線的盡頭,海與天原是不可分的。鹿港雖沒有其他海岸的景觀,但是光想到可以站在那片沙灘上,就令人覺得興奮。可能是因為離開了市區的喧鬧,來到古老的鹿港小鎮,她整個人也跟著放松下來。

  她和杜司岑從第一家小攤子逛起,直到最後一家都不放過,雖然沒有每一家吃、每一家買,但一定都會駐足參觀。之後他們又來到鹿港有名的天後宮拜拜,差不多把整個小鎮都逛完後,他們才開車往海邊駛去。

  盡管今天自己不是自願出來的,但是屈語庭不得不承認杜司岑確實是一位很好的玩伴。一整天下來,他都放任她隨性的玩,直到她玩累、想休息時他才會拉著她回車內休息。
  一直到他們回到台中時,她仍不敢相信自己竟會玩得如此開心,而這一切都要感謝眼前的人--杜司岑。
  "小語,你該不會打算穿這身衣服出去吧!"屈語辰不敢置信地詢問,臉上也漸漸堆滿狐疑。
  在一旁的屈語庭卻暗自得意,如果她的裝扮能夠使姐姐感到疑惑,那她大概也可以想像杜司岑的反應了。
  "怎麼了?姐,你覺得我穿這樣不好看?"她還故意問屈語展的意見。
  其實不能怪姐姐;姐夫剛好是那種小鼻子小眼睛的大男人主義者,自然無法忍受自己的妻了暴露給他人觀賞。
  今天早上杜司岑打了通電話過來,說今天想帶她去參加朋友的宴會,姐姐就命令她必須陪杜司岑去。她心中早有一把火,現在連自己的姐姐都幫著外人,她心中更是怨,所以她開始計劃要好好"刺激"杜司岑這個自大又該死的人。

  從這些天和他相處的情況不難發現,杜司岑是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他可以欣賞四周的美女,卻無法忍受他的女伴被其他的"蒼蠅"纏上,所以她今天打算穿套很不一樣的服裝,好好享受異性注目的眼光。

  翻遍衣櫥,她終於找到一件她想要的露背連身裙。這件衣服將她完美的背部曲線完全展現出來,上半身和下半身皆是貼身的剪裁,只是它的左方開衩到大腿,走起路來,粉嫩的大腿就這麼忽隱忽現的,又迷人又引入遐思。  

  "你想杜司岑會不會覺得我這身打扮不好?"
  "怎麼,你也會擔心呀?我以為你已經是敢死隊的一員了。"
  "不,我才不擔心呢!" 
  "小語。"屈語辰好笑地說:"你身上這件衣服很漂亮,穿在你身上更是迷人,只要性別是雄性的,都會把目光聚集在你身上,你自認有辦法避過那些男人的騷擾嗎?"
  "放心,姐,你忘了我還有一個萬能的護花使者啊!"屈語庭調皮地回答。
  "如果你真想玩什麼把戲,我相信你早已有了准備,但還是小心點。現在的男人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你要特別注意,別落單,否則,小心給狼吃了。"屈語辰又看了妹妹的衣服一眼,細心地叮嚀著。

  雖然她極力想要撮合她和杜司岑,但是她可不想自己的妹妹在什麼保證都沒有的情況下給杜司岑吃了,那就太劃不來了。
  "再說,司岑不是隨便就聽別人指使的男人,不能跟他耍把戲。"
  屈語庭聽完姐姐的話後,滿不在乎地說,"危險?會不會太誇張了,我看像杜司岑這種男人,街上隨便一捉就一卡車,難道街上的男人都是危險份子。"她不再理會姐姐,逕自往前走。

  "你去哪兒?司岑隨時就要到了呀!"
  "讓他等吧!"屈語庭走回房間,"等個幾分鍾不會有什麼損失的,如果他不願意等,那他就請回吧!"
  "可是你都准備好了,干嘛要這樣為難人家呢?"屈語辰不明白地問。
  "你該知道我根本不想去參加那個什麼鬼宴會,要我打扮好、裝著一副心甘情願的模樣和他一起出門
  "你今晚很沉默,有點不太對勁。"當車子開上路時,杜司岑忽地吐出這句話。
  屈語庭看了他一眼說:"可能我們今晚沒有話題當開場白吧!你可以提一些話題,比較沒有火藥味的。"
  他沒說話,只是扭開收音機,然後加足油門,朝目的地駛去。
  而一旁的屈語庭則納悶著,難道他對自己今晚這身惹火的裝扮沒有任何意見,如果真是,那她就真的太小看他了。
  若說杜司岑對她今晚的服裝沒有反應那是騙人的,光看到她那件根本遮不住春光的露背長裙及開放的下半身,他的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騷動。他心裡明白她今晚的穿著是沖著他來的,雖然他個人非常欣賞,也覺得這件衣服根本就像是為她而設計的,可是今晚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個公眾場所,除了他還有別的男人也能欣賞到她的嫵媚及性感,這一點他就完全不能接受。心中的怒火慢慢地狂燃,他不知道自己能忍耐多久才爆發。   就在兩人各含心事的情況下,車子來到了目的地。下了車,屈語庭才發現天氣微冷,她開始有些後悔自己今天的這身打扮。 忽然,杜司岑從後面幫她披上西裝,並用手摟著她的細腰,幾乎把她整個人往他的懷中帶。 "喂,你干嘛,我會悶死的啦!"她抗議地嚷著。

  "不要說話,趁我還沒發脾氣,最好安分一點。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今天這身打扮會有多引人注意。"杜司岑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語,"剛剛如果不是你姐及姐夫在家,我想我會把你拉回房裡好好地欣賞一番!"  

  他的話惹來她的不自在。
  進入大門後,幾乎所有的客人皆將眼光投注在他們身上,尤其是在場的男士無不將眼光往屈語庭身上擺。 
  和主人打過招呼後,杜司岑開口詢問:"能和你跳支舞嗎?"
  "我可以考慮看看!"她眼神故意四處瞄,告訴他她正在物色舞伴。
  "在場這麼多男人,我想我會仔細挑個合適的人,不差你一個。"她有意地對其他人微笑。 
  "小語,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對你今晚的行為,我已在忍耐的極限邊緣了。再玩下去,我不知道待會兒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但恐嚇對屈語庭沒有多大的作用,這幾天她已被嚇得心髒很有力。不過從沒有一個男人會像他這樣一再地要挾自己,他真是太可惡了!
  "你不用因為姐姐想要撮合我們,所以這麼費心。"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屈語辰一心想要撮合他們。
  "你這麼認為?"他揚眉詢問。
  "沒錯,我認為我們並不喜歡彼此,一見面就是吵架,所以還是不見面較好。"屈語庭不顧杜司岑愈來愈難看的臉色,依舊故我的說。  
  "不,你說錯了!我對你可是感興趣得很。而且我們在某方面也配合得不錯;你說是不是?" 
  她一聽完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想起那天的吻,她滿臉通紅,一半是惱怒、一半是害羞。
  "那天是你強吻我的,那不算什麼。"她向來就不是個容易妥協的人。
  杜司岑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剛好有侍者經過。他們各自拿了杯飲料喝著,屈語庭根本不理會他,自顧自的喝著飲料。
  大約過了半個鍾頭後,杜司岑再度開口:"屬於我的那支舞可以了嗎?"
  人家的挑戰書已丟過來了,她哪有不接的道理。
  "有何不可?"
  迎向他的眼光,他們一起走向舞池。在舞池中已有幾對男女隨著悠揚的樂曲翩翩起舞,當他們正要跳時,樂曲突然轉換成慢歌,而她就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杜司岑整個摟進懷裡,感受他身上的氣息,且不由自主地依附在他身上。

  盡管她告訴自己千萬別沉迷,卻被周遭的氣氛所感染。
  他的舞跳得極好,使得她也放松自己心情,忘情地隨地婆娑起舞。 屈語庭的視線落在他的喉結處,忍不住輕歎了聲,兩手放在他雙肩上,然後移到他脖子後面,緊緊地摟著他。 

  她感覺到杜司岑的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她的人則被他緊緊攬在懷中,似乎怕別人會同他爭奪,又怕別人欣賞她的美麗。他的一雙大手還貼上她的裸背,很不客氣地輕撫著。
  杜司岑的雙手原本是放在她的腰側,但當他發覺在場的男人幾乎全把目光投射至她的背部時,立即不滿地將雙手抬起,撫在她赤裸的背脊上,一雙大手將她整個背部包覆著,他同時也感覺到其他男人不滿的目光。

  一會兒後,當她驚覺這麼近的距離實在太危險時,便輕輕地掙扎想離開他的懷抱,臉上的紅暈久久不褪。
  "害怕嗎?"看到她臉上的羞怯表情,杜司岑皺眉問道,他不要她對他有警戒心。他整個人、整顆心都已在她身上。
  屈語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舞著。
  "小語,你實在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你自己應該不會沒有發覺吧!"
  停了一下,她才開口;"我不覺得我的外在有何值得一提,我信賴懂得欣賞我內在的人。"她抬起頭正好迎上他那對幽黑的雙眸。
  "我保證,我會連你的內在一起欣賞。"
  "是嗎?"大野狼通常都是這麼說服小紅帽的。  "你不相信我?" 
  他的語氣雖平靜,但她依舊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當然,我們還不算認識,我對你也不怎麼了解。"她真的很懷疑他的智商,難不成他將每個接近他的女人都當成白癡,以為每個女人都甘心以他為天。

  杜司岑淡淡一笑。"這個問題容易解決。"他自信又自大的表情再次浮現。
  屈語庭偏頭看他。"你又在打什麼主意了?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我姐告訴我,如果你對我怎麼樣,她就要去你家放炸藥。"她警告著他。
  杜司岑笑說:"小辰說要去我家放炸藥?哈哈,她真是可愛,都快當媽媽了,依然不改調皮的個性。"
  屈語庭瞪著他。數天前自己毫無抗拒地屈服在他熱吻下的記憶猶新,如果他再有什麼舉動,自己抗拒得了嗎?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和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我想找個地方坐一下,'腳有點酸了。"  

  她掙脫杜司岑的懷抱,找到一處可以歇息的地方,一口氣將剩余的酒喝完,完全沒有考慮酒的後勁。
  這時杜司岑也來到她身邊,不贊同地看著她已空了的酒杯。誰也沒有開口,但這種氣氛實在怪異,所以她趕忙找話題,想把這尷尬的氣氛打散:"你都不用上班嗎?"
  杜司岑看了她一眼。"每個人都要工作的,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只是想,你難道都不擔心你的公司嗎?像你這樣天天在外面追著女孩跑,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工作上。"
  "這一點不用我擔心,因為我有兩個得力助手,大部分的事情他們都可以處理得很好,根本不用我太費心。對了!你怎麼突然對我的工作有興趣?"他轉動手中的酒杯詢問。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別浪費自己的時間在我身上,萬一有一天你的公司倒了,我可賠不起。"
  "放心,這個問題不會發生。"
  他的語氣充滿自信,讓她不得不相信他所言是真。
  "對了,待會兒我幫你介紹兩個朋友。"
  "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她冷冷地答道。
  "有風度點,他們來了。"
  她抬起頭,只見一男一女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杜司岑起身替他們作介紹:"這位是唐文哲,這位小姐是他的妹妹唐羽。"介紹完之後,他轉過身拉屈語庭。"這位是屈語庭。"
  他在介紹她時,故意用深情的眼神凝視著她,這令屈語庭十分不舒服,她將頭一偏,故意不理會他,也不和那兩個人打招呼,但她仍感受得到來自那個女人的強烈敵意。
  "你幾時回國的?。我們好像好久沒有見面了。"唐羽嘟著嘴嬌滴滴地說。她的頭發是時下流行的淺咖啡色,中間染了幾綹褐紅,精致的五官非常耀眼,十足的美人胚子。最主要的是,她讓旁人很明顯就看出她對杜司岑的愛慕之情。

  轉頭看看正在和唐文哲說話的杜司岑,屈語庭低語:"花花公子一個。"已經有一堆女人在他周圍團團轉了,他干嘛還來招惹她,八成只是一時的興之所至。思及此,她心中更是不悅。她向來不喜歡和男人太過親近,也不喜歡去接觸男女間的情愛,卻沒想到卻在回台度假時,遇上這等事。

  "你剛剛在嘀咕什麼?"杜司岑低頭看她,並且輕聲詢問。
  "什麼,你說什麼?"他似乎刻意降低音量,使別人聽不清他們之間的對話,造成別人可能會以為是情人間在說悄悄話。
  "我說你剛才自己一個在嘀咕什麼?皺著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她抬頭看看四周,這才發現另外兩個人全都盯著她。
  "哦,沒什麼。"說完,她也不看杜司岑,只將眼神往四處瞟,因為她害怕接觸他眼裡太復雜的情緒。
  "對了,剛才我們過來時,怎麼沒有看到你們?"唐文哲打破尷尬地說。
  "大概是人太多,一時沒看到。"雖然杜司岑回答了唐文哲的問話,但眼光依舊停留在屈語庭臉上。
  "我再去拿點酒來。"唐文哲說道,招來侍者,拿了些酒。
  屈語庭從剛剛他們坐下後一直感到不舒服,因為她的存在似乎不太受歡迎的。她發現那個叫唐羽的女人,似乎把她當成爭取杜司岑的頭號情敵了。
  她將目光瞄向杜司岑,他仿佛也感受到了,回過頭給她一個微笑,令她有點不知所措。  而他對屈語庭的親蔫舉動,令唐羽對屈語庭產生強烈的恨意。
  "對了,司岑,你這次應該不會太快又出國考察了吧!"唐文哲眼見妹妹劍拔弩張的氣勢,他也無能為力,只好趕緊找個話題來驅走這股低氣壓。
  "應該不會吧,我想多利用時間陪小語。"
  聽到他的話,屈語庭剛入口的酒差點噴出來。
  "語庭,你和岑認識多久了,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我和他認識才不過幾天而已,對他還不熟。"她才說完,沒想到杜司岑卻出其不意地抓過她的手,動作粗魯,而這個舉動也嚇了她一跳。  "可是我們卻為彼此而著迷,不是嗎?小語。"他的目光令她不敢直視。

