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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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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三天兩覺] 鬼喊抓鬼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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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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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2-30 12:49: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分頭行事

  艾爾斯泰因的馬車漸行漸遠,緩緩消失在了夜幕中,正如他來的時候一樣,貓爺又躺回了那張扶手椅里,王詡則繼續玩他的撲克。

  “你怎麼看?”貓爺打破了沉默。

  “什麼怎麼看?”王詡也不回頭,還是玩撲克。

  “你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了,按照演義里邊兒的說法,這周瑜就算比諸葛亮慢半拍,但他也是周瑜啊。”

  王詡笑了笑:“你倒是難得會恭維我一下嘛?”

  “我不恭維人,我只是說事實,自從你的兩個靈魂融合以后,各方面都成長了許多啊……再者,在你那小女朋友失蹤后的這段時間里,你的實力進步之大,我也早已注意到了,看來是有好好研究過鬼谷道術了;而你沒有繼續自身靈能力的開發,反而去修習術法,是不是因為從‘另一個你’那里得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信息呢……”

  王詡嘆了口氣:“關于那些信息……咱們心里清楚就行了,要是擺到桌面上談,可能就真要被雷給劈死了。”

  貓爺道:“那我們就別扯那個了,你也別裝純了,說說看法吧。”

  王詡回道:“還能有什麼看法?那位艾爾斯泰因肯定還是在說謊唄。”

  “說下去。”

  “這人絕不是看上去那樣好對付,他其實很有心機,也很會演戲,他從一進來就開始了對我們的測試。先是看我們能不能識破他的假身份,正如你說的,如果連這點都看不穿,把事情交給我們必然是失敗的結果。

  然后,他的表演依然在繼續,被識破后的一切表現都演得極其逼真,眼神、動作、語氣,幾乎都沒什麼破綻,說的話呢……七分是真,三分是假,這才是最高明的謊話。不過我還是能基本知道哪些部分是扯淡,哪些是真的。”

  貓爺道: “很好,接著說。”

  “首先,關于他的真實身份和他家里的那些事情,肯定都是真的,因為這些我們都可以通過第三方途徑去證實,而他和那位瓊斯小姐之間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扯淡,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立刻判斷出來的,但你根本不讓他把早已編好的瞎話說完,可見你當時就已經知道了這點……

  那麼跳過了他編造的戀愛情節,后來他就說了重點——讓我們偵查出‘某件東西’放在哪里,你當時遵循他的思路,直接推測那是情書之類的東西,他也沒有否定,順著你的說法,最后講那是個信封,里面有不可見人的情信和更加不可見人的照片。

  如果我到目前為止的推理全都沒問題,在兩點上他撒了謊,第一,那女人和他根本沒有戀愛過,而是有過一段別的什麼關系,第二,他想要的東西的確是信封沒錯,但里面的內容……在第一點成立的情況下,絕對不是什麼情書、照片,而是別的什麼玩意兒。”

  貓爺鼓起掌來:“很精彩,今時今日的你,絕對配得上做我的助手。”

  “呸!那我以前是打雜的?”

  “不是打雜,是跟班。”

  “那麼多人死,你怎麼不去死啊……”

  貓爺臉上又堆起了頹廢的神情,再次無視了王詡的吐槽:“沒想到這第一個案子就比表面上看起來要復雜得多啊……真是麻煩呢……”

  “有什麼麻煩的,咱這不是 ‘一時瑜亮’嗎?好解決得很。”

  “呵呵……我可沒說這案子要你介入啊。”

  王詡這時回過頭去,一臉詫異:“啊?你準備單干?那還跟我扯那麼多干嘛?”

  “無聊唄,這年頭沒電視沒網絡,文化人就寫書、看書、聽音樂會,老百姓就是泡妞、喝酒、賭博……我這種穿越回來的,不跟你扯淡,難道去弄點毒品嘗嘗?”

  王詡想了想道:“也好,你要單干,我就不必忙活了,我可以去泡妞、喝酒、賭博……”

  貓爺接下來的話立刻打破了他的幻想:“你可沒那閑功夫,我有工作給你,狩鬼者的工作。”

  “喔靠!鬧了半天,你準備單獨去會會那位瓊斯小姐,而我去對抗科學怪人是吧?”

  “你不擅長和女人打交道,而且英語不如我流利,所以我這樣分工是非常合理的。再說……泡妞、喝酒、賭博這些事,對你這種處男、酒量差、人品劣的人來說,還是少做為妙。”

  王詡剛要反駁幾句,貓爺就朝他扔了張報紙,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這份晚報上有一件挺蹊蹺的事情,你先讀讀看,對,就是那兒,第二版。”

  王詡接住報紙,搜索到了貓爺說的那篇報導,大略地看了看。

  “昨晚九時至十時之間,于滑鐵盧橋附近值班的一位警士忽聞呼救及落水之聲,是夜伸手不見五指,又值狂風暴雨肆虐,故雖有過路者數人援助,亦無法營救。警報當即發出,經水上警察協同努力,終于撈獲屍體一具。驗明身份系一位年輕紳士,名為斯坦·彭肖,生前居住于霍爾舍姆附近。屍體未見有任何受到暴力侵犯之痕跡,無疑死者是因夜黑而迷途,誤踩碼頭邊緣落水而慘遭意外,此事足以喚起市政當局注意河濱碼頭之情況……”

  后面的內容就與事件本身無關了,所以王詡也沒接著看,他抬頭道:“怎麼了?挺正常啊?意外事故嘛。”

  貓爺搖頭道:“滑鐵盧橋附近有個火車站,九點到十點之間,正好有末班的火車,那死者住在霍爾舍姆,所以他很可能是想從倫敦市區坐火車回去,可是問題在于……一個急于趕火車的人,難道會在暴雨的晚上跑到碼頭的邊緣去看風景嗎?迷途?呵呵,這個記者還挺能自圓其說的,如果他是個老頭兒或者小孩兒還有可能,但他不是。

  存在不合理的地方,就視為蹊蹺,于是我讓郝德森太太弄來了一些舊報紙翻了翻,結果印證了我的判斷。那附近的流域其實在兩個月內已有四個人落水了,這種所謂‘意外’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可是絕不會像開膛手杰克的案子那樣最終走向轟動……”

  王詡聽到這里已經明白了:“所以說……那事兒警察管不了,就得我管?”

  貓爺端起了咖啡:“這件事由你獨立完成,多接觸一下異國的鬼怪,也是積累工作經驗嘛。”

  “哼……是你想看看,我最近把實力提升到什麼地步了吧……”

  貓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把咖啡喝完,起身進了自己的起居室,嘴角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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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2-30 12:49: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第一個委托人

9月6日,8點20分,清脆的馬蹄聲和馬車輪子摩擦大街上鑲邊石的軋軋聲傳來,接著,有人開始猛按門鈴。

  倚靠在扶手椅上的貓爺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聽上去是兩輪馬車。”他伸了伸脖子,看了眼窗外:“嗯……一輛非常可愛的小馬車,還有一對漂亮的純種馬,每匹最少值一百五十畿尼,看來我們在這兒的第一個案子就迎來了一位非常富有的委托人。”

  王詡正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玩兒著撲克:“你怎麼知道是委托人?昨天你不是還說,在私人偵探的圈子里建立起一定關系之前,一個月內都未必會有生意上門嗎?”

  貓爺也懶得解釋如何推理出對方是委托人這一事實的,反正說不說都一樣,因為房東郝德森太太已來到了門前,短促的敲門聲以后,她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張名片。

  這突如其來的造訪顯然使郝德森太太頗為不悅,她開口道:“樓下有位先生求見。”

  貓爺回道:“請他上來吧。”

  兩分鐘后,樓梯上響起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聲音從樓梯到過道,最后停在了門口。

  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真的很高,至少不下于六英尺六英寸,胸膛寬闊,四肢有力。他的衣著很華麗,甚至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

  雙排紐扣的上衣前襟,開叉處鑲著羔皮鑲邊,肩上披的深藍色大氅用猩紅色的絲綢作襯里,領口別一枚火焰形的飾針,就這玩意兒當中還鑲嵌著一塊不小的綠寶石。

  加上他腳穿一雙高到小腿肚的皮靴,靴口上鑲著深棕色毛皮,直接就給人一種整個外表粗野奢華的印象,在英國,會在平日里這樣打扮出門的家伙,一般就被那些“上流社會”的文化人視為“典型的庸俗”。

  “哪位是洛根先生?” 他用詢問的眼神在貓爺和王詡的身上打量著。

  貓爺道:“我是,這位是我的助手艾金森先生。”(王詡護照上使用的假名是羅文·艾金森,因為這是他最喜歡的英國喜劇演員……)

  “你們……是中國人?”他臉上的驚奇很難掩飾,要知道……這年頭,能在倫敦能遇上中國人的機會幾乎是零,而且這兩位還是不留辮子的。

  “我想這對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情是沒有影響的,至少我認為自己的英語還不錯。”

  那個男人又看了一眼王詡:“洛根先生,我希望您的助手是一個正派的年輕人,並且行事十分審慎,否則我寧願和您單獨談。”

  王詡心想:這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或許把我往人堆里一擱,算不上正派,更算不上行事審慎,但是我往貓爺這路貨色身邊一站,那覺悟……那水平……

  貓爺也不知王詡心里在排遣他,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您可以盡管放心,在我的業務中,尤其對委托人私人信息保密這一項,做得最為出色,而艾金森先生就像是我的包斯威爾(英國著名文學家約翰生的得力助手),他有著非常專業的職業操守。”

  那人再三斟酌了一番,才開口道:“那好吧……首先,我必須闡明,派我前來的那位達官貴人不願意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請你們也不要詢問……”

  貓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些廢話只會占用我寶貴的時間罷了,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誰?”

