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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明鏡]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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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6 18:39:32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九章 西環初戰

    對于我發生在炎黃歷1459年末到1460年末的這段經歷,后世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們認為在當時,依靠我和梁興兩人的名氣和實力,是可以直接進入東京去謀求好的前程,為什么會突然想起做強盜呢?不過他們不得不承認,也正是這一年的強盜生活,加快了我掙霸天下的進程……

    讓我們還是回到當年,真實的展現當時的實際情況。炎黃歷1459年12月,我在東京城外東二百公里以外的西環山落草為寇,先聲明一下,我們不是強盜,我們只是收取適當的保護費,以保證商旅在西環一百五十公里的范圍內的安全,路過西環的商旅,只要交納一定的保護費,(單個行商交納100枚金幣,小型商隊交納1000枚金幣,中型商隊交納4000枚金幣,大型商隊交納8000枚金幣,如果不交納,我們就將其貨物搶劫一空)我們會給他我們的信物,只要在我們的勢力范圍內,他發生任何事故,我們都會替他們討回公道。曾有一伙草寇不信邪,在看到我的信物以后,仍下手搶劫,這是擺明了向我的權威挑戰,我一怒之下,單人獨獅,殺上那伙草寇的山寨,在短短的五分钟內,我留下了大約一百多具屍體和終身殘廢的三位寨主,帶著他們搶來的紅貨揚長而去,自那之后,附近的草寇嚇破了膽子,再也不敢對有我信物的商旅下手,漸漸的,他們沒有了收入,因為所有的商旅都會掛著我的信物,于是他們或是紛紛遷走,或者是投靠我,而我是來者不拒,凡是真心投靠我的,我都會待其如兄弟,但是對于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我則采用雷霆手段,一旦發現,我就用最殘忍的手法將其虐殺,我曾將一個內奸當著全山寨人的面,一刀一刀活活剮死,歷時整整四個時辰,那個內奸的慘叫在山寨大廳內回響了四個時辰,過后整個大廳內能夠站直的人寥寥可數,很多人當時就嚇昏了過去…我相信在那天晚上,整個山寨的人都失眠了,那些內奸一定整夜是在忐忑不安中度過…在以后我掙霸天下的過程中,我一直保留著這個手段,所以我的手下一直對我保持著極高的忠誠,他們知道,如果他們背叛,即使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也會讓他們后悔為什么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在那天后,整個山寨的人都對我敬而遠之,在他們心目中,我就象地獄中的魔鬼,雖然在平時我非常的和藹可親,象一個天使,但一旦他們有任何的不軌行為,我就會翻臉無情,成為一個嗜血的修羅….我就是要讓他們有這樣的感覺,我是他們的首領,不是他們的兄弟姐妹,我不要和他們保持太近的距離,因為那會使我很不安,在我這十九年里,我只相信過三個人,童大叔,邵夫子還有我的兄弟梁興,我知道他們永遠都不會背叛我…..

    炎黃歷1460年7月,我掃平了西環山方圓二百公里的草寇,也就是說我的勢力直抵明月的首府-東京的城門口,我知道朝廷已經開始注意我這股勢力,我和明月的對抗已經是不可避免的…...而這,不正是我所想要的嗎?此時我的山寨中已經有居民四萬余人,士兵一萬兩千余人。我在山寨兩側修建了兩座偏寨,原有的山寨居中,三座山寨互為犄角之勢,相互拱衛,三寨之間暗建地道互通,寨前鋪有鹿角木,建有羊馬牆(一種低矮的土牆,牆頭豎有倒刺,以阻擋和延緩騎兵的攻擊),寨門加厚,門后再加有干戈板。正寨分前,后兩寨,前寨是校場,后寨是民居。我還在投靠來的人中發現了幾個有真才實料的人:

    葉海濤,葉海波,孿生兄弟,兩人力大無比,善使八十斤的板斧(和我以前一樣),天生飛毛腿,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我將修羅斬中的六招傳授給二人,任命二人為沖鋒營都統,領兵兩千…

    毛建剛,26歲,善用槍,家傳鐵血槍法,為人沉穩,不善言辭且悍不畏死。我教授六招修羅斬,任命為長槍營都統,領兵兩千..

    多爾罕,拜神威人氏,因在家鄉殺了當地的土豪,逃至明月,善用一把破風刀,因聞聽我在西環落草,上山挑戰,卻被我三招擊敗,于是折服于我,我授其六招修羅斬,任命為神刀營都統,統兵一千….

    王朝晖,原是西環一名草寇,善射,一次能射出六箭,任命為神弓營都統,領兵一千….

    高山,(原是一名沒落貴族,后來被我騙到山上)能寫會算,任命為后寨總管,負責后勤和財務….

    任陳可卿為先鋒營都統,領兵三千,居左寨,梁興為骁騎營都統(三個月前,我們劫到一個馬商,搶到良馬3000多匹),居右寨。

    我親自挑選100人為我的親兵,傳授四招七旋斬…

    我還在一個機會中結識了東京的一位大珠寶商趙良铎,並且和他游樂一個合作的協議,通過他我可以了解到東京的消息並購買糧食,兵器,條件是我免去他的商隊的保護費,雖然我有些心痛,但我認為在東京設立一個耳目是非常必要的……

    從此我在西環山豎起大旗,旗上繡有標志:一個骷髅,下方是兩根枯骨,我自稱修羅王,每日在西環大肆練兵….

    炎黃歷1460年10月,隨著我不斷的壯大,朝廷深感不安,招安還是掙剿一時爭論不休,最后皇帝高占下令,命令九門提督馬震領城衛軍一萬圍剿西環。消息傳到我的耳中,我正在大廳和大哥梁興喝茶,聽到這個消息,我不僅一陣冷笑,馬震,根據我的消息乃是大皇子高良一系,此次出征,以他最為支持,不過這個馬震還不是我的目標,我要引出更大的魚,不過既然來了條小魚,那我就先把你吃下,我不信,打了奴才,主子還不出來….我立刻招集各營都統來大廳開會。不一會兒,人就來齊了,他們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遲到。

    我看看他們,說:“各位,近半年來,各營一直在加強訓練,諸位辛苦了!”我頓了頓,“不知各營訓練的如何呀?”廳上諸人立刻七嘴八舌,表示沒有問題。我抬起手,“安靜,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證明給我看。”廳中立刻安靜下來,“朝廷命東京九門提督馬震統兵一萬,來掃平我西環,誰敢領兵將馬震的頭拿來給我。”

    我話音剛落,“首領,梁興請命!我願率本部一千人馬,將來敵殲滅,取馬震首級獻于首領!”(大哥在正式場合,從來只稱呼我為首領,我曾多次勸阻,但他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私下里我們可以打打鬧鬧,但在別人面前,必須這樣)

    其余眾將也紛紛請命,我一陣大笑:“明月無人,派不出虎將,也不能派只豬過來,大哥不用急,若此等人物就讓你出馬,那不是我西環也無人了嗎!”眾人一陣大笑,我話鋒一轉,“葉海濤,葉海波都統聽令!”“末將在!”“我給你二人一千戰斧手,每人多攜帶四柄小斧,埋伏于二十里外打虎坡旁的藏兵澗,敵兵來時不許你出戰,待敵兵通過后,放火斷其后路,從后掩殺,先用飛斧斬殺之,而后困敵于打虎坡,若放跑一兵一卒,你二人提頭來見我!”“遵命!”

    “毛建剛,我給你一千長槍兵,于打虎坡前迎敵,待敵人來時,且戰且退,待見到敵軍后方起火,立刻殺回,建剛,我要你將那豬頭提來見我,你可願意?”“末將領命!”

    毛建剛,葉氏兄弟在其余各將充滿羨慕的目光的注視下,領命而去。

    “好,其余個將領兵隨大哥與我于暗處觀陣,讓我們來看看,我西環三位虎將的風采,我預言明月將大敗!”

    打虎坡,距西環山二十里,前往西環的必經之路,道路崎岖狹窄,兩旁雜草叢生,樹木參雜,山川相逼,乃是用火攻的絕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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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6 18:39:52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章 打虎烽火

    三日后,馬震領兵逼近西環,他立功心切,也不休息,直襲西環。馬震今年38歲,正在壯年,自四年前投靠大皇子高良后,平步青云,四年內連生三級,現任東京九門提督,可謂是春風得意,在他看來,我和梁興雖然聲名赫赫,但不足以為信,傳言多有誇大,且兩個武夫,根本不足為懼,其余賊眾,皆是跳梁小丑,不足為道。傳言西環有賊兵萬余,估計有些誇大,想來只是數千余人的老弱病殘,他認為皇上給他一萬是兵馬多余了,不過他還是從戶部領取了一萬人馬的軍饷,但只帶了七千兵將,這樣他一下子就得到了三千人的軍饷,從內心而言,他真心希望能夠多得到幾次這樣的機會…

    馬震命令五千人馬為前隊攻擊西環,兩千人馬為后軍保護糧草,適當深秋,清風徐起,人馬行進之間,只見一片塵土飛揚,馬震勒馬問道“我軍已行至何處?”旁邊的偏將答到:“前面就是打虎坡,后面是藏兵澗,過打虎坡二十里就是賊眾的大寨。”“傳我命令,全速通過打虎坡,我希望今晚能在賊寇的大寨中休息!”馬震有些迫不及待。“大人親自出馬必是大獲全勝,賊寇必將望風而逃,大人立此大功,加官進爵指日可待啊!”旁邊的幾個偏將一陣狂拍,馬震不由得心情大好,在馬上仰天大笑…..

    突然,在軍馬行進的前方,閃出一骠人馬,為首之人正是毛建剛,只見他身穿爛銀甲,一頭白發披肩,座下一匹白馬,手持亮銀槍,后面是一千長槍兵,陣容整齊。馬震一看,不由得大笑,“賊首也太狂妄了,竟妄想以區區千余人阻我軍步伐,命令全隊向前突進!”明月士兵一聲大喝,大步前進,毛建剛將槍一擺,一千長槍兵隨著明月士兵的推進緩緩向后退去,戰場上鴉雀無聲,只聽見士兵在行動時兵器互相碰撞的聲音….

    在西環軍退至坡頂時,兩軍之間的距離只有500米左右,毛建剛突然回身領兵快速后撤,馬震一看,不由得又是大笑,“賊將無膽,尚未交鋒就潰逃,傳我命令,隊伍加快速度追擊賊兵。”說完一馬當先沖了上去…如果他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賊兵雖然后退,但隊形未散。由于馬震的命令,明月士兵一窩蜂的湧了上去,原來整齊的隊形,一下子亂了起來,七千士兵擁擠在打虎坡這一塊狹小的空間里,….突然,明月的后方燃起了大火,深秋季節,樹木枯黃,火勢迅速蔓延,整個打虎坡燃燒了起來,在火光中,后方出現一骠人馬,清一色手持雙斧,身背小斧,為首兩人更是手持兩把車**斧,正是葉氏兄弟,只聽二人一聲大喝,那一千斧頭兵紛紛將背后的小斧擲出,霎時間漫天斧影,明月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的措手不及,轉眼間后隊的兩千兵馬,死傷大半,很多士兵更是身中數斧,一時間陣形大亂,一陣斧雨過后,葉氏兄弟帶著一千戰斧手,如虎入羊群,撲進已經慌亂不堪的明月陣中,只見兩人手中雙斧上下翻飛,左沖右突,將本以混亂的陣形,殺的是七零八落,在后軍壓陣的偏將試圖上前阻攔,葉海波高高越起,雙斧力劈華山,將那偏將連人帶馬砍成兩半…主將已經喪命,士兵再無斗志,紛紛向前逃竄,前面正在追擊的士兵,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大火燒的驚慌失措,后方一亂,也跟著向前跑,這時,毛建剛已一馬當先領兵殺回,迅速殺到剛才跑在最前面的馬震面前,也不說話,掄槍就砸,本已是有些慌亂的馬震連忙舉刀相迎,兩把兵器碰撞在一起,馬震只覺一股奇異的氣勁從刀上傳來,直逼肺腑,然后喉頭一鹹,一口血噴了出來,兩手一軟,被毛建剛順勢砸的腦漿迸裂,栽于馬下,正是毛建剛家傳鐵血槍法中“野火燎原”一式,這時剛才無故后退的西環兵夾雜著一股怨氣沖到陣前,一陣狂刺,狂砸,同時高喊:“馬震死了,馬震死了!”因主帥已亡而無心戀戰的明月士兵被這猛烈的襲擊打的四散奔逃,于是前面的人向后退,后面的人向前跑,人推人,人踩人,死在自己人腳下的不計其數,一時間,打虎坡上火光沖天,喊殺聲四起,血流成河….

