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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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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玥]風流駙馬[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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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6 11:47: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還是新婚期間,李蘋卻已感到幾分無聊。

    定遠侯對她很好,但她就是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他們交談的時間並不多,他即使不出門也是在書房處理商家在外的生意,或是進宮與聖上商討國事,真正能互相瞭解的機會很少……

    其他夫妻也是這樣嗎?

    “公主,要去庭院走走嗎?”喜兒放下梳子問道。

    駙馬和公主相處得不錯,但是她看公主似乎還是有些不滿意呢!

    “嗯。”意興闌珊地攏攏改變已久的髮式,李蘋站起身。

    沿路遇到的仆婢個個不敢怠慢,就怕哪里讓李蘋看不順眼而藉故整治。

    意祥迎面走來,小心翼翼地下跪行禮,“公主,有您的口信。”定遠侯府上下敢讓侯爺喝冷掉的茶水,卻無人敢讓公主皺一下眉頭。

    “嗯。侯爺呢?”李蘋停下腳步隨口問。

    “呃……公主不先聽聽口信嗎?”意祥尷尬地繃緊身子。

    “誰准你轉移話題的?”李蘋鳳眼一瞪,嚇得他軟下雙腿直磕頭。

    “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說!”

    “是……侯爺只說和黃公子出遊……”他支支吾吾地抖著聲音道。

    “哼!早說也不必嚇成這樣。”她冷哼一聲,看著他幾乎趴在地上的背部輕哼,“說吧!”

    “小人……小的知道的已經全說啦!”意祥只想掉兩滴眼淚哀悼自己今天出門忘了翻黃曆。

    “誰要你說那個?不是有本宮的口信嗎?”

    見她杏眼圓瞪,一旁的喜兒忍不住掩嘴而笑。

    “是、是。”意祥總算稍稍松一口氣,“是永甯公主請公主後天過府一敘。”

    “八皇姊?”李蘋眉一挑,她也聽說八駙馬納妾的消息,難道這是個原因?“是哪個人送來的口信?”

    “是一個叫……夏天的侍女。”幸好他有問姓名,否則現在就答不上來了。

    “夏天?”李蘋挑眉,那個莽莽撞撞、活潑過頭的宮女確實是八皇姊的侍女。

    “公主,您要去嗎?”喜兒輕聲問。

    自嫁來定遠侯府至今,公主還沒出門探望過誰呢,出去散心也好。

    “當然,八皇姊都差人來請,本宮能不去嗎?”

    兩人雖然從小就愛處處比較,不過是愈吵感情愈好。

    “那……那小的這就去回復了。”意祥如蒙大赦,利落起身便飛也似地離開李蘋的視界。

    喜兒看著他飛奔而去的身影,不禁笑道:“公主,您嚇壞意祥總管了。”

    李蘋瞟了她一眼,“是他自個兒禁不起嚇,關本宮何事?”

    她彎進庭園,此時正當花團錦簇、萬紫千紅之時,花花綠綠的煞是美麗。

    一棵生得蓊蓊鬱鬱的老樹下結了個秋千,是商孝天結他賢菱表妹玩的,不過現在已經是她榮安公主,新任侯爺夫人的專有物了。

    遠處乘涼用的小亭綠瓦紅柱,中間的石桌上擺了一座箏琴,亭子的一側便是水池;富貴人家府中總愛挖池引水賞玩,大貴人家府中的水池更是又大又廣又深,甚至可以行舟玩水,定遠侯府中有大小兩座水池相連著,大池稱謫仙湖,小池稱翠塘;亭子外是小池,池中遍植蓮荷,及少數的菱角,夏季時小舟行于池中採蓮摘蓬,愜意又輕鬆。

    “公主,您要玩秋千嗎?”喜兒殷勤的問。

    “坐著就好。”李蘋坐在秋千上,輕輕的晃,喜兒就站在一旁。

    南風薰人,鳥語輕鳴,偌大的定遠侯府裏人丁單薄,顯得格外安靜。

    或許她可以給夫婿納幾個妾室,這樣也有人陪她……李蘋猛地搖頭甩去這個念頭,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怎可與那些普通女子敍說心事呢?

    就算要納妾,也得細細挑選,身家背景一一過濾。

    “喜兒,你想……有哪些遠親表妹適合接來作駙馬的妾?”一陣暖風吹起她鬢邊的發絲,拂上她的臉頰,她伸手順了順發。

    喜兒聞言訝異地睜大眼,她沒聽錯吧?

    “喜兒,回話呀!”等不到回答的她惱怒地抬頭看向喜兒。

    “呃……公主,你和駙馬才成親多久呀!為什麼突然想要替駙馬納妾?”

    雖然公主出嫁時遠房表妹來陪嫁不是希罕事,不過向來心高氣傲的公主一開始便拒絕了,為什麼現在又提起呢?她看駙馬和公主相處得還不錯,除了駙馬風流行徑不改之外,對公主實在稱得上不錯呢!

    還是駙馬對公主太好了,公主才想幫駙馬納妾“犒賞”駙馬?

    呃……不太可能吧!喜兒馬上丟開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

    “本公主的事需要向你解釋嗎?”說是因為“寂寞”?打死她也說不出口。

    “奴婢失言了!”喜兒惶恐的跪下。

    “算了。”真要罰這個從小陪她到大的侍女也不可能,頂多嚇嚇罷了。“你還沒回答本公主。”

    “是,謝公主。”喜兒暗地吐了吐小舌頭,“若真要替駙馬納妾,奴婢認為賢菱表小姐應該是個好選擇。”

    聽下人說表小姐私心裏很仰慕駙馬,與駙馬的感情也很融洽,應該是個好人選。

    李蘋聞言卻無來由地感到心口悶悶的,似乎有一股氣無處發洩。

    “她算什麼表小姐!本宮可沒這種表妹!”她慍怒道。

    又說錯話了,喜兒這回可真不知道主子怎麼了,心情真的很不好呢!

