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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總攻大人]喪屍他後媽[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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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匿名  發表於 2015-9-18 18:17:33
50、第50章 ...

  王曉書被他那陰森的語氣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發現他一臉惡作劇得逞的笑意才明白自己被耍了,但她居然不生氣,反而因為得知他居然也會開玩笑這件事而感到高興,要不要這麼斯德哥爾摩啊。

  “我幫你把這個弄干淨。”她端起放著詭異物品的器皿朝帶水池的桌子走去,Z似乎想自己來,王曉書直接背對著他道,“你坐那兒得了,什麼都不用管,你只要存在就好了,這是我欠你的。”

  Z輕輕抬起包扎好的手腕,對她的話有些詫異,但更多的卻是欣慰。不過她的話其實說反了,該坐在那什麼都不干的人是她,而她只要和他一起生活在他的世界裡,他就覺得是欠她的了。

  思索間,王曉書已經將那東西清洗干淨端了回來,情況要比她想象得好很多,她應該是武俠小說看多了,當時下意識以為是蠱蟲之類的東西,但其實只是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微型儀器。

  “你看。”Z捏起來獻寶似的湊到她面前,興奮得一塌糊塗,“上面刻著我的名字。”

  王曉書很納悶他為什麼這麼高興,但她好像也不太關心令他高興的原因是什麼,她只要他高興就足夠了:“還真是。”她仔細地打量著小圓球儀器上那個字母,正是它在發光。

  “我就猜到是它在搗鬼,嘖,果然呢,雖然隔了這麼多年,但還是被我弄出來了。”Z精神矍鑠道,“這是將我制作出來的那群研究員們試圖用來控制我的東西,每個實驗體出生時都會被嵌入這個,並且每個控制器都不同,如果不知道相對密碼,是沒辦法找出來的。”

  他說到這臉色忽然冷了下來,抬起包扎好的手腕隨意地轉了轉,看得王曉書直倒吸涼氣:“想用它來控制我,真是異想天開。”

  ……異想天開麼,如果不是你及時弄出來,估計人家真能控制你,王曉書用自己的表情告訴了他自己的看法。

  Z不屑道:“雖然解安筠比我出世早,但他是個半成品,實驗室最完美的作品是我,不論是他的智商還是基因都不可能跟我相提並論,察覺到異樣的第一時間我就已經制出了逼它出來的藥劑。”他晃晃手裡的控制器,神色淡淡,仿佛在敘述一件十分理所當然的事。

  “解安筠?”王曉書抓到了話裡的重點,“你們是一個實驗室出來的?他是半成品?”

  “對了。”Z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個還沒告訴你。”

  王曉書:“……-_-|||”

  於是Z便將岳桃良和解安筠的身份給她簡單陳述了一遍,並解釋了解安筠利用這個沒人知道的BUG害人的經過與結果。

  Z原本以為,當年實驗室裡的所有人都死光了,所以才沒執著於把身體裡的控制器弄出來,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別的研究上,沒想到在那場大火裡居然還有生還者。

  解安筠這是在作死啊,他怎麼就不懂呢,上帝都插了他一刀了,他還非得握著上帝的手使勁往裡面攪兩下,真替他著急。

  王曉書聽得膛目結舌:“我感覺我們似乎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太高端了她有點飄。

  “沒關系。”Z從手術台上下來,“生活由很多方面組成,你在某個方面上失敗並沒所謂。”

  王曉書難得被Z安慰,一時不勝欣喜,誰知他接下來的話卻給了她沉重一擊——

  “因為說不定你在其他方面更失敗。”

  “……晚安。”王曉書嘴角抽搐地轉身上樓,他是病人,不能跟他斗嘴,饒恕他這一回!

  Z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跟上,他靠在桌子邊拿起她剛才喝咖啡用的杯子,上面有淺淺的唇印,淡得幾乎看不見,但他優越的視力幫了他。

  他將杯子輕輕移到唇邊,貼著她的唇印摩挲了一下,淡淡的咖啡香彌漫在他鼻息間,他卻似乎只能聞到屬於她的味道。

  其實他還有一點沒告訴她,那就是控制器雖然拿出來了,但不保證解安筠沒有在他還沒拿出來時使用控制器釋放什麼東西,他還要好好檢查一下控制器裡保存的病毒是否完好才行。

  至於她……晚安。

  第二天,王曉書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看到表上的時間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跑到地下實驗室去找Z,他果然還在那裡,只是看上去有點狼狽,黑色皮鞋邊沿有點泥土痕跡。

  “你出去過?”王曉書隨口問了句立刻又問,“現在幾點了?我怎麼睡了這麼久,你也不叫醒我。”她本來打算瞇一兩個小時就下來陪他的,結果居然一下子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Z看了看腕表,滿意道:“跟我設定的時間一樣。”

  “……誒?”

  “既然醒了就來看看這個。”Z拉著王曉書朝實驗室東北方向的一扇雅致大門走去,白色的門上雕刻著漂亮的花紋,半透明的材質可以感覺到門那一邊的陽光。

  ……奇怪,地下哪來的陽光?

  王曉書的疑惑在大門打開時完全解開了,這個房間的面積非常大,好像一片田地,那其實不是太陽光,是一種模擬的太陽光,在屋子的頂端懸掛著這種燈,照耀著下方一片肥沃的土壤。土裡種著剛剛發芽的綠色植物,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作物,但看長勢收成應該會很不錯。

  “雖然研究了一晚上只是讓它們發了芽,但相信明天會有更多收獲。”Z半蹲在這片地邊,側頭看著她,“我只找到一種水果種子,是藍莓,你喜不喜歡?”

  王曉書看著他,余光瞥見屋子一角的桌子邊擺放著水壺等農作工具,旁邊的桌子上還有一摞厚厚的書,大致都是關於農作物種植方面的,這真是讓她有些悲喜交加。

  她慢慢走到他身邊,蹲下來與他肩並肩,哭笑不得地問:“為什麼這麼做?”

  Z淡定地說:“你昨晚不是說需要水果?”

  “我是問為什麼表現得這麼好,為什麼對我有求必應,為什麼讓我這麼想狠狠抱你。”王曉書說著就撲到了他背上,雙臂環著他的脖頸賴在他身上不起來了。

  Z依舊很淡定,一點都不亂,就那麼任她壓著,十分自然地蹲在那說:“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為了避免沒時間做結束語,所以認真說現在的每一句話,讓它們都能成為我的遺言。”他抬手摸摸她貼著他的臉,“這是我為你布置的田地,雖然沒能找到你想要的向日葵和豌豆,但很快就可以讓你吃到藍莓。”他似乎笑了一下,“而且,你站在這兒的時候,感覺這裡就好像有一片向日葵。”

  他回頭看著她的眼睛,低沉地再次問道:“你喜不喜歡?”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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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匿名  發表於 2015-9-18 18:17:46
51、第51章 ...

  王曉書看看Z昨晚手術過的手腕,繃帶換過了,他對照顧自己倒是很在行,也省了她擔心,只是……她有些煩躁地看看明晃晃的燈光,幾乎跟身處在外面是一樣的,無處不在告訴她現在是白天,啊,煩!

  “怎麼。”Z微勾著嘴角看著她,“你好像不太高興?你不喜歡?”

  王曉書連忙道:“當然不是,我很喜歡!”她側過身蹲在他旁邊,看著那片地,“藍莓很好吃,可是很難養活,你確定你可以種出藍莓來?”

  Z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捏住她的下巴撬開了她的唇,仔細地吻著,兩人慢慢站起來,靠在了後面的牆上。

  王曉書輕輕攬住他的腰,他真是太懂她的心思了,難道她眼睛裡的浴.火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疑惑一樣,Z輕哼一聲挑高她的下巴,吮吸著她的舌頭,用大腿蹭著她最敏感的地方:“我見過你這種眼神很多次,一輩子都忘不了。”

  王曉書迷迷糊糊地閉著眼睛,感覺到胸口被他輕輕揉著,文胸被他隔著衣服輕松地挑開,那手法就跟做手術一樣專業,搞得她不知為何毛毛的。

  她不由自主地像蛇一樣纏在了他身上,解開他白襯衫領口的扣子,又向下解開下面的扣子,將襯衫從他黑色的西褲裡抽出來,湊到他耳邊輕聲說:“親愛的,我想要你。”

  Z包著繃帶的手垂在身邊,完好的手彎曲著撐在牆上,微微喘息了一下說:“那就解開皮帶。”

  王曉書紅著臉垂下頭,看著他黑色西褲下微微隆起的地方,耳根熱得不行,但還是順應了本心和他的要求,輕輕解開了他的皮帶,拉下拉鏈,褪去了他黑色的長褲。

  Z吻吻她的唇角:“你自己把它放進去。”

  王曉書聞言立刻看向了他,一臉驚訝和窘迫:“……這是個玩笑?”

  Z笑得十分鬼畜:“你說呢?”他晃晃包著繃帶的手腕,“我可是傷患,但你想要我很樂意給你,可你得稍微幫一下忙。”他曖昧道,“我們互相幫助,這很合理。”

  王曉書屏息別開了頭,還沒糾結完就被他牽著手放到了那上面,只聽他低聲說:“又不是第一次。”他湊到她耳邊咬著她的耳垂,她只覺腦子一懵渾身酥麻,手指便不由自主地動了兩下。

  “就這樣,自己放進去吧。”他耐心地教導著。

  王曉書哪裡需要他教導?她只是有點抹不開面子,但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又不是沒有主動過,所幸就一咬牙豁出去了,挽下阻擋著他那裡的最後一層屏障,握著他硬硬的東西送到自己的兩腿之間:“貼著我。”她聲音啞啞的,帶著一點柔媚和嬌嗔,扣住他的後腰將他按向自己,兩人隱私的地方緊緊貼著,他幫她掀開裙子,撥開內褲,她卻怎麼都進不去。

  “真是笨死了。”Z嘲笑地輕哼一聲,將她轉過去壓在牆上,從後面進入了她,剛一進去就聽見她“呃啊!”的一聲叫出來,順勢攬住了她的前胸,鑽進襯衫輕輕撫弄著她隆起的柔軟。

  “……嗯……”王曉書雙手無力地撐在牆壁上,不一會就被他挽住胳膊拉了過去,她被迫往後仰起身子,迷蒙地閉著眼跟隨他的動作搖晃,破碎的呻/吟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把火徹底燒著了折騰著她的男人。

  “等一下。”王曉書費力地睜開眼,明晃晃的日光燈讓她略感不適,她斷斷續續道,“哈……換、換個地方,太、太亮了……呃啊!”

  Z放緩動作,布滿血絲的眸子並沒看她,他緊緊抱著她,雙眸裡似乎沒有焦距,但他的腦子卻反映很快,聽從了王曉書的建議,將她轉過來抱著走出這片培育著試驗田的房間,直接拐了個彎進了一旁的倉庫。

  陰涼黑暗干燥的倉庫垂著厚厚的窗簾,完全看不到一絲光線,Z直接關了門將她放到一旁不知道裝著什麼的圓桶上,再次進入她的身體。她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太大了。”王曉書有些受不住地推舉著他,“要壞掉了……”

  她那種小女兒的嬌態,是Z所見過的女人中任何人都沒有的,他也算是見過不少女性人類,雖然那些女人大多不是喪屍就是“實驗品”,但活人也是有的,例如伊寧和蕭雅雅,這倆人一個騷,一個又還是毛孩子,根本沒法和她相提並論。

  王曉書的唇被他吻得紅潤潤的,每一次喘息呼出來的氣息彌漫在他鼻息間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你輕一點,別,別這樣……先放開我……”Z忽然有些強硬起來的動作讓王曉書有點緊張,他的手腕還扎著繃帶呢,這麼大動作傷口會裂開的!

