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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林曉筠] 甜心懶得做情婦[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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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0:26:49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 x 1
當他情婦很糟嗎?
他帥氣、多金,最重要的是──他未婚!
雖然他的情婦是多了點,
但最寵疼的就是她,她還有什麼好不滿?
可她竟想出國遊學,暫時把他拋一邊,
還說什麼他身邊百花簇擁,不缺她一個,
喂!有人當情婦這麼囂張的嗎?
不過他又拉不下臉來留她,只好任她去,
結果才兩星期,他就該死的想她,
脾氣壞到像座人形活火山,
但他是主子耶!哪能先開口求她回來,
只好騙她出大事了,至於什麼事,ㄜ……
隔壁老王家的咪咪快生,算不算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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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0:38:32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早晨七點多的幼兒園門口,安蕾站在大門邊迎接早到的小朋友,她一臉溫柔、甜美的笑容,直到……直到她發現街道的另一邊站著藍煒。

  本來以為他們之間已經過去了,因為畢竟有兩個月的空白期,他守信的沒有再出現於她的面前。

  既然安蕾已看到了他,藍煒就直接橫越馬路的來到了她的面前。這次他看得出她臉上散發出不同於以往的神采,一個即將做媽媽的人才會有的神采……

  安蕾不想和他發生口角或是爭吵,她更不想丟掉這份工作,所以她定定的看著他。

  藍煒很想上前給她一個深情、寵溺的擁抱,不過他沒有造次,不敢惹她不悅。

  「安蕾。」他連聲音都像變了個人。

  她平靜的看著他。

  「我好像沒有守信用……」他自嘲。

  「你是不守信用。」

  「我不敢要求妳什麼,只希望妳能讓我陪著孩子一起長大,在孩子生命中每一個重要的日子都不會缺席。」藍煒感性道。

  「你在說什麼……」安蕾想要否認。

  「妳懷孕了。」他用肯定句。

  「孩子是--」

  「安蕾,妳不必費事否認或是編造其它的父親人選,我知道孩子是我的,所以我們省略這一段好不好?」他無比溫柔的對她說。

  安蕾很高興她可以不必和他扯這一段,但孩子是在她的子宮裡,她這次擁有完全的決定權。

  「妳希望我為妳和孩子做什麼?」藍煒簡直是脫胎換骨的變成了另一個人,他不再霸道、不再自以為是、不再以為他自己是全宇宙的中心。

  「什麼都不必做。」安蕾輕輕的回答他。

  「安蕾……」

  「我可以憑一己之力照顧這孩子。」

  「這算報復?妳要讓我成為局外人?」他低低的說。

  「這孩子是意外--」

  「不是意外。」他微笑。

  「你是說……」安蕾震驚不已。

  「我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

  「我是存心要讓妳懷孕的,」藍煒笑得很得意、很賊。「但我不知道事情會這麼順利,我不確定那時是不是妳的排卵期,不過我只能賭了,我只能弧注一擲。」

  「但你明明有戴……」她有點羞紅了臉。

  「安蕾,那些保險套,」他露出有些奸詐的笑。「我動了手腳,我知道妳不可能也不會注意,我這邊沒有問題,但是還是需要妳的配合,所以我沒有把握。」

  「你……太可惡了!」

  「安蕾,我是可惡,但為了保有妳、為了我們的未來,我不能不當小人!」接著他小心翼翼的去牽起她的手。「妳可以原諒我嗎?」

  「不可以!」她冷冷的說。

  「我可以改。」

  「沒必要!」

  「安蕾,我……」

  「如果我要你走開?」她抬眼瞅他。「我要你永遠走出我和孩子的生命呢?」

  「那妳乾脆拿刀殺了我!」藍煒忍不住又強硬起來,他握緊了她的手。「我不會失去妳也不會失去孩子,你們都是我的,我愛你們!」

  「藍煒……」她有些激動的動了動嘴唇。

  「我才不管這老不老套,我就愛你們!」

  「你真的知道什麼是愛?」她眼眶一紅的問。

  「我知道,但如果妳不這麼認為,我可以再學,妳可以在一旁幫我打分數。安蕾,妳別想趕我走。」

  「煒……」她抽回了手,然後緊緊的抱住他的腰。「你一定可以學得很快、很好!」

  「妳……妳原諒我了?」他驚喜到呆楞。

  而安蕾只是溫柔的吻上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她知道這次她是真的抓到幸福的尾巴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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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0:37:5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安蕾是萬般不願住到藍煒家裡,但是為了藍傑生,為了照顧這個小寶貝,她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反正只要五天四夜。

  把傑生安頓好、哄睡了之後,她拿著衣服要去洗澡,帶小孩的確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洗完澡她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好應付明天。

  而藍煒竟等在浴室的門口,他一派輕鬆之中帶著些邪氣,要笑不笑的看著她。

  「我們三個真像是一家人。」他瞄瞄她。「原來家庭生活就是這樣。」

  「請你讓開!」她不假辭色的說。

  「安蕾,我發現我不排斥這種生活。」

  「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妳的語氣可不可以好一點?」他有點惱了。「如果妳不想留在這裡,妳可以馬上走。」