  唐文哲淡淡地笑了笑,可是唐羽卻對屈語庭更充滿不滿及憎恨之意。
  "對不起,我失陪一下。"她開口說話,同時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禮貌地對其他人笑笑,然後借故說想要去化妝室,便急著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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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當屈語庭再度回到宴會現場時,只見唐羽和杜司岑正在舞池裡緊緊擁舞。而不知為何,這幕畫面竟使她驀然覺得一陣心痛,好半晌無法動彈。
  噢!親愛的上帝,她不可能是在吃醋吧!杜司岑的一切根本和她無關,他既不溫柔又不體貼,總是霸道地剝奪她的自由,簡直是超級的一只大沙豬!  
  她一回到他們坐的地方時,唐文哲馬上站起來邀舞。她欣然接受,且故意甜甜地對他一笑,害他險些失了魂魄。
  "你是司岑的嗎?"
  他的!?難不成他的朋友全是一群沙豬。
  "不,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可不想侵犯他的所有物。"
  "我是我自己的主人。"所有物!?什麼跟什麼嘛!
  唐文哲揚起眉詢問:"這麼肯定?"  
  她輕笑,滑進他的臂彎中。她並不討厭眼前這個男人,至少跟他在一起時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她還可以接受他的陪伴。
  "你放心,我還沒出嫁,我屬於我自己。"
  唐文哲的眼睛頓時亮起喜悅的光芒。"那我可以約你嗎?"
  "你可以打電話和我聯絡,我目前住在我姐夫方中承家,我想你應該認識他才對。"
  "我當然認識他,你是來度假的嗎?"  
  "嗯,我目前在美國修碩士學位。"  
  "我真幸運,居然會碰上你這麼美麗的女孩。"他衷心地贊美她。屈語庭露齒一笑,兩個梨窩乍然浮現,更是迷人。  
  "我可以喊你語庭嗎?'
  "可以,那我該怎麼稱呼你,總不會要我喊你唐先生吧!"
  "你叫我文哲就好。"唐文哲表現得很熱絡。
  音樂終止,屈語庭和唐文哲離開舞池。
  杜司岑坐在宴會主人特別為客人准備的椅子上,身邊擁著唐羽。  
  唐文哲和屈語庭走了過來,唐文哲為她拉開椅子。  
  屈語庭坐下後,心想:怎麼像杜司岑那樣的"大爛人",會有這麼多女人喜歡他呢?  
  她直視杜司岑深不可測的雙眸,故意露出不屑的神情。杜司岑幽黑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怒意,她想移開目光,卻怎麼也動不了。 
  當音樂響起時,唐文哲再度站起來向屈語庭邀舞,為了逃開杜司岑的目光,她馬上欣然接受。  
  "司岑,好好享受美人在懷吧!"唐文哲說完,便和屈語庭往舞池裡走去。 
  屈語庭撇撇嘴輕哼:"是啊,真是享受。"  
  在舞池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屈語庭覺得和唐文哲在一起時很輕松,他不像杜司岑一樣總愛命令她,常讓她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忽然,音樂轉為輕松的舞曲,他們兩人在舞池中跳著舞,好不快樂。屈語庭已好久不曾如此的放松過,她很感激唐文哲今日帶給她的愉悅心情。
  杜司岑向侍者要了酒,他現在正像一頭欲找人-決生死的猛獅,目露凶光,嘴唇也緊抿成一直線。尤其當他看見穿得極少的屈語庭,偎在唐文哲的懷中,並且愉快地談話,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裡,更是令他氣惱。她難道不知道,今晚的她有多明亮動人嗎?在舞池中有許多年輕小伙子爭相上前邀舞,這一點更讓他為之氣結。

  "文哲,謝謝你,我玩得很開心,下次有空再一起出來玩。"
  可惡,竟直呼那小子的名字!她連他的名字都不願叫一聲,卻對一個才認識不到幾小時的男人有這種舉動,這令他的怒火更熾。
  杜司岑立即拉著屈語庭,並告訴唐氏兄妹,他們要提前離開,這引來他們兄妹的不滿,但他卻不予理會。唐羽只好說:"那你星期天來我家吃晚飯,我爸說很久沒見到你了。"
  "到時再看看,我們先走了。"
  他拉了屈語庭和主人道過再見後,便往外走去,沒想到不知死活的唐文哲還追過來對她說:"明天我打電話給你,中午左右。"
  不等屈語庭回答,杜司岑馬上拉她離開,一點也不讓她和唐文哲再多說一句,而且把自已身上的西裝脫掉,披在她的身上,並用眼神警告她不准拿掉。他早經受了一個晚上的氣,看著一堆色迷迷直盯著她瞧的男人,真想把他們一個個都踢出宴會。

  坐進SAAB汽車裡,屈語庭靠在皮椅上。車子迅速離開那間別致的豪宅,午夜的幽黑因為月光而稍顯明亮些。看著車外寧靜的夜景,令她有種舒適的感覺,她完全不知道一旁的杜司岑已頭頂冒煙了。  

  "你跟文哲可真是登對嘛!"他忿忿地說,一點也不知道自己這模樣有點像是捉到妻子和情人幽會的丈夫。   "你也不賴呀!和唐羽有說有笑的。"   "那我應該為他們中途出現而向你道歉嗎?"

  "哦,不!我歡迎都來不及了,有他們的加入讓我輕松不少。"   "擺脫我叫輕松嗎?"
  "你說得對。"她認真的點點頭。
  "真不幸!恐怕明天你必須再陪我耗上一整天。"
  "很抱歉!"她拒絕地道:"文哲約了我。"
  "打電話告訴他;你和我事先已有約了。"他霸道的口吻好似她,屬於他,"我想小辰忘了告訴你,明天我要帶你去南部玩,而小辰也已同意讓我帶你去。"
  天啊,他以為他是誰啊!老是擅作主張。
  "姐姐沒有告訴我,我也不知道。"
  "現在你知道了。" 
  "我不去,因為我已經答應文哲的邀請了,抱歉。"
  "不,你會去的,我會讓你答應的。"他自信地說。
  這時,車子已到了姐夫家門口。她有種預感,自己必須趕快下車!她脫下他的西裝還給他,手才一碰到車門把,卻馬上被他拉了回去。
  "這麼急著要離開我?"杜司岑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沒錯,快放開我的手!"她憤怒又驚懼地轉過頭怒視著杜司岑。 
  "對我的追求你很怕嗎?小語。"他輕聲問道,雖然他已壓抑住自己狂燒的怒火。但語氣中卻透出了幾分。
  "你想怎麼樣,你要求的我都做了,我甚至懷疑自己為什麼要如此順從你。"一想到他曾經無情地用雙唇侵略自己,她就覺得全身無力。  
  "你認為我要什麼?"他終於把今晚的怒氣爆發出來,他用手指輕觸屈語庭的雙唇;眼神深沉,手指卻極為輕柔,使她止不住的顫抖。"我要你,你懂不懂?我要你要得發狂!"

  他的手順著屈語庭的頸項滑下她的喉頭,最後停在她的鎖骨上。"你知道嗎?看著你今晚愉悅地和文哲有說有笑,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我真恨不得給他一拳,你原本是屬於我的,我不准任何人碰觸,連想都不行。"他說得很輕緩,卻很有氣勢。

  他的手滑向她背後,拉住她綁在背後的細肩帶,屈語庭被他的怒氣給震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不准你和別的男人如此靠近,連看一眼都不行,因為你是我的!而你竟敢當著我的面直呼他的名字,你連叫我的名字都不屑,竟如此親熱的喊他的名字,現在......"他頓了一下,順手一拉,就將她背後的細肩帶扯開,然後用力往下一拉。

  "現在,我要你付出代價。"拉下她的衣服,不管她同不同意,他的手已覆上她潔白無瑕、細膩柔滑的酥胸。接著他讓自己靠在她身上,將她往椅背壓,雙唇也占有性地吻上她的。

  當屈語庭明白發生什麼事時,只能無聲地呻吟,因為她的雙唇已被杜司岑霸道地堵住,聲音也全吞沒在他的唇裡。屈語庭拼命推拒,沒想到他竟把她的雙手壓在頭頂上,嘴唇也沿著頸項直吻上她的胸,在她胸前用力地嚙咬狂吻著,動作近乎粗暴。

  "不要!好痛!放開我。'她痛得叫了出聲,身體因想閃躲而扭動,卻怎麼也逃不開。  
  "叫我的名字!"他的雙眸中閃現強烈的欲望,仿佛她如果沒有照他的話做,他會再進一步的折磨她。  "說啊.喊我的名字。"他的口氣更顯霸道。   "杜......杜司岑。"她真的嚇壞了,她從不知道男人發怒起來會這麼可怕。

  "不對!"說完後,他又開始他的侵略,這次是在她的頸項用力吸吮。
  "啊!不要,好痛,不要......司岑,放開我,好痛哦!"屈語庭痛得眼淚也流下來了,她想用雙手擦拭眼淚,卻被他緊握著。
  "以後不准和別的男人太接近,也不准任意地反抗我,聽到沒有?"他粗魯地說。
  "唔......"她只是點頭,並沒有回話,因為此時的她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第一次和異性如此親密的接觸,令她不知所措。
  杜司岑拉好她的細肩帶,替她整理好衣服,用雙唇吻去她的淚水,等她平靜後,他才開口:"進去吧!否則我不知道接下來會做出什麼舉動。"說完,他坐回自己的位子,雙手握住方向盤,兩眼直視前方。

  屈語庭馬上打開車門,快步地往家門口走去,她必須好好理出頭緒。
  回到屋內,聽到外面車聲遠去,她仍覺得心有余悸。如果他沒有緊急地踩煞車,那她......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不想太快陷入男女之間的情感......
  第二天一早醒來,屈語庭決定將昨晚的事視為一場災難。
  屈語辰來到她房裡,想問昨晚的情形,卻意外地看到她身上的吻痕。 
  "是司岑弄的是不是?"她用手拉開妹妹的衣領.看到遍布在頸項間及胸前的青紫。"昨天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些?快告訴我,不然我會去問司岑。"
  屈語庭原本不想再去回憶有關昨晚的事情,但屈語辰哪肯放過她,直逼問她,不得已她只有老實說。"昨天晚上在宴會中有他的幾個朋友,其中有一個男的,我覺得他人滿好相處的,所以就和他多聊幾句。接著他邀我跳舞,沒想到這會引起杜司岑的不快,他硬拉我離開那裡,並開車送我回來......"說到這,她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說。

  "然後在車上,他在氣憤之下將這些傑作留在你身上是嗎?"
  "對啦!所以我以後絕不要再和他出去。"
  屈語庭原本以為姐姐會站在她這邊,沒想到她竟然說:"小語,司岑很在意你,從他看你時的眼神及舉止,就可以感覺得到他對你的感情。"還好妹妹還沒有被吃了,否則老公一定會狠狠地罵她一頓,怪她將自己的妹妹往"火坑"裡推。

  "我才不管他的感覺如何,反正我不想再見到他了。"笑話,什麼他是真心對她,真心對待一定要這麼做嗎?
  "小語,別這樣,司岑剛剛打電話來,他說七點會來接你,希望你能陪他出去走走,我已經答應他了。"屈語辰不敢直視妹妹。
  "姐,他對我做出這些事,你還要我和他出去?"她真懷疑她們是不是親姐妹,事情都這樣了,姐還在幫他。
  "就因為對方是司岑我才放心。小語,我相信他不會傷害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屈語辰講完後,留下屈語庭一個人在房裡,她反覆地思考著,依舊理不出個頭緒。
  她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會令杜司岑打退堂鼓。如今,她更擔心的是,在他的強勢下,自己會慢慢淪陷......
  一大早,杜司岑到方家接了屈語庭,車子便開往南部,朝著屈語庭向往以久的美麗南台灣前進。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全白的連身露肩裝,充分顯露出她一身細嫩、潔白的肌膚。雖然杜司岑在一見到時,便堅持要她換下,但她卻死也不肯,杜司岑只好拿自己的襯衫幫她披上,並不許她拿下真是個霸道的男人。  

  她把窗戶搖下,強烈的風將她的秀發吹散,吹得它們凌亂不堪,她輕輕地甩甩頭,突然,一只手溫柔地幫她把飛散的頭發撩向耳後。
  "喂,你注意開車好不好,我可不想發生意外......。"一接觸他的眼光,她卻止不住地心跳加快,因為他的眼神中有著一抹揮不去的深情及隱藏不住的欲望。她趕緊將頭低下,不再說話。

  "你適合這樣,很自然。"
  "你什麼意思,說我頭發這樣亂七八糟很適合,你有沒有搞錯啊!"  
  人家明明是在贊美她,她卻存心找碴的說成人家侮辱她,真是......
  杜司岑的手不知在何時已環上她的肩膀,跟著又滑向她的頸後,令她心中又恨又慌,想將他的手推開,又怕惹來他的不快。
  突地,她打了個冷額,不知何時開始,她的想法、思緒、言行舉止全受制於他的喜怒,再這樣下去,等到她要離開台灣時,怕早己轉變為另一個人了。這讓她感到害怕,因為她知道再這麼下去,自己只會愈陷愈深,嘴上說對他毫無好感,其實內心早己為他開個港口,隨他高興而上岸,不高興就離開。 

  好不容易,在她小睡片刻時,他們已來到目的地,炙熱的陽光確實是南台灣的特色,這令她有點擔心自己的皮膚會曬傷。
  "我們要先去哪裡?"她轉頭看著窗外,漫不經心的問杜司岑。
  "先去吃點東西,填飽肚子,接著就去西子灣。"
  "西子灣!是不是在中山大學附近的海水浴場?"她驚喜地道。
  "喂!"
  "哇!好棒,好想趕快去看看,對了,可以游泳嗎?"
  "你如果有帶泳衣就可以,不過我可就辛苦了。"
  "為什麼?"她不解地問,覺得他的話很奇怪,她游泳干他什麼事啊!
  "怎麼不辛苦,光要趕走你身邊的愛慕者,就可能會累得爬不起來。"他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令她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
  "你也太誇張了吧!"聽他這麼說,似乎在贊美她,但她卻又不大能接受他的說法。
  "我想我才可憐,一定會被圍繞在你身邊的女人活活擠扁。"她不服氣地反駁。
  "好了,別想了,待會兒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杜司岑不想浪費時間繼續討論這種無聊的事情,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先去吃飯吧,一大早就上路,現在肚子真有點餓了。"

  "也好,我也有點餓。"
  吃完飯後,已經是兩點多了,這時候正是太陽最烈的時刻,杜司岑心想等陽光小點再去海灘,順便一睹迷人的落日。
  "我們待會兒再去,免得還沒玩到就先曬傷。"他實在很怕她嫩白的肌膚會被炎熱的陽光給曬傷,更捨不得她賽雪般的肌膚被曬黑。
  "不行,我現在就想去,這時候一定沒什麼人。"她可不是人家說東她就一定要往東的人。
  現在太陽當頭,當然沒有人會去海灘玩。"太陽這麼大,誰會像白癡一樣,在這時候去曬太陽。"
  太傷人了,分明是在繞圈子罵她。"你說我白癡,我告訴你,我是體諒你,待會兒如果太多人圍在我身邊,到時你恐伯會忙不過來。所以現在去是最好的時機,你不明白我的苦心就算了,還罵我。"

  女人不能太寵,否則就會出問題。"好,你要去是不是?那現在就走!"講不過她,只好答應。
  "你別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好像是我不對,強拉你去讓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這種轉變太大了,在台中時,他動不動就威脅她、恐嚇她,甚至侵犯她,好像他是主宰她一切的主人;而現在,他卻能這麼輕松自然地和她談天,沒有爭吵,這令她稍感不適,又不是雙面人,除非......