  可是Z哪裡會管這些皮外傷,她左右搖頭躲避他的吻,他便將吻落在她雪白的頸項上,她無奈道:“你的傷還沒好,這樣不行……”

  Z咬了一下她的胸口,她低吟一聲,便聽他悶悶道:“唯獨不想被你這樣說啊。”

  王曉書這小心肝根本就受不了他這種“我男人的尊嚴被你傷害了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模樣,思索了一下忽然從圓桶上跳了下去,光著腳繞到他面前,把他按在了上面坐著,然後爬到他身上,分開雙腿坐在他雙膝之上,低著頭紅著臉一點點抬起身子慢慢前移、下坐。

  “嗯……”她吸了口氣,訕訕地抬頭看向他,他垂著眸子睨著兩人結合的地方,模樣認真癡迷得讓她有點異樣興奮和矛盾羞恥,這種相悖的感覺碰撞讓她的感官變得非常敏感。

  王曉書瞪了他一眼,他余光察覺到,微微抬頭與她對視,眼神極為動人,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這一對望不由讓她更加心浮氣躁起來,矜持也拋到了一邊,動作漸漸加速,沉迷於黑暗中的欲.望與渴求。

  Z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她秋水似的眸子裡倒映著他的影子,他看見自己的眼神漸漸變得火熱,也難怪她會抵擋不住地移開目光,他幾乎能聽見心跳“砰砰砰”的聲音,也許比她更迷戀這種只有兩個人可以體驗的感覺。

  這是個放肆的早晨,身處在地下實驗室的兩人並沒心思更沒時間去觀察別的事,理所當然地漏掉了外面發生的一些意外。

  事實上,解安筠也不會安於現狀,小岳是為了救他才生命垂危,至今仍未蘇醒。蕭叢更是直接死在淪陷的原子基地,他不論是出於私心還是出於道義都必須想一個完全的辦法除掉Z。

  解安筠早就決定了從王曉書這邊入手,所以他憑著卓越的口才說服了其他人跟他一起去了量子,與王曉書在這裡的“父親”王傑見了面,與王傑進行了一次徹底的談心。

  王傑這個人的價值觀與一般人都不同,他的大局觀更是出了名的“大菊觀”,即很不靠譜。

  他之前和王曉書通話時,就已經很好奇為什麼她會有這種能力了,跟在她身邊的年輕人在他看來十分可疑,他原本就不信任他們,現在有解安筠做解釋,他自然更確定那是Z。

  有本事潛入量子的監控系統的,也只有這位Z先生了,那既然如此,王曉書在他眼中還是個可信的女兒嗎?

  答案是否。

  事實上在和她進行視頻對話之前他就在懷疑她了,因為他發現在量子外工廠裡藏著的東西不見了,而有可能知道這個的除了王曉書,就是王曉書口中的離子間諜伊寧了。

  王傑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他自然不會將人都一竿子打死,所以他在跟王曉書交談過後就開始准備去原子接她了,如果她說的是事實,那麼她就是他的好女兒,但如果她騙他,那麼他就不得不好好考慮一下,到底是誰拿走了那在末世可以稱之為無價之寶的溶液。

  “解州長,希望我們的合作可以愉快和成功。”王傑謹慎道,“但到時候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把曉書交給我處置,畢竟她是我唯一的女兒。”

  解安筠十分包容地說:“當然,王小姐也並非罪無可恕,至少她沒有助紂為虐。”

  王傑勾著嘴角笑笑,沒有接話。他率領著大部隊跟解安筠等人一起尋找著Z的實驗室所在,偶爾將視線掃到蒙著臉穿著連帽斗篷的伊寧的身上,眼神非常犀利。

  她這是出了什麼事?怎麼弄成這副鬼樣子?她的臉怎麼了?那個蕭茶的妹妹也是這副打扮,難不成是在原子的戰斗造成的?

  呵,這個解安筠也真是天真,他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信,更何況是其他人?他不會放掉任何一個可能跟溶液去向有關的人,這些人他都不信,在這個末世裡,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從王曉書母親死的時候,他就堅定了這個信念,否則他的妻子也不會死。

  這是個心很重的男人,只是他心重的大部分全都是自己,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安危,他心中的天平就會傾斜。這於人之本性上來看似乎並沒什麼,可虎毒尚不食子,他真的能對王曉書下得去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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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18 18:18:07
52、第52章 ...

  當王曉書看見整個一面牆的監控器屏幕時,忍不住從裡到外狠狠打了一個冷顫,剎那間無數《今日說法》的畫面湧上心頭,她無比忐忑自己之前隨地大小便的影像是否也被記錄其中了。

  這是一面鑲嵌著大概9X9台17寸方形電腦顯示器大小的牆,每一個都是不同的畫面,畫面非常清晰,並且帶有時間、地點與日期標致,幾乎可以將量子范圍內每一寸土地盡收眼底。

  蕭茶、解安筠等人的身影正在最中間放大的監控畫面上前進,與他們並肩而行的,是王曉書在這個世界的父親,王傑。

  他們相談甚歡有說有笑,似乎十分肯定接下來的行動會成功。

  “有些人如果哪次沒干壞事,就會立刻覺得自己是個大好人。”Z淡淡地笑了聲,微微抬高了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王曉書,“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他這是在說解安筠他們吧……王曉書沒什麼情緒道:“你決定就好。”

  “包括殺了他們?”Z的聲音低低的,聲線柔和卻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煞氣。

  王曉書不答反問:“你想好辦法了?”

  “當然。”Z毫不猶豫地道,“你看。”他在滿是按鈕的控制台上飛快地敲了幾下,畫面切換成最大化,蕭茶碩大的腦袋讓離得很近的王曉書有些審美無能,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Z見她如此,滿意地挑起嘴角,輕哼一聲道:“看到那座橋了嗎?”

  王曉書順著望去,在蕭茶耳朵下面看到一座很模糊的橋:“看到了,怎麼?”

  “他們正在往那走。”Z跳轉畫面,橋的模樣清晰起來,人群出現在反方向,原來從蕭茶他們前進的地方繞個彎就是那座橋,那裡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王曉書點點頭:“嗯,你想怎麼做?”

  Z支著下巴靠在桌子邊,態度相當惡劣地嘲笑道:“能安全走過那座橋的,只有米線。”

  王曉書聞言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一臉滑稽的錯愕表情。

  Z神色變了幾變,僵硬地轉過身背對她:“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不笑也就算了,還做出一副急性闌尾炎的表情,是想和他們一起感受一下那種感覺麼?”

  ……她真是非常想好好地疼愛一下這位在諧星界冉冉升起的變態,但是看他周身彌漫的怨婦氣息……還是算了,現在不是做那些事的時候。

  “好好笑啊,笑死我了。”王曉書敷衍地說了兩句便接著道,“說正經的,你到底打算怎麼做?如果你真的決定了,那就做干淨點,不要留下後患。”

  Z微微一愣,突然轉頭看向她,漂亮的嘴角勾著,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哦?你現在想的倒是很開,按照正常的走向,你不是該在每一段關系結束時自憐一下然後慈悲為懷麼。”

  “我怎麼感覺你在羞辱我?”王曉書不自在地抽了一下嘴角,“我這人非常自私,你看我當初說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從來都沒跟量子聯系過一次,除非必要,是不是?”

  “你想不想聽聽他們是怎麼議論你的?”Z忽然問道。

  王曉書一怔:“可以?”

  “沒有不可能。”Z從容地在鍵盤上敲了幾下,下方的小屏幕畫面開始飛速倒轉,那大概是蕭茶一行人之前走過的地方,Z調出了那裡的錄像,並且打開了音響,那些人的對話全都清晰並且一字不漏地落入他們耳中。

  王曉書很快就聽到了他們討論她的問題,她是應該感謝王傑還知道為她求個情呢,還是應該擔心王傑會對付自己?哎,算了,她還是多謝解安筠的“寬廣胸懷”吧。

  “你在這些人眼中還真是很自私。”Z雙臂環胸靠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說,“可是只要是人類就都是自私的,任何人都能被收買,只是需要的籌碼不同。”他擺擺手,舉例子,“比如想讓臣子背叛王需要用權利誘惑,想讓這些人中有人背叛團隊與我們裡應外合,就需要用情。”

  王曉書聽到他後面那句話瞬間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魚已經咬鉤了。”Z閒適地敲了敲桌面,看著畫面上幾人的表情充滿了鄙夷,仿佛在看著一群即將死去的螻蟻,“作為一個勝者,今天我要告訴他們一些做人的道理。”

  王曉書:“……”

  “這種事要親臨現場看才精彩。”Z忽然站了起來,拉著她不由分說地走出了監控室。

  “誒?這是干嗎去?”王曉書愣愣地被他牽著鼻子走,感覺自己跟在他後面這不遠不近的模樣好像……好像遛狗啊!

  Z詭異地微笑了一下,瞇著眼睛道:“去看看這個世界最後幾道光是如何歸於黑暗的。”

  “……”

  “怎麼,你猶豫了麼。”Z放緩腳步,略微嘲諷地對她說,“如果不能堅定決心就不要開始,開始了之後再後悔,只會讓人對你更加失望和瞧不起。”

  王曉書搖搖頭:“不是,我只是在想,我們這樣過去的話還不如在這裡看得清楚和自在。”

  “是嗎?”Z似乎不太相信,庸置疑地語氣表示了疑惑。

  王曉書一邊跟著他繼續往外走,一邊道:“既然選擇了這種活法,就必須要做好被人說三道四走上極端的准備,反正在這種世界上比這種事更糟糕的還有很多,所以愛怎樣怎樣吧。”

  Z平靜地推開門,帶著她走進了通往更深層地下的電梯,按下方向後波瀾不驚道:“你放心,只要你做好決定,那麼前面的路不論你踏上哪一條,我都會將它鋪平。”

  “謝謝,我會告訴他們是你幫我做到的。”

  “不要。”

  “為什麼?”

  “你不覺得很丟人麼?”

  “……”

  王曉書跟著Z通過地下電梯來到了蕭茶等人即將通過的那座橋下,然後走樓梯回到地面,從一間非常隱蔽的白色小屋裡走了出去,周圍一片寂靜,易守難攻,遮擋物多如牛毛。

  “你也不過才三十歲嘛,怎麼會有時間弄出這麼……這麼……”她想說這麼“地道戰”似的迷宮,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這肯定不符合Z的美學。

  Z一邊觀察那邊的動靜,一邊道:“你忘了麼,我在原子接收了很多士兵。”

  “……可那也是最近的事啊?”

  “以前也有過同樣的事發生。”Z淡淡地回答著,看不出是什麼情緒,須臾之後他迅速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准備好了嗎?”

  王曉書吸了口氣,點頭:“准備好了。”

  Z看她這樣,一個壞心眼的想法忽然蹦了出來,他抓住她的手腕,惡劣地說:“不如這樣吧,我們和他們見個面,試試你的異能怎麼樣了。”

  “你……你在開玩笑?”王曉書驚悚地看著他。

  “沒有,我從來不開玩笑。”

  “你剛才在監控室還開了個玩笑!”

  他直接轉移話題:“你放心,這群人太天真了,這麼天真的他們是贏不了我的,你可以放心地玩。”他柔和語氣,“你看,我其實也是有善心的,我讓他們多活了這麼久。”

  ……是啊,你的“善心”只是藏得太深了。

  王傑和解安筠在一起,對她來說肯定不是好事,雖說王曉書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他的女兒,但對方都要虎毒食子了,她還咋辦?反正她一開始就做得很自私,現在只是做得更絕而已。

  至於其他人,她可以很肯定就算她求了Z放過他們,將來有一天她不慎落入他們手中,或者他們真的強大到可以除掉她和Z的時候,他們也一定會那麼做。

  他們之所以現在“仁慈”與“正義”,完全是因為為民除害的資本不夠。

  Z興奮地拉著王曉書非常囂張地正面迎上了蕭茶一行人,蕭茶看見他們立刻就愣住了,宮崎悠介詫異地驚呼一聲,然後說:“大家小心!這可能是個圈套!他們怎麼可能會主動出現在我們面前!?說不定是想利用影像誘惑我們開槍,大家千萬別動,開了槍會出事的!”