    “是,奴婢知錯。”說要替駙馬納妾的是公主,現在生氣的也是公主,她這小奴婢真是無辜。

    “哼,想當本宮的姊妹也要先看看有沒有那個身份。”

    “是、是。公主說的是。”喜兒無奈地迭聲說。

    聽出喜兒的敷衍語氣,李蘋真是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只有喜兒敢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

    “你那是什麼口氣?以為本宮不敢治你嗎?”

    “喜兒不敢,公主饒命!”喜兒立即說道。

    李蘋嘟著嘴,一雙杏眼嗔怒地瞪著她的背。

    好一會兒,喜兒才悄悄地微抬頭,大膽地輕聲說:“公主可以問問駙馬喜歡誰嘛!”

    聲音才落,李蘋的目光立刻殺到,喜兒迅速地又垂下頭。

    “本宮准你說話了嗎?”她雖這麼說,其實氣已經去了大半。

    喜兒說得也沒錯,就問問駙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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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從尤雁靈的慕遠小築聽完小曲回來的商孝天,一派瀟灑的走進定遠侯府,進入大廳。

    等候已久的意祥立刻迎上來,滿臉驚惶。

    “怎麼,發生什麼大事了?”商孝天問道。看意祥的表情實在好笑。

    意祥道:“您終於回來了,侯爺。”

    “府裏有客人嗎?”喝著冷掉的茶,商孝天不以為意。

    “沒有。侯爺,公主早上問過您呢!”

    就是那隨口一問讓意祥惶惶終日,偏偏侯爺像要與他作對似地硬是天色已晚才回府,教他一顆心戰戰兢兢,生怕公主再問,而侯爺卻還未回府。

    “哦?”商孝天眉一緊又隨即鬆開,“她找我?”

    “沒有,只是問您去哪了。”意祥小心措詞。

    “那你緊張什麼?”意祥就是容易緊張兮兮的。

    “侯爺,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拜託您收斂一下那些荒唐行為吧!”意祥真怕哪一天他會心臟衰竭而死,當真為定遠侯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公主跟你說了什麼?”商孝天懷疑地睨著他。

    “沒有。”意祥索性豁出去了,“侯爺,公主至今不過問您的荒唐韻事是您的福氣,也是公主寬宏大量,不要哪一天福氣用完了,讓公主大發雷霆就來不及了。”

    “哦……原來公主在你心目中是這等可怕形象啊,我會記得告訴公主你對她的看法,公主想必會很感興趣。”商孝天笑道。

    “侯爺!”意祥嚇得臉都發白了,“您別害小的呀!”

    “呵呵!”商孝天倒樂得很,根本是以戲弄他為樂。

    不管意祥急得跳腳,商孝天起身朝內苑走去。而房內的李蘋正在更衣,屏風後的婀娜身影讓朦朧的燭光映得更加引人遐思。

    “駙……”伺候更衣的喜兒剛想叫出聲就讓商孝天摒了下去,她會意地笑著退下。

    “喜兒,怎麼不出聲?”聽到喜兒輕呼一聲就沒了下文,李蘋皺眉問道。

    商孝天拿著喜兒留下的衣飾走到妻子背後,欣賞的目光留連在妻子素白

    無瑕的雪背,憶起那熟悉的滑膩觸感,突然發現手中的衣飾很礙事,只想把它丟到一旁,繼續脫下那一片小小的水藍色褻衣。

    “聽說娘子問起為夫的?”

    他忽然的出聲嚇了她一跳,慌忙中轉過身雙手護著胸前。

    “駙馬?”

    看了看手中的衣飾,再看看眼前的美妙風光,商孝天決定了,一揚手將衣飾丟上屏風掛著,空出的雙手摟住了她幾近赤裸的雪白身軀,低頭吻上她紅潤的櫻唇,廝磨著那令人沉醉的柔軟香甜。

    李蘋的手輕輕地抵在丈夫的胸膛,回應著他的吻。

    商孝天緩緩地探索她的一切,漸漸不滿足於唇齒間的嬉戲,火熱的唇舌移

    至她滑嫩的頸側肌膚,大手撫摸著她細緻的背部,找到肚兜的系帶,拉開它。

    她嚶嚀的喃語更催動他的情欲,摟抱起她走向那張大紅新床,輕輕放下。

    “駙馬……晚膳……”她總算在情潮中勉強還憶起自己更衣的目的。

    商孝天正除去自己的外袍,聞言低頭吻去她最後一絲意識,現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言語。

    輕輕的細吻遍至她全身,雙手的愛撫,激起她體內的熱情狂潮,不由自主的,李蘋呻吟出聲,為此更激發他澎湃的情愫、性感薄唇吻上她粉嫩的蓓蕾,一隻手也撫上她的神秘處子地帶,使她不自覺的弓起身子貼向他,求得更多的歡愉……

    激情過後,喘息聲轉細,李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著丈夫瘋狂,連晚膳都沒出去吃。

    噢,她的威嚴為之掃地,不知明天下人會說些什麼。

    “想什麼?”他吻吻她微濕的鬢髮,嫣紅的迷人臉蛋上摻著一絲羞惱令人著迷。

    “晚膳……”說是這麼說,可是窩在丈夫的胸膛裏,李蘋連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別管它。”看她合上了眼,商孝天拉高被子,“今天做了什麼,這麼容易累?”