  王詡坐在旁邊聽得有點愣住了,剛才說的幾句還像人話,怎麼一下子換這態度了?

  那男人明顯神情有變,他的手心已滲出了汗水:“您是什麼意思,我應該已經送上了名片,我是馮·克拉姆伯爵……”

  這句話還未說全,貓爺就像變魔術似的打了個響指,然后那張名片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接著,被他一甩手扔進了壁爐里。

  “哎呀呀……不小心給燒了,我還沒來得及看呢……”

  這位委托人老兄的目光順著名片的飛行軌跡移到了壁爐那邊,他清楚地看到那張名片竟被插進了壁爐邊緣的石頭里……然后緩緩化為了灰燼。

  貓爺站起來,走過去拍了拍那位老兄的肩膀:“這張名片太新了,今天剛印的吧,我對一個假名字可絲毫沒有興趣。”

  對于這個推理的正確性,王詡一點也不懷疑,就在前幾天貓爺還和他聊到了各種假證件的制作技巧及辨別方法等等,以他們的假護照作為范例,還說了段故事,大體是,他如何憑借其卓越的推理才能找到了倫敦當地的制假專業戶,並且對其進行了幫助指導,使其業務水平上升了很大一個臺階,結果人家佩服得五體投地,沒好意思問他要錢……

  言歸正傳,委托人老兄猛地站了起來,激動得無以自制,他在屋里飛快地來回踱步,經過了一分鐘左右的激烈思想斗爭,終于用一種近乎絕望的姿態重新坐下:“洛根先生,您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得多……如果剛才有什麼冒犯到您,請不要介意。”

  貓爺也重新坐下,恢復了禮貌的態度:“當然不介意,那麼……請閣下先回答我先前的問題,這樣我才能更好地為您效勞。”

  “好的……我的真名是喬治·格維斯·吉斯蒙德·馮·艾爾斯泰因。”

  貓爺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呵呵……王室成員嗎……”

  艾爾斯泰因回道:“哎……早已不再是了,遠在上個世紀,我的家族就因為一個荒淫浪蕩、揮霍無度之輩而被放逐了出去,到了攝政時期,我的爺爺只剩下了一間祖上傳下的老宅和幾畝寸草不生的土地,他終年飲酒度日,過著落寞王孫的生活。

  但我的父親改變了一切,他從一些親戚那里借錢取得了醫學學位,后來去了加爾各答行醫,憑借其醫術和天生的韌性過上了富足的生活,他在印度時娶了我的母親,我的外公是孟加拉炮兵團的一位少將,因得了熱帶病而早逝,于是父親婚后就帶著母親回到了英國轉行做生意。

  事實上,他在經營生意上的才能似乎更加出眾,在我少年時,我們家已成了英倫最富有的家族之一,家中的產業超出了本郡的邊界,北至伯克郡,西至漢普郡都遍布我們家族的勢力。

  我說了這麼多,您或許會覺得羅嗦,其實我只是想說明一點,我的父親對我的品行非常重視,他不想讓我重復祖上那些敗家子的所為,因此如果我做出一些讓他難以容忍的事,他甚至會取消我的遺產繼承資格。”

  貓爺微笑著道:“這麼說來……您的委托一定與某位女士有關。”

  艾爾斯泰因嘆息道:“是的,事情是這樣,在幾年前,我曾經與一位叫做艾琳·瓊斯的女士有過交往,她才貌超群,其他女人與其相比無不黯然失色,所有見過她的男人無一不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當然,我也不例外。”

  貓爺插嘴道:“您與她的戀愛史就不必對我說了,我想您也不願透露太多隱私的事情,直接告訴我,需要我干什麼吧。”

  艾爾斯泰因回答:“我們分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在她那里還留著一些對我繼承遺產很不利的東西,是一個信封,我曾經想過很多辦法去與她交涉,但她就是不肯歸還,后來我甚至雇人去她家里行竊,可是在她屋里整整搜索了三次還是沒有找到。”

  貓爺問道:“哦……這樣啊……我問幾個問題,首先,你們有沒有秘密結過婚?”

  “沒有。”

  “那麼應該也沒有任何法律文件能證明你們的關系吧?”

  “沒有。”

  “這我就不明白了,如果只是幾份措辭不太妥當的情書,她該如何證明東西不是偽造的呢?要知道,您這樣的地位和身價,想要偽造些東西來訛詐您的人絕不會在少數的。”

  “那字是我的筆記。”

  “呸!臨摹的!”

  “我用的是私人信箋。”

  “偷的。”

   “信上有我自己的印鑒。”

  “山寨的。”

  “還有我的照片……”

  “找人跟蹤拍的。”

  “是我和她的合影……”

  “切……PS的。”

  “您說什麼……”

  “嗯……口誤口誤,等等……合影……難道是……那種……”貓爺的眼神忽然變得很曖昧。

  王詡從剛才開始就不理他們,自顧自地在旁邊玩撲克牌,他這時用中文吐槽道:“有機會應該介紹他和冠希哥認識認識……”

  艾爾斯泰因道:“您現在該明白了吧,這事對我的影響非常大,我想請您通過偵探的方法,推測出她把東西藏在哪里,至于如何去取,我可以另外找人完成。”

  貓爺冷笑一聲:“您一定是屈尊去了某家十分骯臟的小酒館,向酒保打聽了誰是倫敦最沒資歷、最名不見經傳的偵探是誰,然后才找到我這兒來的吧?”

  “是的……”他也只能承認。

  “您偽裝成一個使者,仿佛是替自己的上司或是朋友來尋求幫助,無疑在打算,當事情成功以后,我們依舊對自己的真正主顧一無所知,這樣就不存在泄密的危險。”

  “沒錯。”他繼續點頭。

  貓爺喝了口咖啡:“您很幸運,先生,因為你碰上了我們,如果您找一個連以上這些事情都看不穿的人來幫助您,最后只會走向失敗。”

  艾爾斯泰因用手帕擦了擦汗:“那麼,洛根先生,您是接下這樁委托了?”

  貓爺道:“當然,不過報酬方面,我不要錢,我要您幫我辦一件事。”

  艾爾斯泰因想了想:“是什麼事?”

  “呵呵……您別緊張,對于您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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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回到未來

第二章 貓爺的自信

  “今日凌晨四時左右,警方于東區白教堂后的屯貨區發現一具女屍,其身份可確定為瑪莉·安·尼古拉斯女士,時年43歲,死者生前曾遭到極其殘忍的毆打施暴,屍體損毀程度嚴重。此系八月內倫敦市區第二起惡性謀殺毀屍案件,且也是發生在白教堂附近,警署方面已引起重視,據本報探悉,蘇格蘭場的著名偵探埃瑟爾尼·莫頓先生已介入調查,相信有這樣一位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的警長主持大局,不日即可破案……”

  王詡把報紙上的這段文字讀完,抬頭看了看正在那兒喝咖啡的貓爺:“《每日電訊報》上就這麼多了,后面全都是吹捧那位警長的廢話了。”

  貓爺嘆了口氣:“其實你剛才念的基本也是廢話,哎……媒體啊,經過了這麼多年,除了搞八卦的水準長進了以外,其他方面根本沒變呢,你看看,《旗幟報》說這是政治謀殺,《泰晤士報》都扯到移民問題上去了……那些記者當中,哪怕只有一個人,可以洞悉到這件案子在接下來的三個月里會發展到如何轟動的地步,絕對可以直接提干當主編!”

  王詡把報紙一仍,開始吃自己的晚飯:“那麼你倒是說說,這事兒會怎麼個轟動法?”

  貓爺笑道:“這還不是明擺著的嗎?我都跟你說了,這是近代連環殺手第一人!他開創了一個犯罪領域的新紀元!他殺人不為了錢,更不為了情,他只為了一個對自己來說正確的觀念去殺人,無視所有法律與道德的準繩,或許是單純為了追求刺激,或許是發泄某種病態的仇恨,那些死者和他素不相識,卻又非死不可!

  在我們的時代,所有的連環殺手可以說都是他的模仿者,舉個最近的例子,著名的新奧爾良斧頭殺人魔出現在1918年,要比他晚了整整三十年!

  他不但殺人,而且還給警方寫信挑釁,割下死者的器官,吃掉一些,寄給警方一些,你以為《沉默的羔羊》里漢尼拔那廝很厲害嗎?真正厲害的是這個人,因為他直到最后都沒有被抓住,甚至沒有被查出來!”

