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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戌時時分,唐莉雅沐浴後,穿著白色單衣,微濕的長髮披散在腦後,斜倚在靠窗的臥榻上,手握書卷,專注的看著。
這時,君無塵悄然入府,輕輕推開門,踏進她的閨房,看見她清新可人的樣子,黑眸變得更加幽黯,腳步輕巧的來到她的面前。
「雅雅。」
睽違五天,再聽見這低沉的嗓音,唐莉雅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見到那熟悉的男性臉龐,忍不住眨了眨眼。
「你怎麼來了?為何沒有人通知我?」
她看向他的身後,沒有看見任何奴僕。
「不用找了,我悄悄入府,不是從大門進來,所以除了妳,沒有驚動任何人。」
唐莉雅正想起身,他已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大掌親暱的撫摸她柔嫩的臉頰,順了順她的頭髮,再幫她將髮絲塞到耳後,深幽的雙眸凝視著她。
「雅雅。」
不言而喻的親密與熾熱的目光,在在顯示他對自己的喜愛,她的臉頰泛紅,眼神溫柔,流露出見到喜愛男人的喜悅與嬌媚。
「無塵,你不是派人來向我報告,洪府滅門血案已經有了新的進展,忙得無法脫身,怎麼有空過來找我?」
他深邃的黑眸閃爍著炙人的光芒,大掌隔著單薄的衣料愛撫著她的肩膀,徐徐往下,來到她的背脊,來回輕撫,性感的薄唇吐出沙啞的呢喃,「我想妳。」
她的心裡霎時盈滿了喜悅,他俊挺的臉龐在眼前放大,唇瓣被他攫住。
五天不見的思念與他那句真情告白,讓這個吻顯得纏綿又熱烈,他的舌頭侵入她的嘴裡,席捲她柔嫩的丁香小舌,他因為那甜美的滋味而變得更加狂狷。
君無塵吸吮、舔舐她的唇瓣,然後來到她的下巴,細碎又熾熱的吻一一落在她白皙的頸項、性感的鎖骨和小巧的耳朵。
狂亂無章的吻在她的臉上和身體上游移,兩人的喘息聲在室內迴盪,她全身虛軟,手裡的書卷掉落地上。
突然,他站起身,同時抱起她,走向內室的床榻,輕輕將她放下,褪下她身上的衣物。
他熱燙的視線注視著她曲線玲瓏的胴體,然後梭巡她赧紅的雙頰,鎖定她迷濛的雙眸。
兩人四目相交之際,他乘機脫掉身上的衣服。
儘管羞怯,唐莉雅依然大膽的凝視著他赤裸精壯的軀體,不時逸出讚嘆聲,彷彿受到蠱惑,伸出手輕觸他光滑硬實的胸膛,不停的游移、探索。
她像個孩子般新奇的摸著、撫著,略微抬起頭,對上他的眼,他的眼裡有鼓勵,於是她輕輕碰觸他男性的乳頭,發現他的乳頭立刻有了反應,於是不假思索的模仿他曾經對自己做過的動作,親吻他的乳頭。
她伸出粉舌舔吮著,抬眸對上他往下望的眼,看見他的眼裡有著激情的風暴,知道自己這麼做取悅了他,於是一路往下舔吮,小手落在那早已挺立昂揚的熱鐵上。
她一手撫觸他光滑的臀部,一手輕撫他抖動的堅挺,溫柔的捧住那覆滿毛髮的慾望底部,感覺較冷而柔軟。
他的身軀緊繃,然後一個轉身,讓她整個人俯臥在他的身上,他的雙手緊握,再打開,最後落在她光滑的背脊上,隨著她的小嘴將他整個包含住,緊貼著她的肌膚再滑至她的腰側,來來回回,顯示她對他做的事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唐莉雅發現自己的小嘴無法含住他的全部,只好輕吮、舔吻著他的頂端,然後感覺到他起身,接著將自己壓在身下,使得她背對著他,再也無法碰觸他。
「無塵。」她輕聲抗議,側轉螓首,卻對上他激情如火的雙眼與壓俯而下的雙唇。
他藉由深吻,將自己粗喘的氣息傳遞至她的嘴裡,接著讓她張開雙腿、弓起背,從身後進入了她。
察覺到他潛藏在她深處的巨大,她依從慾望的本能,以嬌嫩容納了他的剛硬,在他耳畔低聲訴說自己的感受,「你好燙……」