    李蘋忽地睜開眼,“你說呢?本宮還沒問你一整天去了哪里……”

    商孝天快速地封住妻子的小嘴,這一招一向有效。

    她氣憤地捶著他胸口,嘴巴一得空便說:“你別每次都這麼……唔……”

    “娘子,如果你不累,那麼……再來一次?”這次放開她,商孝天先聲奪人,曖昧的眼神燒紅她氣怒至極的粉頰,又羞又怒地使她閉上嘴。

    “乖女孩。”他在她額上親了一記。

    他已經開始習慣每日回府有一個枕邊人曖被,她也不過問他在外行徑,但他卻還有一絲不滿足,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總之就是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自他弱冠揚名沙場起,想要的東西無一不手到擒來,不論沙場征戰的嗜血生涯,或在京城的放蕩日子,他從未曾有過如此時的感覺——明明什麼都有了,卻還是有一股致命的空虛充塞心中。

    那股空虛究竟從何而來?看了一眼懷中已然沉酣的嬌妻,自從娶了她,那種感覺才從無至有地茁長,是因為她嗎?

    她有什麼能力改變他的心情?

    她算是個稱職的女主人,府中事務掌理得井井有條,也是個賢慧的妻子,從不過問他的是非,那他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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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西將軍府

    李蘋直到如今還是不太敢相信那個活潑愛笑、老愛和她作對鬥嘴的八皇姊,會成為沉靜優雅的少婦……沉靜優雅?她竟然用這個形容詞來形容八皇姊?

    相信五皇姊跟遹皇兄也有同樣感覺吧!

    一走進永甯公主居住的飛雙園,五公主就忍不住問道:“歡兒,他……對你不好嗎?”

    永甯公主但笑不語,作個手勢請姊妹兄長們坐下。

    “皇姊,你說呀!衛如豪真敢虧待你,本宮一定好好治他為你出氣!”李蘋憤慨地說,俏臉蛋上滿是認真。

    李遹喝了一口熱茶才說:“丫頭,你都出嫁了還不懂嗎?夫妻間的事外人只有愈幫愈忙,就算皇上也管不了啊!”

    “本宮才不信。”李蘋轉向永甯公主說:“皇姊,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替你辦到,就算皇上哥哥不管,我也管定了!”

    她想,一定是那個平西將軍不識好歹,辜負了八皇姊。

    成親才短短時日就納了兩房,分明是把八皇姊的面子丟在腳底下踩,她可是一個公主耶!踩她的面子不就等於不把整個皇族放在眼裏!

    永甯公主還沒開口,五公主就說:“你怎麼管?沒聽說過清官難斷家務事嗎?”

    “是啊!等會兒反被說成仗勢欺人。”李遹事不關己般的口氣讓李蘋惱了起來。

    “仗勢欺人便仗勢欺人了,那又怎樣?”李蘋賭氣地開口。

    雖說他們兄弟姊妹平常也不見得多團結,老使詭計彼此害來害去,可他們可以欺負自己人,不容得外人來欺負。

    “不怎麼樣,只不過更讓平西將軍恨你八皇姊而遠之罷了。”李遹放下茶杯,觀賞起房內的佈置。

    “他恨什麼?為了那個賤民嗎?本宮現在就把她斬了,看她怎麼興風作浪。”李蘋打骨子裏就不認為平民的命可以與他們皇族平起平坐,礙了路當然就問斬。

    從進來坐定就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的永甯公主,此時幽幽說道:“是我做錯了。”

    “你有什麼錯?錯的是那個衛如豪。”

    按住李蘋的手,永甯公主愁緒滿懷地扯動唇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我錯在不該自以為是,蘇虹月才是他真心想娶的妻子,我只是個依賴權勢破壞他們的外來者罷了。”

    “哼!八皇姊,你看上他是他的福氣!”李蘋說道。

    “蘋兒,話不能這麼說,夫妻間不能只是一相情願啊。”五公主開口。

    “什麼意思?”皺眉看向她,李蘋疑惑地問。

    “就像你愛上了你的駙馬,你的駙馬卻不愛你。懂了沒,丫頭?”李遹突然插上一嘴。

    “遹皇兄,你胡說什麼!”李蘋臉蛋發紅地瞪他一眼,這遹皇兄真討厭,只曉得捉弄她。

    “我胡說嗎?”李遹促狹地淺笑,“來來來,十一丫頭我問你,如果你喜歡上你的駙馬,會不會希望他也喜歡你?”

    “我才沒……”

    “我是說如果。”

    李蘋瞪了個白眼送他後才說:“當然。如果我喜歡他,他當然也要喜歡我,這才公平。”

    “如果你的駙馬偏偏就不喜歡你呢?”

    “他敢!”李蘋柳眉一皺,俏臉繃緊。

    “唉,我是說如果啊。”

    “這……”不知怎地,這個假設讓她很不舒服,考慮好一會兒才說:“他不喜歡我,這一輩子他就別想逍遙快活!”

    李遹聞言唇邊的笑意更大了,“我是不是先該去警告一下你那可憐的駙馬呀?”

    “李遹!”見他臉上討人厭的笑容,李蘋臉上的紅暈不自主地更加擴散。

    “你瞧,你的一相情願造成你的駙馬一輩子的枷鎖,這不是悲劇嗎?”李遹

    不怕死的繼續說,反正她是公主他是王爺,算一算,她還要叫他一聲皇兄哪!

    “只要他喜歡我,就不會自討苦吃。”

    “蘋兒,你不能只是坐在那兒等他喜歡你,你自己總也要努力啊!”五公主笑道。

    “我要做些什麼……不對、不對!本來說的是八皇姊的事,怎扯到我身上來?愈說愈像真的似地。”李蘋及時打住,以免徒增更多把柄讓李遹取笑。

    “對呀,本來說得好好的,偏偏一個小傻蛋聽不懂那麼簡單的四個字,才累得本王爺多費唇舌舉例解釋……”

    “李遹,你罵誰是小傻蛋?”李蘋氣憤地站起身來,狠狠地瞪著他。

    “咦?本王爺有罵人嗎?”李遹裝傻地打開手中金扇搖了幾下。“只是說出實話罷了?”

