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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奧爾良烤鱘魚堡] 重生之大涅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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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4 20:43:1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 竊聽

    市長紅小天,市委副書記王金榮就今年招商引資和城市建設工作上對市建委、建設規劃局、國土資源局、城投公司等機關單位主要領導的工作進行了肯定,強調進一步爭分奪秒,快馬加鞭,高標準推進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加快推進重大專案建設,加快夏海中心城市建設步伐,努力創造良好發展環境和人居環境。

    作為夏海市目前全市最關注的星海廣場工程,立時進入了人們的視線,施工單位是加拿大的一家建築公司,來到夏海市幫助修建星海廣場,這一下全體領導就像是吃了定心丸,劉嵐紅小天在這個專案上亦是相當合作,兩三年後等他們動一動換屆的時候,這可就是實實在在的政績。

    筵席上那家加拿大公司在內地的代表看上去倒很是斯文,戴著一副眼鏡,說話都有幾分沿海知識份子的味道。席間市建委的周春蘭亦在陪同下來到大舅這一桌。

    英文名Lira。中文名李銀河的加拿大代表就和曾全明碰了一杯,“我們星光建築和貴市的星海廣場真是投緣,這也是我們公司打算進入內陸的第一個工程,亦會拿出百分之百的實力出來,保證將星海廣場建設成為整個西部城鎮中最具代表性的市中心廣場!”

    市里幾個頭頭腦腦笑的都合不攏嘴。

    曾全明倒是平淡的點點頭,最近的接觸中,總覺得這個李銀河為人太注重表面化的東西,不太穩重。

    市建委的周春蘭就不高興了,建委和建設規劃局一般來說在不同城市分工職能也有不同的區別,在夏海市,建委要比建設規劃局略高半級,建委屬於黨委管制,建設局則歸於政府,當然現階段都是党指揮槍,不像後世蘇燦所知提倡黨政分離的大幅趨勢。

    周春蘭自然是市委書記王金榮這一系的人,對紅小天手下的曾全明就是很不順眼,本來她是有對建設局一職的人員準備的,誰知道接著黨內的一期內外參和省上的助力,紅小天就打了一手好牌,把曾全明提了上來,這一下手頭上很多事情就不順利起來,對曾全明這個人的性格,周春蘭也是極不喜歡,幾次和書記討論過了,王金榮的想法也是找個機會把這個曾全明動一動,他倒不在乎這個小角色,主要是為了敲山震虎,鎮住紅小天這個蠢蠢欲動的紙老虎。

    是以王金榮看到曾全明這副模樣,就冷哼了一聲,他們名義上是給各有關機關同志慶功,不過主要中心還不是這個李銀河,通過星海廣場做跳板,如果能夠爭取到未來加拿大方的投資,那可是大大的一塊蛋糕,他們姿態都放下來了,反倒曾全明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他覺得自己是誰?他的譜比他這個市委副書記還大?

    周春蘭察言觀色,看出王金榮的不滿,心裏面怨懟曾全明,恰好就看到了佟建軍,蘇理成兩個工程四處在座,對此刻對於市里頭腦還有點局促的兩人,就笑了起來,“哦,建軍,你也在這裏!”

    佟建軍“嗯”了一聲,和周春蘭他從前是老同學,要說來當初周春蘭年輕時候還追求過他,當然雙方都不了了之了。

    歲月流逝,改變了許多東西。

    如今佟建軍下派到夏海工程四處領導這個公司,和建委這個頭頭遭遇,卻沒想到是從前遙遠學生時代追求過自己的人,如今兩者都垂垂老矣,不免有些唏噓,雖說兩人一起出去吃了頓飯,回憶往事,他的面子上也難堪,多少就不太自在。

    “這就是你們的副處長吧,據說還是曾局長的親戚?”周春蘭就轉向蘇理成,綿裏藏刀的笑道。

    佟建軍訝異,他沒料到周春蘭竟然反過來給自己一針。

    王金榮眼皮子抬起掃了周春蘭一眼,掠過一絲滿意。

    建設局長的親戚是搞工程的,這就惹人遐想了,也是最容易帶出一些敏感問題的。

    市委書記一系有人趁熱打鐵,“佟建軍?工程四處?你是工程四處的那個新任的處長?呵!”笑容意味深長,很多人表情就變得耐人尋味了。

    蘇理成看著眼前的一幕,知道他們最近工程四處可在夏海這個小小的圈子裏出名了,只是出名的不是工程品質的優異,安全的突出,信譽的優良,反倒是一系列被牽扯出來的問題。

    一隻駱駝快要瘦死了,很多人就圍在它的身邊,笑謔的指指點點其過去的輝煌歷程,卻沒人肯遞出一口食來,都在回顧從前自己看著這頭駱駝風光而眼紅的日子,從中尋找YY和得以充實那卑劣自尊心的歎息。

    大致就是目前的狀況。

    周春蘭感覺到周圍人的輿論差不多了,才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那工程四處,最近問題挺多的啊!該整治的整治,出了問題的就該查處,你們身上的擔子重大啊!”

    點名了蘇理成是曾全明親戚,再說這番話,明顯就是給曾全明來上一腳了。以至於曾全明面色鐵青,紅小天也板著臉不說話。

    這已經不是一針的問題,而是給自己的肋下插了一刀,佟建軍不知道周春蘭知不知道這樣公然在市各機關頭腦面前表態,會給他的工作帶來多大的麻煩,會給他的事業生涯造成多少的阻力!

    人果然是回不去最初的那種美好的,以往種種,正似過往雲煙。人總歸是追逐自身利益的動物。

    李銀河就“嘿嘿”乾笑一聲,也不搭話,最近他在曾全明這裏受盡冷臉,所以現在他也盡情享受曾全明鐵青臉色的勝利成果。

    眾人就朝著旁邊離開,望著頹然的佟建軍,周春蘭轉身離開時也有一絲黯然,但僅僅只是少許而已。

    蘇燦冷眼望著現時的這一幕,亦知道父親如今面對著多大的困難,自己的大舅也只是表面風光而已,上了位,並不代表著就一帆風順,更為激烈的競爭,讓他是難以施展手腳。

    喝了口水,一桌子都很難說話,表情都不太好。

    “我去上趟廁所。”蘇燦對自己父親說道,蘇理成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他就下了桌,徑直去了酒店廁所的方向。

    悶聲進了廁所,然後悄聲進入第一隔間。

    第三個隔間傳出剛才給眾人告罪“我去接個電話”進了廁所李銀河的聲音,“哎,洛整(老鄭)涅缶森(你放心)啦,喔出馬丸有搞不定的嗎,這邊澤似休(只是小)事,涅周(你就)等著接收吧,洛(老)鬼那邊怎麼樣了?”

    不同于李銀河一口洋派的普通話,這可是地道的粵語,和他另一頭的人相對聯繫。在九八年這個西部地區的夏海市,能夠聽懂的人只怕微乎其微,不過很不巧,蘇燦就是其中之一。

    打從一開始,蘇燦就在注意著這個李銀河,在他後世的印象中,夏海星海廣場最起碼也要在三四年後才陸陸續續動工完畢,雖說他未曾進入政圈,尚不知道這一切的來龍去脈,然而如今星海廣場提前招商修建,必定和他有莫大的關係,所以他從這方面入手,想要知道自己重生過後究竟帶來了什麼蛛絲馬跡的聯繫?而導致進程和歷史發生了轉移。

    以李銀河的描述,加拿大溫哥華的星光建築集團既然如此有實力,那麼星海廣場就不可能如他印象中那麼斷斷續續的施工動土,拖拖拉拉挨了好幾年的時間。

    這和歷史不符的情況,究竟是如何發生的,自己又在什麼地方影響到了這方面?

    最重要的是,李銀河明顯有些做作的普通話和現今熟悉的粵語,給蘇燦帶來了一種心裏極為不安定的感覺,而一個體面商人,他的朋友之中,又有誰會取“老鬼”這麼一個聽上去讓人感覺極不舒服的名字?

    如果李銀河知道自己一席話可以被蘇燦推測出這麼多東西,保管會後悔莫及。

    蘇燦心思思慮之間,不小心碰到了隔間牆壁上一塊鬆動的瓷磚。發出“磕”得一聲。

    那頭的電話嘎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靜!

    讓人頭皮發麻的氣氛。

    蘇燦腦海中浮現隔了一個隔間的那頭,看不到表情的李銀河,那副疏忽而停,眼鏡泛出白光的蒼白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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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4 20:43:3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三章 詐騙團夥

    蘇燦不小心碰到瓷磚,李銀河那頭寂靜下來。

    一切的發生電光火石,蘇燦亦只是一瞬之間,就平靜了表情,也立時想到對策,他退了一步,不動聲色的踩下自動水閥,“嘩啦啦”的沖水聲響起,同時他這次沒有掩飾腳步,在沖水聲差不多完結之後,哼哼了幾聲,打開隔間門,走出去,還毫無掩飾的去往洗手池,扭開了水,通過正面的玻璃鏡,他看到身後李銀河的那個隔間,悄無聲息的滑開了一道縫隙。

    蘇燦只當這一切都沒有看到,洗了手,轉身走出廁所,在廁所門前留下一道瘦小的背影。

    在另一頭,眼鏡下冰冷著目光望著蘇燦背影的李銀河好半晌,那冰色的眼珠子才活動了活動,皺了皺眉,手機裏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怎麼回事?你那邊出了問題?”