  Z嘴角抽了一下,抽出槍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朝解安筠而去:“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吧,X。”

  解安筠獨自一人躲在所有人背後,狼狽地與子彈擦肩而過,心跳聲幾乎陣痛了他的耳膜。

  不行,小岳還留在了量子吊著最後一口氣,他不能死在這,他本想等拿下了Z之後讓Z想辦法救她,畢竟那子彈是他研制的,他肯定有辦法,最不濟還可以用王曉書威脅他,沒想到……他居然自己出現在他們面前了!而且還囂張到這個地步!真是佛都不能忍了!

  “你不要太……”解安筠說了四個字就開始喘,頭暈得厲害,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體裡來回游動,他心裡一急,一個不妙的念頭湧了出來。

  “嘖,只是這種水平而已麼,那麼主動向我下了戰書,卻沒有做好被反噬的准備麼。”Z意味深長地抬起冒著煙的槍口,黑洞洞的危險武器對准了人群,誰都不敢亂動,即使他們也舉著槍,“感覺怎麼樣,被控制器侵蝕著思想和理智的悲哀。”

  “夠了!”一個穿著連帽斗篷蒙著面紗的女人忽然沖到了人前,張開雙臂擋著解安筠,高喊道,“有什麼沖我來,你想要殺了州長不就是因為我嗎?你殺了我好了!”

  Z瞇起眼收回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不確定道:“荷爾蒙小姐?”

  那女人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王曉書好心地替Z解釋道:“他是在問你是不是伊寧。”

  那女人似乎僵硬了須臾,然後點點頭,拉開臉上的面紗,只見那張曾經如花似玉的臉龐已經青春不再,她的美貌消散,仿佛秋葉一樣凋零了,從枝頭落下,被人踩在腳底。

  “我都已經這樣了,你們該滿意了吧?為什麼還要為難解州長為難大家?我們難道不都是人類嗎?為什麼要互相殘殺?難道就不能和平相處!?”她說著愛與和平的宣言,幾乎淚流滿面。

  王曉書看向Z,顯然是讓他來回答這麼尖銳的問題,Z自然不會給出令她失望的答案。

  他冷笑地握著槍,說話時可以偶爾看見兩顆有朝虎牙趨勢發展的尖牙:“都是人類?呵,不敢奮起直追,又不願意接受失敗,如果這樣的你們也能稱之為人類的話,那還真是糟糕的人類呢。”他用一種很遺憾的眼神盯著伊寧,“請你不要美化我,我根本不是因為你才要殺解安筠,我要殺的,是你們所有人。”

  伊寧蒼老的面龐上寫滿了震驚:“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的感情!?”

  ……傷害……她的……感情?

  王曉書望著天喃喃道:“嘛,不要把低級趣味當成幽默感啊伊寧,這真的不好。”

  伊寧冷冷地看她一眼:“我沒有和你說話,請你閉嘴。”

  王曉書還沒回應她,Z就朝前一步擋在了她面前,望著伊寧一字一頓道:“該閉嘴的是你,你沒有權利命令她做任何事,因為她是我的女人。”他平靜且毫不遲疑地說,“還有,誰傷害你的感情了?從始至終我只有傷害你的身體而已啊。”

  “……”伊寧似乎在人前丟盡了臉面,有些氣火攻心,她顫抖著後退幾步,被宮崎悠介扶住推到了王傑那邊,至此,一直想置身事外觀望事態的王傑不得不出面了。

  只見長得頗為沉穩睿智的王傑負手朝前走了幾步,沉聲道:“曉書,過來,到爸爸身邊來。”他朝她伸出手,就以為她會乖乖地走近他的圈套,畢竟不管是她的母親還是她,在他的印象中都是單純且懦弱的,她們永遠只會拖後腿,如果沒有能力,留下她們只會成為自己的包袱,倒不如一早就割捨,免得時間長了傷心。

  王曉書看著他,毫不介意地與他對視了五秒鍾,接著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

  王曉書看過整本原著,怎麼會不知道王傑內心裡是個多麼偽光正的人?他在聽過伊寧等人與Z的對話後,必然已經知道了她的態度,如果他真的是有心救她,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副看起來不會追究任何責任的模樣,只要他還沒有放棄她,他就會憤怒、掙扎、恨鐵不成鋼。

  她在他臉上沒有看到任何類似表情,她忽然十分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說那些真心話給不會真心去聽的人,真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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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匿名  發表於 2015-9-18 18:18:22
53、第53章 ...

  “曉書?”王傑見王曉書一臉淡漠毫無動作,不由皺起了眉,嚴肅地重復了一遍他的要求,“快點,到爸爸身邊來!”

  是不是還差一句爸爸愛你?^_^王曉書瞥了他一眼,輕嘖了一聲道:“過去被你弄死嗎?”

  王傑怔住了,看著她的神情似乎很不可思議,垂在身側的兩手都開始顫抖了,仿佛氣血攻心地捂住了心口,一副不能承受的樣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要是聽不清楚,我就再給你重復一遍。”王曉書淡淡道。

  Z依舊挑著嘴角,保持著那魅力十足的笑容,眉眼間帶著一股運籌帷幄的自信與傲慢,他悠閒地走到一邊靠在了樹上,氣息十分和藹溫柔,但怎麼都感覺不到善意。

  “王州長,現在你知道我不是騙你的了?”伊寧這個時候忽然跳出來補刀了,但站在她的位置上說這些話實在無可厚非,就算是王曉書也不能說她什麼,畢竟在這種末世裡,遇見事情所有人最先想到的都是自己。

  王傑一臉失望地看著王曉書:“你太傷爸爸的心了。”

  王曉書無所謂地勾勾嘴角:“我崇拜的男人說過一句話,我一直銘記在心,他是這麼說的:我不想傷你的心,但更不想你傷我的心。”

  Z聽了這話忽然插嘴問道:“你崇拜的男人?誰?”

  王曉書下意識回答說:“陳道明啊。”

  “那是誰,死人嗎?”

  “……”為什麼忽然有一種想掐死他的沖動。

  “夠了。”王傑咬著牙笑了,“很好,既然這樣,那大家都不需要有所顧忌了。”

  “王州長。”解安筠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你先別急,王小姐也許只是一時糊塗。”

  “人是會變的。”伊寧冷笑著勾了下嘴角,“就算是一根籐上的瓜,也是有可能會長歪。”

  王傑深邃的眸子掃了她一眼,她眉頭一凝,移開視線沉默了下來。

  王傑斂起嘴角,將眼神重新投在王曉書身上,仿佛在透過她看著誰,須臾之後道:“罷了,沒有人有義務拯救一個沉迷黑暗的人於水深火熱。”

  人真的是會變的,真的,王曉書深刻認同這句話,她覺得自己現在就變了,看著這些人,她有一種強烈地想要把他們都弄死的沖動。

  解安筠的臉色很難看,他緊抿著唇立在人群的死角處,偶爾瞥一眼Z,看起來非常矛盾。

  Z聽了王傑的話就走到了王曉書身邊,彬彬有禮地問:“我可以開始了嗎?”

  王曉書其實一直很好奇Z之前說的那個需要“用情”的人是誰,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局面,那個人也該現身了吧?她用疑惑的目光向Z求解釋。

  Z十分順從地微笑著為她開始釋疑,但在這之前,他先擺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給對面那群人。

  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在掌上電腦的屏幕上,這明顯是在准備什麼大動作的姿態,可對面那群人雖然手握著槍,卻不敢對早就將槍丟掉的Z輕舉妄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們早就對Z產生了習慣性的恐懼。

  他們的恐懼是有必要的,Z很快就結束了電腦操作,牽著王曉書朝後退了幾步,白大褂的衣袂隨風輕輕飄蕩了一下,漸漸歸於平靜。

  然而,它歸於平靜之後,出現的是更大的動蕩。

  整整一座橋被不明物體從下往上摧毀,泥土與碎石纏繞著煙塵將畫面打亂,王曉書跟著Z站在早就計算好的安全范圍,頭一回這麼切身實地地感受到,她身邊的男人是個天才。

  她頭一回發現,Z真的是個集合了地球上所有最完美基因所創造出來的超級天才。

  她將視線轉到他身上,他嘴角帶笑凝視著那煙塵之後漸漸現出造型的銀色機甲,得意地轉頭向她問道:“怎麼樣?雖然稍微花了點時間,但效果看起來不錯。”

  “稍微”花了點時間?

  王曉書佩服得五體投地,自然不會說不好,她的反應讓Z非常滿意,他看著自己設計制作的機甲戰士平穩地落在地面,站穩之後不論是那造型還是高度都非常的……

  “威震天麼?”王曉書驚疑地問。

  Z嘴角抽了一下,矢口否認:“那是什麼?沒聽說過。”

  “別逗了,這簡直一模一樣,你是照著威震天的模樣做的吧?想不到你還看過變形金剛!”王曉書似乎有點找錯重點,畢竟站在機甲對面的那群人已經完全傻了,跑不敢跑,動手就更不敢了,他們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未來,有點後悔為什麼要跟著解安筠來發瘋了。

  Z一點都不想跟王曉書討論這個問題,他干嘛要承認這麼無聊的事,雖然……不,沒有雖然。

  Z朝前走了幾步,越過機甲站到了它的前面,銀色的戰士恭敬地站好,電子音是一個穩重低沉的男聲:“先生,你好。”

  “乖孩子。”Z摸了摸機甲的……腿,笑彎了雙眼盯著解安筠等人,“還沒見過我的新發明吧?我特地讓它出來給你們看看,你們有什麼好建議要告訴我嗎?”他略頓了一下,忽然道,“蕭副州長,如果你還想留著命去看你妹妹,就快點過來吧。”

  蕭茶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沉默得有些奇怪,這一點其他人並沒察覺到,因為Z的存在感實在太強了,他一出來別人很難再把注意力轉到其他人身上。

  Z這一句話,直接將蕭茶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大家本以為是Z的離間計,哪知道他不但離間,還離間成功了。

  蕭茶一聲不吭地迅速走到了機甲之後,與王曉書並肩站在了那,搞得王曉書都有點接受無能。

  “這是……?”她嘴角抽搐地疑問道。

  Z溫和地說:“蕭副州長是個識時務的人,既然已經失去了大哥,就不能再失去心愛的妹妹,雖然他還有另外一個妹妹,但那位小姐目前應該是在……”他看著解安筠,眼神深邃富有魅力,“在離子,我說的對吧,X?”

  “X?”宮崎悠介皺眉發出疑問,不著痕跡地與解安筠拉開距離。

  解安筠的身體是個大缺點,他沒有體能與Z抗衡,只能靠智商,這種狀態一般都該呆在千裡之外的幕後,但為了岳桃良的性命,他不得不走上現在這條路。

  解安筠看著Z,強忍著體內控制器不斷摧毀他的理智,瞪著布滿紅血絲的雙眼艱難地朝前走著:“你以為這樣我就沒有反抗之力了?”

  “或許你會比較在意量子那位岳小姐的安危?”Z不知何意地瞥了蕭茶一眼。

  蕭茶收到這個訊息,沒什麼情緒地說:“雅雅會辦好你要求的事,到時候請你信守承諾。”

  “我會的。”Z大言不慚道,“我從來都說一不二。”

  王曉書很想“呸”一聲,但此生估計都沒這個機會了,因為她想吐槽的對象實在太強大了……

  解安筠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聽不懂這對話的意思,他詫異地問道:“你們對小岳做了什麼?!”

  伊寧幾步上前扶住有些站不穩的解安筠,宮崎悠介和王傑互相使了個眼色,悄悄與他們拉開距離,尋找適合逃離危險的路徑。

  “你很快就會與Y重聚了。”Z非常壞心眼地笑起來,“當然了,那會是在地下。”

  解安筠怔住了,像是一時接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但王傑和宮崎悠介在這時卻再次給了他一個大打擊,他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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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章 ...