  "你什麼星座?"她問。
  "星座?哦,雙子座。干嘛?"他拉她上車,准備如她所願在艷陽高照的時間去西子灣的海灘。
  "沒有,隨便問一下而己。"她就說嘛,怎麼有人個性轉變得這麼快,原來是雙子座的,那就難怪了。不過,這樣也不錯,溫柔的他令她覺得壓力沒有那麼大,也較容易相處。
  車行一會兒後,屈語庭興奮的看著車窗外。
  "哇,好漂亮,前面是不是就是西子灣?"
  "對,前面就是了。"
  難怪人家都說這裡是夏日戲潮者的天堂,真是一點也不誇張,而且又在大學旁,更添加一股年輕氣息。
  "走吧,去換上泳衣就可以下水了。"雖然他還是懷疑這種氣溫去玩水是不是不合宜,但沒辦法,美人興致高昂。
  "好!"她感覺身上的所有細胞全活絡了起來,今天是特別的一天。何況,杜司岑今天的表現令她很滿意。
  當換好泳衣後,屈語庭先沖到海邊,沿途尋找貝殼,雖然完整的貝殼不容易找,但她依舊找得很努力。
  "你好美!"就在她找負殼找得忘我時,耳邊忽然響起杜司岑低沉的聲音。
  看到屈語庭身上穿著兩件式的泳裝,迷人的身軀展露於他眼前,使他不由自主地贊歎。
  "謝謝!"她有些羞澀的回答。同時也看到杜司岑一身完美結實的體格,完全不亞於雜志封面的男模特兒。
  "對了,我現在打算舒舒服服地到海裡泡一泡。你准備做什麼?"
  杜司岑偏頭笑著看她,令她心頭一陣騷動不安。
  "我想我除了負責守衛,其他好像都不適合。如果我離開的話,你就必須獨自面對那些峰擁而至的獵艷者了。"他的口氣突地不悅,而且表情也非常地嚴肅,看得她非常不解地皺著眉頭。

  "別告訴我,你毫不知情也毫無所覺。"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覺得他的個性真可以用晴時多雲偶陣雨來形容。
  他笑了笑、但只讓人覺得更可怕。"我的意思是這裡雖是個不錯的風景區,但你更引入入勝。"
  雖然現在是艷陽高照的時分,但是仍有少部分的人在水中戲水。而那幾個男人的眼睛都盯在她的身上,光是這樣就讓他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聽完他的話,她的臉馬上拉了下來。原本以為今天是他們之間一個好的開始,沒想到不久後兩個人又開始對立,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好氣氛,就被他這麼給破壞了,這令她更確定兩人一定是八字不合。

  "不要破壞我的好興致,難得我們之間可以這麼和諧。"委冗她自顧自的往海灘上走去,故意不理會他。
  突然,清涼的乳液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一驚立即轉過頭。  "你如果打算到海裡玩,我勸你還是塗一下防曬油,免得曬傷皮膚。"杜司岑將她拉到一旁有遮陽傘的地方,輕輕地幫她抹上-層防曬油。

  "放松身體!"他氣歸氣,還是很心疼她。
  開玩笑,讓他這樣子碰觸身子,還叫她放松,有沒有搞錯!不過......他的手此時正輕柔地按摩她的背部,真的令她整個人感覺很舒適。
  他的手從她的肩膀而下,輕輕滑向腰際,不一會兒又滑至她高翹的臀部,接著撫摸到她雙腿後面
  她終於受不了的大叫:"夠了,接下來的我自己抹。"她搶過防曬油,倒在手心往自己身上擦。  
  "真可惜,如果可以,前面我同樣可以幫你服務。
  "不用了,前面我自己擦,謝謝。"她沒好氣地又倒了些防曬油塗抹在自己身上。
  天氣真的很熱,尤其是當身邊無故多出幾個不受歡迎的男人時,更讓她玩興大減,所以她的好興致並沒有持續太久。當她回到他們放置物品地方時,卻沒有看到杜司岑,不知他跑哪兒去了。

  不過他倒是挺細心的,在這塊陽光曬不到的地方鋪了條大浴巾,還撐起一把遮陽傘在上方,令人忍不住想躺下來好好的休息一下。
  屈語庭在浴巾上躺下,並且用自己的小浴巾蓋住腰際,在和風的吹拂下慢慢閉上眼,原本只是想小憩片刻,等一下再去玩,可是她竟然睡著了,甚至不知道杜司岑已回到身邊。
  "小語......"就在她想翻個身繼續她的美夢時,突然一道輕柔的叫喚讓她不由自主的清醒過來。
  她的眼光集中在杜司岑身上,倏地睜大雙眼。
  原本就十分英挺出眾的杜司岑,除掉一身的文明裝扮,全身只著一件泳褲時更顯得帥氣。古銅色的肌膚、結實的體格,讓她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他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伸手觸及她的腰,接著又撫上小腹。她忍住內心的激動,然而當杜司岑的手撫向她胸部時,她呆住了,一時之間竟無法反應。
  他的手指推開她撫在胸部的手,並隔著泳衣吸吮她的胸脯。一陣的愛撫將一股狂野的感覺注入她的體內,她卻不知哪來的力量,猛地推開杜司岑的頭,掙扎著坐起身。她掙脫杜司岑的懷抱,站起身來調整呼吸,轉身正想跑,一只手卻被他拉住,下一刻她又跌入他的懷抱。

  "別這麼生氣!"  
  他竟還叫她別生氣,他不但當眾調戲她,還敢如此要求,如果不是附近沒什麼人,也沒人注意到他們的舉動,一定會引起騷動。
  "就算有人看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放開我!"她低著頭,因為已不知該怎麼去面對那雙深沉的目光。
  "小語。"    "你......你怎麼可以那樣,尤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真的氣不過,他這麼專制霸道地將她當作他個人的私有物品,真的令她無法忍受。
  杜司岑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可惡,他還有心情笑,她都快抓狂了。
  "我說小語,你還沒見過我真正表達我的熱情,到目前為止,我可都遵守著紳土的禮貌。" 
  真是可惡至極!她只覺得自己無法再忍受他這種取笑的態度,她奮力掙脫他的掌握,也不管落在地上的太陽眼鏡,逕自往海裡走去。
  在水中游了近半個鍾頭後,屈語庭才回到岸上,發覺杜司岑正緊張地四處張望。
  "我原本已經打算下水找你了。"
  瞧他緊張的,那為什麼還要惹她生氣?
  她不理會他,逕自走去拿浴巾,杜司岑卻眼尖的發現她的腳上滲出血水。
  "你是不是在岸邊刮到東西了?"
  她把自己擦干,將浴巾披在身上,並再度坐在大浴巾上。看了眼自己的腳,她不在乎地聳肩。"可能吧!"她傾下身去拉浴巾的一角輕拭傷口,這時才感覺傷口的刺痛。
  "傻瓜。"看她輕皺眉頭,杜司岑立即靠過去。"在海邊被東西割傷是很容易感染細菌的,我看看。"
  他雙手捧起她受傷的腳,小心查看,然後用自己的嘴輕吮傷口,這把她嚇住了。
  "你做什麼?"她的聲音顯得嬌弱,而杜司岑卻更加用力地吸吮。
  "好了,這樣就不怕感染細菌,等一下回去,我再幫你擦些藥。"他放下她的腳,抬頭看她。
  "只不過是個小破皮,別這麼大驚小怪的。"為了掩飾尷尬,她故作不在意地說。
  "別跟我吵,反正你也受傷了,我們今天就打道回府,下次有空再來。"
  這下還得了,她好不容易才有機會來南台灣一趟,還沒有玩夠就要回去。 
  "不要,我還沒玩夠,我不回去,只是一點小傷口罷了。"屈語庭極力爭取。
  "不行,去換衣服。"杜司岑完全不吃她那一套,堅定地說。
  "拜托,只不過是一個傷口,我才不要大老遠開車到這兒,馬上又要離開,而且我還沒有逛中山大學呢!"  
  就在她反抗的時候,她看到他的臉色又變了,而且愈來愈難看,這就表示她的抗議無效。
  "好吧!那我先去沖個澡總行了吧?"抓起手提袋,她嘟著嘴走向更衣室。
  十幾分鍾後,從更衣室出來,她走向停車處,杜司岑早己等侯在那兒了。
  可能是真累了,屈語庭一坐上車就開始睡覺,完全不擔心杜司岑會將她載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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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57:30
第五章

  "起床了,小懶蟲,醒醒。"當杜司岑順利地回到自己的住所時,他將車子停在車庫,並且嘗試著叫醒屈語庭。
  睡得正香甜的屈語庭感覺到有人在叫自己,一邊掙扎地坐起身子,一面揉揉惺訟睡眼,想看清自己身在何處。"我們到家了嗎?"
  杜司岑看她一副睡眼迷蒙的模樣,就知道她還沒有完全清醒。
  "到了,不過是我的住處,不是你姐夫家。"  
  "啊!"原本還在半夢半醒之間的她,聽到杜司岑的話,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  
  看到她的反應,杜司岑只是笑笑,"我想先將你腳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再送你回去。不然依你的個性,我猜你可能一回到家沾上床就倒頭大睡,把傷口這回事早忘得一干二淨。"

  "傷口本來就不痛呀,如果塗上藥,反而會更痛,我才不想自討苦吃。"  
  嘴巴上雖是這麼說,但她仍隨杜司岑走進他的房子,因為她知道他是出於一番好意。
  在處理好傷口後,杜司岑原想直接送她回去,沒想到他才進房裡拿個東西要托她拿給中承時,她竟己夢周公去了。看著她那甜美的睡相,他不忍心叫醒她,有那麼一剎那間,他有股沖動想將她留住,但他知道還不到時候。他走到她身邊,撫著她的臉,"小語......醒醒,該回你姐夫家了。"

  屈語庭微微睜開雙眼,但眼皮又很不爭氣地垂下,令他看得又好氣又好笑,只好彎下身將她整個抱起來,輕松地走到車邊打開門,將她放進汽車前座。
  沒多久,車子停在方中承家門口,屈語庭可能也感覺到到家了,緩緩地轉醒過來。 
  "晚安,我的女孩。"杜司岑輕輕地親了下她的臉頰。"大後天六點過來接你,晚安。"  
  這天,杜司岑住的社區舉辦了一場聚會,社區裡幾乎每一戶人家都出席,而屈家姐妹和方中承剛好也是受邀請的客人之一。一整個晚上,杜司岑始終表現得很溫和一點也沒有平日的狂妄及霸道,以至於屈語庭不禁要懷疑之前兩人之間的親密是否全部出於自己的幻想。

  晚餐後,方中承因為擔心妻子的身體負荷不了,所以告訴屈語庭他們要提早離開。
  "姐,你和姐夫要先離開?"是他們硬要她來的,現在竟然告訴她,他們要先走。
  "小語,我擔心你姐姐的身體太累,所以要先離開。"方中承代為回答。
  "那好,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拿東西和你們一起回去。"
  "不行,你在這裡陪司岑。"屈語辰看著她,堅持地說。
  "我為什麼一定要陪他,他又不是我什麼人。"
  杜司岑走了過來。"怎麼了?"他詢問方中承,但眼光卻停留在屈語庭的臉上。她的臉上似乎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他一走近時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北極。  
  "小辰有點累了,我想送她回去。"
  "那也好,等一下我會送小語回去,你們路上要小心點。"就算她不給自己好臉色看,但他還是希望她能多陪他。  
  屈語庭就站在旁邊,不能置信地聽著他們的對話;他們好似當她是個隱形人,這讓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一等姐姐和姐夫走後,她馬上就轉身往別處走,不想多看杜司岑一眼,心想這一定又是他們串通好的。

  這時,屈語庭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來,那人正是唐文哲。他走上前來向她邀舞,而她也欣然接受,完全不理會一旁正有一雙想殺人的眼睛直盯著自己瞧。  "你今晚很迷人!"唐文哲擁著她說。

  今晚她穿的是一套草綠色連身長裙,絲質的衣料好似她的第二層肌膚,似有若無地貼在她身上,露出迷人皎好的身段。
  自從上次被杜司岑警告不准在公眾場合穿得太過暴露,她確實不敢再穿著自己較喜歡的輕佩型服飾,不是她怕他,而是她不想再讓他有吃豆腐的機會。但她卻投想到,雖然她所暴露的地方不多,但卻更引人遐思。 "謝謝,你今晚也很帥啊!"她注視著他溫和的笑容,又道:"你妹妹今晚也十分迷人。"她順便一提,卻引來他的笑意。

  "她為了能引起杜司岑的注意,不知花費了多少心思。"他低頭對屈語庭微笑。"但司岑那家伙就是有辦法擺脫,總是懂得在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我真懷疑有沒有一個女人能真的絆住他的人。"

  "聽你的意思,好像他很了不起似的。"
  "在這屋裡凡是四十歲以下的女人,不管已婚、未婚,沒有一個不喜歡他。"
  "是嗎?請別將我和那群沒眼光的女人歸成一類,謝謝。"她為自己撇清。
  "明天晚上來我家吃飯好嗎?羽兒也邀請了司岑,我希望你也可以來。"
  他正經八百的表情令她忍不住笑了開來。"好吧,我看我不接受也不行了。"
  他們來到舞池,突然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可以請這位小姐跳支舞嗎?"
  當她一轉身,看到杜司岑時,立即就想拒絕,可是唐文哲卻已離開她,朝唐羽走去。因此她別無選擇,只好和他一起滑進舞池裡。
  "大忙人,怎麼有空來找我?這麼多美麗的小姐都對你百依百順,你還有時間想起我呀!"
  "你錯了,我所有的表現只是一種禮貌。'杜司岑不想和她開戰。
  屈語庭看著他冷笑,"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會說那是‘禮貌',真是太傷人了。"
  "我很清楚這種場合。如果我和一位小姐跳超過兩支舞,那別人就要傳說我的單身生活可能快結束了。"
  屈語庭晃著腦袋,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那都不干她的事,反正倒楣的人不是她。  
  "誰會如此不幸嫁給你,又不是自掘墳墓。"
  "你不覺得和我結婚是個不錯的主意。"他目光犀利的看著她。"哪天要是我將戒指套上你的手指,你可能就不會說那不干你的事了。" 
  "不可能!"她聳聳肩,"我沒興趣,而且我不習慣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夫。"  
  "聽你這麼一說,我好似一個濫情的浪子。" 
  "浪子?或許吧!可能還是回不了頭的那一種。"她諷刺地取笑。
  "你剛和文哲談些什麼?"杜司岑不客氣地問。
  屈語庭抬起頭,打量他那深不可測的表情。
  "事關個人隱私,如果我同樣問你和其他女人說些什麼,你也會告訴我嗎?"
  杜司岑暗暗地笑著。"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你......"
  "小語,我記得很早以前我就告訴過你,別激怒我。"他暗喻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我們只是隨便聊聊。"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我看你似乎和文哲很有話聊。"他緩緩地說。  
  屈語庭瞪大眼睛。"我不曉得你竟對我們兩人這麼感興趣。她不怕死的看著他,"否則我們可以說大聲一點,讓你仔細聽清楚我們說的每個字。"  
  杜司岑怒,用力抓緊她的手。"我的耐性有限,尤且知道有人在向它宣戰時。"  
  "當著滿屋的人,你能對我怎麼樣?"她就是喜歡挑戰他的耐性。 
  "你真是故意要激怒我?"
  "我這是實話實說,杜先生!"話才一出口,她馬上後悔了。
  "我記得我要你喊我的名字,你似乎忘得很快,我想我有必要再次喚醒你的記憶。" 
  看著杜司岑的頭慢慢地低了下來:她卻怎麼掙扎、躲避,也沒有辦法推開他高大的身軀,只能眼睜睜地讓他近乎粗暴懲罰的吻,霸道地落在她唇上。他的吻是對她表明真心,也是在對在場的眾人宣布她是他的。

  "放開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不知過了多久,屈語庭總算可以開口說話,她氣急敗壞地朝他大吼。
  "我高興!"他的笑容裡沒有一絲歉意,反而有些得意,仿佛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你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嗎?"她朝他低聲大吼。
  "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我想我們之間不只如此。"
  聽他這麼一說,她真想甩他巴掌。看他那副樣子及滿臉笑容,她的怒火燒到最高點,再也控制不住地大發脾氣,不管這麼做看在別人眼中是否會很奇怪。"你這個該死的家伙!如果你再不放開我,我可要叫了。" 

