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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程柔] 冷色殺戀【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SOGO超級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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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7 10:35:3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她,有絕情的名字和冰冷的心
她,沒有記憶,生命一片空白
受訓為殺手、執行任務即是她僅記得的一切。
下手從不遲疑的她成了道上著名的「絕情冷玨」
不留活口、乾淨俐落,令人聞風喪膽
但眼前目標物卻無端教她躊躇難決、心慌意亂
那熟悉的眼神、深情的凝望
使她創下首次失手的破天荒紀錄
為解開心頭疑慮,她徹底探究
可結果卻出人意表——
他竟是當年欲害死她的兇手!?

  第01節    第02節    第03節
  第04節    第05節    第06節
  第07節    第08節    第09節
  第10節

《 本帖最後由 黃江河 於 2010-1-27 10:4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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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GO超級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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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7 10:36:45 |只看該作者

第01節

香港

  冷風陣陣,卻絲毫無法動搖這個只著單薄白衣的女子。

  一個金髮藍眼的男子,丟了一疊照片給那位白衣女子。「照片中的男人,就是這次任務的目標,好好照顧自己,記得規矩!」說完,男子便身手利落地離開。

  冷癐,瘦弱的身軀往往使得男人想接近、呵護,但是,那張美麗脫俗的臉孔,卻始終掛著毫不在乎又冷冷的表情,誰也無法猜得透她在想什麼,更無法教人想像的是,她竟是一名殺手!

  冷癐低頭看看手中照片上的男人,不知為何這個男人竟令她感覺如此熟悉,照片中的他有著和她一樣的神情——冷!一個比她還適合「冷」字的人。冷癐輕搖著頭,這任務竟讓她第一次有所遲疑,以往只要是東方交給她的任務,她總是二話不說,連對象是誰也無心知道,只要能完成任務即可。對於任務中的目標,她總是以冷絕無情的心來看待。

  而東方轍,是「閻幫」的最高主事者,閻幫是個非常龐大的組織,整個香港無人不知閻幫這個組織,主要的事業分佈在飯店、旅遊航空、海運……算算,其實香港等於是閻幫的天下,但閻幫的內部也另有殺手組,專門制止任何不法的勾當。

  他,算是她的再生恩人吧!當年東方轍救回她時,據他的描述,其實她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奇跡,她當時已經是傷痕纍纍,而且還是從山崖上掉下來,雖然花費近半年的時間照顧她,但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了不得的事,只可惜她還是失去她所有的記憶。

  依照東方轍的地位,對於一件殺手的任務,其實根本不用他親自來交代的,但幾乎自有記憶以來,每次都是由東方轍親自來找她,有時冷癐不禁要懷疑,東方轍對她似乎太過於照顧了吧!?她,也只不過是東方轍所救的人之一,只算是他底下的無名小卒,何須他花費如此多的功夫在她身上。而東方轍從救起她的那個時刻開始,僅要求她以「轍」來喚他,不必如其他手下般必須以謙卑的口氣來稱他總裁、少主;但她對他,卻一直僅能以兄妹之情或恩人來看待他,即使轍對她真的照顧得無微不至,但……她對他永遠只存有感恩……

  轍為了要讓她能夠保護自己,寧願她傷害別人,也絕不讓她有再被人傷害的機會,培養她成為道上著名的殺手「冷癐」,教她有關當殺手的一切要件,甚至連感情也一起埋葬,只因轍說過:一個殺手,最大的致命傷就是感情,對敵人產生感情!

  冷癐是絕情!轍連她的名字,都取得沒有感情,名字跟隨著她,也等於時時刻刻提醒她不能動情……冷癐不再多想,還是先完成這次任務吧!再次低頭看看照片背後的相關資料——

  姓名:周家帆出生地:台中市身高:一八二公分體重:七十公斤相關紀錄:為東銘集團的繼承人,東銘集團從事餐飲業,近幾年,其事業的拓展在周家帆的經營下,已擴大到世界各地……

  冷癐花了幾分鐘的時間,看完有關照片中目標的相關資料,她不禁思索著,如此正當做事的貴公子,為何是這次轍的任務之一呢?畢竟周家帆並沒有不良紀錄與不法勾當,只是她向來不過問轍有關任務的一切問題,她,只要完成一個殺手的任務即可。看來,這次得飛到台灣!

  東銘集團的二十樓裡,寬廣的辦公室,簡單的色調,完全屬於藍白色的世界;深藍色的沙發,乳白色的壁色,連站在窗邊的人也是冷冰冰的。

  周家帆心情煩躁地抽著煙,俯看窗外世界。他……變了,三年前的那個他,已經很難找回了吧!今天他剛從香港接洽公事回來,在機場出境時,他似乎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但……怎麼可能?三年前他親眼目睹她掉下山崖,搜救人員也有把屍體找回,當他知道已無法挽回一切,在看到慘不忍睹的屍體時,他差點當場也跳下山崖隨她而去。無法想像前一刻還是個活潑的女孩子,下一刻竟已香消玉殞,就連臉孔都讓人無法再辨識,而他,只能悲痛地從她的手指卸下那枚水晶戒指。

  古羽璇,他這一生最鍾愛的女子;白色是她最偏愛的顏色,而藍色是羽璇說最適合他的顏色。就因為如此,他的生活中所能接觸的一切,都以藍白色為主,也是為悼念她的一切吧!三年來他該慶幸有那幾個好兄弟,時時刻刻在他身旁支持、激勵他,要不然現在也不會有個全新的他,但……終究還是會遺失一些東西,就像感情,他和羽璇的感情,因為她的死也隨著死去,這三年來,即使他已經從當年的陰影走出來,但也同時失去愛人的勇氣……

  一陣敲門聲,打斷他所有的思緒,看看腕上的手錶,能在這時間著沒事找上門的,大概也只有慕容宇吧!

  「請進!」

  「嘿嘿!我說咱們的周大總裁,怎麼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看著窗外啊?你可別想不開呀!想想你這輩子錢也賺夠了,用不著太拚命就可以好好享受個幾輩子,人生正值黃金時期,偏偏你的臉孔永遠比被倒會的人還像苦瓜,開心一點嘛!」慕容宇不禁想和家帆打屁一下,沒辦法,凡是他周大公子的所有物,永遠只看得到藍色系和白色系的東西,雖然這兩個色系是非常漂亮,但是,想想要一天二十四小時看著週遭同樣的色彩,這也未免太虐待視力了。唉!誰教周大公子是個癡情漢,無法忘懷一切。

  周家帆回應似的挑挑眉,不以為然地仍繼續望著窗外。

  不理我!?哼!慕容宇實在很難想像自己竟可以跟這個啞巴相處這麼久。「你就別再看著窗外,窗子都快被你看破啦,怎麼?有什麼精彩或是香艷刺激的鏡頭嗎?在哪、在哪?」慕容宇也跟著往窗外瞧。

  周家帆依然不動金口,只不過終於有新的舉動,他轉身坐在辦公椅上。他的思緒早已被這個殺風景的傢伙破壞殆盡,想悲痛也悲痛不起來。

  真是氣死人,沒想到他堂堂一個慕容集團的未來接班人,還得跑來這裡看這個傢伙的臉色,要不是他有風度、好脾氣、寬宏大量……哎呀!沒想到自己的優點竟愈來愈多。「喂!老兄,你該不會是在嫉妒咱們老大吧!?人家老大正和韻兒感情融洽,出國玩玩,你用不著擺個死人臉嘛!」

  說起他們老大,大概再過不久就可以當新郎,不過,依照韻兒的賴皮技術,嘿嘿!一年之約可有得等了。難得老大願意讓自己放個長假,不過,說是放長假,倒不如說是預防韻兒放寒假跟著男的朋友出國旅遊的風險吧!所以,老大立下決心親身出馬,當一個月的護花使者,陪韻兒到處遊蕩。

  許久,周家帆終於開口:「我看見她了。」

  她?哪個她啊?!「誰?」慕容宇倒很好奇,家帆自從三年前那件事情發生之後,能夠引他注意的人事物是少之又少,到底有誰能夠讓他如此注意呢?

  周家帆悲痛地說:「羽璇!」

  慕容宇登時瞪大眼睛,「不可能的,家帆,你該不會看錯了吧?!當年我們這幾個兄弟全是見證人,清楚地看到羽璇的屍體,雖然她已面目全非,但……那枚你為羽璇戴上的訂婚戒指就是最好的證明。會不會只是很像而已,還是你最近太累?」

  周家帆無奈地道:「或許吧!」

  「走吧,我請你喝一杯,趁著老大不在,我們去瘋一瘋吧!聽說中山路最近開了一家PUB哦!燈光美、氣氛佳,保證是消憂解苦的好地方,說不定還有漂亮美眉來搭訕。」慕容宇果然是最佳的開心果,馬上可以變出許多花樣。

  冷癐剛下飛機到達台灣,對於剛才在機場的一瞥,憑借她殺手特有的本能,其實她早就發現周家帆,但反正她有的是時間,不急著那麼早跟他正面衝突,況且地點也不該在人潮多的機場。不過,第一次碰面,她卻好像……好像在哪裡遇過他,有著相同的情景,就連剛到台灣,駕著轍送她的紅色蓮花跑車直奔台中的情景,也熟悉得令她覺得自己彷彿就是屬於這裡的人。

  一切似乎都變得很熟悉,唯獨她的記憶始終是空白的。一個沒有過去的人,雖然不用承受過去的痛苦,但也有其悲哀之處,雖然轍時常告訴她別想過去,畢竟想起過去不一定是件好事,因為就算知道兇手是誰,還是要過日子。但是,對於她這種職業的人,過去與未來又有什麼差別呢?

  到達轍在台中所購買的別墅時,她提起自己簡單的行囊,走進屋子裡。

  冷癐依然還是一身白,在這百坪的別墅裡,令她更顯嬌小。沒想到轍的勢力這麼大,在世界各地都擁有上百坪的別墅,因此每當她到世界各地執行任務時,都不必怕沒地方住、沒車子開。

  鈴!

  冷癐接起大哥大,「喂!」

  對方冷冷的聲音傳來:(癐,你到別墅了是吧?)是轍!「嗯!」

  東方轍聲調放柔地說:(先好好休息,好好照顧自己,過些時候我也會去台灣,到時再會合。再見!)「我會的。再見!」冷癐回應他的話。她總覺得這次任務似乎讓轍很在意,要不然……轍何必大老遠跑來台灣呢?要接洽事情,自然有人可以幫他打點好,平日想要一睹香港閻幫的最高主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次卻出乎她意料。

  冷癐隨即進入浴室,沐浴完後,即刻沉入夢鄉。

  夢中有道男人悲痛的聲音迴旋不去,她看不見他的身影,只知道自己的身體一直往下墜。

  「羽璇……」男人呼喊的聲音,似乎離她愈來愈遠……

  冷癐突地睜開眼睛,「怎麼會做這種怪夢呢?」

  怎麼到台灣就夢到這種怪事?羽璇又是誰?一連串的疑問在冷癐的腦海中不停打轉。

  相同的時間,周家帆也做了相同的夢。

  「羽璇……」呼喊幾聲,周家帆自夢中驚醒。他很久沒有夢到羽璇了,怎麼又突然夢到她呢?自從走出那次陰影後,他就不再夢過羽璇,今天竟……難道真是觸景傷人?遇到相像的人,又不禁令他想起嗎?

  或許是因為再過幾天是羽旋的忌日,才會又讓他想起她吧!

  周家帆走下床,拿起書桌上的相框,端詳著照片中的人。那是他和羽璇一同去奧萬大的合照,身邊的景致,繽紛的楓葉,那是玉璇最愛、也是最令人沉醉的情景,羽璇的生日是在秋季,在多愁的秋天,她總愛說她偏愛的楓林能帶走一切不如意,只可惜人事已非!縱然他每年在羽璇的生日時仍會到奧萬大賞楓,感受羽璇當年沉醉在楓林裡的感覺,但……他總是忘不掉,楓林中少了真正的主角,即使他再如何沉醉,心仍是破碎的,楓葉帶不走他的憂傷,只換來更多的心痛……

  這一夜,又將是無眠的夜。

  翌日清晨,冷癐先到周家帆所居住的別墅外等候,目送他駕車離去後,她即刻躍入別墅中探查。

  屋內熟悉的顏色,正如她身上所穿著的白色衣服般。沒想到他竟然也喜歡藍色和白色!利落的腳步踏進周家帆的臥室,冷癐卻一眼被桌上的照片所吸引,仔細看著照片中的女子,不就是她嗎?只不過照片中的人有著無憂無慮的笑,而現在的她只不過是冷冰冰的軀殼罷了!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會跟周家帆一同合照呢?

  冷癐的頭開始隱隱作痛。糟了!怎麼會在出任務的時候犯頭疼,看來今天的行動得取消。也罷,反正她正好可以聯絡轍,問問這一連串的疑問。

  她當下立即轉身離開,飛車而去。

  回到轍的別墅,冷癐馬上拿起大哥大撥一串電話號碼,「喂,轍嗎?我是冷癐。」

  (怎麼,有什麼事情嗎?)東方轍非常訝異冷癐竟會主動打電話來找他,以前他給她私人電話及大哥大號碼,讓她有事情時就可以直接找他,用不著經人過濾,但一直以來,冷癐似乎用不著這些電話號碼,永遠只有他找她。

  「我想問……有關於這次任務的事情。」冷癐好不容易說出口,因為這是她以往從不過問的事。

  難道癐發現了什麼?(怎麼,有什麼疑問嗎?)「周家帆他並沒有做什麼不法勾當,為何會是這次任務的目標呢?」冷癐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他是沒有做什麼不法勾當,只單純從事餐飲業,在短短幾年竟能把東銘集團擴展至世界各地,的確可以看出他的能力;但……他卻是當年害你掉落山崖的兇手。)東方轍淡淡地說出。

  他是兇手……冷癐實在無法相信,他竟跟自己的過去有那麼大的關係,難怪她會對有關他的一切似乎都覺得很熟悉。「你……何時知道這些事的?」冷癐撫著自己愈來愈疼痛的頭,繼續問出心裡的疑問。

  (早在救起你的那一刻,我就派人去調查一切,但因為考量到你剛受傷又失去記憶,所以才沒有告訴你。)東方轍照實說出之前隱瞞的一切。

  「嗯……我知道……」冷癐已經沒有餘力再多說什麼,口氣也漸漸轉弱。東方轍馬上察覺冷癐的不對勁,(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老毛病又犯了嗎?你有沒有按時服藥……)「……」冷癐早已昏迷倒地。

  東方轍一聽電話裡沒有任何回應,馬上打電話給在台中的手下,差人去看看冷癐。當初,好不容易才將冷癐救活,對於她,他總是有一份不同的情愫,在她受傷調養的一年裡,他早已被冷癐深深吸引,逼不得已,為了讓冷癐能夠保護自己,他才會訓練她成為一名頂尖的殺手。但是,即使她再強、身手再利落、不帶任何感情,偏偏冷癐最大的致命傷就是她的舊疾。

  曾經他試著帶她訪遍各國名醫,卻仍無法根治她偶爾的偏頭痛,不過,這一年來已經有所改善,只要按時服藥,就不會再犯。而且每一次冷癐出任務,他都會派幾名手下暗中留意她,生怕冷癐有個不小心,但平常即使冷癐沒有按時服藥,也不至於會昏倒……

  看來,他得親自到台灣看看冷癐,如果冷癐的病情突發,那麼……就該讓她放棄這次的任務,畢竟她的生命比任務還要來得重要。

  「左聖、右賢,你們明天馬上搭機到台灣照顧冷癐,看看她的病情如何?必要時將她送回香港。」東方轍吩咐他的貼身保鏢。

  「少主!還是另派手下去照顧小姐,少主身旁還是要有人保護。」左聖擔心少主自己的安全。自從少主救了冷癐,從此所有的人都得喊冷癐為小姐,大家心裡都知道小姐對少主的重要性,但……少主畢竟是閻幫的少主,雖然在集團裡,少主總以總裁為另一個身份出現,但他早已招惹不少想要陷害他的敵人,萬一有什麼不測,那就是他和右賢的疏失,那必然會引起老幫主的憤怒……

  「不用擔心我,你們兩人明天就立刻起程,我難道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護不了嗎?再者,閻幫裡還有很多人,想要對我不利,大概還得花一番功夫吧!況且,你們也只是先過去罷了,過幾天等我這裡的事情處理完,我會立刻過去台灣。」東方轍毫不擔心自己。

  「那……我們倆明天就立刻到台灣照顧小姐,也請少主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右賢恭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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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7 10:37:31 |只看該作者

第02節

被救起的冷癐依然繼續執行自己的任務。夜裡,她闖入周家帆的臥房裡。她知道這棟別墅還住著他那幾個兄弟,葉守恆己近一個月不在,但仍有兩個人在,所以,想要解決周家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冷癐小心翼翼地進入周家帆的臥房裡,依她多年的經驗,她早已嗅出床上有一個男人的氣息存在。她輕巧地走至床邊,正準備揚起刀下手時,卻看見周家帆那張有如大男孩般的臉孔,沒想到平日非常冷酷的他,睡覺時竟有如此純真的面容,像個陽光男孩。冷癐深深被他所散發出的氣息吸引,心中突然警鈴大作。她怎麼可以對敵人動情呢?況且,他還是曾殺害自己的人!冷癐不斷地提醒自己,他是兇手、他是兇手……正準備動手時——

  「羽璇……」周家帆突地張開眼睛,打從她進門的那一刻,他就已感覺到有人走進,雖然他是個有錢有勢的貴公子,但他從小就學習西洋劍、柔道、跆拳道……等防身功夫。

  突然看到死去的鍾愛女子竟拿刀對著他,他一個怔忡,但仍偏身閃過。

  冷癐心跳差點漏一拍,沒想到他的身手這麼好。「我不是你口中的羽璇!」她不留情地否決周家帆所說的一切。

  「你……」再一次仔細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太像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幾乎是出自同一個模子,就連神情也一樣,況且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只除了……眼前的她,似乎不帶有一絲情感。不可能,就算是雙胞胎也沒有這麼像的,但為何羽璇不認得他呢?

  「今天沒辦法取你的命,但日後你得要好自為之。」冷癐迅速從窗口跳出。

  「羽璇……」她的動作快得讓周家帆想留住她都來不及。

  天底下不可能有這麼像的人,但是,當年他親眼看到她的屍體,也看著她入土,三年前的一切,怎麼可能是假的呢!?但,他絕不會連他最鍾愛的女人都認錯,難道,羽璇根本就沒有死?

  看來他得好好調查一番,如果剛剛那名女子真是羽璇,那麼……他真該感謝老天讓他有機會彌補一切……

  隔日,難得陳士傑、慕容宇和周家帆一同在家用早餐,陳士傑和慕容宇兩人直盯著面前的周家帆。

  「家帆,你是不是又受到什麼刺激?今天怪怪的哦……」慕容宇首先提出疑問。眼前的家帆怎麼跟昨天的他不太一樣,好像……又變回三年前的他,不再那麼冷酷、面無表情。

  「對啊,家帆……還是你遇到你喜歡的女孩子了?」陳士傑也很懷疑。

  始終默默吃著早餐的周家帆,終於抬起頭來看著眼前兩個好奇的大男人,實在覺得好笑,以往他們老是埋怨他表情太少、不愛說話,怎麼這下他不再冷酷,他們又開始派他的不是。「嗯!」

  果然!慕容宇才在想他怎麼會變那麼快,結果才說幾句好話,他馬上又變回比較正常的寡言態度,但是這個回答也未免太簡陋了吧!?好歹他和士傑也說一堆話,他竟只以一個字回應,好像無視於他們倆。「喂!家帆,你這個『嗯』字,是表示你受到刺激呢?還是遇到喜歡的女孩子啊?」

  「遇到喜歡的人!」周家帆直言地說。

  昨天他想了一整夜,決定要派人好好調查一番,因為他非常肯定昨晚要來刺殺他的那名白衣女子,一定就是羽璇。但究竟為何她要來殺他,就真的令他百思不解,以前的羽璇是個善良天使,對任何會造成傷害的事情她都會很不忍心,現在怎麼可能變得那麼無情?就連他……都要殺!此刻,慕容宇和陳士傑的眼睛瞠得像金魚眼,一副無法相信的模樣。

  「我說家帆啊,到底是哪號人物,能夠融化你這座冷凍三年的冰山?比我們這幾個兄弟的影響力還大,這我得好好跟她拜師學藝了。」慕容宇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這號人物。

  「對啊!家帆,究竟是誰能讓你從三年前的陰霾走出來,終於肯去愛人,也回復成三年前的你,不再那麼冰冷?」陳士傑也提出問題。三年來,家帆對任何人不再動情,就因為無法忘懷過去。女人對於家帆,根本連一張廢紙還不如,家帆也從不正眼看待,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就改變他對羽璇的感情呢?