她的柔嫩與濕潤令他再也無法克制,強而有力的在她的體內衝刺,同時手掌擠壓、搓揉著嬌嫩的雪乳。
唐莉雅因為太過亢奮而晃動螓首,逸出醉人的呻吟,舉起手往後握住他強壯的手臂,以抵擋那一波又一波激情的堆疊。
君無塵察覺到她熱切的反應,於是緩緩的退出,翻轉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然後再次快速的進入她的體內,那緊窒的濕熱與她臉上的嬌媚純真,令他憑著本能賣力的擺動軀體,激情的火焰淹沒了他的理智,只剩純粹的感官,驅使他熱切的索求著她的甜蜜與美好。
「嗯……」慾望的火焰熊熊燃燒,她再也忍受不住,雙手環抱他的頸項,螓首貼靠他寬厚的胸膛,意亂情迷的磨蹭著。
他抬起她的下巴,攫住她的紅唇,火熱的吸吮她的舌頭,發出曖昧、煽情的聲音。
「嗯……啊……」她發出嬌媚的吟哦。
「雅雅……」性感又沙啞的嗓音呼喚她的名字,男性的氣息吹拂她的耳朵。
她全身酥麻,快感從下腹鼠入後背,麻痹了她的後腦,她嬌軟無力的吐出熱氣,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臉頰。
君無塵任由她往後癱軟在床上,依然在她身上猛烈的撞擊著,在她激情的吶喊中,感覺到她體內一陣收縮、蠕動,夾緊了自己的火熱,令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然後他加快抽插的動作,一次又一次的狂熱衝刺,低吼著在她的體內釋放出所有的熱情火液……
※※※※
激情過後,他讓她躺在他的身上,兩人十指緊扣,氣息交融,平復著激烈的情慾,平緩著失速的心跳,同時也回味著那激昂又美好的餘韻。
他眷戀不捨的來回撫摸她的裸肩,那柔滑的觸感與她柔軟的胴體蜷臥在自己的懷裡,令他才剛獲得滿足的慾望再度蠢蠢欲動。
深幽的雙眸注視著她嬌豔酡紅的臉頰,他知道在世俗眼光中,莉雅的美貌並不是最被稱道的,她被人稱頌的反而是才能和聰慧的頭腦,但是在他的眼裡,她美麗又可愛,沒有任何女人比得過她。
一股強烈的情感油然而生,他的眼神與表情散發出佔有、溫柔與呵護,沒有任何防備的俯首,輕憐蜜意,不帶情慾的輕吻她的額頭。
這個輕輕的吻驚動了假寐的唐莉雅,似乎察覺到這個吻裡有著特別不一樣的感覺,於是睜開眼睛,看見他的眼神與表情,她的心房瞬間悸動,連眼眸都因為他而散發出鮮活的生命力,分外燦爛奪目。
當他再度吻住她的唇瓣時,她自然而然的張開朱唇迎接他。
這個溫柔而繾綣的吻一結束,她隨即主動親吻他的臉頰,心中盈滿對他的情意,因為在歡愛的過程中,她感覺到他對自己的珍視,而剛才的吻與神情令她察覺到他對自己是有情的。
唐莉雅因為這個發現而充滿感動,露出滿足的淺笑。原來只要接受,她可以輕易的獲得愛,再度感受到情感的甜蜜和美好。
君無塵,這個男人讓她明了除了書本和國政,人生還可以領會更豐富多彩的生活。
望著她歡愉的神情,君無塵揚起嘴角,坐起身,輕巧的下床,優雅自若得彷彿不是赤裸著身軀,彎腰撿拾起外衣,從內袋裡取出一個錦囊,再將外衣搭在椅背上,走回床舖,在她身邊坐下,將錦囊遞到她的面前。
抱著薄被,半坐起身的唐莉雅沒錯過他的一舉一動,接過錦囊,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妳打開來,看了就知道。」
她解開束帶,掏出一條細緻的金鍊子,鍊子中央吊著一只色澤透亮的玉墜子,墜子上還以極細的手工雕刻了花朵,紋路美麗優雅。
「好漂亮,這是牡丹吧!」她輕聲讚嘆。
君無塵接過金鍊子,「我幫妳戴上。」
「你要把它送給我?」她背對著他,和其他女人一樣,在收到喜歡的男人送的東西時,展露歡顏。
他替她戴上金鍊子,轉動她的身子,望著躺在她胸口的溫潤玉墜子,顯得高雅迷人,而那金鍊子圈住她白皙的頸項,襯得她更加優雅,他的眸底燃起讚賞之意。