    李蘋嘟起嘴正要開罵,永甯公主及時開口,“蘋兒,總之夫妻之間兩情相悅是最基本的條件,如果只是一相情願,只會造成兩個人甚至三個人的不幸……”

    “聽到了沒?丫頭。”李遹又朝她眨眨眼。

    “你這是什麼意思?”

    “做哥哥的好心提醒你,別讓你的駙馬給休了……”

    李蘋委屈地嘟嘴跺腳,“五皇姊,你看遹皇兄啦——”

    “你就別捉弄蘋兒了。”五公主好笑地安慰她。

    “本王爺哪有這個閒情逸致捉弄人?”李遹笑睨一眼李蘋嗔怒的模樣,挺享受自己這次撩撥的成果,看來以後可以常上定遠侯府去玩玩。

    “其實遹皇兄說得也沒錯……”

    “八皇姊,我好心想幫你,你反而還幫著遹皇兄來欺負我!”李蘋的嘴噘得更高了。

    永甯公主笑出聲,“姊姊我是好心提醒你呀,與其消極的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婦,不如學著喜歡你的駙馬,也讓你的駙馬喜歡你,這樣不是頂好的嗎?”

    自己的姻緣不順遂,於是更希望出嫁不久的十一妹能夠有個幸福的姻緣。

    看到八皇姊帶著寂寞的笑顏,李蘋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好半晌,李蘋才將矛頭重新指回李遹身上,“總之都是男人不好!”

    李遹無辜的回道:“如果沒有你這種刁蠻的妻子,男人也不會老往外跑。可憐的定遠侯……”未完的話消失在李蘋帶殺氣的目光中。

    “好了,說說別的吧!”永甯公主真怕十一妹一個忍不住會掐上遹皇兄的脖子。

    “哼!”李蘋冷哼一聲,不與他計較。

    為什麼皇上哥哥只賜公主的婚,卻不點王爺們的鴛鴦譜?太不公平了。

    哼!下次輪到遹皇兄成親時,看她怎麼去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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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商孝天回定遠侯府時,李蘋很難得的不在府中。

    “公主呢?”找不著人,商孝天只好問意祥。

    意祥難得有一天正常的表情,因為今天是侯爺找公主。

    “公主上平西將軍府探望永甯公主。”意祥讓下人換上剛泡好的熱茶。

    “永甯公主?”商孝天喝一口熱茶,想起永甯公主是她的八皇姊。

    “是的。”意祥覺得他今天終於拾回做總管的尊嚴。

    自公主入門第一天起,他就陷落在無邊的恐懼地獄中。

    侯爺出門,他得千叮萬囑;侯爺沒回府,他就得提心吊膽;侯爺一回府,他又得求天告地希望侯爺能哄得公主心花怒放。一天裏,他能真正放鬆的時刻只有侯爺回府到第二天侯爺又要出府之前。唉!定遠侯府的總管不好做呀!

    商孝天睨了意祥一眼,“什麼時候出去的?”

    “侯爺出門之後沒多久。”意祥是有問必答。

    在心裏盤算了一下,那不就是一整天了?商孝天臉色微變。

    意祥觀了一眼少主人的臉色,“侯爺,要先用膳嗎?”

    侯爺您成天在外晃蕩,公主可沒有問過您啥時候出門、啥時候要回府。意祥在心裏想道,不過他沒有膽子將調侃說出口。

    商孝天蹙起眉來,雙眼不自主地看向已經昏黑的門外。

    成親這麼久以來,她未曾出過門,今天出個門也沒什麼……

    才想著,李蘋已經一腳踏進大廳,一時沒見到主位上坐了人,只看到站在一旁的意祥。

    “意祥總管,侯爺回來了嗎?”讓喜兒替她除去披風,李蘋好心情地朝意祥一笑,讓他感到受寵若驚。

    喜兒一進門就見到神情古怪的商孝天。做人奴婢的重要守則是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才不會不長眼地在主子心情差時自己送上門去找罵挨。

    “公主,侯爺已經回來了。”意祥眼神往主位上飄去。

    李蘋抬眼望去,雙腳也自然地朝商孝天走去。

    商孝天微笑地問:“和永甯公主聊了些什麼,怎麼聊到這麼晚?”

    在丈夫身邊坐下,李蘋臉上是過於燦爛的笑容,如百花初綻。

    “駙馬,你出門時我一人在府中無事可做,頗感府中人丁單薄,於是想替駙馬納幾房妾,這麼一來,本宮不會無聊,商家也可開枝散葉,駙馬意下如何?”她笑靨如花地問。“駙馬在外的紅粉知己想必不少,不如收為妾室吧!”

    不只商孝天感到愕然,廳中一干仆眾更感到錯愕不已。

    意祥無法自持地睜圓了眼、張大了口,是他耳朵出了問題嗎?

    “駙馬?”李蘋笑意盈盈地望著他,等著答案。

    商孝天好半晌才答,“公主,你怎麼突然有此想法?”理不清心中是何感想,他頗感不太舒坦地動動身子。

    她玩著鬢邊的細發,眼尾一挑,“駙馬不高興嗎?我以為駙馬會立刻點頭呢!”

    商孝天這才注意打量今天整個神態都不同的妻子,她……似乎哪里不同了?

    李蘋微笑地注視丈夫,偷偷注意著他的神情反應。

    從八皇姊的例子她學到一件事,如果駙馬有意要納妾,那麼與其讓駙馬自己納妾,不如讓她來挑選,這樣一來保證絕不會有小妾踩到自己頭上去,而且她想,她是有點喜歡駙馬,那麼就要更確保沒有威脅!

    她不想重蹈八皇姊的複轍,也不願與駙馬過著相敬如賓的生活。如果她能如同一般女子“賢淑”,駙馬會不會待她更好?

    “駙馬,你決定得如何?如果你不反對,那我就開始準備嘍?”