    李銀河又恢復了外派的普通話腔,舉起手機貼在耳邊,“沒事,老總,只是隔間的一個小孩,赫赫,小孩挺大的不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蘇燦閃出廁所,剛才故意裝出的鎮定這才現出一絲慌亂,腳步都加快了一點,心臟卻跳的撲通撲通的,雖然有重生的經歷,不過畢竟他不是小說裏那種牛氣無比的英雄人物,想到他心裏掠過的一個可能,他的心臟跳速都加劇起來。

    這種感覺和之前他揮磚砸一群高中生的時候類似,心臟猛烈的跳動,骨架收緊,甚至於顫抖,局部皮膚肌肉會收縮,形成雞皮疙瘩,心裏已經進入了警覺戰鬥狀態。只因為自己的理智,平衡了內心的一絲絲波湧般的慌亂。

    蘇燦遠遠的看了自己那邊的桌子一眼,曾全明正在和蘇理成佟建軍等人談話。他就向服務小姐笑笑,“姐姐,能不能借我一支筆,一張紙。”

    “你等等哦,小弟弟!”凱萊賓館的服務員年輕貌美不說,服務還是挺到位的,就找了一支鉛筆和一張便箋紙遞給蘇燦。

    蘇燦接過紙筆,就著服務台寫下一行字,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袖,在剛才洗手的時候被沾濕了,不太舒服。

    回到桌子上,蘇燦把紙條親手拿給曾全明。

    曾全明還有點詫異,接過,拿遠一點,斜著腦袋看,上面書寫:“大舅,我提議立刻全面,細緻的調查星海公司,調查李銀河這個人的來歷,背景和經歷!他近三年來去過什麼地方,做過什麼事,以及和他打過交道的人對他的評價,相信會發現一些東西!”

    蘇燦自然不可能拍桌子就這麼告訴曾全明,這桌上面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在場,無疑會打草驚蛇,蘇燦把紙條遞給曾全明的時候蘇理成倒是斜著頭看著,畢竟是自己兒子寫的,他倒是想看看給他大舅寫了些什麼,是不是少年心性的東西。

    佟建軍自然不可能參與到這些,就是對著蘇燦笑。

    看完只是一晃眼,不過對於曾全明和蘇理成來說,表情則極不自然,兩個人都訝異的看向蘇燦,蘇理成表情不定,想說什麼,或許是訓語,不過曾全明沒開口,他什麼也沒說,這也是蘇燦沒有直接遞給自己父親的原因,在他眼睛裏,自己始終是不成熟的。

    相反曾全明就不一樣,他只看結果,蘇燦的成績上升,以及穩步提升的心智,讓他對蘇燦的早熟習以為常,更甚是滿意,家裏聚會,其他人說多少曾全明能聽進去的能十之有三就不錯了,而蘇燦偶爾說一句話,他就每每能夠準確的把握到,並且做出相應的評語。

    曾全明還是很有鬥爭經驗的,蘇燦也明白,畢竟自己這個大舅雖然脾氣上差了點,但是卻不是一個笨人,將紙條揉成團,迅速毀屍滅跡,看了蘇燦一眼,也沒有說什麼,很是沉穩。

    這讓蘇燦直接想到了後世有一次看到大舅在自己辦公室收受別人推來的一條煙,他也直接抽屜一掀開,煙就甩了進去,雙方都極有默契,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

    李銀河卻主動從機關頭腦那桌過來,破天荒舉著酒杯敬曾全明,“曾局長,以前如果有什麼不快,還請多多包涵,以後我們之間還要共同協作”

    語氣竟然頗為謙恭,沒有之前的那種不卑不亢,眼睛卻時不時掃向蘇燦,“呵呵,這個娃娃挺機靈的,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蘇燦!”特無辜的對李銀河笑起來,蘇燦覺得自己下巴都快脫臼了,這個豬扮得夠深刻了,吃不了這只老虎,也說不過去。

    李銀河就點點頭,“你們慢慢吃,改天我請曾局長一頓,一定別推辭啊!”

    望著李銀河施施然走回去的背影,蘇燦笑容滿面,如果他不多此一舉,或許自己的大舅和父親還會有所掂量,不過他如此而來,或許他自己還不覺得有什麼,不過在對有所懷疑的曾全明和蘇理成眼睛裏面,李銀河的行為就更加的讓人生疑了,正抵過了蘇燦許多無謂的唇舌。

    飯局結束,私下裏問明瞭蘇燦懷疑李銀河的經過之後,曾全明沉寂了幾天,招商引資部門亦是通過一條偶然的管道接觸到加拿大的這家星光建築集團,對方通過中國事務部和他們彙報的時候,招商引資部門下意識的就感覺到蛋糕的逼近,再接著從網站上看到人家介紹建築工程的主頁,以及對方後續投資合作計畫的承諾,夏海方面立刻就振奮了,這項工程就這麼的牽了線。

    曾全明給夏海公安局的老趙打了個電話,對方一聽情況就嚴肅了,立刻通過曾全明提供的一些李銀河的資料,通過經濟偵測部門回查過去,許多與資料不符的蛛絲馬跡就現了出來。當然,有了相應的情況,曾全明就朝著高層彙報了上去。

    當警方跟進的時候,市裏面的幾個常委亦很快知曉,這件事情立刻引起了高度重視。

    市委書記劉嵐背脊發冷,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盯著的這件事情一旦是事實,那麼將意味著什麼。

    公安部門隨即立刻發掘出諸多疑點和線索,連夜採集證據,這個活躍於澳,港,沿海一帶的集團在多個市縣進行過同類詐騙,對企業的有,對政府的亦有,都是通過一些投機心理,借用投資,旅遊尋找合作夥伴為由,一般以偽造的資歷和憑證蒙蔽一些檢查調研人員,取得專案工程,用廉價的材料和施工隊進行項目的開發,等拿到甲方幾期工程款撥下來之後,就會丟下一干拖欠工資的施工隊和半身不遂的爛尾樓,憑空蒸發消失。

    很多市縣深受其害,幾個市裏頭頭腦腦被撤職,卻也只能有苦吞肚裏,也有個別立案偵查的案例,偏偏證據不足,線索不夠,再加上警力薄弱,對方偏于組織智慧化,一直未曾偵破。

    李銀河的同夥相繼在廣州,深圳,澳門落網。

    半個月後,武警官兵和搜索犬在一座偏西北的深山老林裏找到他襤褸的身軀。

    深澳聯合警方向夏海市警方致意謝意,並宣佈前“3.15港澳跨境特大詐騙團夥案件”成功告破,取得重大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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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4 20:44:0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四章 險勝

    市公安局副局長,武警支隊政委趙立軍扣響了曾全明的家門,一米八的個頭,面色卻略有點白,不過目光倒是精爍,進門就熱情的和大舅握了握手。

    “昨天會議上江政委給你記功,你這次功勞不小羅!”曾全明坐下來,對趙立軍點點頭。

    趙立軍就擺擺手,“要說立功,若不是老曾你給我提供的線索,你最早發現事有可疑,我們刑偵部門怎麼可能把手伸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和別人求證,和廣深機關聯繫的時候,人家聽到我們的電話還頗不耐煩呢!這後來,巴不得和我們保持二十四小時聯繫!”

    曾全明呵呵就笑,“現在據說人家那邊不光是致以謝意啊,還要親自趕過來道謝,這可是樹立我們夏海市員警形象的絕好機會啊!”

    一旁的蘇燦有了心思,因為這件事情,大舅曾全明可是結交了一個鐵夥計,市公安局副局長趙立軍最初立案偵查,直到破獲這個跨境詐騙團夥,和大舅曾全明的線索提供有著莫大的關係,趙立軍也聽聞過這個機關裏面不大受人待見的曾全明一些事件,和旁人不同,他對曾全明則有幾分欽服。

    曾全明獨到的眼光,強力的業務能力,再加上如今洞若燭火的洞察力,在警隊裏進行了多年實幹的趙立軍,通過這次合作,對曾全明則是一見投緣。

    而趙立軍亦是因此獲得了國家公安部門表彰,更因為這件事上了澳門日報,代表國家內陸警方,符合在澳門回歸之期,加強兩岸多方面聯繫合作的精神方針,對澳門和大陸之間的維繫起到了鞏固的作用,更良好的宣傳了國家公安部門的形象。

    “對老曾你我就不打哈哈了,如果沒有你,也就沒有我小趙,你才是最大的功臣!”

    曾全明就點點頭,“案子那邊怎麼樣了。”

    趙立軍皺起了眉頭,看了蘇燦一眼,“李坤,化名李銀河,他願意提供一些關鍵性的證據所在和情報,他提出要和你們家這個小兄弟見上一面的要求,我當然給拒絕了。目前還處於審訊膠著期間內”

    曾全明就看了一眼蘇燦,蘇燦點點頭,“沒關係,我就見他一面吧!”