  「一個女人。」周家帆依然是簡單地回答。

  「廢話,我當然知道是個女人,難不成還是男人啊!?我們是要問那號人物的名字、職業、個性……」慕容宇還是無法苟同他的態度,明明都已走出內心陰暗的角落,怎麼還是這副德行。

  陳士傑也很好奇家帆口中的那個女子,「家帆,我們都很想知道你在哪認識這個女人的,怎麼那麼神秘,連我們這幾個拜把好兄弟都被隱瞞住?」

  慕容宇為了讓周家帆多動動金口,趕緊提醒他:「老兄,記得說清楚一點。」

  周家帆抽動嘴角,實在很想大笑,眼前這兩個好奇寶寶,好像是跟媽媽要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樣。「她叫古羽璇。」

  終於透露出來,慕容宇念了念「古羽璇」三個字,「不錯、不錯,的確是個好名字,光聽名字就知道一定長得不賴吧!」難得家帆終於動真情,等等!「古、羽、璇……家帆,你、你、你有沒有搞錯?你口中的古羽璇該不會跟三年前的那個古羽璇同名同姓吧?」

  陳士傑也被嚇到,這家帆也太厲害了,喜歡的女孩子竟是同名同姓,故意的嗎?「家帆,你還真行,竟可以找到同名同姓的人,還那麼巧都讓你給喜歡上,不過,你該不會只是移情作用,只因對方跟羽璇同名同姓才喜歡人家吧?」

  周家帆實在很害怕這麼一說,會把他們兩個人給嚇昏,不過,那可是他們倆自己要求想知道,怪不得他,只好祈禱他們倆的心臟夠強。「她真的叫古羽璇,不只是同名同姓,更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慕容宇僅差那麼一點就要昏倒,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家帆,你該不會是見鬼了!雖然三年前的事情你執意認為是自己的錯,才會造成羽璇白白的死去,但你也不必自責到這種地步。」

  陳士傑一直以來都是溫柔體貼、像個紳士般,這會兒他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看來……家帆可能還是沒有走出過去,反而還有更嚴重的傾向。他不禁伸手探了探家帆的額頭。沒有發燒啊!「家帆,你該不會在做白日夢吧?」

  看看,沒人相信他的話。周家帆一改以往的態度,不厭其煩地說著:「我沒有在作夢,也沒有任何問題,我是真的看到羽璇,真真實實的她。」

  慕容宇差點鼓掌叫好,厲害啊!肯定這次的刺激一定是挺大的,難得他竟一次說出二十多個字的話。「家帆,既然你說自己不是在作夢,也沒有受到什麼刺激,那……你到底在哪個時候見到羽璇?」

  「昨晚!」

  昨晚?慕容宇和陳士傑交換一記眼神。

  慕容宇摸摸手上的雞皮疙瘩,難道這間別墅不乾淨?不會吧!「家帆,你該不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還是……還是……你也知道再過幾天就是羽璇的忌日,所以她來跟你托夢提醒。」

  這兩個傢伙竟然懷疑他的眼睛!他再一次強調:「她真的是羽璇沒錯,羽璇沒有死,但是……卻變了另一個人。」

  「嗯?」慕容宇和陳士傑只能呆愣的點頭,等周家帆繼續說明白。

  「三年前的我,只是一直沉浸在悲痛裡,一直忘記要好好調查,就連羽璇的屍體也沒有經過化驗就認定是她,但是,昨晚我遇到要殺我的羽璇,我想了很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而且我是不會認錯羽璇的,我非常肯定她就是三年前的那個羽璇,只是,她好像變成一個殺手,沒有任何感情,也不認得我。」雖然非常慶幸羽璇沒有死,但面對她不認識他的事實,又再次讓他感到無力。

  「她想殺你?」慕容宇驚聲喊出。

  「嗯!」

  「既然你非常肯定她就是羽璇,那為何她又要殺你?經你這麼形容,她似乎失去記憶。」陳士傑提出他的觀點。

  「沒錯!不過,我會想辦法讓她記得從前的事。首先我必須調查有關她的一切,有關她新的身份。」周家帆冷靜地說道。

  「我想……若能夠讓你回復成以前的模樣,那麼一切都無所謂,但是,想要查出有關她的一切,大概得花上一番功夫,而且,她既要傷你,肯定還會再次行動,家帆,你也要小心自己的安全。」陳士傑仍是有點擔心,畢竟經過三年,沒有人知道羽璇到底會變得如何,要是變得像殺手般冷血無情,那麼肯定會傷害到家帆的生命。

  「家帆,如果羽璇真的變成一名殺手,那麼你想找到有關她的一切也很困難,要不要請雷幫支援,畢竟雷幫的勢力不可小覷,搜尋情報的效率也非常驚人,而且難得讓韓斯活動一下筋骨嘛!」不是慕容宇想陷害雷幫,誰教他們雷幫跟老大有密切的關係,所以,雷幫就好像成為他們幾個人平常閒著沒事找碴的好對象。

  「嗯,我原本就想請雷幫替我調查。」周家帆拿起一張名片,馬上撥通電話。

  這名片上的電話就是韓斯的聯絡電話及大哥大號碼,他們老大雖出去逍遙,不過也沒忘了要好好照顧他們這幾個好兄弟,只說如果有任何無法解決的事情,或是需要援助,就可以聯絡韓斯,請雷幫找人代勞,果然現在派上用場。

  「喂,韓斯嗎?我是家帆。」

  韓斯非常懷疑地聽著電話,他知道家帆這個人沉靜少言、不苟言笑,這會兒怎麼會主動打電話給他呢?

  況且,前些日子慕容宇那傢伙才來找他,說什麼日子過得太無聊,想跟著他去「打家劫舍」。拜託,他做的可是正當事業耶!若真的答應慕容那小子,那還得了!?堂堂一個慕容集團總裁,成天沒事做,雖然也能將他的企業經營得有聲有色,但哪有一間公司的總裁成天坐不住的四處跑,大概也只有慕容宇這小子吧!

  不過,現在是冷酷的家帆找他,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怎麼,家帆你有什麼事情嗎?)「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一個人。」

  難得能夠讓這座冰山親自要求幫忙,那肯定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你儘管說,我一定幫你調查得清清楚楚,連祖宗十八代都幫你挖出來,怎麼,那個人跟你有仇?)「我要調查的是名身穿白衣的女殺手。」周家帆其實也不太能夠提供什麼線索給韓斯,畢竟羽璇這三年來所發生的任何事,他根本就不知曉。

  韓斯挑挑眉,家帆竟想要調查個女人,還是個殺手,這一定有什麼大秘密。(家帆,你開竅了哦!終於想調查女人。)沒想到家帆竟一句話都沒回答,這會兒韓斯可緊張了,(家帆,你可別生氣,我只不過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而已,你千萬別當真。)「嗯!」周家帆不以為意的應了一聲。

  真糟糕!韓斯忍不住咒罵幾句,沒想到大冰山還是大冰山。(那……有沒有其他資料,總有個名字吧?)雖然雷幫的情報網非常縝密,但光說要查一個女子,沒名沒姓的,倒也令人頭痛,只不過,若有名字的話,那就輕而易舉了。

  周家帆皺著眉頭,雖然他可以非常肯定昨晚那名白衣女子是羽璇,但是她可能已換名字,要不然……她不會連他是誰都不認得。「三年前,她的名字叫古羽璇,不幸墜崖死亡,但是,也許三年前的她並沒有死,因為我可以很肯定自己昨晚親眼看見她,但……她也許失去記憶,有一個新的身份,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她猶如殺手般的氣息。」

  墜崖還得救?這位古羽璇還真是福大命大啊!韓斯開始打起主意,雷幫就缺這麼一號女性殺手,(知道是哪裡人嗎?或者,三年前她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在哪?)「她是台灣台中市人,三年前在香港的情人崖墜崖死亡,而那裡也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在這個世上的地方。」說到這裡,周家帆不由得心酸,情人崖沒想到成為他最後一次帶羽璇到香港玩的地方,卻也害死了她,不過,老天總算有眼,讓他在三年後又看到她。

  想必這位古羽璇一定是家帆深愛的人,要不然,大老遠跑到情人崖作啥?那是情侶才會去的地方。只是,三年前既已墜崖死亡,現在要找她,還真令人匪夷所思。(OK!在道上要找個白衣女子,又是女性殺手,應該還不算太難,我吩咐香港的支部調查,相信很快就可以查出你想要的資料。)「謝謝你!韓斯。」

  周家帆很感動地道謝,畢竟若是讓他自己去調查,可能也得查個十來天,但雷幫的情報網卻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內調查得一清二楚。

  (哎呀!你客氣什麼,這點小事我一定會幫你調查清楚的。)韓斯心情大好,這座冰山還是第一次跟他說謝謝,太難得了。

  (你放心,晚上我立刻傳真給你。就這樣子,Bye!)韓斯趕緊掛電話,否則萬一家帆說完又被慕容宇接去,那他可慘了,一定會被慕容宇那小子摧殘、糾纏。

  周家帆掛上電話,心情仍非常沉重,三年了,雖然三年來他對羽璇的愛始終沒有改變,但羽璇呢?再一次見到她,他的心就好像重新復活,只不過面對她那陌生的口氣與神情,他的心也隨之沮喪,可這一次是上天給他的機會,他一定要重新贏回他的羽璇!

  慕容宇和陳士傑看著眉頭深鎖的周家帆,兩人也感到相當憂心,三年前的那場意外,一直令他無法忘懷,但三年後,他是否能夠再一次保護好羽璇的安全,看來真要麻煩雷幫才成。

  「家帆,我們倆先出去晃晃,你……反正不論你要做什麼,我們兄弟都會支持你的,若是有任何困難也一定要告訴我們,若有任何危險,就請雷幫支援吧!畢竟,現在的古羽璇可是一名準備來殺你的殺手,你自己要注意點。」慕容宇一本正經的叮嚀,他們可不想看到家帆為愛失去方寸,而危害到自己的生命。

  「是啊,家帆,你自己一定要當心,三年了,人是會改變的,況且羽璇變得如何,我們實在無法掌握。」陳士傑也提醒他。

  周家帆只是點點頭,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慮中。

  慕容宇和陳士傑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一夜無眠的冷癐,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心如此煩躁,完全失去殺手應有的冷靜,昨夜的行動,對一名殺手來說等於是一次的死亡與失敗,她竟對自己的敵人有所猶豫,這是不應該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倘若換成是別的目標,也許早已命喪黃泉,而昨夜,周家帆竟也完全沒採取任何行動,要不然,以他的身手大概能輕而易舉的殺了她。

  對於周家帆,她似乎根本下不了手,看來想完成這一次的任務,會有點困難。

  而且,連她已經很久未復發的舊疾頭痛,竟也跟著不定時發病,也許她該跟轍取消這一次任務;還是……過幾天再行動,若真的還是無法動手,那就正式跟轍辭去這次任務吧!過去她總是能夠順利完成任務,而且,以她的效率與成果來看,其實是非常驚人的,道上無人不知有她這號絕情殺手,沒想到這一次竟敗在這個男人身上。

  叮咚!門鈴聲傳來,在這百坪的別墅裡顯得格外清楚嘹亮。

  冷癐狐疑地望向大門,這個時候會有誰上門找她,難道是閻幫的手下?想想,轍真是太為她著想了,以為她像個陶瓷娃娃,隨時會有危險似的,但轍似乎忘記她的身手可都是由他親自教導,因而她的安全堪稱無虞,但轍仍不忘隨時派人照顧她,不過,也幸好有他,要不然昨天她可能就此昏迷不醒,三年來,她不知有多少次是被轍救回來的……

  冷癐起身走向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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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7 10:38:24 |只看該作者

第03節

「左聖、右賢,怎麼會是你們?轍呢?」冷癐一打開大門,便被眼前兩個男人嚇到。怎麼該在香港的人,一夕之間全跑來了?況且,他們兩個應該要和轍形影不離的,怎麼會只剩他們兩人呢?

  「小姐,我們是奉少主之命前來照顧你的。」左聖首先開口,回答冷癐的問題。

  又是保護!?轍未免太看不起她了。難道過去她都是學假的嗎?「那轍呢?」

  「少主必須將香港的事情處理完,過幾天就會過來台灣。」右賢回答。

  「你們倆不是必須終生保護少主的生命嗎?回去保護轍吧!」冷癐知道轍很保護她,但他終究是身份地位極重要的人物,不容許出任何差錯!「小姐,這次少主實在很堅持。」右賢無奈地說。

  轍有一個最大的致命傷,那就是對於一些事情太過於堅持。就連自身的生命都可以如此草率看待,他難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對他不利嗎?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一出差錯,會造成多少人無家可歸嗎?

  「那如果我也堅持呢?」

  冷癐丟出一個大難題給左聖和右賢。

  「小姐,你可別逼我們倆,你和少主都是一樣的脾氣,但我們還是得聽少主的命令,我們已在少主身邊加派人員保護,小姐你就別再堅持。」左聖其實也不想為難小姐,幫裡的人都知道小姐就像個獨行俠,即使執行任務,她也不需要人保護,只有少主和老幫主才能夠真正的親近她,至於其他人的好意,小姐總是無情的拒絕。

  「對啊,小姐,你還是別再堅持,你也知道少主下的命令,誰也沒辦法改變它,除非是你或是老幫主,但是,你也知道,此時此刻任你也是無法動搖少主的命令。」即使小姐這次真作如此的要求,大概也沒有辦法讓少主撤回他們倆;而老幫主呢?那更不可能了。

  當年少主救了冷癐,又對小姐日夜照顧,在閻幫裡引起一陣轟動,而老幫主早已聽聞風聲,親自來看過小姐,還待她如親生女兒般,比少主還疼呢!要說保護小姐的功夫,少主和老幫主實在都有的拼,所以小姐要是有任何差池,他和左聖大概就得提頭回去見他們。

  冷癐當然瞭解轍的固執,也不想再為難他們。「好吧,你們倆就住下吧!不過……過幾天我得執行任務,你們倆可別跟。」

  左聖認為小姐辜負了少主的一份心,少主可是要他們倆時時刻刻保護小姐的安全,而不是在別墅裡等小姐平安歸來,況且他們倆大老遠從香港跑來,可不是要來度假,更不是要來當廢人的。

  不過,其實小姐對他們這些屬下都挺好的,除了人冷了些,其餘都不差。而小姐不笑時就很美了,若再一笑可能更是驚為天人,到時一定會吸引更多人追求,少主可能會忙到連打蜜蜂的時間都不夠呢!

  「小姐,你這不是把我們倆當廢人嗎?」

  冷癐當然知道他們的身份是什麼,不過,她就是不喜歡出任務時被人跟著。

  「反正你們倆一年到頭都很少休息,就當是來台灣度假好了,不准有任何意見。」

  看來小姐真把他們當廢人,不過他們可不是真的來度假的,要是被少主知道,可能十條命也賠不了,所以還是暗自跟蹤吧!

  「嗯,好吧!」兩人同聲應好。

  冷癐眼神銳利地看著他們倆。「別偷偷跟蹤!」她可不會那麼容易相信他們倆會這麼快妥協。

  左聖馬上抬起頭來,「小姐,你不想讓我們跟著,我們當然只好暗自跟蹤,你也知道少主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我們一定會遵從少主的命令,頂多我們只能答應不插手你的任務!」小姐實在太可怕了,竟能知道他們現在在想什麼,難道跟少主相處久了就會有這種特異功能嗎?怎麼他和右賢從小到大跟在少主身邊,卻還是沒有這種功能?

  「隨便你們。」

  冷癐拋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往屋裡走去。

  不過,這一句話可也安了左聖、右賢的心,小姐好不容易肯退讓一步,要不然再這麼爭下去,可能幾天幾夜都不會有什麼結果,倒是他們兩人肯定會在一夜之間老了將近十歲。

  幾天下來,冷癐只是在別墅裡看看電視、雜誌,要不然就是一個人到街上、公園走走,而可憐的左聖、右賢也只能「偷偷」躲在暗處跟蹤。

  周家帆坐在東銘集團的總裁室裡,前幾天他已接到雷幫的傳真,對於羽璇的身份,他已非常肯定,三年前羽璇的的確確有墜崖,但卻被路過的香港閻幫少主救起,但為何閻幫少主要將原本戴在羽璇手上的戒指拔下,而戴到另一名面目全非的女子身上呢?且這三年來,羽璇的一切根本無從得知;雷幫所能查到的資料,也因對方是閻幫,而無法繼續追查下去。

  聽聞閻幫是個非常神秘的組織,想要查明內部的一切,真是難上加難,至少,雷幫還替他調查出羽璇的新身份——冷癐,因為道上的白衣女殺手,最令人喪膽的大概就是「絕情冷癐」,凡是她所接下的任務沒有不達成的,從不留活口、乾淨利落。

  她是各個組織最想要的殺手,只可惜,想要冷癐完成一項任務,價碼是驚為天價,而僱用的原因也得讓冷癐本人覺得合理才會接,況且冷癐也是屬於閻幫的一份子,想找上她就得先透過閻幫人。

  現在……他是她的新任務,她真的忍心殺了他嗎?

  周家帆無法置信,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能夠讓一個嬌弱的女子,變成黑道上最絕情的殺手。三年前他心中那朵純淨的蓮花,應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現在,卻變得一點感情也沒有,不過,情況再怎麼變都不會改變羽璇在他心中的地位,即使她成為絕情殺手冷癐,她永遠都是他最愛的那個女子。

  三天了,為何羽璇一點動靜都沒有呢?照理說,她是不會放過他的,她一定會再來,只是為何至今仍沒有任何消息呢?

  周家帆無法克制自己日夜的思念,期待著冷癐的到來,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願能再見佳人一面,甚至是將她留住,不讓她再次離開他身邊。

  三年了,三年來的所有苦痛,終於可以結束。

  除了等待還是等待,這幾天就好比度日如年般的難熬,心情沒有一刻是平靜的,即使他極力想以工作來麻痺自己,但得到的卻往往是反效果,他的心思無法靜下來,以往在工作上的冷靜與睿智,似乎也漸漸消失,昨天,慕容宇還笑他的心是不是都跟著羽璇跑了?大概吧!