  "那我想......我會再吻你一次。"他不疾不徐地說。"現在我們的關系在別人眼中可是相當復雜。"  
  她眼裡閃著怒火,憤怒在她體內燃燒,使她禁不住的顫抖,從沒有人能讓她氣成這個樣子!
  "告訴我,文哲剛才跟你說了些什麼。"
  她相信再笨的人也能察覺她全然的憤怒及敵對的態度,但司岑這家伙卻仍然表現得滿不在乎。
  她深吸了口氣,故作高興地說:"文哲請我明天晚上去他家裡吃飯。我答應了,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吧!"說完,她掙扎地想擺脫他的掌控。
  "還不行!"他平靜地拒絕。"明天我去接你,因為我也要去唐家。"  
  "我不要。"屈語庭馬上回絕。  "不要也不行,我現在不想驚動其他人,否則我會拉你出去,教你不要這麼口不擇言。"他冷著聲音說,讓她知道他真會如此做。
  "我不怕你,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干嘛怕你!"她依舊快速地回話,雖說她是有些不知死活,無視於眼前強壯高大的身軀裡藏有多少的怒氣。
  "以後你會怕的,我會成為名副其實讓你怕的人,而且是唯一的一個。"這是個承諾,也是個警告。
  "你放心,那是不可能的事!"  
  隔天一早,馬上有"獨家廣播電台"打電話到方中承家,向屈語辰報告昨晚的情況,因此屈語庭又一次被姐姐從床上挖起來。
  "你跟司岑之間到底怎麼了?有人告訴我昨天我走後,他跟你似乎發生了一些小摩擦,而且大家都在談論著。
  "沒有呀,他依舊讓人討厭,處處和我作對。"她輕描淡寫地說。
  "沒有?那怎麼會有人打電話來問你們兩個的好日子是不是近了?這教我怎麼回答?"
  "那你就不要理也不要回答不就好了。"其實她不是故意要這樣說,只是她現在心裡也是一團亂,自己都理不清頭緒了,哪還有精神去回答姐姐的話。
  "小語,如果你有什麼事,不要放在心上,可以告訴姐夫。"方中承也開口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再和司岑見面,那我會出面,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那怎麼可以?"屈語辰馬上叫出聲來,不敢相信丈夫會說這些話。  
  "小辰,我不希望小語在這裡受到傷害;不管是有形亦或是無形的,她是你的妹妹,如果她連在我的地方都沒有安全感,還要委屈自己,那我沒有辦法坐視不管,不管那個人是誰,我都不允許。"

  其實屈語庭知道姐夫向來都很疼她,但是他是屬於內斂型的男人,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感,她很高興姐姐能找到像姐夫這樣的好男人。
  "姐夫,沒關系,反正我再不久就要回美國了。如果哪天我真需要你的幫忙,我一定會說。"她可不希望為了杜司岑,害得姐姐及姐夫吵架。
  "好,希望如此。"說完,方中承拉著似乎還有話說的屈語辰離開,留下她一個人單獨在客廳裡。  
  屈語庭覺得自己好矛盾,如果她願意,大可以要姐夫去和杜司岑談,勸他今後不要再來打擾她;可是她心中卻又有個聲音要她別說!難道她並不想離開他!?思及此,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亂成一團。

  唐宅位於台中的郊區,距離姐夫家要半個鍾頭的車程。難怪杜司岑今天聽到她想自己過去時,直潑她冷水。
  由於前一個晚上發生的事件,屈語庭沒有辦法肯定自己今晚的出現是否受歡迎。
  果然,當他們兩人一同出現在唐宅時,唐羽立即對她擺出敵視的態度。
  唐文哲的態度雖仍像往常一樣,可是那只是表面,他心裡面有個很大的結,為了杜司岑昨晚當眾吻屈語庭。
  唐父及唐母是唯一真誠招待他們兩人的。  
  杜司岑拒絕了唐羽的邀請,執意坐在屈語庭身邊,他修長壯碩的身軀散發出一種特有的男性氣息,那使她無法忽視。但隱藏在他外表下的是極端迥異的性格,只要他一發威,沒有他得不到的獵物。

  "哥,你何不帶屈小姐去外頭看看,今晚的天氣很不錯。" 
  唐文哲沒有馬上應好,只是看著屈語庭。"你想看嗎?"他想得到她的首肯。  
  雖說她不怎麼想走動,但屋內的氣氛卻太過於沉悶。"好呀!出去走走,呼吸一下空氣。"  
  唐文哲的臉上立即露出微笑,可是杜司岑幽黑的眼眸中立時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而且故意讓她瞧見。
  屈語庭雖瞧見他的不悅,但是屋內的氣氛卻逼得她不得不出去,因為她不想繼續忍受下去。
  和唐文哲走到庭院後,唐文哲說:"我原本以為你打電話來,是要告訴我今晚不能過來了。"他們在庭園中走著,微風迎面吹來。
  "為什麼?"
  唐文哲望著她,"因為杜司岑。"他簡明地說,一邊帶她來到水池旁。一大群的魚映入眼裡,藉著月光,隱約可以看到它們悠游的姿態。  
  "昨天晚上,他纏你纏得那麼緊,仿佛你是屬於他的人,他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情形,我想他是故意讓所有人知道你將是他的。"
  唐文哲的這一番話令她不悅。
  "不,你錯了,他昨晚莫名其妙地發了頓脾氣,對我也不客氣,那是我激怒他的結果,沒有其他。"
  "真有那麼單純嗎?你自己想一想,一個向來只會躲避女人、怕受拘束的男人,竟會有那些反常的舉動,他的動機就值得思索。唐文哲深切地將內心的話說出來。
  他們不再說話,兩人內心都在思索自己的事,過了十分鍾,他們才回到屋裡。
  一進到客廳,屈語庭馬上迎上杜司岑疑惑的眼神,他上下打量著她。她伸手撩起一絲散落的發絲,把它撥到耳後,然後故意在唐文哲的耳旁輕聲細語,兩人相視一笑。
  "我想用一下洗手間或是任何有鏡子的房間,可以嗎?我的頭發似乎被剛才的風吹亂了。"
  "你可以到我房裡。"唐羽熱心地說:"我帶你去。"
  屈語庭淡淡地一笑,接受她的好意。不過,她知道唐羽大概是找機會想和她談判吧:
  一進房間,唐羽立刻對她說:"杜司岑是我的。"
  屈語庭轉過身面對她,同時深深地吁了一口氣。"真的嗎?"原本她並不想和杜司岑有任何瓜葛,現在卻不由自主地想將他據為已有。
  "你不要再去糾纏他。"唐羽的語氣相當激動。"你沒有權利,你只是回來度假而已,當時間過去後,你也將離去。"
  "就我所知,杜先生他倒是想保持目前這種自由的單身生活。"
  屈語庭抬起手順了順凌亂的秀發,輕輕地整理好,然後離開鏡子前,准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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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晚餐後,屈語庭不住地贊美:"真是太好吃了。"
  杜司岑親暱地凝視著她。"小語是個美食專家。"
  杜司岑忽然冒出的這句話,害得屈語庭有些不好意思。
  "那可真是看不出來。"唐羽的話中有輕視的意味。"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賢妻良母型的女人。"
  "難道你就是了嗎?"唐文哲取笑她。
  "我可以做得出一桌好菜。"唐羽反駁道。
  唐文哲聽完哈哈大笑。"我知道,上次媽媽到加拿大看阿姨時,已經領教過你。"  
  "哥,你太過分了。"唐羽拉下臉,不悅地說。  
  "好啦,別再說了,否則羽兒會嫁不出去的。"唐父打趣地說笑。
  "兩個孩子都二十好幾了,可是都沒有對象,真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抱孫子呢!"唐母也笑道。
  屈語庭輕松的說:"結不結婚根本不是很重要,婚姻在現在的社會下,並不是唯一的保障。"
  唐文哲聽完開始大笑,他眼神充滿興趣的說:"你真認為合約的婚姻比不上同居的好?"
  她發現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卻引來這個話題,只好苦笑了下。"也不盡然。"她謹慎地道:"只不過我不喜歡以婚姻關系來約束自己。"
  "你不打算結婚?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可以不嫁人呢?"唐母憂心地道。"這樣不就要孤單一個人嗎?"
  沒等屈語庭的回答,杜司岑馬上說:"聽你這麼說你好像對男人存有戒心,那你對愛情的看法又如何呢?或者你根本不相信愛情的存在!"
  "對我來說,現實生活最重要,愛情不過是人類感情生活中十分虛幻而復雜的情緒,我不想將自己的人生浪費在這上面。"
  "我不同意這種說法。"杜司岑搖了搖頭,眼神也不贊同。
  她一個不經心,迎上他的眼眸。"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什麼不結婚?" 
  他沒有回答,只是拿起酒杯舉到唇邊,輕啜了一口,手裡優閒地轉著杯子,讓剩余的酒在杯子裡搖晃著,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上。
  "可否告訴我,那什麼樣的人選,才是你心目中的理想丈夫,可以讓你願意拋下單身生活和他在一起。"
  她的心猛地一跳,差點躍出口。咽了口水,她鎮定地說:"財富、健康、智慧、這些是必備的;經濟上的保障是我最優先的考慮條件。"
  "怎樣才算是有財富?"杜司岑繼續詢問。
  "差不多像我姐夫那樣。"方中承可算是台灣名列前茅的富豪。
  "那你可將我除名了。"唐文哲馬上說。
  她對他一笑。"我想在認識的人中,還沒有一個是可以被我接受的。"  
  "如果真有個這樣的人,也會被你嚇跑,你太潑辣了。"這個聲音來自杜司岑的口中。 
  他今晚很奇怪,盡挑些刺激她的話說,但是她不介意,反正那個人永遠不會是......
  一時間,一桌子的人突然靜了下來。
  "如果有這樣的男人,且不超過四十歲,我會施展自己所有的女性魅力將他留下。"屈語庭自嘲地對其他人說,想要化解現在的低迷氣氛。
  "那你又能給那位夠條件的男人什麼樣的一切?"
  奇怪,那又干他什麼事了。但她還是回答:"我的一切,心理及生理、我的愛、我的人,全將屬於他,毫無保留。"
  "你也同時會放棄自己的一切,跟隨著他嗎?"
  "是的,我會。"奇怪,為什麼她才一說完,每個人的表情都有點......期待呢?她和杜司岑的對話不過是好玩的瞎胡鬧,可是其他人怎麼都不笑呢?
  "你會馬上嫁給他嗎?如果他真的出現了?"杜司岑的眼中閃著勝利者的光芒。
  "有什麼理由是我需要等待的嗎?"她反問,好像他的問題很無聊。
  "謝謝你,小語。"杜司岑深邃的眸光掃過眾人。"我想你們是不是可以恭喜我了?"
  屈語庭皺起眉頭,迷迷糊糊中似乎察覺到一點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笑得好狡黠,"你剛才已答應成為我的妻子了。"
  聽完他的話,她有些會意不過來,然後她肯定這整件事只是鬧劇。
  "是嗎?我怎麼知道你是否夠資格呢?"她依舊挑釁似的問,完全不知自己已完全走入他的陷阱中。
  杜司岑的眼睛還是盯著她的臉。"這裡每個人都可以證明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果你還想進一步的確定,可以回去問你姐姐及姐夫。"
  她費盡力氣才把即將脫口而出的怒罵吞回肚子裡。"你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她的聲音有些激動。
  "我不是開玩笑的。"
  慢慢地,屈語庭打量著同桌的其他人,驚訝的發現每個人臉上皆明白地寫著肯定的答案。"抱歉,我收回我剛才的話。"縱使她絞盡腦汁,卻仍無法完全想起剛才自己究竟說過什麼話。

  "不行,你剛剛已經允婚了,在場的人都可以證明。"
  該死的,他為什麼就是要和她過不去。
  "把我們的杯子斟滿。"唐父是第一個恢復意識的人。"我們要為司岑及屈小姐的未來幸福干一杯。"
  除了杜司岑,每個人都是一副錯愕的模樣,可是最茫然的還是屈語庭。
  坐在她身邊的杜司岑,手臂環抱著她的腰,同時將酒杯遞給她。
  "喝點酒,你的臉色不太好。"
  "這是你的陷阱。"她喃喃地說:"這事太瘋狂了!你怎麼可以......"
  "待會兒再吵!"杜司岑在她臉頰上輕吻,也讓其他人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不一會兒,杜司岑便宣布要離開。屈語庭則看到唐文哲臉上的表情半是落寞、半是責備,還有唐羽眼中不斷射出的寒芒。
  他們上車離開唐家後,車子迅速駛離,車子裡靜到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到。  
  "沒話可說嗎?小語。"杜司岑轉頭看她。
  她面向他,表情有些冷淡,"我啞口無言。"
  "真是不可思議,我還以為會有一場口舌之戰呢!"杜司岑暗諷道。  
  "你究竟打算何時告訴他們真相?"  
  "什麼真相?"杜司岑回問。  
  她憤怒地對著他大叫:"當然是我們的事。"  
  "你錯了。"他的聲音平靜卻堅定。"我的求婚和你的允婚,都有好幾個見證人。" 
  "你不是當真的吧?"這怎麼可能,她的眼裡寫滿不敢置信。
  "當然是認真的,難道你不是嗎?"
  "不,這只是鬧劇。"哪有人這樣就算求婚了。
  "到明天中午以前,傳言會解決一切問題。"他聳聳肩說。"還有一件事更能使傳言火上加油,那就是我母親搭明天的班機回國。我們明天吃完午餐後就去市區,先逛街買個戒指,然後去機場接我母親,她一定會很開心的!"他得意地偏著頭。

  "她最希望看到我結婚,星期二我會在家裡舉行一個招待會,那將會是宣布我們好事的最佳時機。"
  "等一等!"她打斷他的話。"我可不會跟你去選戒指,也不會去見你母親,更不是你的老婆候選人。"她的眼睛因氣憤而閃射出凶惡的光芒。
  "如果你膽敢作任何宣布,我會否認一切,我一定會的!"
  杜司岑沒說話,只是專注的開著車。屈語庭見狀,心裡雖然又氣又無奈,卻也無計可施。一會兒後,車子停了下來。
  "我們現在去哪裡?你為什麼停下來?"她指著外面那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但杜司岑臉上的表情教她心理一緊,幾乎要停止跳動。
  他關掉汽車引擎,臉上帶著些蠻橫,把她嚇得半死。她發現車子停在一幢別墅前。  
  "進來吧!我想煮些咖啡,再好好坐下來談。"
  "我不要離開這輛車子。"笑話,如果真跟他進去,自已是否能全身而退,都還是個問題。  
  杜司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這是我家。"
  "那我更不能進去。"她直率地說。
  他一只手倚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撐著頭。
  "我希望能夠在屋子裡好好討論我們的事。"他的嘴嘲笑似地撇了一下。"除此之外,我保證絕對沒有其他不良的動機。"
  是嗎?她暗自苦笑。她的心情已經夠壞了,若再和他同處一屋,恐怕會變得更紛亂。
  拒絕進屋似乎有點幼稚可笑,況且她不相信杜司岑真的敢動她。"好吧!"她只得同意,伸手開車門。"但是不能太久。"
  進入房子後,杜司岑扭開電燈開關,屋內即刻呈現一片光亮,他站在原處等她走近,臉上帶著調侃的笑容。
  走進客廳,她發覺杜司岑似乎對這間屋子的設計及屋內的擺飾都下過一番苦心。
  "你等一下,我去泡咖啡。"
  不一會兒,杜司岑端了兩杯咖啡出來。
  "有興趣讓我帶你參觀房子的其他部分嗎?"
  "不了,謝謝。"拿過咖啡,她又走回原位。
  看著杜司岑在這屋裡穿梭,她居然覺得十分舒服,也感受到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強大吸引力。他具備了一個好情人所需具備的條件,時而溫柔,時而霸道。
  "我臉上有什麼嗎?"他一手撫著自己的臉,眼神閃著詢問的笑意,看到她臉上飛起一朵嬌羞的紅霞。
  她鎮靜地迎視他的目光,決意不讓他看出自己的緊張。當她開口時,聲音是平穩而沉著的。"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杜司岑。"
  "我說過,叫我司岑。"他再度命令。   "你......算了,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你以為呢?我不覺得我怎麼了。"
  她先深吸一口氣。"吃飯的時候,你故意讓我和你爭論,整個談話只不過想引我進入你布的局罷了。"
  杜司岑雙手插入長褲口袋裡,一雙眼睛惡意地打量她纖細的身軀,先是盯著她衣服下豐滿的胸部,然後才又回到她兩片鮮紅的嘴唇,最後才把視線停在她的眼睛。  
  "你是第一個讓我求婚的女人,而且我可以確信你對我不是全然沒有感覺。"他坦言道。  
  但屈語庭卻不怎麼高興。"怎麼?難道我該受寵若驚嗎?"
  杜司岑的眼睛仍然緊緊地盯住她的眸子,他的薄唇勾出一抹微笑。"我要你。"
  她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才說:"可是......結婚?有必要嗎?現在的速食愛情太便利了,你可以隨意去找個你要的女人啊!"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對他的感情。
  他說得沒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除了他們之間或多或少會發生的舌戰外,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相處得很好,就像一般的情人,但是她還不能接受他的求婚,她還有太多的事情沒做,不願意就這麼地跌入婚姻裡。  