  伊寧震驚地看著迅速從小路離開的王傑和宮崎悠介:“我從來沒有想到他們會是這種人!”她喃喃道,“同伴就該是這樣互相對待彼此的嗎?”

  王曉書冷淡地看著她:“那是因為別人從來都沒有把你們當成同伴,而你們也是如此。”

  伊寧睨向王曉書,眼眶有些發紅:“憑什麼?你憑什麼得到這一切?”

  是啊,這一切原本應該是你的,如果不是王包子換個靈魂,有了劇情這個外掛,還開了Z這麼大一個金手指的話……但事情已經都發生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王曉書沒理她,她現在只在意解安筠的問題,畢竟他曾和Z出自一個實驗室,還曾對Z身體內的控制器做過手腳,她實在沒辦法忽視。

  解安筠在這時已經想明白了一切,他的智商自不用提,所以不需要Z再表示什麼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

  但是,有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要你舒服。

  解安筠的神情忽然有些扭曲,他不知對伊寧說了什麼,伊寧的表情忽然就慌了,好像非常難過,十分抗拒地對他搖頭。

  解安筠拍拍她的手,沒有多說話,只是用眼神告訴她他的決心,伊寧沉默了一會,猛地轉身跑了,是與宮崎悠介和王傑不同的方向,她的選擇非常特別。

  解安筠為了給伊寧爭取時間,朝Z一步一步走去:“我活到今天,已經是偷來的了。”他勾起嘴角,笑得很邪惡,“既然小岳已經沒希望了,我活著也沒有意思了。”

  他一步步逼近Z,Z完全不在意,根本沒有要後退的意思,安然地等著他,更沒有絲毫要分心去追伊寧的打算,在他看來目前除掉解安筠才是當務之急。

  “我知道你一直想逼死我,我的存在是你的污點,你不能接受自己手下有漏網之魚,並且這條魚還威脅到你的安危。”解安筠自嘲地笑了笑,“你嘴上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你也是怕的,你是個變態,你知道嗎,Z?”

  他已經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了:“你想看我絕望痛苦,看我悔恨當初為什麼要逃,你想讓我明白只有死亡才是我的解脫。”

  Z淡淡地聽他說完,點頭:“你很聰明,這是你身上唯一值得我稍微在意的地方,但你聰明得很有限。”他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還要去幫蕭副州長做點事,所以你就再見吧。”

  “不!”解安筠在Z動手之前大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他已經站不住了,喉結凸出來,有什麼東西在那裡動,應該是控制器。

  他連說話聲音都扭曲了:“你以為我真的沒辦法傷到你嗎?你太自負了,Z。”

  解安筠古怪地笑起來,倒在地上說:“致使我痛苦的根源是你,而致使你痛苦的根源也必將是我,我早就猜到以你的本事必然能取出控制器,所以……”他張大嘴,齒間滿是血液,“等著瞧吧,我會讓你嘗嘗我今天的痛苦,總有一天,你將不得不離開心愛的人,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或者……親手殺了自己的最愛。”

  他將視線稍稍移到已經完全被震驚到的王曉書身上,意有所指道:“雖然我死了,但只要你還活著一秒,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這大概是解安筠最後想說的話,吐出最後一個音後他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命。

  他的喉管破裂,有什麼東西跳了出來,彈了幾下,停在了Z的皮鞋邊。

  Z用鞋尖將血淋淋的控制器踢到一邊,轉頭望向王曉書和蕭茶的方向:“戲好看嗎?”

  蕭茶似乎不屑評論他,冷淡地別開了頭,一字未言。

  王曉書張張嘴卻沒有發出聲來,剛才那場景實在是太震撼了,也只有Z這種心理承受能力的人可以那麼淡定吧……

  Z也沒說什麼,朝前走了幾步似乎想回到王曉書身邊,但他走了一半就停住了腳步,眉頭緊緊蹙起來,漆黑的眸子裡綻放一絲絲微弱的紅光。

  “雖然我死了,但只要你還活著一秒,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解安筠死之前的話猶在耳邊,Z深呼吸一口,努力平復有些瘋狂的心跳,但不管他怎麼做都沒用,他只覺心似乎要爆炸了一樣以不可思議地速度飛速跳動,血脈中有什麼東西快要破土而出了,非常危險。

  Z後退了,他看著王曉書,用一種很遺憾的眼神,他退出了至少有十米遠,然後歎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現在非常狼狽,甚至覺得這輩子從沒像此刻這麼丟臉過。他知道自己身體的問題已經嚴重到不能再留在這的地步了,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解決這個問題,留在這說不定就會如解安筠所說的那樣親手殺掉王曉書,到時候一切才會真的無法彌補,但……

  即便如此,他仍然很想留在這,哪怕像一只老鼠一樣遮遮掩掩地躲在臭水溝裡透過生銹的管道看著她,他也不想走。

  “蕭茶。”Z忽然開口,迅速掃了王曉書一眼,道,“帶她走,到安全的地方去,我會把你妹妹完好無損地送到你面前,否則你只能以後每年這個時候給她燒點紙錢了,如果你那時候還活著的話。”

  蕭茶愣了一下,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Z沒理他,對已經看出壞苗頭的王曉書飛快地說:“不要來找我。”他轉身,風吹起他白大褂的一角,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繁雜的植物之中。

  王曉書想要去追他,但一直站著不動的銀色機甲忽然動了,它擋在她面前,說,“請聽從先生的吩咐,夫人。”

  “……”王曉書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感情,總之她真的非常……非常不高興!

  “聽你大爺!”王曉書憤怒地繞開它的阻擋沖進樹林裡,前方不遠處似乎有打斗的聲音,她加快速度往前跑,終於在來不及之前趕到了那裡,見到了一幕非常難以理解的畫面。

  Z、宮崎悠介、王傑三人在一個圈子裡站著,宮崎悠介靠Z很近,Z的狀態非常糟糕,他赤紅著眼睛,手上的槍被握得很緊,王傑已經中了一槍,正半癱在地上劇烈地喘息。

  “曉書?!”王傑像看見救星一樣說,“快點把這個瘋子帶走!”

  蕭茶為了Z離開時那句話不得不跟著王曉書跑了過來,如今見王曉書居然真的想上去找明顯不對勁的Z,不由無奈地拉住了她:“你仔細看看,他很不對勁,你現在上去估計只會被一槍打死。”

  宮崎悠介艱難地與Z對峙著,如果不是他趁機扣住了Z握槍的手腕,恐怕現在他們都被Z干掉了,雖然那只不過是瞬間的事,到目前為止他也只按住Z不到一分鍾,可他已經撐不住了。

  Z那雙手,是一雙非常適合彈鋼琴的手,但他卻能輕而易舉地要了他們所有人的命。

  王曉書有點想哭,Z那副樣子讓她心裡難受要命,她咬咬唇使勁推開了蕭茶:“我自有分寸,你別管。”她不顧阻攔朝前走,對宮崎悠介道,“你按好他,一分鍾就好。”

  宮崎悠介不解地看著她,她沒理他,快步上前去奪Z手裡的槍,然後集中精神將另一手在他的脖頸後使勁劈下去,刻意帶有異能的攻擊讓Z眸子一閃,閉上眼停止了抵抗。

  王曉書迅速將他拉到自己懷裡,後撤幾步與所有人拉開距離,舉著槍冷淡地看著他們:“活著離開,或者死在這,你們自己選。”

  宮崎悠介愣愣地看著她,似乎有些不太能接受這麼快的變化,他思索半晌,眼神復雜地最後望了她一眼,獨自一人先行離開了。

  蕭茶緊蹙眉頭道:“我不會傷害你們,但我必須等他醒來,我得問清楚雅雅的情況再走。”

  王曉書斜了他一眼,無視掉他,看向王傑:“你呢?”

  王傑若有所思地看著Z,忽然笑了:“曉書,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是你的父親?”

  王曉書有些疑惑,但下一秒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批量子的埋伏者從四周襲上來,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就迅速開槍將攻擊他們的人一個個干掉,幾乎開槍開到虎口發麻。

  “你還有多少子彈?”王傑捂著肩上的傷,冷笑,“你能抵抗得了我們這麼多人?”

  王曉書費解地看著他:“你真的是一個父親嗎?”

  王傑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王曉書直接丟了子彈打完了的槍,單手攬著Z,以一種非常難以想象的方式徒手干掉所有想上來抓活口的量子士兵,這都要感謝Z,他給她的異能真的很好用,迅速,致命,而且無形。

  王傑迅速做出判定,高聲道:“不要留活口了,直接全殺了!”反正他們死了他可以去查封實驗室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只要Z死了就行了,只要他死……

  可惜,Z注定死不了,雖說王傑下了不留活口的命令,但已經晚了,他的貪心讓他失去了最好的勝利機會,Z所研制的銀色機甲居然趕了過來,輕而易舉地滅掉了那些烏合之眾,將Z和王曉書捧到機甲操作室,轉成飛機狀態載著他們飛上天空,迅速離開了這裡。

  王傑躲在草叢裡,呆呆地看著那玩意兒飛走,神色凝重而渴望。

  如果那東西聽命於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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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18 18:18:57
55、第55章 ...

  王曉書直到被塞進機甲艙室裡才回過神,她愣愣地走到窗戶邊,看看外面蔚藍的天空,又看看一旁依舊昏迷的Z,他安穩地躺在手術床上,下面鋪著舒適的毯子,沉睡的樣子比醒著時無害多了。

  王曉書舒了口氣,抹掉額頭的冷汗,揉著虎口發疼的手回到他身邊,半坐在他旁邊,正想試著叫醒他,一個熟悉的機械音就說:“夫人,請把先生綁起來。”

  王曉書詫異地看向四周:“什麼?”

  “手術床下面有一個抽屜,裡面放著您需要的東西。”機械音解釋道。

  王曉書照著打開,果然看到裡面有醫用膠布等一系列可以將人固定捆綁在手術床上的東西。

  “……這是什麼意思?”她蹙眉問道。

  那個聲音說:“先生說過,如果他的身體出現類似今天這樣的狀況,就把他綁在手術床上,不要讓他去任何地方,直到他恢復理智為止。”

  王曉書將工具拿出來:“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略頓,“你有名字嗎?我該怎麼稱呼你?”

  機械音似乎遲疑了一下,道:“所有信息都是先生寫進我程序裡的,您第二個問題在我的程序裡沒有相應答案。”

  “哦……”王曉書站起身,看著躺在床上的Z,心裡很不是滋味,隨口道,“那你就叫威震天吧。”

  “好的,已記錄。”

  “……”王曉書嘴角抽了一下,將Z的身子擺正,整理好他有些凌亂的襯衫領子,一邊做著這些,一邊就忍不住撫上了他的臉龐。

  她撥開他額頭凌亂的劉海,看著他斯文清秀的眉眼、薄薄的唇瓣,忍不住歎了口氣。

  果然還是做不了好人啊,人心險惡,並不是所有人都心懷愛與和平,像她所遇見的那些人,甚至連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她干嘛還要對他們懷有愧疚心?反正這個世界也不會再好起來了,那麼它再多糟糕下去也跟她沒什麼關系了,只要她在乎的人好就行了。

  王曉書正思索間,手術床四角忽然彈起四個半弧形扣住了Z的手腕和腳腕,不用想都知道是威震天干的。

  “夫人,先生快要醒了,請您稍微遠離一點,經過我的程序計算,四米以外是安全距離。”

  ……真是的,聽著這種稱呼和這種話,再聯想到機甲的那種長相,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我在這會受傷嗎?”王曉書輕聲問著,但也不需要威震天回答她了,因為Z已經睜開了眼。

  他漆黑的眸子裡有微弱的紅光流淌,薄唇被他抿得相當性感,他面無表情看著上方,眼神很陌生,裡面沒有一丁點情緒,哪怕是陰森和煞氣都沒有。

  “夫人,請靠後。”

  提醒一次次響起,可王曉書卻沒辦法離開他身邊,照他那小身板,也就玩玩高科技,難不成還真能變得力大無窮?控制器就算釋放過什麼病毒出來,也絕對不會是讓他變得更強大的病毒,應該是毀滅他的病毒才對。

  “他還有跟你說什麼?不,是寫什麼在你的程序裡?比如怎麼緩解他這種症狀?”王曉書觀察Z的變化,他一直沉默地躺在那,偶爾眨一下眼,沒有任何動作。

  威震天那邊沉默了一下,應該是在搜索資料,片刻之後道:“操作室在後面三米處的白色門後,按照之前的進度來看,先生研制的緩解藥劑還沒有完成。”

  已經研究過了?王曉書皺皺眉,起身後退幾步,因為Z已經開始掙扎了,並且力道從一開始地嘗試已經變成了仿佛毫無知覺地掙扎。

  她看著他的手腕被手術床上的束縛勒得發紅,不忍地別開了頭。

  “只能這麼干等著嗎?”她不知道是在問別人還是在問自己,想了一下忽然又回到了他旁邊,與他四目相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別動,看著我,知不知道我是誰?”