「很適合妳。」
「真的嗎?」唐莉雅垂眼,望著服貼著肌膚的玉墜子,似乎還真的滿適合自己。
「嗯。」君無塵應了一聲,輕撫著她的鎖骨。
要不是有薄被包裹著赤裸的胴體,她還真不敢在他的注視下坦率的面對他。
「對了,我還沒問你,找到洪府滅門血案的兇手了嗎?」突然想到這件事,她連忙問他。
「我們找到了一個強而有力的證據,上面記載了一些人名、金額與交易數量,是妳曾指出不見的帳本裡其中的一頁,被謄寫到金黃色的錦布上,而且有一筆金額龐大的支出,可能是買了殺手,殺害洪員外一家。」
「洪玉芬和那個男人呢?你派人抓他們了嗎?」
「嗯,雖然他們抵死不承認那錦布上的記載和他們有關,不過我當場押了那個男人,而洪玉芬一直聲稱她也是被害人,還哭哭啼啼的,於是我決定先釋放她。」君無塵的表情瞬間變得冷峻難看,濃眉緊皺,「我以為放了洪玉芬,也許可以引出背後的那隻黑手,沒想到在我們嚴密的監視下,她竟然能逃脫,跑得不見人影。我被這件事耽擱了,所以無法來找妳。」
「怎麼會這樣?據我所知,洪玉芬是個孝順善良的人,如果那個男人和滅門血案有關,她不會冷血的置之不理才對。」唐莉雅很是意外,「我總覺得這件事很奇怪,為什麼洪玉芬出現在洪府,臉上除了恐懼外,一點傷心的情緒都沒有,而且還和一個陌生男人走在一塊?照理說,她應該幫助你們找出兇手,替家人報仇,但是她沒有,這真是令我百思不解。」
「我想整件事應該是有計畫的預謀殺人,而且那隻幕後黑手還在暗處,我審問過劉俊英,就是和洪玉芬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她瞪大眼,疑惑的看著他。
「雖然他深沉又陰森,城府十分深,但是我看出他的表情底下有一抹恐懼,被我們找到那個的證據十分有力,那些人名,我已經派人一一探查,有些已不在人世,要不就是找不到人,整件事確實十分詭異,還需要好好的整理和調查,才能釐清一些頭緒。」
「將軍十分關心這件事,如果有需要向她調派人手,她一定會傾全力幫助。」唐莉雅感覺到這件事確實十分棘手,因此向他建議。
君無塵點了下頭,「我知道,這件事的進展,我每天都會去跟她報告,她也提出了同樣的建議,不過到目前為止,還不需要向她調派人手,因為事情還不到那個層級。」
「那你現在要走了嗎?」
「嗯,我必須走了。」他傾身,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雅雅,自己保重,有空的時候我會再來找妳。」
他深深的望她一眼後,迅速起身著裝,又瞥她一眼,這才離開。
※※※※
兩天後,唐莉雅在君老夫人的邀請下,來到君府作客。
君老夫人命人在風景優美秀麗的涼亭內擺席宴請她,桌上擺滿了裝飾精美的佳餚。
「莉雅,無塵那孩子在忙,不能和我們一起用膳,就委屈妳和我這個老太婆一起吃飯了。」君老夫人坐在唐莉雅的對面,穿著簡雅卻不失雍容,戴著珍珠項鍊和珍珠耳環,手腕則戴著翠綠玉手鐲,襯托出高貴的氣質。
「奶奶,妳千萬不要這麼說,能陪奶奶吃飯,是我的福氣。」唐莉雅綻露笑顏,語氣柔和的說。
「好,莉雅,真高興妳能過來陪我這個老太婆吃飯,今天妳一定要多吃一點。」君老夫人開心的說,夾了一塊煎得香酥的魚,放在她的碗裡。「這道百里香煎鱈魚很香、很甜,也是無塵愛吃的一道菜,妳吃吃看。」
「謝謝奶奶。」唐莉雅有禮的說。
「不用客氣,菜很多,多吃一點,像這道蘆筍蝦仁沙拉很爽口,適合我們女人吃。」
「奶奶,妳也吃,不需要一一向我介紹。」
「好,好。」君老夫人笑咪咪的,連連點頭,夾了一道菜,吃了口飯,眼角餘光瞄到她的脖子有一道金光閃過,瞇起眼,銳利的審視著,隨即露出笑容,「莉雅……」
「奶奶?」唐莉雅察覺到君老夫人的叫聲有異,連忙停下筷子,抬起頭,疑惑的望著她。
君老夫人伸手指向她的頸子,有些激動的問:「那條鍊子……該不會是無塵送給妳的吧?」