  "我相信如果你願意,想帶個女人上床該不是問題。"她干笑,眼裡帶著一股不悅。
  "可是你卻不會,對吧?"
  "你怎麼知道,說不定我還很樂意。"
  "我已經三十六歲了,對於女人,我自認非常了解。"
  "你說對了,我的確不會。"
  她並不想,但譏諷的話還是從她的的嘴裡溜了出來。"或許你該再多下點功夫,這樣你還有可能突破我對你的心防。"
  "你這是表示答應我了?"
  "不,我不是這意思。"現在她最迫切需要做的事就是離開杜司岑,於是她想也不想,轉身拔腿就跑。
  可是她沒跑幾步,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已經抓住她的肩膀,她虛軟無力地掙扎著,畏懼和莫名的氣憤情緒在她的心底交雜著。
  她想逃,但是卻沒有辦法,一會兒後,她索性放棄掙扎,放任自己靜靜地偎在杜司岑的懷裡。
  杜司岑察覺到她的安靜,便將手上的力道輕輕放松些,他慢慢地扳過屈語庭的身子和自己面對面。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他的眼睛。
  "司岑,這不是我要的。"她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認真地道。
  "你在怕什麼呢?小語。"他看著她。"是我,還是你自己?"
  她想當面對他大吼她都怕,可是事實上,她最氣的還是自己不定的情緒。
  她內心的情緒已經流露於臉上,所以杜司岑放開她,還伸手將她散落的頭發輕輕地撥到耳朵後面,她畏怯地將臉轉開。
  "喝點東西,它可以讓你鎮定點。"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回家對我來說更好。"直直地看著他,屈語庭的眼中有些哀求,也有些神傷。
  但杜司岑只是撇一下嘴角,好像在微笑。"我會送你回家,但是我們現在還有幾件事需要說清楚。"
  "你可以告訴大家這是個誤會。"她怯怯地試探著。"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沒關系。"
  "這件事應該由我負全責。"他認真地看著她。"我們一定要結婚。"  
  "可是我不要結婚呀!這一切都太荒唐了,我們不過才認識一個多月而已,就要我跟你結婚,不,我辦不到!"她低吼著,並且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不願再多看他一眼,她怕自己會深陷進去,因為連她自己都快弄不清楚什麼才是她想要的。"那會像......像是一堆炸藥住在一起,隨時有引爆的可能。"

  杜司岑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對著她說:"一開始或許是這樣子沒錯。"他抬起她的臉,確定她有注意他的話。"可是我敢保證,不久之後我們就會相處得很好。"
  他的話馬上引起她的反駁。"婚姻這回事,我不願草率地決定,最重要的是我還不想結婚。"為什麼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的感覺,她是這麼地害怕,他卻只會逼迫她照他的意思做。

  "我不要這種束縛。"她再次強調。
  "你已經在大家面前答應,我想你現在反侮是有些慢了。"他不願再聽她的反駁,轉身朝沙發走去。當他坐下後,不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靜靜地喝咖啡。
  "你不能這樣陷害我。"屈語庭見他根本沒有意思再談,急得大叫。"我可以解釋......"她走到他身邊。
  "來不及了。"他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到了明天,大多數的人都會知道我們將結婚的消息,恐怕連記者都會在報上大作文章。"他拉她坐在自己身邊。"你再否認會引起別人懷疑,以前我就說過了,台灣這個地方,沒有所謂的事實真相,只有人們想知道的八封事才叫真相。好壞沒有人分辨,反正只要大家想知道,什麼也瞞不了,這就是台灣。"  

  "你一切都計算好了,是不是?"她氣惱地拍打他的胸膛。
  "不,我沒算好,我以前也告訴過你,有一天會我會趁你不注意時,拿個戒指戴在你手上,我只不過說到做到罷了。"
  "你......"她已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那我們假裝總可以了吧?"知道他不會妥協,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沒辦法,是自己讓局面變成這樣的。  
  "假裝?"杜司岑瞇著眼看她。"我可以請你解釋一下什麼叫‘假裝'嗎?"  
  "很簡單,我不想這麼快就走入婚姻裡,但是我可以扮演你心愛的未婚妻一段時間,等大家不再那麼注意這件事時,我也差不多該回美國了,到時候我們再解除訂婚。"這個辦法是她覺得最好的一個。

  "你想我會答應嗎?"
  "別強迫我,如果你真的想娶我,就給我時間考慮,別一下子逼我做太多我不想做的事、要求我做太多的改變,那我就不是我了。"
  杜司岑深思地看著她,久久沒有出聲。屈語庭以為他會不答應,但是最後他竟然點頭。
  "好,我答應,但是這段期間你就是我的未婚妻。"雖然口頭上答應她,但是他心中自有盤算,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讓她走出他的生命中。  
  屈語庭根本不知道杜司岑心中另有打算。她只想到自己的假期結束時,就可以無事一身輕地回美國,繼續她的生活。
  想到此,問題突然就迎刃而解了,她不由得開心的大笑。
  "既然我別無選擇,那在我去接你母親之前,是不是要多了解你一點呢?" 
  "什麼意思?"他不了解她的意思。
  "如果我對你一點也不了解,到時你母親問我,那不是很奇怪嗎?"她想他是不是笨了點,虧他什麼都想好了;這一點卻沒有想過。  
  "你想想看,有哪個母親會讓兒子娶個除了她兒子的姓名、年齡和經濟狀況外,其他一無所知的女孩來當她的媳婦呢?"
  他往沙發後一靠。"我父親幾年前去世了。"他拉她往後靠,並靠在自己的肩上,屈語庭勉強地接受。
  "那時公司狀況並不好,全家陷入困境,好不容易公司有了轉機,我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至於我母親,她住在瑞士,有時會回來看我。 
  我有二個兄弟,大弟杜司與是一位高中老師,個性比我更沉默,好像除了課本以外,沒有什麼事可以激起他一點興趣。小弟杜司起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正在追求公司裡的一位小姐,不過從他們兩人認識十年來,我沒看過有任何的進展......"

  杜司岑侃侃而談地將許多有關他的事全告訴她,她也很配合地聽著他說。當他說得差不多時,她才驚覺時間已經很晚了。
  "我想回去,時間很晚了。"不等他開口,她已站起來,並且朝門口走去。
  "你真那麼迫不及待要回去?"
  屈語庭轉身看他,杜司岑站得離她很近,兩人距離不到一臂之遠,逼得她的心又是一陣狂跳。"你答應我不強迫我做不想做的事,司岑。"
  杜司岑靠了上來,手托住她的臉頰"你真答應做我的未婚妻?"他直視她的眼裡,似乎想把她看穿。  
  "我......"奇怪,她不是已經答應他了。她垂下眼,看著他的胸膛。"沒錯,我們可以走了嗎?"再不趕快離開他的身旁,她都快瘋了。   杜司岑沒再多說一句話,靜靜地帶著她走向屋外,迅速地坐上車。

  不一會兒,他們便已回到方中承家,她連忙伸手要打開車門。
  "可以給我個晚安吻嗎?"他拉著她的手問。
  "這裡沒有人看到,就不必演戲了。"
  "我要一個吻!"就算她說他卑鄙也罷!
  "你......無賴。"她心中真是恨透他了,還說什麼她今晚很安全。
  "既然你罵都罵了,那我不吻似乎不對。"不容她反對,他的手用力地拉她靠過來,俯過身將唇印在她的唇上。他搜獲她的雙唇吸吮著,他的吻一點也不溫柔,似乎要把她整個人嵌進他心裡似的,既粗暴又霸道,好似他這麼對她是再正常不過的。

  最後,他放開了她。"明天。"他特別強調地提醒。"下午一點鍾。"說完,他在她唇上再輕吻一下才放開她。
  屈語庭強忍著,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大門,其實她的心恨不得馬上遠離他的視線。  
  回到房間,她崩潰地將自己摔在床上。
  她覺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極,竟然不知不覺就掉進他設好的陷阱任他擺布。
  明天,她該怎麼跟姐姐及姐夫說她要訂婚的事?想到此,她心中真是煩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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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58:12
第七章

  杜司岑的猜測一點也沒錯,消息就像火勢般急速蔓延,而且速度十分驚人,屈語辰並且要求妹妹給一個解釋,為什麼她和杜司岑快要結婚了,做姐姐的竟然都不知道。  
  但屈語庭並未多作解釋,只是她要姐姐別問,一切她自有打算。  
  下午一點時,杜司岑准時地來到方中承家,他知道現在消息己傳遍各處,而他卻像個無事人般泰然自若。  
  當屈語庭見到杜司岑時,不得不強裝笑臉向他打招呼。  
  "見到你的笑容我就放心了。"杜司岑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她。"你應該多笑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
  "你指的是我們的婚事嗎?"
  "難不成還有別的?"一整個早上下來,她都快被電話煩死了,而他看起來卻是如此的輕松自在。  
  "從一大早我吃完早餐開始,就不斷有人打電話到姐姐家,我姐一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沒把我殺了。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些許的慌亂。"你想像得出來嗎?如果我再繼續待在屋子裡,我一定會被那些無聊的電話吵得發瘋。"她的眼神中也出現了復雜的情緒與迷惘。

  "真有這麼糟嗎?"
  她真想一拳揍過去,要他別這麼得意忘形、幸災樂禍。"你自己沾了一身腥,現在連我也攪和進去了。一大早,我姐最起碼已經接了二十幾通電話,每個女人都問她,妹妹是不是會魔法,否則你豈會昏了頭,放掉鳳凰要烏鴉。我想那些女人八九不離十全是你的紅粉知己吧!"

  "我承認自己有很多的女性朋友,但是她們離紅粉知己可還有一段距離。"
  杜司岑不想把情況弄得很復雜,也不知道那些女人的腦筋是怎麼了,當初大家說好,合則來,不合則散,如今卻出現這麼多的是非。唉,真是令他不得不大歎好男人難為。
  "我真的猜不透,你原本無意結婚,且游戲人間慣了,女人全臣服在你的魅力下,但你卻害我被人家破壞名聲,批評成是橫刀奪愛的壞女人。"
  "你應該清楚我對你的感情,而且你不是什麼壞女人,這點你自己比我清楚。"
  "那你就向大家說清楚呀!"她朝他大吼。
  "我辦不到。"
  真可惡,看他一臉優閒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自己把事情弄得多嚴重。
  車子來到一家珠寶店外停下來,他替她開了車門。
  杜司岑高大而挺拔,加上五官俊逸而突出,站在他的身旁,她可以感受到許多注目的眼光。
  走進珠寶店,他們的出現馬上引來注意。
  "杜先生,歡迎、歡迎,你這次想看點什麼呢?"
  店員親切的服務態度,令屈語庭聯想到他應該是這間珠寶店的常客,她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之色。
  "聽店員的口氣,你大概常送些手飾給你那些可愛的情人吧!"她故意壓低音調嘲諷道。
  "小心點,小語,我不喜歡女人這樣。"他馬上露出不悅的神色,並且嚴厲地警告她。"不要再說些有的沒的,今天我們只是來看我們所需要的東西罷了。"說到最後,他不只口氣不好,連表情也跟著酷了起來。"你如果再亂說,小心我教你安靜下來。"

  "哇,真是嚇壞我了。"她不怕死的繼續說,壓根兒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目光深沉地盯著她。"你似乎覺得我不會有什麼行動,是不是?我不是跟你鬧著玩的,也不會只是嚇嚇你就算了,我一向言出必行。"  
  "天啊,我真是好害怕!"
  但她馬上就受到教訓了,他毫無預警的低頭封住她的唇。原本她以為在這麼多人的地方,他不會這麼對她,但她錯了!他選擇店員進裡面去取保險箱的手飾及店裡客人不注意時行動。

  而且她似乎也忘了一件事,前不久他也是當著眾人的面吻了她。 
  "你混蛋、該死,你怎麼可以......"她話還沒說完,唇再度被他的唇封住,這次他更是有意地在她的下唇輕輕咬了一下,將怒氣發洩在親吻上。
  "我警告過你,千萬不要濫用罵人的字眼,不然我會處罰你。" 
  聽他說的好似自己是她什麼人,管她這又管她那,他以為他是誰啊!不過就只是她的假未婚夫罷了。她恨恨地咬牙切齒,卻不能拿他如何。剛好這時進去裡面的店員適時出現,化解了她的危機。

  "抱歉,讓兩位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杜司岑在店員拿出飾品後,就開始和店員討論盒子裡各式各樣的戒指,研究起它們的品質及適不適合她戴。
  "好,那就決定這只鑽藍寶石的戒指。你說得不錯,這只戒指手工細膩,寶石也沒有瑕疵,我很喜歡。"杜司岑這麼對店員說,他抬起屈語庭的手。"你戴戴看。"
  她無趣的看著他手上的戒指,眼光往上移,迎上杜司岑的眼眸,然後一言不發地伸出手,任他將戒指戴在她手上。冷冰冰的戒指觸及她修長的手指,令她打了個冷顫。  
  她突然有個感覺,戒指好似一層束縛,套住她的身體和心靈。 她覺得這層束縛就將這樣永遠套住自己,再也摘不下來。 
  "這位小姐的手真是漂亮,配上這只戒指再適合不過。只是這戒指似乎有點太大,再修改一下就更完美了。"店員對著杜司岑說。
  他篤定地點個頭。"我相信你們今天下午應該可以給我一個適合的戒指,我四點過來拿。"說完,他拉著屈語庭離開珠寶店。 
  "那個戒指太名貴了。"一走出店門,屈語庭馬上說道。 
  "我覺得還好。"  
  虧他說得如此輕松,才一只戒指就要六位數字,他以為他真是她未婚夫呀!更何況,再有錢也不用這樣浪費。
  "以後你我的家人將會要求觀看戒指,所以這是必備品。"
  他打開車們等她坐進車裡,然後自己繞過另一邊車門,也坐進去。  
  "當然了,我怎麼會忘了你的地位是如此地崇高,像我這樣不起眼的女孩,可還真是有點配不上呢!"她抬頭,眼光直接對上他的。"盡管我有多不願意,但是有些時候,我卻像是你個人的私有物品,雖然我不喜歡,但也無可奈何。"她的語氣中盡是不滿,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