  「我是為了傑生。」

  「即使沒有妳,我還是可以找其它人照顧他。」

  她知道藍煒說的是事實,如果她寧死不願留在他這裡,那麼也沒人可以阻止她離開,她並沒有被限制住自由,她是可以來去自如的,但……她怎麼忍心讓傑生給別人照顧。

  「你講完了沒?」安蕾沒好氣的吼他。

  「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喝杯咖啡。」

  「我要洗澡。」

  「洗完澡之後呢?」

  「睡覺。」

  「安蕾,哥和小亞這麼幫我們--」

  「我是被設計的。」

  「好!妳身不由己,妳左右為難,最後妳不得不留在這裡,但既然這已經成為事實,既然我們又在同一個屋簷下,難道我們不能試著和平相處嗎?」怎麼有如此固執、刻板的女人,她以前不會這樣的。

  「和平相處了又如何?」安蕾質疑他。「你以為我會再和你上床?」

  「妳以為這是我的目的?!」

  「不然呢?你想和我交換人生的意義或是生命的真諦?」她冷冷的諷刺。「藍煒,即使你沒有半個情婦,但只要你吹聲口哨或是拿出白花花的鈔票,我相信你不愁會沒有女人陪你。」

  「妳一定要這麼牙尖嘴利嗎?」他真想把安蕾按在牆上,然後……然後為所欲為。

  「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如果妳要求,我可以追求妳。」藍煒放下面子,做了他此生最大的妥協。這話他想了好久、好久,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追我?!」她詫然失笑。

  「妳一定很想嘗嘗被我追求的滋味。我是不知道怎麼追女人,但我會學。」他一副自己好勉強、好無可奈何的表情。

  「藍煒,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再騙到我?」

  「他媽的!」他一副要吃掉她的兇惡狀。「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這麼說不對、那麼說也不對,妳到底要怎麼整我、耍我!」

  「你只要讓開就好了,」她平靜的回答他,完全不受他的影響。「藍煒,我明天還要應付傑生一整天。」

  「我可以找人--」

  「那我馬上離開。」

  「我不要妳累死。」

  「如果你不要我累死,」安蕾給他一記笑容。「那就停止這種騷擾、這種精神虐待,讓我多儲存一些精力,傑生的活動力之強,是你無法想像的。」

  「不知道以後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這麼頑皮、這麼好動?」藍煒問她。

  她冷眼看他,連答都懶得回答。

  「安蕾,我們真的沒有一點機會了嗎?我都已經放下了所有身段,除了妳,我不想再碰其它女人,我不想再和妳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上床做愛。」藍煒很真心的說,沒有半句虛假。

  「太遲了。」她狠下心拒絕他。「你這番話講得太晚了。」




  打完了十八個洞,藍煒和卓品群一起坐在俱樂部的吧檯喝著啤酒。本來不動任何聲色的卓品群,再也無法裝作沒事人了。

  「我要去一趟洛杉磯。」他看著前方說道。

  「開會還是公事?」藍煒順口一問。

  「我要去找單姍。」

  「你要去找--」他先是沒有留意,但是接著他立刻坐正,然後很嚴肅、很訝異的看著他的高爾夫球球友。「你和單姍?!」

  卓品群點點頭。

  「你和單姍?!你是在開我玩笑嗎?」

  他看著他。「我的眼神告訴你,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我和單姍彼此相愛。」

  「那你那個未婚妻怎麼辦?」藍煒見過黎安娜幾次,她不是那種乖乖千金女,加上她有不少厲害的姊妹淘,她們那一票人是很有勢力的。

  「一億。」卓品群突然說。

  「你付她一億換回自由?!」

  「即使要花上十億,我也要拿回我的自由,我愛單姍。」卓品群一笑。「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開口,我知道你和單姍的交情。」

  「她可是叫我一聲老公哦!」藍煒沾沾自喜。

  「藍煒,這玩笑話到這裡就結束了。」他也是個很會吃醋的男人。

  「單姍也愛你?她明知你有未婚妻。」

  「藍煒,感情的事是無法控制的,我一開始也很抗拒這份感情的發生,但單姍是這麼的有智能、開朗,和她在一起……我才知道什麼是快樂。」卓品群毫不保留的說。

  「等等,」藍煒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黎安娜知道你和單姍的事?」

  「她知道。」

  「所以,」他恍然大悟。「該被打的是單姍,結果卻是安蕾當了替死鬼。」

  「我和單姍都很內疚、自責,所以她才會結束花店回洛杉磯,因為她不想給我困擾,更不想傷及無辜,她對安蕾有好深好深的歉意。」卓品群解開所有謎團。

  「難怪當初我要安蕾報警時,單姍會……」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

  「但倒霉的人是安蕾,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或是破相、毀容,你們……」藍煒一時氣憤不平的道。