  王詡冷笑一聲:“我看你倒是挺崇拜他的,那麼這位變態殺人魔的稱號到底是什麼呢?”

  貓爺往椅背上靠了靠:“說了那麼多你居然還不知道,他就是開膛手杰克!”

  “噗……”王詡正好喝了口茶,結果直接就噴了出來:“原來你是他的鐵桿粉絲……難怪自己的稱號都用開膛手。”

  “這倒不是,我稱號的由來呢……是因為我作為狩鬼者干掉的第一個家伙,被我逐個挖出了內臟,慢慢玩死……”

  王詡打斷道:“行行……隨便了,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親自把這個家伙抓起來?”

  貓爺道:“哼……那是自然,他可是最好的獵物……不過,要抓他,至少還要等兩個多月。”

  “這又是為什麼?”

  貓爺想當然地回道:“我得等他把該殺的人全殺了才行啊,我想想……9月8日在漢伯寧街要殺一個,9月30日擺了具屍體在主教廣場;11月9日……”

  王詡吞下一口食物:“喔靠!你果然變態啊!你知道每一件兇殺的具體時間地點,居然不準備制止?!”

  貓爺深深嘆息了一聲,那種頗有些憐憫的目光又一次投向了王詡:“你這人就不會自己動動腦子想想?我們可是未來的人,如果改變了歷史,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王詡恍然大悟般:“哦!蝴蝶效應!”他說完這句立刻又改口道:“誒?不對啊,按照這個理論,我們現在每做一件事情,每呼吸一口空氣,都可能對未來產生影響,那豈不是已經改寫了歷史?”

  貓爺搖頭:“很顯然,你的推測錯誤了。”他又從壺里倒了些咖啡出來,接著道:“我們身處的時空,一定有某種自我保護機制,其承受能力遠比你想象中要強大。

  我們在1888年這個時間點做的事情,確實會對未來產生影響,蝴蝶效應也很有可能會改變一些歷史的細節,但是時空的連續性和大體的走向都不會變,冥冥之中的命運之力會將一切逐漸修正到正軌上,我們倆庸庸碌碌地度過余生,最終化為歷史中的塵埃,不會被任何一個人記起,那麼,世界就和諧了……

  但我們如果做些驚天動地的事情,那可就嚴重了,比如說,你去寫本小說,而且還出版了,大受歡迎,在整個歐洲文學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又比如,現在你就出門找艘船,啟程去法國,乘著梵高那哥兒們還沒精神失常割耳朵的時候把他給扔精神病院里去……”

  王詡聽明白了,他接著貓爺的話頭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介入並改變了知名的歷史事件,比如終止開膛手杰克的連環殺人案……其對歷史的深遠影響可能就會超越時空的承受力,超出可修正的范疇,最終導致我們原來那個世界徹底崩潰,而我們……也就不復存在了。”

  貓爺點頭道:“這是最壞的情況,當然了,這種結果發生的概率是很小的,因為時空根本不會讓我們成功,比如你現在想去美國把愛迪生殺了,很可能你只要產生了這個念頭,就會有重重險阻莫名擋在你面前,船在海上遇到風暴、火車出軌、走在路上被車撞……如果這些都阻止不了你,九天玄雷之類的東西也不是不可能劈下來……”

  王詡干笑兩聲:“哈……哈哈……那什麼……杰克是吧,他想干嘛就干嘛吧,我只當這些事是早一百年前就發生過了就是了……”

  貓爺這時拉了拉鈴鐺,樓梯上很快傳來了腳步聲,接著,一位洋大媽輕叩了兩下門,走進了屋子:“洛根先生?是您叫我嗎?”

  “哦,是的,赫德森太太,請您再幫我煮一壺咖啡好嗎,您煮的咖啡味道可真不錯。”貓爺微笑著道。

  “當然可以,先生,您能喜歡是我的榮幸。”郝德森太太應了一聲便離開了房間。

  待她的腳步聲到了樓下,王詡開口道:“我說,我到現在還很奇怪……我們兩個身上一沒錢二沒證件,還長著顯眼的東方人面孔,你是怎麼把房錢給付掉還買了這一身英國佬行頭的啊?”

  貓爺道:“記不記得你在那個破飯館兒里吃早飯的時候,我離開了半個小時。”

  王詡點點頭,貓爺面露得色,接著道:“那里可是老城區東側,要搞錢容易得很,我只花了五分鐘,利用靈識的搜索判斷,就在倫敦橋東沿河北岸的碼頭后面找到了一個鴉片煙館,名字還挺響亮,叫‘黃金酒館’。

  大群的社會渣滓偃臥在一起吞云吐霧地吸毒,就算我長著東方人面孔,也絲毫不能引起那些煙鬼的興趣。煙館的老板是個印度阿三,除了開店,他偶爾也會伙同手下抓幾個客人到后巷里暴揍一頓,洗劫一空,有必要時,殺掉幾個流浪漢也是正常的……”

  王詡聽到這兒就已經足夠明白了:“你這是黑吃黑啊……”

  貓爺想了兩秒,滿不在乎地回答:“你要這樣理解也是可以的,總之,這家伙比我想象中要富一些,至少,在這個每天收入十二先令就能湊合著過日子的城市,他絕對不能算是窮人了。”

  “難怪我看你買衣服付房租的時候都不忘給小費……原來那錢來得容易。”

  貓爺冷哼一聲: “切……說得振振有詞,其實你對這個年代貨幣的單位和價值概念完全是無吧,算了……我也懶得跟你解釋……”

  王詡清掃完了盤中的食物: “嗯……不跟你扯這個了,對了,我們以后該怎麼辦?等你和那個開膛手玩夠了,難道我們還一直留在這個時代,直到過完黑吃黑的平凡人生不成?”

  貓爺顯得成竹在胸:“這你不用擔心,回去的辦法一定是有的,不過目前階段我沒什麼好透露給你……接下來的兩個月,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王詡吐槽道:“干什麼?你想蕩平倫敦黑道啊?這麼大動作沒準會被雷劈的啊……”

  “當然不是,接下來的時間里,我要想辦法以合法的身份加入到開膛手杰克的案件調查中,最終破解整個事件的真相。”

  “靠!你連他什麼時候殺人都知道,到時候直接用靈識跟蹤他,什麼事兒都解決了唄。”

  貓爺搖頭:“這不行……必須尊重我的對手。因為我,是一個偵探,而杰克,是罪犯之王,用狩鬼者的方法投機取巧,是對這場較量的侮辱!我要用屬于偵探的方法,去解決他!”

  王詡往沙發上一躺:“哈!那按你這意思,不如寫封信寄到蘇格蘭場,來個毛遂自薦。”

  “這種事只有你會做,非常天真,而且有點賤。”

  “你也配評論別人的人品做派……”

  貓爺走到窗邊,凝望著這座霧中的城市:“用不了多久,那些警察,就會主動上門來請我給予他們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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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回到未來

第一章 霧都,女屍

  一八八八年,倫敦。

  在這個僅有幾平方英里的彈丸之地,居住著整整四百萬人口。紳士、平民、流氓、買賣人、甚至一些歐洲小國的王儲貴族……似乎人人都喜歡往這已經擁擠不堪的地方湊。

  在十九世紀末,這座終年都彌漫著潮濕空氣的霧都,無疑是一座風云際會的城市,一座不平凡的城市。

  八月三十一日,凌晨三點二十分。兩個極其不平凡的訪客造訪了這里,事實上也不能說是造訪,他們的到來,也是身不由己……

  一道閃電突兀地從天而降,直中地面,這道雷蹊蹺得很,既沒有聲響,也沒有在地面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不過在雷擊過后,那寸許之地上便有一陣陣混沌模糊的波動很有節奏地擴散開來,周遭的空氣被一種透明而無形的力量扭曲著,最后,兩個男人的身影出現了。

  他們都保持著一種向前俯沖的姿勢,而且都是面對著同一個目標,在看到眼前景物變幻的瞬間,王詡的表情是十分莫名的,而貓爺卻是虛著眼,嘴角抽動了兩下。

  他們從半空中落下,高度不高,就在那道雷擊中處的三米上空,兩人雖有些狼狽,不過都穩穩站住了。

  “喂喂……這是哪兒啊?人都去哪兒了?”有貓爺在旁邊的時候,王詡總是不斷地提出問題。

  貓爺在落地的第一秒,就已開始觀察周遭的環境,他道:“目前有兩種可能,第一,裴元用空間轉移能力把我們送到了遠處。”

  “啊?”王詡看了看天空: “不會吧……剛才可是白天,他送人的距離還能遠到歐洲不成?”

  “哎……我倒是希望他有這能耐,因為第二種可能……就相當可怕了。”

  “聽你這意思……事情已經往可怕的方向發展了……”

  貓爺苦笑一聲:“撇開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就是答案……所以剛才我才會跳出來阻止星龍使用昆侖鏡。”

  王詡表情陡變:“喂……你說的昆侖鏡……該不會就是‘那個’昆侖鏡吧?”他在‘那個’上拖了很長的重音。

  “對,就是‘那個’昆侖鏡……”貓爺也學著他的口氣回答。

  王詡的嘴角不住地抽動著:“所以那東西和柳傾若的真神魔方對拼一下,我們就飛這兒來了?”