  Z慢慢停止動作將視線移到她身上,他的劉海垂在眼前,紅色的眼睛有點嚇人,但這絲毫不妨礙他的英俊,王曉書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想這個,但是……真他媽性感啊,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是對的!

  “曉書。”Z低沉的聲線伴隨著他輕扯的嘴角響起,聽見他這麼說的那一瞬間王曉書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算你有良心。”她摸摸他的頭,揉亂了他的頭發,他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奇異地柔和道,“曉書,幫我解開這些。”他掃了一眼手腕和腳腕的束縛。

  王曉書下意識點頭,正想彎腰找找開關,就聽見威震天說:“不行!”

  王曉書怔住:“為什麼?”

  “那是感應裝置,如果先生的身體指標符合他之前所設定的指數,系統會自動打開,否則……”威震天還沒說完,王曉書就感覺身後一陣冷風吹來,Z熟悉的味道野蠻沖撞著她的嗅覺,她的脖頸被他用牙齒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王曉書痛呼一聲迅速朝後撤去,但他估計是已經沒有理智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咬住的那一刻就用了很大力氣,所以即便她很快就移開了,脖子卻還是被咬流血了。

  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淌在她白色的防護服上,王曉書狼狽地半跪在地上,輕喘了一下平復呼吸,雙臂撐著地面看著Z,表情要比他的更加復雜。

  Z的嘴角有明顯的血液痕跡,他甚至很惡劣地伸出舌頭舔了舔,王曉書無奈地別開頭,站起身朝操作室的方向走,也不理他,仿佛並不在意被他咬了一口一樣。

  “哪裡有換洗衣服?藥物和繃帶操作室有吧?我需不需要打什麼疫苗?被一只貓咬了也是可能會得狂犬病的。”王曉書有些洩氣地邊走邊嘀咕。

  威震天一本正經道:“不需要,您的身體裡有先生注射的疫苗。”

  “……”真是什麼都做到位了,但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做的?

  王曉書打開操作室的門,輕輕按著脖子上的傷口,在面積並不大的操作室裡找到了繃帶和傷藥,坐在小圓椅子上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上著藥,隨口問道:“他現在這樣,我總不能不管他吧?有什麼我能做的嗎?我們現在正往哪裡走?你這樣一直飛著不耗油嗎?”

  “……太陽能。”

  哦,也對,太陽能會成為未來世界的主要燃料這似乎是很久以前就有預言的。

  “那麼我能做點什麼?”

  “如果您一定要做什麼的話,就給先生講講你們之間的事吧,也許可以從意識上幫他康復。”

  ……講講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們之間似乎沒什麼太美好的回憶,他們在一起時除了處理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就是在……

  “難道要我給他敘述一下文字版的性生活嗎?”王曉書嘴角抽搐地低語。

  威震天不愧是機器來的,聽得非常清楚,並且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據科學研究報道,每周一到兩次性生活是釋放情緒的最佳辦法,省時省力又省心。”

  ……不愧是Z制作出來的神器,連脾氣和語氣都跟他一模一樣。

  王曉書將繃帶綁好,看著血跡斑斑的防護服,還沒開口問,威震天就說:“回答您最初的問題,換洗衣物在操作室的壁櫥裡。”

  這間操作室雖然面積很小,卻什麼都有,王曉書走到壁櫥邊,將櫃門橫著拉開,裡面是一成不變的白大褂,白大褂裡套著搭好的襯衫西褲,西褲下面放著款式單一的皮鞋、內衣和襪子。

  王曉書默默地取下一套衣服,將白大褂和襯衫摘下來,脫掉自己的外套,只穿著內衣套上Z大大的襯衫,再披上白大褂,足可以去唱戲了。

  她有些窘迫地挽起袖子,脫了鞋光著腳走出操作室,地面上毛茸茸的地毯讓她腳心癢癢的,她一出來就看見Z正在不斷地試圖坐起來,他的手腕和腳腕已經被束縛磨得幾乎破皮了。

  “你夠了!”王曉書忍無可忍地跑過去,非常有氣勢地呵斥道,“停下!”

  Z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凶,他下意識聽話地停止了動作,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就好像不認識她了一樣。

  王曉書皮笑肉不笑道:“干嘛啊,擺出那副樣子是想讓我愧疚嗎?不認識我嗎?那我就讓你好好記起來我是誰。”她按住他的胸膛將他壓到手術床上,窄窄的床沒有第二個人的位置,所以她只能跨坐在他小腹處。

  她低著頭,彎著嘴角溫柔地說,“我把全部的勇氣都用在喜歡你這件事上了,你千萬不要有事,不然我就活不下去了。”她的眼眶有些發熱,說完這話撲到了他懷裡,似乎也不介意他再咬她,但他並沒那麼做。

  Z安靜了下來,他躺在她身下,她柔軟的肌膚貼著他,她、長長的睫毛偶爾掃過他的脖頸,暖暖的呼吸和癢癢的感覺讓他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

  忍,這個不斷在他心裡出現的字再次回到他腦海中,他閉上了眼,嘗試平復呼吸,即便心裡洶湧的巨浪已經折磨得他緊握著拳連指尖都刻入了掌心,但他必須忍。因為如果他忍不住,很可能就會做出令他無法想象的後悔事。

  手術床上的束縛忽然間全都縮了回去,王曉書察覺到此立刻直起了身,齊肩的蓬松黑發長了不少,偶爾有幾縷垂下來,曖昧地劃過了Z的唇瓣。

  Z睜開眸子,疲憊的眼睛裡雖然仍然布滿血絲,但那些詭異的紅光消失了,看樣子理智暫時回到了他身上。

  “曉書。”這一次他念出她名字的時候,她可以很確信自己的心被捏成了葫蘆狀。

  “你醒了?”王曉書激動地捧住他的臉,語無倫次,“對,你這樣應該是清醒了,可是你能堅持多久?能離開這張床嗎?萬一又失去理智怎麼辦?你離開這我可就按不住你了,你把我咬死怎麼辦?”

  Z將視線移到她脖子的傷口上,動了動嘴唇,道:“不會的。”

  “會啊。”王曉書欲哭無淚,“你剛才就……”

  “不會再有第二次。”他強調,眉眼間流露出一絲消極的自我厭棄。

  王曉書心道不好,忙說:“就算你咬死我我也不介意的。”

  Z只是淡淡地看著她,好像並不相信她說的話。

  王曉書心裡著急,聲音裡不由帶了懇求和哽咽的味道:“我是認真的。”她摸摸他的臉,“我很認真地在喜歡你,你快點好起來吧,這是我現在活著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了。”

  Z微微一愣,忽然笑了,攬住她的腰將她按進懷裡,吻著她的唇,在兩人唇齒間喃喃地說:“如果我再發瘋,你就脫光衣服站在我面前。”

  “……唔……為什麼?”

  “因為那樣我就沒心情發瘋了。”

  “……”

  “我只會想著和你……”他的話還沒說完,威震天就忽然插話道,“先生,請您抓緊時間,趁身體還正常,馬上去操作室完成暫緩藥劑的最後步驟。”

  “……”Z握了握拳,抿起唇咬牙切齒地想,等過了這陣子,他一定要把它改裝成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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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18 18:19:15
56、第56章 ...

  雖然很不情願,但Z還是必須按照威震天的提醒去操作室完成暫緩劑的最後步驟,這是現在最重要的事,否則很可能某些事做到一半就會出問題,畢竟那是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王曉書見到Z黑著臉走進操作室,推門時露出的手腕有明顯的血印子,金屬表戴在上面偶爾擦過皮肉,讓人看著都替他覺得疼,可他卻和沒事兒人一樣,面無表情地跨坐到椅子上,拉過儀器就開始忙活。

  於是她弱弱地湊到了他身邊,拍拍他的肩,一臉誠懇地說:“有時間嗎?”

  “怎麼?”Z瞇著眼睛看著她,意味深長道,“不要急,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王曉書被他說得一愣,有些回不過神來,他見她這樣,以為她不高興,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王曉書瞬間直起了身子,捂著嘴回過了神來……

  他該不會是以為她急著想和他上床吧!?腦子裡還能想點正經事嗎!

  王曉書嘴角抽了一下,直接拉過他的手把他的表摘了下來。

  Z眼巴巴地看著,欲言又止,但又目及自己的手腕,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將想說的話全都吞了回去。

  算了,雖然那不是普通的手表,但既然她是關心他,就給她戴一會好了。

  “戴夠了記得還給我。”他一本正經地提醒道。

  王曉書本來打算先揣在兜裡,等他手腕上了藥傷口好點了再還給他,可他這麼一說,她就鬼使神差地把表戴到了手腕上:“哦,行,這有什麼紀念意義嗎?你看起來很在意的樣子,洗澡睡覺都不離身。”

  Z頭也不回地對著電腦問她:“你怎麼知道我洗澡睡覺都不離身,我洗澡的時候你又不在。”

  “……”王曉書噎住了,只當可能是款式好看所以他比較喜歡吧,她也沒在意,直接轉移話題,“我其實很納悶,你這東西都聯網了嗎?”她指指電腦。

  Z掃了一眼周圍,從桌子上端起一杯還冒著熱氣的黑咖啡,邊喝邊說:“內部網,我自己的網。”

  王曉書十分鄉巴佬地盯著他手裡的咖啡:“哪來的?剛才還沒有呢?”

  Z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說:“寫在程序裡的,我進來的話,它會准備。”

  “它?哦,威震天嗎?”

  “……你不要亂給它起名字,早知道就不給你語音權限了。”Z一臉悔意,悶頭開始搗鼓他那點儀器。

  王曉書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動作,雖然操作很復雜而且很難看懂,但她最少還可以記住步驟,這樣到時候就算他不在或者沒辦法自己完成,她還可以代勞一下。

  最主要的是,其實她怕萬一他再次犯神經病她沒辦法治他。

  Z只覺得一股犀利的眼神緊緊地盯在他身上,他強忍著渾身的雞皮疙瘩沒有回頭去看,總覺得如果自己回頭了的話就是心虛的表現了……其實他一開始也沒敢真的想王曉書會留在他身邊不走,他將這一切計劃下來,既包含了她留在這的程序,也包含了她離開的程序。

  如果她當時真的跟蕭茶走了,那麼他估計不會醒的這麼快,要靠意識戰勝那些擾亂新心智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他畢竟不是神,否則也不會中這種下三濫的計量。

  Z一邊調試一邊低聲道:“你看看也好,說不定哪天就會用得上。”他似乎很不踏實地回頭看著她,“以你的智商,只記住簡單步驟的話還是可以的吧?”