  「真的很對不起。」卓品群一再道歉。

  「我的安蕾真倒霉。」

  「藍煒,你現在和安蕾進行到哪了?單姍說,你並不想失去她。」卓品群轉移話題。

  「仍是膠著啊。」

  「你的魅力失效了?」

  卓品群,這時別再挖苦我,我已經非常、非常的不爽了!」藍煒警告他。

  「那我默默祝福你好了。」

  「放心,安蕾是我的,我絕不會失去她!」




  藍皓和鄺小亞連袂來接回兒子,趁著妻子和安蕾交談之際,他把弟弟拉到了一邊。

  「煒,怎麼樣了?」

  「你想問什麼?」藍煒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

  「你和安蕾……」

  「什麼都沒有發生。」

  「什麼都沒?!這四、五天--」

  「哥,安蕾有傑生這個護身符,即使是上個洗手間,她都會把他帶進去。真謝謝你和小亞的好意,但是你們和我都白費工夫,安蕾……她比我想的還要難纏,還要『守』得住。」他有深深的挫折感。

  「那我還真是白費工夫了,浪費了一堆錢。」藍皓歎了口氣。他本來還以為有用。

  「哥,你什麼意思?」藍煒不解的問。

  「那些花啊!」

  「花?。」

  「安蕾不是有個神秘的追求者嗎?」

  「是你?!」

  「我是想刺激你啊。」

  「哥!」藍煒的手握成了拳頭,「你在搞什麼飛機啊?」

  「我想激起你的戰鬥意志。」

  「如果我們不是親兄弟……」

  「我再也幫不了你什麼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看著藍皓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離開,安蕾知道自己也該走人了,而且她的東西不多,只要五分鐘就能全部打點妥當。

  她是該消失了,永遠的從藍煒的生命中消失,她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但是藍煒坐在大沙發裡,一副還有事要和她談的神情,害她不得不挑了一張離他最遠的椅子坐下,似乎這樣可以給她安全感。

  「妳知道卓品群嗎?」他平靜的說。

  「那個科技新貴?我和單姍去過他的別墅,他常在家裡舉辦宴會,單姍常去他家佈置花卉--」

  「他和單姍是一對。」藍煒打斷她。

  「他有未婚妻了!」

  「他解除了婚約,他和單姍……」藍煒一笑。「早就偷偷摸摸在一起了,所以妳才會被打。」

  「你是說打錯人?!」

  「妳是無辜遭殃的。」

  「如果單姍真的找到了幸福,那我被打……又算什麼?」安蕾起身。「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我該走了。」

  但是她還沒走到大門時,藍煒就已先擋在她的面前,像尊門神一般,如果他不放行,她根本無法走出這裡。

  「藍煒!」她充滿怒氣的吼他。

  「還有一件事。」他微笑的瞅著她。「有人向我自首,說他是妳的那個神秘仰慕者。」

  「誰?」她也想知道。

  「藍皓。」

  「你哥哥?!」安蕾差點站不穩。

  「他想要激起我的戰鬥意志。」

  「幸好我跟你們快沒有牽扯了。」她有種被愚弄、被整的不舒服感覺,他們當她是什麼?他們又以為自己是誰?有錢有勢就可以這麼玩?這一刻她真是恨透了他們。「閃一邊去!」

  「安蕾,最後一次。」藍煒忽然說。

  「什麼最後一次?」她有些氣昏頭。

  「只要再給我一夜,我保證我不會再打擾妳。」藍煒向她承諾。

  「你……無恥!」她真想給他一個巴掌。

  「我的要求過分嗎?」

  「你休想再把我弄上床。」

  「所以妳是想和我繼續糾纏?」

  「你不要臉!」她像是瘋婆子般的罵他。「藍煒,你是全宇宙最沒有原則、最沒有羞恥心的男人,你怎麼還敢有這樣的提議!」

  「所以我說最後一次。」他不怕被她罵的堅持道。

  「不!」

  「妳想清楚了?」

  「你……禽獸!」

  「安蕾,妳一直想和我斷得乾乾淨淨,那麼這是妳最後一次的機會了,我已經決定放手,既然妳的心可以這麼的冷硬,我也無言以對。」藍煒一副他是男子漢,說到做到的表情。

  「放手就放手,為什麼還要有最後一次?」她不想妥協。「你變態啊!」

  「妳自己決定吧。」藍皓走開,不再阻止她的離去。「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可以和妳耗,藍皓已經有了兒子,藍家有人傳宗接代,我就算不婚、不生也不會有人逼我,我們就耗下去吧!」

  「藍煒,你是惡魔!」她把她的小提袋往他的身上砸去。「你該……」

  「這代表妳同意了?」藍煒露出挑逗的眼神。

  「最後一次!」她咬牙迸聲。

  「聽妳的。」




  藍煒得到那最後一次,但他也謹守承諾,不再去打擾安蕾,而近兩個月過去,他做到了,可是他也失去了她!

  一向不是工作狂的藍煒,現在成了徹頭徹尾的工作狂,他的海外投資遍及了全球,這兩個月中,他有四十天是在國外,飛機來來回回的搭了不下七、八次,他發現自己只要一待在台灣,他的心就會蠢蠢欲動、翻騰不已,因為他一點都不想失去安蕾!