    “不勞公主費心。”商孝天的心情一路往下滑,她笑得愈是甜蜜燦爛,他的心情指數就愈差。

    “哦?”李蘋不以他的壞口氣為忤,還是笑得挺開心的。“那就過幾天再說吧,說不定到時駙馬便改變主意。意祥,晚膳好了嗎?”

    “是,就等公主回來用膳。”意祥還有些頭昏腦脹,不過仍然不敢對公主稍有差錯。

    “嗯。駙馬,咱們去用膳吧!”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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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6 11:47: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定遠侯?”

    榮安公主李蘋眉一挑,沒有多大反應。

    身為皇族,一般對於婚嫁之事不若民間女子有太多期待,只希望他不是個敗家子弟,其他好說。

    宮女喜兒奇怪地盯著李蘋,“公主,定遠侯商孝天不是您最討厭的人之一嗎?”

    “討厭?本宮什麼時候說過討厭他了?”

    看公主好像忘了,喜兒提醒道:“去年春天賞花宴時,公主您不是說過定遠侯太過花心,誰嫁他誰倒黴嗎?”

    微微蹙起秀氣的眉,李蘋似乎想起了這一號人物。

    那是春天的事了,身為一個侯爺,上至有夫之婦,下至宮中雜役宮女,那個男人都能調戲兩句,一望即知不是個專情男子。

    嫁給這麼一個男人,除了倒黴還能說些什麼?

    “他至少功在社稷不是嗎?”李蘋自我安慰道。

    是呀!若非功在社稷,何須送一個皇族公主去攏絡他?

    放眼當世,哪個男人不是視三妻四妾為平常,父皇更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後宮佳麗三千人。怎有不許百姓點燈只許州官放火之理?

    像八皇姊那樣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畢竟是少數例外呀!

    何況她也沒有喜歡的男人。

    唉!歎了一口氣,李蘋撐著臉頰瞪著鏡中的自己。銅鏡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不過太后常說自己的美貌與八皇姊不相上下,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喜兒噤聲站在一旁,不敢打擾主子。

    其實主子驕縱歸驕縱,心地還是不錯的。

    生活在皇宮裏,不逼自己嚴格一些是會活不下去的。

    “喜兒,太皇妃知道了嗎?”李蘋想起自己母后,順口問道。

    “應該知道了吧!”喜兒也不是很確定。

    太皇妃和太后完全是不同典型的人,太皇妃比太后“像個人”,不是說太后不像人,而是太後母儀天下,自然……嗯……比較不能有個人情緒吧!相較之下,太皇妃就可愛多了,盡情笑、盡情鬧,先皇喜歡她,太后也喜歡她,雖然太皇妃也有不是的時候。

    說人人到,宮女來不及通報便見太皇妃闖了進來。

    “蘋兒,聽說皇上把你許人了?”太皇妃揮了揮手要跟著自己的宮女出去。

    年齡已三十幾許的太皇妃駐顏有術,看起來還是美豔動人。

    “娘。”李蘋偎進母親懷裏,此時,寢宮裏只剩喜兒一個“外人”。

    摟了摟女兒,太皇妃喜上眉梢,“你見過了沒?人生得怎樣?”

    坐在榻上,李蘋努了努嘴,“應該不錯吧?定遠侯呢!”

    賞花宴那一天也看不清楚,不過看那一些貴婦、宮女們臉紅心跳的模樣,他的長相和口才應該差不到哪里去,否則如何哄騙女人?

    太皇妃也聽過定遠侯在外的花名,不過她倒不擔心自己女兒獨守空閨,要比美貌,蘋兒哪一點差了?

    “蘋兒,如果你不喜歡這個駙馬,娘替你去跟皇上說去。”

    嗯,重點是蘋兒中不中意,印象不好也沒辦法勉強自己去喜歡他嘛!

    李蘋遲疑一下,“不,孩兒沒有意見。”

    如果下一個、下下一個駙馬人選她都不喜歡呢?不是就這樣沒完沒了?李蘋心忖。

    “真的?”知女莫若母,太皇妃不是很相信女兒的話。

    畢竟哪一個待嫁女會喜歡一個花名滿京城的丈夫呢?

    唉!她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個性倔了一些,一點都沒學到她的樂觀。想當初,先皇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她還不是這麼熬過來了?

    摟緊女兒,太皇妃美麗的臉龐上儘是做母親的慈愛,“蘋兒,如果受了什麼委屈千萬要回來找娘幫你出氣,娘可不是太后,讓你像永甯那傻丫頭一樣忍氣吞聲。”

    喜兒在一旁悄悄吐了吐舌,主子哪需要別人幫她出氣?

    果然,李蘋昂起頭,哼了一聲,“誰敢讓本宮受委屈?”

    是呀、是呀!您別讓別人受委屈就謝天謝地了,公主怕是所有公主中最懂得利用自己身份背景的公主了。喜兒在心裏想著。

    太皇妃高興地親了女兒額頭一記,“乖女兒,記得你可是堂堂一個皇室公主啊!”

    李蘋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對啊!她可是皇室十一公主李蘋呢!