  貓爺轉頭看著他:“呀喝?我還真沒看出來啊,原本以為你忽然從對面跳出來,是和我一樣害怕神器對沖造成的后果,我還想著你小子最近意識見長啊……

  結果你什麼都不知道是吧?那你說你蹦出來干嘛?誒!你先別說,我猜猜……難道你跟柳傾若才認識幾天就已經有了一腿?”

  王詡對著地上就是一口痰:“呸!你少給我扣帽子!這幾天我在那邊飽經折磨、受盡酷刑……終于了解到了一些無魂內部的情況,柳傾若和你們所知的根本不一樣,她的問題不是打一場就能解決的,要是把她逼急了,事情可就真的不可挽回了。”

  貓爺好像根本沒聽他說話,東張西望道:“你解釋也好,掩飾也罷,無所謂了……反正現在的情況是,昆侖鏡和真神魔方的能量沖撞,我們倆正好夾在中間,然后麼……用你這種宅男能理解的話來說就是穿越了……”

  王詡抬頭望著天空:“看來這次……可是貨真價實的了……那我們現在還是先搞清楚這里的年代和國家再說吧。”

  貓爺很隨意地說道:“這兒是十九世紀末到二十世紀初的倫敦嘛……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王詡反問道:“喔靠,你連這都能看出來?”

  “只要感受一下這城市的靈識分布,人口和城市范圍就大致明白了。還有那麼多非人的靈識…… 這種動物的體型不小,幾乎遍布全城,也有幾處集中的地方,可能的答案有兩種,第一是異形已經滲透了這地方,第二……自然是馬車所使用的馬。

  在馬車作為城鎮交通主要工具的年代,竟有一座擁有如此人口密度的城市,而且周遭歐式的街道和建筑風格,加上這標志性的大霧,稍加推測,一切就很簡單了。”

  王詡虛著眼:“好好……算你狠,行了吧,那我們接下來該去……”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臉色一正:“你聞到了沒有?”

  貓爺幾乎在他說話的瞬間就開始動了:“味道是從這兒來的。”

  王詡跟著他一路拐進了一條陋巷,路上貓爺邊走邊說道:“這里是倫敦東區,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年代的此地正好是移民集散地,到了晚上,四處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氓、拉客的娼妓,治安那是不可能太平的。”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見到了那股味道的來源——一具女屍。

  由于屍體上沒有了靈魂,周圍也沒有鬼魂徘徊,他們不用走近細看就知道她已經死了。

  貓爺很平靜地走到屍體旁蹲下,冷靜地檢查著:“臉被毆打,打到門牙都脫落了,脖子中了兩刀,腹腔被剖開,拉出腸子,還有下體被利刃瘋狂戳刺……”

  王詡遠遠站著,這屍體的慘象讓他不想直視,但光是聽貓爺那冷冰冰的敘述,都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貓爺檢查完便站起身:“這人可能是左撇子,或者就是左右手都很靈活,具有非常嫻熟的解剖能力,用刀的手法絕對不同凡響……等等……難道……”

  他忽然間瞳孔收縮,往外面跑了幾步,四處搜尋著什麼,直到看見了一塊路牌,他才停下。

  然后貓爺就站在那里,一言不發,眼神中竟寫滿了狂熱與興奮。

  王詡走到他身邊,也抬頭看了一眼那塊路牌,上面寫著:“BucksRow”。

  “你怎麼了?”王詡問道。

  貓爺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王詡從未見過的興奮表情:“這里!沒錯!就是這里!1888年8月31日凌晨!倫敦東區,白教堂后面的屯貨區!”

  王詡以為他發瘋了:“喂……你開什麼玩笑,你怎麼忽然間連這里的具體日期都知道了?”

  貓爺竟笑了起來:“我們快走吧,我想二十分鐘內就會有別人發現這屍體的,到時候我們被當成嫌疑人就麻煩了。”

  王詡接著吐槽:“不是吧……這會兒你又能未卜先知了?”

  貓爺也不理他,只管自己往前走:“這是天意啊!哈哈哈!天意!我竟有機會和這樣一個傳說較量一番!而且是在他的大舞臺上!”

  王詡覺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他上前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呀?你要跟誰較量?”

  貓爺止不住笑,他回過頭,眼神依舊狂熱:“如果說,曹操是所有盜墓賊的祖師爺,那麼這個人……就是當今世界,所有連環殺人狂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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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約定?暗示?

  大屋,古宅,空氣清朗,環境幽然。

    這是真神魔方中的世界,一塊懸浮在無盡天空中的大陸。

    在多瑪離開這個時空的數百年里,魔方一直伴隨著它,和它的靈魂相互依存。它從未放棄過自己的理想,它要在這里中建立一個理想鄉,一個足夠大的世界,一個足夠好的世界,有一天,它會把人間界所有的靈魂都拯救出來,讓他們從那些“神”的擺布中掙脫,不再被命運所驅策。

    當那些靈魂全部被解放到這里的那天,多瑪就會打開另一個時空的大門,把整個魔方世界和那里的居民**這個多元宇宙,永遠不再受到輪回、業力的影響,離這個時空的眾神們遠遠的,直到永遠……

    可是多瑪失敗了,它的靈魂被毀,進入了冥海︰一個連耶穌、撒旦之流都難以插手的領域。而管轄那里的,就是這個時空的眾神們……

    但多瑪這歷經千年的大計覆滅,卻不是結束,反而是一個開始。

    有這麼一句話︰“每個人的靈魂都有其在世上的使命”。比如佐為為了小光的成長而犧牲,怪獸為了奧特曼的英勇而撲街,恐怖份子們為了邦德的成就而頻繁活動……

    多瑪的存在,或許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把真神魔方和關于世界的真相一同交到柳傾若的手中。

    五年的時光,並不算很長,但是對于一個神格化的小孩兒來講,已經足以完成許多事了。

    柳傾若的理念與多瑪並不相同,她覺得帶著人間界所有靈魂離開,並不能解決問題,哪怕這個計劃成功了,神未必不能用冥海來修正人間界的靈魂空缺,要知道那里有著比此地多得多的靈魂。

    所以她要做的是徹底改變,用她的靈能力為基礎,利用真神魔方和神算篇這兩件至寶,完成一個更宏大的計劃,這就是“創世計劃”︰通過破壞“平衡”,使神逐漸喪失對這個世界的控制,最終,整個世界將陷入混亂,無數不受命運之力主宰的生命將越來越多地出現在這里,打亂全部原有的秩序。

    異界闖入的生命、經過變異的靈魂,這些全都是這計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些東西是不受“神”在冥冥之中影響的,而柳傾若唯一無法制造的,就是對神的統治威脅最大的一種東西……全新的生命,即憑空造出不屬于這個輪回中的靈魂。

    並不是她沒有足夠的能力或者天分,而是這幾乎不可能,因為神在創造這個世界時,已經定下了凡人“不可觸及的領域”,那是四種力量︰時間、空間、創造、毀滅。

    在這其中,前兩種力量必須達到一定的層次才會對神構成威脅,比如有人強大到可以來到時間的原點,在神創世以前就將其殺死並取而代之,或者可以通過對空間的控制尋找到神的所在。

    這世界能運作至今,自然是因為沒有人能達到以上兩種高度,因為隨著他們的日漸強大,便引起了神的重視,最終被命運之力所抹殺,傅定安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人生的終點竟是死在一群小混混的手里,而他的冤魂……即使沒有當年的古塵介入,最終也肯定會被地獄使者所終結。

    至于四種力量中的後兩種力量,更是神所深深畏懼的,他們並不擔心天地人三界里會有任何一個存在能夠掌握“絕對毀滅”的力量……根本沒有東西能觸及到這種高度。但是“創造”的力量,同樣是危險的,雖然柳傾若本人暫時還沒有這種能力,但隨著創世計劃的逐步進行,也許某一天,她就會找出使用這能力的方法,這無疑讓眾神們感覺如同芒刺在背、魚骨在喉。

    那些命運坎坷的人,正逐漸匯聚到了她的身邊,擁有與“時間”相關力量的洛影,擁有“空間”能力的裴元,他們的人生路即使不算太長,但經歷的痛苦和辛酸也未必比柳傾若少,何況他們以後還極有可能成為神的狙擊對象,知道一切真相的柳傾若毫不在意地把有關這個世界的所有真相告訴了他們,他們在得知一切的同時,也已積累了無形的“業力”,除了成為柳傾若最衷心的部下和信徒以外,他們已沒有了任何選擇。

    而今天,又一個本該身處無憂無慮年紀的女孩兒加入了柳傾若的陣營。

    如果說父母的死還未給喻馨足夠的打擊,那麼當她知道那個倔強的男孩兒和那個溫和的師父就是她的仇人時,當她發現所見到的一切都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時,她崩潰了。

    喻馨從此變了,她藏到了無形的面具後面,她靈魂中的妖性覺醒了,無論是言行、心機,還有實力的成長,都可說是一步登天。

    她往後的人生只剩下了一個目標,復仇!