    我和梁興在遠處的山坡上一直觀看著這場屠殺,到最后不僅覺得索然無味,我對梁興說:“大哥,看來這場戰斗快要結束了,不過我相信朝廷必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次派兵圍剿,我看用不了多久,勢必會有更多的軍隊殺來,到時領兵的人物一定不簡單,我看我們還是要及早防范,如果我們能再將下一批來敵打敗,我想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就要准備了,所以我們一定要詳細了解京中的動靜,今晚就派人進京打探,務必要了解到朝廷對今日之戰的反應,同時打探下一次領兵之人會是誰?”梁興深以為然…

    大戰在進行了大約一個時辰后,進入了尾聲,是役我軍共殲敵5700余人,俘獲800余人,我吩咐將俘虜好生關押,我們還徼得大批兵器,糧草….;我方共傷亡400余人,其中大部是被火燒傷,這一戰,我們可以說是大獲全勝,所有的參戰士兵都興高采烈,不停的向別人吹噓自己如何英勇,讓那些沒有參戰的人好生羨慕。整個大寨一片歡騰,我吩咐大擺宴席,犒賞眾人…

    先放下我的慶功酒不說,我們來看一看東京的情況,明月軍慘敗的消息傳來,朝廷上下一片震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堂堂的正規軍在瞬間被這幫草寇殺的幾乎全軍覆沒,高占更是大怒,再朝堂之上大罵眾臣,一時招安之聲四起,由于馬震是大皇子高良的人,于是更是屢遭其他皇子的嘲笑和譏諷,所以幾次上書要親自領兵討伐西環,但都是石沉大海….于是他終日悶悶不樂。數日后,高良隨眾大臣再次上朝,此事又被提起,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最后高占說:“上次討伐失利,都是因為馬震無能,此事對我明月的臉面極為無光,如不討回,則我明月體統何在,臉面何存,以后又如何治理百姓,所以我決定再次出兵,討伐西環!”話音剛落,高良閃身站出,“父皇英明,兒臣願領命出兵,自上次戰敗,兒臣日思夜想,想那馬震本是兒臣推薦,今落得慘敗,兒臣也覺得臉面無光,如不親手將那許正陽斬殺,兒臣難雪心頭之恨!”高占聞言大喜,立刻下令,命高良統麾下飛龍軍團,十日之后,出兵討伐西環。十日后,高良校場點齊50000精兵,浩浩蕩蕩向西環殺去…

    在高良出兵的那一刻,我正坐在山寨的大廳中沉思,案頭上放著一封來自東京的情報,上面詳細的寫著高良的情況:高良,明月大皇子,32歲,其母出身一個破落貴族家庭,被高占納為嫔妃,本來沒有任何的背景,只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女子。但是她卻是第一個為高占生出兒子的嫔妃,就是高良!原本論背景,論資歷,這太子之位都輪不到高良,只是由于他是長子,礙于明月祖訊,故自六年前被高占任命為皇儲,現任帝國皇家飛龍軍團元帥,此人好大喜功。高良性情粗暴,有勇無謀,不為朝中重臣和各大世家喜愛,且深受其他眾皇子的排擠,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為人十分孝道,對于高占更是沒有半點的逆心,所以才能守住這太子之位,不過也由于他沒有半點的背景,身邊沒有什么能人,不過卻能夠在朝廷中站穩腳跟,一來是高占對他的支持,二來只能解釋為他的運氣真的是太好了!

    這份情報是由東京趙良铎處傳來,五天前我就得知高良將要出兵的消息,拿到這份情報,我心中不由大喜,原想殺了馬震,引出一條大魚,沒想到引出了一條龍…,我該怎樣利用這條龍呢?這幾日我一直苦思冥想….終于我下定決心,招來眾將。

    “自兵敗馬震之時,我已預料到朝廷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果不其然據東京線報,朝廷已命大皇子高良率精兵50000前來討伐,他們將在今天出發,預計5日后可以到達,這次我們將要面對的是明月最精銳的皇家飛龍軍團!”大家一片嘩然,不過很快安靜下來,他們相信我一定已有對策。果然我停了停繼續說:“此次敵軍勢大,我們不要觸其鋒芒,高良此來,復仇心切,必將不顧一切加快行軍速度,嘿嘿…!”說到這里,我一陣冷笑。

    “王朝晖,葉氏兄弟,毛建剛,陳可卿,多爾罕聽令!”

    “末將在!”我令你五人各帶1500精兵,自羅川口至越馬溪一線,沿途騷擾敵軍,盡量吸引敵軍兵力,記住!不可以戀戰!三日后,將所吸引的敵軍引至寨西50里處的葫蘆谷,然后你五人合兵一處,待敵軍進入葫蘆谷后,以巨石將谷口封死,然后投擲滾木,熟油等引火之物,不用理會敵軍傷亡,迅速回援寨中,你等明白?”

    “尊令!”

    “高山聽令!”“屬下在!”“我給你三千精兵,埋伏在寨前仙鶴澗兩側,待敵軍前軍至,不要管他,放其過去,待其后軍辎重糧草車進入后,放滾木雷石,遍投引火之物,將其糧草燒掉,然后迅速撤回寨中,多備弓弩,以防不測!”

    “遵命!”

    “大哥,”我對一旁的梁興笑道,“讓我們親領三千骁騎營,在寨前會會那飛龍軍團,活捉那軍團元帥高良。

    梁興聞聽,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自你我兄弟來到此地,一直未能盡興一戰,就讓我們在此重現年前升平草的風采,也讓明月那群無知之輩知道,修羅與夜叉之威不可輕視!”大哥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

    我也不僅有些期盼那即將到來的血戰,明月,我要讓你在64年后,再次領略許家后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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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一章 血戰西環

    這兩天,高良有些煩,自四天前從東京發兵至今,他便命令部隊全速前進。第一天,一切都很平靜,但是從第二天開始,當部隊到達羅川口扎營休息后,就不知從那里冒出來一股賊寇,他們也不攻擊,也不后退,當入夜后,他們就來到營前叫罵,剛剛入睡的高良以為是敵軍偷襲,立刻起身迎敵,但出了營門,卻不見賊人的蹤跡;回營剛躺下,就又有一股賊寇在營外呐喊,于是再起身,可剛穿好衣服,又有軍校來報,賊人已經退走,如此反復持續了一夜,整個軍營的人都沒有入睡。第三天,一夜未睡的部隊繼續前進,可一路上,總有那么一股賊寇不斷騷擾,不是在大路上突然出現一個大坑,坑里插滿了削尖的木刺,人掉下去也不會死,可是兩腳鮮血淋漓,根本無法行走,只好將傷員留在原地,還要派一些人守護;或者是從草叢里突然飛出一只冷箭,然后當你去搜尋時,卻找不到任何蹤跡;或者是在行進之時,不遠處的山坡上突然冒出一股為數不少的賊寇….于是高良派出一名偏將,領兵圍剿。晚上累了一天的明月士兵終于可以安營扎寨,精疲力盡的他們剛躺下,賊寇就冒出來,好!你喊你的,我不理你行了吧,可你不理人家,人家可不領你的情,竟然對你的營寨攻擊,好!你出擊吧,他們立刻就跑…第四天這種情況愈演愈烈,竟然有數股賊寇出現,搞的高良頭混腦脹,再加上晚上不能睡好,大白天兩個太陽穴突突直跳,脾氣也越來越暴躁,想他高良自22歲從軍至今,已經有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不要臉的打法,你追他跑,你停他擾,你退他打,都是一沾就走,根本不和你戀戰,就連你吃個飯,他也要過來和你問聲好….最后高良實在忍無可忍,命令手下偏將帶領兩萬人馬就地清剿,並嚴令,如果不將賊首的首級拿來,不准回營,那天晚上,沒有人來搔擾他,可他又失眠了,只要一有聲音,他就會背驚醒,最后氣的他在帳中大罵許正陽(幾十里外的某人在睡夢中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第五天,清早一點兵,發現除了昨日留在原地的兩萬人馬沒有回來,幾天下來因為傷病,失眠等原因無法再行軍的人,竟有四千余人,留下一千人看護傷病的人,兩軍還沒有正式交鋒,自己就先少了一半人馬,高良心中這氣呀,命令立刻拔營起寨,直奔西環大營殺去。時值正午,明月軍來到了一座峽谷外,高良問身邊的副將:“此地何名,距西環大營尚有多遠?”

    “啟禀殿下,前面這條峽谷叫仙鶴澗,過去之后就是賊寇的大本營-西環大營。”

    “那我們還在等什么,傳我命令,立刻沖過仙鶴澗!”說完,打馬就要向前。

    “且慢!殿下,”一名副將連忙勸阻,“此地道路險惡,貿然過去,恐有埋伏!”

    高良想了想:“言之有理,傳令下去,命令前隊5000人緩緩通過,待前隊全軍通過后,中軍10000人隨我沖過去,待中軍沖過一半,后軍方可攜糧草辎重開始通過。”

    明月軍緩緩向前移動,大約半個時辰,前隊順利的通過了仙鶴澗,高良此時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一招手,中軍隨著他立刻迅速沖進仙鶴澗,當他們快要到達中間時,后軍押運著辎重糧草也開始移動,當高良所率的中軍已經快要通過仙鶴澗時,后軍夜已全部開進。就在此時,只聽一陣鑼響,從空中落下滾木,巨石,干草還有滾燙的熱油,開水,緊接著,漫天的火把向澗中糧草車落下,瞬間糧草車被點燃,火勢迅速隨著剛才澆下的熱油在澗中蔓延開來,只眨眼的工夫,仙鶴澗燃燒起來,火光沖天,整個后軍連同糧草辎重被一片漫天大火包圍起來,人喊馬嘶,夾雜著干草樹木燃燒時發出的響聲響撤澗中…剛剛通過仙鶴澗的高良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火燒的暈頭轉向,連忙命令士卒回身救援,無奈火勢太大,沖了幾次又不得不退下來,還燒傷了很多士兵,燎人的熱浪夾雜著一股人和動物毛發,身體被燒找時散發的惡臭彌漫在空中…高良看著在火光中痛苦掙扎的部下,心中大痛,但他很快發現自己的噩夢還沒有結束…

    就在明月軍驚慌失措之時,突然從斜里殺出一骠人馬,為首兩人,跨下是兩頭威猛雄壯的巨獅,沒盔沒甲,手持奇形大槍,,一個背負雙刀,胸前是一個虎皮兜囊,另一個滿頭赤發,背負巨型大劍,兩人身后是一群手持大戟,臉上畫著奇形的圖紋,的騎兵,正是我和梁興率領的骁騎營…這撥人馬如一只離弦的利箭一般直插明月大軍,我也不吭聲,大槍一擺,在離敵軍還有二十米左右時,突然起身立于獅背,兩腿一用力飛身越起,只見空中出現一股耀眼的光柱,那光柱發出刺耳的怪嘯聲向明月軍襲來,這正是修羅斬第十八招“長恨綿綿”,烈焰似乎也感應到了我噬天決的氣息,向天空發出震耳的獅吼,那光柱越來越粗,越來越長,最后宛如一條張牙舞爪的光龍,在明月軍中大發淫威,任何阻擋在它面前的人都被瞬間吞噬,在那光龍后面,是漫天的繁星,剛剛從光龍口中逃生的明月士兵只覺得眼前光芒一閃,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喉嚨出現了一個血洞,這是梁興的“漫天星雨”—修羅斬第十七招…后面是那兩頭凶猛的烈火獅,它們張牙舞爪,發出一陣陣震耳的吼聲,明月士兵座下的馬匹,一匹匹四肢無力,癱倒在地,那兩頭獅子在人群中口咬,爪抓,身撞,尾掃,刀槍打在它們身上,如碰巨石,反而激起它們的凶性,更加凶狠的反撲…躲過光龍的吞噬,漫天的星雨,凶猛的野獸的明月士兵正在暗自慶幸他們的好運,卻發現他們的噩夢還沒有結束,數千名面如厲鬼的騎兵如凶神惡煞般撲來…在我和梁興的率領下,骁騎營猶如秋風掃落葉般,席卷整個戰場,戰況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已經完成任務,撤回大寨的高山,此刻站在寨門口的了望台上,看著眼前的場面,臉色煞白,口中喃喃自語:“真是修羅,真是夜叉……”他扭身對身旁已經面無人色的人說:“我這輩子都不會站在他的對面……”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點頭……

    此刻的高良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這已經不是人的力量,這是神,甚至已經超越了神….他似乎忘記了眼前被屠殺的正是他的士兵…突然那條光龍轉身向他撲來,他的戰馬早在烈火獅發出第一聲怒吼時,將他一下子掀翻在地,此刻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想向后跑,可身后是漫天的大火,往哪里跑?而且他的兩腿已經沒有力氣移動了,身邊的幾個副將見勢不妙,一起飛身上前,妄圖合力阻擋那條光龍的前進,但是瞬間被那光龍吞噬的無影無蹤,高良只覺得眼前一片紅光,殘肢斷臂夾雜在一片已經成碎末的血肉中噴灑了他一身,光龍已經來到他的面前,高良兩眼一閉,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半晌他覺得沒有動靜,睜眼一看,光龍已經消失了,那個背負雙刀,面目黝黑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已經騎在一頭巨獅身上,他沖他微微一笑,朗聲說:“草民參見大皇子!”高良此時不由得心頭一暖,剛想開口,就覺得眼前一黑,不醒人世了……

    我將高良制昏,搭在烈焰身上,一拍烈焰的大腦袋,有些疲憊的說:“兒子,我們繼續!”于是光龍再起……

    此時,大寨西方火光沖天….

    戰斗持續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經昏暗,仙鶴澗的大火還在燃燒,將天空照的通紅…完成擾敵和誘敵的葉家兄弟,毛建剛等人急匆匆的趕回來,他們擔心大寨有失,但當他們來到大寨前,眼前的景象把他們驚呆了…

    大寨前血流成河,遍地是殘肢斷臂,受傷的明月士兵在地上哀號,到處斜插著殘兵斷戟,無主的戰馬徘徊在戰場,象是在尋找他們的主人…數千西環士兵靜靜的在打掃戰場…他們來到寨門,只有高山立于門前,也不理睬他們,象是完全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只是怔怔的望著前方,眼中充滿了狂熱的崇拜……

    順著高山的視線,他們看到了一付令他們此生都無法忘懷的景象,在熊熊燃燒的仙鶴澗上方,一前一后立著兩人,前面的正是他們的首領,身邊蹲著一頭雄獅,身后是騎在獅背上的宛如守護神梁興(在我以后的生涯中,梁興就這樣始終在我身后,默默的守護著我),身下是烈焰沖天的仙鶴澗……

    此刻的我就象一個從烈火中走出的戰神,無形之中散發著吞天食地的氣勢…他們臣服了,臣服在我的腳下,在那一刻,他們忍不住對我產生了伏地膜拜的**,不知不覺的跪了下來,整個戰場中的人也跪了下來,就連剛才還在哀號的傷兵也停止了呻吟,整個戰場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我也感到了下面的異狀,向下一看,我也有些吃驚了,黑壓壓的跪了一地,我扭頭看看梁興,只見他對我一努嘴,我立刻明白了…我運功說道:“弟兄們,我們勝利了…!”