    她心裏僅有的一點點不安也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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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仙坊裏有京城第一名妓,裏頭佈置得高貴典雅,符合那些“名人雅士”附庸風雅的喜好,裏頭的姑娘環肥燕瘦任君挑選,琴棋書畫無所不通。除了當今皇上之外,當朝權貴的達官貴人都可在這裏見到。

    而在這個銷魂窟裏最出名的常客則是商孝天。

    他有張令世人迷醉的絕世俊容,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鼻如懸膽,目似明星;即使知道那放蕩不羈的笑容下是一顆無法安定的心,女人們依然為他意亂情迷。或許是因為他對青樓女子有一般酒客所缺少的尊重,不把她們當作貨物看待,才使得這群煙花女子有所期待,進而死心塌地。

    那張常笑的臉、隨性放漫的態度常使人忘記他是一名武將,但目中偶爾流露的天生威嚴卻又不經意地提醒人們這件幾乎被遺忘的事實。

    比起他彪炳的戰功,人們最津津樂道的還是他和弄仙坊花魁尤雁靈之間的韻事。

    才情壓倒群芳,眼界又比才情更高的尤雁靈一見商孝天便為之傾心,一縷芳心從此纏繞著他這個定遠侯,自此只有定遠侯能做第一名妓的入幕之賓。

    尤雁靈能歌善舞,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身材纖合度、柔若無骨,那一雙勾魂般的鳳媚眼

    兒一瞄,教許多火山孝子心甘情願地掏出大把銀子只求美人顧盼一笑。聲如黃鶯出穀又若乳燕歸巢,吐氣如蘭,往那耳邊一吹,真讓人連骨頭都酥了。

    總之,尤雁靈由內到外都讓人無所挑剔,唯一遺憾的只是出身了。

    但有許多達官顯貴之人表明只要尤雁靈點頭,正室就是她的位置,可她卻一一婉拒。

    自見到商孝天的第一眼起,尤雁靈就知道她長久以來的等待就是為了他!

    雖然她出身比不上那一些個郡主、千金,但自認閨閣千金該會的一切她無一不精,甚至更好,合該有個足以匹配的歸宿,而商孝天就是那個人。

    她的態度告訴了所有人——我只認定定遠侯一人!

    京城中人都知道弄仙坊的尤雁靈是定遠侯的紅粉知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雖然商孝天從沒有表示,但是尤雁靈自認他心中絕對有她!

    鴇嬤嬤也樂觀其成,不強迫尤雁靈留客過宿。

    但是皇上賜婚的殘酷事實如雷一般劈得她動彈不得,一片癡心付諸流水!

    消息傳到的那一天,尤雁靈將自己關在慕遠小築中,整天不吃不喝,只等商孝天登門安慰,但她失望了,他並沒有來,為了接待那些登門賀喜的貴客,他

    沒有到弄仙坊安慰他那大受打擊的紅粉知己。

    鴇嬤嬤安慰道:“當不成正室,側室也不錯啊!侯爺畢竟是一位侯爺,你就別癡心妄想了。”

    鴇嬤嬤走過的路畢竟比尤雁靈多,從一開始她就只把目標定在側室。

    定遠侯爺的側室呢!比一般人家的正室不知強了多少倍。

    雁靈的條件是不錯,但到底還是一個青樓女子,哪能奢望皇親貴胄全心真意的對代呢?

    見尤雁靈聽不進去的模樣,鴇嬤嬤又換了個說法,“側室也可以扶正,若你肚皮爭氣些比李蘋早生個兒子,說不定母憑子貴。況且,當個受寵的側室究竟比不得寵的正室要強,是吧?”

    尤雁靈這才稍稍有了笑容。

    嬤嬤說得沒錯,只要能得到侯爺寵愛,正室、側室不是最要緊的事。

    她自信侯爺的心在她這邊,那個李蘋絕對不是她的對手。何況聽說李蘋驕縱又任性,絕不會是侯爺喜歡的類型。

    “嬤嬤,你真的這麼認為嗎?”尤雁靈抬眸輕聲問道,神情卻已不同。

    鴇嬤嬤自然滿口說是,只希望尤雁靈心情好轉,多替她賺進白花花的銀子。

    尤雁靈雖不再賣身,但撒出大把銀子只求見她一面的還是大有人在。

    唉!定遠侯從不曾對雁靈許過承諾,她做了這麼多年鴇嬤嬤,哪個男人能讓姑娘抱持一絲希望的,她一望即知,而定遠侯絕對不是個值得期待的良人,他的性情太過令人捉摸不定,或許他對雁靈是真心,也或許是逢場作戲,但這都只有定遠侯本人才知道,旁人哪知呢?

    看一眼她癡迷的模樣,鴇嬤嬤輕歎了一口氣,只希望定遠侯對她還有一絲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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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最後一個上門道賀的客人,商孝天臉上的笑容立刻逸去。

    “哪里來這麼多閒人?意祥,吩咐門房別再放人進來。”

    總管意祥領命地吩咐了下去,接著守分地站在一旁等候其他吩咐。

    順手端過茶几上的香茗啜了一口,商孝天凝神思索該拿這個突如其來的公主妻子怎麼辦。

    駙馬?說好聽一點是天子妹婿,難聽一點是公主的奴隸!

    慶倖的是自己的雙親早逝,不必受公主的氣。

    而據說這個李蘋是所有公主中出名的刁鑽、任性、難伺候,他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了皇上而不自知,否則皇上何須這麼懲罰他?

    不過要他乖乖聽公主的命令做條聽話的狗是絕不可能的事。

    李蘋最好別想干涉他的行事,他不會因為她是個公主就對她客氣,否則看她喜歡和離,還是讓他休了她,悉聽尊便。

    只要李蘋安分地做她的侯爺夫人,他一點也不介意多了一個妻子,他確實也該有一個妻子生養後代了,只不過這個妻子有點異于他平常來往的女子罷了。

    淺淺的、習慣性的笑意掛上唇邊,商孝天放下茶杯,一陣香風襲來,一聲軟語飄進了他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覽的焦急嗔怨。

    “表哥,聽說你即將迎娶李蘋?”施賢菱無法相信她守候已久的表哥竟然將要另娶他人。

    “賢菱表妹,你怎麼來了?”商孝天起身上前扶住她收勢不及的身子。

    賢菱表妹一向端莊嫻雅,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今兒個怎麼這樣莽撞?