  內線電話突然響起——

  「喂!」

  (總裁,有位冷小姐找您,但是她沒有預約,現在人還在一樓服務台,您是否要見她?)秘書詢問。

  羽璇?沒想到她直接來找他了,周家帆一顆心又馬上復活。「請她直接搭專用電梯上來吧!」

  (那我請她到招待室等候。)秘書馬上安排一切。

  「不用了,直接讓她進來找我。」周家帆果斷地拒絕。

  (好的。)再一次見到冷癐,周家帆不由得想將她擁入懷中。

  「羽璇……」

  冷癐冷眼看著周家帆,她告訴自己這次絕不能再遲疑。

  「你果然已忘了我,或許我該叫你一聲癐。」周家帆苦笑道,沒想到當初的愛人,現在卻變成陌生人,甚至是敵人。

  冷癐的眼睛眨了眨,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竟能查出她的身份,閻幫的資料從不外流,況且,她的資料更是極為機密,而他竟能如此輕易查出,真不簡單!

  看冷癐仍不回答他的話,也不說任何一句話,周家帆只好自己繼續說下去:「你一定很訝異我為何知道你的名字吧?只因你的出現,不得不讓我調查你的身份,你不用擔心,我查到的資料也僅限於你的名字,還有三年前的事情,而在這三年裡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實在沒有那個能耐查得出來。我一直不能接受你的新身份,因為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羽璇,還記得三年前……」

  周家帆話還沒說完!冷癐便已揚起刀抵在周家帆胸前,冷冷地說:「我今天來不是要聽你說故事,而是要你的命!」

  對於面前的刀鋒,周家帆動也不動、閃也不閃,「我知道你要我的命,但我只想說你是我最深愛的人,即使死在你的手中我也心甘情願。」

  看著周家帆的舉止,冷癐心頭抽動一下,因為她知道,以周家帆的身手,對於她突來的這一刀,他是可以避過的,但他卻無動於衷。面對如此深情的男人,或許在三年前剛受訓練時,她可能不會動手,反而會倍受感動,但她可是三年後的冷癐,一個無情無淚的冷癐。「我只問……三年前害我墜崖的人是不是你?」

  周家帆沒想到她會問起三年前的事,她的墜崖雖不是他親手所害,但……他卻也是造成羽璇被人追殺的間接兇手之一;如果不是因為他,或許羽璇仍過著平安的生活,可她卻因為他而遭人殺害,怎麼說都是由他所引起的。「沒錯!我的確是害你墜崖的兇手。」周家帆坦誠地說。

  聽完,冷癐馬上將刀往前推,當場周家帆血流如注,但他沒反應,卻乘機握住冷癐的手。「我說過,不論你是冷癐或是羽璇,我都深愛著你,三年前是我的錯,沒將你保護好,三年後你要我的命,我也無話可說。」

  見他沒意思閃開,冷癐心驚地看著面色漸漸蒼白的他,遺失的心似乎一點一滴地找回,看著他仍握住自己的手……完全不顧自己受了傷。「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冷癐淡淡地說出這句話。

  周家帆一手壓住自己仍在流血的傷口,他知道自己已經快撐不下去,但另一手仍不願放開冷癐。「我說過,不論你變得如何,我永遠都愛你,只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回到我身邊,讓我照顧你。」

  冷癐定睛望著他流露痛苦神色的眼底,似乎在找尋什麼,但她的頭卻開始隱隱作痛,她皺起眉頭,另一手按住太陽穴……

  周家帆也發覺冷癐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冷癐靠在牆邊,想靠著牆以支撐自己快倒下的身體。「沒事……這一次……就到此為止。」說完,冷癐掙開周家帆的手,扶著牆搖晃的走出去。

  而周家帆本想抓住她的,因為他看得出來冷癐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怎麼沒受傷卻快倒下去的模樣,偏偏他已沒有餘力留住她,高大的身軀在下一刻已沒有意識的倒地不起。

  冷癐好不容易奔出東銘集團的大樓,頭痛仍沒有減退的跡象,而且漸漸侵蝕她的意識,她只知道心中重擔終於放下一些些,她已完成一半任務。但她的腦海卻浮現出剛剛她將刀子推向他的情景,他眼中的痛苦不是來自身上所受的傷痛,而是心裡的痛苦,那令她感覺非常熟悉的神情,似乎在多年前她曾經看過相似的……

  左聖、右賢因無法跟著冷癐進入東銘集團裡,只好留在外頭等待,但一會兒後卻眼尖的看到冷癐一副快昏倒的模樣,急忙地走出大門,他們趕緊追上冷癐。

  「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冷癐轉身看向左聖、右賢,還沒開口,人就突然的往後倒下,幸虧她倒在一名男子的懷中。

  「少主!」左聖、右賢看到冷癐身後的男子,立刻恭敬的稱呼。

  東方轍沒有搭理他們,焦急地看著昏倒在他懷裡的冷癐。「她的藥呢?」

  左聖馬上拿起一顆藥丸遞給東方轍,而東方轍馬上將藥讓冷癐服下,右賢也馬上拿一瓶礦泉水給東方轍。

  過了約十分鐘,躺在東方轍懷裡的冷癐依然沒有動靜,東方轍的眉頭不覺漸漸蹙緊,連在一旁的左聖和右賢也開始緊張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藥是三年前由世界腦科權威醫師傑克開的,只要按時服用就可以免除頭痛,除非是突發的頭痛,但只要即刻服下,幾分鐘內就會恢復意識,但現在都已過十分鐘,冷癐依然還躺在東方轍的懷裡,動也不動……

  「左聖,你馬上安排直升機,順便聯絡傑克到閻幫醫務室裡等我,右賢送我和冷癐回別墅,我們立刻回香港!」東方轍安排好一切,便抱起冷癐朝車子走去。

  一路上,東方轍看著雙眼緊閉的冷癐,心裡也跟著痛起來,撫著她冰冷蒼白的雙頰,他多麼希望她只要能活著就好,即使沒有感情也好,就是不要像現在一樣,像個沒有生命的娃娃般;他寧願看她無情地完成任務,也不要她躺在這兒完全不動。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三年前那樣,他是多麼害怕她會就此離去。

  周家帆!能把癐害成這模樣的,大概只有周家帆了。

  突然,東方轍的心漸漸轉涼,他竟在冷癐緊閉的眼角旁看到一條淚痕……三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流淚,而這是為另一個男人流的淚……

  搭乘閻幫的私人直升機,東方轍一行人很快就回到閻幫在香港的總部,傑克也已在醫務室裡待了近三個鐘頭。

  終於,傑克疲累地走出來,他摘下口罩。

  「她怎麼樣?傑克。」東方轍焦急地追問。

  「她這次的情況較特殊,可能受到發生的事所刺激,或是過往的回憶刺激到她的腦部。但開給她的藥應該不會沒效,除非是因為冷癐不願面對這一切,一味排除它、拒絕接受它,所以到現在一直沒有醒來。」傑克也沒看過這種案例,他開的藥都是針對冷癐的病況,不可能完全沒有作用,除非病人自己想要封閉心靈……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這是東方轍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確定,可能幾天,也可能一個月,再者也有可能永遠都沒辦法醒來,這得看冷癐的心境,她現在猶如一灘死水般,哪天等她願意放開一切,不再封閉她的心,那麼她就可能醒來。

  東方轍聽了呆愣幾分鐘之久,他不再看著傑克,轉身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冷癐。

  「那麼,如果她一直封閉她的心,是不是一輩子都沒辦法醒來……」

  「少主……」傑克、左聖及右賢都忍不住叫著東方轍,他們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但更不願意看到少主這樣失魂憔悴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他最恐懼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把冷癐保護得很好,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這個任務只是想讓她親手殺掉害她的兇手,沒想到卻也害了她。到底那個周家帆有什麼能力,能讓冷癐變成這樣……

  「你們出去吧!我想要一個人靜靜地看著冷癐。」

  「少主……」左聖及右賢實在很擔心少主。

  「你們不聽從我的命令嗎?」東方轍再一次警告他們。

  「我們不敢!」說完,三個人立即離開醫務室,獨留東方轍一個人呆望著病床上的冷癐。

  眼前的她,像個玻璃娃娃般,是那麼的易碎而不堪,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三年前,他花了近半年的時間照顧她,那時他都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感覺,只知道她一定會活過來,感覺到她想要維持自己生命的那種堅強韌性,所以他未曾放棄地照顧她,而現在……他卻感覺到,她在放棄自己。

  「癐,你一定要活下去,不准你拋下一切,你忘了你的命是誰救的嗎?我不准你死,你得醒來……」東方轍在冷癐的耳邊堅定地說。

  「不論花多久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醒來……你現在不願醒來沒關係,你靜靜地想吧!但我要你記得,等你想通的時候,你就得好好醒來。」看著無動於衷的冷癐,東方轍仍繼續說著。

  這一夜,東方轍沒有回房,只是靜靜地坐在冷癐的病床旁,看了她一整夜。

  在台灣,東銘集團總裁被人刺殺的事情,轟動各界,使得流言四起,大家都在猜測,究竟是誰能夠傷得了東銘集團的總裁周家帆?但東銘集團卻封鎖一切消息。

  那天,幸好慕容宇游手好閒地登門造訪,因為他知道那幾天家帆心思都掛在羽璇身上,所以才想看看他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

  他平日即有直闖東銘集團總裁辦公室的習慣,那天在開門後的剎那,他差點被嚇昏,只因他竟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家帆,於是便趕緊將他送醫。急救八個鐘頭,醫生的第一句話也差點讓他失控殺人,因為醫生竟說他還未度過危險期,由於刀子直插胸口,就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刺到心臟,且因拖延時間過久,使得心臟附近的動脈組織被破壞,所以必須再過兩天才知道結果,如果兩天內沒什麼狀況就沒事了。而這兩天可是苦了他和陳士傑,一來他們不敢通知他正在雲遊四海的雙親和老大葉守恆,因為可能會鬧得更不安寧,二來各大媒體似乎也鎖定他們兩人,只要——見到他們兩人出現就緊盯不放;天天跟記者玩捉迷藏,氣得慕容宇直接將周家帆移到雷幫的專屬私人醫院照顧。現在可能還有一堆不知情的記者還在原本的醫院裡打探消息,殊不知雷幫早已移花接木地將人給轉院。

  不過,每天看著掛上氧氣罩的周家帆也很累,那心電圖上的跳動,有時會變成一條橫線,完全沒有跳動,嚇得慕容宇和陳士傑趕緊捶打周家帆的右胸,怕他就這樣一直沉睡不醒,還邊捶打邊警告他,若他敢死去,他們就要讓雷幫派人殺了古羽璇。

  這相當具有嚇阻作用,因為那天據秘書描述,有位穿白衣的美麗女子來找總裁,總裁請她直接進去找他,後來沒多久那名女子即匆忙離開,但臉色卻不太好,一直過了很久,總裁室裡都沒有什麼動靜,後來,慕容宇就來了。

  所以,在他到達之前,最後一個接觸家帆的人就是那名女子,而至今能讓家帆不用預約即能見面的年輕女子,大概就是羽璇。只是,讓他和陳士傑無法想像的是,家帆的身手也是非常了得,不可能連一個女子的刀都閃不過;即使羽璇真的是那名叫冷癐的殺手,但依家帆的身手,也不可能被傷得如此重。那傷口,看得出來,似乎連掙扎都沒有,難道……家帆是故意的?

  這麼說來,冷癐還是那個傷害他的人。

  就因為知道這女子在家帆心目中的重要性,他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所以每當他們看到他的心跳漸漸緩慢時,他們就會說出要傷害她的話來嚇他,可他們也相信如果家帆醒來,肯定會把他們倆碎屍萬段。

  在周家帆病危的期間,陳士傑也請雷幫再去調查冷癐的下落,但竟再也查不到什麼,冷癐人早已不在台灣,而香港支部指出,聽聞閻幫少主當天也救了一名女子,她還受了重傷,至今還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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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節

癐一個星期就這麼過了,東銘集團的總裁室也早已回復成以前的樣子,不識相的慕容宇又出現在總裁室裡。

  「家帆,你別這樣子嘛,傷才剛好沒多久,就立刻上班,你也未免太敬業了吧!」

  那天,周家帆沉睡三天後終於醒來,好不容易他倆可以鬆一口氣,未料他醒來後的第一個動作,竟是打他和士傑一拳,真是好心沒好報,為了照顧他,他們兩人累得像哈巴狗,結果好不容易終於可以解脫,得到的代價竟是一個拳頭;從小到大的兄弟,竟會為了一個女人翻臉不認人,真是交友不慎啊!

  而現在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他又開始折磨自己,個性還變得孤僻又冷靜,誰也不搭理。

  「家帆,那天……你和羽璇到底發生什麼事?」慕容宇終於說出來意。沒辦法,自從家帆傷好之後,就不願再談起那天的事情,甚至連如何受傷的都閉口不談,真是急煞他身旁的這些人。

  周家帆心頭閃過一陣苦澀,但仍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專心地看著剛剛秘書拿來的企劃案。

  這小子!慕容宇快氣得跳腳了,四個人之中,就他什麼事情都不願說,只是放在心裡,讓他們猜不透也想不清,但這也是最令他們擔心的部分,尤其是發生這件事之後。

  「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說,想一輩子都這樣過嗎?那羽璇的事你又打算如何呢?」慕容宇試探著問。其實他已經由陳士傑的口中得知羽璇早已不在台灣,而是在香港閻幫,而且聽說她也昏迷不醒,只是,既然這小子口風那麼緊,那他也要好好折磨他一番,順便報那一拳之仇。

  「都過去了,她……還是我最愛的人,沒有變。但記住,現在她的名字是冷癐。」周家帆其實也很擔心她。三年前的古羽璇早已死去,現在的她,應該要叫冷癐;他不該活在過去,必須接受的是新的冷癐,那天看她痛苦地離去,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只是這幾天他想理清自己的情緒,將過去、現在及未來分清楚。

  慕容宇挑起眉,訝異地聽著從家帆口中說出的話,看來家帆真的已經接受新的冷癐,但他可不想讓它就這樣過去,他反問家帆:「那她人呢?」

  她?周家帆也不清楚,其實他昨天有請雷幫的人幫忙查,但韓斯給他的回答卻是查不到此人,她就好像平空消失般,就連雷幫都查不出她的下落,更別說要他去找尋。

  但周家帆卻不知,慕容宇、陳士傑兩人早已和韓斯串通好,不讓他那麼早知道冷癐的下落,這次要逼他先親口說出一切。

  「不知道。」周家帆真的很無奈,他竟不知道冷癐的下落。

  不知道!?他當然會不知道啦,要是他知道那才有鬼,慕容宇趕緊提出他奸詐的詭計:「如果我說我知道,你是不是會把那天所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呢?」

  周家帆一聽,眼睛馬上綻出希望之光,「你知道她人在哪?快告訴我!」

  嘿嘿!慕容宇心裡奸笑幾聲。今天總算有點收穫,就等他這句話。「只要你肯說出那天發生的事,我馬上告訴你她人在哪。」其實,慕容宇也不太想告訴家帆冷癐的情況,當初就是怕他傷剛好,無法接受冷癐至今仍昏迷不醒的情況,所以才要大家隱瞞一切。

  周家帆痛苦地說出一切後——

  「你已經知道一切經過,那可以告訴我她人在哪兒吧!」周家帆期待著慕容宇說出她的下落。

  「她人在香港閻幫。」

  周家帆恍然大悟,他怎麼會忘了冷癐最終還是得回到閻幫呢?第一次請韓斯調查她時,他就已知她是香港閻幫的人,怎麼一受傷就讓他忘了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但是……」慕容宇實在很不想繼續說下去,但終究還是要讓他知道的不是嗎?

  第一次看到慕容宇欲言又止,周家帆突然有不祥的預兆。「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冷癐發生什麼事?」

  「她……」

  聽慕容宇支支吾吾的,周家帆更是緊張。「你快說吧!」

  看周家帆那麼擔心,慕容宇也不想再隱瞞,照實的說出一切:「她至今仍昏迷不醒。」

  這句話果然讓周家帆愣住,怎麼會?「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昏迷不醒!?」

  慕容宇趕緊說:「家帆,你別這樣,這件事情還不太確定,我們只知道那天冷癐就離開台灣,沒人知道她的下落,但傳言當天香港閻幫少主曾抱著一名白衣女子回閻幫總部,聽說那名女子至今仍昏迷不醒,但那也不能肯定一定是冷癐。」

  是嗎?周家帆在心裡暗自祈禱,千萬別是她。

  「不行!我要直接到香港閻幫查清楚才行。」他實在無法想像,若真的是她,那……慕容宇不想再隱瞞下去,遲早家帆還是會知道的,那倒不如讓他早點接受這些事實。「家帆……既然你要親自到香港,那……我想也不須再瞞你,閻幫少主抱回的那名女子的確是冷癐沒錯!」

  周家帆震驚地看著慕容宇,胸口那前一星期才痊癒的傷,此刻似乎隱隱作痛起來,而且比當時被冷癐傷的時候還痛。

  慕容宇盯著臉色漸漸蒼白的家帆,心裡也好過不到哪裡去,他當然知道說出這些話對家帆的衝擊力會有多大,但他畢竟還是得面對這殘酷的事實。「我們幾個兄弟都知道現在這個冷癐對你的重要性,也不想限制你的行動,反而還希望你親自到香港會會閻幫少主,把一切的誤會都澄清,別再搞什麼殺手的花樣,但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想派幾名雷幫的保鏢跟著你去。」

  「謝謝你們……但我想自己一個人去香港,我不用人保護。」周家帆似乎還處於剛剛的悲痛中,只是淡淡的表示。

  慕容宇見家帆毫不在乎的模樣,簡直氣極了,當他們幾個兄弟是木頭人啊!他們忙得一頭熱,而主角卻死板板的樣子。

  慕容宇走上前,緊握著周家帆的雙肩搖晃。「你到底清醒了沒?雷幫的人我是請定了,相信士傑他也是跟我相同的看法,你別再反駁,這已算我們最大的讓步,看看你自己,都能讓一個女人傷到差點死去,你該不會忘記自己本身還有一副好身手吧?!就不能多為你的安全著想一下嗎?你忘記你的生命中不只有冷癐一個女人,還有我們這幾個兄弟,想想,我們也是會為你擔心難過的,要是老大知道你現在這副德行,肯定會送你幾拳吃,還有可能讓你自憐自艾嗎?」說完,慕容宇甩開周家帆。

  周家帆看得出慕容宇很生氣,但……「算了,你們愛請誰跟我就請吧!」

  慕容宇不以為然地看著他。「算你識相,你放心吧!你儘管去做你的事情,我請的雷幫人只會以你的安全為考量,其餘的事一律不會插手的。」

  「嗯!」

  香港東方轍撥了一串大哥大號碼,「癐,你現在人在哪?」

  沒錯,電話那頭的人確實是冷癐,雖說她昏迷許久,但巧的是她在周家帆醒來後的隔一天也清醒了,但清醒後她便又繼續執行她的新任務,閉口不談在台灣的一切。

  東方轍就算不願讓她再繼續執行任何任務,但想也知道冷癐的固執,若是不願派一些任務讓她做,她也不會願意在閻幫裡當一個廢人,成天沒事情做,與其看她悶悶不樂,倒不如還是讓她依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只是,自從她清醒後,人卻變得更多愁善感,不時可以瞧見她眉宇間的淡淡憂愁……而現在,即使他早已知道她人在哪,但他還是想親耳聽聽她說自己在哪。

  (我在加拿大,任務即將完成,大概明天就可以回香港了。)電話那頭傳來冷癐柔弱的語氣,可以感受得到她似乎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就連東方轍都不免為她捏一把冷汗。她永遠學不會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急著回香港,要不要留在那兒好好玩幾天,算是我慰勞你這個一年到頭天天都盡責的人。」

  玩!?冷癐一想到自己要一個人去玩,更是皺緊眉頭,她一個東方女子在異國遊玩,身後定會跟著一堆蒼蠅。(不太想,我想回閻幫!)東方轍也知道冷癐一定會拒絕,因為他知道冷癐到哪,男人的目光也會跟到哪,而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目光,彷彿讓人觀賞似的。「好好去玩吧!就算是走走也好。難得可以在加拿大多待些時候,你想想你每次到加拿大哪一次有好好玩呢?我叫左聖陪你逛逛,如何?」

  左聖?冷癐不禁搖搖頭,東方轍對她的保護真是太過透徹,自從那次無端昏迷後,他便時時刻刻派人保護著她,其實以前也是如此,不論她人在哪、出什麼任務,他一定都會派幾名手下隨時跟著,只是這次他竟把自己如影隨形的貼身護衛左聖派來,說她不會照顧自己,難道他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何其的重要,竟將左聖派來!