  車裡的空氣頓時凝結,然後她只看到杜司岑伸手將她拉向他。
  "你干什麼?放開我!"  
  話才一說完,他的唇馬上吻住她,手同時也緊緊地圈住她。他的唇用力逼迫她張開嘴,將舌頭伸入她口中探取,屬於她的甜蜜,非常地享受此時她所帶來的感覺。 
  屈語庭承受不住他像是要吞噬她的力量,卻也無力抵抗。
  車子停在人來人往的街上,他竟當眾如此對她,擺明了不重視她的感覺。
  最後杜司岑抬頭,而屈語庭原本紅潤的臉頰已經變得蒼白,最可憐的還是她的唇,紅腫且不住地顫抖著。
  "以後不准再說這種話!"低吼一句,他立即發動引擎,開上車輛川流不息的路上。  
  看到屈語庭一副受傷害怕的樣子,雖然他很捨不得,卻只能硬下心腸,因為他不准她如此看待他們之間的感情。  
  屈語庭毫無知覺地坐著,她的心緒亂如雜草,全然沒去注意車子開往何處。她現在只覺得全身都痛,疲憊地合上眼皮,費力地想把那已經發生的事揮出腦海,但只是讓自己一遍一遍地記起。

  她沒有察覺車子已經慢下來,最後停在一塊空地上。一直到有只手輕輕觸及她的臉頰,她才受到驚嚇地回過神,眼光也集中在杜司岑吸引人的臉上。
  感覺到他溫柔的手指輕輕地撫在她臉上,又拂過她紅腫痛楚的嘴唇,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痛苦的逸出一絲低啞難過的哀求聲;"求求你,不要!"  
  "不,我不會放開你的。"他雙手捧著她的臉龐。"你知不知道,我常會陷入想要傷害你又想占有你的沖動中。而現在,我想擁有你。"
  他的眼睛好深好深,她怕自己會陷入其中,她動不了身子,想要逃脫,可是仍舊無法掙脫他的鉗制。
  杜司岑吻住她的唇,好輕好溫柔,她訝異得差點哭了出來。接著,那兩片輕似羽毛的唇吻上她的眼皮,她合上眼感受著他的溫柔,任由杜司岑的唇吻進她耳後最敏感的地方。他的鼻尖磨擦著她的耳朵,激起她心靈深處一股暖洋洋的火焰。  

  慢慢地,他的唇又輕柔地親吻著她脖子上的敏感帶,任意地在她胸前的兩邊鎖骨上來回親吻,直到她呻吟出聲,自動仰起頭,以自己的唇去迎接那兩片不斷探尋的唇。  
  她不記得有人曾如此親吻過她,仿佛經歷了一次銷魂的無盡纏綿,那無以比擬的甜美感覺,使她忘卻痛苦。最後,他停下了親吻的動作,而被迫中途停止的屈語庭卻自動跟著他。主動再吻住他的唇。  

  當杜司岑輕輕解開她纏在他頸後的雙手時,她的眼裡有著火熱的狂野。  
  "你好美!"他的眼裡坦然流露出最真實的贊美,惹來她兩頰濃濃的紅暈。  
  她甩甩頭,想甩掉那份感覺。  
  "你的皮膚晶瑩剔透,沒有一點點的瑕疵。"
  "才不呢,我身上有幾顆痣,只是平常別人看不到罷了。"
  她一說完,杜司岑眼裡的笑意更深。"哦!那我是不是該等我們兩人單獨相處時,自己來發現那些未為人知的小東西!你可要記住,到時我會一個一個把它們吻遍喔!" 
  他眼裡閃著一絲促狹的光芒,逼得她只好移開眼光。想到他的吻將吻在自己身上,真教她覺得尷尬而羞慚,連忙換個話題。 "現在幾點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她掙扎著從他的懷裡坐回自己的座位。

  "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還不習慣和男人談論這麼親密的話題。"他側著臉,一臉的笑意。
  "不,我只是不想再說下去了。"她回答得太快,來不及注意到他的眼神由喜悅轉為黯淡。
  杜司岑以拇指及食指托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他的舉動再次嚇著她,以為他又有什麼驚人之舉。  
  "如果你再這麼愛逞強。我會逼得你求饒。"  
  她咽了口口水,"司岑。"她緊張地推開他的手,"我現在好累不想再和你爭辯什麼。"
  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放開手看看時間。"算了,我們下去走走。"說完,低頭又偷了個吻才直起腰,打開車門。
  一下車,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大片空地及樹林,這個地方是她所不知道的,但是她卻被眼前綠油油一片的草地及樹林所吸引。陽光照射在身上,感覺暖暖的;微風輕輕吹在她的臉頰、吹起她的頭發。  

  屈語庭似乎好久沒有這麼輕松了,她往樹林走去。這時,身後卻響起一道聲音--  
  "你是不是想甩開我呢?"
  她回頭一看,看到杜司岑此時正倚在車旁直勾勾地看著她。
  "你也過來!"她慫恿著。
  "不用了,我站在這邊就好,你自己小心一點,有事叫我一聲。他溫柔的笑一笑。  
  "不要,你過來陪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此刻的她只想更親近他,想捕捉這溫情的一刻。杜司岑總是像個謎,一會兒粗暴一會兒溫柔,讓從沒有跟男人深入交往過的她不知該用何種心情和他交往。 杜司岑走了過來。"願意告訴我你的事情嗎?"  她發現自己的手在不自覺中被他握在手掌中,她的眼光望向遠方。"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就是我,是你現在認識的我。"  "如果我非知道不可呢?" 

  看他似乎不打算放棄的樣子,自己如果真不告訴他,說不定他也會去問姐姐。而姐姐一向會誇大其詞,雖然這麼說有些過分,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我出生後不久,父親就過世了,留下母親獨自撫養七個月大的我及三歲的姐姐。雖然我們的生活很困乏,但依然有個快樂的童年。母親不肯托別人照顧我們,所以拿些手工回家做,掙錢維持家中生計。"她平淡的口氣,好像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你們沒有親戚朋友可以幫忙嗎?"
  她搖搖頭,"我的祖父母都住在北部,而且只有我父親一個孩子。"她實話實說。
  "雖然他們經濟上很富有,但是他們認為父親不該娶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當妻子,覺得母親配不上他們的家族。所以打從父親和母親結婚後,他們只知道我們的住處,卻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幫助。直到父親過世後,母親就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母親在我十八歲時也過世了,直到現在我從沒忘記過我的母親;她的樣子總在我腦海中浮現,不管我高興、哀傷,總是有她陪我。其實我和姐姐雖然在物質生活不如別人的環境中長大,但是卻享有母親全部的關愛。"  

  杜司岑只是靜靜地緊握住她的手,久久沒有說話。  
  "母親過世後,姐姐就開始工作賺錢養我,供我讀書。直到我上大學並且能夠自食其力為止,後來姐姐在上班的地方遇上姐夫,兩人交往沒多久就結婚,生活得很不錯。"  
  "他們結婚時你幾歲?"
  "差不多是十九歲,其實姐姐及姐夫一直要我和他們同住。但我喜歡無拘無束的一個人生活。接著我在大學畢業那年,姐夫送我份禮物,就是出國深造,所以我就收拾行李,一個人去美國繼續求學,直到現在。"她說完,把眼光由遠處調回他的臉上。

  "你打算碩士學位一修完就回台灣嗎?"
  "不一定,我也可能就待在美國工作了。"
  "我從不考慮長久離職員,從我高中求學時,就被迫離開台灣,去當個留學生,但是國外的一切再好,還是比不上台灣,因為在自己的國家讓我感覺很舒服。"
  "聽你這麼說似乎不錯,尤且是你那幢房子,真的是女人的夢想國度。"想到前幾天才去過的地方,仍令她記憶猶新。尤其是想到他不知道曾帶多少個女人去過那幢房子,就令她渾身不自在。

  "謝謝,雖然那幢房子不錯,但我從不帶女人回去。"他的語氣轉為冰冷,她竟然認為他常帶女人回家。
  "我們回去吧!"她壓抑著情緒,下意識地抽動手,想掙脫出杜司岑的掌握。兩人之間寧靜與和平的感覺已不存在,她先前的敵視心理全都湧了上來。"我們不是該去接你母親了嗎?我也需要整理一下。"她的表情又回復冷淡。  

  "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又變回冷淡的模樣?"一發覺她的轉變,他馬上拉住她詢問。"告訴我,怎麼了?"雖然著急她的態度,他心中卻有明顯的喜悅,因為他已大概知道她的轉變所為何事。

  他喜悅的語氣聽在她耳裡,不免有些氣悶。"沒有什麼,誰管你要做什麼?我才不想理!"
  杜司岑笑看著她,"我們似乎又回到針鋒相對的情形了。好,我接受!"
  "誰要跟你吵,我才懶得理你。"她的小嘴嘟得老高,臉也轉向一邊去,令杜司岑看得入神。  
  "好、好、好。"  
  他停止了笑,把她拉近自己。他的唇印上她的,激進而撼人地吸吮著她的唇,使她忘卻自己。 
  他們再度回到市區,一路上,她一直都是沉默的。當他打開盒子,將藍寶石戒指套上她手指的那一剎那,她費了好大的意志力,才隱藏任心中那股浮動的感覺。
  "這麼安靜,是不是又在想什麼事了?"他調侃著。
  屈語庭不理會,只是低頭看著手上精巧的戒指。
  "喜歡嗎?"
  他出其不意的一句話令她猛地抬頭。"喂,很漂亮,我想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吧!"她真心的回答,這麼亮麗高貴的手飾,令誰看了都會愛不釋手。  
  "不過你放心,等到這場戲一演完,我一定會完整地交還給你。"
  她的話激怒了杜司岑,他雙眼帶怒直逼視著她,令屈語庭有些招架不住。
  "不要說些我不愛聽的話,不然一切後果你自己負責。"
  她真的沒看過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的。  
  當車子到達機場時,飛機也已經降落,他們兩人就站在出口處等著。  
  站在杜司岑的身邊,注視著湧出的人群;屈語庭心中更是緊張萬分。
  "司岑,我在這裡。"一名婦人突然向杜司岑招手,她的眼中有著關愛及疼惜。
  杜司岑拉著屈語庭走到母親旁,為她們兩人作介紹。
  "媽,她就是我向你提起的屈語庭;小語,她就是我母親。"
  杜母微微一笑,向她點個頭。屈語庭也回了個笑容。
  她發現杜司岑和他母親完全不像,他母親看起來很嬌小、很親切,態度也很真誠,這令她放心不少。
  "我可以想像為什麼司岑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將你娶回家。杜母的眼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愉悅地笑著。
  屈語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朝她笑一笑。
  "媽,你別這樣,小語很緊張,會不好意思。"杜司岑伸出一只手攬住屈語庭的肩,嘴角同時露出狡默的微笑。又伸出另一只手摟住母親,三人一起走出機場。
  "我早料到了。"杜母的笑容很溫和,略帶責備地瞥了兒子一眼。"你就和你父親一樣專制,我想小語心中一定在想,是怎樣的母親竟會養出你這種兒子來。"
  "屈語庭愕了下,心想他母親真是不簡單,一下子就能看出她心中的想法。
  杜司岑溫柔的笑了笑。
  屈語庭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和那個令自己害怕的人是同一人。更教她吃驚的是,杜司岑原來早就把他們之間的事告訴他母親了。  
  在回台中的路上,杜母很親切地和屈語庭交談,而她也漸漸喜歡上杜母。
  杜母毫不隱藏自己對兒子這樁婚事的喜悅,因此對屈語庭就更加產生一股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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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58:35
第八章

  當車子到達杜司岑的住處時,杜母開口請屈語庭留下來吃飯。
  "小語,留下來一起吃飯吧,我真的很喜歡和你在一起,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談呢!"  
  屈語庭不知道自己跟杜司岑的母親太過親近是否為明智之舉?可是如果拒絕的話,又顯得太沒有禮貌。
  "好的,謝謝你。"她不知不覺答應了杜母的要求,雖然她在心中要自己拒絕,但看到他母親一股期盼的樣子,拒絕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一進入屋裡,杜司岑先將母親的行李拿進房裡。屈語庭避開他的眼光,只是看著他的下顎。
  "來,讓我好好看看你,真是漂亮的女孩。"杜司岑一走,杜母馬上拉過屈語庭的手。"你可知道我一聽到司岑要結婚的消息時,心裡有多高興。"她發出清脆的笑聲,惹得屈語庭也忍不住微笑。"我幾乎要絕望的事竟然成真了,真讓我高興。"

  看杜母一副喜悅的模樣,她發覺事情愈來愈糟糕了。
  他母親似乎非常高興看到她和杜司岑在一起,而她又不能狠下心來告訴她,這一切全都是假的。
  "司岑應該有跟你說過他還有兩個弟弟吧!"杜母拉她坐在沙發上。
  屈語庭點了點頭。  
  "我這三個兒子,說有多不孝就有多不孝,司岑是老大,我從沒看過他女朋友間斷過。今年都已經三十六歲了,還是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差點沒將我氣死。我那老二司與剛好跟他哥哥相反,從來沒有看過有女生找他,連個女生打來的電話都沒有,我真懷疑他是否打算進廟裡當和尚敲木魚。而老三更是離譜,真是太沒有用了。他一個女朋友從高中追到大學畢業,現在又同是公司裡的同事,認識也快有十年了,我從高中就幫他准備婚事,沒想到那女孩卻不當他是男朋友,你說氣不氣人。"  

  杜母講到最後,幾乎要低泣了,急得屈語庭連忙安慰,否則她真怕杜母會當場哭給自己看。  
  "伯母,別傷心了。"
  "現在有你出現,我就不用再擔心了。以前我常在想,如果我三個兒子全都是女兒不知該有多好。不過沒關系,等你們結婚後我就多了個你這麼漂亮的女兒,別人不知道有多羨慕我呢!"

  "其實......一開始我也被司岑的求婚嚇了一大跳。"
  "有什麼事讓你嚇一大跳啊!"
  杜司岑在樓梯口就聽到屈語庭和母親的談話,兩人就像是久未見面的母女,高興的聊著。直到他聽見她們正在談論有關他們的婚事時才出聲。
  屈語庭和杜母聊得正開心,他的出現讓她嚇了一跳,於是囁嚅地道:"你的求婚呀!"  
  他走到屈語庭的身旁。"我還以為我很有說服力呢,沒想到你竟然到現在還在懷疑。"
  "噢!那倒是事實,你的求婚確實有很大的說服力,尤其現場又有證人。"屈語庭諷刺地說。
  "無論我怎麼說,你還是不相信我的一片真誠就是了。"他側過頭,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
  "這都要怪你自己的前科太多了。"杜母一口咬定是自己兒子的不好,沒辦法,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一位媳婦,怎麼樣也要留下來。
  "媽,連你也這麼說?"他朝母親抗議道。
  "不是嗎?人家換女朋友像換衣服,而你則像抽煙,一根接一根抽過就丟。"
  母親竟當著語庭的面數落他以前的豐功偉業,真是......
  他抬頭向上一望。"老天!你的旨意就是要這兩個女人聯合起來對付我嗎?"說完他朝酒櫃走去。"我想我需要喝點酒來增加勇氣,否則一定會被你們給生吞活剝。"  
  杜司岑的言語逗得她們兩人大笑不已。
  屈語庭以為杜司岑說要喝酒是在說笑,沒想到他真的拿了酒及酒杯過來,更趁她不注意時坐在她身邊摟住她的腰。"來,我們一起喝點酒,慶祝一下。"  
  倒好酒後,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先喝一口,又拿起她的酒杯也喝一口。接著他就靜靜地看著她,要她也跟著照做一遍,仿佛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似的。雖不情願,但她還是喝了,因為在她面前不只杜司岑一人期盼的眼神,還有他母親的。