  但要怎麼辦?他還能怎麼做?

  單姍就在他心情最低潮、最不振時,走進了他的辦公室,像是一陣悅人的春風般。

  「藍煒,好久不見。」不敢再叫他老公,她怕卓品群會跟她翻臉,然後把她甩了。

  「單姍,妳回台灣了?!」他是樂於見到她的。「卓品群呢?」

  「在籌備婚禮。」

  「問題都擺平了?」他關心的問。

  「全擺平了。」為了不想太刺激黎安娜,他們不敢太快宣佈婚訊,總要拖那麼一下,所以兩個月之後,她才敢來台灣。「不管是卓品群家人那邊,還是他的前未婚妻那邊。」

  「單姍,恭喜妳了!」藍煒由衷的祝福。

  她拉了張椅子,在離他辦公桌最近的地方坐下。明明有好消息,可是她決定先看看他的態度如何。

  「你這陣子過得怎麼樣?」

  「什麼意思?」

  「卓品群說,這兩個月,」單姍頓了下,然後自己糾正自己。「不!這好些日子都沒有你的緋聞傳出。」

  「我在忙!」他一句話帶過。

  「安蕾呢?」

  「單姍,不要逼我轟妳出去!」

  「這麼凶!」單姍不高興的把嘴嘟得老高。「昨天我才和安蕾喝下午茶,本來想--」她起身,一副自己好心沒有好報的表情。「算了!」

  「單姍!」藍煒卻猛地起身,一副如果她這會走人,他會把她丟出窗外的兇惡狀。「安蕾好嗎?」

  「你不知道?」她故意吊他胃口。

  「我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見過她。」

  「有這麼久?」

  「她好不好?」藍煒沙啞著聲音問。「她有沒有在工作?她--」

  「藍煒,」單姍同情他的說。「因為安蕾曾替我挨了頓毒打,所以我決定再找她合夥補償她,反正我要在台灣定居、結婚,絕對是穩當的,結果你猜怎麼著?」

  「她拒絕?」

  「情形和上次她在洛杉磯時差不多。」她賣了個關子。「你懂了嗎?」

  「單姍,妳在說什麼?」藍煒快急死了。

  「你們沒做避孕措施吧?」她笑,「還是避孕失敗?」

  「妳是說……」他整個人陷入狂喜。

  「我敢打包票,安蕾又懷孕了。」

  「天啊!」他的眼睛有些刺刺、癢癢的。「老天居然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昨天什麼都沒有吃,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她現在住哪?」

  「和父母住。」

  「她有在工作嗎?」

  「在一家幼兒園當助理,她堂堂一個大學畢業生……」

  「單姍,謝謝妳!」藍煒突然衝上前去抱住她,一副欣喜若狂狀。「我會包一個大紅包給妳的。」

  「紅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把安蕾娶回家。」單姍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加油啊!」

  「我一定請妳喝喜酒。」

  「那我等著接你的紅色炸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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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0:37:2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走出機場的出境室,藍皓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會來接機,他只不過是去日本四天,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麼他解決不了的事?

  「有狀況嗎?」他語氣有些急迫的問。

  「我們去喝一杯。」藍煒只是這麼說。

  「現在天都還沒有黑……」

  「我們是不是親兄弟啊?」他眉毛一挑。

  「當然!」

  「那就去喝。」他搭著自己哥哥的肩。

  兩兄弟來到了他們加入會員的俱樂部,藍煒一開口就要了三瓶白蘭地。

  「煒,公司--」

  「公司很好。」

  「那你……」藍皓這會心裡想的是兒子,他一會要直接回家,他要抱抱他的心肝寶貝。「是不是和安蕾有關?煒,你真的踢到鐵板了?」

  「她居然拒絕了我的求婚。」沒有費事把酒倒入杯中,他是直接整瓶往喉嚨裡灌。

  「你向安蕾求婚了?」藍皓一副預料之中的表情。「你還是輸給她了。」

  「哥,那個女人她不鳥我,她說什麼都不肯嫁給我。」藍煒簡直是嚥不下這口鳥氣。「她到底還要我怎樣?向她下跪嗎?」

  「煒,你真的沒她不行嗎?」藍皓認真的問。

  「我要她就是了!」

  「那只是慾望。」

  「反正我不要她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他理所當然的說著。「而且她好像有了新的追求者。」

  「那你要注意了,」藍皓拍了下弟弟的肩。「她或許是真的不願意嫁給你。」

  「我名分都給她了,她還想端什麼架子?」

  「煒,你的態度……」

  「我已經夠卑躬屈膝了!」

  「這是你的看法,不代表這也是安蕾的感受。煒,如果你真的少不了安蕾,那麼拿出你的誠意、你的真心,女人其實不難擺平的,相信我。」

  「哥,你和小亞可是在分居狀況哦!」藍皓有點在揶揄他的意思。

  「但是情況對我有利,不然你等著看。」藍皓胸有成竹的睨著他。「女人是這樣的,你對她愈好愈縱容她,她就會氣焰高張的爬到你頭上,但如果你不理她、不想鳥她時,她又會要賴,死要回到你的身邊。」