  “……趕緊弄吧,弄完了再說。”王曉書給出了毫不相干的回答。

  Z也不再說什麼,嘴角勾著,也不知道是在嘲笑她還是在嘲笑自己,他加快手上的動作,麻利干脆地完成了暫緩劑的制作,一仰頭全都喝了下去,接著隨手將試管丟到一邊,轉身抱住了她。

  “做完了。”他啞著嗓子說。

  王曉書僵了一下,“哦”了一聲試著推開他:“有點熱,你別離我那麼近……”

  “嘖,又說違心的話。”Z刻意放緩語氣,將聲音壓得非常低,聲線異常性感,“說起來,過去我擁有你的時間是每天24:00到第二天晚上23:00點,一天大概有一小時不在你身邊。但是現在……”他撤開身子打量她,摸摸她越來越長的頭發感慨道,“現在估計我需要像正常人一樣開始睡眠休息了,那麼我擁有你的時間就縮短到了每天的早上6:00點到晚上8:00。”

  “……你可以起的晚一點,我沒意見。”王曉書紅著臉試圖換個話題,“我們要到哪去?總不能一直在天上飛吧?還是找個地方降落吧,不然萬一下雨的話也不安全。”

  “這樣呆在這不好嗎?”Z站起身,脫掉身上的白大褂瞇眼看著她,扯領帶的樣子充滿了誘惑力,他一定是故意的!

  事實上Z就是故意的,他斜靠在桌子邊,擺了一個上到八十歲下到八歲的女人都沒法抵抗的姿勢,漫聲說:“我不希望你再出去,你只要呆在我身邊就好了,每次你執意要走的時候,我都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王曉書以為他要說情話,不由有些激動,她羞澀地低下了頭,順著他的話茬問:“是什麼感覺?”

  “大概是……”他難得也有形容無力的時候,遲疑半晌,才輕輕地說,“大概是那種明明馬上就要試驗成功了,卻被人強迫離開實驗室的悲愴感。”

  “這樣啊?”王曉書失望地看著他,不開心地撅著嘴,“看來我離開你對你的影響也不大。”

  “當然大。”Z否認道,“你到外面拋頭露面對我影響很大,你以後還是不要去了。”

  “為什麼?”

  “因為家丑不可外揚。”Z一本正經。

  ……

  王曉書默默地轉身走出操作室,一邊走一邊問威震天:“我們現在飛到什麼地方了?周圍安全嗎?天氣怎麼樣?”

  威震天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回答,王曉書疑惑地回頭看向Z的方向,他已經跟著她走了出來,松散地穿著白色襯衫,閒適地邁著步子:“我關閉了他的語音功能。”

  “這又是為什麼?”她覺得她今天問的問題可以寫一本十萬個為什麼了。

  Z低頭解襯衫扣子:“因為有些事是很私人的,就算是一台機器,我也不希望被它圍觀。”

  “……”

  “你躲什麼?”Z不解地蹙起眉,看著扭頭跑到手術床邊的王曉書。

  王曉書此刻背對著他,在床邊摸了摸之後回過了頭,嘴角勾著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誰躲了?我找點東西而已,你怕什麼?”

  Z蹙眉看著她手裡的繃帶、手銬以及……針筒?額角不由跳了一下,有點頭疼地揉了揉,問道:“你想干什麼?”

  王曉書沒回答,脫掉身上的白大褂,只穿著他大大的男式襯衫光著腳站在那,襯衫邊緣剛好過臀,露出纖細修長的腿,白皙的肌膚與干淨的襯衫顏色幾乎融為一體。

  “做你喜歡做的事。”她拿著手銬朝他走過去,邊走邊問,“那個暫緩劑的成分和操作步驟,回頭你還是寫在紙上或者存在電腦裡一份吧,我怕我會忘記。”

  Z筆直地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踩在他皮鞋上的王曉書,她踮著腳環住他的脖子,他輕聲道:“腦子太笨了,你這樣會降低我們將來後代的智商,我得想辦法……”

  “不。”王曉書伸出食指按在他的唇瓣上,“我不是沒記住,只是……”她湊到他耳邊,整個人掛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獨特的男性味道,安心地歎息了一下,“只是因為等一下可能會做太刺激的事,怕會一時激動忘了之前那些不太重要的事而已。”

  Z聽著這充滿了曖昧的話,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喜歡的那種人好像就應該是是她這種人一樣,不過他有點高興得太早了,王曉書看上去也不是那麼輕易就會讓他嘗到甜頭的。

  “我還從來沒聽你正經地跟我說過呢。”她揪住他的衣領,後撤身子看著他,“說說吧?”

  Z瞇了瞇眼,疑惑道:“說什麼?”

  “表白啊。”王曉書噎了一下,飛快地說,“比如你愛我什麼的。”

  “……”

  “不說就算了。”她松開胳膊扭頭就要走,Z一把將她拉回懷裡抱住,她美滋滋地說,“怕了吧!怕了就快說!”

  Z的精神還是不太好的,但看她這麼有活力他也安心了不少,原本他還怕她會因此責怪他,鬧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現在這樣倒是省了他不少時間和心思,那麼既然她想聽,他就滿足她吧,算是給予她“明辨是非”的獎勵。

  只聽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誠懇地說道:“其實你知道吧,我第一次見你之所以沒殺了你,一是因為你的身份,二……”他故意拖長音調吊她胃口,見她上鉤了,才淡淡道,“二就是因為,你整個人除了這張臉和身材還能看之外,實在是找不出其他優點了,而我這裡又不養閒人,所以……”

  “……閉嘴。”

  “怎麼?”他貼近她,“你不滿意?”

  王曉書氣急敗壞道:“你……你把我說得也太差了……就算像你說的那樣,我也還是有很多人喜歡的……”她說得有點勉強,底氣很不足,但她硬撐著,就是不想在他面前丟面兒。

  不過這一點還真讓她說中了,在Z眼裡,所有的男性人類都是他的情敵,他磨了磨牙,冷笑道:“是的,你提醒了我,我的子彈就快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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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18 18:19:31
57、第57章 ...

    王曉書被他的話取悅了,他這麼說不就等於是在吃醋嗎?吃醋那就是在乎她嘛。

    於是,她很好脾氣地重新綻放笑容,喜滋滋地攬住了他的腰埋在他懷裡蹭了蹭,故意拖長腔調輕聲問:“什麼子彈不夠用了啊?”

    Z微微一愣,突然彎起眼睛笑了,嘴角上揚的弧度非常漂亮:“你說呢?”

    王曉書在他懷裡磨磨唧唧:“那張床太小了,只夠你一個人躺著。”

    Z環住她,薄薄的唇瓣貼著她的耳垂:“駕駛艙有張大床。”

    “不用了。”王曉書忍耐著耳邊的酥麻感覺,牽著他的手把他拉到手術床旁邊,眼神飄忽地說,“就在這。”

    Z輕哼一聲道:“你該不會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王曉書矢口否認:“當然不是!我是個心靈美的姑娘。”她拉過他的手朝胸前送,揚著下巴裝傻道,“不信你摸。”

    Z眼神閃爍了一下,微勾著眼角盯著她,眼睛裡的紅血絲在喝了暫緩劑之後消退了不少,他非常壞心眼地說:“抱歉,太平了,摸不出來。”

    王曉書呼吸一窒,這家伙嘴上嫌平可手上卻一點都不含糊,兩根手指夾著她的ru房輕輕撥弄著,她臉一紅,抬手直接將手銬銬在了他的手腕上:“你之前也是這樣對我的。”她用報復的語氣說,“這次就讓你嘗嘗被人強迫的滋味。”

    她沒有像他一樣把手銬銬在兩人的手腕上,而是全都銬在了他的手腕上,雖然他的手腕受了傷,但只要他不亂動,應該不會有事,反正……時間也不會太長。

    王曉書從Z的身後繞到他前面,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負手順從地讓她為所欲為,他看著她的眼神非常和藹,但嘴角的笑容卻充滿了嘲諷,他甚至好譏笑地說:“大話誰都會說,可你每次都後期無力。”

    “……”王曉書被噎住了,遲疑半晌才道,“這次不會的。”

    “是嗎?”Z不屑地嗤笑一聲,側身坐在了手術床邊,晃了晃被銬住的手腕道,“你這樣銬著我,我要怎麼躺著?”

    王曉書看了一下,也對哦,他這樣手腕只能枕在身下了,估計很難受,於掏出了掛在脖子上的鑰匙,轉到他身後把手銬打開銬在前面,隨後將鑰匙塞回襯衫裡,滿意地拍拍手:“現在可以了。”她惡狠狠地將他推倒在手術床上,雙手撐在他兩側跨坐在他腰間,冷笑,“這次就讓你好好感受一下,無能無力無可奈何無法直視的感覺。”

    嗯,知道鑰匙在哪了,Z平靜地說:“看到喜歡的東西當然要一開始就據為己有,不然等到吃不到的時候再想動手豈不是太蠢了,誰都猜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人最重要的是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他垂眼睨著正在奮力解他皮帶地王曉書,無奈地問,“你呢?你後悔過嗎?”

    王曉書也沒抬頭,直接道:“當然,我很後悔。”

    “……”Z臉色一變,稍稍抬起上身似乎想將她推開,王曉書狠狠地按著他被銬著的手腕,直接吻住了他的唇,撬開他的唇瓣舔著他每一顆牙齒,似乎還能嘗到血腥味和一點點淡淡的藥劑味道。

    她莫名有些興奮,吻著吻著就直接趴在了他身上,雙臂搭在他線條優美的胸膛上,解開那有些岌岌可危的扣子君,學著他的樣子兩指夾住他的乳頭,只聽他從喉嚨中發出一陣悶哼,在她小腹處的手動了動,像是打算反抗,王曉書立馬加重了力道。

    她忙裡偷閒喘息了一下,冷笑著說:“我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勇敢一點,浪費那麼多時間。還有,我勸你還是別想反抗了,你今天就栽在這了,早干嘛去了?”

    Z長長地舒了口氣,本來沒什麼血色的唇瓣被她吻得十分鮮艷潤澤,兩人唇齒間還有曖昧的銀絲拉長、舒展,他用一種很壓抑的眼神看著她:“你想怎麼做?”

    王曉書愛惜地摸摸他的臉,眼神有些癡迷地看著他清秀儒雅的眉眼,且不說他的眼神多麼深邃迷人,單單這副長相就讓人抵抗不了,更不要說他壞壞地挑起嘴角,說著霸道又毒舌的話時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再一次在她心中得到了鐵一樣的證實。

    “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做。”王曉書笑得非常甜也非常靦腆,但眨眼間她就變了臉,甜甜的笑容倏地邪惡起來,看得Z都忍不住微微愣神,只聽她漫聲道,“但我已經決定了要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在你身上實驗一邊。”

    “所……有?”Z非常迷茫地看著她,忽然有點後悔這麼順著她了,但更多的卻是有些變態的微妙期待。

    王曉書不再和他廢話,看著他銬著的手有點為難怎麼脫掉襯衫,她擔心萬一打開的話他會跑,所以思索再三直接用剪子把他的襯衫給剪開了……

    Z膛目結舌地看著,半晌才道:“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襯衫。”

    “沒關系,我會幫你買新的。”她說完發現不對,連忙改口,“哦對了,已經沒有商店了,那麼我會給你做新的。”她開著空頭支票,一點都不臉紅,將他的皮帶解開後就褪下了他的長褲和內衣,在這種由她主導的時刻羞澀感少了許多,反倒是Z,一臉的不自在。

    “好了。”Z嚴肅地說,“別鬧。”他的聲線有些沙啞。

    王曉書握住他敏感的那裡,有些失笑:“你的身體可不是這樣想的哦。”

    “……”

    “這東西真沒用,每次一碰它,它就會繳械投降了。”她笑瞇瞇地上下套/弄著他的下/身,他瞇著漆黑的眸子看了兩秒,迅速將視線轉向了天花板,須臾之後干脆直接閉上了眼,有一種連耳朵都要塞上的沖動。

    “現在你知道你之前那麼對我的時候我有多無奈了吧。”王曉書稍稍低下頭,伸出舌尖舔了舔那裡,Z喉結一動,一聲壓抑地輕吟便發了出來,他想坐起來,卻被她按了回去,外表看上去似乎非常不悅,但那裡卻誠實得很。

    “陪我玩嘛。”王曉書故意嬌聲嬌氣地氣他,“只要你讓我試試,那以後你要玩什麼都可以哦。”

    Z睜開眼無奈地看著她,眉梢抽動道:“你舌苔顏色不正,熱邪過重,別鬧了。”

    王曉書並不否認,直接道:“你說對了,我現在欲/火攻心。”她二話不說低頭含住他誠實的那裡,露出一個非常傻逼的微笑,滿意地瞇眼看著他淡定的假面具在她的調教下漸漸脫落,回憶著那些記不太清的理論知識,深入淺出地在他身上做著實驗,成功地將本來“能力”十分卓越的鬼畜給伺候得很快丟盔棄甲,羞恥地瞪著她,徹底對她渴望而又惱火了。

    “王曉書。”Z咬著牙一字字道,“你以為我真的推不開你嗎?臉皮不要太厚,我……”

    “我不要臉了。”王曉書喘息著放開他,嘴角白濁滾燙的液體讓她表情有些茫然,她抹掉鼻子上的可疑液體,喃喃道,“我可以繼續嗎?”

