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都曾錯失彼此 作者:白暖日
1 淡淡的溫暖
手機鈴聲不斷的響起,白暖日將手機拿起來看了看,看到來電顯示上面的號碼,雖然是各個未知來電,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她並沒有打算接聽。任由手機裡的那首鋼琴曲寂寞的傾訴,白暖日無動於衷,依舊做自己的事情,對手機不聞不問。過了一會,手機似乎就要和她作對一樣,依然在那裡細細碎碎的獨奏。白暖日皺了皺眉頭放下手頭是事情,拿起手機,輕輕的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
電話兩頭誰都沒有先說話,就在白暖日想要掛掉電話的時候。「離離,你回來好嗎?奶奶快不行了。」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非常的蒼老,無力,像是祈求著什麼一樣。
「好。」白暖日聽到這個消息大腦一片空白,手害怕的顫抖起來。她艱難的擠出了一個字,按掉結束鍵。
掛掉電話的她腿似乎不聽使喚的癱倒在地,這一刻她顯得非常的無助,像個孩子一樣,雙手抱著腿,難過的哭起來。讓人有一股想擁入懷抱安撫的衝動。
坐在飛機上的白暖日依然兩眼空洞的望著窗外,也許她是不孝的吧。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她再也沒有回去過那個所謂的「家」出來了6年,一次都沒有回去過,甚至連那座城市都沒有再次踏進過。連最疼愛她的奶奶也沒有回去看望過,每次只是打個電話,問一問老人家的身體,然後匆匆的掛掉,她害怕老人家和她多講家裡的事情,她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直到接到父親的電話之前她都以為奶奶的身體是健康的,原來奶奶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她有點後悔這4年她從未與家裡的其他人聯繫。如果她早一點聯繫可能現在已經在自己奶奶的身邊陪伴著她了吧。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又留了下來。她閉上眼睛,仰起頭任眼淚肆意的流淌。
白暖日從接到電話那一刻開始就沒有的合過眼,也許是哭過之後放鬆了許多,也許是因為太疲憊了,在飛機上毫無防備的睡著了。睡夢中的白暖日感覺到有一雙溫柔的手撫摸著她,她甚至聽到了有人在她的耳邊呢喃,你何苦這般難為自己。難為自己?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折磨自己。她不願意再往下面想,她也不願意醒來,她貪戀這雙手給她帶來的溫暖,她生怕這一絲絲的溫柔消失不見。就在這雙手要離開她的時候,她條件反射一樣握住了那雙手。
「不管你是誰,都請讓我再握一下你的手,一下就好。」白暖日喃喃自語似乎是在說自己又好似說給手的主人聽的。
「好。」他的聲音充滿著憐惜與寵愛。就這樣,白暖日再次入睡。睡夢中的白暖日輕勾嘴角,煞是好看。
飛機漸漸的降落,空姐的聲音在這一刻顯得尤為動聽。白暖日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身邊沒有人,難道剛才的溫暖是股錯覺。白暖日的手放在了隔壁的座位上面,有溫度。白暖日的愣在了那裡,誰給了她渴望已久的溫暖,她的心裡突然有一股很強烈的想法就是想找到那個人。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飛機已經安全的降落了,乘客都已經下機了。」空姐看到坐在那裡出神的白暖日,口氣柔柔的詢問著。
白暖日才回過神來,「沒有什麼事情。」想了想又說「你知道我旁邊剛剛坐的是誰嗎?」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沒有權利透露顧客的信息,並且這是頭等艙,所有的信息都是保密的,請您原諒。」空姐職業化的笑容在白暖日看來很刺眼,但是也很羨慕,她什麼時候才能笑的那麼完美無瑕呢。
「沒事。謝謝你。」白暖日心裡暗暗的想也許留一個夢比較好吧。至少這樣子還有所期待。
離開的白暖日並沒有聽到身後的空姐在討論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季凌旭。
歸來
下了飛機,白暖日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自己,但是紅腫腫的眼睛是掩飾不了淚水曾今留下的痕跡。然後獨自一人提著行李走出了機場大廳,她回來沒有通知任何人,她想了一圈也不知道該通知誰,也來不及通知誰。白暖日站在路邊大口大口的吸著路邊新鮮的空氣,好像要把這四年的氧氣一起吸回來一樣,她看著這所曾經熟悉的城市,現在已經顯得有點陌生了,至少她走的時候,路邊沒有那麼多的大廈,沒有那麼多的汽車,比較貼近自然。白暖日看著這一切心裡默默的想著也許真的錯過了許多。
白暖日靜靜的看了一會,揚手招了一輛出租車。開出租車的是本地人,操著一口地地道道的本地話。
「小姐,你要去哪裡?」
白暖日想了一下,說:「蝶七酒店吧。」
「小姐,你一定是很久沒有來了,蝶七酒店重新裝修已經有兩三年了,不過裝修之後改了名字,不叫蝶七現在是叫暖歸酒店了。」司機大叔好心的提心著,白暖日聽到這個話微微一震,這酒店是父親送給她媽媽的禮物,以她母親的姓名命名。幾年未回,真的是物是人非。沒有想到他連這個酒店都賣掉了,當真一點情分都不念。
白暖日緩了緩神說:「那就暖歸酒店吧。」然後和司機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突然聽到廣播裡面說:「感謝季凌旭董事長解決了那麼多下崗工人就業難的問題‧‧‧‧‧‧‧」
「這個季凌旭真是好啊,給小孩子弄希望中學,給老人送吃的,喝的‧‧‧‧‧‧」司機聽到廣播裡面說著季凌旭也打開了話匣子。白暖日聽到季凌旭這個名字,她沉默了,沒有和司機閒聊,任由司機在那裡唱獨角戲,她把目光移到了窗外,專心的欣賞路邊的風景。