  「小亞是這樣嗎?」

  「煒,我不會教你該怎麼去應付安蕾,因為那是你和她之間的事,至於我和小亞……」藍皓笑得自負。「我已經有九成九的勝算了。」




  傑生正坐在地上玩著填充玩具,即使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玩,他都玩得不亦樂乎,是那種不一定需要玩伴的小孩,他很能自得其樂。

  「安蕾,怎麼辦?」鄺小亞有些心慌意亂。

  「藍皓只是從日本回來,既然他堅持要看傑生,那妳今晚就帶他回家吧!」安蕾不知道有什麼困難的。

  「我怕他會帶走傑生,」她已經擔心了四、五天。「安蕾,他那個人……算不準的。」

  「孩子需要母親。」

  「他一定會反駁我說,孩子也需要父親。」

  「那給他帶帶看啊!」

  「安蕾,不要和藍皓那種人硬碰硬,他可是很嚴肅又沒有幽默感的。」鄺小亞苦惱不已。

  「怪妳自己吧!」

  「安蕾……」

  她不再逗她。「這問題總要解決,既然妳要這個男人,也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幼稚、多無聊,那麼現在妳要想辦法補償他。」

  「我想啊!但是……」鄺小亞嘲弄著自己。「我都忍痛讓傑生在妳這裡過夜,就是想要給他製造機會,結果呢?我根本是自取其辱。」

  「或許妳的方法不對。」

  「安蕾,我總不能把他往床上一推,」她臉紅又羞答答的頓了下。「然後騎在他的身上吧?我沒有這麼大膽、這麼狂放!」

  「也許妳該這麼大膽、狂放的。」安蕾真心的建議。「男人都吃這一套。」

  「安蕾!」

  「尤其是像妳老公這種嚴肅又不苟言笑的男人,他的內心一定很壓抑。」安蕾微笑。「他一定像座尚未爆發的火山,一旦讓他……」

  鄺小亞摀著自己的耳朵。她聽不下去了!

  「小亞,妳到底要不要妳老公?」

  「要!」她乾脆的說。

  「之前妳把他惹毛了,現在要由妳來修補關係。」

  「但我不想扮浪女。」鄺小亞放下了自己的雙手,「安蕾,我願意做適度的調整,修正,可是妳若要求我在一夕之間轉性,要我變得開放、前衛、主動去挑逗男

人,我真的……」

  「那麼,妳先學學怎麼做情婦吧!」她不像是在說著玩的。「我來教妳當個稱職的情婦。」

  「情婦?!」鄺小亞睜大了雙眼。

  「如果情婦沒有比老婆可愛、討喜,那男人養情婦幹麼?」安蕾現在再說這些已不會感到心痛,她已經解脫了。

  「安蕾,妳到底是想幫我還是害我?」

  「當然是幫妳。」

  「我懷疑。」

  「別懷疑。」她把鄺小亞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下,熱心的傳授機宜。「首先,妳要逆來順受。」

  「逆來順受?」

  「小亞,現在優勢是在藍皓那邊,所以不管他怎麼挖苦妳、嘲諷妳,甚至是辱罵妳,妳都要忍著,而且還要面露楚楚可憐的笑容,即使他打了妳左臉,妳也要接著把右臉湊上去。」

  「是妳的頭腦有問題,還是我需要去檢查聽力?」鄺小亞表情有點恐懼。

  「碰到再不合理的要求,妳都要忍耐、沉默,假裝自己是他的玩具,要討他的歡心。」

  「安蕾,藍煒都是這麼對妳的嗎?」她有些大呼小叫。「我不能有自己的意見和思考嗎?我是個獨立、成熟的女人。」

  「那妳等著失去妳老公吧。」

  「如果我得尊嚴盡失才能保住他……」

  「要放棄了?」安蕾下巴一抬。

  鄺小亞嘟了嘟嘴。現在情況對她不利,她不能死要面子。

  「只要別叫我去親吻他的腳趾,我想……我可以忍受的,相信藍皓也不敢這麼對我,不然我會和傑生一起離開他。」

  「小亞,藍皓愛妳,我想只要妳低個頭,向他撒嬌一下、向他示個好,他不會真的不要妳,至於倪莎妮,她是得逞不了的。」安蕾一副不擔心的表情。「如果妳能當個好情婦,那絕對可以做個好老婆。」