  算了,就讓左聖陪著好了,也可以讓他現身,要不然要他躲在暗處那麼久,他一定會心不甘、情不願,抱怨說大材小用。(好吧!就讓左聖陪我,你也可以叫他現身,躲在暗處太久可是會發霉的。)「等會兒我立刻叫他出現在你面前,你就好好玩幾天吧!」難得冷癐答應要好好去玩,東方轍雖然恨不得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但畢竟現在他有太多事要處理。

  聽到東方轍這麼喜悅的聲音,冷癐似乎也感染到他的氣息,也許,從刺殺周家帆事件後,每當她想起他那痛徹心扉的神情,她的心似乎也一點一滴地找回,不再像以前那麼冰冷,想著想著,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不知道她下手那麼重,他會不會有事?(對了,以後隨便派個手下跟著我就可以,左聖還是留在你身邊比較安全,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雖然知道東方轍決定的事情可能無法改變或使他動搖,但她仍不忘提醒他。

  「沒關係,你別忘記我身邊還有個右賢,你放心好了,就算少個左聖在我身邊,我的身手可還在你和他們之上哦!」東方轍一點也不介意身邊少個左聖,畢竟這也是他很早就想安排的事。

  (還有……)冷癐很想問問周家帆的傷,但她卻開不了口。

  「什麼事情?」東方轍很難得聽到冷癐欲言又止,難道是……

  (沒事!)罷了!冷癐心想也許不該再問起他,忘了吧!

  看來冷癐還是沒忘記周家帆。

  東方轍心頭似乎讓人給傷了,第一次見到冷癐這麼在乎一個人,但他卻仍無法佔據冷癐的心,是到該放手的時候了吧!不過他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讓周家帆帶走冷癐,得讓他吃點苦頭才是。「你想問周家帆是吧?」

  東方轍沒有聽到任何回應,不過他自顧自地說下去:「你放心,他在你醒來的前一天也醒了,沒什麼大礙,你那一刀可對他沒什麼影響,真該叫你下手重點。」雖然明知她那一刀可也害得周家帆躺在病床上一個星期,還差點死去,不過他就是無法不消遣他一番,誰教他「曾經」是他的頭號情敵。

  冷癐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後,心頭也放下一個重擔。(謝謝你,就這樣了。)「好好玩吧!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別想太多,玩累了再回香港。」東方轍等於是給個無限假期給冷癐,不過也算便宜了左聖,竟然可以得到個長假。

  (嗯,Bye!)「Bye!」

  冷癐關上大哥大,抬頭便看到左聖的笑臉,沒想到轍的辦事效率竟然這麼高。

  「小姐你好。」左聖一臉愉悅地問候。

  看來左聖似乎得到解脫般,他一個大男人,身手也比她還要好,卻得躲在暗處保護她,可真是為難他,幸好她這次任務很快就完成,要不然他可能會受不了這種保護女人的苦差事呢!

  「怎麼,你身上似乎還沒發霉嘛!」看到他這副德行,冷癐不禁想要消遣他一番。

  左聖很訝異小姐竟會有這種舉止,對他展露笑臉還跟他開玩笑,天啊!這可是千百年來的頭一遭。

  沒想到小姐笑的時候是這麼迷人,難怪少主要派他跟著小姐。

  「蒙小姐照顧,幸好任務只有幾天而已,所以左聖還沒發霉,若是小姐把這四天的任務搞成半個月,那你完成任務回香港後看到的左聖,可能已去醫院消毒殺菌了,不過,最感謝小姐的是,終於讓我出來透透氣。」

  「也許我該考慮下一次挑個十來天的任務。」冷癐眨著狡猾的眼。

  十來天?天啊!左聖差點昏倒。「小姐,你可別為難我啊!」

  冷癐沒想到原來捉弄人也是挺好玩的,或許一切都在改變中,就連她的心情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一趟加拿大之行,也許可以讓她重新塑造自己,讓新的冷癐重新來過。「走吧!轍放我們一個無限長的假期,可得好好玩。」

  左聖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更加興奮。嘿!還是委屈一點跟在小姐身邊好了,至少可以有無限長的假期;跟在少主那個工作狂身邊,雖然每天都驚險刺激,不過少主實在是太敬業,沒放假、不休息,天啊,天天精神太過緊繃也不大好,他可不要未老先衰。「太好了,小姐,我還是選擇跟在你身邊好了。」

  冷癐挑挑眉,「這麼說,以後若我嫁人,你也要跟著嫁嘍!?」

  左聖實在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小姐,你就別再捉弄我。」

  「我可沒捉弄你,只是消遣你而已。」冷癐無辜地看著左聖。

  左聖實在無法想像小姐竟會用那種無辜的表情看著他,好像到頭來變成他在欺負她似的。「那還不都一樣!小姐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傷害我呢?」

  「走吧!我們去玩。」冷癐拖著可憐的左聖往前走。或許,她真該好好玩。

  一連幾天,周家帆好不容易將公司的所有事情告一個段落,終於起程來到香港閻幫。

  「少主,周家帆己到閻幫來了幾次,想找小姐。」右賢向東方轍報告。

  「哦,終於來了,我以為還得等上一陣子呢!」東方轍挑著眉說。

  「少主!您要見他嗎?該不會答應讓他帶走小姐吧!」右賢也知道周家帆的來意,只是……少主對小姐的感情,閻幫裡沒一個人是不曉得的,只是不知道少主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你認為呢?我是該見他沒錯,但是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讓他帶走冷癐,畢竟三年前那命案可不是一件意外,周家帆身邊有著許多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危害到冷癐,而且,我也得好好的磨練磨練他,那他才有資格帶走冷癐,也才有能力保護冷癐,不是嗎?」

  右賢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由少主的話中可以知道他終究會將小姐交給周家帆,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雖然少主說話的表情毫不經心,但眉宇間透露出的那種不捨卻無法掩去。畢竟從小就跟在少主身邊,也只有談到小姐時,少主的臉上才會有軟化柔和的表情。

  「少主……您放棄對小姐的感情了嗎?」雖然不想探問少主的隱私,但本來少主和小姐一直是閻幫眾人早已認同的一對金童玉女,而現在……

  東方轍將目光移向樓下大廳,隔著玻璃窗,看著焦急的周家帆。看得出來他的確是氣質出眾的人,渾身散發著領導者的氣息。「不該放棄嗎?從三年前到現在,我一直沒有進駐到冷癐的心裡,她的心早就在三年前隨著失憶也遺落在別的男人身上,該放手時就該放手。即使我留住冷癐又能如何呢?她認為自己是在報恩,報答我這個救命恩人,但心卻永遠留不住。」

  右賢順著東方轍的目光,也看向在樓下那名與眾不同的男子。「少主能想得開是最好,也許您跟小姐真的沒有緣分吧!也許將來您會遇到一個您更愛的女人。」

  「希望如此。讓周家帆上來見我吧!我看若再讓他等下去,下面的人可能要遭殃了。」

  「是。」

  一進門,周家帆馬上看到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肯定是閻幫的領導者。「幸會了,閻幫少主東方轍。」

  果然與眾不同,見到他還能這麼不畏不懼。「的確是不簡單,周家帆。」

  「我想也不用拐彎抹角,我來閻幫的目的,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我想帶走冷癐。」

  好狂妄的口氣!「別忘記你現在是站在誰的地盤說話,閻幫哪是一句要人就可以帶走人的地方,而且……你想帶走的也不是普通人。」東方轍打算挫挫周家帆的銳氣。

  周家帆不想正面與閻幫起衝突,畢竟人家可是黑道份子,而他這做正當生意的企業集團最好避而遠之。雖然雷幫也算很有勢力,但若讓兩幫起衝突也不是鬧著玩的,況且雷幫並不是他一個人的,所以來到閻幫,還是得看他們的臉色,「要怎麼樣才能帶走冷癐?」

  見他口氣已低下許多,的確是能收能放的角色,不過……

  「不怎麼樣!」

  「你這樣不是很矛盾嗎?既不讓我輕易帶走冷癐,談條件也沒有任何條件開出,那我該如何?」

  東方轍不語地盯著他,依然沒有任何舉動。

  周家帆看他沒有任何動作,便繼續說:「你讓我見見冷癐,我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我知道那天她離開台灣後便昏迷不醒。」

  東方轍仍舊盯著周家帆看,沒想到他真的不簡單,就連他封鎖的消息都能查出來,不過他閻幫人可也不簡單呢!「她已經好了,在你醒來的隔天她就清醒了。」

  周家帆放下心中大石。「那讓我見她一面,我會讓她心甘情願跟我走的。」

  心甘情願!?問題是人不在香港啊!東方轍實在很想笑。「她不在閻幫裡,即使你翻遍香港恐怕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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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7 10:40:52 |只看該作者

第05節

什麼?你說她不在香港,那她在哪裡?」周家帆無法想像她竟然不在香港。

  東方轍看著有點失控的周家帆,真想捉弄他一番,人只不過不在香港而已,用得著這麼驚嚇過度嗎?

  「是不在香港,而現在這個時刻她人在哪兒呢?我也不怎麼清楚。」這是真的,他只知道冷癐在加拿大,問題是在加拿大的哪裡,他是真的不知道。也許是在逛街也說不定,不過,只要他一通電話就可以知道她人在哪。

  「她清醒後不超過兩個禮拜,能到哪呢?」周家帆道出他的疑問。

  就讓他等待吧!「她去出任務,人在加拿大,若是你想見到她就等吧!」

  加拿大!?她竟然還去出任務。「你竟然讓她去出任務,你該不會忘記她也才清醒沒多久。況且,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她現在人在哪,只要是你東方轍想查的,沒有查不出來的不是嗎?」

  「我不清楚三年前你所認識的冷癐是怎樣的一個人,但我能告訴你的是這三年我所認識的她;現在即使是我想限制她的行動也不能,她的固執絕非你所能想像,一旦她決定的事情,就連我都很少跟她作對,我也不想讓她再出任務,但她一清醒,就即刻接下任務飛到加拿大,連我也阻止不了。還有,我的確只要一通電話,就可以立刻知道冷癐她人在哪,不過,你若想直接到加拿大找她,這點我是不會認同的。」

  「你……」周家帆真想送一拳給他,但這個時候他必須沉住氣。

  東方轍知道他快要發火了,不過他就是要看看他吃苦頭的樣子,誰教他準備搶走冷癐。「老實跟你說,加拿大的任務冷癐早就完成了,但她現在為何還在加拿大呢?那是我讓她留在那兒多玩幾天的,難得三年來她終於想好好的大玩一場,我可不想讓你去搞破壞,你想留在香港等她也可以,或者想到加拿大找個一個半月也可以。」

  「我留在香港等她回來。」

  說完,周家帆便轉身離去,才剛轉開門把,背後又傳來東方轍的話——

  「冷癐是會讓你帶走的,但是,絕不是在這個時候。」

  周家帆愣住,沒有回身,只是簡短地問一句:「你是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等冷癐回來,你就知道。」

  聽完,周家帆便開門離去。

  而東方轍竟露出狡猾的笑容,拿起大哥大撥出一串他再熟悉不過的號碼。「哈嘍!親愛的,你現在在哪呢?」

  冷癐一聽是東方轍,實在有點不習慣他現在這種玩笑的語氣,因為那肯定是又有什麼事引起他的興趣,而且肯定是跟她有關。(現在在哪?我也不曉得,得問問左聖才知道。怎麼,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東方轍心情突然大壞、咬牙切齒,當初派左聖去保護冷癐實在是天大的錯誤,應該由他親自保護才對,那麼現在在加拿大逍遙的人可是他,實在太便宜左聖那傢伙。不過癐對他實在是瞭如指掌,這麼多年來,也只有她才能立即知道他的思維。

  「癐,還是逃不過你對我的瞭解,既然什麼也瞞不住你,那我只好直話直說,剛剛周家帆才來找過我而已,現在大概已快走出閻幫大門。」

  冷癐的表情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他……還好吧?不過依我的想法,他大概也好不到哪去是吧!)「呵!他壯得跟牛一樣,還有勇氣找上閻幫來跟我理論呢!你說他能不好嗎?不過還是你聰明,我的確是小整他一番。」想到這,東方轍不自覺地得意起來,實在是太過癮了。

  (你沒為難他吧?)東方轍想想,說沒有的話,冷癐絕對不會相信他的。「我這應該也不算是為難啦!反正在你還沒回香港的這些日子,我想我的日子大概也不會太無聊,想必他一定會天天往我這報到,怎麼?你想要捨棄你的無限長的假期提早回來嗎?」

  冷癐一時亂了方寸,從未想過周家帆竟會找到香港來,而且天天往閻幫那裡報到;若她不知道他已到香港,而在加拿大待個一個半月,那他豈不是在香港白等了嗎?不過,冷癐還是很快地回復她應有的冷靜。(我再想想,反正,這陣子不是也沒什麼任務嗎?再說吧!)「好吧,那要回來的時候記得通知我哦!」

  (嗯,就這樣了,Bye!)「Bye!」

  拿著大哥大,冷癐的思緒仍沉浸在與東方轍的談話中——想必他一定會天天往我這報到。冷癐歎口氣,他難道忘記她可是打算要殺他的人,他難道不知道她是個殺手,任務就是要殺了他嗎?他何苦這麼執著呢?

  「小姐、小姐!」左聖在一旁喊了幾聲。小姐不過是接了少主的電話嘛,怎麼就發呆好一陣子。

  冷癐突然回神,應了聲:「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看小姐接了少主的電話後便一直在發呆,想問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要不要提早回香港呢?」

  冷癐憂愁地看向遠方,淡淡地說:「沒什麼事,走吧!下一站我們準備要去哪玩呢?」

  隔日一早,果然看見周家帆已經出現在辦公室裡等著閻幫少主。而東方轍也早知道他是不會就此罷休,所以早在昨天周家帆踏出閻幫後,就下令告知所有屬下,以後讓他自由進出閻幫,當然這也是因為他是冷癐的心上人,所以,想動他一根寒毛,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東方轍知道周家帆早早就來到他的辦公室,所以,進到辦公室後也沒有太大的驚訝,反倒想繼續挪揄他一番:「我說周大總裁啊,你公司的事情是都不用管了嗎?不好好待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偏偏一大早就比我這堂堂閻幫少主還盡責的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裡,要不要我差人幫你準備一張打卡單呢?或許哪天癐回來時,我還可以拿它來證明你的癡心。」

  周家帆當然明瞭這是東方轍的激將法,所以也就不以為然,「你只要告訴我可以聯絡得上冷癐的方法,那麼我保證不會天天往你這裡跑。」

  東方轍知道他來此的目的,不過他可也不是省油的燈,怎麼可能讓他這麼輕易就達到目的。「說到這個讓我突然想到,昨天你剛踏出我的辦公室後,我便聯絡上癐了,她現在可是過得非常快樂,你忍心去打斷她這三年來得來不易的假期嗎?」

  「好!我不打擾她,但當她決定要回來時,也麻煩你跟我聯絡一下。」周家帆想也知道他是故意的,明明什麼時候聯絡冷癐,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偏偏他就是故意在他走後才要聯絡。不過,他有的是時間,反正公司的事情他都交代清楚了,只要晚上回飯店利用他的手提電腦,也就可以瞭解整個企業的營運狀況,況且,即使他放著好些天不管,也不怕公司會倒。

  周家帆留下自己的大哥大號碼與飯店房間的號碼,知道今天是不會有什麼收穫,也不想留在這被他消遣,所以他決定回飯店。

  「這麼快就要打道回府啊?我還以為你這個癡心人可能會留個一整天,沒想到……嘖!」「你認為我會留在這裡讓你繼續嘲笑嗎?」周家帆丟了一個問題給他。

  「當然不會啦!那有空再來。」

  當周家帆準備轉開門把時,沒想到有人比他早一步打開門。

  「冷癐!」周家帆實在很訝異他所看到的,真怕這是一場夢,冷癐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

  「你……」冷癐比他還要驚訝,因為她還特地選在一大早回來,沒想到還是讓她遇上了,轍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他果然比上班族還要敬業。

  東方轍也很吃驚,沒想到癐竟會為了周家帆提早結束她的假期,而且,這一趟回來,大概也犧牲她一夜的睡眠時間。「癐,怎麼突然跑回來呢?而且,你也忘記要提早跟我說一聲,好讓我去接你。」說著說著,東方轍便走向冷癐,在周家帆的面前摟住冷癐。

  冷癐看向東方轍,「沒什麼,突然想回來所以昨晚便搭機回來,怕太晚所以就沒通知你,況且,你忘了我身邊還有左聖在。」

  東方轍體貼地摟著冷癐到沙發上坐,「怎麼會呢!你忘了我可是隨傳隨到的嗎?這一整晚趕回來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去休息?」

  冷癐又看一眼周家帆,他的眼神是那麼熱切,好像在期待著什麼。「好吧!我先去休息,不打擾你了。」

  他們的談話全讓周家帆聽進耳裡,令他覺得非常刺耳,看他們倆卿卿我我的,好像當他是隱形人般,他可真是有一肚子火沒得發洩,但就算有天大的怒火,在看到冷癐後,也都煙消雲散。「癐!」

  冷癐看看他,他變瘦了,不過能不變瘦嗎?被她那一刀一傷,能夠存活已經是非常僥倖。「我想去休息了,有事下午再說吧!」說完,冷癐便先自行離開。

  而周家帆仍是癡癡地望著門口,望著冷癐的背影發呆。

  「老兄,你也回神了好不好,有事就下午再來吧!你剛不也準備要走人了嗎?」東方轍毫不客氣地說。

  「我打算留在這裡等。」

  「哇!你也變得太快了,不怕打擾到我的工作啊?」東方轍只要想到他留在這裡,那他今天的工作肯定會毫無進展。

  周家帆挑挑眉,瞥東方轍一眼,不作任何回答。

  「好吧!既然你今天想留在這裡,我想今天的工作大概也不會有什麼進展,那聊聊吧!」東方轍舒服地坐回自己的辦公椅。

  周家帆自認跟他沒有太多的話題,仍是不動聲色。

  「你不想聊,那是不可能的事吧?因為我想跟你聊的正是你的心上人,冷癐!」東方轍就不相信這個誘餌還沒辦法引起他興趣,果然——

  「你想聊她什麼?」周家帆懷疑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這次親自來到香港,不可能想要無功而返吧?你的目的仍是要帶走冷癐不是嗎?其實,人是可以讓你帶走的。跟你耗這麼多天,再笨的人也可以看出你的誠心,只要你能保證不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就可以帶走她。」

  周家帆終於鬆一口氣,等這麼多天,終於有點收穫,而且還能得到東方轍的肯定,相信冷癐那邊會比較好說服,畢竟閻幫勢力這麼大,要想留住一個人可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用我的生命保證,除非我死,否則沒有人能動得了癐一根寒毛!」

  「行!若是將來還有人動了她,我想閻幫若想留住她在香港一輩子,也沒有人敢再說不。」東方轍為了癐的安全著想,撂下狠話。

  「其實,若不是你出現,我想癐一定會一輩子留在香港,而我也會用一輩子來愛她,但是,你的出現竟然讓三年來沒有任何感情的癐有了些微喜、怒、哀、樂的情緒,即使她失憶了,但她的心仍向著你,我想我這輩子只能愛她、疼她,卻永遠進不到她的心房裡。」

  東方轍將目光移向窗外,只是焦點在哪,他也不知道。

  周家帆冷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其實若沒有自己,東方轍真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因為他跟自己一樣,愛冷癐比愛自己還要深,看冷癐比看自己的生命還重。

  東方轍繼續說:「只是,我不想再看見癐受到任何傷害,你永遠不會知道三年前當我發現她時的那模樣,她簡直像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搶救近半年的時間,終於救回她。本來想以閻幫的勢力保護癐可以不再受到任何傷害,但前幾個星期,她又像是布娃娃般地被送回閻幫,你知道我的心情嗎?同是愛他的人,我想你應該知道那種感受吧!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地照顧她,必要時我也會派閻幫的人暗中保護她。」東方轍將目光移到周家帆身上。

  「我想我能說的,只有萬分感激,謝謝你這三年來對癐的照顧,能夠找到一個生命中最深愛的女人,那很難也很幸福,但要放棄深愛的人,會比死還難過,我很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就好像我三年前剛失去羽璇時的那種痛苦,我們倆之間,注定會有一個人失去她、會為情所傷,只是,我絕對不會放棄她,也真的很謝謝你,願意讓我帶走她。」周家帆真誠地說著,這大概是這三年來他說最多話的一次吧!