    蘇燦當然會答應,他本就是為這件事來到大舅家的,李坤落網,只是他死咬著一些口供,上級機關要求加快審訊進程,趙立軍最初也覺得這種要求是無稽之談,不過現在卻是不得不考慮。

    要見犯罪嫌疑人,這在蘇燦的家裏面可就鬧翻了天,父母是堅決不同意,仿佛蘇燦和別人樹了敵,對方到時候就會報復過來一樣,父母說到底還是小市民怕事的心態,雖說蘇燦首先發現李坤的疑點,並上報大舅曾全明,家裏面對這件事倒是守口如瓶,不過整體破案過程,掀起的動盪,還是讓人心驚肉跳。

    在蘇燦的平靜勸說下,再加上曾全明的拍板,蘇理成和曾珂才被說服,同意蘇燦去一趟審訊地,不過在他們心裏,對那地方都有普通人對國家員警機關的諱莫忌深。

    審訊室裏有三名警員,兩個看上去面色酷吏的幹警,一個女員警,也是緊鎖深眉,想來是不排斥旁邊男同志吐出的煙霧,手裏逮著本子和筆,可突擊審訊了這麼久,對面鐵護欄內的李坤就是說不到重點,雙方都幹耗著。

    門打開,兩個警員就精神一振,“趙局長(趙政委)!”

    在看到趙立軍領進來的一個高中生,他們就知道這就是對方嫌疑人口中所說的要見的那個少年了。

    都打量著蘇燦。

    這個犯罪集團頗具智慧化,只看能夠讓許多市縣的頭頭腦腦都被忽悠得團團轉,就明白他們的手腕,誰知道主要嫌疑人在夏海市竟然被栽了個跟頭,據說上級市委幾個領導都捏了一把汗,若是沒有公安機關的介入,讓這些人得逞,不用想都知道後果是什麼,孱弱的夏海市財政,必將又承受一次重創,更是整套領導班子心頭必將揮之不去的陰霾。

    在凳子上坐下來,對面的李坤像是一時間恢復了極大的精神,抬起頭來,目光盯著蘇燦。

    然後嘿嘿的乾笑起來,笑容裏有幾分苦澀,又有點說不出的東西。

    “李坤!少吊兒郎當的!”一個幹警喝道,他們對付這些老油條是老手了,就怕對方行為失常對蘇燦造成什麼陰影,在蘇燦來之前,政委可是打過招呼的,要保護他的安全,最重要的是心理方面。

    不過對蘇燦的鎮定,這些久搞刑偵心理的幹警還是有些訝異。

    “是你吧,就是你我想知道我到底栽到了哪里?”李坤保持著微笑,蘇燦來之前看過他的資料,這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是知名大學研究生畢業,曾經高中大學一路過來都是保送,成績之突出,相當耀眼,很多記者都在等著審訊完畢後,對他進行社會專題的採訪。

    “還記得你在廁所裏所說的那些話嗎,那些活躍在港澳地區的黑話暗語,和你的形象前後表現不符,讓我生出了疑端。”蘇燦笑笑。

    “大意了,大意啊習慣有的時候,真是一種致命的玩意兒我也沒想到,在這個小城市裏,還有你這樣的人物。”李坤歎了一口氣,他大概前半輩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栽在一個不起眼的問題上面。

    蘇燦點點頭,同時也拋出了自己的問題,“你怎麼會懷疑到我?”

    蘇燦給大舅曾全明提出調查方向過後,他就未曾參與過這所有的一切,避免自己出現在公眾的視線內。

    對方點名要見自己,證明他並非完勝。

    李坤狹長的眼睛看向蘇燦,“還記得你從廁所出來,去洗手池洗手嗎?向你這麼大的男生,很大一部分人是上完廁所後懶得洗手的,更別提你會任由得自己的袖子沾了水,還要完成洗手這個動作,故作鎮靜麼,我當時應該有所懷疑的,沒想到卻大意了,認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如果提前提防,呵呵,我們應該是可以轉移的,卻沒想到竟然栽在一個小孩的手上”

    蘇燦也為之愣神,他最終還是因為自身的緊張各方面關係,露出了破綻,對方亦十分狡猾,勝負只是一線之隔,說到底,他亦只是利用了對方對他這個小孩的輕視心態,險勝一籌而已。

    蘇燦還是微微一笑,“就算這次能夠逃離,不過你們繼續下去,遲早會有現在這麼一天的,我只是讓這個過程提前了而已。”

    半晌,李坤才抬起頭來,對趙立軍一笑,“趙政委,我要坦白,我會檢討,更要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然後才對蘇燦說道,“你才多大,像你這樣的人,真不知道長大後,會走一條什麼路,總之不要學我!”

    離開審訊室的時候,趙立軍對蘇燦儼然已經改觀,對這個孩子面對犯罪嫌疑人表現的一切,他心裏倒是大為震動,不過他什麼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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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4 20:44:3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五章 告捷

    能夠碰巧發現李坤一夥人疑點純屬偶然,不過也和蘇燦後世經歷不無關係,在蘇燦的記憶中,夏海市星海廣場的修建會歷經四年的時間,甚至於他高中畢業大學假期,仍然在建。

    星海廣場仍然在修建之中,只是後世的夏海市政府被李銀河的這個詐騙團夥重擊了一拳,星海廣場自然成為了爛尾,導致了市政工程的一度擱淺,在這段時間直到新工程公司接手以來,顯然對外界封鎖了消息。

    想必市政府內部的震動不亞於一場地震,後世的那個年代有什麼人走到了政治盡頭,又有什麼人因此被撤職調查,跌落高高在上的臺階,這一切都在另一個位面空間的現在,因為蘇燦,不曾發生。

    四十五歲的劉嵐在書記辦公室深深地舒了一口氣,他身後的紅木桌的煙灰缸裏跌滿覆蓋的煙灰,像是豐碩的穀堆,他才知道自己歷經了一劫。夏海市的發展舉步維艱,對外只有一條僅夠小型飛機起落的機場,一條縱貫大西部的鐵路,經濟也沖不出省二十個地級市。幾次對旅遊城市的申報都被以種種理由駁回。

    說實話,這個市委書記很多苦處,是旁人不為人知的,然而他也有一份蟄伏,以他四十五歲的年齡來說,在很多人看來政治生涯才剛剛開始,他還有大把的前程,但若這次的詐騙團夥真的套走星海廣場的工程款,那麼對於強硬插手招商引資專案的他來說無疑脫不了干係,政治生涯將面臨一個巨大的挫敗。

    劉嵐的桌子上有一份人事意見書,是提任曾全明兼任市建委主任的建議,當然這份意見書是來自於紅小天,劉嵐本想壓到常委會議上面討論,不過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劉嵐伸出一根指節,清淺的敲打著桌子,看著任命書走神,喃喃出聲,“曾全明”

    對曾全明的人事任命很快下來,在擔任原市建設局局長的同時,兼任市建設委員會主任,原建委主任周春蘭被調任市政務中心,進入機關黨校再學習。

    是建設委員會雖說和市建設規劃局行政級別上屬於同級單位,一個具體一個宏觀,然而將兩者握于手中的曾全明,無疑真正掌握了這一塊的實權,周春蘭一走,曾全明的最大鬱結的心病也由此消散,竟然是連神情都清爽了幾分。

    •••

    特大詐騙團夥案件全面告破,這個詐騙團夥涉及港澳大陸,受害的政府機關,企業法人超過二十幾個,涉案總金額高達兩千萬人民幣,案件的告破,真正讓這起嚴密組織化的犯罪團夥繩之以法。

    蘇燦不知道後世李坤的這個團夥詐騙集團是在哪里被偵破,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樣的過程,只是他知道正如他當初對李坤所說,他只是將這個進程提前了而已。

    市里的態度已經不一樣了,因為整個案件的偵破和最初曾全明的發現疑點有不可拆分的功勞,紅小天一脈名望迅速提升,市委書記劉嵐一系的勢力影響力因此大大削減,威信已經大不如前,卻又偏偏不能不對整個事情報以慶倖的心態,如果市財政上真的被李坤這群人套了去,那麼問題可就嚴重了,溯及下來,他這個參合進去的市委書記估計都脫不了干係。

    夏海市政局因這次事件而經過一系列調整過後,最大的得益方自然是紅小天一系,而其中最大的功臣,和曾全明是分不開的。

    由此曾全明這個名字開始逐漸出現在了一些人的視野裏,平時對其有所偏見的人,現在不得不開始正眼裏打量起這個近半年來躥升最迅速的機關幹部。

    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到點訣竅研究過後,不得已搖頭苦歎曾全明擁有過硬業務能力的同時,亦有著不差的運氣,是無可複製的成功。

    周春蘭在這個下午,挽著手中的鑰匙,就走在去政務中心的路上,在樹蔭之下,她的面色還有幾分蒼白,前幾天免職報告下來的時候,那是她最憔悴的日子,而現在,她的心境已經逐漸平復,任誰都沒有想到,那個李坤,化名李銀河的人以及加拿大的星光建築,竟然會是一個大大的騙局,她免職過後就被調往了政務中心,政務中心事實上也就是一個中轉站,年輕的幹部可以在這裏面熬點資歷,一些老年的幹部也可以被調在這裏面發點餘熱,而周春蘭知道自己被調到這裏,只怕也就一輩子很難有翻身的機會了。

    一輛桑塔納2000在一個街口停下,透過窗戶,佟建軍默默的望著窗外走在林蔭街道上的周春蘭,現在的周春蘭穿著樸素,和一個居家中年婦女沒什麼區別,哪有從前市建委主任那般風光和氣質。

    想到從前的種種,以及現在周春蘭為了權勢的轉變,最終落到這個下場,佟建軍心裏不太好過,對蘇理成點點頭,他就下了車,那邊的周春蘭看到,也在政務中心的大門口站住了,兩個人相望。

    “我來看看你,老朋友了,人生本就無常,保重身體才是啊。”佟建軍說道。

    周春蘭看得出憔悴的臉上有些抖動,回想起鎏金歲月,點點頭,“謝謝你。”

    聊了點周春蘭家庭的情況和她讀小學面臨升考的兒子,佟建軍也知道自己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青年朋友們,好好面對每一天的生活,要為了明天的幸福理想而努力奮鬥!”佟建軍最後離開之前,握拳虛空揮了揮。

    周春蘭五味陳雜,有種眼眶濕潤的感覺。那句話是年輕時代兩個人畢業上山下鄉告別的時候,互贈筆記本的封頁上由佟建軍寫下的一段話,最後落款是:送給優秀女青年,親愛的戰友周春蘭。

    周春蘭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一個公務員小妹就關心的問道,“周主任,你怎麼了?”