  「安蕾,那妳曾是個好情婦?」她突然問。

  安蕾沒有回答。

  「妳一定可以當個好老婆的。」鄺小亞溫柔的說。

  「藍煒,」她本來不想提,但既然小亞都這麼說了。「前兩天向我求婚了。」

  「哈!」鄺小亞誇張的笑著。「那傢伙會想結婚?要不是妳魅力無邊,就是天要下紅雨了,他居然會想走進墳墓。」

  「我拒絕了。」安蕾並不後悔的道。

  「妳沒點頭?」她又再嚇了一跳。「安蕾,妳不可能不愛那個男人,我感覺得出來。」

  「有用嗎?若不是我有了新的追求者,妳以為他會開這個口?」安蕾一哼。

  「妳有了新的追求者?」

  「那人只是送花,根本還沒露過面。」

  「而我那小叔急了?」

  「小亞,藍煒這人是不懂得愛的,他只是不甘心讓別的男人擁有我,他只是不願意看我得到幸福,所以他才勉強、委屈自己向我求婚。」安蕾撩了撩頭髮。「我不要這樣的婚姻。」

  「妳會傷到他的自尊心哦!」

  「他什麼心都沒有。」

  「我的看法正好相反,我認為他對妳很有心。」

  「小亞,妳還是先搞定妳自己的事吧!」




  藍皓沒有喝太多酒,真正在喝的是藍煒,他一心只想回家抱兒子,所以當他發現他的兒子還是不在家時,他的怒氣在瞬間全部爆發出來,一副想宰了鄺小亞的表情。

  鄺小亞有把安蕾的話放進心裡,這會她像是一隻柔順、乖巧、馴服的小綿羊,只是可憐兮兮的略垂下眼瞼,沒有正視著他,彷彿她不敢。

  「妳什麼意思?」藍皓的語氣簡直冷到可以結冰。

  「對不起。」

  「我們現在就走!」他凶巴巴的抓著她的手腕。

  「去哪?」她語氣「嬌弱」的問。

  「安蕾那裡。」

  「很晚了,」她小小聲的說道:「傑生和安蕾一向很早睡,這會去會吵醒他們的。」

  藍皓氣得想打她,但他終究忍住了,甩掉了她的手,他轉身就要走人。

  「你要去哪?」她立刻「怯怯」的問。

  「妳沒資格管!」他吼。

  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鄺小亞硬是吞了回去,她沒忘記要逆來順受,她沒忘記要柔順、乖巧,像個玩具一般,她要當個好情婦。

  所以她一個箭步衝向了藍皓,死命的抓著他的手臂,有點像是連續劇裡演的那樣。

  「妳在幹什麼?」他狠狠的瞪著她。

  「不要走。」

  「鄺小亞……」他錯愕不已。

  「求你不要走。」她楚楚可憐的仰望他。「我明天一定會把傑生帶回來。」

  「那我明天再回來。」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

  可是鄺小亞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她牢牢的抓著他,好像他是她溺水時的救生圈似的,死都不放。

  「妳今晚是吃錯了什麼藥?」

  「我沒有吃藥。」她柔柔的回他。

  「妳今晚非常不正常。」藍皓瞪視著她。這個女人出乎他的意料,他有想過她會收斂、會學乖,但是這麼熱情的反應叫他招架不住。

  鄺小亞不語,然後她硬著頭皮的往他厚實的胸膛裡靠。安蕾一直強調要以柔克剛,一直強謂男人抗拒不了女人的柔情、女人的示弱,再狠心的男人都一樣。

  「鄺小亞,妳真的瘋了嗎?」藍皓這會的反應是想笑,但他硬是憋住了。

  「對不起……」她喃喃道。

  「對不起什麼?」

  「全部。」

  「什麼全部?」

  「皓,我……」她玩著他的襯衫扣子,還是不敢拾起頭看他。「養情婦是一件既不道德又不衛生的事,你怎麼知道她之前跟過多少男人,當然安蕾例外,不過你也不可能讓安蕾來當你的情婦。」

  「妳想說什麼?」他強忍住笑。

  「安蕾教我一些做人家情婦的必學之道,我……」她有點像在自說自話。「我可以當你的情婦。」

  「妳?!當我的情婦?」藍皓不知道他老婆可以瘋狂、可愛到這個地步。

  「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鄺小亞百般委屈的說:「我會聽話。」

  「妳不是不讓我碰--」

  她馬上不依的捶了下他,但她可沒用上半點力,她是在撒嬌、是在向他示好,她在告訴他,她已投降、她已輸給了他。

  「鄺小亞,如果我已經懶得再碰妳了呢?」她曾叫他吃足了苦頭,現在該是他扳回一城的好機會。「妳想過這可能沒有?」

  「想過。」她認命的承認。

  「那妳會怎麼做?」

  「去死。」她幽幽的回他。

  「妳……」他真想好好的K她一頓。

  「你要給傑生一個有愛心、有耐心的媽媽,並且一定要讓他知道,我的死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他的親生媽媽是個大白癡。」鄺小亞的聲音充滿了哽咽,而這可不是她裝出來的。