  "對了,我想你們一定餓了,我進去煮點東西。"說完,杜母就站起身往廚房走去,想把這個空間留給他們。
  "不,伯母,你才剛下飛機而已,不要太勞累,我來煮就好了。"屈語庭當然明白杜母的用意是要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不可以,這點小事我還可以做,你就陪陪司岑吧!雖然我很喜歡你的陪伴,但我相信......"她轉眼看向自己的兒子。"他比我更需要你陪。"
  "謝謝媽,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杜司岑一把摟住屈語庭,拉她回沙發上坐下。"你的香檳還沒喝完。"  
  "今天喝這杯酒的理由我不喜歡。"提到酒,她才想起他要她喝酒的用意。  
  "這麼說,是我錯了?"他偏過頭,拿走她的酒杯。
  他慢慢地把酒杯轉舉到她剛才沾上口紅印的杯緣處一口飲盡。
  "我真恨不得這酒杯裡的酒是你,而我是這酒杯,你只能在酒杯裡顯出你的風情及迷人的身段。"
  好霸道的語句,這男人以為他是誰呀:"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司岑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你說呢?"
  "你......"她已經想不出要用什麼字眼來罵他。
  杜司岑將酒杯放在桌上,伸手捉住屈語庭的手,把她拉近。他雙手環抱著她纖細的身子,臉上則是一抹令人著迷的笑容。 
  "不要這樣,司岑。"她費力地哀求他。  
  "你是在對我說‘不'嗎?"他的嘴距離她只有些微的距離。
  "求求你......"她懇求的話輕得像在他耳邊的低語,她的雙手使勁地推著杜司岑寬厚的肩膀,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母親會看到的。"她編了一個不是理由的借口。  

  "噢,小語......"杜司岑的唇輕輕印在她唇邊。"難道你不知道,這正是她讓我們相處的用意呀!她知道我們才剛訂婚,一秒鍾也捨不得分開。"他清澈的眼眸盯著她發怒的臉龐。"我想我們不該讓她起疑才是,為什麼她不在的時候,我們還分得那麼清楚,一點也不像熱戀中的男女。"

  "那不公平。"她滿腹委屈的說。
  "為什麼不公平?"
  "因為我不喜歡這樣。"她掙扎地想逃脫出他的掌握。
  "放輕松一點!你會喜歡這種關系的。"
  "不可能,絕不!"屈語庭當然有看到他的變臉及語氣上的不滿,但她就是不想順他的意;
  杜司岑的眼神轉黯。"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讓你知道你現在的說法大錯特錯?"
  聽到杜司岑暗藏威脅的話語,她開始害怕了,並不斷擺動自己的頭,企圖逃開即將來臨的懲罰。
  但杜司岑強而有力的手粗魯地按住她的後腦勺,固定她擺動的頭,然後他的唇覆住她。
  一時之間,她所有的感覺都不存在,只剩下杜司岑的吻所帶來的激情挑逗的滋昧。
  晚餐時,杜司岑沒再要求屈語庭什麼,但他總是不時地斜眼打量著她。因此她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時時報以溫柔甜美的微笑,而事實上,她真想將他的眼珠挖出來,看他還怎麼看。

  吃完飯後,屈語庭立即告訴杜母她人不太舒服,借故想離去。
  "啊!你怎麼沒有早一點說呢?"
  杜母一臉的關切,令屈語庭有點後悔,但她真的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如果她再繼續待在這個地方,難保自己不會當場甩杜司岑一巴掌。一整個晚上,他不知吃了她多少豆腐,若不是他母親在,今晚她也不會留下來。

  "我讓司岑開車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可能是今天坐那麼久的車子才會這樣。"
  "沒關系,可能是我自己昨晚沒睡好。"
  不發一言的杜司岑只是盯著她看,眼中有些探索的意味。
  "對了,記得明天晚上的事,你一定要來,到時我再叫司岑去接你。"  
  這下子屈語庭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了。"哦!好,那明晚見了,伯母。"  
  剛剛在吃飯時,杜司岑告訴她,一些朋友因為母親回國,所以想辦個歡迎會,順便讓大家聚聚。當時她沒有回話,因為她不想再用謊言去欺騙這位仁慈的長輩,沒想到他母親卻把她的沉默當答應。  

  和杜母道別後,兩人一起走出門,她立即轉身告訴杜司岑:"你不用送我了,現在才九點多,我可以自己回去。"一離開杜母的視線,她馬上就扮回原來的自己。
  他聳聳肩,"你愛怎樣都可以,就是不能一個人回去。"他根本不想再費唇舌和她多說,逕自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不久,他們回到方家,杜司岑將車子熄火,一只手架在方向盤上看著她。"我真的搞不懂,你哪來那麼大的火氣。"
  "你自己應該明白。"她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分明是他一整晚對她動手動腳的,現在還敢問她為什麼生氣。
  "那不用說,就是我羅!"
  "沒錯!"
  他伸出另一手托住她的下顎。"那我想我有必要幫你消除這把怒火。"他說完便低下頭將唇靠在她的唇邊。
  "你干什麼?"
  "我要干什麼,你不明白嗎?那我只好做給你看了。"
  看他一臉要吃下她的樣子,她的心忍不住狂跳著。"不要,你別這樣了,我不是你手中的娃娃,可以任你擺布。"她的聲音顯得無力。
  "不,你錯了,你不是我的玩偶.是我想要的女人。"他的唇輕吻她敏感的耳垂。"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只要我高興。"  
  "我恨你,我恨你!你聽到了沒......"她勉強地在杜司岑的雙唇印下前吐出話,然後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當杜司岑放開她時,在她眼中看到明顯的恨意。
  "我不允許你用這種眼神看我。"他的手指在她唇邊輕柔地滑動,嘴裡同時喃喃地說。他的手似乎在向她警告,別再惹他生氣。
  好一會兒,在他用手指掠過她形狀優美的嘴唇時才又開口:
  "進去吧!好好休息,我希望明天的你是健康的。"
  他話中帶話,屈語庭可以想像他早己知道自己是假裝不舒服的。
  "明天下午六點我來接你。"
  她趕忙的伸手打開車門,飛也似的沖進屋裡。
  "你太安靜了!"只要看她一副沉默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心中一定有什麼事情。
  "是嗎?我不覺得,只是有點累而已。"
  今天晚上來的客人全都是來幫杜母洗塵的,這些人她全不認識,她的存在似乎不是那麼重要,而且她更覺得自己置身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她和杜司岑訂婚的消息,只怕已如草原野火般蔓延開來,以至於在宴會進行一半,杜司岑宣布這消息時,並沒有造成太大的騷動。  
  當音樂緩緩響起時,她和杜司岑開舞,兩人隨著音樂節奏翩翩起舞。她暗暗歎了口氣,任由自己被他緊緊地擁在懷裡,全身倚在他結實的身體上。
  她把頭靠在杜司岑的胸膛,感覺到他的鼻息輕輕拂過自己的頭發,他的唇輕輕壓在她的頭頂。倚在他的懷裡令她感到一陣陶然的喜悅,她知道自己這樣是不對的,但是她喝了不少酒,酒精似乎發揮了作用,讓她不自覺地松懈下來,慢慢地抬起手臂圈住杜司岑的頸項,隨著音樂,忘我的沉醉在其中。

  杜司岑將她擁得更緊,擁抱的方式也改變了,她這才驚覺自己正面臨杜司岑激情的挑逗。
  他的手在她身上來回撫著,唇也順著滑落到她的雙鬢旁,然後粗啞的聲音在她耳際響起。"真可惡,現場有這麼多人。"他壓低音量詛咒著。"我真想立刻擁有你,最好是在床上。"

  這麼露骨的言語,令她的神智清醒了過來。她慢慢地放開自己環在杜司岑頸後的雙手,滑下來抵在他們之間,費盡力氣才抬起頭看著杜司岑,"那是不可能的,我絕不會讓這件事發生,尤其對象是你時。"

  她表面上雖平靜,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只要想到杜司岑結實的身軀除去衣服躺在自己身邊的情景,就足夠令她臉紅心跳,更不必去想他對自己會有什麼親密舉動。
  杜司岑的眼光帶著審視,恣意地在她臉上徘徊。
  "撒謊,我知道你和我一樣,也同樣渴望著。"他溫柔地指責。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同你爭論。"她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試圖拉開一點距離。  
  "沒關系,現在我不想在言論上讓你承認,但我會用更實際的行動讓你了解。"  
  "你......我真不明白,你到底看上我什麼,是我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對你巴結討好,還是你只是想換換口味而己?"她望望四周。"你注意看,今天的賓客中,有一半的女孩表現出很羨慕我的樣子只要我讓出這個機會,她們會迫不及待地搶走你。"

  "她們沒有機會。"他堅決的回答。
  "只是你沒給她們機會,如果你願意,她們會想取代我的地位。"她不放棄地說,只希望他能改變心意,到時她要離開才不會讓事情太復雜。
  "不,我不會,雖然我以前的生活確實很放蕩......"他又將她拉近一點,不願讓她有離開自己的可能。"但現在,我的身邊只要有你,其他的女人我想都不去想。"
  她懶得搭腔,很不甘心就這樣任他擺布。"你為什麼向大家說我們快結婚了?"一定出人群,她壓低音量問他。
  剛剛杜司岑向客人宣布他們的婚期不遠,請大家好好地期待時,的確讓她嚇楞住。
  "那你要我怎麼說呢?"杜司岑投給她一個饒富興味的眼光。"說我有一個根本不打算舉行婚禮的未婚妻嗎?"
  "你可以說婚禮沒那麼快舉行。"她皺著眉說。
  "不,依他們對我的了解,他們不相信我會等那麼久,更何況是像你這般美麗的女人。"
  他說得好不得意,屈語庭真想把他的腦袋敲破,看看裡頭裝些什麼。
  "那我呢?"她忿忿地說。"應該給我一段時間去適應吧!"
  "我很懷疑,你為什麼要對一件你不需要堅持的事發那麼大的火呢?"
  她咬緊牙根,恨不得一拳打破他的驕傲、自大。"因為這裡的每個人都以為我迫不及待的等著嫁給你,連我親愛的姐姐及姐夫也一樣。大家都說你是個條件很好的男人,我只是對你的錢有興趣罷了。" 

  聽完她的話,他出奇的平靜。"確實,你是對我的錢有興趣,是你自己承認的,忘了嗎?"
  "對,我是說過,但你也該知道那是玩笑話,而我討厭這樣欺騙每一個人。"她絕望地大叫。"尤其是騙我的親人和你的母親,這不公平。"
  "別這樣,別人會以為我們在吵架。"他不疾不徐地說,雖然他們兩人離人群有一段距離,但由她越來越大聲的音量,別人很難不去聽到他們的爭吵。
  屈語庭無奈地苦笑,"這不正是我們之間的相處情形嗎?不斷的爭吵、爭論!我們幾乎沒有一件事情的看法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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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59:04
第九章

  「我們是不是太早來了?」在杜司岑拉開椅子的同時,屈語庭回頭詢問。
  「還好,他們應該等一下就來了。」
  唐文哲為了慶祝他們的事,所以特意邀請他們出來,雖然杜司岑本身並不想來,但是屈語庭覺得對他有一份愧疚,所以才答應出席。  
  「你猜文哲會不會連唐羽也一起帶來,我真不希望她來。」這是屈語庭的真心話。
  「這我也不清楚,畢竟文哲是主人.我是受邀者,我無權過問他要帶誰一起來。」 
  「是嗎?」她淡淡地帶過這段談話,其實她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但她就是沒有辦法再一次看到唐羽眼中的恨意及不諒解。  
  杜司岑今天的裝扮十分英挺迷人,而屈語庭今晚更是將自己打扮得比平時更講究。
  她身著簡單大方的綠色露肩洋裝,裙子開高衩,在走動時,她的雙腿隱隱約約展現在眾人面前。除了在手指上戴著杜司岑送她的訂婚戒指,脖子上及手腕也各戴了同一款式的項鏈和手鏈。淡淡的彩妝,將她整個人襯托得更為迷人高雅。

  「希望你今晚的打扮是為了我。」杜司岑側頭看著她。
  她沒回答他的話,因為她記得他要自己不得在公眾場所穿著太過暴露,今天在家中看到他時,她以為他會發火,但出乎她意料之外,他沒有任何反應,衹是淡淡地笑著。  
  靜靜地看著侍者拿來他們所點的酒,見她不開口,杜司岑才又說:「你現在這身打扮,我敢保證對男人而言是一大誘惑。而你似乎忘了,今晚除了我以外,尚有文哲這位男士。 

  他的話告訴她,他又在不高興了,而且禍源正如她所料是她的穿著。  
  「他們來了。」杜司岑見她不願開口,只好作罷,誰教自己在看到她這一身著裝時,竟被迷得忘了自己曾說過的話,現在才會自食其果。
  她一抬頭,便看到唐家兄妹向他們走過來;
  「你們來多久了?」一走近,唐文哲開口就問。
  「剛到一會兒。」
  屈語庭向他們問好後,等大家都入座,她才又低下頭。想到剛才自己和唐羽問好,唐羽卻對她視若無睹,他們兄妹倆大概至今不能從她和杜司岑的訂婚中恢復過來。
  在上了頭道菜後,屈語庭獨自拿著酒杯品嘗手中的美酒。
  「你今晚話怎麼這麼少,是不是不舒服?」她的沈默引來了唐文哲的注意,傾身向她詢問。
  屈語庭淡淡地回他一笑。「是嗎?我沒注意到我話比較少。」
  「司岑,你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行?」唐羽還抱著絲希望地問著杜司岑。  
  「快了吧,一個月的時間可能所需要的東西都能準備齊全。」
  他的回答嚇著了屈語庭,而他卻幸災樂禍地看她想否認又不敢的表情,眼中閃著愉悅的光芒。  
  「可是那不是太匆促了嗎?每個新娘不是都希望自已有個完美又浪漫的婚禮。」唐羽說完還刻意地看了屈語庭一眼。
  她回了一個微弱的笑容,不想對唐羽解釋什麼。
  「不要那麼急嘛!過幾個月再舉行不是更好?」唐羽的眼光掃過她,眼裏盡是不屑。
  杜司岑轉過頭來對唐羽溫和地笑了笑。「還要酒嗎?」
  「謝謝!」看著他又倒滿酒的酒杯,唐羽覺得自己的怒氣也猶如酒杯中的酒愈昇愈高。
  此時,唐文哲突然說;「我可以和語庭跳支舞嗎?」看見杜司岑對屈語庭的佔有欲之後,再傻的男人也不會自找苦喫。但他卻想看看杜司岑對屈語庭的愛究竟有多深,竟足以令他用婚姻來守候她。  