    我嘹亮的聲音在天空中回蕩,下面沸騰了,所有的人在狂熱的高喊:“戰神!戰神!修羅戰神!……”

    在這一刻,我知道我已經得到了他們的全部……

    史書記載:炎黃歷1460年10月至11月,聖皇兩次全殲明月軍,在這一個月中,他除了顯示了優秀的軍事才能,而且在一次向整個大陸展現了他強橫的武力…

    那一年,我二十歲,那一年距離浴火鳳凰戰旗橫掃炎黃大陸還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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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二章 招安背后

    大戰之后,是處理傷員,安置俘虜,然后是全寨的狂歡,兩次戰勝明月帝**,兩位帝國的主將被我們一殺,一俘,而且還有一位帝國的皇子,而我們只付出了微小的代價,這驕人的戰績,足以讓全寨的人瘋狂,狂歡一直持續到深夜…

    我靜靜的坐在我的房間內,兩眼微閉。剛才喝了一點酒有些興奮,此刻當那酒勁下去之后,一種疲憊的感覺襲了上來,雙手微微顫抖,身體似乎已經有些不受控制,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不是神,下午在那場血戰中,我幾乎已經耗盡了體內的真氣,雖然我的內力深厚,但是連續使用修羅斬中的最后幾招威力最大的招式,依然不是我所能夠承受的,來到西環已經有一年多了,由于寨中的公務,我的練功比以前少多了,俗話說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敵人知道,三天不練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看來我還要加緊修煉……說實話,此刻我真想倒在床上,美美的睡他一大覺,可我不能,雖然外面的人都在慶祝我們的勝利,但是我很清楚,這只是非常微不足道的,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明月抗衡,我不能被眼前的勝利沖昏頭腦,我必須要保持清醒…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我感覺到有人進來,我沒有睜開眼,因為我手下的那些人都知道,在我沉思的時候,最討厭有人打攪,所以我很清楚,在這個時候進來的人只可能有一個…那人走到我面前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我聞到一股淡淡的茶香,接著有人將一杯茶遞了過來,我睜開眼,果然是梁興。我接過茶,示意梁興在我旁邊坐下,然后我輕輕的吸了一口茶,閉上眼睛,讓茶水在我口腔內流動,慢慢的將茶香從鼻孔呼出,“這是剛采摘下來的在一千六百米高山上的高山茶,對不對?”我睜開眼笑著對梁興說。梁興點點頭,“這是前兩天,趙老板叫人送信時帶來的,說是能提氣養神,要不是下午你這個‘鐵匠’耗力太多,剛才又看你喝了不少,我還舍不得拿出來呢!”“這么說,這是你私自貪污下來的!哈哈,那我們就要按照規矩來處置你這個‘弼馬瘟’了!”說笑了一陣,梁興突然臉色一正,“那個高良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嚴肅的問我。“你說呢?”我反問道。“此人不可殺,但也不能輕易放掉,我覺得他將是我們和明月談判的一個重要籌碼,至于怎么談,我想你一定已經有了腹案,對不對?”其實梁興一點也不笨,只是和我在一起時,他不大願意動腦子。“不錯!”說到這里,我不由得精神一振,“但我們不是和高占談,而是要和眼前的高良好好談一談,高占已經老邁,估計在位之時已不多,而高良身為皇儲,目下的情況卻大為不妙,如果我們能和他達成協議,讓他順利的登上皇位,那對我們以后的發展將產生不可估量的作用!”聽了我的話,梁興眼睛不由一亮,似乎明白了我的話中含義,于是我繼續說:“但是我們首先要讓門外的那些人明白,他們才是我們真正的力量,要他們同意我們的做法,恐怕還需要一番口舌。”我沉吟了半晌,“這樣吧,大哥,先把那高良冷一冷,明天我們和建剛,高山和多爾罕他們先好好談談,現在他們頭腦正熱,估計很難保持冷靜,而且你我今天一番惡戰,都已經很累了,我看還是養好精神,明天再說吧!”“也好,兄弟,那你也早點休息!”

    也許是太累了,我一覺睡到了天亮,來到議事廳,發現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了,他們都在等我,想來是梁興已經通知了他們。一見我走進大廳,所有的人全部站了起來,我向他們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坐下。我輕咳了兩聲,說道:“昨天大家都辛苦了,現在我們就來商量一下,下一步我們應該怎么辦?高良此次慘敗,估計對明月的震動不小,永不了多久,朝廷是戰是和,必有說法,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有萬全之策,我的意見是,放掉高良,向朝廷表示我們希望招安的誠意!”此話一出,大廳內就象炸開了鍋,議論紛紛,幾乎所有的人都表示反對,甚至連平日里不大說話的毛建剛也說:“首領,我們剛剛戰勝明月軍,大家士氣正旺,理應趁此時招兵買馬,擴大我們的勢力,怎么能突然向朝廷投降呢?”我看著下面反應激烈的眾人,心里暗自歎息:看來這些人沖鋒陷陣還可以,但是就審時度勢,運籌帷幄而言,還相去甚遠,此次如能招安成功,進京后我還要仔細留意這方面的人才。我再次咳嗽了兩聲,看著大家說:“諸位,不錯,我們雖然勝了兩場,但是讓我們仔細的想一想,這兩次我們勝在何處,勝在朝廷對我們的輕視,敵軍的主帥無能,士兵訓練不夠,明月雖已是破落不堪,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你們應該聽過,他們還有上百萬的軍隊,上百位能爭善戰的將軍,更何況,他們還有一位號稱帝國擎天之柱的南宮飛云,此次如果不是他和他的鐵血軍團駐扎在千里之外的通州,鎮壓北方閃族人的叛亂,那么我想,憑借我們這一點的兵力,此刻我們可能早就成為朝廷的階下之囚,西環已經被夷為一片平地了。想那明月擁有數十萬平方的土地,物資充足,人口雖因連年戰亂銳減,但也有近億的人口,大小城池數百座,多少奇人異士隱于其中;而我西環,方圓不過百里,人口不過數萬,兩次大戰,士兵已不足萬人,物資奇缺,人員匮乏,內無充足的資源,外無任何支援,我們是孤軍奮戰,況且從東京到我西環大營,只需數日的工夫,若朝廷封鎖我西環,只要一個月,不用打,我們就已經無再戰之力,到那時,恐怕遭殃的還是這數萬百姓。”說到這里,我看見大家已是平和許多,但還有些不平,看來還要趁熱打鐵,“我知道,你們還有些顧慮,擔心傳出去不好看,不過大丈夫處世,當把眼光放遠,不要對些許虛名和眼前的蠅頭小利過于執著,我們今日向朝廷請降,不是因為戰敗,而是因為我們的力量還不夠大,兩次的勝利,已經足以說明一切,我們今天的請降不是為了功名富貴,而是為了保存我們的勢力,為了去尋求更大的力量,更是為了這西環數萬百姓….!”我看了看大家,“今晚我要設宴宴請高良,我要最好的菜,最好的酒,最美妙的歌舞,而你們要穿最好的衣服,用最隆重的禮節招待…..!”說完,我起身和梁興徑自離開,留下了一群在大廳中激烈抗議的人…

    ……

    高良睜開眼,“我是在哪里?”天色已經是正午,他疑惑的看著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雖然小,但是很雅致的房間里,自己正躺在一張非常舒適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見,枕邊擺放著一套淡黃色的絲制衣服,觸手光華柔軟,屋中有人點燃了香爐,淡淡的茉莉花香飄渺在空氣中,讓人神清氣爽,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高良起身坐起,穿上衣服,大小正合適,看來此屋的主人是個有心人,他站起來,有仔細的打量四周,只見牆上掛著一張畫像,畫中之人仙風道骨,眉目清秀,麻衣步鞋,宛如神仙中人,畫前擺著一張靈牌,上書:至尊聖師,先師邵夫子康節之位。靈牌對面是一張書桌,桌上凌亂的散著幾本書,高良走到桌前,看到有一張紙壓在書下,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剛勁有力的寫著幾行詩,字體有些潦草:

    自幼飽受人間罪,得遇先師授絕學。

    十年歷盡寒窗苦,習得文武望功名。

    仗劍可取上將首,運籌帷幄百萬兵。

    雛鷹展翅欲高飛,絕世名將萬戶侯。

    可歎報國無門路,明珠蒙垢藏山林。

    只恨世間無明主,寶劍兵書換酒錢!

    炎黃歷1460年10月3日夜許正陽書于西環…

    墨跡已干,象是很久之前所作,字里行間透漏著寫詩人懷才不遇的失落心情。看罷,高良不僅暗歎此人好狂傲的口氣,竟然口稱自己為絕世名將,妄圖封萬戶侯,高良啞然失笑,想明月帝國僅有五名萬戶侯,那都是在明月開國時立下赫赫戰功的元勳功臣,連現在的帝國大元帥南宮飛云,也僅僅是五千戶侯,可笑!慢著,許正陽?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對了,此人不就是那西環賊首,炎黃歷1460年10月3日,那好象是馬震領兵剿滅山賊的日子……

    高良此時心頭一涼,那我不是現在在賊人的大營?他呆坐在桌前……

    門突然開了,從門外輕手輕腳走進一個俏麗的小丫鬟,端著熱水,她看見高良坐在桌前,連忙將水放下,跪在地上,臉上誠惶誠恐,口中說:“奴婢不知殿下醒來,驚擾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說完,以頭觸地,不敢起身。

    高良見狀說:“不知不罪,起來吧!”

    ……“此處是何地?”沉默了一會,高良問道。

    “禀殿下,此處是西環山,這里是我們寨主的臥室,從昨天傍晚起,殿下就一直沉睡。”原來我已經睡了快一天了,高良暗想。

    “殿下,你好厲害呀!”

    “我現在是階下囚,沒想到我堂堂明月大皇子,現在落到連這個小丫頭也來嘲笑我!”高良心中大恨,剛要開口……

    “我聽我們寨主說:您臨危不亂,到最后都沒有逃跑,還和我們寨主大戰了近百招,您知道嗎,我們這里除了二寨主能和寨主過上二百招,其他的人沒有人能和他走上十招,您好厲害呀….!”小丫頭一臉的崇拜。

    “我…是啊!不過那是你們寨主承讓了,哈哈哈……”高良的臉色立時陰轉晴,心想:看來這個許正陽還不錯,沒有漏我的氣,好!沖這一點,死罪可免,這個小丫鬟挺有意思的,長的嗎,也不錯,將來如果能回宮,把她帶上,無聊時可以解解悶,不錯,不錯!“你知不知道我手下的人馬怎么樣了?”高良問到。

    “啊!我聽說,您帶來的人馬,被大寨主和二寨主殺光了,還有一部分被三寨主他們消滅了。可是您為什么要來打我們呢?我們又沒有殺人放火,我們只是想吃飽肚子!”小丫頭語氣中帶著委屈,臉上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眼中水光閃動…

    高良不由得一陣心痛,“這,這…,別哭,別哭,我只是輕信了壞人的話,所以….”高良說不下去了。

    “真的?”小丫頭一臉的懷疑。

    “真的,是那些壞人瞎說,所以…”

    “那您回去,一定要把那些壞人抓起來,打他們的屁股!”小丫頭天真的仰起臉,臉上還帶著淚水…

    “一定,而且要狠狠打!”說道這兒,高良也不僅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月竹,我是個孤兒,是寨主把我收養的。”

    “月竹啊!那你知不知道你們寨主打算怎樣處置我?”高良試探的問道。

    “哦,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寨主正在准備酒宴,說是要給你壓驚,他說他最佩服象你這樣的勇士!”說道這,月竹的眼中再次流露出崇拜的眼神…

    高良心中的一塊大石放下了,兩人有聊了一會,小丫頭起身告辭。高良坐在桌前,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昨日的一幕幕浮現在他的腦海里,許正陽和梁興尖嘯的大槍,那血肉橫飛的場面,那淒慘的叫聲,發狂的雄獅,凶狠的骁騎,甚至之前的種種騷擾……

    高良不僅渾身打顫,拿起桌上的詩,又看了一遍,想起月竹剛才的談話,他不僅暗中長歎:“許正陽啊,許正陽,你果然是個修羅,你也真是個奇才;高良啊,高良,你若能得此猛將,飛龍軍團必將橫掃天下,又何愁皇位不保,得此一人,勝過百個,千個馬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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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三章 酒宴之忠

    傍晚,我坐在大廳內當中的大椅上,看著兩旁愁眉苦臉的眾人,一邊生氣,一邊還要強壓著心中的笑意,我手下的這些人,大多是平民出身,沒有讀過幾年書,也沒有什么好衣服,所以穿著五花八門,什么樣的都有,更有甚者如葉海波,這位老兄身穿著一件新郎服,大紅緞子配著他那張黑臉,再加上頭上那頂新郎帽,梁興首先忍不住沖出大廳,接著就聽見廳外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笑聲。我一邊強忍著臉部肌肉的不停抽搐,一邊問他為什么穿成這樣,他反而振振有辭的說是我讓他們穿最好的衣服,他身上的這身衣服是他老娘在世時給他做的,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如果不是我吩咐,他才不會穿呢……

    “住嘴!”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今天你結婚呀,我讓你穿好衣服,可沒有讓你打扮成新郎倌,你是想和誰結婚!”我扭頭又對其他人說,“還有你們,都別笑他!你們自己看看,都穿的象什么樣子,一個一個穿的象個戲子,我今天是要宴請皇室成員,當今的太子,不是搭台唱大戲…特別是你,陳可卿,你別笑別人,你看看你,明知道自己胖,還要穿什么緊身衣服,你那身肥肉晃呀晃的,晃的我頭暈,你們幾個馬上給我滾出去,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換一身合適的衣服!”然后我對已經笑的快要倒下的高山說:“盯著他們,什么時候穿的象個人樣了,什么時候回來!”