  「抬起頭來看我。」藍皓惡狠狠的命令她。

  她搖搖頭,整個人更縮進他的懷裡。

  「鄺小亞!」他抬起她的下巴,硬是逼她面對他,而她一臉的淚,目光憂傷,這絕不是裝出來的,她委屈、可憐的看著他。「安蕾教妳的?」

  「我是百分之百的肺腑之言。」

  「妳之前的冷漠、強勢呢?」

  「你給我一巴掌好了。」

  「妳之前的頑固、高高在上呢?」

  「再給我一巴掌。」

  藍皓沒有給她任何一巴掌,他只是低下頭,重重的吻著她,吻到她喘不過氣、吻到她雙褪發軟、吻到她呼吸都連貫不起來,他的嘴沒停,他的手也沒有閒著,在她的腹部摩挲著。

  「皓……」鄺小亞發現自己極度缺氧,她要昏了。

  「沒這麼簡單算了!」他撂下話。

  「我任你處置。」她輕輕吐出。

  「小亞,妳要接受處罰,接受我最狠、最糟、最厲害、最無情的『處罰』,妳完了!」




  藍傑生回家之後,安蕾的日子真的是乏善可陳、無聊到家了,而那個追求者的花也突然斷了,單姍還不打算回台灣,她的工作也一直都沒有著落,履歷表寄了一堆,真不知她的大學文憑為什麼一點用都沒有?

  提著便當,安蕾懶懶的往自己所租的大廈走。如果這些積蓄都用光了,那她只好爬回家求父母養她,不過這是最後關頭才會用的方法。

  藍煒就站在她所租的大廈門口,他知道她沒有發現他,不然她一定會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跑。而當她看到他時,她果然是一臉的不耐和不悅。

  「藍煒,你明明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男人。」

  「我請妳去吃鮑魚。」他不屑的瞄了一眼她手中提著的便當。

  「我不吃鮑魚已經很久了。」她很沖的頂他。

  「安蕾,看看小亞的例子。」藍煒露出他一口白牙。「看看她現在有多溫柔、多聽話,藍皓叫她坐下,她就絕不會站起來。」

  「所以你以為藍皓贏了?」

  「起碼小亞不會再作怪。」

  「那是鄺小亞,而我是安蕾。」她的目光變幻不定,有著一股冷漠,也有一些自憐。「小亞有個愛她的男人,她現在的百依百順是給他面子,他們深愛彼此,但我有什麼?我連作怪的機會都沒有。」

  「我提供了妳婚姻!」他嘲諷的瞟了她一眼。

  「我拒絕了,可以嗎?」

  「安蕾,我知道妳愛小孩,我知道妳可以做一個好媽媽,不然小亞不會把傑生交給妳,如果妳點頭,我們可以馬上有小孩。」藍煒一直在妥協、一直在讓步。

  安蕾心中的那個疤痕又再被撕開一次,她只是憤怒又冷漠的看向他,根本不想反應。

  「隨便妳想生多少個都行。」他討好她的說。

  「跟你……我一個也不想生。」

  「安蕾,妳不要太囂張。」藍煒控制不住自己的發起脾氣。「三個月不是三年或是三十年!」

  「你怕我嫁不出去?」

  「妳以為這年頭結婚很容易?」

  「藍煒,我隨便找一個路人嫁都比嫁你好。」她不必再委曲求全,她已不是他的情婦,她教小亞的那一套,她自己一點都派不上用場了。「那樣至少我還有一些想像空間、還有進步的可能,跟你……」

  「妳寧願嫁路人也不願嫁我?!」他氣炸了。

  「可悲吧!」

  「妳不只是不知好歹,妳還不知死活。」

  「不管是什麼,」她對他甜甜的一笑。「你都拿我沒辦法,就像我寧可吃一個六十元的便宜便當,也不願跟你去吃鮑魚。」

  藍煒應該更生氣、更火大,但是他居然沉靜了下來,突然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安蕾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有這麼奇怪的改變,而她決定以靜制動,看他還能怎樣。

  「妳真的這麼厭惡我?」

  「我只是不想再理你,光是厭惡這情緒,也是挺累人的。」她無動於衷的道。

  「所以妳對我沒有任何感覺了?」

  「我不想再對你有感覺。」

  「妳也不想再和我有牽扯,哪怕我是要讓妳當藍太太。」他一直以為只要他開口求婚,那麼不管對方是哪個女人,都會感激到跪下來親吻他走過的地面,但他錯了!安蕾根本就不屑。

  「你總算說對了。」

  「安蕾,最後誠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如果我回答得出來。」

  「妳有沒有愛過我?」他好像從不曾認真的問過她這個,反正她是他最乖的情婦,不惹麻煩、不吵鬧、不爭寵,她一直是他最放心的,而他竟不知道她有沒有真正愛過他。

  「你曾說過,現代人不講愛了。」她迴避問題。

  「有還是沒有?」藍煒執意逼問。

  「這答案對你有意義嗎?」

  「妳回答就是了。」

  安蕾無法昧著良心說話。「我……曾經愛過你,請注意!是曾經。」

  「妳一定很想留下那個小孩。」他懊悔的說。

  「你提這個只會叫我更恨你!」她叫道。

  「妳永遠不會原諒我?」

  「別想!」

  「妳不可能再愛我?」

  「藍皓,我已經回答你了。」安蕾覺得自己又被「宰」了一次,她的心是血淋淋的。「我們不可能再復合,連朋友都不可能做,你就行行好,給我平靜,你甚至可以去向倪莎妮求婚,反正她對你們姓藍的都很有興趣。」

  「要我結婚可以,對像只可能是妳。」他給了她最大的殊榮和尊重。

  「我不會感動得哭出來。」安蕾搖搖頭。「藍煒,我不否認你曾給過我一段燦爛、風光的日子,但你亦把我傷得體無完膚,你把我女性尊嚴傷到一絲不存,所以我們扯平了。」

  藍煒沉默無言。真是如此嗎?