  東方轍突然放聲大笑幾聲,然後站起來走向周家帆,像個哥兒們般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他肩膀幾下,帶著笑意說:「沒想到她真的讓你改變了這麼多,就連話都變多,不過,我可不是真的失去癐哦!畢竟,我還是可以去台灣找你們,而且香港閻幫的大門也都會為癐開著,她隨時都可以回來,隨時都可以拋棄你。」

  周家帆沒好氣的看東方轍一眼,一拳也順手地打向東方轍的胸,不過只是開玩笑的輕輕打而已。「我都還沒將她帶回台灣,你就在詛咒她要回香港,實在不安好心。」,東方轍故意撫著自己的「傷處」,假裝著痛地說:「你出手竟然這麼狠,也不想想我現在可是你的大恩人呢!」

  周家帆舉起自己的拳頭看了看,摩拳擦掌地說:「怎麼?我出手有那麼重嗎?我怎麼都不知道,還是我再試一次看看。」

  東方轍馬上放下手,可不敢再碰他的「傷處」。「不用了、不用了。不過,你真的變很多,素聞你沉默寡言,三年來說的話可能加起來也沒有今天說得多吧!?而且,還會跟我開玩笑,我想你那幫兄弟一定會非常驚訝,尤其是你們那位老大葉守恆,他大概有好些日子沒看到你,回來肯定會被你嚇死!」

  「你以為我是死人啊!我當然是有感情的,只不過這三年來一直沉溺在自我囚禁的痛苦中,所以話少、情緒少、表情也少。不過你倒很瞭解我那幾個兄弟的近況嘛!」

  「笑話,你當我這個閻幫少主是當假的!?我想要一個人的資料,他身旁跟他有任何關係的人當然是不可能放過的,知已知彼罷了!」

  「嗯!」周家帆應了聲。

  「其實,我們倆也可以是很好的哥兒們,不是嗎?而且,我們還有共同關心的目標,那就是癐。」東方轍看著周家帆。

  兩個人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彼此幾秒鐘,同時伸出手來握住對方的手。

  「走吧!咱們倆去喝一杯。」東方轍提議。

  不過,周家帆可不能苟同,「大白天喝什麼酒,而且我還得等癐來呢!」

  「拜託,誰規定喝酒還得看時間,而且,距離下午還有一段時間,你還怕癐跑了不成?再者,是你害得我今天的工作嚴重落後,所以,嘿嘿!你得陪我去喝酒才行。」

  周家帆聽到東方轍的「奸臣笑」,就知道他不懷什麼好心,是他自己定力不足,硬是要跟他聊天,還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到他身上。「走吧!算我怕了你行不行?大恩人!」

  下午,冷癐來到東方轍的辦公室裡,卻老覺得氣氛怪怪的,而且,眼前的兩個男人還喝了酒,以她身為一名殺手的敏銳感覺,她一打開門便嗅到酒味,而現在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們兩人竟還一同坐在沙發聊天,看起來……看起來像是相談甚歡的樣子,她實在快被他們兩人搞得團團轉。

  東方轍首先開口:「癐,來這坐啊!怎麼了?看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冷癐再次以眼神來回逡巡他們倆。「是很驚訝,驚訝你們兩人何時變得這麼好?」

  東方轍當然知道冷癐一定會感到驚訝,跟他預期的一樣,還問相同的問題。

  「我們倆本來就很好,只是你沒發覺而已。」他還不想說出一切實情,當然不可能跟她說早上他們之間的談話,這可是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約定。

  「哦!」冷癐當然知道理由不會那麼簡單只有二句話,不過,她很清楚轍不想說的話,是沒有人能從他口中聽到半個字的,除非他想說。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再追問。

  終於,在一旁的周家帆開口了:「癐,我想帶你回台灣。」

  這句話顯然比剛剛的情景還令人訝異,幸好冷癐可是有超乎常人的冷靜,「你憑什麼帶我回台灣?況且,你又怎知我會跟你去台灣?可別忘了你是三年前差點害死我的那個兇手。」

  東方轍擔憂他們倆會再動干戈,趕忙解釋這一切誤會:「癐,這之中有些誤會,之前我說家帆是害你的兇手是不完全正確的,只能說是間接的吧!其實當年是因為家帆的事業如日中天,引起同行嫉妒,你也知道商場如戰場,今天這塊市場大餅落入誰的手中,自然會引起別人的不甘,而招來他人的陷害,雖然家帆他們瞭解會有這樣的情況,也時時刻刻在提防著那些不肖企業的企圖,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僱用黑道的人,趁你們倆出遊時開槍射殺你們。

  家帆為保護你也受了傷,但卻來不及拉住掉落山崖的你,而當時我湊巧經過山崖下,發現了你,那時的你身上中槍、全身傷痕纍纍,像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幸好你仍有一絲氣息,我想你一定是遭人殺害才會受槍傷,所以便掉包救走你;而家帆一直以來都沉溺在你死去的痛苦中而沒有細查真相,之後,因為家帆那幾個兄弟封鎖所有的消息,讓閻幫查到的資料只停留在家帆和你出遊的事,本以為他是害你的兇手之一,所以……癐,家帆也受了傷,且他當年心裡的傷可比你身上的傷要來的痛苦許多。」幸好早上和家帆去喝了幾杯,才從家帆口中知道所有來龍去脈。真是冤枉了家帆,但他還是間接兇手啊!誰教他樹大招風,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冷癐靜靜地聽完這一切,這跟她上次去刺殺他時的那種直覺一樣,當她看到他時,實在很難相信他是害她的人,而且從他每次見到她時,都深情喊著「羽璇」這個名字,就能看出他用情至深,但當時沒辦法的是她已接下任務,不能動情、不能失手,但她的直覺向來不會出錯。

  但她仍不得不提出一個疑問:「三年前我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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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節

「未婚妻!」周家帆搶先在東方轍要開口前,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出口。

  「未婚妻?」冷癐和東方轍同時驚訝地喊出聲。

  周家帆從口袋中緩緩地拿出一枚水晶戒指,「當初找到屍體時,只見到這枚水晶戒指仍戴在那屍體的手指上,就是因為這枚戒指,讓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東方轍仔細地看著那枚水晶戒指,確定地說:「沒錯,的確是這枚戒指,當年我為了救癐,怕害她的人窮追不捨,所以將她身上所有能分辨出她身份的東西,全都移轉到那具屍體上,為了癐的安全,逼不得已只只好這麼做。」

  冷癐癡癡地望著那枚水晶戒指。也許一點也沒有錯!那枚戒指看起來是那麼地熟悉,好像本來就是她的東西似的,只是,她忘了自己是何時買它的而已。

  似乎看出冷癐對這枚戒指的喜愛,就跟他當年送給她時的表情相同,「只要你和我回台灣,這枚戒指依然是你的。」

  冷癐伸手想去拿那枚戒指,又突然偏過頭看向東方轍問:「你希望我跟他回台灣嗎?」

  東方轍差點脫口說「不」,但是……來不及了,一切都已來不及,早在她出任務受傷,他將她帶回香港照料時,她的心就已留在台灣,他還能說什麼留不留呢?

  「即使我很想說不,但是……我的希望是,你和家帆回台灣吧!畢竟台灣才是你們相識、相戀、相知的地方,相信那裡也將是你們一輩子相守的地方。」

  冷癐很難相信,轍竟然能夠這麼坦然地說出這些話,因為這三年來,她也不是不知道轍對她的好。她突然放下想要伸出去拿戒指的手,轉身抱住東方轍,「我知道你很關心我、為我的幸福著想,謝謝你,我這條命永遠是你的。」

  東方轍伸出手拭去冷癐臉頰上的眼淚,這是第一次他的癐為他掉眼淚,吻了下她的額頭,他忍住悲傷地說:「別哭了,又不是永遠不會再見面,你別哭了呀!以後隨時都可以來香港玩,閻幫上上下下有誰不認得你的,有誰敢不讓你進閻幫!?你就別哭了,哭得讓我覺得好像是生離死別似的,別忘了,你真正愛的人可是坐在我旁邊的家帆,我們倆要再這麼下去,我怕他可是不會管我是不是什麼大恩人,直接扁我一頓。」

  冷癐擦擦眼淚,義正辭嚴地說:「以後我來香港,你可得風風光光地來迎接我,誰教你這麼容易就把我讓給別人。」

  東方轍知道冷癐只是在開玩笑,不過也很慶幸,她這趟加拿大之旅,外加家帆的影響,讓她變得開朗許多,現在還會跟他說說笑笑的。拆散他們倆只會讓這世界徒增一對怨偶和從冷凍庫出產的冰人,倒不如撮合他們兩人。「會的、會的,我的小癐癐、我的小親親,你哪時到了香港,只要通知我一聲,我馬上會差人到機場去迎接,要不直接派閻幫的直升機去接你比較快,我一定會辦得比娶新娘子還風光,可以了吧!?」

  冷癐笑了出來,「嗯,算你還有良心,不過好像也太風光了,以後若被你老婆知道迎接個人竟比她的婚禮還風光,肯定會氣死哦!」

  東方轍臉色微微一變,「老婆」這兩個字對他來說還挺遙遠的。「怎麼會,老婆還不曉得在哪呢!算了算了,別再胡扯下去,你該去抱抱家帆了,要再繼續粘在我身上,我怕等會我可是會走不出自己的辦公室。去吧!」

  聽到這裡,周家帆之前快變得青綠的臉色果然有點血色了。他原本以為癐是要接受他了,上前要來拿她的戒指,誰知就在那一瞬間竟又投身到東方轍的懷裡,教人不生氣也難!

  「癐!」周家帆溫柔地喚一聲。

  冷癐看著他溫柔深情的眼眸,立刻「琵琶別抱」,投入周家帆懷中。

  「家帆!」

  「你終於肯叫我的名字。」周家帆差點感動落淚,有多久沒聽到她喊他的名字了?

  在一旁的東方轍深深地感受到這種令人感動的氣氛,但他仍想調侃一番:「你們倆要卿卿我我就快滾回台灣去吧!真是太礙我的眼了。對了,家帆,癐的名字,我派人去改回來吧!古羽璇三個字,應該才是屬於癐的。」

  周家帆搖搖頭,「不用改了,我想癐應該會喜歡她現在的身份及名字,而且,就當是送你的禮物吧!畢竟,她的命是你救的,這個名字就當是個紀念。」

  冷癐也跟著點頭,同意家帆的說法,也順便說服轍:「對啊!三年前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不在這個世上,而且我也習慣這個名字了,況且,就算是改回古羽璇,我對於古羽璇的一切又能記得多少呢?倒不如重新開始。」

  東方轍看他們倆如此執著也不再勉強。「既然這樣,那就謝謝你們送我這個永遠難忘的名字,不過,癐,你剛剛說的有一點我倒不認同,對於古羽璇的事,也許你哪天會記起來也說不定,而且,回台灣後,你所接觸的全都是你最熟悉的人、事、物,我想你一定會記起來的。」

  冷癐只是淡淡地應著:「希望如此!」

  拒絕不了東方轍的好意,冷癐和周家帆兩人搭著閻幫的直升機風風光光的回台灣。只怕以後兩人香港與台灣之間的往來,交通工具都是直升機了。

  剛回到台灣,周家帆便帶著冷癐往自己的公司東銘集團去,畢竟他放下許多公事,全丟給陳士傑和慕容宇那兩個傢伙輪流處理,也苦了公司裡那幾個高階主管,因為他們鐵定會成為活生生的出氣筒,再不早些回來,恐怕他的員工會被那兩個傢伙折磨到想罷工。

  周家帆牽著冷癐的手,連敲門都沒敲就直接走進辦公室裡。不過他當然可以不必敲門,這可是他的公司耶!但他還沒機會開口,便被埋首在辦公桌上、快被文件淹沒的人破口大罵——

  「你沒事做了是不是?連進門都不用敲門,膽子倒是不小,明天可以不用來上班了!」慕容宇實在很難有好脾氣,很想大罵下開頭FK結尾的那句英文;但即使再好脾氣的人,也會被活活地激怒,畢竟天底下有誰願意做白工,偏偏在這正忙的時候,又來個不知死活的人。

  他連頭都不想抬,只想猜猜是哪個人有這麼大的膽子?行銷部經理馮天幃?不可能!昨天他才被教訓一頓,今天大概不敢再踏上這一層樓;是公關部經理嗎?也不大可能。

  周家帆看著慕容宇,開始為他那些可憐的部門主管們感到悲哀,不由得哀悼幾秒鐘,「嘿!我可不曉得我這個總裁想回自己的辦公室還得敲門,況且……既然你要我明天不用來上班,那公司就交給你嘍!慕容大少爺。」

  一聽到十幾天未曾聽到的聲音,慕容宇馬上抬起頭來,幾近大吼地叫道:「周家帆!你這個死人臉終於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忘記你還有這間公司。」

  周家帆打趣地說:「我當然不會忘記自己的公司,更不會忘記你和士傑嘍!」

  慕容宇倒是發覺眼前的哥兒們變了許多,他也眼尖地注意到他身後的那名女子,是古羽璇嗎?不對、不對,該叫她冷癐才是。「沒想到你這趟香港之行,不但抱得美人歸,更讓你從頭到尾徹底地改變了。」

  周家帆將冷癐從自己身後拉出來,「的確是她改變了我,不過其實也不能說是改變,只是讓我回復成原來的樣子。」

  「癐,他是我從小打到大的兄弟之一,自稱是美女終結者慕容宇。」

  冷癐一聽到最後幾個字,差點笑出來,「你好,我是冷癐!」

  慕容宇立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是冷癐,就是那個差點害死家帆、讓他躺在醫院裡差點沒藥醫、身手比他好的女人。」

  周家帆馬上打掉慕容宇的手,「說話就說話,我可沒叫你動手,你還是安分點。什麼沒藥醫!?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一病不起才甘心?」

  慕容宇縮回被打痛的手,實在是氣不過。握一下小手也不可以?「握一下手也不可以啊?沒想到你的佔有慾這麼強,癐……兒……你還是來我的懷抱裡好了,你看看他這麼霸道,以後你可能會跟男人絕緣,還是來我的懷抱裡吧!」

  冷癐和周家帆聽到這番話,差點雞皮疙瘩掉滿地,實在是太噁心了。

  周家帆主動握住慕容宇的手,學著嬌嗲的聲音說:「要握就握我的手嘛!還有,癐兒可不是你能隨便叫的哦!」

  慕容宇嚇得甩掉周家帆的手,「你有病啊!誰要握你的手。沒想到你話變多了,這種感覺不是很好嗎?之前的你冷冰冰的,活像個活死人般,離你三公尺遠都可以感受到你的寒氣,幸好你還有點良心,辦公室是以藍白色為主,否則我和士傑可能會在這種環境下窒息。不過,你們這次回來準備要結婚了嗎?老大知道一定會高興死。」

  周家帆忘情地看向冷癐,「還沒那麼快,因為癐兒對於之前的事都還很陌生,我們倆決定看能不能先讓她想起些什麼,至少等癐兒對我不再那麼陌生再說,所以結婚的事得過一陣子再說。」

  癐兒!?沒想到他慕容宇先發明的名詞,竟被他給用了,還說他不可以隨便叫,那他自己呢?之前也只喊她癐,沒想到現在馬上改口。「把我的癐兒稱呼給說走了,你還真叫得心安理得啊!癐兒親親,既然你還不想結婚,那就來我這吧!你看我長得帥,人也比家帆和藹可親,選擇我才是對的,來吧!」

  看慕容宇正朝著冷癐伸出魔手,周家帆趕緊摟住冷癐,「癐兒,你可別被他這個表裡不一的害人精給騙了,他啊,專門閒閒沒事在誘拐妹妹,大概也只有老大的老婆小韻對他免疫吧!」

  冷癐搖搖頭笑著說:「我想,我可能是第二個對他免疫的人。」

  周家帆聽到這些話,更是幸災樂禍,「我看你這個美女終結者的稱號大概準備要改了,行情真是一天一天的慘跌,可憐喲!」

  只見慕容宇垮下一張臉,不過他馬上又恢復自信滿滿的樣子。「哼!那是你們太沒有眼光,像我這種黃金鑽石單身漢,可有一堆人求之不得地要粘上我呢!」

  冷癐馬上回應:「哦,真的嗎?是路上的阿貓阿狗,還是菜市場那些林嫂王媽呢?」

  慕容宇裝得很可憐地望著周家帆,「家帆,你看看你帶回來的女人,竟然這麼不識大體,你得好好教訓教訓她才是。」

  「我記得你姓慕容名宇,既不姓『莊』(裝),又不叫可憐,哪時改名換姓叫『裝可憐』了?」

  「家帆,你實在是太可惡,竟然有了異性沒人性,兩人聯手起來欺負我這個世紀美男子,不覺得很愧疚嗎?」

  冷癐和周家帆立即同聲回答:「不覺得!」

  慕容宇見大勢已去,他一個人實在抵不住眼前這兩個人的聯手招數,當然得自行圓場。「算了,想我這堂堂有風度的美男子才不想與你們一般見識,走吧!我們去慶祝慶祝,順便去拐士傑出來,你一定還沒去找他吧?」

  周家帆當然知道慕容宇向來能混就混,當然不會讓他這麼好過。「我是還沒通知士傑我回來的消息,所以呢,我準備等會就去他公司找他,不過,你別忘記你現在可是在上班,不是嗎?」

  「什麼嘛!你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公司,我大可一走了之,反正本尊都已回來,我就不用這麼拚死拚活的為你賣命,這是在做白工啊!」想他慕容宇為了他的公司,已經好一段時間沒去快活逍遙,他實在是太懷念那日子。

  周家帆狡猾地看一眼慕容宇,「不知道是誰答應了某人,要讓那人放手去追人,公司會幫忙負責的是吧!況且,有你們兩兄弟在賣命,的確為東銘集團進帳不少,而且,我怎麼會讓你做白工呢?不過,我最近可能會陪陪癐兒,幫她找回原來的記憶。」

  慕容宇一聽,臉色慘變。「你該不會要我繼續為你坐鎮東銘吧?」

  一旁始終很少說話的冷癐倒是開了口:「家帆,不用這麼麻煩,想要恢復記憶有很多方法,用不著放著公司不管吧,況且,他們也有自己的公事要處理。」

  慕容宇真想鼓掌叫好,終於有人站在他這邊,「癐兒,你終於肯幫我出口氣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迷上我,才會幫我叫屈是吧?」