    Z被她問得一愣,她那副樣子讓他剛剛平息下來的東西再次昂起了頭,他徹底呆住了,比她還茫然地躺在那,雙手舉過頭頂,任人宰割地樣子好像在說:請愉快地品嘗我。

    王曉書吸了口氣,嘴裡的味道讓她腦子和身子都很熱,她半跪著脫掉內褲,嫵媚羞澀的姿勢異常誘惑,他慢慢看向她,目睹著她扶著他的那裡緩緩坐下,早就濕潤的通道和昂揚的欲/望結合的一瞬間,兩人都滿足地發出了一聲歎息。

    “喜歡我嗎?”王曉書雙手撐在他耳側與他四目相對,下/身輕輕抬起然後落下,時不時摸摸他的臉,抹掉他額頭薄薄的汗珠,“你放松點,干嘛那麼緊張,下面別動,頂得我好難過。”

    Z瞪著她,被她折磨得額頭青筋都可以看見了:“怎麼,你不喜歡嗎?”

    “嗯……哈……是我先問的!”她皺皺眉,表情痛苦又舒適,“不過我可以先回答……啊……別在我說話的時候唔……嗚嗚……”她無力地趴在他身上,他違反規則地動作讓她很不高興,咬咬牙直起身按住他上身,比賽一樣加快和加重動作,不一會就香汗淋漓,襯衫都被汗水粘在了身上。

    Z啞著嗓子道:“把衣服脫了。”

    王曉書順從地解扣子,解了兩顆就嫌麻煩了,直接從頭頂脫了下去,非常自覺地解開文胸帶,胸前的隆起隨著她的動作一上一下,掛在繩子上的鑰匙也跟著擺動,時不時打在柔軟白皙的肌膚上,看得Z喉結滑動,忍不住將一直放在頭頂的雙手伸到了她胸前,動作雖然被手銬限制了,但還是可以撫弄她的柔軟。

    說不清楚這一場極其曖昧甚至有些放蕩的互相交付是在什麼時候結束的,王曉書只記得後來Z直接拽下了手銬的鑰匙,解開了手腕上的束縛,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把她在他身上實驗過的事全都在她身上重新做了一遍,包括女孩私密的地方,他也像她一樣用最柔軟的地方為她服務。

    最後的最後,Z嗤笑地摟著她,她趴在他懷裡,兩人躺在狹窄的單人床上,她聽見他不屑道:“知道嗎?最沒用的不是它。”他意有所指地看看兩人身下交合的地方,淡淡道,“是你。”

    “……”嚶嚶嚶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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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小劇場:

    致力於毀滅世界,創造新魔界的白大褂父子。

    Z:這種病毒無法進行活體實驗。

    小包子:(挑眉,深沉狀)這樣嗎,那父親大人的助手(Z制造的病毒感染存活者)是不是可以幫忙呢?

    王包子:夠了啊喂,全都去吃飯!你們已經關在實驗室3天了,威震天!踹門!!!

    威震天:是,夫人!裡面的人聽著!~順豐快遞查水表嗷嗷~~~

     (小包子)+Z:明天就把你改成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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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18 18:19:49
58、第58章 ...

    做了過多耗體力的事的結果就是,王曉書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她慢慢坐起來,發現自己正躺在駕駛艙的大床上,艙室裡沒開燈,黑沉沉的,外面似乎天氣也不太好,前方有很大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無人操作的艙室除了她之外就是黑洞洞的天空和烏雲,她心一緊,莫名有些發慌,下床離開這裡,卻在下去的那一刻眼前一黑險些跌倒。

    她感覺視線無比模糊,很難看清東西。

    怎麼回事?

    王曉書詫異地伸手在眼前晃了晃,模模糊糊的影子,除了一團很淺的肉色以外完全看不清。

    ……這……這是怎麼回事?

    王曉書無措地抬手朝前探去,一點點摸索著往前走,期間不可避免地撞倒了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倒在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音,她感覺眼眶發澀,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Z!!”她大聲喊Z的名字,剛剛喊完就發覺眼前倏地一亮,她迷茫地看過去,畫面漸漸清晰起來,駕駛艙的燈被打開,Z穿著襯衫西褲的挺拔身影快步朝她走來,拉住她的手皺眉看著她,問,“怎麼了?”

    王曉書眨眨眼,瞪大眼睛看著他,久久之後才確定自己是真的看見他了,她愣愣地掃了一眼周圍,地上歪倒的椅子就在不遠處,她剛才應該就是撞倒了它才對。

    “我……”她朝明亮的燈望去,喃喃道,“我剛才突然什麼都看不見了,你來了之後又看見了……”

    “看不見?”Z挑起眉,臉色也不好看,眉眼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他思索了一下道,“我現在讓機甲降落,你不要慌,把事情的經過一字不落地告訴我。”

    王曉書連連點頭,跟著他回到駕駛艙的床邊坐下,看著他操作著控制台,有了燈光之後周圍的就清晰起來了,可是一開始不開燈的昏暗光線下卻很難看清東西,她以前的視力很好的,這不免讓她有些忐忑,於是等Z搞定了航程回到她身邊之後,她就把整件事的經過全都告訴了他。

    “就是這樣。”她揉揉額角,“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Z聽她說完就松了口氣,之前的凝重全都不見了,勾著嘴角輕飄飄地說:“沒看樣子應該是夜盲症。”他微昂著下巴,雙腿交疊,“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邊,很快我就可以治好你。”

    “……是嗎?”她很想說就算他不這麼講她也會乖乖呆在他身邊的,只是,“我為什麼會得這種病?”她十分不解地皺起眉。

    “大概是飲食的原因,問題不大。”Z兩指並攏蹭了蹭她的額頭,“你繼續休息,我幫你開個小燈。”

    王曉書點點頭,他起身走到床頭幫她打開床頭櫃上的小燈,然後將使駕駛艙亮如白晝的大燈關掉,眼前的光線重新變得微弱,王曉書的不安感再次襲上心頭。

    她想讓他留在這陪她,但她還沒來得及說,他就道:“我去操作室繼續研究解毒劑的問題,你再睡一會,降落時我會叫你。”

    王曉書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點頭:“好的。”

    Z就這麼走了,王曉書瞇著眼躺在床上,雙手枕在頭下,怎麼都睡不著。

    她看到外面陰沉的天氣,就感覺心情也越來越陰沉了,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她實在是躺不住了,借著床頭小燈的燈光打開大燈,推開門朝操作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王曉書的腳步很輕,她怕會打攪到他,所以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謹慎,包括推開操作室的門。

    Z應該是全身心都放在了研究解毒劑上面,並沒察覺到她的靠近,他雙手撐著頭靠在椅子上,看起來很散漫地盯著顯微鏡發呆……嗯?發呆?

    王曉書仔細觀察了他一下,他的眼睛確實沒有焦距,是真的在發呆,僅僅是在發呆而已。

    奇怪了,他不是最喜歡搞研究了嗎,怎麼發起呆來了?

    她悄悄靠近他,踮起腳尖看向顯微鏡,發現顯微鏡下面根本沒有切片。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睡了一覺起來感覺什麼事都怪怪的?

    “Z?”王曉書輕輕地叫了他一聲,但雖然她已經極盡所能放低聲音了,對方還是被她嚇到了。

    Z整個人超後撤了一下,轉頭目光凌厲地凝著她,脫口便道:“誰讓你進來的?”

    Z跟王曉書說話很少用這麼重的口氣,大部分情況下都是陰陽怪氣比較多,這樣很明顯的煩躁厭惡語氣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她不由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Z說完話就使勁地揉了揉額角,很快恢復了正常,捂住臉舒了口氣,沒有戴眼鏡的臉龐少了分距離感:“抱歉,我剛才在想事情,一時失神……”

    “沒關系。”王曉書打斷他的話,“是我不對,我應該先跟你打招呼再進來的。”

    Z張張嘴,似乎想解釋一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正好這時威震天發出提醒:“先生,目的地已經到達,您可以隨時准備降落。”

    Z淡淡道:“降落吧。”他說完就起身牽著王曉書走出操作室,也不解釋他剛才到底在想什麼,又或者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拉著她回到駕駛艙,坐在駕駛座上幫她扣好安全帶,“坐好別動。”

    王曉書順從地沉默著,雙手捏著特制的安全帶,這種東西摸著要比車上的感覺好得多,看來威震天的設備都是頂尖的……不過Z到底是什麼時間制作了它?又是從哪弄來這麼多的原材料?

    王曉書有很多疑惑,但她都沒說出來,這就好像Z心裡壓了很多事卻也沒告訴她一樣,兩個人很默契地將那些煩惱的事情壓在心底,都不想給對方帶來麻煩,但他們不知道,往往兩個人之間出現問題,全都是因為溝通不當而產生誤會。

    威震天降落在一片熟悉的空曠平地,王曉書下去就發現,這裡是原子的地界。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從這裡離開再回來這裡的感覺很微妙,但其實,該注意危險的人明顯不是Z和王曉書,而是那些尚存著的幸存者們。

    王曉書跟著沉默不語的Z往前走,他並沒直接讓威震天把他們送到原子內部,她挺好奇這是為什麼,但她很快就全都明白了。

    整齊劃一的軍人穿著重新規劃的制服,帶著寫有字母Z的袖章,全都是以前原子的士兵。他們排列成很長的兩排迎接著她和Z,領頭的是以前蕭茶座下的一把手,相當精英范兒。

    “張先生,我們一收到您傳來的訊號就在這裡等候了。”他拿出一把傘撐開,“雖然還沒下雨,但天氣不太好,所以為您准備了傘,車子停在前面。”

    Z非常漠然地推開他遞過來的傘:“幾步的路而已。”他沒多說,直接越過他走向前面的軍車。

    王曉書望著他的背影,慢慢跟在他身後,和他一起坐上軍車的後座,等車門關上後,下意識握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壓低聲音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你好像心情不太好?說實話,在你之前我沒喜歡過誰,我不太懂怎麼經營這樣的關系,但我知道我想和你過一輩子,如果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事讓你煩惱,那麼希望我沒有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做什麼讓你討厭的事。”

    Z下意識否認:“和你無關,只是……”他說到一半頓住了,遲疑半晌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道,“都是小事,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給我煩惱,過去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他挑起嘴角,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自信笑容,眼神深邃而富有魅力,王曉書看在眼裡,稍稍松了口氣。

    她半真半假地玩笑道:“照顧好自己這件事我估計都做不好,人老了身體就容易生病,說不定哪天我就掛了,到時候你不要太傷心。”她故作老成地摸摸他的頭,用一種長輩的語氣說。

    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滿臉難以置信,似乎不相信記憶中那個好像比克大魔王或是魔獸世界裡的伊利丹一樣恐怖的Z會有這麼溫和的一面,更不相信有人敢摸這個人的頭。

    王曉書清晰地感覺到車子在行駛時打了個急轉彎,她無奈地看看司機,又看看Z,Z一臉不屑地瞥了司機一眼,轉回視線回答她的話:“你還很年輕,不會那麼容易枯萎,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盛放最美的向日葵。”他似乎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不過笑容卻很嘲諷,那嘲諷不是對別人,而是對他自己,因為他說,“我要開始試著喜歡這個世界了,因為你。”

    王曉書有點接受無能:“我以為照你的想法會更願意毀滅世界再創造一個新世界?”