酒店就在司機大叔喋喋不休的誇季凌旭的情況下到了,到了的司機看了一眼後座的白暖日,發現她好像沒有聽自己講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我好像說了很多,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事,您講的很有意思呢。我很喜歡聽。」白暖日打開一個很久以前,已近洗的發白的帆布錢包,拿了錢出來給他說:「謝謝你。」說著就提著行李走下了車。
暖日迅速的辦好的住房手續,進入房間。本以為和原來的不會有太大的差別,沒有想到,這裡的一切和她當初想像的家一模一樣,她說過將來的家不要太大但是牆壁要刷成白色和藍色的,要有一張國王尺寸的床,這樣可以翻來覆去不怕掉下去,還自戀的說過說過要養上含羞草,這樣讓含羞草看到自己無地自容的閉眼。這裡相似的程度都讓她感到震驚。這些她只和一個人說過就是季凌旭,難道是他,不過隨即把這個想法在腦海中打消了,只是巧合罷了。不過卻讓她有種回家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是夜,白暖日獨自一人坐在陽台上面,陽台上面有一張搖搖椅,她記得當年她說過將來有所房子,房子的陽台上面一定要放張搖搖椅讓季凌旭給她講故事,這樣子就可以在上面進入甜美的夢想。坐了一會白暖日覺得有點冷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她在想明天該去看看奶奶,但是怎麼面對他們呢?順其自然嗎?自己做的到嗎?勞累了一天的白暖日就帶著沒有想通的問題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無法彌補的裂痕
第二天白暖日早早的就起床了,簡單的吃過早點就打坐上出租車來到了家門口,下車的時候司機很好心的提醒她說這裡是高檔住宅一般是沒有什麼出租車經過的,就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留給了白暖日說回來沒有車可以打電話他會來接她,白暖日連忙說謝謝。
司機開車走後,白暖日在門口徘徊著,不知道該進去還是不進。她深吸一口氣,下了決心似的舉起手來按門鈴。
「小姐,你回來了?」大門裡面傳來一陣驚呼聲。」
「陳媽,好久不見,沒有想到你還在這裡.」白暖日看到從小到大把她當女兒的陳媽語氣裡有股掩飾不住的激動。
「我不在這裡還能去哪裡,小姐你終於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司機老李前兩天還念叨著你呢,還有你王嬸。」陳媽高興的拉著白暖日。左看右看「小姐,你好像長瘦了,等會陳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菜補補。」
「好,我最喜歡吃陳媽做的菜了,不過陳媽我想先看看奶奶。」
「我領你去看看老太太,你不知道老太太可想你了,你這個沒心肝的孩子,一走那麼多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說著說著眼眶就紅紅的了。
「陳媽,我好餓哦,再不給我吃的等下我會餓死的,你捨得嗎?」白暖日不知道怎麼回答陳媽的問題只能轉移話題,做出了一個裝作餓死的樣子。
陳媽一臉溺愛的說:「你個小丫頭,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忘記撒嬌這一套啊。我現在就去給你做去。」
「那陳媽等會見咯。」看到陳媽白暖日的心情出奇的好了。
白暖日大步大步的走到奶奶住的地方,悄悄的推開門打算給奶奶一個驚喜,就在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裝成大馬讓一個小男孩騎在自己的背上不斷的說著:「快點,快點。」爸爸爬的更快了,小男孩開心的笑了。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沙發上面,看著這一切笑著說:「好了,下來吧,爸爸累了,乖。」說著就把小男孩抱了下來,摟在了懷裡,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坐在了一起,幸福著笑著。
白暖日看著這一切她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一點一點的流著血,臉色慘白的站在那裡,僵住了一動也不動。曾幾何時自己也擁有過這份幸福。
「爸爸,那個姐姐好奇怪就一直站在那裡不動。」稚嫩的童聲把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白暖日的身上。
「離離,你回來了。」離軒激動的聲音有一絲絲的顫抖。
白暖日不想多說什麼,怕一開口洩露了自己的情緒。只是看了一眼他們,輕微的點了個頭。「歌歌,快叫姐姐。」季可看到白暖日起先是一愣,但是很快的反應過來了,把兒子往前面一推。
白暖日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有還沒有等到他開口,便先開口道:「不敢當,離先生,季小姐。他的姐姐我是當不起了。還有離先生我已經不叫離暖日了,我現在叫白暖日,與我的母親同姓。」看到父親臉色瞬間蒼白的白暖日有些後悔,明明沒有想說這種傷人的話,但是嘴還是不聽使喚的說了出來。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就在也收不回來了。
大家都沒有在出聲,只是臉色不如原來的好,這個時候他的弟弟喊了一聲:「姐姐。」白暖日並沒有應,只是說了一句:「我來看奶奶。」打破了這個僵局。
「奶奶的身體怎麼回事?」
「醫生說癌症晚期,癌細胞已經擴散了,沒有辦法救治了,醫生說還有幾個月的時間。」離軒一臉沉痛的說著。
「怎麼會這樣,我離開的時候奶奶還是好好的,怎麼會這樣。」白暖日一臉不可相信的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她不願意聽到這個消息。直覺讓她想逃離。
白暖日的語氣有些激動的說道:我要見奶奶,她在那裡?」
離軒討好的像白暖日說 :「奶奶在樓上睡覺,我帶你去吧。」
「不用勞駕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白暖日冷淡的拒絕了,加快步伐的離開了這個令她有點窒息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