    向齊家那對虛偽的父子復仇,向那些安排她命運的“神”復仇,只要幫助柳傾若實現了創世計劃,當這個世界徹底失去原有秩序的那天,柳傾若會建立新的秩序,她會成為新的神,那時……就不再會有人遭遇和她們一樣的命運了,那時,這個世界一定會更美好的……

    …………

    午夜,齊家地下訓練場。

    齊松文用靈爆輕易就震飛了喻馨,他閉上眼,深深嘆息︰“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喻馨艱難地站起來,嘴里猛咳出一口鮮血,接著她又禁不住單膝跪地,顯然已受了重傷︰“你五年來的照顧,和我學到的本領,在受了你這一擊後……應該算是還清了吧……”

    齊松文道︰“你本就不欠我們齊家什麼,而是我們虧欠你。”

    “好……很好,她勸我不要來,但我知道,今天我非來不可,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就是仇人,你下次見我的時候,就是我復仇的時刻!”

    齊松文聽了又是苦嘆一聲︰“作為狩鬼者,我很優秀,但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我卻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在我眼里,我有三個孩子,第一個恨我,已經離開了我,第二個則因為我的疏忽而背負了痛苦的命運,而第三個孩子,要殺了我……呵呵……哈哈哈哈……”他忍不住狂笑起來,眼神中卻竟是苦澀︰“我有最後一個要求,請你,再去見小冰一次,就當是道別,不要讓他看出什麼來……你走以後,我會把所有真相告訴他。”

    喻馨抹掉了嘴角的鮮血,怒視了齊松文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

    齊冰坐在書桌前埋頭背著書,他並不是很喜歡學習,但是他的努力可以讓他做到將整本書倒背如流,因為在他的同學們呼呼大睡時,他還在挑燈夜讀著。

    喻馨忽然推門而入,她甚至沒有敲門,要知道十二三歲可是個挺微妙的年紀,一個異性這樣突然闖進來,顯然是很不禮貌的。

    不過齊冰只是略顯疑惑地問道︰“你好像受傷了?”

    喻馨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齊哥哥,你真的在乎我嗎?”

    齊冰這下可愣了,雖說現在也邁進二十一世紀了吧……但咱們中國人一向是比較含蓄的,這句對白,放到今天這個已有些腐朽的社會,那是沒什麼……但對于當年的一個剛上初中的學生來說,未免顯得太奔放、太露骨了一些。

    “這很難回答嗎?”喻馨見他半天不說話,便又進行了一次施壓……

    齊冰再三斟酌之下,用非常短促的語氣語速,以及頗有幾分痛苦的神情,講了兩個字︰“在乎!”

    “那麼就請你記住兩個字,牢牢地記住!”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了?”

    喻馨站起身,走到齊冰面前,拿起桌上的一支筆,在一處空白的紙上寫上了︰“無魂”二字。

    “如果有一天,……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任何事情,請你要想起這兩個字!”她說到此處眼中已有淚光閃動︰“因為……這是我的未來,我的救贖,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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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再會

五年的時光匆匆而過,喻馨已到了十二三歲的年紀,這些年來,齊松文對她視如己出,甚至比對齊冰更好,兩人同樣接受他的教導,但是對于喻馨,齊松文的態度反而更加溫和些。

    齊治說的沒錯,喻馨確實潛質過人,靈識成長很快,她的實力其實已漸漸超過了齊冰,但是她卻一直不表現出來,因為她知道,那個冷漠男孩兒有著比誰都強的自尊心。

    當然了,你喻馨聰明,他齊冰也不傻,隨著年紀增長,兩人對彼此的好感成了心照不宣的事情,可齊冰依然保持著冰冷的態度,不去和喻馨做太多交流,好像她只是個寄宿在自己家的客人。因為他哥哥曾經非常嚴厲地叮囑︰“絕不可以和她靠得太近,最好連朋友都不要做!”

    不過齊治他說歸說,最終卻沒能監督事情的發展……兩年前,他終于得償所願地離開了這個家,十六歲的齊治獨自一人遠赴美利堅,去讀那老外的高中了。他和父親達成的協議已經完成,他幾乎如探囊取物般獲得了那一屆新人評估的第一,同期中,甚至無人能逼他使出全力。齊松文再也無力挽留這個去意已決的兒子了。

    在哥哥離開後的兩年,齊冰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他一直無法忘記那晚倒在血泊中的夫婦,而且經常會做同一個噩夢。

    但他沒有傾訴的對象,父親冰冷的態度讓他不敢觸踫,哥哥又已遠赴重洋,家族中的其他人甚至不會去提那件事,此刻他漸漸體會到了齊治曾經說過的話,這個家,是無情的。

    …………

    平靜的時光流逝,暗涌卻日漸積累,最終迎來了爆發的一天。

    “你是誰?怎麼闖進這里的?”喻馨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

    這是個胖男孩兒,看上去也是十二三歲模樣,不過他胖得實在是誇張了些,好像每走幾步路都得喘上好一陣︰“我……我我……我是……奉了……老大的命令……來……來……帶你去見她。”這家伙不但胖,還有點兒口吃。

    “你先回答我,齊家的地下訓練場,你是怎麼進來的?你老大又是誰?”

    小胖子抹了把汗,光這個動作的消耗估計就夠他再出許多汗的……他還是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叫……洛影,我的……老……老大是……是……柳……柳傾若。”

    “什麼!傾若?!”喻馨當然記的這個名字,她的父親喻青雖然不善靈能力戰斗,不過在靈媒領域中還算小有所成,和那通天神算柳毅空是很交好的朋友。柳傾若的母親在她出生後便去世了,喻青主動提出把孩子接到自己家照顧,所以兩個孩子在五歲前,幾乎如同親姐妹般由一個母親帶大。

    柳毅空時常會來看女兒,但每次身上都沾著酒氣,顯然他在很長時間內都無法走出喪妻的悲痛,不過他終究還是走出來了,千恩萬謝以後,他還是帶走了柳傾若。

    經過這幾年的歲月,喻馨也明白,自己的父母恐怕是不會回來了,齊家的所有人都對此事閉口不提,她也無力去查父母的下落,所以這時柳傾若的出現,讓她覺得如同找到了唯一的親人一般。

    “她為什麼不自己來見我?我怎麼相信你的話?”喻馨又問道。

    “我……我證明……不了什麼,你……你要來……就來,要……要是被……齊家的人……發現,這事兒……可就……要……要遭了。”

    喻馨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好,我跟你走!”

    小胖子聽了這句,立刻開口道︰“裴老師,可以了。”

    他說完這句,喻馨和他周圍的景物忽然變幻,兩人瞬間就從齊家的地下訓練場地來到了一條喧鬧的馬路邊。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就站在他們旁邊︰“上那邊的車。”他指了指不遠處停在路邊的一輛汽車。

    喻馨還從未見識過這種中距離空間傳送的能力,她用略帶吃驚的眼神看了看這位“裴老師”,然後才朝那輛車走了過去。

    窗外的景物飛掠而過,裴元的車開得很快,洛影坐在副駕駛座上狂灌礦泉水,而喻馨頗有些拘謹地獨自坐在後座上。

    三十分鐘的旅程結束,車停在了一處普通的民宅前,喻馨迫不及待地下了車,因為她已用靈識感應到了柳傾若的位置。

    兩人的再次相見,卻也沒有什麼相擁而泣的感人場面,喻馨開始還有些激動,可柳傾若只是坐在那里,對她淡然一笑。

    “坐吧。”柳傾若說道。

    喻馨坐到了她對面,然後看了看還傻乎乎站在門口的裴元和洛影。

    柳傾若笑了笑︰“你們能不能去一個聽不到我們講話的地方?”

    這兩個家伙還真聽話,聳了聳肩就撤了,氣氛看似輕松,其實連喻馨也沒看出來,剛才他們倆是不敢擅自行動才會站那兒的……

    待他們離開,喻馨欣喜地說道︰“傾若,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啊?怎麼還成了什麼老大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啊。”

    柳傾若的臉上雖然還帶著微笑,可話里卻透著寒意,她並沒有回答喻馨的問題,而是直接說了自己要說的︰“五年前我就來找過你,雖然是找到了,可那時時機還不成熟,我不能見你,不過現在,我想你已足夠堅強,已有了足夠的能力來承受所有真相。”

    “你說……什麼啊……”

    柳傾若用十分淡然地表情開始了一段敘述,其中包括了自己雙親的死,還有喻馨父母已死的真相,當然還包括了凶手是齊冰這件事。

    這半小時里的每一句話喻馨都還記得。

    原來改變人的一生,是不需要花太多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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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爭執

齊冰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淌而下,他臉色蒼白,不敢抬頭去凝視面前那兩具屍體。

    “好了……沒事了。”齊治走到了他的身後,用手輕輕按了按齊冰的頭頂,平時他總是喜歡這樣弄亂弟弟的頭發,而此刻的他,只希望這個動作能讓弟弟找回一些安全感。

    “我……我做了什麼……”齊冰已處于一種失神的狀態,這句似是自言自語。

    齊治回頭望了一眼站在遠處的父親,可那個男人的臉上依舊只有剛毅和冷漠。

    “哎……我的傻弟弟啊……”他無奈地用了一個咒法讓齊冰昏了過去。

    背起年幼的弟弟,齊治的眼神看似頹廢叛逆,其實他心中已是怒不可遏,在經過父親身邊時,他頭也不回道︰“老頭子,看看你培養的又一個天才,他才不到八歲,還沒有自己做出人生選擇的心智,甚至不清楚自己為何而戰,卻已經被你訓練成了一部除靈的機器,現在,他背負了如此沉重的東西,這段仇恨和愧疚,他要背一輩子!”