    看周春蘭的模樣,好像剛剛才哭過。

    周春蘭揉了揉鼻子,笑了笑,看向窗外的槐樹,喃喃的說道,“沒事好好工作,努力生活。”

    回到車裏,佟建軍對司機小王說道,“走吧,去市建委。”然後轉頭看向蘇理成,“我們去談談星海廣場的問題你那個兒子,可不得了咯!”

    •••

    夏海市公安局在公開的宣傳表彰上面,並沒有出現蘇燦的名字,因為蘇燦和蘇燦一家的反對,趙立軍也就砍掉了蘇燦給曾全明提示紙條的前期線索報告,也沒有朝市一中發出表彰的錦旗。

    是以在星期一的升旗儀式上面,對全校流動紅旗獲得的榮譽班級,最近市運動會上得獎學生的表彰名單上面,並沒有特殊的辟出蘇燦的名字。

    對於市里媒體宣傳的夏海市警方破獲詐騙團夥事件,傳到學校裏的風聲倒是很少,畢竟學生也很難關心到這些問題。

    只是三班有個學生很得意的說自己的父親就是督辦此案的民警之一,引起了好一陣羡慕和打探的風潮。

    澳門的警方在大陸的最後一站就是夏海市,雖然不免有幾分作秀的性質,不過好歹也是為了兩岸聯合友誼的本質而來。

    警隊表彰大會也在這個時候進行,趙立軍記二等功,榮獲“夏海市優秀**員”稱號。

    國旗威嚴,國徽絢爛,禮堂之上,無數閃光燈面前,和澳門警務人員有所不同的制服共立之下,趙立軍心情激昂,熱血沸騰的對國旗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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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4 20:48:0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六章 軒然敲板

    曾全明決定將星海廣場建設計劃撥給工程四處的時候引起了軒然大波。

    夏海報紙上進行了熱烈的討論和時評。其中有一篇名為《是進步還是倒退,走了白眼狼,又來癩皮狗?》的文章強烈的抨擊了曾全明的這次施政。

    評論上稱夏海工程四處如今已經到了好死賴活的階段,市有關領導應該再進行深入考核,不應該為照顧老牌企業,舊守陳規傳統,而失信於大眾,更應該考慮有具有強烈要建設夏海市,繁榮夏海市的各大建工單位。

    紅小天掂量著這份背後隱有槍手身影的報紙,就對曾全明歎了幾口氣,“老曾啊,我們是不是,放一放?”

    要知道紅小天在這次權力較量中憑藉曾全明攬過了許多票數,他們已經佔據了優勢,如今曾全明要插入這一手,是以紅小天還認為曾全明準備照顧自己的親戚,這就有點咄咄逼人了,紅小天是怕劉嵐和王金榮觸底反彈,畢竟就算式微,如果和一把手關係鬧出巨大矛盾,畢竟是沒好處的。

    曾全明只看了紅小天一眼,愣了愣,似乎弄清楚了對方的想法,才歎了一口氣,“紅市長,不是我曾全明以老賣老,而是星海廣場項目想要達到旅遊城市的審批硬體標準,夏海市如今沒有一家企業有能力,或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工程,一年的時間,要建造完成這樣的工程量,這樣的設計,夏海市及附屬地方鄉鎮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公司,如果要找外援,對夏海財政是一筆巨大的負擔,如今省上幾家知名建築集團都沒有現今的計畫,我們的同志也不一定跑的下來!”

    紅小天點點頭,他這才心裏面有點慚愧,自己多少有點被官場習氣浸得烏了,很多方面都自然而然的歸結到利益鬥爭上去,倒是忽略考慮了更重要的大局。

    “財政,財政現在是我們最大的難題,一些引資專案都相繼擱淺!我們沒錢啊!”紅小天皺起了眉頭,這個市長當得捉襟見肘,就像是小娘們兒精打細算過日子一樣。

    “是了,第四工程處雖然名聲的確不好,最近也有一些問題,但是我們應該歷史性的去看問題,前任的錯誤,不應該歸結到後任上面,更不能夠一棒子打死,第四工程處的總公司大榕建工集團是省內知名企業,無論從技術硬軟實力來說都具備很強的實力,當年他們搶修西南大壩工程,爭城市建設進度,可是一台擁有極強資歷和底力的坦克,第四工程處能夠調用集團內雄厚的技術資源,這正是我們目前所需求的。”

    紅小天思考半晌,“如果不交給他們,夏海市是不是又要等個幾年?”

    又是幾年,自己還有多少個幾年?一座城市即便發展緩慢,不過也永遠不會老,而對於在這裏耕耘的人來說,卻是逐漸的老去。

    曾全明沒有說話,紅小天就點頭,拿過桌子上的文件,從衣兜裏掏出派克鋼筆,在該簽字的地方飛速署名,“我倒要看看,佟建軍能夠調動上面集團的多少資源!”

    夏海市對星海廣場修建單位的任命就這樣的橫空出世了,於是各路聲潮,鋪天蓋地。

    省會榕城大榕建工集團總部,趙鑫帶著幾個工程部的同事來來回回的奔走,他和佟建軍是出了名的鐵哥們,在建工集團內部是預算科主任,如今就在幫佟建軍跑夏海星海廣場預算的事宜,這件轟動集團內部的事紛紛為各大科室轉載。

    就連佟建軍那埋怨了他半輩子沒出息的媳婦兒,最近破天荒提到她男人都面色有光。

    畢竟誰也沒料到在集團窩囊了十幾年的佟建軍竟然在夏海市拿到了中心城市建設重點專案,誰都知道大榕建工集團在省內幾個市縣都有幾個分工程處,這次派下去的幾個處長沒少愁眉苦臉的給集團上報遇上的種種困難和破事,沒有一個拿得出實實在在的項目,夏海市最為嚴重,集團的影響力降至最低,在這種情況下,佟建軍還能突圍而出,可見手腕。

    這些分支工程處都隱約見一種枯萎的趨勢,而集團內的人也知道,等到這些分工程處完全衰敗的時候,也就是集團忍痛揮刀,要把他們脫手的時候了。

    佟建軍

    完成了一場漂亮的逆襲,這讓內部反對的派系也都暫時偃旗息鼓,大榕建工總裁柳老爺子提及都十分寬慰,“建軍這小子,還有幾分能耐嘛!沒在我們這裏把骨頭養散囉!”

    在這個在自家院子裏總愛穿著轉業前那身軍服,手持著紅木拐杖,傳奇般老爺子都拍手讚揚之下,趙鑫沒受到什麼阻力,工程第一筆預算款很快撥了下來,去往夏海市的各類人員都由一些科室抽調,老爺子對自家人不吝嗇,拍板送派的都是集團內部的精英。

    強援乘坐下午三點半的專機,降落在夏海機場。

    佟建軍,蘇理成,以及有關夏海市中心城市建設重大項目星海廣場的一些市領導也在場迎接。

    飛機上下來工程集團派來的核心實力團隊,雙方緊緊握手,在夏海市吹來的涼風之下,他們代表著這個城市新興的建設力量,有一種當年大建設時代回歸的漏*點。

    •••

    當然對於每天清晨會準時乘車上學的蘇燦來說,這個世界仍然是平靜到會有外面早餐店通紅著嘴加辣子吃麵條米線的人,亦會有月臺上匆匆跳上車那些輕盈的女生,還有時不時去往公路上的幾簇單車。

    這些發生在成*人圈子裏的驚心動魄和權力絞殺,似乎仍舊和現在的他無關。就像是一千米的深海之下,無論頭頂的海面是如何的鋪天蓋地排山倒海,這裏面仍然是奇觀迥異,幽深靜謐,不似發生過任何東西。

    我們平淡的流年,忍不住會陣痛的那些時代,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伴隨著每一天的日落天明,越過冗繁的時間線,墜落得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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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4 20:48:4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七章 天才?

    九八年眼看著也就要年末了,蘇燦穿越的這一年具體來說有幾分平靜,也有幾分亮點。

    該發生的歷史大事仍然在發生著,無論是國際還是國內。蘇燦知道在他未穿越來的九八年上半年,距離國家大陸三千公里以外的那個野蠻國度,被國際譴責的暴行仍然還是發生了。

    只是在國際一片軒然波瀾的時候,國內普通人仍然一無所知,要等到後世資訊發達之後,才會逐漸的浮出水面,當然,人總要全面而不偏頗的去看待一個問題。

    最有力量的是人民,最容易被煽動做出失去理智事情的,仍然是人民。

    國家無劍,是以無法亮劍。然而國家已經意識到了對具有走出黃海,進入藍海的國家海軍建設的重大戰略戰術意義。

    蘇燦在這個年末登上去往學校公車的時候,看向窗外,冬天深了,常綠的樟樹仍然立於街道兩旁,有些得了“白粉病”,管理部門正噴灑著石硫合劑。

    一些古老的建築在這個城市倒塌了,一些建築又興建起來。蘇燦知道夏海市最起碼還要經過兩代的建築高峰,才會達到後世的城市規模和水準。

    年底結算,蘇燦家的店鋪這麼半年的經營以來,盈利已達十五萬!