  冷癐根本不想說什麼,只是回應他一個「受不了」的表情。

  「好吧!看在癐兒的份上,就饒了你,公司我明天就會來接手,至於今天嘛!還是得勞煩你,等會我要去找士傑。」周家帆當然還是不會放過可以多一天「折磨」慕容宇的日子。

  「不會吧!?」慕容宇幾近不滿地大吼。

  周家帆以肯定的表情看著他,「沒錯,今天你還是乖乖地留在辦公室裡吧!不過,明天我會差人送輛最近剛推出的新型美化跑車到你面前,這樣你總算沒做白工了吧?」

  聽到跑車,慕容宇的眼睛馬上發亮,他慕容宇生活不可或缺的東西便是香車和美人,而這新型的跑車他前幾天就已注意到,只是他正在為周家帆的公司奔波忙碌,哪來的時間研究。不過,現在即使再努力一天也值得。「沒想到你還有那麼一點點良心,沒忘了你好兄弟的嗜好。」

  「那麼公司便交給你啦!我和癐兒先走人了,Bye!」周家帆帶著冷癐逃之夭夭,再多停留一會,他怕等會連「美人」都得奉送。

  帶著冷癐「拜訪」那些狐兄狗弟之後,周家帆終究還是得乖乖回到工作崗位,雖然心底有著許多不願,但終究還是得回來工作,總不能把整個東銘集團全丟給那些換帖兄弟吧!不過,為了不讓癐兒太無聊,所以,他也安排個總裁特別助理的位置給她,這樣一來他便可以隨時隨地的看著癐兒。

  「家帆、家帆,你在發什麼呆啊。」冷癐好不容易喚醒幾年來難得在上班時發呆的周家帆。

  「沒啊,在想你。」周家帆深情地看著坐在一旁的冷癐,為了能連工作時都看到他的癐兒,他可是馬上差人送來全新的辦公桌椅到他的總裁辦公室裡。

  冷癐一聽,整個耳根子全熱了起來,馬上低頭忙著做自己的事。

  不過,周家帆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冷癐,他輕悄地站起來,走向在一旁非常努力工作的冷癐。

  「癐兒,你用不著這麼拚命嘛!」

  冷癐抬起頭來,差點被周家帆那在她面前超大的臉給嚇著,以她曾經身為殺手的身份來說,她很清楚周家帆正走向她,但沒料到他竟然距離她這麼近。

  「這可是你的公司,你這個做總裁的倒是比員工還偷懶!」冷癐很鎮定地拿起堆在一旁的公文夾翻看。

  這種舉動可使得周家帆非常不悅,他立即抽走冷癐手中的公文夾,上前親吻一下冷癐的臉頰,非常滿意自己偷了一個香吻。

  而冷癐只能傻傻地瞪著眼前看來非常得意的周家帆。

  「家帆,你正經點好嗎?你可別忘記現在是上班時間,你答應過我公事歸公事,下班後才是我們的私人時間耶!」冷癐立刻板起臉孔,義正辭嚴地指正她眼前的「總裁」。

  周家帆攤開雙手,非常無辜地看著她。

  「我很正經啊!我這個堂堂東銘集團的總裁,要求你這個員工,上班除了要很努力工作外,另外多派個工作給你,就是要你在上班時多想想我。」

  「你……」冷癐氣呼呼的。

  他真是給個好理由呀,她這個可憐的員工竟然被他這樣無理的壓搾,但誰教他就是總裁,不得抗令啊!「算了……不想跟你爭辯,再跟你爭下去,我們倆今天都沒辦法工作了,你回去坐好,認真工作,我一定會『常常』地想你。」冷癐放下身段,笑瞇瞇地哄著「周大爺」去工作。

  「好吧,暫時放過你,不過你一定得要無時無刻地想我哦,至於工作……可以丟著不管沒關係。」

  周家帆總算不再繼續騷擾冷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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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7 10:42:33 |只看該作者

第07節

日子還是這樣地過,只不過在東銘集團裡,工作氣氛卻完全改變,整個東銘集團裡流傳著,總裁特別助理冷小姐改變了死板板的總裁,當然,這些流言可也沒逃不過周家帆的耳目,不過,他倒沒什麼特別的表情,這是因為的確是癐兒改變了他。以前,他總是一號表情,嚇得每次進來總裁辦公室裡的高級主管們總是冷汗直流,因為無法從他冷冰冰的表情知道他是否滿意。

  而現在,他話多、笑容也多,那些部屬也不再怕他怕得像在白天見鬼一般,就算怕,可他們也夠識相,還會向一旁的冷癐求救呢!「冷小姐,待會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把這份文件交給總裁過目?」研發部部門經理段志強非常巴結地跟冷癐說話。

  他可是趁總裁剛好出去巡視的時間,特別上來一睹傳聞中的冷小姐真面目,說是傳聞,也不誇大,聽說總裁將她保護得很縝密,又不讓太多男人接近她,所以公司上上下下,能夠一睹佳人風采的人並不多,大部分想進總裁辦公室的資料或人,都得經過秘書特別過濾。

  他可是特別央求外頭的秘書,說是急件非得親自送達才行,此刻才能夠正眼瞧見這活脫脫的大美人,果真是氣質非凡,單單只看一眼,即能被她散發出的那種冷艷氣質給吸引。

  冷癐看一眼公文夾上研發部門的標示,立即知道來人大概是研發部的經理,畢竟在家帆身邊工作好幾天,大致也知道他的佔有慾及保護欲,因而進來總裁辦公室的人,不是那幾個已婚的男性經理,不然就是由秘書送文件進來,再不就是女性主管;而公司的狀況,經過她這幾天的努力,也大致熟悉許多。

  「段經理,你放著就好,我會跟總裁說一聲。」冷癐公事化地交代。

  「嗯……」段志強一聽到這麼公事化的對白,一時之間實在不知所措,他好不容易可以進到總裁辦公室裡,無非是想來認識認識佳人,怎料……

  「段經理,你還有事嗎?」冷癐望著眼前還沒有意願想離開的段經理。

  「嗯……冷小姐,有件事情……」被人質疑為何還留在這,段志強還真有點「尷尬」。

  「有事你可以直說。」冷癐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欲言又止的男人,看他長得斯斯文文的,而且難得有機會讓她第一次能夠多認識認識公司裡的異性。

  「我……我想認識你,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段志強一口氣大聲說完這「艱辛」的一句話,雖然知道她是總裁最重視的人,但誰不想與佳人認識呢。好不容易,他終於提起勇氣。

  冷癐愣了一下,馬上笑出來。

  而將這佳人一笑看在眼裡的段志強,魂都快被勾走了。

  「冷小姐,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非常的美?」

  「有,我說過。」突來的一聲,帶著微微怒意,驚醒幾近癡迷狀態的段志強。

  「總……裁,您……好……」段志強顫抖地勉強說完這句話,看一眼總裁帶著怒意的表情,心想他明天大概得翻翻各報的求職欄了,好不容易總裁這陣子開始和藹待人,沒想到他竟成為這陣子第一個觸怒龍顏的頭號人物,唉。真是太不幸了。

  周家帆怒視著眼前相談甚歡的兩人,實在沒想到,他也只是出去巡視幾分鐘而已,就有人敢不怕死地來和他的癐兒搭訕,他真不該答應癐兒出去巡視的,更該死的是,這個該死的男人只說了幾句話,便讓癐兒這麼高興的笑了。

  「很好,沒想到段經理還知道要向我問好。」周家帆字字帶刺地說出口。

  在一旁的冷癐,心裡不斷為段經理祈禱,受不了家帆緊密的粘人功夫,好不容易才哄他出去外頭巡視,沒想到他那麼快就回來,大概也沒巡視到什麼吧,更不巧的是讓他遇見她對一個陌生男人笑;這個段經理實在不知道是走什麼好運啊!「總裁,段經理只是拿個文件來給您過目。」

  冷癐不得不幫段經埋說說話,要不然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家帆要她留在公司幫他,她多多少少也得接觸公司各階層人員,總不能老讓他保護過度。

  「既然只是送文件,沒想到還要勞煩段經理親自送達總裁辦公室,還是我該考慮換掉外面的秘書,或者是你的職位?段經理,你意下如何?」

  周家帆一想便知一定是外頭的秘書沒盡責,否則,他早已交代若非非常要緊的事情,是不得讓人進來總裁辦公室的,一般事務由秘書代傳即可,因而必定不會出現這種事情,讓一個沒什麼重要大事的男人站在這裡。

  段志強一聽到總裁這麼嚴厲的話,想也知道,他明天大概可以不用來上班了,只是,沒想到他反而害了外頭的秘書,得跟他一起識相的辭職。

  「總裁,我立刻下去遞辭呈。」

  「等等,段經理。」冷癐叫住正要轉身的段經理。

  「總裁,我想段經理並沒有錯,部門經理想拿公文來給您過目,雖然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但也沒犯什麼錯,如果真要他辭職,那我也跟著一起辭職吧!」

  段志強彷彿看見了一道曙光,沒想到冷小姐竟肯幫他求情,甚至敢直接挑戰總裁的耐性。

  冷癐給段志強一個放心的笑容,也讓段志強慘白的臉色終於可以恢復正常。

  不過,周家帆可是氣得臉差點綠了,沒想到癐兒竟然為一個毫不相干的男人公然與他作對,但偏偏他就是無法對癐兒發一點脾氣,因而他努力平緩差點爆發的怒氣。

  「既然總裁特助都這麼說,段經理你也不用寫辭呈了,明天繼續來上班吧!」

  這下,段志強終於徹徹底底地安心。

  看見段經理如獲特赦般地安了心,冷癐也稍稍放寬心,不過,以她對家帆的瞭解,家帆大概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吧!「另外,我想研發部這陣子是不是太閒了,所以我希望下個月研發部部門的績效及研發成果能夠比往常提高百分之十,希望這對段經理而言不會太難,也不會讓你太閒吧!?」

  周家帆當然不可能讓他這麼安然無事的繼續生存。

  只見段志強的臉色比剛剛更加蒼白。唉,下個月他可要非常的「歹命」了,想東銘集團這跨國集團,一整年度下來各部門的績效若能提高個百分之五,就算非常可觀了,而他……竟被要求在一個月內提高百分之十!?冷癐當然也知道這對段經理非常的不公平,不過……看看家帆的表情,這可能是他放過段經理最優厚的方法了。

  「沒關係,段經理,你盡最大的力量去努力即可,你也不是聖人。」

  冷癐瞪一眼周家帆,她當然知道他是刻意刁難段經理的。

  「段經理,你還不快去努力嗎?」

  周家帆非常明顯的「趕人」語氣,讓段志強只好非常識大體的趕緊回自己部門工作。

  一見段經理合上門之後,周家帆立刻上前摟住冷癐,霸道似地吻住冷癐的雙唇,一陣熱烈的擁吻之後,周家帆終於放開,讓冷癐有喘息的機會,不過他仍將頭靠在冷癐頸邊。

  「我不許你對其他男人有說有笑的。」周家帆非常霸道地說著。

  「家帆……你不覺得你把我保護得太過度了嗎?你讓我來公司上班,多多少少也得讓我接觸一些人,總不能讓我的生活圈裡只有你、秘書,而沒有其他人啊!而且,我也想認識一下段經理及其他人,你怎麼可以隨便就想辭掉段經理,又想遷怒到其他人身上呢?」

  冷癐覺得非常有必要跟家帆好好談談,否則,最後東銘集團可能只剩下女性員工和他們兩人,其他人大概都會被他給嚇跑。

  「癐兒,我承認自己對你真的是保護過度,但你也知道我的佔有慾很強,再加上,也許是因為失去你三年,好不容易將你給找回來,所以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你、好好愛你,我無法再次承受你離開我的打擊,而且我也想彌補這三年來對你的虧欠。」

  冷癐能夠感受到家帆摟住她的手勁微微地使力,好似怕她會突地消失一般,但……也許這三年來她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實在不能接受他比轍還粘的舉動。她真的知道家帆愛她比她愛他還深……

  「家帆,我知道你真的很愛我,但也用不著像個小孩般那麼粘啊!你別忘記你可是堂堂的總裁,要是讓別人知道還得了。」

  「嘿,我可是只對你粘的。」遇上癐兒,他不想變無賴都不行。

  冷癐無奈地笑了笑,對他實在沒轍。

  「對了,家帆……段經理那件事情,你也別對他那麼嚴苛,放了他吧!」冷癐還記掛這件事情,於是再度為他求情。

  周家帆雖然很不願此時癐兒還記得那個段經理,不過,他再怎麼凶、怎麼嚴厲,最後還不都是聽癐兒的話。對於段經理,多少只是要嚇嚇他而已。

  「他啊,只是交代他『一點小事』而已嘛!我怕他太閒,三不五時又跑來總裁辦公室送文件,所以嘍……」

  冷癐倒是不以為然,他的小事還真是驚人啊!「不過你的一點小事,似乎太為難他了。家帆,你就別再為難別人。」

  「算了,我怎麼捨得違背你的意思呢?但是,剛剛你為了他跟我作對時,害得我差點氣得想當場殺了段經理。」想到這裡,周家帆心裡一股氣又升上來。

  「你別這樣嘛,我是真的怕你毫無理由就把別人炒魷魚,又怕你一時發怒,最後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大事,所以才趕緊滅火,誰知道你那個時候還有沒有理智可言!」

  很顯然的,周家帆只要遇上他以外的男人覬覬他的癐兒時,根本就毫無理智可一言。

  冷癐看見家帆似有軟化的傾向,立即加把勁,拚命地哄騙。但也只有在碰到一些難纏的事她才會這麼做。嘿嘿,她得要多哄哄家帆,等會大概就可以風平浪靜。

  冷癐側過臉,親了一下周家帆的臉頰。

  「好嘛,別氣了哦!」冷癐當然知道這招是最好用的。

  果然,周家帆立即像個吃到糖果的小孩子般展開笑臉。

  「這次就放過他。」周家帆滿意癐兒的撒嬌,當然也馬上答應放人嘍!周家帆和冷癐一如往常地每天一同到公司上班,只要在公司發生了任何事情,冷癐僅需撒撒嬌或讓周家帆佔點便宜,大概就會相安無事,也樂得周大總裁龍心大悅。而且,現在的周家帆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只以公司為家,每天總是非常準時的下班,就連那些非必要的應酬,也都派公司高級主管去應付。

  下了班,他就會帶冷癐去東逛西晃,例假日也會帶她到處遊山玩水。

  難得今天晚上周家帆必須獨自一個人去參加一個重要人物的應酬,本來周家帆堅持要冷癐陪他去參加的,偏偏冷癐比他還固執,說不去就不去,所以他只得孤家寡人自己去了。

  當周家帆應酬完回到自己的私人別墅,打開大門的那一剎那,他聞到一股味道,那味道像是有人在燒東西般,不過想想,今天別墅裡也只剩癐兒一個人而已,請來的鐘點傭人也都下班了。

  「癐兒、癐兒!」周家帆一進門馬上找尋冷癐,剛聞到的燒焦味令他有些不安,房子燒了無妨,可他的癐兒是不能有一點差池的。

  冷癐氣急敗壞地從廚房裡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支鍋鏟,「我在廚房裡啦!」

  周家帆立刻上前抱住冷癐,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一番。

  「癐兒,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受傷,哪受傷?」冷癐一臉茫然地看著周家帆。

  「你沒受傷就好。」周家帆彷彿吃下定心丸一般。

  「我當然沒受傷,難不成乖乖待在家裡也能把自己弄傷啊。」冷癐還是不明白周家帆為何會提出這問題,而且還覺得有點好笑,她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己弄傷呢?家帆老是喜歡小題大作。

  「沒啦!因為我剛剛進門時間到一股燒焦味,所以才會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嘛!」周家帆解釋一番。

  沒想到冷癐一聽到這兒,臉頰馬上紅起來。

  「嗯……」

  看到冷癐也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周家帆覺得很有趣。

  「怎麼,什麼事惹得你這麼不好意思?」

  冷癐舉起手,捶了一下周家帆的胸膛,「你還敢說,我可是難得好心想要為你準備宵夜,你卻不領情,哼!」

  聽到冷癐冷哼一聲,周家帆趕緊安撫道:「癐兒,別生氣嘛,我沒有不領你的情啊,難得你要為我下廚,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不知你的好意,只不過……怎麼會弄到有燒焦味,該不會……」

  冷癐乾笑幾聲,堅決地否認:「嘿嘿!我可沒有把你的廚房給燒了,只不過……瓦斯爐有一點點壞、鍋子有一點點燒焦,冰箱裡那些可以吃的東西,也大概變得不大能吃而已嘛!」

  看著冷癐一臉無辜的樣子,周家帆更是想笑。即使癐兒真不小心把廚房給燒了,他大概也不能說什麼,看她一臉無辜樣,誰能狠得下心去責備她呢?反正,他家有的是錢,即使再多花個幾十次裝潢費也不要緊。

  「癐兒,你的那些一點點,加起來會不會變成全部呢?」周家帆還是想多捉弄捉弄冷癐。

  「我的算數大概沒有那麼好啦,所以你自己算吧!」冷癐可沒那麼笨。

  「下次別再這麼費心思,叫傭人準備就好了嘛!」周家帆不放心地叮嚀。他早在三年前就知道癐兒不擅廚藝,她做出來的東西,吃了可是等於吃下瀉藥一般,沒想到她竟然還敢進廚房!「你是在嫌我嗎?嫌我煮的東西不好吃。」冷癐提出抗議。

  「我哪敢啊!」周家帆趕快否認,雖然這是事實,不過他可沒有這種勇氣承認。要不然若哪天癐兒突發奇想,每天照三餐外加下午茶及宵夜,都幫他料理好,他肯定下半輩子都會在醫院裡過日子。

  「那你是怕我把你的廚房給燒了,心疼你的錢是吧?」冷癐嚴厲地提出第二個控訴。

  「怎麼可能是。癐兒,你也知道我錢多得沒地方花,哪會心疼裝潢費這一點小錢!」周家帆簡直是大叫出口,他恨不得錢少一點,太有錢可也是一種麻煩。

  「那你到底是什麼原因,拒絕我的好意?」冷癐堅持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才肯放過周家帆。

  「因為我怕你太累了嘛!」他可是非常誠實的哦,雖然這只是原因之一,但誰敢承認癐兒的手藝差呢?她現在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呢!「但是我不累啊!」冷癐實在受不了有一點點閒下來的時間,白天雖然有公事可以忙,問題是晚上太閒了。之前當殺手的日子裡,根本不可能讓她有一點點閒下來的時間,她時時刻刻都得提高警覺,不是在搜集資料,就是她接的任務早已佔據她所有的時間,哪像現在,晚上有時周家帆會陪陪她,但若他有非不得已必須參加的應酬,那她就得獨自一個人留在別墅。

  「可是我怕你累著啊!」周家帆摟緊冷癐。

  「我真的不怕累。」

  「我不想你那麼累嘛!」周家帆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

  「我不覺得只是準備一頓宵夜就會累垮我自己。」冷癐倏然離開周家帆的懷抱,表明自己堅定的態度。

  兩個人就為了這一頓宵夜,各自堅持自己的立場,大眼瞪小眼的。

  「癐兒,我們不必為了這種小事情爭成這樣吧!」周家帆當然是先舉白旗的人。

  小事情,冷癐眼睛睜得大大的,直視著周家帆。

  「我不認為這只是個小事情,若我們連在這種小事情上都得不到共識,那日後我們必定還是會為很多小事爭吵的。」

  「好、好,癐兒,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每天做宵夜也可以,你就別再生氣了嘛!」周家帆可不想為了這種事情跟癐兒鬧僵,為安撫癐兒的心情,即使未來得每天過著吃胃藥的生活,他也心甘情願。

  「你不要每一次都用這種口氣敷衍我。」

  冷癐受不了每一次的爭吵,永遠都是他先低聲下氣地認錯,更不想每一次他總依著她的想法,而爭吵就這麼不了了之,這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最後永遠都是她做她想做的,而他總是依著她,她不要他這樣子,這樣他永遠不瞭解她真正的想法。

  看來這次癐兒是真的發火了,周家帆當然知道癐兒的個性很固執,但他總是依著她的做法,即使剛開始他投的是反對票,但最終他還是會支持她的做法,難道這樣的做法真的錯了嗎?「好……好……癐兒……我不敷衍你,你告訴我該怎麼做好嗎?」

  冷癐帶著憂傷的表情望著他。

  「癐兒,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嗎?」周家帆當然看得出冷癐憂傷的表情,他的心彷彿被針刺到一般。

  「我不曉得。」

  不曉得?周家帆真是大受打擊,他不曉得為什麼他用了那麼多的心思去彌補這三年來的感情,得到的答案竟見是如此,他不曉得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癐兒,你只要把自己的感覺告訴我就可以。」

  冷癐神色複雜。「我不曉得我的目標到底在哪裡?我根本不知道之前我們的過往,跟你回到台灣,只是跟著你的生活方式過日子,我很怕寂寞,又很怕自己獨自一個人沒事做,以前當殺手時,我一直都在執行任務,無暇細思,而現在,我很不能習慣這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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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節

「癐兒,我的癐兒,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但要記得愛我,我永遠愛著你的。」周家帆終於知道癐兒的煩惱了,要讓她從一個無情的殺手轉變成富有且擁有天長地久愛情的人,的確是有些困難,再加上她失去以前的記憶,對她而言更是難上加難,而癐兒只能配合著他的腳步來培養對他的感情,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感情,對她來說是真的太沉重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冷癐搖搖頭。

  「癐兒,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對你的愛,不是嗎?」

  冷癐只是一味搖頭,甚至慌亂地揮舞著她的雙手,那充滿煩憂的雙眸中流下眼淚。

  周家帆一見到冷癐流下眼淚,立即上前擁住她。

  「癐兒,別哭了,你什麼都不要想,不要再想過去,不要再想那些失憶的過去,忘了就忘了,從今以後,你只要記得我愛你就好,別哭了。」看見她流淚,他心如刀割,他不要她為了愛他而受苦,他不要。

  「家帆……」冷癐張著迷惘的雙眸,直視著周家帆。

  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愛她愛得非常深切,她知道的。但是,她卻永遠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記得從前的事,何時才能擺脫現在這個沒有靈魂的自己?