    齊松文神情冷漠,話鋒更是冰冷︰“喻青娶了個狐妖卻不自知,小冰除妖並無不妥,喻青拼死阻撓,受到牽連身亡,這都是無可奈何之事。”

    “難道身為妖就一定要死嗎?!喻青只是個靈媒,靈識淺薄,更不會什麼靈能力,狐妖天天在他枕邊,卻從未加害于他,而且還同他有了孩子,在生死關頭,他們更是能夠舍命相依,你認為喻青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愛人是妖嗎?!這些事你都看在眼里,難道還不明白嗎!”

    齊松文閉上眼,語氣不變︰“即使我明白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也不會改變,或許今天我不該因為這個妖怪很弱,就讓小冰獨自進來,可你當時也在外面,並沒有反對我對他的測試。或許你可以說,你的弟弟殺了無辜的人和善良的妖精,但又能如何?讓他去警局自首嗎?你怎樣才能讓警察相信這種凶殺現場是一個不到八歲的小孩制造的?

    小治,你已經十三歲了,我在你這個年紀時,絕不會如此瞻前顧後、婦人之仁,更不會對自己的父親這樣講話!”

    齊治冷笑道︰“怎麼?接下來你想說我這個年紀叛逆,所以不會怪我嗎?”他的眼神忽然變得異常可怖︰“我告訴你,老頭子,你在我這個年紀時,絕不會比我現在成熟,更不會有我這樣的實力,我身上的每一分戰力,都是在你那殘忍的訓練下誕生的,每一分戰力都有我的仇恨,這些仇恨很快就會讓我超越你……那時,我要永遠離開這個家!”

    “夠了!”齊松文暴喝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齊治把齊冰往自己背上靠了靠︰“我只知道,連妖都可以有情,你卻沒有,媽媽就是因為和你這種人生活在一起才會自殺,你就是台冰冷的機器,維系家族的傀儡,這個無情的家,最後注定只會剩下你一個人!”

    齊松文緊握著雙拳,目露凶光,可最終他還是松開了拳頭,恢復了常態︰“回家吧,你能把話都說開很好,我會考慮的,讓你離開這個家……”

    …………

    第二天早晨,齊冰從噩夢中驚醒,看著熟悉的房間,他真希望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場夢,可惜自己雙手上那怎麼洗都洗不掉的淡淡血腥味,卻提醒著他,一切都是事實。

    “你不必再想昨晚的事了,老頭子全都擺平了,你沒有做錯什麼,這事以後全家上下都不會再提。”齊治道,他整夜都守在齊冰的床邊,此刻見弟弟醒了,卻是跑到遠處的沙發上閑散地躺下了。

    齊冰想了想︰“他們……叫什麼名字。”

    “他們?誰啊?”齊治似乎是故意裝傻。

    “就是……我殺死的……”

    齊治突然暴跳如雷地狂吼︰“我說了!叫你不要再去想昨晚的事了!這件事,就當根本沒有發生過!”

    “我……我知道了。”

    齊治甩門出了房間,他其實很關心這個弟弟,想盡自己的一切去保護他,但在這件事上,他能做的也只有那麼多了。

    他穿過走廊,想回自己的房間,他們住的是歐式的大宅,這段路很長。齊治在走過轉角時,忽然看到管家正牽著一個小女孩經過,這小女孩兒和齊冰年紀相仿,只有七八歲模樣,長得很是乖巧可愛,他上前問道︰“王叔,這是誰啊?”

    王叔還未回答,那小女孩兒搶先答道︰“我叫喻馨,今年八歲了!你叫什麼啊?”

    齊治的瞳孔收縮,心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他沒有回答喻馨的問題,而是直接沖向了齊松文的房間。

    沒有敲門,齊治直接推門走了進去,正在桌邊用早餐的齊松文停下來,兩眼緊盯著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兒子。

    “你把喻青的女兒帶回來是什麼意思?!”

    齊松文和齊治在昨晚以前已查過關于喻青的資料,齊治其實也看過喻馨的照片,只是並沒有在意,剛才他聽到對方說名字,立刻就想了起來。

    “無論如何,我們齊家終究是虧欠了喻青,他是無辜的,所以我想收養他的遺孤,這樣喻馨就不必去孤兒院了,至少在物質上,她可以過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齊松文邊說邊走過去關上了房門。

    “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齊治的怒意仍舊未消。

    齊松文淡然地說道︰“放心吧,小冰不會知道這是仇人的女兒,他應該不想回憶起昨晚的事情,而齊家上下,也不會有人提起,至于喻馨,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兒,一般還不知道死的概念,她只以為,自己的父母去了很遠的地方。”

    “你想永遠瞞下去嗎?你認為這可能嗎?”

    “即便這不可能……但我也說過,事情發生了就無法改變,我只是做我能做的而已。”

    齊治的臉色變得很陰沉︰“你是怕,這個女孩兒身為半妖,潛質高于常人,將來可能會成為禍患,所以將其留在身邊監視……”

    齊松文打斷了他的話︰“你不要再說了,記住!我是你的父親!沒錯,你可能比任何同齡人都成熟許多,但你不能總是惡意地在心中排遣你的父親!”

    齊治冷哼一聲︰“我知道,我沒法兒阻止你,我只能提醒你,這世上的事情,不是每件都會受你控制的。”他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齊松文長嘆一聲,然後用單手憤怒地掀翻了整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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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部下

  “起死回生?!”

    “對!”水雲孤點頭道︰“就在它的生命癥狀完全消失後,僅僅過了幾秒,它全身的皮膚由紫變紅,然後又復活過來,其力量竟又一次大增!”

    余安的腦海中這時閃過了文森特最初提供的信息︰紅色,代表火焰,淬煉生命的力量,也是毀滅的力量。

    “原來如此,所謂毀滅與淬煉……多瑪只有死過這一次,才算是完成了最後的變身!因此在真神魔方變為紅色以後,它只有潛在能力提升,表面的戰力卻並沒有增強多少。”

    “師父你真厲害,我一形容你就明白了。我當時可相當莫名,要不是事後那小鬼跟我解釋,我還以為多瑪的信仰堅定到可以原地滿狀態復活的地步了……”

    (身為作者,我忍不住要在這里吐槽一下,大家都知道,這世上只有信那個人……才能原地滿狀態復活的……)

    余安又道︰“那麼,後來你是怎麼打敗它的?”

    水雲孤清了清嗓子,接著道︰“多瑪站起來以後,那小鬼倒也並不吃驚,好像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似的,于是她再次使用了靈能力,可這次沒起作用。多瑪的周圍出現了新的防御屏壁,不是真神魔方上的,也不是它先前用過的,我想應該是它復活後的新招。

    那能量形式又是我前所未見,簡直太誇張了,看上去只是個金黃色的半透明護罩,但卻能擋掉一切,無論是善意的、惡意的、中性的,只要是非物理存在的能量就會被過濾在外,就比如說,把一件法寶扔進那個護罩,待穿過後,法寶就變成了廢鐵,上面的靈性變成了游離能量被擋在護罩外面……

    我當時雖然受了傷,不過還能動彈,在它斷氣那幾秒鐘,我已掙脫了它先前的束縛,可情況還是沒怎麼改變,甚至是有些惡化了。我試了一下用它自己的靈能力攻擊它,果然也遭到了防御壁的阻隔。

    多瑪隨即開始反擊,這次真的可以用恐怖來形容,它把嘴張開,張得超大……嘴里開始飛出紫色的光球,幾百上千,鋪天蓋地飛射出來,那球依然是我認知以外的能量所組成,剛從它嘴里出來的時候還只是乒乓球大小,等飛散到空中,就變成籃球大小了,而且擊中物體後的爆炸威力驚人,被爆出的光幕沾到一點就會遭到泯滅般的傷害。

    好在那些光球的速度不算太快,我本能地想拉那小鬼逃開,可她居然站在原地不動也毫發無傷,我想一定是她的靈能力在起作用,那些球飛出了金色護罩就會被她干擾。于是我干脆站到她旁邊,問她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對付多瑪。誰知這小鬼用鄙視的眼神瞪了我一眼,不說話了,嘿!你說現在的小學生……嗯……是吧?”他想說個貶義詞,但細一想,人家也沒怎麼樣,一時語塞,就莫名其妙問了句“是吧”。

    余安笑道︰“好了好了,你說是什麼就是了,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就火了唄!我怎麼說也是十殿閻王吧,結果搞得像要求她一個小鬼幫忙一樣,她不來我也是要跟那多瑪拼到底的!所以我干脆就抄起原水神劍沖了上去!”水雲孤說到這兒停了一下,他的後半句非常雷人︰“然後我就暈過去了。”

    余安嘴角抽動了兩下︰“是不是我年紀大了耳背……你說你怎麼了?”