    以夏海市的生活水準,十五萬元已經是要一個中級職稱的職工家庭,不吃不喝七八年才能達到的數目,蘇燦偶爾也會相比較起自己未重生前的那個記憶,當時沒有考上高中的六千塊錢高價,讓自己的家庭陷入一片絕望和悲傷,再和現在對比,已經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走向。

    只不過雖然進入了文具在夏海市開創的黃金時代,畢竟這也是小本生意,蘇燦亦要琢磨琢磨,提早讓父母把分店的計畫,加入日程表之中。

    進入十二月,班上互發賀年明信片的風潮興起。看著那些從同學手上收到的小卡片,興奮之餘也有一點淡淡的小傷感。很多人意識到了自身的成長,還有所謂這些成長過程中的一些小唏噓。

    唐嫵的明信片是捧進教室的,從前三中的同學有,現在一中的亦有,可以知道她受歡迎的程度,和班上的同學越來越熟識,在杜婷的帶動下,一批班裏成績不錯的優等生,倒是主動向唐嫵靠近,唐嫵也不似從前的那麼冰冷,在班裏偶爾也會發幾句言,不過本質裏的冷傲卻是沒有改變的。只是當然在面對蘇燦的時候,這種冰川一樣的冷傲,才會瓦解消卸。

    唐嫵給蘇燦的是一張有藍莓味道的翻頁明信片,這種明信片在他們家的店裏面也有賣,算是比較好的那種,伴隨著翻開來的藍莓香味,內頁唐嫵的字很是秀舞,宛如脫鳳。

    “最大的天才儘管朝朝暮暮躺在青草地上,讓微風吹來,眼望著天空,溫柔的靈感也始終不光顧他。”

    “前面風光燦爛,願來年,你不只是一個旁觀風景的天才。”

    難道唐嫵的心裏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天才?蘇燦心悸一笑,以更成熟的心智來面對現在的人事,和這幫高中生打成一片的同時還要以低姿態來不斷積蓄實力,自己這個天才,是要有幾分當得起得勇氣的。

    同時蘇燦偶爾瞥到唐嫵那白嫩細緻的纖手,卻在思忖著自己什麼時候更進一步。

    •••

    陳靈珊和薛易陽走得越加接近,自然也就和蘇燦越加接近,高二年級的高帆也經常有機會到樓下來找陳靈珊。

    奇怪的是高帆總是隱約感覺陳靈珊對自己的忽冷忽熱,有點折衷他曾經一度的認為亦只有自己或者可以征服陳靈珊這座塔樓的自尊心。

    高帆會時不時把蘇燦和他比較。

    論膽識,他可以掄起板磚和王浩然對撼嗎?心裏面的自尊讓高帆在審問自己的時候還是給予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過如果面對王浩然身邊那七八個飛揚跋扈的子弟都手插入褲兜屁顛屁顛在場的情況下,他一個人還敢提著板磚照著他們高二裏最跳仗的陳沖腦袋上磕上一磚嗎?

    答案是絕對否定的。

    再論能耐,對學校裏那永遠是靚麗一角浮現,在高一年級名聲越來越大的唐嫵,他能夠橫插一腳,和岳子江之間進行實力上的爭奪嗎?

    高帆沒有底氣,那麼既然對這些他都毫無底氣去做的事情,全部集中發生在了這個曾經被陳靈珊拒絕過的蘇燦身上,那麼他又有什麼樣的保證和把握,他出手亦能夠百分百的拿下陳靈珊?

    而高帆通過最近的接觸他倒是看清楚了,在蘇燦往往路過去廁所,或者在陽臺懶洋洋曬太陽無論如何反正只要他在場的時候,陳靈珊對他的態度突然就熱切起來。

    他單獨前來找陳靈珊的時候,陳靈珊明顯就沒有那麼的熱絡。

    陳靈珊是什麼心理,欲擒故縱?

    這個發現讓高帆心裏面有點堵,表面上還是會和蘇燦點點頭相交。

    一個週末高帆和陳靈珊出來逛街,高帆提著購物的大包小包,和陳靈珊走在一起,不時的說著身上的這些行頭,陳靈珊就有些不耐煩,“你說這些幹什麼,煩不煩啊,你又騙你爸學校要交錢買這些東西,成熟點好不好!”

    高帆心頭一股憋著的火再忍不住,“我成熟?你怎麼不問問自己成不成熟?你說你怎麼會對蘇燦改觀,就因為她媽帶著他買了我沒有買的那雙耐克鞋嗎!?你就這麼物質?”

    陳靈珊愣愣的看著高帆,看著看著眼淚就忍不住盈眶了,雙手死死的互掐著,她沒想到和自己相處了好幾年的朋友竟然會以這樣的角度來看她,儘管他們還小,可是有些東西,還是能夠觸碰到他們內心柔弱的原則的。

    陳靈珊忍著抽搐的翹鼻,胸口急劇的起伏著,紅著眼冷冷的看著高帆,“在你的眼睛裏面,你就一直是這樣看我的對嗎!?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現實的一個女人嗎!?”

    高帆從沒見過陳靈珊如此激動,是以嚇到了,結結巴巴的說,“不,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呃!高帆隨即被陳靈珊狠狠的一腳踢到小腿,疼得呲牙咧嘴。

    再抬起頭來,陳靈珊招了的士,鑽進去,門猛地重重關上。

    這件事導致後來高帆數次在高一五班門口晃蕩,喊陳靈珊她也毫不理睬,顯然還在氣頭上。

    事實上陳靈珊也在想了,她的朋友都知道當時在肖云云家蘇燦向她表白被拒絕的事實,自己最近和他越走越近,她或許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恐怕在她的那個朋友圈子裏面,會怎麼看她?

    因為蘇燦表現出了他的潛力之後而傾心的女人?

    陳靈珊撅著頭望向窗外不斷褪去的風景,在這一刻她有極強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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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4 20:49: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八章 伏端

    “蘇燦,你的語文作業呢?”陳靈珊站在蘇燦面前,她是語文科代表,負責每天的語文作業檢查。

    蘇燦笑著看了陳靈珊一眼,“沒空做,昨天事情很多。”他的確很忙,最近在看一本歷史懸疑和一部金融方面的書,書裏面對東南亞金融危機進行系統的分析,是最近熱銷的刊物。

    是以語文作業他很多時候都不去做的,在蘇燦看來,適當的作業有一定的益處,不過若是以填鴨的方式大量的習作習題,那就不是他的作風了,只能是浪費時間和生命。加上陳靈珊又是語文科代表,是以蘇燦常常不做,陳靈珊都“嗯”一聲點頭略過。

    “你不交作業的話,我就要把你的名字寫入今天未交作業名單了!”陳靈珊盯著蘇燦,心有些慌,“不過如果你現在補還來得及。”

    周圍一些人看了過來,唐嫵都愣住了,蘇燦經常不做作業這倒是事實,唐嫵又是班長,有的時候對他能包庇的自然包庇,倒是一向都會默默包庇他的陳靈珊,今天怎麼了?

    旁邊吃著一根油條喝著一袋豆漿的薛易陽停止了咀嚼半截油條的動作,鼓大的眼睛抬起三十度角看向現在的兩個人。

    李璐梅皺了皺眉,心忖這個陳靈珊吃錯藥了嗎?

    蘇燦注視陳靈珊的目光三又三分之一分鐘過後,才“哦”了一聲,很讓人感覺到萬惡的點點頭,“我現在沒時間寫了,你要記的話就記吧。”

    陳靈珊愣愣的看著蘇燦,周圍很多人都盯著事團的發生區域,一些人的表情都是詫異,是蘇燦惹上了這個最近和他曖昧漸深的陳靈珊?還是陳靈珊每個月的那幾天到了?

    望著眾人的目光,陳靈珊想起高帆說過的話,心臟就像是浸濕了水的海綿,一捏緊,那些溢出的自尊就迅速蜂擁到四肢五骸。

    於是她轉身就走。

    班主任蕭日華的語文課上把名單上的人狠狠的批了一頓,其中就有蘇燦。

    在薛易陽等人為蘇燦鳴不平埋怨陳靈珊的時候,蘇燦倒是無奈的笑笑,女人的心思,有時候真是難以琢磨。

    陳靈珊死死的握著手中的筆,心情複雜,想過他討厭自己了嗎?自己的做法過分了嗎?胡思亂想一片。

    李璐梅一干女生湊上前來,“喂,你怎麼了?你真的討厭蘇燦啊?”