    其實他懂的,卻寧可裝傻。

    感覺表哥厚實的大手就扶在腰間,施賢菱臉上一紅,退開一步。

    “表哥,你真的要迎娶李蘋?你不是說過你最厭惡那種任性刁鑽的女子嗎?”待氣息穩定,施賢菱重複問道,不願放棄。

    “是呀。”商孝天見表妹在下位坐下,便叫下人奉上茶水。

    “那……那表哥可以向皇上婉拒呀!”

    商孝天朝她一笑,這一笑讓施賢菱垂下了一張羞紅的臉。“我也該成家了。”

    他的回答讓施賢菱心裏一急,顧不得羞的抬臉說道:“那也不必委屈自己

    呀!表哥不是有了……有了許多紅粉知己嗎?”她總算還知矜持,將到口的“我”吞回肚子裏。

    “這也算不得委屈,聽說李蘋貌美如花。”

    “但卻也驕縱任性又刁鑽,不會是個好妻子啊!”

    “李蘋自小生長深宮內苑,有一些驕氣是難免,但相信進退舉止有度,不致太過分。”

    “可是……”施賢菱詞窮了。畢竟是個閨秀,露骨的話她說不出來。

    依皇上重視表哥的程度,只要表哥開口,皇上必會應允的。

    為什麼表哥不婉拒聖上的賜婚?

    雖然表哥風流韻事天下知,但男人三妻四妾算不得什麼,做為一個侯爺夫人自該有此雅量,何況她若是正室,地位穩固有何可懼?

    娘更是樂見其成,弄仙坊的尤雁靈到底是倚門賣笑的青樓女子,怎比得上她出身清白?表哥周圍的女子就數她條件最好,怎知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賢菱,你該為我高興才是,姨母知曉我要成家必也感到欣慰。”

    抬眼望見表哥出眾的面龐,施賢菱不願死心,也不想死心。

    “表哥,如果你怕皇上不悅,可以與我爹一同上奏,爹一定會支持你的。”

    商孝天笑著搖頭,怎地賢菱表妹就是不瞭解呢?他不願的事無人能強迫,就算是皇上也是一樣的,說不得官位俸祿雙手奉還便是。

    “賢菱,公主金枝玉葉,我高興感激都來不及了,哪有他心呢?”

    “表哥……”施賢菱呆望著臉上掛著儒雅笑意的表哥,終於無語。

    一旁的意祥看著兩人各異的神色,心裏一歎一聳肩,侯爺真是害人不淺呀!

    忽然門房來報,衛如傑來訪,施賢菱這才如夢初醒,起身低聲道:“既然表哥有客人,賢菱就先回府了。”

    商孝天也不留客,吩咐府裏護衛護送便請下人領衛如傑進來。

    衛如傑是平西將軍衛如豪唯一的兄弟,而衛如豪恰恰是上一個“受害者”——八公主的駙馬。他與衛如傑一同習武,一向交好。

    衛如傑難得規矩地讓下人領路進廳,自然瞧見才剛出去的施賢菱。

    “恭喜了,侯爺。”他抱扇一揖。

    “你是特意來取笑我的嗎?”商孝天露出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起身相迎。

    衛如傑望了一眼施賢菱離去的方向,笑道:“另一個紅粉知己?”

    “是表妹。”

    衛如傑一挑眉,明白商孝天對所有女人都一視同仁的沾惹,唯獨對可能捆住他的好人家女兒不沾惹,尤其避免“親上加親”。

    “需要我做媒嗎?”見衛如傑盯著表妹不放,商孝天右眉一揚,取笑著。

    “謝了,心領。”衛如傑坐下,下人立刻奉上香茗。

    商孝天在他身旁位子坐下,“如豪新納妾室,我未上門恭賀,他不見怪吧?”

    據說這一名妾是如豪原先要娶之人,只因聖上執意賜婚才委屈做小。

    哪知衛如傑哼了一聲,收起玉扇敲了小桌一記。“沒來才好,大哥也太過分了。”

    一想起大嫂當時臉上的寂寥之色,他就想揪起大哥衣襟問一問,究竟把大嫂擺在心中哪里,還是根本沒有她的位置?

    聞言,商孝天頗感有趣地趨身向前,半個身軀都掛在小桌子上。

    “如豪怎麼了?敢情你在為你那大嫂抱不平?聽說永甯公主是個美人,看來傳言不假。”他語帶他意,意思是說,如果不是個美人,你也不會為她抱不平了。

    衛如傑斜睨他一眼,不答反道:“聽說你那未來的娘子長得也不差,你這風流侯爺該見過她了吧?據說李蘋美貌不下我那大嫂。”

    “是嗎?”商孝天臉上笑意更濃,這樁婚姻多了一項可供期待的樂趣呢。

    如果李蘋既醜又任性驕縱,那對他來說可真是個酷刑呀!

    他對妻子的要求不多,首先就是要能賞心悅目;美麗的人驕縱任性叫做嬌憨可人、天真無邪,若是貌不驚人便是不知好歹、惹人厭煩。

    所以一張臉的美醜絕對會影響他的心情。

    “姑娘的價值不在外貌,孝天。”對他來說,所有的女孩子都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只要細心呵護,她們就會綻放出美麗。

    “但是一張好看的臉真的讓人心曠神怡。”商孝天也不反駁,反正敢出現在他面前的女人還沒一個難看。

    搖了搖扇子,衛如傑也懶得跟他多加爭辯,只說:“你的態度要是太消極,只怕會失去一段好姻緣。小心啦,侯爺。”

    失去一段好姻緣?商孝天失笑,聖上賜婚的姻緣跑得掉嗎,何況它是否是好姻緣還在未定之數哪!

    轉眼之間,大喜之日已到,定遠侯府是貴客如雲,談笑不斷,而京城裏的姑娘們則是倚窗垂淚,濕了多少條手絹。

    商孝天也不知花費了多大工夫哄得那一票鶯鶯燕燕、紅粉知己服服帖帖,才能快樂樂地過他的洞房花燭夜。

    婚宴上鬧了許久,賓客們還意猶未盡地不肯放新郎倌回房,纏著非要把他灌醉不可,誰讓他平日靠那一張臉拐騙不少京城裏的姑娘,使他們的機會大大減少。

    “喝呀、喝呀!”