  突然,冷癐抬起頭來吻住周家帆。

  「癐兒……」周家帆低喚一聲。

  周家帆勾住她的後腦勺,配合著她的唇,順利地將他的舌探進她的唇裡,細細地與她的舌糾纏著。

  「家帆……」冷癐因為他的吻而亂了思緒。

  周家帆沿著她的嘴唇,往下繼續地舔吻著,雙手更是探入她的衣服下擺裡,罩住她僅隔著蕾絲胸衣的胸部。

  突地周家帆腦中一陣清醒,他極力克制自己,他不想讓癐兒受到任何傷害,三年有他愛她、尊重她,所以告訴自己必須到結婚那天才能碰她,而三年後他依然愛她如昔,所以——

  「癐兒……你確定?我不想在你最脆弱的時候……」

  周家帆話還沒說完,冷癐便立刻又吻上他的唇。

  「愛我……」冷癐主動獻上自己的紅唇。

  周家帆聽到冷癐堅定的表示後,立即抱起她往臥房走去。

  他輕柔地將她放實在床上,眸底已被情慾給佔滿,他再次狂亂地吻住她,沿著唇來到頸窩,雙手褪去她的上衣及長裙,隔著胸衣,挑逗似地撫摸著她的胸部,直到她的雙乳發紅腫脹後,才解開她的內衣,用唇含住她一邊的蓓蕾,另一手更沒有閒著地往她下腹的三角地帶移動而去。

  「家帆……」冷癐有點顫抖地喊著他。

  「嗯……」周家帆悶哼一聲,仍繼續著他的動作,手掌隔著她的底褲,輕輕地搓揉著。

  「家帆……」冷癐有些害怕地想夾緊雙腿。

  「癐兒……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周家帆溫柔地分開她的雙腿。

  「啊……」冷癐被他的大膽給嚇著,更是禁不住突來的激情而低吟出聲。

  「癐兒……你那好小……」

  「家帆……」一時之間,冷癐不能接受這種被掏空的感覺,她感覺到自己全身的溫度節節高昇,體內好像快爆炸一般。

  「告訴我你愛我!」周家帆迅速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更是立刻扯掉她的底褲,分開她的雙腿,但卻遲遲不肯進入。

  「我……愛……你……」冷癐狂亂地喊著。

  「我也愛你。」周家帆一說完,便用力地向前挺,衝破冷癐的那層薄膜。

  「好痛!」像是撕裂般的痛,令冷癐哭喊著叫出來。

  「待會就不痛了。」周家帆忍住自己在她體內衝刺的慾望,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待她漸漸放鬆下來後,才吻住她的唇,溫柔地在她身體裡緩慢地移動著。

  「嗯……」冷癐感覺到疼痛漸漸散去,反而被一種愉悅感所取代。

  見冷癐不再那麼疼痛後,周家帆便抬起她的雙腿,圈住他的腰,更加快自己的動作,狂野地在她體內律動著,不停地衝刺,撞擊著她體內的最深處,直到感覺到她的痙攣,他更是集中火力做最後一次的衝刺,在衝上高潮的那一剎那,冷癐哭喊出來。

  周家帆趴在她的身上,久久才撐起自己的上半身,伸手撫去冷癐臉上的汗滴,看著她合上疲累的雙眼,呼吸漸漸均勻的睡著,他更摟緊她,將唇靠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我愛你。

  一睜開眼睛,冷癐馬上感覺到身上有個溫熱物體,而眼睛所觸及到的更是周家帆那張少去冷酷氣息的臉孔,冷癐輕輕將手撫上他的俊臉,卻被周家帆突然張開雙眼且將她的手反握在他手中的舉動給嚇到!「嘿,你在偷看我哦!」周家帆調侃著冷癐。

  「哪有的事?」冷癐漲紅著臉,執意不肯承認。

  「要不然你的手怎麼在摸我的臉呀?」他還是想逗逗癐兒,看著她發紅的雙頰,真想一親芳澤。

  「哦,那是剛剛有只蚊子停在你臉上呀?」冷癐還是死不承認她所做的糗事。

  「是啊!好大的一隻蚊子,而且還是一隻很溫柔又好心的蚊子,捨不得叮我呢!」周家帆當然知道冷癐硬不承認,但他倒要看看她還能夠扮多久、撐多久呢?「是啊、是啊!我想那只蚊子一定是母的,你的魅力真是讓小昆蟲也抵擋不了,連蚊子都深深被你吸引。」冷癐只極盡辦法的瞎扮,而且還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是啊,就是你這只溫柔的蚊子。」周家帆將冷癐的手湊到自己的眼前,俯身低吻了一下。

  「你……」冷癐覺得實在是太丟臉了,自己的一舉一動完完全全逃不過他的眼眼。

  「癐兒……我們結婚吧!」周家帆溫柔地說道。

  冷癐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愣住了。如果這是在開玩笑,那她鐵定會接著說「我還伊莎貝爾呢」,只可惜眼前的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感覺到她的遲疑,周家帆抬起溫柔的雙眼看著冷癐,語氣中更是帶點懇求。

  「癐兒,我們結婚吧!」

  「你不必為了昨夜的事負起責任,昨夜是我心甘情願的。」冷癐淡淡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周家帆聽到冷癐的回答,差點動手想掐死眼前這個他深愛的女人。「癐兒,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真的愛你嗎?我不是為了昨夜的事、為了想負起責任才想跟你結婚,要說結婚,早在三年前我們本來就快要結婚了,而現在我是為了愛你所以才想跟你結婚的。」

  三年前,對冷癐來說,那是她心中的痛,因為她完全記不起三年前所發生的事,完全得由他來告訴她。「問題是,我大概永遠都想不起三年前自己對你的愛。」

  「癐兒,你別老是這麼愛鑽牛角尖,過去就過去了,我們重新再來過也未必不可啊!」

  對於冷癐忘記三年前他們之間的愛,一開始他也是無法接受的,但最後他想通了,他要的是讓她重新愛上他。

  「你不也忘不了三年前對我的愛嗎?那我又怎能將它忘得一乾二淨呢?」

  「沒錯!我對你的愛永遠是不可磨滅的,但是,我要的是你現在的愛,你只要記得你是冷癐,別再想三年前的古羽璇,你只要以你現在冷癐的身份愛上我就可以了,癐兒……你別再執意想找回過去的記憶,忘了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就當作是上天在考驗我對你的愛。」

  是啊,上天待他不薄了,讓他失而復得,好不容易讓他再次遇見她,又能讓她重回他的身邊,他這一生又有何求呢?冷癐摟緊他。「我當然知道你對我的愛,我只是不想看你那麼的愛我,而我對你的愛卻只能從零開始;我只是不想讓你愛我愛得這麼深切,而我回報你的愛卻那麼的稀少。」

  周家帆聽了差點想高興的大叫,因為至少他已經明瞭他的癐兒正在努力地愛上他,他的「重新開始」還真是沒有白費。

  「癐兒,其實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我吧,要不然你不會這麼在意我對你的愛有多少?」

  「真的嗎?」冷癐一臉疑惑。

  「是啊!所以你就別再想過去,從現在起專心的好好愛我就好啦!」周家帆摸摸她的後腦,覺得有點好笑,他愛的女人,不論在公事上或是執行任務上,心思都是非常細膩精明的,怎麼處理自己的感情倒是少了根筋。

  「嗯!」冷癐的臉上終於出現幸福的笑容。

  「那我們就結婚吧!」周家帆仍不忘他最主要的目的,看著冷癐終於敞開心胸,那麼婚禮大概也將近了。

  「不要。」冷癐堅決地拒絕。

  什麼!?周家帆的臉色差點又轉成鐵青,眼見婚禮彷彿又離他愈來愈遠,他真想發火,到底又是哪裡出了錯?,「癐兒,不是都好好的嗎,怎麼還不想跟我結婚啊?」

  「太早了,你不覺得我現在只是重頭開始嗎,哪有人一開始就結婚?」

  「不會啊,怎麼會早,結婚後也可以重新開始啊!」周家帆當然不會這麼快就死心。

  「是嗎,可是……你剛剛不是說就當是上天在考驗你對我的愛不是嗎,既然這樣,就讓上天多考驗考驗你嘍,而且……你的魅力這麼大,連只蚊子都抵抗不了,我怎麼能夠這麼便宜你,這麼快就嫁給你呢?說不定哪天你的第N號情人會找上門來要人,所以還是應上天的要求,多考驗一下嘍!」冷癐可不會放棄這種大好機會。

  「什麼!」這是什麼道理?都怪他剛剛的那些「廢言」,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就這麼說定,婚事以後再談吧!」冷癐更是爽快地下決定。

  「癐兒,你真的忍心這麼拒絕我嗎,而且我哪有什麼情人,我三年前只有你一個人,三年來也死守著對你的愛,三年後的現在更是加倍愛你、珍惜你,你還捨得讓上天繼續考驗我嗎?」周家帆使出他的苦肉計,裝出一臉非常可憐沒人愛的無辜樣,想乞求冷癐回心轉意。

  「你別裝了,你又不姓莊,更不是叫莊無辜或莊可憐,我可是非常的捨得呢!你沒聽過有捨才有得這句話嗎?這樣的捨得,說不定將來我得到的愛會更多不是嗎?」冷癐說出非常義正辭嚴的話。

  「天啊,是誰說有捨才有得的。他不覺得說這樣的話會害慘很多人耶!」周家帆真想殺了提出這句名言的人。

  事隔近一個月,周家帆仍不忘他的求婚計劃,不論在上班時、吃飯時、睡覺時,總不忘向冷癐提出結婚的想法,用盡各種辦法,只差沒去翻翻孫子兵法而已,結果……想當然也知道冷癐固執的個性是沒那麼快答應的;不過他的求婚計是仍是無時無刻的進行中,晚上也安排冷癐陪他到處去參加應酬或是宴會,刻意讓別人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

  晚上七點,一對金童玉女出現在宴會廳的大門口,立即引起會場中所有人的注意。可說是男的俊、女的美,而且兩人還散發出一樣有點冷酷的氣息,直教會場中的每個人遲遲無法移開目光,當然男人是為冷癐的冷艷所吸引;而女人則是為周家帆的冷酷而癡迷。

  「真想將你狠狠地包裹起來。」

  周家帆很想遮去現場所有男士的目光,讓他們無法對著冷癐流口水。早知道就該讓癐兒留在家裡的!「你在吃醋嗎?誰教你硬是逼我陪你來,自己捅的漏子自己去收拾!」冷癐可是一臉得意。

  「沒錯,我就是在吃醋。你沒看到那些該死的男人,眼睛像裝了雷達般,從頭到腳想將你研究個透徹嗎?像是要把你生吃活剝似的,一群大野狼,哼!」周家帆像是對眾人示威般,更是將冷癐摟得死緊!而冷癐只是不在意的聳聳肩,反正又不是她自願要來的,這可是眼前這個男人自作主張要帶她來的。

  而台上的主持人一見他們到來,立即興奮地邀請周家帆上台講幾句話。

  「非常榮幸地邀請東銘集團現任年輕有為的總裁周家帆,上台為本次的宴會講幾句話。」

  周家帆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台上,冷癐自然是被冷落在一旁,她向侍者要了一杯香檳後走到宴會裡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喝著醇美的香檳,看著周家帆在台上不卑不亢的說話。

  「你好!有這個榮幸認識你嗎?」一個長相斯文的男子出現在冷癐的面前。

  「嗯!」冷癐倒是沒給他太多的反應。

  馬志凱的男性自尊真是大大的受到打擊,想他長得一表人才,也是個大企業未來的接班人,平常多的是女人自動送上門,如今他親自放下身段來認識一個女子,得到的卻是這種冷淡的回應。

  「我叫馬志凱,現任永全企業的總經理,不知小姐貴姓。」馬志凱可不會馬上打退堂鼓。

  「她叫冷癐!」回答的是周家帆帶點微怒的聲音,他看了一眼馬志凱,不帶任何表情的從他眼前摟著冷癐走向演講台。永全企業,看來以後東銘集團和永全企業再也不會有什麼商業往來了吧!「你!」馬志凱非常生氣地看著周家帆從他眼前帶走冷癐,不過卻也不敢上一阻止,畢竟周家帆在氣勢上佔了很大的優勢。

  將冷癐擁上台,周家帆便拿起麥克風,帶點權威及佔有性的向會場內所有人宣佈「我身邊的這位女子,她叫冷癐,現任為我的特別助理,更是我的未婚妻。」

  周家帆明白地說完後,便立刻親了下冷癐的臉頰,不過,冷癐倒是被周家帆的舉動給怔住。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冷癐非常不滿地在周家帆耳邊抗議著。

  「怎麼做?」周家帆故意耍賴。

  「我可還沒答應要嫁給你呢,你怎麼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隨意宣佈呢?」冷癐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你是還沒答應要嫁給我啊,不過只是未婚妻嘛,況且……你三年前早就答應我了呢!」周家帆可不會忘記他這次帶冷癐出席這場宴會的目的,要不然他也不必冒這麼大的風險,讓一群大野狼色迷迷的看著冷癐;望著站在不遠處的馬志凱,那一臉驚訝且垂頭喪氣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拍手叫好。

  「你……你這個無賴!」冷癐氣到沒話可說,明明教她不用再想過去的事,偏偏他自己卻又用過去的婚約來威脅她,真是太小人了!「是,我就是這麼無賴。癐兒,你就別氣了嘛,反正說都說了,這樣還可以防止那些對你覬覦的色狼呢!」

  「哼!」冷癐不服氣地冷哼著!「癐兒……你別生氣了嘛!」周家帆趕緊安撫她。

  「你能叫我不氣嗎?」

  「好、好……我帶你去吃東西,我夾你最愛吃的起士蛋糕給你吃。」周家帆連哄帶騙的帶著冷癐往甜點區走去,完全不在意現場所有人的眼光。

  不過,在宴會中的另一個角落裡,卻有兩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怒視著他們倆。

  「好一個周家帆!」一個名叫丁平的男子說道。他正是三年前那個想害死古羽璇的人,只因曾經和東銘集團有商業往來的他好不容易建立一個企業,用盡各種管道成為東銘集團新產品代工的五間公司之一,但卻被周家帆的一句「不合經濟效益」而否決他所提的企劃案,害得他所成立的公司因東銘的案子投下的許多成本有去無回而倒閉。

  其實是他自己不該在周家帆還沒宣佈確定選擇哪家公司之前,便自作主張地將所有原物料進貨,而導致周轉不靈,但誰會將過錯歸咎於自己身上呢,丁平於是將所有責任歸咎於周家帆的身上。

  誰知三年前害他不成,反倒殺死了他的未婚妻,不過這樣也好,讓他瞭解失去自己最愛的那種痛苦。三年來,他好不容易又重新出發,現在終有一點收穫,卻沒想到周家帆竟仍是事業、愛情兩得了,令他完全無法接受;而且,周家帆在三年前失去愛人之後,便不再對任何女人動心,這也是他一直找不到他弱點的原因之一,現在卻莫名出現冷癐這號未婚妻,上天對他還真是不薄,不過,他就不相信老天爺會永遠站在他那一邊。

  「你想怎麼做!」跟在丁平身邊做事幾十年的隨從陳三,十分明白主子對於周家帆的恨意。三年前周家帆及他那幾個換帖的兄弟可是為古羽璇的事追查得很徹底,幸好他早已安排好幾個代罪羔羊,否則,現在他和丁平怎麼還有可能站在這裡。

  「去查查他身邊那個女人的來歷。」丁平飽含恨意的雙眼仍盯著遠處周家帆和冷癐恩愛的模樣。

  「明天立刻去查。」陳三恭敬地說著。

  「這次要教他生不如死,我不相信他還能這麼幸運地逃過!」丁平緊握雙拳,眼中含帶殺意。

  冷癐突然回頭,目光銳利地看四週一眼。

  「怎麼了,癐兒。」周家帆看著突然提高警覺的冷癐。

  「沒什麼!」冷癐轉過頭來,對著周家帆微笑地說道。大概是她太神經質了,否則剛剛怎會突然感覺到有凌厲的目光正盯著他們,彷彿還帶點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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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如何,查出什麼了嗎?」丁平右手拿著香煙,左手手指正以非常有規律的節拍敲打著桌面,而空氣中瀰漫他剛剛由口中吐出的煙。

  「冷癐的資料相當有限,似乎被人刻意掩飾,只知道她是最近周家帆由香港帶回來的,而香港那邊卻查不出任何有關她的資料,就連香港那邊都有人將她的所有消息封鎖住。」陳三據實報告。冷癐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他動用許多管道,卻仍無法掌握到她確實的資料,看來似乎有勢力比他還大的黑道為後盾。

  陳三身為黑道紅幫的幫主,但為何他會對丁平這麼順從。也是因為了平曾在無意間救他一命,所以他誓死服從丁平,也因此他很少在紅幫裡出現而一直跟在丁平身邊。

  三年前狙殺周家帆的人,正是由他派去的,只不過當周家帆的那幫兄弟想要剷除他這個主事者,卻讓他的手下成了代罪羔羊。畢竟在紅幫裡知道他就是幫主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而周家帆當時又正處於悲痛之中,對於是否錯殺他人這件事,也沒多加追查。