唐莉雅俯首望著躺在自己胸前的玉墜子,隨即揚起眉頭,狐疑的問:「奶奶,妳怎麼知道?」
君老夫人露出欣慰的神情,「那條鍊子是無塵他娘留下來的,我在無塵十八歲那年親手交給他,跟他說玉墜子上刻的牡丹就代表他娘,無塵的娘美得像朵牡丹,嬌豔迷人……」
提到兒媳婦,她的神情因為陷入回憶裡而顯得朦朧,直到視線接觸到唐莉雅,才猛然回過神來。
「可惜自古紅顏多薄命,她和無塵的爹恩愛不過幾年,就雙雙因意外而過世,幸好在臨終之際還來得及送回君府,讓我得以見到他們最後一面,那條鍊子就是他娘要我轉交給無塵的,要無塵在看上喜歡的姑娘時,可以送給她,當作君家傳襲長媳的定情物。」
唐莉雅不由得緊握著玉墜子,心情受到了衝擊,沒想到無塵送給她的這條鍊子竟然還有這層意義,她抬起頭,澄澈的雙眼望著君老夫人,像是對她說,又是對自己低喃,「我不知道,他只是把這條鍊子送給我,什麼都沒有說。」
君老夫人聽到了,面露喜色,「莉雅,無塵這孩子就是這樣,什麼事都用做的,不太會說,但是他會送妳這條鍊子,就表示他已經把妳當作他未來的妻子,這點絕不會錯,奶奶真高興無塵遇見了妳。」
唐莉雅十分歡喜,忍不住揚起甜蜜又嬌羞的笑靨,「奶奶,遇上我,說不定是他要辛苦了,因為我只會看書,心思全都擺放在國家大事上,完全不會女紅和廚藝,我絕不像一般女子那樣能相夫教子。」
「無妨,又不是要無塵娶個丫鬟,那些事交給丫鬟做就好了,只要妳能帶給無塵快樂和愛,奶奶就高興了。瞧,自從妳和他在一起,他的表情不再那麼冷峻,也不再難以親近。」君老夫人笑呵呵的說。
「是奶奶不嫌棄。」唐莉雅很高興奶奶願意接受她這樣的女子,雖然他用行動表明了他的心意,當兩人親密時,她也可以感覺到他對自己的疼惜和喜歡之情,但是他從未開口說過愛她,意識到這一點,她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好了,我們別顧著聊天,快點吃飯,否則菜都要涼了。莉雅,這道百合山藥排骨湯,妳一定要嚐嚐,這可是奶奶特別要廚師做的,給妳補身子。」君老夫人又拿來一個空碗,舀了滿滿的山藥和排骨,放在她的面前。
「奶奶,謝謝妳。」君老夫人的盛情款待和熱情令唐莉雅銘感五內,暗自作下決定,要是真的和無塵有緣結成夫妻,一定要孝順她。
「傻孩子,別這麼客氣。」
雖然只有她們兩個人吃飯,但是吃得十分開心,內心很滿足。
飯後,唐莉雅陪著君老夫人在園內散步、談天。
君老夫人為了不掃興,強打起精神,直到身子再也撐不住,才在丫鬟們的攙扶下回房休息。
唐莉雅告辭,準備離開君府時,已是申時一刻。
她朝大廳走去,在迴廊上遇見了君無塵的表嫂彩心,她望著自己的表情十分冰冷,眼底有一絲妒恨。
彩心直直的走到她的面前,以充滿敵意的語氣說:「別因為得到奶奶的歡心就得意洋洋,君府主母的位置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坐的。還有,別以為無塵是愛妳的,他是個無心又無情的男人,以後妳就會知道,他之所以看上妳,不過是因為妳是個宰相。」
唐莉雅瞠目結舌,發現彩心在提到君無塵時,臉上流露出愛慕與佔有,不禁感到震驚,原來那日她沒有看錯,彩心對他真的有男女之間的情感。
彩心完全不在乎她是否有回應,當她是情敵,狠狠的瞪她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唐莉雅的眼角餘光瞥見一抹青藍色身影,微微轉頭,她見到了彩心的丈夫,也就是無塵的表哥李逸明,他站在門廊處,熱切的看著她,她陡然一驚,眨了眨眼,卻見他迅速恢復面無表情,有禮的向她頷首,隨即轉身離開。
她摀著劇烈起伏的胸口。一定是她看錯了,他可是無塵的表哥,怎麼可能用那種男人看女人的佔有性、富慾望的目光看著自己?
這對夫妻真是太莫名其妙,也太詭異了!