    望著那一對對渴望答案的眼睛,陳靈珊點點頭。

    眾人哦一聲無限唏噓散開,陳靈珊果然還是不喜歡蘇燦的,她還是那個高高如雲山的年級組美女,仍然是那麼的優秀。

    •••

    蘇燦被茂小時選為這次籃球聯賽中五班的隊員之一,打後衛的位置,班上的張錫李艾也想上場,不過茂小時卻婉拒了兩人,不能上場的張錫很為不屑,“有什麼了不起,不就一個比賽”心裏面對茂小時也不是那麼親近了,茂小時的站隊,無形中說明了蘇燦已經搶走了他們的那份風頭。

    臨近年末,蘇燦心裏反倒不踏實起來,就像是隱約間有些什麼事情在醞釀著,然而卻還沒有發生。

    另一件事又在年級上鬧騰開了。

    茂小時,冉鈺,陳沖三個人的這段三角糾葛鬧大起來。

    李璐梅一天下午對茂小時的表白被拒絕,好像和茂小時一起的冉鈺對李璐梅說了一些什麼過分的話,第二天李璐梅的眼眶都哭的紅紅的。

    作為李璐梅死黨的陳靈珊立刻沖下四樓找出冉鈺,因為陳靈珊和冉鈺都是年級的焦點人物,這麼一來竟然惹得幾個班都轟動了。

    五樓的走廊上,四樓的樓梯口和天臺的切入處,都站滿了年級上看熱鬧的人,兩三排的排列著,宛如舊社會看臺戲的群眾,十分誇張,那現場,就仿佛是陳靈珊和冉鈺兩女生當場掐起架一般轟動。

    在四樓的天臺,陳靈珊和冉鈺交涉些什麼,冉鈺旁邊則是她那個圈子裏很是風雲的一些女生,都挽著袖子,帶著各種眼神火藥味十足的面對陳靈珊和她這邊的幾個死黨。

    女生之間的戰鬥往往是更為驚心動魄的,

    陳靈珊有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冉鈺昨天的那句對李璐梅說出口的“婊子”點燃了她最近心裏面莫名的火氣,找上冉鈺也就是要讓他給失了戀又被侮辱到哭紅了眼的李璐梅道歉。

    從初中一起上來的很多人大概也沒看出陳靈珊竟然有這麼剛烈的一面,那風風火火就沖下去找上對方要給自己朋友討口氣的作風讓所有人眼中她淑女的印象也翻了個個,不過這種美女在柔軟中偶爾露出來不容侵犯的硬刺行為,無疑觸動了很多男生的心臟。

    冉鈺剛開始還表現出一副硬碰硬的姿態,然而她還是沒有什麼底氣的,雖然她在年級上也很出名,不過面對陳靈珊這個無論樣貌氣質還是人脈,對抗起來輿論朝向都會站在她那邊的女孩子,她也不得不漸漸服軟。

    “你自己嘴巴不乾淨就別亂噴人,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給李璐梅說對不起。二是我把她所承受的重新還給你!”陳靈珊漂亮的眼瞳眨也不眨的盯著冉鈺,口氣的裏的強硬,簡直視冉鈺身邊那個圈子充場面的幾個女生而無物,她所表現出的冷靜和強勢,已經讓冉鈺她們打內心有些無力。

    冉鈺沉默了,她想氣勢上雖然式微,不過她這樣沉默,陳靈珊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吧。

    至於她所說李璐梅所承受的要還給自己,那你就還啊,看看從你這紅潤的嘴唇裏吐出那些難聽的話,會讓你有多麼丟臉。

    看到冉鈺打定主意的沉默,陳靈珊的手揚起來,“啪!”一巴掌扇在冉鈺的臉上。

    無論是四樓還是五樓圍滿的人群皆盡寂靜。

    不光冉鈺沒料到,就連冉鈺旁邊的幾個死黨都傻眼了,李璐梅一驚,連抽泣也都停了。

    陳靈珊這才指著冉鈺,“以後把你的這張嘴給我管好一點,要不然我還扇你!”

    冉鈺回過神來,捂著自己紅腫的半邊臉,眼淚水一下子就湧出眼眶,再也忍受人群那些異樣的目光,扭身就跑回教室,留下一串難聽的哭音。

    那幾個冉鈺死黨,這一刻面面相覷,又帶著三分忌憚望著陳靈珊,甚至於在她拉著李璐梅離開的時候還慌忙讓出一條路,手足無措。

    這一刻的陳靈珊像極了那些古歐政壇上翻手為雲的公主,寫滿了冷漠和驕傲。

    在圍觀人群中的蘇燦看得感歎,一直以來陳靈珊都是那副乖巧的淑女形象,高傲中透著恬靜,卻沒有想到她還有扇出這一耳光的決然。

    張錫幾個子弟極為興奮,不斷的說著“好強悍,太牛了!”對此津津樂道。

    在他們看來,這種妖精打架,比年級上誰看誰不順眼爭狠鬥勇都還新鮮刺激多了。

    當然也給無數處於青春發育期的男生留下了深刻烙印,甚至於在深夜腦海還不斷浮現陳靈珊靚麗的身影,輾轉反側,夢寐難眠。

    散場返回教室的時候,蘇燦混在人群中,仍然感覺到似乎自己忘了什麼,可是卻又什麼也記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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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4 20:49:4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 上門的威脅

    有些事情的驚起只是一瞬間,但是並不代表著那不存在或者還沒有發生

    高一五班和高一一班女生之間的這場衝突倒是被年級組長知曉,這種情況,特別是女孩子之間發生的這種衝突,十分影響到學校的正常風氣,有違校長最近吩咐下來的校風校紀整頓精神。

    市一中是不能出任何岔子的,因為是夏海全市最矚目的國家級重點高中,這本身就吸引的是全市區的目光,在這裏發生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影響到外界的各種言論評潮。

    因為子弟的大量進入,市一中的確風氣上面有所偏差,近年來的高層管理者已經感覺到了這種壓力,國家級重點高中每年都會有審查,這個位置競爭也十分的激烈,硬軟體教學品質目標各方面問題,缺一不可,少一樣就會被剔除出這個榮譽梯隊。

    近三年以來的排名,夏海市一中直線下降,全國三十六所重點高中之中,從最初的二十八名,掉到了如今的三十三名,在任的校長丁俊濤投入在這上面的精力也算多,甚至於有時候會從市一中取消國家重點的噩夢中驚醒。

    丁俊濤多少掌握到如今市一中的現況,是以他進行了調衡,在確立了分班和教師績效考核制度過後,就開始主抓校風建設,校紀的完善。

    校會上面丁俊濤還為此批評了蕭日華一通,這通批評不亞于威脅著蕭日華他的年終績效獎的岌岌可危。

    也就意味著他要承受自己老婆更多的嘮叨,以及自己女兒那架快泡湯的小提琴和來年那些高昂的補習費。

    上課的時候蕭日華看著下面的陳靈珊,這個女孩子依舊會睜著那對明澈的眸子聽著自己講徐志摩,極有亮澤的瞳孔倒映著旁邊窗外的藍天和雲層。

    蕭日華最終還是沒有找上陳靈珊談話,女生有時候的臉皮並不比男生,能夠讓平時乖乖女一樣的陳靈珊也和其他班起了衝突,在蕭日華的心裏陳靈珊一定有著自己的理由,現在的孩子都大了,都會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他也瞭解,是以他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比起找上陳靈珊談話,恐怕是更好一點。

    這是兩節連堂,下課的時候蕭日華也就沒有回去教師休息室,而是呆在教室裏應付一些學生的問題。

    張錫李艾從後門走出教室,就感覺到一股陰森的氣息迎面而止,張錫站定,才發現高二年級,王浩然一系的陳沖站在他們教室的後門處,面部表情陰沉沉的,掃視教室之類,到讓張錫平白的吃了一驚。

    隨後他反應過來,意識到虛驚一場的舒了口氣,“是你啊,找人?”

    陳沖默不作聲,反而順勢進入後門,站入高一五班的教室之中,晃了一眼,目光鎖定在了茂小時的方向,低沉的說道,“茂小時,你出來一趟。”

    此刻剛打下課鈴不久,再加上班主任蕭日華還在講臺上面沒有離開,是以高一五班學生陸陸續續出教室的趨勢也都緩慢了一些,陳沖一個人進入,這麼指名道姓的開口,飄蕩在五班教室內的氣氛無形間收緊了一些。

    對方都指名道姓了,茂小時和幾個男生離開桌子,朝著陳沖走過去,過程中他看了蘇燦一眼,眼睛裏少不了幾分自信。

    說實話茂小時身材挺高大的,若不是性子弱了點,憑身體的程度,應該是不會有人會招惹他的。在經過和蘇燦的相處過後,茂小時無形中也潛移默化了許多,是以此刻看到陳沖單獨找上門來,他也並不怵,上次被王浩然等人攔路圍毆他沒能起身幫助蘇燦,想起來已經很為後悔,現在他無論膽識還是自信都高了許多,如果陳沖要找他打架,茂小時還真想大幹一把。

    陳沖性格暴戾,如今高二年級,沒少幹過打架此類事件,此刻在這裏出現,和昨天陳靈珊打冉鈺那巴掌脫不了干係。

    冉鈺同時吊著茂小時和陳沖,自己吃了虧,當然不可能善罷甘休,找上陳沖,估計是訴了苦,陳沖一時氣急,沖到他們班上來,大概也是準備為冉鈺討回場子。

    畢竟這件事和自己也有關係,陳靈珊也唰的從課桌上站起來,走向後門處。

    蕭日華皺了皺眉頭,對方沖進班級裏喊人,這也太沒素質了,不過現在是下課時間,他也沒意識到會有什麼不尋常事件的發生。

    “你和冉鈺是不是在一起了?”陳沖冷冷的望著走到自己面前的茂小時,眼睛裏的冷冽像是刀一般割過來。

    原來陳靈珊畢竟估計錯了,冉鈺也沒有向陳沖告狀她們之間的衝突,只是昨天下午放學的時候單獨和陳沖走在學校操場上,就提出了分手,陳沖什麼也沒說,就看著冉鈺在自己面前哭的很傷心,耳邊還縈繞著她所說的那句話,“我現在這樣被很多人看不起,我不想在這樣下去了,我只想好好的去喜歡一個人!”