    幾個人嘴里嘀咕著走出大廳,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對剛走進來的梁興搖搖頭,歎了口氣…“大哥,布置的怎么樣了?”我問梁興,“一切按計劃進行,就看今晚了……”梁興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頭,我深深吸了口氣。

    掌燈時分,酒菜已經擺好,所有的人端坐在大廳,我坐在中央,大家鴉雀無聲,靜靜的等待…“太子到!”傳令兵在門外喊,我連忙起身,廳內的眾人也一起隨我起身,跟著我迎了上去…

    “草民恭迎太子!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看著高良走來,我連忙跪下,口中恭敬的說,身后的眾人心不甘,情不願的也隨著我一起跪下喊道。

    “免禮,平身!”高良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但是十分受用的說。我站起身,“太子請!”“寨主請!”高良和我推讓了一番,然后走進大廳,我緊隨其后,眾人也魚貫而入,我和高良再次謙讓了一番,分賓主坐下,我一擺手說:“上酒!”宴席正式開始……

    我端起酒杯:“來!讓我們共敬太子千歲一杯!”

    眾人也一起站起來說:“敬太子千歲!”

    高良也斷起酒杯,和我們一飲而盡……

    酒過三旬,我對高良說:“久聞太子文才過人,如此干喝無趣,草民有一曲,願舞于殿下,不知殿下有無興趣?”

    “壯士文武雙全,小王洗耳恭聽。”

    “刀來!”我喝道,有人將我的誅神承上,我起身拿刀,大廳兩旁絲竹聲起,我隨曲舞動雙刀,口中唱到: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點秋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雳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生!”

    唱罷,我將雙刀向地一插,伏身跪下,“請殿下恕草民之罪!”我大聲說。兩旁眾人也連忙起身隨我一起跪下,梁興向身旁的高山一使眼色,高山立刻會意,伸手狠狠的擰了一下跪在身旁另一側的五花太歲,陳可卿突然張嘴大哭……

    高良被眼前的情景搞的有些吃驚,連忙起身攙扶我們,“壯士這是何故,為何行此大禮,且哭的如此傷心?”陳可卿抬起他那張胖臉,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已經哭的眼淚鼻涕直流(我估計是高山擰的太狠了)。“俺們寨主原是嘯傲江湖的奇俠,一年前路過這里,看俺們生活困難,就留下來幫俺們,自從他來到這里,俺們的生活好過多了。寨主常常教導俺們,要上進,要為國分憂。可自從上次那個叫馬什么的來打俺們以后,寨主就日夜長吁短歎,愁眉苦臉。對俺們說:從此是報國無門了,俺就看見寨主很多次在夜里睡不著覺,對著月亮念詩,剛才那首詩俺以前聽寨主念過,所以俺聽了以后,心里不舒服,俺難受啊!想俺寨主才高八斗,文武雙全…(以下省略一千字),卻無伯樂相識,俺替寨主不值呀……”

    “住嘴,我等冒犯天威,原本死罪,今日向殿下請罪,你卻在這里胡言亂語,真是罪不容赦!”說完我起身就要拿刀上前將陳可卿斬殺。

    高良連忙攔住我,“先生不必動怒,這位壯士乃是爽快之人,小王可以看出,他所說乃是肺腑之言,也是小王疏忽,聽信了小人之言,竟讓先生這等奇才淪落綠林,此乃小王之過呀!”

    “望殿下饒恕草民等忤逆之罪,我等願向殿下效犬馬之勞!”我再次跪下。

    “我等願效犬馬之勞!”身后眾人同時高喊…

    “各位壯士先平身。”等我們全部站起后,高良沉吟半晌,“小王這邊好說,但朝中並非是小王能說了算的,上有皇上,下有群臣,小王只怕力不從心呀!”

    “殿下請不要擔心,只要殿下能將我等苦處上達天聽,替我等多多美言,群臣之事,草民自有安排!”我小心翼翼的說。

    “既然如此,那我們喝酒,喝酒!”

    ……

    當晚,我與高良談了一夜,第二天,高良便要離開,我也不挽留一直將他送到大寨門口,待他上馬,我恭身行禮:“我等就在此恭送殿下,願早聞殿下佳音!”

    “先生留步,小王將在京中恭候先生的到來!”說罷,高良打馬如飛,迅速離開。

    我遙望著高良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大哥,前往東京聯絡趙老板的人起程了嗎?”

    “昨晚就已起程!”梁興沉吟半晌,問道:“你看此次結果會是如何?”

    “我們所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昨天的戲也演足了,錢也送的不少了,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我輕松的對梁興說,說完我扭身向寨中走去。

    “阿陽,你老實交代,昨晚你都和那位“殿下”說了些什么?”梁興急急忙忙趕上我。

    “保密!”我賊賊的一笑,“等著吧,最多十五天,就會有結果了…”

    “你這個狡猾的小狐狸!”梁興指著我說。

    “別忘了,你是我哥,我是小狐狸,那你就是一個大狐狸!”說完,我拔腿就跑,梁興笑罵著在后面追我……

    等待是最讓人著急的,十五天過去了,東京沒有一點動靜,連我派去的人也沒有消息,難道是老天爺不幫我?我有些心急火燎,但表面上我還要很平靜,我知道我不能表現出著急,如果那樣,恐怕整個寨子都會不安穩!一方面我派探馬去東京打探,另一方面,我命令寨中加強訓練,以備不測……

    又是十五天過去了,再過幾天就要是年關了,眾人已經有些象熱鍋上的螞蟻,連梁興也有些沉不住氣了,而我內心里,早就急的上火,但我告訴我自己:冷靜,冷靜,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這天,我正在書房里心不在焉的翻著書,房門突然被撞開了,梁興闖了進來興奮的對我喊:“阿陽,東京來人了,東京來人了,欽差就是高良!”

    聽聞此言,我心中一陣興奮,連日來提在嗓子眼兒里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高良,你總算來了!我連忙吩咐:“來人,通知寨中所有人,擺隊迎接!”

    來人果然是高良,當他來到寨門口,我們早已恭候在那里。一行人來到大廳,高良從身上拿出一卷黃色錦緞,“許正陽,梁興眾人接旨!”

    “草民領旨!”我們趕快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西環賊寇許正陽,梁興等人,占山為王,聚眾搶劫,危害商旅並多次與朝廷作對,罪不容恕,然念其一心報國,其忠貞之心可嘉,且武功蓋世,文才過人,實乃國家棟梁之才,故對其以往所犯之過,不予追究,現命其從即日起,立即解散西環賊寇,焚燒營寨,即日入京。封許正陽為東京九門提督,統領城衛軍,原西環眾賊首依然歸其所屬,西環賊眾納入城衛軍,西環賊眾家屬遷入東京,欽此!”

    “臣等謝恩!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起身接旨,口中向高良答謝,然后設酒宴款待高良一行。在與高良的談話中,我才知道,原來由于飛龍軍團的失敗,著實讓朝廷震動不小,高良到京時,正是議和之聲四起,所以當高良談起此事,倒也沒有費太大的事,倒是如何安置我們,意見很多,所以當高良提出由于九門提督馬震身亡,九門提督一職一直空缺,而且城衛軍損失近萬,讓我們來補此缺時(我的條件之一),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大臣一致反對,高占對此也是猶豫不絕,不能做出決定,正當高良為此頭痛之時,一日早朝,原先對此事反對最為激烈的大臣突然改變了主意,聯名上奏,表示我是九門提督最合適的人選,所以當聖旨下來,高良第一個請奏來做這個欽差大臣……

    知道我此時什么感受嗎?心痛!非常心痛!讓那幾個老東西改變主意,趙良铎肯定花了不少的金幣,靠!這下我還沒有上任,就先欠下了一筆巨債,我該怎么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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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四章 九門提督

    炎黃歷1460年底,經過進一個月的苦苦等待,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進了東京……我和梁興,葉家兄弟在高良的帶領下先行起程前往東京,留下了毛建剛,王朝晖和高山配合朝廷的使者處理寨中最后的事物…

    東京,明月帝國的首府,人口有一千二百萬,使明月帝國的政治,文化,經濟,金融和軍事中心,這里有帝國最好的建築,最悠久的學府,最可口的飯菜,最美的女人,還有最昂貴的物價。在這里,只要你有錢有權,你就可以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反之,你只有受人欺壓,做一個平凡的百姓,過著勉強能夠維持的生活;更甚者那就是淪落街頭,沿街乞討,與野狗掙食……

    來到東京的第一天,我沒有去提督府上任,因為高占在我來到東京的頭兩天,和他的寵妃前往西山游玩,在明天才能回來,沒有辦法,我只有等待。高良讓我先住在他的府里,我同意了,我沒有去趙良铎那里,因為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更何況我現在也不敢見他,我害怕他向我要債,我知道為了替我打通朝中的關系,一定讓他破費了不少,這筆帳他遲早要和我算得,所以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當晚,高良在翠鳴閣設酒宴請我們,這翠鳴閣是東京最大的銷金窟,里面有明月最好的廚師親手烹制的美酒佳肴,而且四方佳麗云集,更有享有明月花魁的之稱的梅惜月坐陣,傳聞此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能歌善舞,雖然賣藝不賣身,但是京中官宦子弟,富商巨賈趨之若骛,一擲萬金卻只求能見美人一面。

    我們來到翠鳴閣時,酒宴已經擺好,我們徑自來到三樓的雅間,只見有很多的人已經等在那里,高良將他們給我一一介紹,都是些朝廷大臣,或是京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想來都是屬于高良一派的。

    我臉上帶著很虛偽的笑容,一邊嘴里說著“久仰”之類的客套話,一邊盤算著以后如何與他們相處,一番客套,大家分賓主落座,作為今天的主角,我坐在高良的下手,剛剛坐下,就聽門外傳來“噔噔噔”的上樓聲,進來一人。

    我抬頭一看,楞住了,心想: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怎么這么巧!在這里碰上他,來人一進門就對高良拱手施禮說:“在下來晚了,殿下恕罪!

    高良也起身迎上去說:“趙先生怎么此時才來,應當罰酒三杯!”說完拉著那人的手,向我走來,邊走邊說:“來,來,來,趙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位少年俊杰。”說著,就已經走到我的面前。

    此時,我只好站起來,對來人拱手說道:“趙老板,多日不見了!”來人正是我的大債主,趙良铎。我不知道當時我的表情如何,但我知道,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許寨主,多日不見,你的氣色不是很好呀!想來一定是路上辛苦了!”趙良铎一臉的關懷,語氣也十分真摯。

    “兩位認識?”高良十分驚異。

    “我們……”我剛想開口,趙良铎就搶著說:“殿下,我和寨主可是老朋友了,我的貨物曾經被許寨主搶走,為此我和他打過交道,是不是啊,許寨主,不過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許寨主絕非池中之物,終有一天會飛黃騰達,沒想到會這么快,許寨主,啊,不,應該稱許大人目下在京城住在哪里?也好讓趙某前去拜訪。”

    “趙老板客氣了,在下目前住在太子殿下的府中。”

    “那好,改日趙某一定登門拜訪!”

    這時高良打斷我們的話,“好了,好了,不要在客氣了,既然大家都認識,那趕快坐下,我們喝酒!”

    大家都坐下,又互相客氣了一番,就開始推杯換盞,看著席間談笑風聲的趙良铎,我心中不僅產生了一種疑問,這趙良铎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物,這席間眾人對他都十分客氣,就連那高良對他也似乎很恭敬,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我和他接觸僅只是寨中的兩次見面,仔細回想,我們並沒有交談過多,可是他卻給予了我極大的幫助,從他給我提供的情報來看,很多都是非常機密的,那他又是從何處得到的?我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

    由于第二天我們還要面君,所以這頓飯早早的就結束了,在回府的路上,我小心的向高良打聽,得知原來這趙良铎在這東京有三家珠寶行,而且在各地都有他的生意,並且經常從西方搞來一些奇形怪狀的名貴首飾進獻給宮中,這京中的貴夫人經常前去購買,一來二往,他和這東京各家權貴都有了交情,加之此人為人豪爽,出手大方,所以口碑很好,在京中頗有勢力……

    晚上,我躺在床上,仔細回想今晚酒宴中的情形,說實話,對今晚所認識的人我都沒有什么印象,倒是早就認識的這個趙良铎,引起了我極大的好奇,不知不覺中,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天色已經見亮,我叫醒梁興和葉家兄弟,然后跟隨高良前往皇宮,在路上,高良又仔細的給我們講了一遍這宮中的規矩……

    一座雄偉的宮殿矗立在我眼前,它被籠罩在一層薄薄的晨霧之中,遠遠看去,象是圍繞這一層淡淡的仙氣,在寧靜的清晨中,他顯得是那么的莊嚴,肅穆……

    皇宮到了!我們在午門前停下,只見所有的王公大臣都靜侯在門外,三三兩兩的扯著閒話,高良領著我走過去,一一介紹,我雖沒有來過東京,但是早已經是名滿廟堂,再加上趙良铎的金幣和我刻意迎奉,謙虛恭敬的態度,所以很快就和他們熱絡起來……

    “大皇兄,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告訴小弟一聲,也好讓小弟為皇兄接風洗塵。”正當大家在閒聊之時,從門外走進一人,我抬頭一看,只見來人中等身材,相貌堂堂,眉宇間透出一股英氣,身后還跟著一人,儀表人才,只是臉上帶著一臉的孤傲,使人望而止步,不想上前親近,前面那人一進門就向高良親熱的走去……

    “六弟,多日不見,越發是潇灑英俊了……”高良一見此人,臉色微微一變,但馬上又恢復正常,口中也親熱的打著招呼,向那人迎去。

    聽著高良的話,我心中一動,此人莫非就是六皇子高飛。我腦海中迅速浮現出趙良铎給我的有關此人的情報:高飛,27歲,正宮昭儀皇后所生,自幼師從昆侖山清虛觀紫云道長,聰明過人,心計深沉,精通兵法,統領十萬禁衛軍,其外公乃是當朝太師董斌,董家是明月開國元勳,是朝中為數不多的幾個世襲萬戶侯,在明月根深蒂固。所以高飛在其外公的扶助下,在朝中享有極高的威望,是皇位有力的爭奪者,其門下能人眾多,而那號稱明月擎天之柱的鐵血軍團的統帥南宮飛云更是與他交往過密,使得高飛的實力更顯雄厚,朝中大臣多是他的黨羽,對他更是言聽計從。

    “這位就是那傳聞中能力敵萬夫,才智過人的許正陽?久仰!久仰!”這時,高良已將高飛領到我面前,將我介紹給高飛,高飛一聽,立刻面露驚喜,上前拉著我的手。

    我連忙退后一步,恭身施禮,:“草民參見六皇子殿下,那些都是謠傳,草民只是普通之人,哪能力敵萬夫,殿下切末要放在心上!”