    Z輕嗤道:“不算毀滅吧,該死的人還是要死,至於其他人,雖然可能會很煩,但你大概更喜歡平淡喧鬧的生活。”他按著突突直跳地額頭,毫不在意身體的異樣,很負責任地說:“既然你不喜歡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那就送給你人來人往的世界吧。”

    至於她的身體,不排除是因為他的關系而出現問題,雖然有他在她一定不會有事,但他們絕不可以像上次那麼肆無忌憚了,畢竟……Z眼神復雜地掃了王曉書一眼,抿緊薄唇緘默了。

    畢竟,他好像也不是無所不能。

    世界那麼大,還是有些問題是他無法解決的。一開始的締造者留下的遺憾,他似乎並不能真的很快搞定。解安筠的話依舊清晰記得,Z感覺的到自己身體在嚴重惡變,並且還使她受了牽連……他必須得挑個安靜的地點,合適的時間獨自解決這件事,而她的所有問題,都會排在他自己之前。畢竟,弄壞了別人的東西後給予賠償是天經地義的事。

    他以前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現在有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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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18 18:20:10
59、第59章 ...

    變態到底是什麼樣的?總之不該是這樣的。

    王曉書發現Z越來越像個正常人了,難道是因為和她接觸多了的原因?看來以後如果多跟人接觸一下,他應該會變得更正常。當然,前提是那些“人”得是人,至於那些不能稱之為人的,對不起呵呵。

    王曉書非常感動地說:“雖然感覺不像真話,但你能這麼說已經非常難得了,我得怎麼表現表現才能讓你把這事給落實了呢,這真是個讓人沒法含羞帶臊的事情啊。”

    Z沒說話,慢慢將視線轉移到車外的景物上,無框眼鏡後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著,看不出一丁點情緒。

    王曉書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跟著他又回到了原子基地,只不過這裡已經沒有蕭家人了,這裡的居民大部分都還活著,貌似那天喪屍們追著伊寧他們離開後並沒有傷害普通居民?原子的士兵也大部分都好好地在這裡,包括守門的人她都能認出來,雖然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王曉書看著Z的眼神有些復雜,他好像一直都和她在一起,可是有很多事她從來沒見他安排過他卻已經全都做完了,這實在太奇怪了,就好像她的一天是24小時,而他卻是48小時。

    這乍一聽覺得很不科學,但仔細想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的樣子……

    王曉書一向不是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有些事能不想則不想,所以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她也就沒放在心上,她只要他好好的,他們倆好好的,那就萬事大吉了。

    在原子基地駐扎下來的半夜,一直在鬧脾氣的天空終於下起了大雨,王曉書本來就睡不著,這下更睡不著了。

    她看了看床頭的小燈,又看看門縫外明晃晃的光線,起身朝外走去。

    這次她長了個記性,開門出去之前先敲了敲門,Z他聽到聲音就轉過了頭,摘掉眼鏡揉了揉眼窩,淡淡地問:“睡不著?”

    王曉書點頭,一邊朝他走過去一邊說:“你這樣不行的,你身體還沒全好,要好好休息。”

    “時間不多了。”Z重新開始在電腦裡打著什麼,黑色的屏幕上有許多條條框框和英文,王曉書完全看不懂,但他這語氣這台詞,讓她很難不聯想到張起靈,於是她嘴角就抽了一下。

    “時間有很多,前提是我們都好好活著。”她直接扣住筆記本電腦,強硬地把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雖然身高差讓她拉著他往前走的時候心裡十分不踏實,但她知道他總是不會真的對她出手的,於是拉得非常放心。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知道他們不會分開,就算分開了他也絕對是逼不得已,聽聽上次他趕她走最後卻來一句“不准找我也不准喜歡別的人”就知道了,都不讓找你了還不讓喜歡別人?

    想起這些事,王曉書就忍不住想笑,她心情很好地把Z推倒在軟軟的大床上,撲倒他懷裡蹭了蹭:“這裡很舒服,我們一直住在這吧?總是換地方,都沒有家的感覺。”

    “這裡不是我們的家。”Z扯開領帶盯著天花板,“能稱之為家的地方,大概也就二號實驗室。”

    “二號?”

    “就是量子那間。”

    “你的一號在哪?還有三號四號五號?”王曉書好奇地抬頭看他。

    Z直接轉移話題:“你等一會,我去拿點東西。”他抬手輕柔地把她的腦袋從肩膀上挪開,她有點不太願意,但還是沒阻攔,他見她如此,神色莫名復雜起來,一聲不吭地起身到外面去拿東西了。

    他離開了約莫也就一兩分鍾的時間,就拿著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進來了。

    Z重新回到床上躺下,脫了鞋和襯衫,赤著上身躺在她旁邊,腰間皮帶的扣子搭著線條精致的小腹,看得王曉書狼血沸騰,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喝了吧,喝了你的病會慢慢好起來。”他把那瓶東西遞給她,王曉書順從地接過去仰頭喝了,喝完了咂咂嘴道,“味道不錯,水果味哦?”

    “是藍莓。”Z低沉地說,“二號實驗室裡的實驗田裡種的藍莓結果了,剛剛送過來。”

    “剛剛?”王曉書嘴張成O型,“難不成你真會飛?那麼遠你居然……”

    “是機甲。”Z閃開視線揉揉額角,“不載人的情況下,它的時速會是你所知道的好幾倍。”反正給了具體數值她也聽不懂,干脆說得直觀一點。

    王曉書其實是故意那麼說的,不過感覺他好像真以為她很蠢了,她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Z垂下眼簾,幫她解著衣服扣子,聽著外面雨水落下的聲音,不知何意地說:“你這麼任由自己越來越蠢可不行呢,萬一我拋棄了你你要怎麼辦呢?”

    王曉書下意識道:“你不會的。”

    Z驚訝地抬起眼望著她,嘴角諷刺地勾著,也不知是對誰:“那可不一定。”他頓了一下,低聲問,“如果我真的拋棄了你,你打算怎麼辦?”

    “我……”王曉書張張嘴,看著他的臉不知道該怎麼接話,Z見她如此,接著說道,“千萬不要沒了我就墮落啊,你一定要活得光鮮亮麗,安全快樂,讓我重遇你的時候在心裡拼命後悔,而不是想著幸好拋棄了你。驕傲的女人,不可以松懈啊。”

    王曉書迷茫地看著他:“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好像在交代後事啊?”

    “……”Z眼角狠狠一抽,仿佛被說中心事般心虛地別開了頭,否認道,“不要我一正常,你就覺得我要撒手人寰了,可以麼?”

    ……她當然會回答可以了,只是她發現她這次答錯了,她應該說不可以!!!

    Z消失了。

    在王曉書和他一起在原子基地住下的第三天他就不見了,只留下了他隨身攜帶的那塊懷表。

    王曉書煩躁地打開,裡面放著一張疊起來的白紙,她強壓著找遍整個基地都沒找到他人的急切心情,將紙張一點點耐心地鋪平,上面只有一個數學公式。

    r=a(1-sinθ)????

    什麼意思???

    王曉書是個絕對的數學蠢材,不要說高數了,就連初中數學都拿到了八分的好成績,猶記得當年她和她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似乎不能理解為什麼填了滿滿兩頁題目的人會拿到八分。

    王曉書也很想知道,她現在很後悔,當初為什麼沒好好學數學。

    她有些氣急敗壞地揣著懷表捏著那張紙走出了房間,到院子裡高喊了一聲:“威震天,你給我出來!”

    威震天在她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就一陣風似的刮到了她面前,高大的身影踩壞了不少設施,王曉書根本沒心情管那些,直截了當地問:“你爸爸呢!”

    “……不知道。”

    “我是說你的先生呢?也就是你的主人。”王曉書以為它聽不懂,所以換了個問法。

    威震天那張機器臉仿佛都糾結了,它僵硬道:“抱歉夫人,我的數據庫已經改變了,現在你就是我的主人。”

    “……”我了個大槽!“也就是說,那個臭小子真的跑了?”王曉書瞇起了眼,手下忍不住用上了力,紙張的感覺讓她回過了神,立刻說道,“那你給我找點關於數學方面的書來,最好從初中數學開始。”

    “……好的。”

    “有難度?”她看它一動不動,有些疑惑地問。

    “並不是,只是我應該可以幫夫人解答紙上的公式。”

    “……我謝謝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於是,很快王曉書就得到了這個公式的答案。

    那是一張直角坐標系圖,畫出來的答案是一幅心髒線,也就是一顆心。

    威震天非常保姆地解釋道:“這個公式來自法國數學家笛卡爾,他是第一個創造坐標的人,可惜……”

    “我知道這個故事。”王曉書捂住額頭,“只是突然一下子看到數字下意識就覺得很難,沒往那邊想。”要說愛情故事,她最拿手了,但在那種情況下寫那樣的東西,他還真是……

    說起這個公式,那還是一個挺淒美的愛情故事。

    笛卡爾是個數學家,如威震天所說,他是第一個創造坐標的人,在法國鬧黑死病的時候去了瑞典,行乞時碰上了美麗的瑞典公主,成為了公主的數學老師。

    兩人互相愛慕,卻被國王拆散,笛卡爾不得不回到法國,沒多久就得黑死病死了,而他寫給公主的所有信件中,除了最後一封以外全都被國王攔截了,因為只有這一封沒有那些吐露愛意的言詞,那上面寫著一個數學公式,r=a(1-sinθ)。

    美麗的公主尋找到城裡所有的科學家去解這道題,最後得出了著名的心髒線圖。

    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秘密數學式,只是當公主繼承了王位,有能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笛卡爾已經死了。

    人世間最難抵擋的就是生與死的距離,就算是愛也不行。

    王曉書將這張紙折疊起來放回懷表裡,又把懷表掛在脖子上,看起來冷靜得有點不正常。

    威震天好像心裡有鬼一樣難得多嘴地問:“夫人,你沒事吧?”

    王曉書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她盯著他的電子眼一字字道:“走了麼,很好,那麼怎麼走的,我就會把你怎麼找回來。”

    威震天整個機器頓了一下,似乎沒電了一樣愣在那,王曉書冷笑一聲,看向它身後,原子的現在負責人正朝著邊走過來。

    “不過在那之前,先讓你野一會好了,這裡好像有麻煩了呢。”她拍拍手,淡淡地看著前方,看不出一絲一毫因Z的離開而產生的悲傷。

    是的,她其實一點都不難過,她只是有點生氣,她這日子過得真是一會河東一會河西啊,Z就像是她的許願樹,她可以向他許很多願望,只是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了,似乎每次認真地希望什麼,都會朝相反的方向發展!

    比如一開始希望他離她遠點他卻死纏爛打,現在她想讓他一輩子呆在她身邊,他卻又自己走了,真是神煩。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王曉書抽空問身邊當化石的威震天。

    威震天掃了一眼走近的人,慢慢道:“不,夫人一點都不可憐。”

    “是啊。”王曉書咬牙對著面前的人笑,不再和威震天說話,只是心裡卻補充道,張大Z,你丫就可勁兒作吧!等我找到你要是不把你弄得陽痿早洩英年早癱都對不起馬克思列寧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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