她不願再深究,邁開步伐,繼續往前走。
這時,君府的總管迎了上來,恭敬的送她離開。
唐莉雅走出君府,來到轉角處,手臂突然被用力拉住,嚇得她驚叫一聲,拼命的掙脫。
「莉雅,是我。」
聽見那熟悉卻久違的聲音,她立刻停止動作,定睛一瞧,「玉芬,是妳!」
洪玉芬身著斗篷,裹著頭巾,遮掩了身形,以及一頭長髮和容顏。
「妳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找妳。」洪玉芬說,其實她已經跟著唐莉雅三天了,今天好不容易看見她走出宰相府,來到府後又把侍衛遺走,她才有機會可以接近她。
「玉芬,妳來找我做什麼?還有,我聽說了妳的事,為什麼妳要這麼做?難道妳不知道劉俊英有可能是殺害妳一家的嫌疑犯?難道妳不想幫助官府早日緝捕兇手,替洪府百餘口人報仇?我記得洪員外對妳極好,難道不是?」唐莉雅振振有詞的質問。
洪玉芬心虛,不敢直視她的眼,「莉雅,謝謝妳這麼關心我的家人,不過我不是來找妳談這些事的,我想請妳幫我一個忙。」
突然,她握住唐莉雅的雙手,流露出懇求的眼神。
「幫忙?我能幫妳什麼忙?」唐莉雅不解,「現下能幫妳的只有神捕司的君無塵大人了,妳去找他,只要妳是有苦衷的,相信他一定會幫妳。」
洪玉芬露出意味深長的詭譎笑容,「看妳從君府走出來,再加上妳說的這番話,還有我這幾日的觀察,莉雅,妳該不會真的和君無塵在一起吧?」
唐莉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甩開她的手,警戒的退後一步,「妳……玉芬,我和誰在一起,不關妳的事吧?」
「那可不一定。」洪玉芬高深莫測的瞥她一眼,然後眼神往後一飄。
唐莉雅提高警覺,正欲開口,突然感覺一陣掌風襲來,頸子一陣疼痛,隨即失去了知覺,身子軟軟的向後倒。
一名黑衣男子伸出粗壯的雙臂,將她接個正著,扛在肩上,向洪玉芬點了點頭,施展輕功,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洪玉芬轉身,一手伸進懷裡,握住早已準備好的信函,毫不遲疑的走向神捕司。
※※※※
「簡直是太可惡了!」瑪雅將軍一身銀白色戰袍,一手用力的拍在桌上,充滿怒氣的望向君無塵,另一手揚了揚手上的信函,「殺害洪府百餘口人的兇手非但不知收斂,還囂張的挾持朝廷命官,簡直是目無王法!君大人,這對神捕司是很大的挑釁,你想怎麼處理?」
她來到神捕司,要了解洪府滅門血案的進展,沒想到剛好遇到衙役送信函來,信函上頭指名要給君大人,君無塵看過之後,她接著看。
君無塵的臉色十分陰沉,渾身散發出森冷的殺氣,冷冷的說:「他們要拿回證據,我們就用證據去交換莉雅。」
「奇怪,他們明知道錦布上的內容我們一定都看過了,只要再謄寫一份,所有的證據還是在我們的掌握中,為什麼非要那塊布料不可?」
「因為裡面大有文章。」
「哦?」瑪雅挑高柳眉。
照理說,洪府滅門血案只要交給君無塵處理就行,但是因為洪員外對皇城的建樹良多,女皇對他的印象極深,這個案子驚動了女皇,要求她責令查辦,而她把這個案子全權交給君無塵處理,再讓他定期向自己報告,沒想到竟然連唐宰相都被牽入其中。
「屬下察覺到那布料的夾層裡刻了一個心法的秘訣,我想那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吧!」君無塵面無表情的說。
「這案子確實透露著不尋常,不單純是利益糾葛的殺人案。」瑪雅睞他一眼,「君大人,唐宰相的性命安全就交付你手上了。」
「屬下明白。」他緊握拳頭,神情激動。
瑪雅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放心,唐宰相不會有事的,就算為了取得秘訣,諒他們也不敢傷害朝廷命官,否則女皇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嗯。」他冷淡的應了一聲。
「那我先走了,相信唐宰相有你,絕對不會有事的。」瑪雅意味深長的瞥他一眼,暗示他,她明白他們兩人之間最近私下的互動和進展十分頻繁、密切。「還是那句老話,有任何需要,儘管開口,我一定傾全力相助。」
君無塵看著她大步離開,拿起她放在桌上的信,目光深沉的直盯著信上所寫的地點和時辰,然後喚人進來,準備部署救人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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