    “不要謙虛,閣下先是在升平草原殲敵數千,又在西環將我明月的飛龍軍團打的落花流水,修羅之名,誰人不知,那個不曉!”高飛拉著我,面帶笑容,眼睛卻看著高良。

    高良的臉有些掛不住了,臉色十分難看,我連忙說:“殿下過譽了,西環之勝非我之能,那是太子殿下愛惜草民,有意相讓,以期能讓草民有所表現,使皇上能重用小人,否則以太子殿下的英明神武,小人哪里是對手!”聽完我的話,高良的臉色有所緩和,我心中暗罵:“操你高飛祖宗十八代,我跟你有仇?剛見面就要害我,你這是明顯的挑撥離間,要不是我反應快,今天后果不堪設想,你他媽真是笑里藏刀,別讓我有機會,我不讓你連卵蛋都吐出來,我就不姓許!

    “閣下客氣了,許寨主人還沒到京城,已是滿朝皆知,更被父皇親封為九門提督,想來必是有真功夫,”說著一拉身后之人,“這位是我師兄丁顏,也是一身好武功,江湖人稱:邪劍客,兩位以后要多多親近。”說完,又扭頭對丁顏說:“師兄你看,眼前這位許寨主比你如何?”

    丁顏用眼角瞄了我一眼,嘴角一挑,輕蔑的說:“無名之輩,殺了些土雞瓦狗,就自以為了不起,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個屠夫而已,我尚不屑為之!”話語中帶著強烈的火藥味,一邊的王公大臣,此刻都鴉雀無聲。

    我尚未發火,身后的葉家兄弟已經是火冒三丈,作勢就想沖上去,身邊的梁興死死的拉住兩人,我強壓著火,以牙還牙,“丁大俠武功高強,自是非小人所能比,不過小民雖是個屠夫,但總強過那些自以為是,靠著師門余萌的沽名掉譽的市井小人!”

    丁顏臉色大變,“那在下倒是要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伸手就要拔劍,高飛連忙分開我們,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容,但眼神中卻閃過一道厲光……

    高良也過來勸阻,不過面帶笑容,在我耳邊輕輕說:“罵的好!這家伙自從來到京中,囂張跋扈,我早就看不順眼了!”我心中一陣苦笑,心想:沒想到,這九門提督還沒有當上,先把當朝皇子給得罪了,人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第一把火就先燒到了這皇子身上……

    就在兩邊劍拔弩張之時,一位公公走過來,尖聲說道:“各位大人,聖上有旨,上殿早朝!”眾臣連忙整冠魚貫而入,向大殿走去,高良讓我們在殿外侯旨,交代了我們幾句,轉身上朝。

    我們在殿外等了一會兒,就聽大殿傳來一聲吆喝:“宣許正陽,梁興入殿!”我和梁興連忙朗聲應到:“草民許正陽(梁興)領旨!”然后吩咐葉家兄弟在殿外守侯,大步向殿中走去……

    走進大殿,只見兩旁文武站立,正中央高坐一人,我沒有見過高占,想來此人就是,我仔細打量高占,只見高占50出頭,長的倒是十分威武,只是面色蒼白,眼窩深陷,想來是縱欲過度,不過總體而言,他還是有一種帝王的威嚴,身后還立一老者,兩目微閉,面目清瘦,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不知是何人。

    我正在想,突然聽到一聲大喝,“大膽,見到聖上,卻不參拜,簡直是罪不容赦,”高飛閃身站出,“啟禀父皇,許正陽,梁興面君不跪,分明是藐視天威,其罪當斬!”

    “啟禀父皇,許正陽乃江湖中人,不懂朝廷禮儀,故一時失態,請父皇饒他不敬之罪!”高良連忙站出為我求情。

    我和梁興連忙跪下,我伏在地上說:“請皇上饒命,草民初見天顏,聖上天之驕子,為世人推崇,草民為聖上的威儀折服,一時失態,請皇上恕罪!”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高占聽了后十分受用,讓高飛,高良退下,讓我和梁興先站起來,非常和善的問我:“久聞壯士武藝高強,才華過人,不知師從何處?”

    早料到你這老家伙會問,我心想。“草民與梁興自幼在飛天的漠北奴隸營長大,有幸師從邵康節!”

    “可是那有飛天第一才子之稱,儒學大師邵康節?”高占有些動容,他身邊的老人也將眼微微睜開,沒想到夫子有這么大的名氣,我不僅暗暗吃驚,連忙回答:“正是!”

    這時高占身邊的老人似乎有些激動,附在高占耳邊輕輕說了兩句,高占點點頭,又問我:“那你師傅現在何處?”

    “啟禀皇上,我師在一年多前不幸過逝!”

    這時高占身邊的老人突然開口,“他怎會過逝?他年僅46歲,怎會過逝!”我有些吃驚,這個老人是誰,竟然對夫子如此關心,而且還敢打斷高占的話,看高占也不阻止,倒是兩旁的眾臣有些驚異,就連高良和高飛眼中都很疑惑。

    我和梁興對視了一下,心想:莫非這位老人與夫子有什么關系?連忙恭敬的回答:“這位老先生,事情是這樣的……”我將當年開元城的事情一一講述了一遍,那老人聽了不知為何,老淚縱橫,轉身對高占說:“聖上,請恕老臣今日失態,老臣有些不適,先行告退!”

    高占十分恭敬的對那位老人說:“國師請便!……”

    待那位老人消失在大殿外,高占又問我:“既然愛卿文從邵先生,那武從何人?”言語中已是親切了很多。

    “啟禀皇上,草民與梁興幼年曾得一位道人暗中教授武功,那道人外號:蛇魔道人。”

    “什么!”這時就聽高飛驚叫了一聲,聲音中帶有憤怒,更是充滿了吃驚和恐懼,“皇兒,你可聽說過此人?”高占有些疑惑的問高飛。

    “啟禀父皇,兒臣幼時在昆侖學藝時,曾聽師傅提起過此人,這蛇魔道人武功高強,行事怪異,嗜殺成性,乃是一名江湖怪人……”

    “既然如此,想來許愛卿與梁愛卿師出名門,必是文武雙全,許正陽,梁興上前聽封,任命許正陽為東京九門提督,統領城衛軍,梁興為城衛軍副都統,西環眾將歸其麾下,任命為千騎長,具體由許正陽安排后報上!退朝!”

    我和梁興剛想上前謝恩,就聽一人高喊:“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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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五章 校場龍爭

    聽到那一聲大喝,我心里一陣大怒,心想:高飛,又是你這個王八羔子!隨著那聲音剛落,高飛搶身從旁站出,拱手施禮,“啟禀父皇,兒臣認為讓那許正陽出任九門提督一職不妥。”

    “皇兒有何見解?”高占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人反對,十分好奇的問。

    “兒臣認為,九門提督一職事關重大,不可輕易任命,前任九門提督馬震就是一例。因九門提督除了維護京城的治安,還統領城衛軍保護京城周圍的安全,保證京師道路的暢通,責任重大,非尋常人等就可勝任,許正陽初來京城寸功未立,而且先前淪為草寇,如若讓他出任這一職務,恐怕難以服眾。兒臣推薦一人,就是兒臣的大師兄丁顏,此人自幼習武,武藝高強,一把斷情劍自出道以來,未逢敵手,且兵法出眾,正是九門提督一職的最佳人選。”聽到這,我心想:你個王八羔子,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你師兄求職,以增加你這一派的實力。但我沒有出聲,我知道自會有人反對。

    果然,高飛話音剛落,高良搶身而出,“啟禀父皇,兒臣認為六弟之言差矣,英雄不計出身!許正陽武功高強,世間難有人與之匹敵,此乃兒臣親眼所見,而且文才出眾,還請父皇三思。”

    “許正陽武功高強,兒臣雖也有耳聞,但傳言多有誇張,未必真實。而且皇兄此次出兵失利,莫非是想用此借口來推脫。”高飛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高良聞聽此言大怒,臉色鐵青,但高飛所說的也是事實,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二位皇子末要為小人失了和氣!”我看見高占的臉色有點不對,正是我出來做好人的機會,連忙出來圓場,並給高良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我揚聲對高占說:“聖上,此事也不難決斷,臣有一策,可讓百官心服口服!”

    “愛卿請講!”高占的臉色緩和下來,好奇的問。

    “到底是六皇子的師兄武功高,還是臣的武功高,口說無憑,不如讓臣和這位丁大俠較量一番,比出個高低。臣斗膽狂言,只要這位丁大俠能在臣手下走過十招而不敗,就算臣輸了!”我此言一出,滿朝一片嘩然。

    “愛卿此言當真!”高占顯然對我的話十分的好奇。

    “臣不敢诳語,想當年,我師蛇魔道人在昆侖山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昆侖派,重傷昆侖派當時的掌教和長老,也就是當時名列天榜的昆侖三道,名震天下。今日我在十招內擊敗丁顏,已是有損我師英名!”高飛,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今天你處處和我作對,那我就撕破臉皮,你不是害怕說出你昆侖派丟臉的事嗎,那我就非把你的老底揪出來。

    我說完這話,滿朝文武又是一片嘩然,就連高占,高良都有些吃驚,昆侖派乃是武林泰山北斗,昆侖三道更是被人視為神仙中人,卻沒想到被人以一己之力戰敗,有心不信,不過看高飛與丁顏那鐵青的臉色,想來此事不假。不過,這也引起了高占更大的好奇,“如是這樣的話,朕就准卿所奏,明日午時,校軍場比武,朕親自觀戰,誰勝誰出任九門提督一職,散朝。高良你要好生款待許愛卿,梁愛卿,萬萬不得有絲毫怠慢!”說完,扭身就走。我和梁興相視一笑,同時向那高飛看去,只見他臉色鐵青,目露凶光,臉上一片殺機。我沖他一揚頭,言下之意:你鳥我!氣的他一拂袖,轉身就走。

    這時高良滿面春風的走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痛快,真是痛快,阿陽,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沒有這么痛快了!”

    “這都是借太子之威,想那高飛目無太子,小人實在是氣不過,太子放心,明日我再好好殺殺他的威風!那時太子一定會更加的痛快,呵呵!”我已經得罪了高飛,那就一定要與高良拉好關系,省得到時兩頭不落好。

    “好!好!”高良說罷,放聲大笑。我心想,還是這家伙好糊弄。

    在回府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將梁興拉到一邊,悄悄的問:“弼馬瘟,可還記得剛才在殿上站在高占身后的那位老先生?”

    “當然記得!”梁興悄悄的回答。

    “你對這人怎么看?”

    “我看此人和夫子的關系必然非同尋常,不然也不會聽到夫子死去的噩耗,當時就淚流滿面,不能自己,我想他和夫子的關系一定很親密,他會不會是夫子臨死前讓我們來找的人呢?”

    “我也這么想,弼馬瘟,如果此人與夫子真的有關系的話,我們應該對他施師執之禮!不過在沒有確定之前,你我萬萬不可輕舉妄動!”我嘴里這么說,心里還在想,看朝中的情形,這位老人應該是說話很有分量的人物,我應該早日探明他和夫子的關系,這對我今后在明月的計劃很有幫助。

    回到府中,高良再次宴請我們,席間我向他打聽那位老者的情況,原來那位老者復姓钟離,單字名勝,乃是明月的三朝元老,玄學大師,當今皇上的師傅,在朝中享有極高的聲譽,而且,钟離家族也是明月的開國元勳,享有自己的封地,世代鎮守明月的西陲重鎮武威。這钟離勝更是厲害,自幼鑽研道典,精通易學。此人很少發表自己的政見,但所言必為皇上采納,不過這幾年不知為何,在朝中一言不發,更將雙眼閉住,不過為何今日失態,高良也不清楚。我心中暗自盤算,那天一定要去拜訪這位老人家。

    次日,我和梁興等人隨高良前往校軍場。遠遠的就看見校場外人山人海,僅僅一天的工夫,我和丁顏比武奪提督的消息傳遍了京師,幾乎男女老幼都來觀看,更有人打賭,這場比武的結果。老百姓來看熱鬧,那些官員恐怕是另有想法,一個是太子的紅人,殺人無數的嗜血修羅,另一個是皇位有利的競爭者,當朝六皇子的師兄,大名鼎鼎的邪劍客,這場比武內在的含義遠遠的超過了他的觀賞性。不過既然來了,就賭一把,好賭是人之天性嗎!我們隨高良徑自來到場中,我看見高飛和丁顏早就等在那里。丁顏一身勁裝,臉上還是一臉的輕蔑,眼中充滿仇恨,不過我看的出,他還是有些緊張。倒是那高飛,臉上帶著笑容,非常熱情的向我們走來,一點也看不出就在昨天還勢不兩立的表情,真是個老奸!我心里想。

    “皇兄,怎么現在才來,我還以為你會來得比我早呢,讓小弟好等!”這個小狐狸又在打什么主意。

    “六弟,我看是你來早了,父皇還沒有來,急什么,我可不想來這么早,急著輸呀!哈哈哈!”高良語中帶刺,看來我和丁顏還沒開仗,他們兩個就已經先斗起了。

    高飛沒有搭理高良的挑釁,轉臉對我說:“許寨主,昨日多有得罪,還請寨主不要介意呀!一會比武,寨主還要手下留情呀!”