    “暈了啊,也就是失去意識了。”

    “我知道暈的意思……可是你昏倒和多瑪的死亡有什麼直接聯系嗎?”

    “嗯……是這樣,我醒過來以後,那小鬼告訴我,是我殺死了多瑪。”

    “怎麼殺的?”

    水雲孤笑了笑︰“我也是這麼問她的,可她支支吾吾,說什麼‘看來你對自己的力量毫不了解’。我再追問,她便東拉西扯起來,說了許多關于多瑪的事情,最後她說能告訴我的都告訴我了,就這麼走了。”

    余安思索了幾秒︰“那麼真神魔方呢?你有沒有再看見那東西?”

    “沒有,小鬼說多瑪死時,那東西就碎裂消失了。”

    余安皺起眉頭,身子往後靠了靠,陷入了沉默。

    水雲孤疑惑道︰“師父,這事兒應該算完了吧?”

    余安兩眼微閉︰“希望如此吧……”

    …………

    柳傾若坐在家中,真神魔方就擺在她面前的桌上,桌子的另一頭,正站著一個男人的鬼魂。

    他的身上還穿著軍裝,形象狼狽、灰頭土臉,太陽穴上還有個焦黑的傷口。他的面孔給人狂傲、粗野的感覺,舉手投足間卻顯露出軍官才有的做派。

    “我的弟兄們都去哪兒了?”他問道。

    “應該是隨著多瑪的靈魂一同離世而去了。”

    “是投胎轉世嗎?”

    “我沒死過,不知道。”

    那男人長嘆了一聲︰“為何只有我還留在魔方里?”

    “自然是因為你的靈魂強度遠超其他游魂,在短時間內,多瑪還無法與你完全同化,你還沒有被他的信仰和意志侵蝕,僅僅是分享了它的部分記憶,所以幸運地留下了。”

    “幸運嗎?哼……我倒是更願意和弟兄們一起走,不管去哪兒……”

    “既然你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了目標,不如就繼續留在魔方的世界里吧。”

    男人又道︰“你的意思是,做你的手下嗎?”

    柳傾若抬頭直視著他的雙眼︰“你覺得,追隨一個小孩兒……很難以接受是嗎?”

    他搖頭道︰“我看到了先前的戰斗,你很強大,真正的強者,是不能以出身、地位甚至信仰來衡量的,何況是年齡呢……”

    “很好……看來你死後這麼多年,已經改變了不少,不再是那個剛愎自用、有勇無謀的莽夫了,懂得懺悔和重審自身,也未必會讓人變得軟弱呢……”

    “你……”他露出了十分震驚的表情。

    柳傾若道︰“我知道你生前的經歷,這不難。我也清楚,你不會拒絕我的邀請……郭淨天。”

    郭淨天上身略微前傾,算是鞠了半躬︰“屬下願為大人牽馬執鞭。”

    柳傾若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波動︰“牽馬執鞭?哼……那還不夠,我要走的路,遠比多瑪的理想更加艱難……你的覺悟至少是,披肝瀝膽,萬死不辭。”

    “屬下……明白了。”郭淨天心里很清楚,他無法拒絕,因為他已從多瑪的記憶中知道了許多事情……以這個小女孩兒的能耐,完成逆天的大計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能將這個世界改變,他很願意成為這個強者的手下,甚至是僕人。

    “你以後就躲藏到魔方中,需要時我會召喚你。雖然多瑪死後,它在里面建立的世界崩壞了,但還是有些殘留的大陸存在,你就待在那里,我會逐步進行重建的。”

    郭淨天點了下頭,也不多話,就重新進入了魔方之中。

    柳傾若靠在沙發上,心道︰“那個水雲孤的真正力量,總有一天他自己會察覺,到時很可能變成心腹大患……今天真該殺了他的,是我太仁慈了嗎……”

    她白淨的小臉上愁眉緊鎖︰“我的理想還太遙不可及,我需要更多的幫手,更多像郭淨天這樣不會背叛我的人……對了!喻馨!她一定會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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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2-30 12:47:25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講述

  當余安醒來時,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水雲孤正斜靠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打瞌睡,隱隱可以看到他的衣服里還裹了許多繃帶。

    余安本不想吵醒他,不過水雲孤似乎沒有睡得很死,他聽到響動便睜開了眼︰“師父,你沒什麼事吧?”

    “我死不了的,薛家丫頭呢?”

    “情況並不嚴重,已經被她老爸接回家了,老薛還讓我問候您。”

    余安又想了想︰“現在我還活著,這麼說來,是多瑪敗了……難道後來文森特他們出手了?”

    水雲孤道︰“嗨……什麼呀!多瑪是我干掉的。”

    余安略顯吃驚︰“這怎麼可能?!”

    “靠!你居然藐視自己的徒弟……”

    余安忍不住笑了起來,但胸中傳出的疼痛感讓他又很快停下︰“那你靈爆以後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水雲孤做了次深呼吸,將思緒整理一番,然後開口道︰“我從頭開始把整件事完整地解釋一下吧,其實多瑪的意圖……和我最初想的不太一樣,我原以為,這種操控蕭錦榮四處吞噬靈魂的家伙一定是個藐視生命的魔頭,可事實上,它只是要實現一個自認為正確的信念罷了……

    多瑪的本質,是個奇特的生命體,或許說是精神體也可以,它來自哪個時空已經不得而知,反正有一天,真神魔方把它帶到了我們這個世界,它通過觀察人類,漸漸成長起來,直到很多年以後,它認清了這個世界的真相,發現了‘神’的存在。”

    余安越聽臉色越難看︰“小孤……你到底知道多少?”

    水雲孤忽然一臉茫然道︰“啊?知道什麼?”

    “當然是這個世界的真相、神的存在……”

    “哦,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復述那個小鬼的話而已,她就是這麼跟我解釋的,我完全沒聽懂呢,基本上是把她的原話背給您聽。”

    “你說的小鬼是誰?”

    “嗯……我還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哎!師父,您別打岔啊,聽我說完你不就都明白了。”

    余安只得乖乖閉上嘴,水雲孤接著道︰“總之呢,多瑪從此就下定決心,要把全人類的靈魂從那些神的統治中解放出來。而我們所看到的多瑪,其實已經不是最初的它了,經過了許多年,它和無數人類的靈魂同化,那些被吸入真神魔方的靈魂,他們的知識、記憶、甚至性格,都會和多瑪融為一體。

    因此它逐漸就有了屬于自己的個性、情感、回憶,也就是說,它最終也變成了類似‘人’的存在。只有一點始終不變,那就是它的理想……

    而在一千多年前的時代,宗教比政治更加容易操控人類,真神魔方的三種特性又恰巧和某些人類膜拜的東西有關聯,所以很快就有了多瑪在迪卡爾王國的傳教。

    又過了幾百年,它的教義還是未走出國門,迪卡爾這個國家卻被東征的十字軍給踏平了。它知道這也是‘神’在冥冥之中的操控所致,由于和人類靈魂的同化,它也沾染了‘業力’,無奈地受到命運之輪的影響。

    于是多瑪干脆通過真神魔方離開了這個時空……嗯……這一段時間的事,那小鬼頭沒有告訴我,反正到了近代,真神魔方再次出現了,和這次一樣,每次它都會找一個主人,或者說傀儡……來幫它降臨于這個世界。”

    他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多瑪吸收靈魂,並不是讓那些靈魂消失,而是讓這些靈魂與自己同化,但要讓它再臨這個世界,吸收的靈魂必須達到一定的強度,至少是把魔方的六面全部變成黃色的強度……

    除了強度,還有很多別的條件,比如它每次吸收靈魂得隔七天,一次不能影響到太大的範圍等等,像蕭錦榮那樣行事,要湊夠靈魂可能還得進行好幾次移魂。過去幾十年中,多瑪就是因為這樣的苛刻的條件才一直復活未果,它寄生的主人並不多,而且基本上都還不如蕭錦榮,畢竟他還是個靈能力者嘛……總之,這次是讓我們給撞上了。

    它復活前後那段您也知道了,我說說靈爆以後的事吧……

    神也好、魔也好,多瑪說到底也是個生命,是生命就有靈魂,所以我從戰斗伊始就堅持用靈能力與其靈魂溝通,嘗試去學習它的靈能力。

    雖然它很強,並且除了靈能力以外還有許多我無法理解的本領,但靈爆這種招式,在我成功進行靈魂溝通以後對我肯定是無效的。

    不知道是薛靈用來救我的五彩玉石厲害,還是我在極限中突破了自我,反正就在那關鍵時刻,我居然召喚出了原水神劍,本以為這只是我們家族的一個傳說,就算真有,也應該是姐姐那樣性格堅強些的人更可能繼承到。

    沒想到呢……竟是我使了出來,可是即使如此,我還是打不過多瑪,它太厲害了,我的修行遠遠不及,眼看又落了下風,這在這時候,那個小鬼闖進了戰斗。”

    余安終于等到了這一段,他又一次問道︰“所以說……那個小鬼究竟是什麼來頭?”