  但杜司岑的表情卻是高深莫測、不露出半點的情緒。 
  「你自己問她本人吧!」 
  唐文哲轉向屈語庭,笑容也變得暖昧。「小語,願意和我跳支舞嗎?」
  看他話說得這麼婉轉,她倒也不好意思拒絕,於是站起身,由唐文哲帶她走向舞池。 
  「謝謝你。」在滑進唐文哲的懷裏時,她平靜地向他道謝,感謝他將自己由沈悶的氣氛中解救出來。
  「因為我解救你於女人的戰爭嗎?」 
  「你怎麼知道的?」她懷疑地問,難道自己臉上的表情真的如此明顯?」  
  唐文哲的笑容裏有一絲同情,「因為那天晚上當司岑宣佈你們很快就要結婚的消息時,我正好看見你驚愕的神情。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對你來說也是一大意外。」
  聽到他這麼說,她衹能無言地點點頭承認,畢竟當天晚上她的確被杜司岑所宣佈的消息嚇到。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心急,換作是我也同樣會這麼做。」
  「你說什麼?」她喫驚地看著唐文哲,完全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你不會不明白的,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任何男人衹要有機會,一定會想盡辦法想將你拴在自己身邊。」
  女人被讚美應該都會高興,但在聽完他的話時,屈語庭卻覺得惱火。
  「長這樣不是我的過錯。」她不悅地說。為什麼男人總喜歡以外表來論定女人!  
  「我瞭解,但是我妹妹可不這麼想。」唐文哲哈哈大笑。「你怕嗎?面對一個像杜司岑這麼深沈又霸道的男人,為什麼我在你眼中看不到一個戀愛中女人該有的光彩?」 
  「不,我才不怕他,衹是事情根本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一切都太突然了。」怕杜司岑?不,她不怕他,衹是當杜司岑深藏內心的感覺、一臉沈靜時,她就有些無奈了。 
  「我想回座,你不反對吧?」
  「你擔心他會喫醋?」 
  她才不是擔心他會發火,而是有點累。 
  一回座,恰巧唐羽也跳完舞回座,她興致勃勃的問屈語庭婚禮時她要穿什麼樣的禮服,並且道出自己對婚禮的看法,好似要嫁杜司岑的人是她。 
  「對不起,衣服的款式我還沒決定,所以不便多說明。」
  很簡單的一句話,讓唐羽識趣地停止這段談話,
  屈語庭不敢看杜司岑,怕在他眼神中看到怒氣。
  沈默了一會兒後,杜司岑靠過來對屈語庭說,她應該陪陪自己的未婚夫跳支舞了。想拒絕的念頭在她腦中打了個轉,但她卻不敢表明,還是隨他走進舞池內。  
  「我不准你再這麼胡說,誰說我們的結婚日期已訂好了,那是你一廂情願,我可沒有答應。」在舞池中緩緩滑動,她說出今晚最令她不滿的事情。
  「我怎麼發覺你在文哲的懷裏整個人好似都在發亮,而在我懷裏卻總是如此沈悶,只會惹我生氣!」杜司岑把她摟得更緊,讓她整個人抵在他身上,沒有掙脫的餘地。
  「是嗎?我也發覺唐羽在你身邊時顯得閃閃動人。」不滿他的舉動,她同時以話激他。
  「住口,我今天不想和你爭吵。」他粗暴地喊道,並緊緊地摟著她,似乎想把她整個人嵌進自己的體內。  
  「你別這樣,我不喜歡你這樣摟著我。」原本就很貼近的身體,在他一使力之下,變得更親密,這樣的接觸令她不好意思,也產生一股反抗的心理。
  「不喜歡我摟著你,卻高興往別人懷裏鑽?」他的聲音變得低啞,眼神也隨之黯淡下來。這告訴她,他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氣。  
  他牽著她的手,走回唐家兄妹面前,很有禮貌的說:「請原諒,你們繼續玩,我們有事先走了,今晚算我請客。」  
  杜司岑用眼神暗示唐文哲下次有空再見,現在他和屈語庭之間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
  而唐文哲衹是漠然地笑著,看著自己心怡的佳人隨著好友離開。
  一旁的唐羽看見他們兩人之間的僵硬氣氛,知道他們可能吵架了。雖然對杜司岑的離去不甚高興,但見到他們兩人不合她卻覺得興奮,因為他們的失和,可能讓她再度有機會接近杜司岑。

  招來侍者結完帳後,杜司岑便拉著屈語庭走出門口。
  出了門後,屈語庭想掙脫自己被握住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用力,使她在掙扎中痛得大叫。「司岑,你抓痛我了。」
  「這還不算什麼。」
  聽到他的話,屈語庭氣得想把婚戒拔下來,卻讓他抓得更緊。
  「不准拿下來,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麼事。」 
  淚水無聲地滑落,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顫著聲音說:「放開我......」
  他放開手,看見她揉著被自己弄得瘀紫的手腕,他的心有些不捨。猛一咬牙,他突然伸手開了車門。「進去!」  
  屈語庭一坐進車裏,杜司岑馬上將門狼狽地甩上,自己坐進前:座,彼此沒有再說話。她怕杜司岑會將憤怒的情緒發洩至車速上,但幾分鐘後,她發現,車速並不太快才放下心來,畢竟他還是有自制力的。

  她沒有仔細看車子往哪個方向開,她閉上雙眼,忍住淚水不讓它掉落。
  直到車速漸漸減慢並且停了下來的時候,她才轉頭看看四週。可是當她一看見四週的景物就愣住了,觸目所及沒有熟悉的景物,附近甚至連住家都沒有,一看就是個偏僻的小地方。

  她不解地轉過頭看看他,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載她回姐姐家。
  「你想說什麼?」他應該有話想對自己說吧,所以才會將她載到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  
  「哦?有話要說,我應該說什麼呢?」杜司岑自我解嘲地笑著。
  她沒有出聲,衹是茫然地看著車窗外,一陣子沈默後,她才開口:「如果沒話要說,請你送我回家,我不想再和你單獨相處。」這時候這些話是不應該出口的,但她今晚真的累了,無力再想那麼多。

  「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嗎?」
  他的話令她有些不安,她知道此時杜司岑的存在是不容忽視的,他壓抑在內心的那股未爆的氣勢令她窒息。她雙眼空洞的盯著黑暗的前方,努力控制著不讓淚水奪眶而出。
  在她思考的同時,察覺到他的手輕觸著她,不由得驚呼出聲。
  接著車內的燈突然亮了,在她來不及反應時,杜司岑己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鼻息吹拂在她耳邊,她想抽回被握的手,卻掙脫不開。 
  「不要,你不要再碰我了。」她將頭偏向一邊,他馬上捏住她的臉轉回來,沒有選擇,她衹能盯著他瞧。  
  「小語......」在看到她驚懼的臉孔時,他不由得輕輕地呼喚她的名字。他解下安全帶,按下一顆控制鈕,將座位向後滑,並伸手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這時的屈語庭,再也克制不住地任由淚水順著臉頰滑下,濕了臉龐,也濕了杜司岑的衣服。  
  「好了,別哭,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淚水刺得我好痛、好捨不得。」他動情地說,心中猶如刀割,胸口隱隱作痛。 
  「你每次都這麼霸道,一點也不體諒我。」她的聲音在發抖,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卻沒有辦法。
  此時,他的臉慢慢靠近她,吻掉她臉頰上的淚水,並來回在她的粉頰輕吻,最後才落在她的唇上。 
  屈語庭使盡力氣想抗拒他的愛撫,但沒能維持多久便放棄,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來回地探索。 
  杜司岑挑起她內心深處不知名的火焰,使得她暫時遺忘了一切,衹能任由他的手探進自己衣服裏,撫著豐滿的酥胸,這舉動令她忘情地呻吟出聲。
  「小語,你知道你有多令我著迷嗎?」他將臉埋入她胸前溫柔地吸吮著。
  她覺得自己全身在發熱。「求你......司岑......」她根本已忘了自己在說什麼,只想讓自己赤裸地依偎在他懷中,不想結束這份歡愉。
  「不。」他忽然拉開彼此軀體,「現在還不行,雖然我很想,但如果把這一切留到新婚之夜不是更美好嗎?」他看到她依舊還未回過神來,輕輕一笑,聲音中多了無奈的苦澀。溫柔地拉好她的衣服,讓她坐回座位去後,他才發動車子。

  屈語庭慢慢地從如夢似幻的情境中冷靜下來,這才發覺自己有多麼的難堪。她竟想把自己獻給杜司岑,這份衝動令她十分難過,終於哭泣出聲。
  「小語,別哭,好不好?」他柔聲地哄著她,「這沒什麼,任何一對相愛的男女都會有這種親密的接觸,懂嗎?」
  「不懂,我不懂......」她氣自己在他眼中就像個小孩,他輕易地就讓她忘了自己的堅持,迷失在他的懷中。
  車子在方家門口停下。
  「現在先進屋去,我明天再來看你。」
  屈語庭不知道自己明天還能不能坦然地面對他。「晚安!」她頭也不回,奔進屋裏。  
  她知道今晚又將是一個無眠的夜,為了一個男人,一個一開始她連想都沒有想過會成為她生命中重要一角的男人,難道真是命運\注定的嗎?不,不是這樣,她不想的。可是為什麼杜司岑方才停止對她的親密舉動時,她竟會這麼的失落......

  第二天,屈語庭整個人顯得有點心不在焉,講話也是顛三倒四的。而當屈語辰詢問她時,她也衹是搖搖頭,不知該怎麼跟姐姐說出事情的原委,而屈語辰只知道事情和杜司岑有關。

  杜司岑打了兩通電話來,她也不肯接,這更令屈語辰擔心。她知道妹妹自從和杜司岑訂婚的消息一公佈後,整個人就變了,但她一直以為是小語還不能接受事實罷了!現在看她如此,屈語辰心想事情可能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簡單吧!改天有空,一定要中承去和司岑聊聊,探探他們之間究竟怎麼了。  

  「你怎麼了,是不是和司岑吵架了?」  
  方才,杜司岑又打了一通電話來,小語依舊不肯接聽,屈語辰再也忍不住了,她一定要問清楚。  
  屈語庭自顧自的翻了翻眼前的小說,避開姐姐的問題。  
  「沒有呀,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其實她知道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再笨的人一眼也可以看出一定是出了問題。
  「別裝了,我是你姐,還會不瞭解你嗎?」
  看著姐姐擔心的樣子,屈語庭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向姐姐說出問題的症結。不過,想了半晌之後,她還是決定不要說,以免姐姐和姐夫去找杜司岑質問,到時就更麻煩了。
  「沒什麼,衹是我覺得我們太常見面了,分開一下可能比較好。」這樣的謊言,其實有一半是她內心的想法,衹是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念頭。「而且我都還不習慣有他的存在,就要和他結婚了,我真的有有點不知所措。」雖說一切都不能算是真的,可是杜司岑的態度總讓她無法將之當成兒戲。

  「日期訂好了嗎?」
  她點點頭。「嗯!在下個月的第二個禮拜天。」她的神情十分落寞,根本不願去提起這件事情,她甚至多希望這衹是個夢,一旦夢醒了,她依舊會回美國繼續她的學業。  
  屈語辰想了一下,看著外面,「如果真是這樣,你們還是暫時別見面好了,現在先想個理由,避免他來找你時被識破。」
  「理由?」她不明白地看著姐姐。
  「對啊!如果我猜得沒錯,司岑他可能待會兒就會過來,看看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完姐姐的話,她似乎有點明白地點頭。「我該說什麼?他會相信嗎?」杜司岑又不是白癡,她隨便說說,他就會隨便相信嗎?
  「說你睡著了。」
  天啊!真是敗給姐姐了,虧她以為姐姐能幫自已想出個什麼好理由,竟然是這種老掉牙的藉口。
  「這些日子來,你們幾乎每天出去當然會累。」
  「行得通嗎?」她怕到時被捉包,那可就不好玩了。
  「放心,一定行得通的,我會叫我老公幫忙,他的話司岑應該不會感到懷疑。」屈語辰這一著其是高招,拿自己的老公當擋箭牌。
  「好吧,那我先去找些東西喫,免得他來太久.我先餓昏在床上。」想到問題已經解決,一時間她胃口就來了。
  飯後,屈語庭躺在床上,她想強迫自己睡覺,卻怎麼也無法入睡。慢慢地,她的思緒開始飄浮,她回億著自己和杜司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從認識到訂婚,甚至訂了結婚日期.雖然才和他認識一陣子、為何好像已認識很久的感覺?

  屋外一陣汽車聲漸漸逼近,迫使她停止心中的思緒,也把她從回憶拉回現實中,她知道是杜司岑,而不管姐姐如何說,她料到他還是會到她房裏來看她。所以她努力地調整呼吸,儘量讓自己看來像已入睡。

  幾分鐘過去,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走向她。
  如此熟悉的腳步聲,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確定是他。他並沒有走近,衹是站在床側看著她。雖閉著雙眼,但她可以感覺到他犀利的雙眼此時正專注地盯著她,仿佛隔了半世紀之久,才聽見他的聲音傳來--

  「你姐姐說你太累,但我想你是為了躲避我才如此,不然不會連我的電話也不接。」停了一下,他又道:「不管如何,我是不會讓你從我眼前消失的,而我想得到的,無論如何我也要得到。」說完,他轉身走出去。

  屈語庭聽見杜司岑走出她的房間,房門也關上後,才緩緩張開眼睛。幾分鐘後,她聽到汽車駛離的聲音。
  不一會兒,屈語辰走進房。「小語,你真的睡著了嗎?」
  她打開燈,露出笑容,但不太成功,因為此時的她是怎麼也無法若無其事地假裝沒事。「沒有。」
  「他走的時候很不高興,而且臉色也很難看,似乎知道你是有意躲開他的,雖然中承和他單獨談過,但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是衹有你們自己才能解決。」
  「那又如何?」她聳聳肩,不在乎地說。
  「想和我談談嗎?我看你們之間似乎有很大的問題。」
  「不了,現在我沒有心情去想這些,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真正的休息,好好放鬆自己。」
  屈語辰看妹妹這麼無奈的樣子,突然有些後悔當初想要撮合他們。
  「那你好好休息吧!」屈語辰打開房門,突然又回頭說;「對了,司岑要我們明天去他家,中承已經答應了,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太勉強。」
  她沈默地點點頭。
  房門關上,燈火也熄了,她卻一點睡意也沒有,滿腦子想的全都是杜司岑......         
  第二天晚上。 
  一整個晚上,杜司岑火熱的目光始終深情的看著屈語庭,一點也不介意別人懷疑的目光。
  藉著空檔,杜母找了屈語庭單獨談話。
  「在還沒有看到你時,我還以為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呢!」
  她不解地看著杜母,不明白她的意思。「伯母怎麼會這麼想呢?」有這麼明顯嗎?她不是掩飾得很好嗎?
  「還不是司岑這孩子,他昨天回來後脾氣壞得不得了,連他弟弟叫他也不理人,他兩個弟弟原本今晚應該留在家的,卻被他氣得跑出去,說什麼短時間內不想再看到掉了魂似的稻草人。昨天晚上,司岑還將自已關在書房裏,獨自一人喝悶酒,問他什麼也不說,喝完酒還亂摔東西,我想他是不是和你有什麼爭執,所以才會變這樣,不然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從沒見過他這麼失常過。」

  「伯母,你別多想了,我和司岑沒有事的。」昨晚她不是拒絕見他嗎?難不成他是因此才心情不好。
  「唉!這孩子就是這樣,你別看他外表好像對任何事都不在乎,其實這孩子的心思一直很細密。從小他就是大家捧在心頭的寶,要什麼有什麼,根本就沒有人拿他有辦法。直到他父親過世,他也才有了改變。以前的他,對女人可說是見一個換一個,沒有固定的女伴,問他何時給我抱孫子,他也都含糊地帶過去,原本我是死心了,心想這一輩子可能沒有機會了吧!

  沒想到就在我放棄的同時,他竟打電話給我,說他已找到心中理想的伴侶,說我抱孫子的心願快可以達成了。你知道嗎?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但他一再保證這次絕對是認真的,那時我才相信。而當我看到你時,也才明白為什麼那孩子會為你心動,決定結束自己荒唐的過去。」

  「我?」怎麼可能,她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
  「對,就是你。,』杜母牽著她的手,慈祥地說:「不要懷疑司岑那孩子對你的感情,他為你所付出的每一分情、每一分心思都是真誠\的,他這回是真的陷進去了,你可以給他痛苦、給他折磨,但千萬別判他死刑,好嗎?」

  這麼明白的告白,竟是出自一位母親的口中,而這些又要她如何承受呢!  
  屈語庭多想告訴她,說自己其實也已深陷這張情網難以自拔了!
  當聚會結束要離開時,屈語庭的心中不禁七上八下。因為今天晚上她沒有留一點時間給杜司岑,他們走到門口時,她可以感覺到杜司岑的眼神仍舊深沈的停駐在自己身上。
  她一直以為杜司岑會要求自己留下,但他沒有,他衹是和他們一起走到汽車停放處,說聲再見後就沒有其他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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