    ***,一口一個寨主,擺明了要讓我好看,老子大人有大量,這會兒不理你,一會比武時,看我如何修理你那個師兄。我心中暗想,嘴里還要客氣著:“六皇子客氣了!”

    大家說了一會兒,那高飛大約覺得無趣,向高良起身告辭。過了一會兒,就聽有人高喊:“皇上駕到!”只見高占在一群御林軍的護衛下,緩緩來到校場,走上場中央的閱兵台,身后跟著钟離勝,全場的人都跪了下來。只聽高占清了清喉嚨,說道:“今日許正陽,丁顏二位卿家比武,勝者將出任九門提督一職,比武之時,刀槍無眼,請兩位卿家先立下生死狀,生死有命,任何人不得事后報復,如有違反,殺無赦。”全場聞聽此言,都是一楞,我也是一楞,偷眼看去,卻發現钟離勝也在看我,眼中透漏出一種慈愛,那種慈愛的眼神,我似曾相識,見我看他,微微向我點了一下頭。我明白了,這一定是他出的主意,以防我有不測。

    “比武現在開始!”在太監尖利的喊聲中,所有的人向場邊退去,高良在路過我身邊時,壓低聲音說:“殺死他!”

    我微微一笑,“太子放心,我會讓他比死更難過!”高良滿意的點點頭。

    我兩手空空走進場中,也不將身上的長衫脫去,我暗中運起嗜天決,體內真氣勃然而發,龐大的氣場以我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散開,將整個校場籠罩,整個人瞬間融于天地之間,與場中萬物的氣機相和,一呼一息間,遑若我就是這個宇宙,宇宙就是我。整個校場之中的一草一木,任何動靜都難逃我的六識,我牢牢鎖住了丁顏的氣機……

    我緩緩向他走去。

    此時場外的眾人,沒見識的人看到丁顏此時臉色蒼白,都十分奇怪;而有見識的人則是臉色大變,憂喜參半,只不過,高飛眾人是憂,高良眾人是喜。

    丁顏此時臉色蒼白,臉上的驕傲與輕蔑蕩然無存,“拿出你的武器!”他厲聲喝道,但是聲音顫抖,斷情劍早已在手。

    “我沒帶兵器,不過,丁大俠請放心,我的兵器已在我心中,天地間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兵器,我就是兵器,兵器就是我,請不要顧慮!”我淡然說道。我們在場中對立半晌,誰也不動手。我的氣勢越來越龐大……

    “退票,退票!”場外有人有些不耐煩了……

    我微微一笑,開口說:“既然丁大俠不出手,那么就讓某家拋磚引玉。”說完,一拳直直向他打去,這一拳沒有任何花巧,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拳,卻融合了我修羅斬中108式的精華,大巧若拙,化腐朽為神奇的一拳,霎時間就連場外的眾人也感受到了的巨大威力,這一拳很慢,卻有著在沙場上千軍萬馬一往無前的氣勢,丁顏只覺得喘不過氣來,手中斷情劍舞成一團光華,左沖右突,卻總是被我這一拳的氣勢所籠罩,突然場外聽見一陣骨骼的碎裂聲,丁顏只覺一股強大的氣勁湧入體內,而且一股一股,連綿不絕,似乎要將自己的身體撐爆,接著他清楚的聽見自己身體內骨骼的碎裂聲,一陣巨痛,接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場外的人呆住了,原想看一場龍爭虎斗,卻沒有想到我只出了一拳,就結束了這場比武,在他們眼中,是丁顏將自己的身體送到我的拳上,然后就癱到在地,整個校場鴉雀無聲,半晌,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修羅!”全場沸騰起來,高呼:“修羅-!修羅-!”早有太醫走過去檢查丁顏的傷勢,過了一會,來到高占的身邊,低聲說了兩句,高占的臉色一驚,朝我看了一眼,然后面有喜色,起身宣布:“這場比武是許正陽獲勝,從即日起,由許正陽擔任九門提督一職,今日我明月得此勇士,真是天佑我明月!”我連忙跪下謝恩,其實我知道太醫對高占講了什么,那一拳,已將丁顏全身的骨骼震碎,經脈爆裂,即使能活過來,此生也只能在床上苟延殘喘,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活他。

    高良帶人沖進場內,將我抬起向空中拋去,這時高占等人已准備退場,我看見钟離勝在高占身后向我微微點頭,我也還以一笑……

    但瞬間我又被高良等人淹沒。

    我不斷的和向我祝賀的人們打招呼,突然間我感到背上一陣發冷,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我扭頭一看,是高飛,他站在場外看著我,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眼中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目光,我知道,這場比武還沒有結束,從現在開始,才是這場比武的真正開始……

    我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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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6 23:37:10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六章 殺威之棒

    新年的钟聲已經過去,在祝賀與嫉恨聲中,我走馬上任。成為了東京的九門提督。說實在的,我隊這個九門提督的興趣並不大,更重要的是我可以統領城衛軍,這五萬城衛軍才是真正想要的,這樣我既可以安置西環的近萬士兵,又可以暗中借助朝廷的力量擴大我自己的實力,同時又可以借助九門提督這一職務尋求更多的助力,這樣一石三鳥的好事,我何樂而不為呢!不過說起來,這九門提督聽起來好象很風光,其實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使,京中的王公貴族多如牛毛,想我一個小小的九門提督能管的了誰,一個不小心,就會得罪某個權貴,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心里很清楚,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更何況還有一個高飛,他就象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只要我稍一松懈,他就會突然竄出來惡狠狠的咬我一口,所以我就象一只汪洋里的小船,隨時都會被淹沒,我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如履薄冰的惶恐滋味……

    我起了一個大早,帶著梁興,葉家兄弟興沖沖的前往九門提督衙門,提督府位于東京城西,一進衙門,就有兩個衙役打扮的人攔住我。

    “干什么的!也不看看這是哪里?悶著頭就進,當是你家呀!”

    我看了看,沒有理他的話茬,“叫這里負責的人出來!”

    “負責的人?”其中一個衙役的語氣有些輕蔑,“負責的人早死了!你去陰曹地府里找他吧!”

    葉海波聞言大怒,一手一個將兩個衙役抓起,“混蛋,你們竟敢咒我們大人死了,我看是你們想死了吧!”

    “海波,趕快松手,別鬧事!”梁興在一旁趕忙勸阻,又對那個剛要發火的衙役說:“去通知你們這里管事的,就說新任的九門提督許大人到了。“

    “許大人?”那衙役有些震驚,“可是那個在校場一拳擊敗邪劍客的許大人?”他說話有些結巴。

    “廢話!還不趕快通知,莫要讓我們大人等久了!葉海波環眼一瞪。

    “是,是,是,小的馬上去通知!”一個衙役一溜煙的跑進府內,而剛才那個和我們說話的衙役不知什么時候也不見了……

    片刻,一個幕僚打扮的年輕人,二十**的模樣,儀表人才,長的五官端正,面如白玉,雙目透著睿智,配以高挑的個頭,當前一立,真是玉樹臨風,英姿飒爽。他帶著一幫人急匆匆的跑出來,他快步來到我面前:“小人九門提督衙門參軍钟離師參見九門提督許大人,不知許大人今天要來,未能迎接,請恕小人失禮。”說完就跪了下來。

    我連忙將他攙起,“這也不能怪你,是我事前沒有通知,好了!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我看看慢慢圍在府門前的人,微微皺眉。

    進入府中,我們先客套了幾句,然后我開門見山的問钟離師:“钟離參軍,不知提督府目下有多少人,府內事物處理的如何?”

    “啟禀大人,自馬大人離去后,府內倒也平靜,各項事物進行順利,現府內有參謀六人,文書十八人。”钟離師恭敬的回答。

    “很好!那煩勞钟離參軍將府內的卷宗拿來,也好讓我先熟悉一下狀況!“

    片刻之后,钟離師將一摞厚厚的卷宗抱來,我隨手拿起一本卷宗翻了翻,問道:“這里可有城衛軍兵冊記錄?我想了解一下。”钟離師遲疑了一下,“城衛軍一直是由馬大人一手掌管,下官並不知曉甚清,這里只有一些普通的資料,詳細的記錄在馬大人離去后,被太子殿下派人拿走了。”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下官建議明日還是由大人親自前往兵營查看,這樣大人可以更加清楚!”

    聽完這話,我心里有些明白了,“那好,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钟離師恭身退下。我吩咐葉家兄弟先去休息,我和梁興在房內拿起卷宗慢慢閱讀,突然,我放下手中的卷宗,對梁興說:“大哥,你看這钟離師如何?”

    “尚不了解,不過從剛才的接觸來看,我感覺此人非常精干,並非普通的刀筆吏。從他話語中,城衛軍……”梁興搖搖頭,沒有往下說。

    我沒有出聲,不錯,城衛軍看來有些問題,甚至連高良也牽涉在內….

     陡然間,我聽見府門外一陣喧嘩,钟離師匆匆跑進來。“大人,出事了!”

    “大人沒有出事,大人在這里好好的坐著呢。”我笑道,“钟離參軍,別慌,有事情慢慢講!”

    钟離師也有些不好意思,“大人,門外發生了命案,很多百姓聚集在衙門口,說要大人主持公道。”

    “這有什么慌張的,將凶手緝拿歸案依法論處不就行了!”我有些不以為然。

    “凶手已經緝拿,但此人是太子府中的人,乃是太子府總管的兒子,此人平日里就仗著他老子在京中橫行霸道,百姓無人敢惹,今日在市集中與人發生口角,將人打死。不過要在往日,也沒有許多麻煩,但今日不知為何,竟有許多人出頭,並且糾集了很多的百姓在府門外鳴冤告狀,勢頭有些不對。”

    我一聽,腦袋一下子大了很多,這明顯是有人背后策劃,要我好看,若我偏袒此人,會有人將我告上金殿,若我秉公處理,勢必將得罪太子,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沉吟半晌,我抬頭對钟離師說:“钟離參軍,煩勞你先穩住門外眾人,我留大哥在此協助,給我半個時辰,讓我來處理!”然后我對梁興使了一個眼色,梁興不容钟離師開口,拉起他立刻往外走。

    我起身走出門外,從后門溜出,迅速前往太子府。來到太子府,我徑直向府里走去,由于這幾日我一直住在這里,門衛也沒有阻攔我。我直奔高良的書房,也不敲門,直接闖了進去。口中大叫:“太子,大事不好了!”

    高良此時正坐在書桌旁看書,看見我慌張的模樣,有些詫異,“阿陽,你今天不是去提督府了嗎?怎么這時候回來了?竟然讓你慌慌張張的樣子,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高良,高良一聽不由小了:“我當發生了什么,讓你如此慌張,這種小事,賠他些金幣不就行了!”

    “太子,臣有異議。在臣看來,此事非同小可,甚至將危及太子的皇位!”

    高良聞聽一驚,“此話從何而言?”他連忙問我。

    “太子,恕臣下直言,太子目下登基最大的障礙乃是來自六皇子高飛,那高飛出身正宮,背后有太師撐腰,更有董家暗中支持,朝中百官多偏向于他。而太子出身平民,身后也沒有什么后台,只是皇上礙于祖訓,授太子以皇儲之位,若皇上不幸歸西,則太子必將陷入兩難!今日之事,以臣看來,必是有人暗中策劃,若處理不好,臣的官職是小,而太子也要背上一個御下不嚴,縱容屬下為禍京師的名聲,到時太子的處境會更加不利。”

    “這么嚴重?依你之見,該當如何呢?”高良也有些失了方寸。

    “臣以為我等正可借此機會,收買民心。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太子出身平民,百姓對太子原就有親切感,若能就此事作些文章,對那些奴才嚴加處理,則百姓定會盛贊太子公正英明,對于太子之大業大有所助,而且此事若傳到皇上耳中……”

    高良一聽,大喜,“阿陽,我早知你足智多謀,此事甚好。就依你所議,將那奴才秉公處理,若我府中有人干涉,不要顧慮,給我狠狠的管教,你速去處理此事……”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告退出府直奔九門提督衙門而去。遠遠的,我就看見衙門口堵著很多人,高喊:“我們要見提督大人,嚴懲凶手……!”其中有幾人的嗓門最大。我連忙從后門進去,在房中換上官服,直奔大堂。此刻梁興和钟離師已經是滿頭大汗,不停的勸慰百姓……

    看見我從后面走出,兩人臉上都露出笑容,高聲說:“大人來了,肅靜!……”可堂上一片亂哄哄的,沒有人聽見……

    “都給我住嘴!”我見狀大怒,運氣高聲喝到,聲音中帶有內力,震的眾人兩耳直鳴,堂上霎時間一片寂靜。我走到大堂正中的桌前坐下,面似沉水,不怒自威。“誰是原告?”