    她想好好的喜歡一個人!那麼自己在她眼裏,就不算是人!

    對著血色殘陽,破碎開來的自尊,讓陳沖此刻的目光有幾分嗜血的狂熱。

    “人家茂小時和誰在一起和你有什麼關係了?你這人怎麼沒有自知之明呢?”和陳靈珊走過來的其中一個女生冷嘲熱諷的說道,在她看來昨天陳靈珊給冉鈺的那一巴掌大振她們五班女生的臉面,讓人看到了五班女生是惹不起的,話語就有些冷傲。

    又有女生插口,“管好你的女人吧,別讓我們茂小時掉入泥潭了!”

    “你們能不能給我閉嘴!”陳沖伸出一根指頭指著說話的女生,表情扭曲,這個女生一下子就噤聲了,大概沒想到會引起陳沖如此強烈的反彈,那股子氣焰,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幫女生,而是一幫隨時可能在下一刻動手的對手。

    給人講題的蕭日華抬起了頭來,如果剛才他可以當做是其他班學生不懂規矩的串門,那麼這一刻爆出的粗口就不由得他不注意。再怎麼說自己好歹一個班主任還那麼大一個在這裏摞著的。

    放下了旁邊人的資料,蕭日華走下講臺過去,這下整個五班都熱烈起來了。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和冉鈺在一起了?”陳沖死盯著茂小時,一字一句的說道,儘管茂小時的那些同伴都很血氣方剛,可是面對一臉上青春痘坑坑窪窪,單眼皮的目光有種說不出淩厲的陳沖,他們還是噤若寒蟬。

    茂小時透過人群,看了講桌上的蘇燦一眼,仿佛那消耗殆盡的勇氣在這一刻得到了些許補充,轉過頭對陳沖點點頭,“嗯!”

    “你到處看個屁啊!”陳沖上前就是一拳,啪咯!一聲,茂小時感覺眼眶傳來巨大的疼痛,一陣讓人快窒息的酸脹,把他打得倒退兩步,險些跌翻在地。

    哄!一片,五班很多還在座位上的人立時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這些男生才瞭解到他們和陳沖的差距究竟在哪里,像他這樣經常打架很跳仗的人,手頭上的力量都不低,面對茂小時等這些籃球隊的人,光氣勢上就壓得他們動彈不得。

    很多高中生都會臆想遇上校園這種暴力打架事件的時候,自己會如何的搶身而出,然而事實在市一中這種重點學校,證明了所有會挺身而出的舉動都是無數人看多了武俠小說一些單純的臆想而已。

    當真正面對絕對氣勢的時候,這群嫩嫩的高中生們,才會瞭解到人體為保護自身潛意識衍生的恐懼,那種身不由己的滋味。

    這橫空揮出的一拳,不光完全瓦解了茂小時心理防備,就連他旁邊籃球隊的張揚,吳長欣等人都渾身一抖。

    陳沖又是一腳蹬出,踢在茂小時的腰眼,把他沙袋般蹬得再退一步。同時旁邊的人像是配合這一腳般潮水狀後退,女生們驚駭的捂著嘴,不敢相信對方能夠這麼肆無忌憚的當著老師的面在他們班裏打人,可是完全被陳沖的氣勢壓住,現場竟然沒有人敢哪怕出手拉一下陳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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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4 20:50:10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三刀

    不知道會不會有那麼一種情況,你總是覺得心裏面有什麼東西欠得慌,像是忘記了極為關鍵的事情,可是偏偏自己卻無法想起,一直到真正有什麼發生的時候,才會驀然驚醒

    無論是從夢中,還是在現實。

    蘇燦從夢中驚醒的是幾度對重生不真實的後怕,而現實之中,他一度總覺著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反倒自己無法想起,擁有後世經驗的蘇燦並不能夠事事俱到,這點無容置疑,大腦並不是電腦,可以毫無出錯的調用資料庫的海量儲存資訊,而蘇燦的大腦,就連重生這十一年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事情也不見得記得牢靠,是以重生前的許多後世的細節,蘇燦也大都想不起來了。

    有時候他甚至於懷疑從前的生活只是一場夢,而現今才是真正的開始,他並非重生,而是先知。

    人要藏一個很大的秘密,總是要變得很神秘很低調的,蘇燦就是這樣,他有一座寶庫,不過卻必須符合自身利益,合理的運用。

    面前的陳沖毆擊茂小時,是蘇燦根本不用去插手的事情,有蕭日華在場的地方,又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陳沖的下場估計好不了哪里去,而這件事導致的後果,蕭日華可能都會遭到牽連,運氣再不好一點,還會傳出去,市一中的風評也會有些污點。還可能被人大做學生早戀吃醋而導致的暴力事件。

    這一切都在蘇燦電光閃回之間尋到對後世回顧的節點。

    一些事件在這瞬間就像是無數映現著圖畫的膠片從他的大腦皮層掠過,一些生活中的細節潮水般浮上眼前:同學得了骨癌在全校範圍內的捐款,運動會上自己的名次,第一次領到可供自己支配壓歲錢放鞭炮的地點

    在這種情況下,蘇燦記起九八年還發生了一件可能對夏海市來說較大,可是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了不起事件的事情。

    市一中仿佛發生過一起命案,學生之間的惡**件,事出情況仿佛是雙方爭風吃醋,結果一個學生被捅傷,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這件事情沒有出現在當年夏海市的媒體之上,皆是因為被市一中全力給壓下去了,就像是在網路不甚發達的年代,一些學生跳樓自殺事件被當地壓制,不會引起社會性轟動效應一樣,發生在市一中的一切,同樣被封鎖了消息。這件事還因為死去的學生是薛易陽班級的同學,在薛易陽的口口相傳中,後世的蘇燦才有所知曉。

    重生而來,無形中忘記了這些瑣事,卻沒有想到在如今的眼前,蘇燦恍然憶起。

    在現場的學生中,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可能成為他們後世心裏面揮之不去的陰霾記憶,如果有夢魘,可能這種夢魘會伴隨很多人的一生。

    “住手!你哪個年級的,幹什麼!”蕭日華開口就是哪個年級的,當然是看出了陳沖並不是他們年級的學生。高一屆的學生如此對教師熟視無睹沖上教室裏來打人,這是不是素質教育極大的悲哀!這是什麼樣窮兇極惡的學生!?

    蕭日華正要喝道“你們班主任是哪個?”的當兒,陳沖竟然莫名的嘿然一笑,這種笑容讓人毛骨悚然,在高中階段,無論是再跳再經常打人的學生,在動手打鬥的時候,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會有三分懼意,這是人體與生俱來自我保護的本能。

    可是在此刻的陳沖眼裏,沒有這種懼意,他的眼珠裏佈滿血絲,神態表情,就像是瘋狂。

    腰間一抹,一道寒光反射射入教室柱狀的光斑,掠過每一個人的眼睛,那是一柄刀,一柄足有一卡來長,兩指來寬,柳葉線條的折疊刀,一抖,就“唰!”一聲展開。

    聲音不大,卻在此刻的五班,帶來了每個人心臟如墮冰窟的一寒。

    蕭日華呆若木雞,無論他平時在學生面前如何正義凜然,無論他平時如何宣傳年輕時代那些膽大包天無法無天的事,然而在此刻寒光刀芒的面前,他首先是一個人,會想到安全,會感覺到生死的威脅,其次才是一個人民教師。

    所以此刻當陳沖亮出刀來的時候,周圍的人木得像是挪威的三文魚,視網膜中正在見證這一幕,而身體卻麻痹到毫無任何動作,如同麥田裏成排的稻草簇。

    陳沖速度很快,第一刀斜三十五度“嚓!”砍在茂小時的手腕上面,刀鋒碰撞骨骼的聲音傳出。沒有所謂鮮血飛濺的場面,事實上茂小時捂著手退開一步的時候,血已經莫名其妙的浸染了胳膊上那邦威外套錦綸的面料。

    茂小時是感覺不到疼,然而手指已經不聽使喚了。

    第二刀提了起來,斜斜削過,茂小時駭到提未受傷的右手一擋,挽起袖子光潔的手臂“啪!”得被一刀斜切,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和蒼白的肌腱,血來不及湧。

    這一切就在眼前五班全體面前發生,無辜的是每個人都在強制性的體味這毒藥般驚心動魄的一幕,蕭日華面龐抽搐,幹著嗓子,想喊什麼,卻發現自己嗓子裏仿佛有無數的沙礫,硌著,喊不出口,自己的腳更在打顫,如同爬了七百米山頭的那般觸軟。

    心裏面掠過一個慘白的想法,“完了,完了高一五班完了市一中完了”

    徹底的嗜血充塞了陳沖的兩眼和扭曲的表情,說不定他自己的面部都抽搐了,不過陳沖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謹記著玩刀的那些現時支乎於狂熱的精髓和技巧,於是刀刀落下得毫無半分心理障礙,宣洩的快感,融合著冉鈺分手而來對他內心的戳傷,構成了一種上了癮的嗜殺之狂。

    刀柄握緊回收,彎至腹前,刀尖虛抵,第三刀直戮之勢已成,沒有人懷疑刀尖可以刺穿茂小時那單薄的外套,透入他的要害。

    薛易陽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同時他也呆呆的看到身邊的蘇燦在這電光火石的兩刀之後,雙手彎下,抓起長板凳的中間段,提起來兩端換位的掄了一圈,長凳劃著風飛擲而出。

    風聲在陳沖第三刀戮出的瞬間襲來,蘇燦記憶閃回之間,這一切就發生了,等到他快速反應之間,這一記板凳丟的是不偏不倚,剛剛之好。

    陳沖下意識看過去,就看到不斷放大的黑色厚實木板凳,越過空間的界限,朝著他急速轟至!