    水雲孤直搖頭︰“她不肯告訴我名字,多瑪被擊敗後我又問了她一次,她居然說什麼……‘總之,我很討厭你’之類的,氣死我了嘿!你說她一個小學生,拽什麼啊?”

    余安問道︰“又?你以前就見過她?”

    “就是城北墓園的靈魂消失那天,我跟您說過的……”

    余安立刻就接道︰“你說的……靈能力很特別的小鬼?”

    “是啊,就是她,她的能力好古怪,我怎麼也學不會,也沒法兒模仿她的靈識‘規律’。”

    “這個暫且不提,是她告訴你剛才那些關于神的理論的?”

    水雲孤接著解釋︰“沒錯,她說是直接從多瑪身上獲取的信息……

    哎!師父您又打岔了,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哦!有了……那小鬼闖進戰斗以後,多瑪就立刻變身了,真神魔方全部變成了紅色,這個最終形態的多瑪特別厲害,看似提高不多,其實潛在能力大增,它的身體和能量都可以超高速再生,原本要準備半天才能用的原力也可以瞬息間使出,至于體術就更誇張了,速度和力量都是我前所未見的。

    我很快就被它逼入絕境,但是那小鬼卻沒事,她的能力讓多瑪的攻擊全部偏離了,然後她很輕易地就把多瑪打敗了,多瑪那樣子……看上去就像從內部開始枯萎的感覺。”

    “等等……你不是說……多瑪是你打敗的嗎?”

    水雲孤說到這里似乎是有些興起了,如同一個說書的人成功抓住了聽眾們的心理期待︰“師父,接下來的事兒你肯定猜不到,那個多瑪……它居然又起死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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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2-29 01:32:1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無法逃避的滅亡

   “小鬼,看來這下你得幫幫我了……”水雲孤站了起來,他稍稍恢復了一些體力,可看著多瑪的傷勢隨著變身全部復原,他也明白,接下來還是近乎絕望的惡戰

    柳傾若那充滿稚氣的臉上擺著一副很凝重的神情,由于她實在長得挺可愛的,這表情顯得很不協調︰“它已經孤注一擲,我們也只有聯手了。”

    “好,你用靈能力牽制它,盡量保證自身安全,不要靠近,進攻就交給我好了。”水雲孤又一次平舉起原水神劍,他這次是下定了決心的,實在不行就冒著靈魂受損的危險施展多瑪的靈能力。

    “你會有這種自以為是的想法,究竟是因為比我大幾歲,還是大人們口中所謂的大男子主義呢?”

    這次水雲孤不再是無言以對,他笑著答道︰“哈哈……兩者都是!”

    柳傾若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接著竟是發出一聲長嘆,似乎自己的面前站的是個早該絕種的超級傻瓜。

    此刻,多瑪的最後變身終于完成,它的身形縮小了許多,幾乎已和常人無異,它全身的皮膚,或者應該說是皮甲,完全變成了深紫色,不管怎麼看,這副樣子和剛才高大詭異的形象一比,貌似反而弱了些許……

    “很奇怪啊,多瑪只有氣勢上的變化,想象中的實力大增並沒有發生啊?難道它只是通過變身讓傷勢復原?”席德不解地問道。

    文森特嘆道︰“哎……所以說不能以貌取人啊……”

    伍迪也在一邊搭腔︰“嘿嘿嘿……和現在這個真正的怪物相比,剛才的樣子要可愛多了呢……”

    多瑪的左手輕輕一托,全部呈紅色的真神魔方浮到了半空,緊接著,在這整場戰斗中,多瑪第一次主動移動了!

    死亡的氣息頃刻間襲來,當水雲孤的瞳孔開始急劇收縮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脖子已被多瑪掐住,幾乎在同時,他就出于本能地揮劍去斬對方的胳膊,或許再晚一秒,他的脖子就會被輕易擰斷,可出乎意料的是,水雲孤的這一擊竟直接斬斷了多瑪的手臂。

    那嬰兒般的臉上浮現了詭異的冷笑,紅色的雙眼露出猙獰的神色,短短幾秒,多瑪斷臂上的紫色血液就已凝固,然後就有一條條沾著粘稠液體的肉芽飛快地從傷口破繭而出,這些血肉一接觸到空氣就劇烈顫動並開始猛漲,當手臂的輪廓再次出現時,外層的紫色皮膚也蔓延包裹了上來。

    一共花了五秒,這個被砍掉十幾磅肉的怪物立刻又長了十幾磅出來,更為可怕的是……這條新的胳膊上還隱隱透出比剛才更加強悍的戰力。

    看著落在地上的斷臂氣化消失,柳傾若道︰“這就是你的最終形態嗎?永生之神……”

    多瑪的四重聲線答道︰“這是一切生命的最完美形式,永遠不會因時間的洪流而腐朽,永遠不會被空間的轉變所泯滅,我就是這樣的存在,我有足夠的資本,站到那些神的面前,對他們的一切提出挑戰!”

    水雲孤回道︰“那麼我也可以認為,你只是一個超越了時間與空間束縛的妖怪,和其他妖怪不同的地方,僅僅是你擁有更好的條件、更長的歲月去修行、去成長!”

    “愚蠢的凡人!”多瑪喝道︰“你以為自己是誰?!你竟敢把我和你狩獵的那些渺小存在相提並論!”

    柳傾若在一旁道︰“你確實和他說的妖怪不同,至少,你有著自己的執念,不過,這也是僅有的不同罷了。”

    “哼……我也不期望你們這些螻蟻能夠理解我的偉大了,你們就快點消失吧!”多瑪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頭頂,伸出一手,凝視著地面。

    整個大地開始顫動,無形的壓力從天而降,轟然壓在了水雲孤的肩上,他的雙腿已然是支持不住了,可就在他即將倒下的瞬間,一根根錐形的石柱破土而出,交錯著刺穿了他的身體。

    大口的鮮血從水雲孤嘴里不斷咳出,但他還未失去意識,奮力地掙扎著。

    “嘿嘿嘿……雖然插得像篝火上的烤肉,但也只是四肢、肋下、肩膀這些地方被穿透,他竟然避過了所有的要害。”伍迪還是有興致開玩笑,因為那些石柱插的畢竟不是他……

    文森特的眼楮卻是落在柳傾若身上︰“另一個小鬼毫發無傷嗎……果然,她的靈能力對原力也是可以干預的……”

    多瑪見自己的攻勢並未對柳傾若產生作用,立刻再次出手,它輕揮手指,無形之力便劃開虛空朝著對方而去。

    但柳傾若依舊站在原地,抬頭仰望著對手,那些原本該把她撕成碎片的攻擊全都打偏了,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長十余米的溝壑。

    “還有別的嗎?”她那純真可愛的小臉上,寫滿了冷漠。

    多瑪發自心底地產生了恐懼,這個小女孩兒比它更可怕!

    在天空中的席德皺眉道︰“沒有對生死的敬畏……那雙眼楮,充滿了對一切世事的漠視……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

    文森特道︰“看來她的性格已經基本接近神格化了……哼……比起多瑪,她才應該是人界真正的禍害吧。”

    伍迪也道︰“嘿嘿……這種神格化的異類,無論是修習靈能力、道法或者原力、超能力,都要遠遠超過凡人能領悟的境界,要是陸坤那小子能有她的覺悟,我們也不必總為了幾年後那場浩劫發愁了。”

    “好了,我們走吧。”文森特說罷轉身遠去。

    席德還沒反應過來︰“誒?師父你怎麼說走就走?這不還沒打完嗎?萬一還要我們上……喂!伍迪前輩,你去哪兒啊?”

    “嘿嘿嘿……文森特已看出了勝負,你也跟上吧,再多留一會兒,可能就要被那兩個凡人發現了……”

    席德撓撓頭,他又回頭望了一眼狼籍的戰場,然後也隨著另外兩人消失在了夜空里。

    柳傾若朝天舉起了一只手︰“如果你沒有別的伎倆了,那麼我得收回之前的話。”她轉頭看著已動彈不得的水雲孤道︰“看來……即使它孤注一擲,我也不必和你聯手的……”

    多瑪已怒不可遏,但是它的原力和靈能力卻都傷不到柳傾若分毫,于是它干脆決定,直接用雙手結果掉這個令人膽寒的小鬼。

    不可思議的速度再次被施展,這對多瑪來說並不費力,可當它的手即將抓住柳傾若的頭蓋骨時,表情忽然變得極其痛苦。

    小女孩兒仍舊顯得很冷靜︰“帶著你那扭曲的理想,長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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