    堂下站出兩個婦人,神情緊張,身體不住打抖。

    “誰是被告?”眾人一指堂前跪著的一人。

    我一拍驚堂木,怒道:“大堂之中只要原告、被告。爾等何人竟然咆哮公堂,來人,除了原告被告之外,其余閒雜人等,給我亂棒哄出大堂!”兩旁的衙役二話不說掄棒就趕……

    “我們要看大人秉公執法,我們要再這里看著……!”又是那幾個蒼蠅。

    我冷笑的望著喧鬧的眾人,我將梁興和钟離師招到身旁,低聲說了幾句,二人領命向后堂走去……

    我又將葉家兄弟叫來,在他們耳旁低聲說了兩句,只見她們象一陣旋風一樣沖進人群,不一會的工夫,兩人一人一手拎著一人回到大堂,將手中之人往地上一扔。

    我冷笑兩聲,“我已經注意你們很久了,就是你們在一直搗亂,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我就拿你們開刀,讓那些在一旁想看笑話的人見識一下本官的厲害!”我高聲喝道:“此二人帶頭擾亂公堂,聚眾鬧事,來人!給我一人背刺五十!”

    這時梁興和钟離師手中拿著幾根大棒,棒的一頭沾著一層還未干的紅油漆,回到大堂。早有衙役上前將那幾人上衣扒光,按在地上,又有衙役從梁興二人手中接過大棒,掄圓了就打……

    初時幾人還口呼冤枉,十幾棍下去,就只剩下慘叫了…此時大堂上靜的只有那幾人的慘叫,連一旁的原告和被告都是臉色煞白……

    人們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不理還在一旁哼唧的幾人,扭頭對堂下的人說:“你們有何冤情,一一說來,本官自會秉公辦理!”原告畏縮著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匯報,我的心中也有了定奪,正當我想宣判之時,門外一陣騷亂,徑直闖進來一個老頭,一身華服,趾高氣揚,沖我只是一拱手。正是太子府的總管,高牧。

    我也微微欠身,拱手說道:“不知總管大人前來,有失遠迎,不知有何指教?”

    “聞聽小兒出了事,特向大人求情,念他年幼無知,放過他吧!在下自會牢記大人的這番情義。”

    我面現為難之色,“總管大人,令公子可是犯了殺人之罪,這……”

    我話音還未落,高牧臉色一變:“殺一兩個賤民又有何妨,大人莫忘了,大人還是山賊之時,是我家太子殿下替你求情,大人才有今天的風光。我看大人還是仔細想想,不要以后見了太子,也不好說……”

    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這老狗,竟然在大堂之上揭我老底,我若放過你,我顏面何存!一拍驚堂木,我大喝:“大膽,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竟然口出狂言,咆哮公堂,太子殿下何等英明,就是你這種狗奴才壞了他的名聲,我今天就替太子殿下教訓教訓你,以正太子之名!來人,將這狗奴才拉下去,杖三十!葉家兄弟,由你二人執行,若有人阻攔,殺無赦!還有若這老狗還能胡言亂語,你二人提頭來見我!”我已決心將這高牧置于死地,高良那邊我以后再解釋。我不理高牧的叫罵,扭頭宣判:“被告高春,目無王法,在鬧市殺人,其罪當誅,三天后在菜市口斬首示眾!”然后我有對兩旁的衙役說:“今后若再有人咆哮公堂,不論身份,不論官職,一律先重打三十,殺殺他的威風,出事由本官一力承擔,若讓本官發現有人徇私,到時不要怪本官無情!退堂!”我氣沖沖的走向后堂。

    門外眾人高呼:“大人英明!青天大老爺……”一直目睹此事的钟離師臉上流露出一種非常怪意的神情……可惜我沒有發現,此時我在想,如何和高良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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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七章 血腥總督

    斬殺高春,杖殺高牧,背刺鬧事者,上任第一天,再次在京中引起軒然大波,誰也沒有想到我會將這把火燒到太子身上,有人戲說:“這許正陽的到來,讓原本就已經很熱鬧的京城從此再也無平靜之日。從在校場一拳打殘丁顏,到上任后的雷霆手段,讓人們紛紛議論,這新任九門提督的第三把火會燒向哪里……

    一時間,京中各家權貴紛紛囑咐下人,要夾著尾巴做人,莫要惹火上身……

    雖然我事先和高良打過招呼,但是還是惹得高良十分不快,一連幾日都不與我照面,直到一日早朝,高占說起此事,大大的稱贊了高良一番,說他處事果斷,對屬下不偏不向,是朝中眾臣的典范……高良才解開心結,與我恢復了關系。

    我一直記得钟離師的話,要抽空前往軍營查看,不過由于雜事繁多,一直沒有時間……

    這钟離師果然有幾分才能,在九門提督一職空缺之時,將府內的大小事物處理的十分周全,我曾與他幾次徹夜暢談,發覺此人真是一個飽學之士,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談古論今,都有不凡的見識,我很奇怪,這等人才為何會曲身于這小小的九門提督衙門,當我問到他時,他只是笑而不答,令我對他又增加了幾分好奇。

    一日,梁興興沖沖的來告訴我,西環眾人已經來到京師,現已駐扎在西山城衛軍大營,我一聽,心中十分興奮,要知道,西環兵將才是我的根本,更何況,我來京時,擔心事情有變,將烈焰放在西環,進京多日,我真的有些想念他了……

    我立刻放下手中的書,拉著眾人就要走,出門時,碰見正要找我的钟離師,我告訴他我要前往軍營,讓他留守提督府,在我想來,他一介書生,對這兵營之事,想來興趣不大,沒想到,他也吵吵著要去,沒辦法我只好也帶上他,順便也可以看看城衛軍的情況,說實話,我心里一直沒底……

    西環大營位于東京西,駐扎著城衛軍五萬兵眾,與御林,禁衛統稱京師三大禁軍,平日里駐扎西山,拱衛京師,如遇戰亂,城衛軍將首當其沖,在我的印象里,城衛軍應該是骁勇善戰的神武之師,上次馬震敗給我,只是由于他的無能……

    遠遠的我就看見旌旗飄揚的大營,我心中一陣激動,城衛軍,屬于我的軍隊,我來了…

    剛到營外,大家突然聽見一聲震天獅吼,接著兩道紅影從軍營中閃出向我撲來,身后眾人一陣緊張,坐下的馬匹狂嘶不止,原屬提督府的眾人紛紛扯出兵器,我連滿忙止住眾人,“別擔心,是我的兒子!”話音剛落,兩道紅影已經來到我面前,圍著我和梁興轉個不停,口中低吼,卻透露出一種思念,關心還有一點責怪……大家此時定睛一看,原來那兩道紅影是兩頭威猛的雄獅,正是烈焰和飛紅,他們感覺到了我和梁興的氣機……我摟著烈焰的大腦袋,眼中充滿溫情,嘴里還喃喃自語,象是久別重逢的親人,而烈焰也親熱的扒著我的肩膀,不停的用他的舌頭舔著我的臉……

    我陶醉在這重逢的喜悅中……

    久久我聽見一聲輕咳,我驚醒過來,看著身后眾人那奇異的眼神,我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在下失態了,來!讓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烈焰,那個是大哥的閨女—飛紅……”

    我又扭頭對烈焰和還在和梁興親熱的飛紅說:“來!烈焰、飛紅給大家問個好!”

    飛紅有些不情願的將她的大腦袋離開梁興懷里,和烈焰同時抬起前爪,直立起來,前爪並攏,學著小狗一樣拜拜,只是發出令人發憷的吼聲……

    眾人的馬匹再次驚慌了起來,拼命想掙脫,搞的大家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我見此情,不由放聲大笑,多日來給人卑躬屈膝,忍辱負重的不快刹那間無影無蹤……

    這時,營中眾人也走了出來,大家又是一陣親熱,隨后走進大營。

    眼前的景象令我十分吃驚,這是我的城衛軍嗎?我不僅懷疑……

    只見在我的眼前,黑壓壓站著一片面帶菜色,有氣無力的士兵,身上的軍服還是秋季的服裝,而且已經破爛不堪,手中的兵器有的都已經生銹了,看著他們,我心里在想,這難道就是我的城衛軍,這簡直就是一群難民嗎!再看我的西環士兵,雖然著裝不整,但是卻精神抖擻,盔甲鮮明武器雪亮,正好掉了個個……

    我疑惑的看著身后的钟離師,卻發現他也是一臉無奈的苦笑,身旁的毛建剛在我耳邊低聲說:“大人,我們來時,還有士兵告訴我們,他們已經有數月未發軍饷了,不少人都已經逃跑,景況好象不妙呀!”

    廢話,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妙,這哪里是什么城衛軍!就連護送那些商隊的傭兵團都好過他們,為了這個城衛軍,我不惜得罪了高飛,得罪整個昆侖派,可是我卻大失所望……

    我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解散!通知營中百夫長以上大小官員到我帳中,命令西環骁騎營將大營圍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命令神刀,戰斧二營,把住帳口,隨時聽我調遣!”說完,我扭頭就往大帳走去……

    大帳中,我查閱著手中的登記冊,臉上的烏云越來越厚,身邊的眾人也鴉雀無聲,帳外傳來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帳聯一挑,呼呼拉拉走進五十余人,將整個大帳塞的滿滿的,我沒有抬頭,繼續看著登記冊…“你們誰在負責這里?”半晌,我抬起頭。

    “啟禀大人,小人米通,現任萬騎長,營中日常事物,由小人負責!”一張圓乎乎的胖臉進入我的眼簾。

    “原來是米將軍,這段時日辛苦了!”我強壓著怒火,和顏悅色的說:“不知米將軍能否告訴本官,這西山大營里目前共有多少士兵?”

    “這……下官不大清楚。”

    “那軍械如何?”

    “……”

    “訓練怎樣?”

    “……”

    “混蛋!你是如何統領你的軍隊!你又是怎樣做你的長官!米通,我看,你還是叫飯桶吧!我再也無法按壓住我的怒火,“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米通滿頭大汗。我身后的眾人偷偷的暗笑,我扭頭用嚴厲的眼光制止他們。

    “告訴我,這營中有多少千騎長,千夫長,你若連這都不知道,你不如立刻自刎在我面前!”

    “這個末將知道,這帳中都是!”

    我一口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去,“什么,這帳中都是,那些百騎長、百夫長現在何處?”

    “都在帳外聽候…”汗…..

     “這兵員登記冊上不過兩萬余人,而這里竟有四十多位千騎長、千夫長?米通,你開什么玩笑!”我一把將桌上的登記冊摔在米通臉上。

    “高山!”我厲聲叫道。

    “屬下在!”

    “立刻帶領門外戰斧營清點大營人數,並查清各營長官是誰,速速報來!”

    我坐在帳中一言不發,西山眾將站在那里惶恐不安。大帳中一時死氣沉沉,只聽見被強迫抑住的呼吸聲和喘息聲。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高山走進帳來,“禀大人,經查明,西山大營內現共有士兵兩萬七千三百二十六人,其中傷病六千二百零一人,多是因天氣寒冷導致發熱,屬下已命人將他們歸攏,並派軍醫治療,但軍醫人數和治療藥物都極為奇缺,另外將士大都沒有過冬衣物;各營經查明將領共二十八人,名單在此!請大人查閱!”

    我點點頭,對高山說:“高參軍辛苦了,先退下去!”然后扭頭又對毛建剛,钟離師,王朝晖等人說:“去,打開軍械庫,查點軍械、物資,若有過冬衣物,先給士兵發下去,每個營帳內生堆碳火,供士兵取暖,將我們帶來的食物先分發下去!”

    “是!”

    “陳可卿,多爾汗,高山,你們立刻前往城內,盡量多請一些大夫,多買一些藥物,告訴他們,這筆帳,記在我九門提督府上,要快!”

    看著眾人都走出去,我又看了看城衛軍的各位將官,“各位將軍,凡我點到名字的,請出去,沒有點到的,請留下來,我另有委派。梁興,點名!”我看著一個個發抖的將官,冷冷的說。

    沒用多大工夫,帳中只剩下米通和近二十個人,我點了一下,連米通共二十人。我冷冷一笑“各位大人,在下要向各位借一物,不知意下如何?”我問他們,沒有等他們回答,我大喝一聲:“來人!”門外的刀斧手閃身進來,“將這些蛀蟲拉出去,斬首示眾!”

    米通大驚:“許大人,這是為何?再說我是皇上委任的將官,你無權殺我!”

    “只怕聖上不知道你在這里的所作所為,你將聖上依為肱骨的城衛軍糟蹋成這樣,殺你一次,都是便宜你!”說完刀斧手將一干人推搡出去。

    “鐵匠,這樣不妥吧,好歹他們都是朝廷命官,我們這樣,是不是….”梁興在大帳中只剩我二人時對我說。

    “大哥,你難道沒有看見嗎?剛才閱兵之時,那些士兵眼中的絕望之色,這些人不殺,士兵心中難以平憤,將領之中難以服眾。我只有將他們殺掉,以示警戒,我要的是精兵強將,不是一群蝦兵蟹將!”

    “可你自來京中以后,凶殘之名已是眾人皆知,而今這樣,我是擔心….”梁興一臉的擔憂。

    我心中一陣溫暖,我相信,這世上如果還有人真心為我著想,那一定是我眼前的這位大哥。得兄如此,就算是千軍萬馬,我又有何懼,我豪氣頓生,“弼馬瘟,別擔憂,區區凶名,又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你了解我,就算是全天下都誤會我,我也一肩擔之!”說完,我放聲大笑…

    轅門外三聲號炮,我知道這世上又少了二十個人的性命,“來人!命令全體集合!”我傳令下去,然后拉起梁興的手向外走去…“走,大哥,去看看我們未來的無敵軍隊!”