  「她那麼神秘?」丁平不以為意地詢問。

  「不過,她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陳三再次念了遍冷癐的名字,突然發覺似乎對她的名字很熟悉。

  「哦?派人去調查一無所獲,你卻能突然知道有關她的事。」丁平別具深意的看陳三一眼。

  「在香港道上著名的殺手冷癐。只不過很難讓人想像這個殺手能和周家帆現任特別助理扯上什麼關係,除非是道上的人才能想到。」

  「殺手?」丁平露出懷疑的眼神看著陳三。的確很難把那麼冷艷的女人跟殺手扯在一塊。

  「我想這兩個人的確是同一個人,在宴會上我看過冷癐,她隱隱約約透露出的氣息,的確跟殺手有點類似。」以他也在道上混的直覺,他非常肯定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不過,冷癐的身份讓情況有些棘手。

  「那你想必知道她的來歷是吧?」丁平吸了口煙。

  「沒錯,前一陣子冷癐這號人物在香港可是非常的轟動,她出自香港閻幫,出過的任務沒有一次失敗,聽說是閻幫少主在無意中救回來的,後來成為閻幫一流的殺手,只不過近幾個月卻沒有出過一次任務,人也不在香港了。」陳三對冷癐這個人知道的也不多,畢竟她是香港閻幫裡的重要人物,道上沒什麼人敢隨意謠傳她的事。即使是紅幫,也絕惹不起閻幫。

  「哦,我倒想看看一流的殺手是否能夠保得住愛人及自己的生命!」丁平全身透露著危險訊息。

  「不過,冷癐這個人有些麻煩,如果她真是冷癐,那她便是香港閻幫極力要保護的人。第一,香港歸香港,台灣歸台灣,井水不犯河水;第二,紅幫也惹不起閻幫。」陳三不得不提醒丁平這件事,雖然他一直想置周家帆於死地,自己也可以幫他,但問題是不該招惹閻幫,閻幫的勢力是無法評估的。

  「你別忘了你欠我一條命!」丁平提醒他。

  「是!那不知你的計劃?」一直以來他都幫著丁平,就連三年來他重建公司,也是經由紅幫的勢力才能在這短短的三年就建立起一個規模中上的公司,他也許根本不必再為丁平效力。只是丁平倒是又提醒他救了自己,他當然知道丁平是要利用他來完成復仇大計,只是,這次的對象非同小可,要是出了什麼差錯,閻幫可不會再饒過紅幫的,而且以閻幫的勢力,可不會再像三年前讓他們成了漏網之魚。

  「找個時間做掉周家帆或是冷癐,只有讓周家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才能讓他一輩子悲痛不已。」丁平整個人完全陷入復仇的思緒中。

  「丁平,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以後……畢竟沒人敢跟閻幫為敵的。」陳三瞭解整個事情的嚴重性,他能幫的只能到這裡,以後……他可不想以後,畢竟完成這件事,是否能逃得過閻幫的追捕,還很難說。

  「好,只要這次能讓周家帆痛不欲生,以後我也不會再勞煩你。」

  丁平的心已被報仇所蒙蔽,他完全不知道為何陳三時時刻刻提醒他事情的嚴重性。

  若是在三年前閻幫少主尚未救回冷癐時即要冷癐的命,對紅幫來說可是易如反掌,問題是……三年後的冷癐已閻幫的人,道上的人都很清楚,想要在道上多混幾年,就千萬不要得罪閻幫人。誰知他陳三卻要被迫犯下道上最禁忌的錯!「癐兒,明天我們去香港玩玩,順便去找東方轍。」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周家帆,突然轉向一旁正非常專心看卡通「柯南」的冷癐說道。

  他坐在她身邊己好一陣子,不過冷癐的目光卻像粘在電視螢幕上似的,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教他恨不得上前去砸掉電視;不過他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恐怕冷癐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什麼?」沉迷於柯南劇情中的冷癐,正在猜測兇手是誰時,突然被周家帆的話給打擾到,令她有些不悅,不過她隱約有聽到什麼香港來的,倒是引起她撥出一點點心思來注意。

  什麼,竟然回答他什麼!?周家帆實在是有苦難言,他在她身邊己說了一大堆有的沒有的,最後一句話才提到要到香港玩,誰知冷癐竟然什麼都沒聽進去,還反過來問他什麼?沒想到他的男性魅力一到冷癐面前,竟比一台毫無生命的電視還沒用,只怕他變成從她眼前爬過的蟑螂,冷癐也不會理他吧!他真是太、太、太悲哀了。

  「我是說……我們明天要到香港玩,順便去找東方轍。」周家帆極不願意地將他剛剛說過的話再重複說一遍,在東銘集團裡,可沒人膽敢要他將話再重複一次的,誰知,這種事卻發生在冷癐身上,而且還不止一次呢!「喔!」冷癐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倒是剛剛驚險玄疑的劇情吸引了她的注意。

  不該是這樣的。周家帆再一次看看冷癐的反應,怎麼可能沒什麼反應呢,他還記得癐兒最近常常念著已好久沒有回香港去看看轍的,怎麼現在好不容易要到香港洽公,他也準備多留在香港玩幾天,誰知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癐兒!」周家帆有些發火的叫她,他快受不了不被人注意的情況了。

  「做什麼啦!」好不容易等到廣告時間,冷癐終於轉過頭來看著一臉嚴肅的周家帆。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啊?臉色那麼難看!」冷癐還一臉茫然,不知死活地問他。

  「沒錯。我心情大大的不好。」他真是氣極了,沒想到剛剛他真是一個人在唱獨腳戲,否則冷癐怎會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改天他一定要差人把電視給丟了。

  「誰惹你啦?」很少看他發火的冷癐,很小心地問道。

  「你!」

  「我?」冷癐懷疑地指著自己。

  「沒錯,就是你。」周家帆很肯定地說。

  「怎麼可能是我,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可是很乖地坐在這裡看電視,哪裡惹到你了?」冷癐很努力地回想,但她的的確確很安分地在看電視啊!「就是因為你太專注的看電視,所以才惹到我了。」周家帆刻意加重「專注」兩個字。

  「好吧,那你剛剛說什麼?」冷癐知道大概是自己剛剛太沉迷於劇情,沒注意聽他在說什麼,才會惹他不高興。

  「說什麼?說我愛你,請你嫁給我吧!」周家帆撲向冷癐,吻住她。

  「喂、喂!」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冷癐,推了推周家帆。

  「別餵了。」周家帆可不想理她,誰要她剛剛一直忘記他的存在,現在他可要努力讓冷癐記得他的存在才行「這裡是客廳耶!」冷癐想阻止正在解她上衣鈕扣的那雙手,卻無力阻止,只因她自己也沉淪在他帶給她的愛慾之中。

  「相信我。」周家帆狠狠地含住冷癐一邊的粉紅花蕾,雙手不斷愛撫著她的身體。

  「嗯!你剛剛不是有說什麼香港嗎?」冷癐忍不住呻吟一聲,不過卻也沒忘剛剛家帆的確有提到香港兩個字。

  「嗯……明天我們要去香港。」周家帆嘴巴說著話,手還不忘繼續扯掉兩人身上的衣物。

  「真的!?」聽到要回香港,冷癐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嗯!」周家帆突然一個挺進,兩人同時發出悶哼的一聲。

  「等等……人家的柯南啦!」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事的冷癐,立即停住所有動作,只因廣告早已結束,柯南又繼續上演了。

  而周家帆可不好受,下半身腫脹的慾火,因冷癐突然停住的動作而燒得更徹底。

  「別管什麼柯南了。」周家帆嘶吼一聲,更加奮力地挺進,一次比一次還深入,讓客廳裡除了電視上正在上演的玄疑卡通柯南外,更充滿著愛慾情火的氣息。

  一上飛機,冷癐馬上像只小貓咪靠在周家帆的懷裡睡著了。沒辦法,誰知道周家帆昨天為了要徹徹底底讓冷癐體悟到他的存在,瘋狂地做了一整夜的愛,讓冷癐累壞了;不過,周家帆倒還像個鐵人般,一點都沒影響到他今天的行程,就連在飛機上,他都還能繼續處理他的公事。

  他可是將在香港所要處理的公事密集地排得滿滿的,為的就是要早點辦完公事,讓兩人有更多的時間到處遊玩,到香港之前他也通知了東方轍,還順道說明去找他的目的——要他幫忙勸冷癐趕快嫁給他。

  到達香港後,周家帆便帶著冷癐到飯店去休息,自己卻馬上一個人去香港的分公司處理公事,等解決掉所有的公事後,便又立即回飯店接冷癐直接到閻幫去。

  「左聖!」冷癐剛踏進閻幫門口,就看見左聖剛好也從外頭回來,正走在她前面不遠處,於是便喚他一聲。

  「小姐!」左聖吃驚地回頭,看見幾個月不見的小姐。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冷癐懷疑地看著左聖。

  「小姐怎麼有空回香港呢?我趕快去通知少主,他看見你回來一定會非常高興。」左聖立即拿起對講機想要通知少主。

  「喂,等等!我想給轍一個驚喜。」冷癐阻止左聖的行動。

  「少主一定會很高興。」左聖也是非常高興,他也好一陣子都沒看見小姐了,小姐剛走時,整個幫裡都覺得怪怪的,好像少了個重要的人,現在小姐回來了,幫裡的人一定都會感到非常興奮,畢竟他們已習慣小姐的存在。

  驚喜!?一旁的周家帆可不這麼認為,因為他早在台灣就有通知東方轍他們要到香港,只不過沒有非常明確的告訴他會哪時來到閻幫。

  「走吧,我們去找東方轍。」周家帆打斷他們倆的談話,他可不想在這裡看他們倆繼續敘舊。

  冷癐利用她身為殺手的特長,靜悄悄地進入東方轍的辦公室裡,她想要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叫周家帆和左聖先別進門。

  「誰?」東方轍敏銳地發現他的辦公室裡有另一個人侵入,也嗅出空氣中多出一股熟悉的香氣。

  「好厲害!」聲音由窗台邊傳了出來,冷癐走進辦公室裡。

  「癐!」東方轍驚訝地叫出聲。

  他的確是非常驚訝,雖然他早就知道她和周家帆要來,不過周家帆可沒告訴他何時來,就連他本來要派專人去接他們,周家帆也婉拒了。

  「轍,好久不見嘍!」冷癐走向東方轍,抱住他。

  「是啊,是真的好久不見了。看你,的確變很多。」東方轍緊緊地抱著冷癐,這是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幾個月不見,對他來說卻像經過很久的一段時間。

  「那傢伙呢?依他那種粘人的功夫,我可不相信他會不陪你來。」東方轍忍不住笑道。

  「嘿!你也太不道德了吧?趁我不在的時候,不但想要搶走我未來的老婆,還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周家帆適巧也主動打開門進入辦公室裡,他可不想在外頭再多待一秒鐘,否則誰知東方轍會不會拐走他的癐兒。看看現在,他只不過在外頭等沒多久,進來就看到兩人相擁的畫面。

  「我說的是哪個傢伙,可沒有明說哦,既然你想承認,那我也沒辦法。」東方轍可一點都不怕他,想想現在他可是站在他的地盤上耶!「算了,不想跟你計較,你可以放開我未來的老婆了吧?」周家帆打從一進門,眼神就沒有離開過東方轍那雙摟在冷癐腰上的手;那雙手實在是太刺眼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它們砍斷呢!「吃醋啦?癐都沒說什麼,你還在講什麼。況且,她只是你未來的老婆而已,對不對啊?癐!」東方轍不但加重未來兩個字,還極力地諷刺著周家帆,提醒他可是來求自己幫忙勸癐嫁給他的呢。他還狠狠地抱住冷癐,硬是要讓他吃味。

  「家帆,你就別跟轍計較這麼多嘛,他可是好幾個月沒抱我了。」冷癐當然是站在東方轍這一邊的,只因她真的好幾個月沒見到他了。

  「計較?」周家帆的聲音立刻拉高好幾個音。

  「對啊,你在台灣可是天天都可以抱得到耶!」冷癐繼續說道。

  周家帆走上前拉開擁住的兩個人,反手將冷癐緊摟住。

  「我可沒跟他計較什麼,要抱他可以自己去找別的女人抱,多的是讓他抱不完,不過就是不准抱你,你的老公是我可不是他,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讓他抱!」

  「嘿嘿,說不定癐未來的老公是我也不一定啊!」東方轍別具深意地看著周家帆,再一次提醒他要自己幫忙的事情。

  「哼,你實在是太卑鄙了。」老狐狸,周家帆真後悔當初要求東方轍加入勸婚的行列,現在可好了,他竟拿這種事來欺壓他!「無所謂,不想我幫忙就說一聲,可別罵我卑鄙嘛!」東方轍非常好意地說著。

  「幫什麼忙?」冷癐提出問題。她很懷疑家帆會有什麼事需要轍的幫助,太教人匪夷所思了。

  「沒什麼!」周家帆趕緊否認。

  「你確定?」東方轍真是想害死人不償命地說道。

  「你!」周家帆咬牙切齒地指著他。他想害死他不成啊?

  「什麼事嘛,可以告訴我嗎?」冷癐看了看家帆,又看一眼東方轍。

  「對他來說算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能說嗎?」東方轍正以非常傷腦筋的模樣想著。

  「這麼重要!?家帆,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呢?」冷癐有些生氣地望著周家帆。

  「哎呀!癐,這要叫他怎麼說呢?這件事對他來說真是攸關生命,若是順利完成的話,對家帆來說,那他下半輩子都可幸福、無憂無慮,但……若是沒有完成的話,那……」東方轍故作玄虛地看冷癐和周家帆一眼。

  「會怎麼樣?」冷癐緊張地抓住東方轍的手臂,非常擔心地看著他,想要知道答案。

  而周家帆看了東方轍一眼,兩人眼神交會的瞬間,他立即明瞭東方轍的用意,所以他更是不動聲色,只是臉色愈來愈難看,很努力地配合劇情。

  「怎麼樣啊?」東方轍吊人胃口地看著一臉緊張的冷癐,實在有些不忍。希望癐千萬別怪他啊?他也是出自一片好意,想要幫周家帆撮合他們倆有情人終成眷屬,這……算來算去也算是一件功德嘛,老天爺不會怪他的。

  「怎麼樣啊?轍……你倒是說啊!」看著家帆臉色慘白的樣子,和轍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立即體悟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莫非和家帆的生命有關,現在的她已完全失去一個殺手該有的冷靜,為的只是那攸關著家帆生命的事。

  「沒完成的話,那家帆後半輩子就跟死了沒兩樣。」東方轍一臉非常惋惜的模樣,像極了感歎著紅顏薄命或痛失英才般。

  「跟死了……沒兩樣,怎麼會,怎麼會呢。」冷癐有些哀傷、迷惘。

  好傢伙,周家帆心裡讚歎著。他覺得他簡直可以榮登最佳男演員的寶座,雖然他非常心疼癐兒哀傷的樣子,不過,為了他們倆的婚事,他也只能按兵不動。

  「難道沒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嗎?」冷癐眼眶中充滿淚水。她一定要想辦法救他,他們才剛剛開始而已,怎麼可以就這麼結束呢?

  「有,有一個辦法。」東方轍看著冷癐眼裡的淚光,不禁有些心軟,她很少在他面前掉下眼淚的。

  「什麼辦法?」冷癐連忙問道。

  「你,只有你才能救他。」東方轍語氣堅定地說著。

  「我,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救家帆,要我怎麼做我都願意,只要能夠救他。」

  「癐兒,別這樣,你冷靜點!」周家帆當然得配合著演戲,偶爾也得阻止一下癐兒衝動的舉動。

  「你要我怎麼冷靜,我可能會失去你,怎麼冷靜,你不是說愛我嗎?怎麼忍心離開我!」冷癐哭喪著臉看著周家帆。

  「我只是不要你為了我而做些你不願意做的事。」周家帆抱著她,輕輕地拭去冷癐眼角的淚。

  「為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冷癐堅定地說。

  看著眼前兩個人有如生死離別般,東方轍也看得出來冷癐不是完全對周家帆沒有感情,反而是愛得相當深,只不過以前他培訓她成為一個殺手,要她不能有任何感情,所以才會讓冷癐一直以為自己是無法有感情的,不過,看看現在,她為了愛一個人,不惜犧牲自己,這樣的愛還不算深嗎?「癐,任何事情你都會答應嗎?」東方轍試探著問,他還是得狡猾一點才行,受人之托,當然得辦得完美一點嘍,他可不會讓癐有反悔的機會。

  「嗯,任何事我都答應,你快告訴我該怎麼做吧?」

  「嫁給他!」東方轍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出口。

  「好,我答應。」冷癐一心只想要救周家帆,而忘記問事情的始末。

  倒是兩個大男人被冷癐的回答給嚇到,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完成目標。

  周家帆以感激的眼神看著東方轍。

  「那好辦事,看你是要留在香港結婚,還是回台灣呢?」東方轍腦袋裡正想著如何籌辦癐在香港的婚事。

  「轍,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必須要我嫁給家帆才能救他呢?」冷癐突然想起整件事情的不對勁,轍根本沒有明說整件事情的原因。

  「嗯……你問家帆吧,我相信他會告訴你的。」東方轍還真不知如何開口,所以呢,好事他可是湊成了,善後當然得由別人去收拾嘍!「家帆!」看著逃避現實的轍,冷癐轉向周家帆。

  「癐兒,因為……如果你能順利跟我結婚,那我後半輩子有你的陪伴,將會是幸福美滿的,但若是你不嫁給我,我後半輩子沒有你,那我跟活死人有什麼兩樣呢?」周家帆緩緩道出一切。

  「你!還有你!你們兩個人居然狼狽為奸地欺騙我!」冷癐終於瞭解他們兩個人的目的。

  「癐,你可不能悔婚哦!」東方轍提醒冷癐她剛剛才答應的事。

  「我就是想悔婚,看你們倆能夠拿我怎麼辦!」冷癐可不想稱他們的心,這兩個卑劣的小人,她就不信若她真不想結婚,他們能對她怎麼樣?「不怎麼樣。不過呢……癐,沒想到幾個月就讓你對閻幫的事全忘光了,你沒忘記我的辦公室裡裝有攝影機吧?」東方轍非常得意地看著她。

  「轍,你該不會……」冷癐當然知道東方轍狡猾的個性。

  「沒錯!明天我會直接叫家帆拿著錄影帶去法院辦理結婚手續。有錄影存證,即使法官不同意,相信閻幫也會有辦法讓他點頭。」東方轍實在是太佩服自己了。

  而周家帆對東方轍更是大大的感激,想到他在台灣為了他和癐兒的婚事,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天天逼婚還不成,沒想到一來到香港,讓他演個沒幾分鐘的戲,就可以讓癐兒心甘情願地點頭答應,早知道他就應該早點帶她來香港才是!「謝啦,好兄弟,媒人禮一定不會少。」周家帆興奮地拍著東方轍的胸。

  「好說、好說,幫你拐走我最重要的人,哪天記得介紹一個來給我當個補償。」

  「介紹?不用吧,依你在香港紅透半邊天的情況,不用我介紹就有一堆女人等著才對。」周家帆露出有些誇張的表情。

  「唉,也得看我愛不愛啊!」東方轍有些遺憾。

  「喂,你們兩個人,我不要結婚啦。」冷癐正努力地反對。

  「誰理你!」兩個男人同時說出一樣的話,又同時大笑出口。沒想到他們這麼有默契!「哼!」冷癐不想理他們兩人,她實在是太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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