    陳沖被半空旋舞的凳子磕個結實,人強制性撞在牆壁上,凳子辟磅!的跌落在地,砸的整個教學樓都是一沉。

    紅了眼的他在劇痛惹起的憤怒之下,目標轉向,腳一蹬,借著那股力道,朝著蘇燦瘋狂的沖至。

    那一刀直掠而至,蘇燦發現搜索自己腦海中的所有對武俠小說的記憶力和搏擊手法,都沒有辦法有效地化解這一刀的具體方式,於是他只能雙手死死的箍出,在這轉瞬之間抱死陳沖的手腕,刀式一滯,然而僅僅是一滯,就像是拔河般驚心動魄得由緩變快,蘇燦感覺得到這柄刀似乎戳入了他的腰腹,刺目的疼痛傳出。

    蘇燦倒抽一口涼氣,視野有些恍惚,看得到的是從五班後門處圍滿的人群,還有蕭日華提著桌子砸向陳沖書飛紙走的畫面。

    “我靠!”憋足了氣力,蘇燦來得及在全身癱軟倒下的瞬間喊出這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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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4 20:50:3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殺人了!

    一中的高中教學樓和行政田家玉大樓之間隔著草皮,其中稀稀落落的種著一些熱帶樹,在冬暖夏涼氣候宜人的夏海市,意境倒是有了,也很養人。

    丁俊濤的辦公室古香古色,桌上兩面小紅旗,身後掛著一副飛機視角空靈的山水畫,上書“事理通達,心氣和平”的行書對聯,房間裏流著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他是不大喜歡在辦公實裏抽煙的,就怕壞了這份悠遠的味道。熟悉他的人也大都知道他的脾性,是以多少也迎合他的雅意。

    丁俊濤手頭上閱著檔資料,不由自主眉頭就淡淡的皺起來了,最近的風評對一中是極為不利,外海中學宣傳造勢很有一手,市電視臺都多次採訪,廣告在市台裏面也打得響亮,雖然市一中還是以全市龍頭的身份穩如泰山,不過這外海中學逐步的宣傳他們優秀學生的事蹟乃至校風校紀的優良,多少會給夏海市期盼子女成龍成鳳的父母營造一個理想鄉。

    在這種情況下,市一中一些不良風氣也漸漸的擴散出去,影響了一些不良反應,丁俊濤到決定穩如泰山,偌大的這麼一個全市龍頭,如今能夠從三十年建校之初爬到這個地步,就靠著一個穩,只要加大校紀校風整頓力度,力求穩中突破,瞄準幾個重點尖子培養,市一中保皇還是毫無懸念的。

    一聲震響,驚了這平靜的校園,從那遠遠的教學樓,傳到這田家玉的行政中心。

    丁俊濤抬起頭,隔窗看了一眼,眉中川字成形,這亂了和諧的一聲,不是在給自己心裏面添堵嗎?

    對面的教學樓隨即變得熙攘起來,磕磕絆絆,人潮熙攘。

    丁俊濤文件一放,來到窗邊,透過那霧色滿園的風景,看向那頭。

    更多的學生從樓道口湧出,這遠遠看去,人群就像是螞蟻,不斷的在那每一層連接一處的樓梯之間移動,很快下方也圍滿了人,這邊行政樓教室裏的一些行政職員沖了過去,丁俊濤的劍眉就蹙起,“慌什麼,沒個體統!”

    聽到樓道口劈劈啪啪奔跑的聲音,丁俊濤心頭一煩,“這年頭連教職工都這麼浮躁!”

    打開門走出去,樓道口那邊教務主任田豐微禿的那顆頭就率先探了出來,腳下一個趔趄,幾乎撞在水泥圍欄之上。

    丁俊濤正準備訓斥,田豐連眼鏡都來不及整,喊出的第一聲就是,“丁校,殺,殺人了!”

    一個腿軟,丁俊濤險些栽倒在地。

    •••

    田豐扶下行政大樓的丁俊濤找了一塊可供支撐的花台坐下來,這才對田豐揮揮手,“快!快讓各班教師穩住每個班的學生,不准離開教室半步,校醫務室的人趕快過去把人抬走,看看人還有沒有救喔我的天”

    田豐扶著丁俊濤下來是累得個滿頭大汗,心裏還忖這校長就這麼不濟,他卻是不知道擱在丁俊濤肩膀的壓力,不過現在也急得如同蘸了鹽的螞蝗,毛焦肉辣的到處奔走,組織教職工對學生進行安撫,可那學生人潮如流,各個義憤填膺,哪里又安撫的住。

    只要當時在現場,陳沖持刀進教室捅人的表現無人不被鎮得驚若寒蟬,學生們個個沒見過如此場面,就算是張錫李艾這等見過一些場面的子弟,也都是毛骨悚然,背心都麻麻癢癢的,要說去阻止陳沖,這個念頭在人家白晃晃的刀尖下,愣是想都沒想過。

    不過蘇燦那一板凳的淩厲一擊,砸的不光光是持刀瘋魔的陳沖,更砸中在陳沖這股子氣焰之下周遭那一排排驚恐麻木目光和臉龐人們的內心。這一擊的威勢讓陳沖那無人可擋的殺神氣勢一瀉千里,眾人也終於興起了反抗和阻擊的念頭。

    就看著高一五班班主任蕭日華臨拖起那張桌子就著還在和蘇燦拔河般切腹動作展開拉鋸戰的陳沖背脊悍然轟下,等到那桌子在陳沖背上硬生生反彈性的跳了跳又跳在地上,蕭日華才愣愣的望著自己的手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的不是自己這十幾年教書生涯頭一次針對一個學生動手,而是那張桌子好歹也是木制連體的雙人桌,這麼厚重的桌子平時要靠兩個學生才搬得動,而自己這早失了年輕時那份體力的身體掄起來就砸下去,這份潛力又是從何而來?

    從驚恐中被喚醒的眾人首先是憤怒,然後陳沖自然就被憤怒的人群給淹沒了,這下人人都激昂起來,護送著茂小時,蘇燦兩個傷者就風風火火的湧了下來接住救護車,再加上最後一節課放課鈴打響,這哪里還堵得住。

    是以市一中殺人的消息,這下子控也控制不住,紛紛揚揚的散了出去。

    市委書記劉嵐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陪同一個省上下來的檢查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市一中可是夏海市寶貴的資產,國家級重點中學,亦是夏海對外宣傳的視窗,在裏面竟然發生了學生殺人的惡**件,這一下帶來的震動恐怕將不僅僅是夏海市的問題了,很快省上,甚至於半個西南部地區,都將引起軒然波浪。

    這件事若是鬧出來,可小可大,小的是通過自己打上招呼,把這件事給捂下去。大的要是流傳出來,媒體介入,上級省部門追究起來,恐怕不光光是他丁俊濤完了,王金榮這個分管教育的副書記也脫不了干係。

    再加上現在檢查組又在夏海市,讓他們知道就更不得了,這個丁俊濤如果是掩飾住了還有說的,那也就是可以私底下進行斡旋,而現在鬧得連自己的都知道,這個丁俊濤到底在幹什麼!

    這麼一下劉嵐對檢查組的應付也就心不在焉,機關辦公室本就清淨,這個時候突然劈劈啪啪一陣忙亂,門碰的撞開,竟然是在今天負責接待的王金榮,

    看到劉嵐,一下子就慌了,“劉書記,劉書記啊!”

    王金榮最近才因為上趟的詐騙團夥事件搞得神經衰弱,如今很有點草木皆兵,就指望著在市一中這裏幹出點成績,這麼一下又傳出市一中惡性殺人,換平常他也不會那麼慌亂,不過聽說殺人者是高二年級,又是哪個機關幹部蠻橫的子女。

    王金榮對自己的侄子王浩然是知道的,這高二年級,幹部子女中,他想來想去除了自己那混賬侄兒子,恐怕也沒人敢這麼動刀子,是以他才亂了分寸,找上劉嵐。

    這一下王金榮卻呆住了,竟然忘記了檢查組在場,看到那一對兩對的眼神,王金榮驚醒過來,嘴巴張開,喉嚨管卻幹幹的,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檢查組這邊幾個頭頭腦腦臉色不好看了,也沒問具體情況,接著討論各種事宜,不過每個人心裏面都產生了疑問。不過沒過多久,檢查組這邊有人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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