    “快快,喝完這一盅就讓你回房陪新娘子去。”

    眾人瞎起哄,一人趁著新郎倌不注意時偷偷添酒進盅,那一盅酒怎麼喝也喝不完。

    意祥見時刻已不早,這一群貴客還沒有放人的意思,不禁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心裏不斷想著,這些少爺們的爹自然不會跟著留下來胡鬧,不過他反倒希望他們留下,至少這些少爺們會收斂一些。

    “各位公子,請手下留情,時刻不早了呀!”

    “孝天,你府裏的總管還真掃興。”一人說道。

    “沒錯,意祥你就先到一邊歇著吧!”一旁幾個人合力架開意祥。

    “我們也不是這麼不識趣,春宵一刻值千金嘛!可是你家侯爺也太差勁了一些,連一盅酒也喝不完。”工部尚書的公子說道。

    “對啊!孝天,快喝完就能回房陪新娘子。”

    “那是……唔……”還沒來得及把一干少爺公子的詭計說出,就讓人塞住嘴巴,意祥猶不死心地咿咿呀呀。

    眼看少主人又被灌了幾大碗酒,已經大有醉意,意祥急得跳腳,如果今天迎娶的是一般千金閨女也就罷了,但不是!正在房裏枯等的是出名壞脾氣的李蘋,他有十顆腦袋也不敢任少主人被灌得醉醺醺,無法回房。

    意祥勉強掙開束縛說道:“各位公子爺,不是小的要掃興,而是李蘋……各位公子也知道榮安公主的脾氣,小的怕萬一……李蘋發起脾氣來……”

    不用他說明,一群借著幾分酒意使壞的少爺們酒已經醒了大半。

    “呃……酒喝完了。”知府的公子偷偷將盅裏的酒倒掉。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打擾你了,孝天。”

    “意祥,你家侯爺就還給你啦!”

    沒那個膽子鬧洞房,繼續喝酒玩鬧通宵總可以吧!一群人高興的想著。

    扶著少主人走向內苑的新房,意祥苦著臉看他醉醺醺的模樣,不知今晚洞房行不行呀?

    醉得不省人事的商孝天突然睜開一隻眼,“意祥,今晚是本侯爺大喜之日,你板著一張苦瓜臉是存心觸本侯爺黴頭呀!”

    “呀!侯爺,您不是醉了嗎?”意祥一嚇,差一點松了扶住他的手。

    看一眼禁不住嚇的意祥,商孝天覺得還是靠自己的雙腿比較安全。

    “本侯爺不裝醉,要到何時才能脫身?”他站直了身子,看向不遠燈火通明的松苑。

    “您就算裝醉也沒脫成身呀,還不如抬出夫人名號有用……”

    “意祥,你嘀咕些什麼?”

    “沒,小的沒說什麼。啊,新房到了,祝侯爺與夫人早生貴子。”還是快快退開,免得李蘋一個不悅拿他一起開刀。

    看他逃命似的背影,商孝天不禁失笑,回頭走向新房,房前四個宮女齊行禮說道:“恭賀駙馬大喜,願駙馬與公主百年好合。”

    “嗯,下去吧!”她們站得也夠久了。

    走進妝點得喜氣洋洋的新房,只見著鳳冠霞帔頭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坐在床榻上,前旁站著一個宮女。

    “駙馬。”喜兒站得腿快斷了,眼皮也差點要闔上,見到駙馬終於進房幾乎要喜極而泣,連忙要說出媒婆交代的吉祥話,怎知駙馬卻一揮手要她下去,不必伺候了。

    “你也該累了,下去休息吧!”

    “這……”喜兒望向公主,見紅蓋頭輕輕搖晃了幾下,這才離開。

    其實商孝天是有幾絲訝異的,沒想到她捺得住這麼長時間的枯等,而沒有發火。

    “讓公主久候了。”說著,他掀去她頭上的紅蓋頭,除去鳳冠,待看清新娘子的容貌,不禁怔了怔。

    她遠比他所想像的還……美!

    她有一對倔傲的眼眸,清澄猶如寒水,比起花魁尤雁靈少了一分魅惑,卻多一分嬌俏靈活;櫻唇紅潤,如花的嬌顏襯著一頭柔細黑髮,分外秀麗嫵媚,比起表妹賢菱更多一分醉人姿態。

    此刻那雙精心描繪過的細緻柳眉有幾分不悅地微微向中間聚攏,一對美目略帶火氣地望向正為意料之外的美貌而稍愣的商孝天;商孝天的眼神裏亦升起一簇火焰,卻和她的不同,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令李蘋生平第一次知道何謂忸怩不安。

    陌生的情緒帶著幾分羞惱,她開口,“為何這麼久才回房?”

    回過神,商孝天只是一笑,拿起桌上斟好的交杯酒,一杯塞入她手中。

    “是為夫的錯,該知良辰不待人,讓娘子久候了。”

    嗯,她帶著幾分嗔怒薄慍的瞳眸更加清亮醉人,商孝天淺笑地勾住她的手。

    “誰……誰等你了。”李蘋頰上浮起幾分彩霞,注意力轉去被他勾住的手,“這是什麼?”此時她早忘了出嫁時太皇妃叮嚀她少開口。

    “這叫交杯酒,喝過交杯酒才能洞房啊。”他一飲而盡,她卻嗆住了。

    “你……”李蘋面頰更紅。

    商孝天丟開兩個小杯,吻上她誘人的紅唇,若不想浪費良辰吉時聽她發公主脾氣,最好的方法便是開始過他的洞房花燭夜……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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