    帳外,隊伍已經集合完畢,剛穿上冬裝的士兵們一眼看到前方掛著一排血淋淋的頭顱,都吃了一驚,只見我走出大帳,面無表情的掃視一下眼前的士兵:“今天是我第一次來到軍營,我很失望,沒想到我心目中那支所向無敵的龍虎之師,竟然是眼前這般景象!我的那支生龍活虎,充滿生氣的部隊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們上了沙場,看到了嗎!”我一指矗立在營門的西環骁騎營,“只要兩千,我就可以讓你們全軍覆沒,恥辱,這是軍人的恥辱,這是你們的恥辱!”我停了下來,將自己的激動平息了一下,接著說:“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你們,眼前的這些敗類要負很大的責任,但是他們已經付出了代價,剩下的就要看你們了!現在我公布九條軍規:

    1.克扣糧饷,軍資者,殺!

    2.訓練不力者,殺!

    3.逃跑者,殺!

    4.違反軍紀者,殺!

    5.相互斗毆者,殺!

    6.騷擾百姓者,殺!

    7.奸淫擄掠者,殺!

    8.臨陣退縮者,殺!

    9.不聽命令者,殺!”

    九個殺字從我口中一一嘣出,大營內一片死一樣的寂靜,他們耳旁一直回響著我那九個血淋淋的殺字……

    “在我眼里,現在的你們是一群垃圾!一群無用的垃圾!怎么,你們不服,好!那就拿出你們的實際行動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你們能證明你們是一支雷打不動,風吹不歪的無敵鐵軍,我會在你們面前收回我今天的話,向你們認錯,請你們喝酒,你們想不想!”

    “想!”數萬人異口同聲.

     “我聽不見!”我大聲說。

    “想!”所有的將士眼中流露出摯熱的光芒,我知道,那叫希望!那叫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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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八章 賀壽之禮

    漆黑的一片,屋內沒有點燈,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個人影閃進屋內,他沒有出聲,進屋后只是靜靜的跪在地上。“都已經安排好了嗎?”黑暗中傳來一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

    “禀掌教,都已經安排好了,貨物八天后到達,師弟今晚就會將人派出去埋伏,他說讓我們一定要辦好這件事,點子很扎手,所以讓我們千萬不要輕敵,事成之后,那批貨物就當是我們的酬勞。”

    “好,告訴你師弟,讓他靜侯佳音。此事不僅關系到他,還關系到我派的聲譽,所以掌教已經有了周全的安排,請他不要擔心!”這個聲音同樣很蒼老,但十分尖利,與先前的聲音完全不同,好深厚的內力,竟然將自己的氣機完全隱藏。

    “弟子遵命,先行告退!”跪在地上之人向黑暗中一拜,站起來轉身離去。

    “現在的年輕人真不象話,怎么出去也不關門,哎……”又是一個蒼老的聲音,老天,這屋中到底還藏有多少人?內力居然都如此深厚!門輕輕的合上,屋中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寂靜籠罩著屋內……

    西山大營的風波,從理論上講,甚至比我在九門提督衙門棒殺高牧的事件要大的多,但似乎引起的反響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所有人的反應似乎都很平靜,好象我的所作所為都在情理之中,人們都麻木了。而在我預料中會大發雷霆的高占,也只是說了我兩句不該擅自自作主張之類的批評,就不了了之了,讓我很是奇怪。不但如此,高占還下令戶部撥出一些經費,讓我將城衛軍的人員補齊,對于這個決定,朝中大臣反應不一,有很多人說這筆費用應該由兵部撥出,但令我奇怪的是平時總和我過不去的高飛此次不但沒有反對,甚至幫我說話,同意高占的這項不同尋常的舉動……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不過既然錢已經批了下來,我也樂于接受,畢竟這世上沒有人和錢過不去,先拿到手再說……

    總之,這三個月風平浪靜,一切都很順利,也許是由于我上任后的霹雳手段,京城內的治安好了許多,以前那些在街上趾高氣揚的官宦子弟都老實了許多;而我的城衛軍,經過三個月的整頓,也都是面目一新,兵員補齊了,傷病治好了,軍資跟上了,訓練也上去了……

    一句話,現在的西山大營與三個月前截然不同,每天都可以聽見營內嘹亮的軍號,震天的喊殺聲,這才是我的城衛軍,雖然他還不能說是一支無敵的鐵軍,但是卻露出了那么一點點的峥嵘……

    不過這不是我的功勞,從那天回到提督府,我就象一個甩手掌櫃,將這個包袱甩給了梁興,並且呈報給朝廷,任命梁興為城衛軍都指揮使,總領西山大營,而且在沒有我的情況下,梁興第一次表現出他出色的領導才能,將營中大小事物處理的井井有條;钟離師為城衛軍軍機參謀,協助梁興,因為钟離師是提督府的老人,可以協調西環與原城衛軍的矛盾,而且我發現钟離師的軍事才能非常出眾,讓他呆在提督府實在是一種浪費;葉家兄弟,毛建剛,多爾汗和王朝晖各統領一萬人馬,代職萬騎長,但我知道他們或許是沖鋒陷陣,催稱拔寨的猛將,但決不是一個稱職的將軍,所以我還在城中發布了招賢榜,以期能夠找到更加合適的人選……

    至于高山和陳可卿,我則將他們帶回提督府,高山更適合在提督府處理各項日常瑣事,而陳可卿,我則讓他擔任了我的侍衛,至于原因嗎……而且在京中混,身邊沒有個侍衛,怎么有臉出來見人!

    還有三天,就是高占的六十大壽,京中一片繁忙,各家權貴都是各顯神通,挖空心思尋找禮物,高良,高飛等人更是在兩個月前,就已經開始聯絡各地親信,為高占准備壽禮,所以這幾日,從明月各地來的車隊連續不斷,運來的東西更是五花八門,掙奇斗艷,可謂是眼花缭亂……

    每天看著各地送來的禮物,我都會感到無比的痛心,你別誤會,我不是為那些被搜刮了所謂的民脂民膏的百姓痛心,我是因為,我是因為這么多好東西從我眼前流過,我卻不能分一杯羹而痛心,這幾日更是徹夜不能眠……

    炎黃歷1462年4月1日,東京城張燈結彩,一片喜氣,為賀高占六十大壽,舉城歡慶,皇城中更是披紅掛綠,熱鬧非凡,各地官員、封疆大臣早在數日前就來到京師,不能來的也派出了代表,所以此刻正大光明殿中是人滿為患,大殿門口珠光寶氣,令人目不暇接。本來象我這種五品官員,是沒有資格進入大殿的,不過由于我是高良的親信,而且就職以來功績卓著,深受皇寵(我不覺得,但是大家都這么認為),所以在大殿中也有了我的座位,雖然是靠近殿門的末座。

    今天的高占身穿黃袍,一臉紅光,象個慈祥的老人坐在大殿中央,看著大殿中川流不息的禮物,耳中聽著各種奇珍異寶的名字,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兩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線……

    高良的禮物是一個用各種翡翠,珠寶鑲嵌而成的孔雀開屏,而高飛更是誇張,不知從哪里找到了一塊重達五十斤的萬年溫玉,並找來能工巧匠將他雕成了一龜,一鶴,意喻龜鶴同壽……

    “九門提督許正陽獻禮…”正在高聲吟唱的司儀突然止住了聲音,從殿外走進了一名太監,手中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蓋著一塊紅布,兩旁議論紛紛,“為何不念了,朕正想看看許卿家所獻何物,許卿家自上任以來,已是令人驚異不止,今日之禮,想來必是別出心裁,異與旁人吧!來人,將紅布掀開!”紅布掀開,殿中一片嘩然,只見托盤上擺放著一個鐵桶,桶中堆滿了姜……

    “許愛卿,這是何意!”高占有些生氣。

    “聖上,請問此乃何物?”我不慌不忙的回答。

    “此乃一桶姜山。”

    “對!微臣恭祝皇上早日一統江山!”高占微微一楞,臉上露出笑容,我看高山的臉色已有緩和,接著說:“請公公將那塊紅布翻過來,鋪在地上。”

    一旁的太監將那塊紅布鋪于殿中,原來那塊紅布本是折在一起,現在完全展開,竟有兩米長,一米寬,紅布上繡有一個巨大的月亮,周圍是七顆形狀不一的星星,做工顯得非常粗糙。

    “啟禀吾皇,這幅七星拱月圖更是意義非凡,此圖不多不少共用了五萬零一百二十四針,乃城衛軍五萬將士和提督府包括臣在內的所有人員共同刺上去的,以表達我等將士對聖上的一片敬意,七顆星,代表著炎黃大陸上飛天、拜神威,陀羅,東贏,安南,大宛氏,甚至西邊的墨非帝國,他們都將臣服在我明月帝國的光芒之下,這不僅是我城衛軍的心意,我想在殿上的滿朝文武,包括我明月的百姓的共同心願,願吾皇早日能夠讓炎黃七星同拱月,明月一統照江山!”

    兩旁的百官同聲賀道:“七星拱月,一統江山……!”

    “好!好!許愛卿此禮果然別出心思,今日殿上各禮之中,以許愛卿之禮價值最輕,但分量和意義卻最為沉重和深遠,我明月自開國以來,無時無刻不以一統江山為己任,然自先皇敗于許鵬之手,我明月實力大損,可今日許愛卿之言,重燃我明月希望,不過,朕老了,這重任就由良兒,飛兒和許愛卿你們這種年輕人來完成了,來人將這幅七星拱月圖高掛于殿中,將來不管是由誰完成此項大業,就將此圖焚燒于朕的陵前,以慰我在天之靈!傳我旨意,城衛軍將士每人賞金幣一枚,賜酒肉與朕同樂,任許正陽為上書房行在,無須禀報,可自由出入皇城,城衛軍擴編為十萬,著兵部立即辦理,九門提督府眾將官升一級,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同聲跪下,在他們心里,我這個小小的九門提督的分量已經是不同尋常了,高良暗中沖我伸出大拇指頭,不過奇怪的是高飛這小子竟然沒有阻止,陰謀,一定有陰謀!我暗自猜想,不過我這時的感覺只能用兩個字來表示:爽!爽呆了!

    酒宴開始,大家推杯換盞,我雖然敬陪末座,但是還是有不少朝中大臣來向我敬酒,我是紅人嗎,說實話,我可真喝了不少!

    正當酒宴正酣,有一個侍衛匆匆走進來,俯在我耳邊輕輕說:“大人,九門提督府有人找您,說是有要事相告,此刻正在午門外等候!”我點點了頭,起身悄悄的走出。來到午門,遠遠的就看見高山面帶焦急之色,在午門外來回踱步,一看見我出來,就急忙迎上:“大人,大事不好了!”

    我心里很不爽,在高山的頭上狠狠的敲了個響頭,“你怎么和那個钟離師一樣,見面就說我不好!發生了什么事,讓你這么慌張?”

    高山呲牙揉揉頭,定了一下神,“大人,剛剛得報,從青州而來的貢品,在東京城外東三百里的老爺坡被人劫走了,負責押運的五百名士兵,除了一個士兵裝死逃生外,其余無一生還,據他講,賊人訓練有素,武器精良,不象是普通的賊寇,倒象是一群久經沙場的士兵;貢品被洗劫一空,大約有價值一百萬枚金幣!”

    “什么!”我聽后,不由大吃一驚,一百萬金幣倒是小事,但這貢品被劫可不是小事,“他有沒有講那些強盜的人數和大概位置。”

    “他說了,人數大約有五百人左右,而且都是騎兵,但他們大都沒有動手,真正動手的只有十幾人,其余的人只是牽制他們…!”

    我激靈打了一個冷顫,青州兵是明月東部的邊防軍,久經沙場。而他們竟然被十幾個賊人所殺,那這聽起來,這批強盜不是普通的強盜,倒象是一群武林高手,而且還有一群騎兵,自我上任以來,從來沒有聽說過京城周邊有這樣一群強盜,莫非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且五百名騎兵,行動迅速,又從何知曉他們的行蹤?

    我低頭沉思,“這批貢品大約有多少數量?”“大人,據那個幸存者報告,此次貢品共有六車,十分沉重”高山回答。

    “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大約十二個時辰前,我們的城防巡邏隊是在大約六個時辰前發現的,發現后他們就立刻派人回報,其余的人目下還在現場。”

    不對,這段時間進京的貢品很多,相比之下,很多貢品的押運比青州要薄弱很多,價值也高出那青州的貢品,而且拿走也很方便,但為何偏偏選中青州的貢品……這中間有很多疑點!

    “大人!大人!”高山的聲音將我從沉思中喚醒,“我們該怎么辦?”高山問我。

    這或許是一個陷阱,但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高飛近來沒有什么動靜,這頗不尋常,也許我可以借此機會一探究竟。我一咬牙,“高山,你立刻回府,派出府中所有探馬,打探賊人行蹤,我想賊人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另外讓陳可卿拿我的令箭前往西山,命令梁興給我准備一千骁騎,在城外隨時待命,我親去圍剿,钟離師,毛建剛,王朝晖隨我出征;令梁興暗中西山大營所有兵將,秘密潛之城外,密切關注城中的動態,切記不可讓人發現他們的蹤跡;你在府中留守,在我走后,記住要和太子府保持聯系,我立刻上殿請命!”

    “大人,莫非……?”高山一臉的擔憂。

    “不要多說,我想此次針對的是我,我如果不出現,賊人的目的是不會達到的,放心!以我的身手是不會出事的,但是我不在期間,你們要和我大哥配合好,我擔心的是京城!”我拍了拍高山的肩膀,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我喜歡拍別人的肩膀。

    我轉身向大殿走去,大殿中傳來陣陣的歌舞聲和酒杯互碰的聲音,但我知道,在這歌舞聲中,隱藏著無邊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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