  「你再費什麼心都是多餘的。」

  「我偏不信!」




  鄺小亞甜蜜的依偎在藍皓的懷裡,而他的手上則抱著寶貝兒子,他們夫婦倆把藍煒和安蕾一起找來,有事要麻煩他們。

  「我和小亞決定要去二度蜜月。」藍皓宣佈,然後深情的看著妻子。

  鄺小亞沒有開口,她只是用同等深情看著她的老公,完全的馴服、完全的百依百順。

  「所以呢?」藍煒只看著他哥。「你不會是在建議我跟你們去吧?」

  「我會那麼無聊嗎?」藍皓馬上說。

  「那你找我來幹麼?」

  安蕾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小亞一定要她來這一趟,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的,好像她不來這一趟,是她對不起朋友,會遺憾一輩子似的。

  可是這一會……她決定當個旁觀者,再怎麼樣,事情應該都和她無關吧?

  「煒,我要把傑生交給你。」藍皓慎重的說。

  「交給我?!」他嚇了一跳。

  「傑生是我的生命,我不把他交給你要交給誰?」藍皓瞪了他一眼。「本來我和小亞是想帶傑生一塊去,但既然是二度蜜月……」

  「我又不會帶小孩!」藍煒馬上強調。

  「你可以找人幫你。」

  安蕾這一刻終於知道他們這對夫婦的詭計,她馬上搖頭揮手,一副要離開的表情。「這是你們藍家的事,不要把我算在內。」

  「安蕾!」鄺小亞馬上離開她老公,擋在她的面前。「妳不可以溜掉。」

  「小亞,妳可以帶傑生去。」

  「那多無趣!」

  「他可是妳的心肝寶貝。」

  「我和傑生有一輩子的時間,但是二度蜜月該是屬於我老公的。」鄺小亞耍賴的說。「妳一定要幫我。」

  「那好,傑生就交給我。」安蕾爽快的答應。

  「不行!」藍皓反對,他才不會讓事情變成這樣。「傑生是我們藍家的寶貝,我一定要交給我的親弟弟才會放心。煒,你要照顧傑生。」

  「哥,我是個大男人,我--」

  「安蕾會幫你。」

  「我才不會!」她痛恨這種被人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小亞,妳跟妳老公講清楚。」

  「安蕾,拜託啦!為了我的婚姻……」

  「妳的婚姻根本OK了,妳……」

  「我願意!」藍煒突然改變主意,充滿挑戰性的看著安蕾。「我來照顧傑生,他都快一歲了,應該不難帶。」

  安蕾狠瞪他。「你這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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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0:36:3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單姍決定結束花店的營運,不只是花店,她和卓品群之間也該做個了斷,在事情還沒有真正的失控、不可收拾之前。

  和安蕾約在即將停止營業的花店裡,畢竟在哪開始,也要在哪結束,經過了近一個星期的休養,安蕾看起來沒有那麼槽了,她剪了新髮型,看起來更加清麗,衣服的色彩也亮了一些,似乎決心要迎向新的人生、新的生活似的。

  安蕾約略知道單姍的決定,雖然她不想看到花店走入歷史,可是光她自己一個人又無法單打獨鬥,所以她也只能接受事實。

  「安蕾,這是兩百萬的支票。」單姍將支票交給了她。「不好意思,讓妳賠了錢。」

  「妳怎麼會這麼說?妳一定賠了更多。」

  「錢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也不會帶去。」單姍倒是挺灑脫的。

  「單姍,如果不是我被打,我們的店……」

  「安蕾,忘了這事,可能是命吧!」她並不敢讓安蕾知道一切,卓品群亦不敢直接質問他的未婚妻黎安娜,就怕事情會演變到令人無法招架的地步,此刻他和她只能採取被動的態度。

  「那妳的下一步呢?」安蕾關懷的問。

  「我要回洛杉磯。」

  「單姍,妳要回美國?!」她完全沒有料到。

  「那裡……我比較習慣。」單姍瞎掰著。

  「但妳在台灣明明也如魚得水。」

  「我還是先回去,」單姍一副自己有難言之隱的表情。「或許過一陣子,我會再來。」

  「藍煒知道嗎?」

  「我沒有告訴他。」

  「單姍,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不知道?」安蕾不想當局外人,她不要當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不要瞞我,我們是好朋友啊!」

  「安蕾,不要逼我,很多事與妳無關,妳不要知道也比較好,真的,知道得愈少,日子會愈輕鬆。」單姍決定能隱瞞就隱瞞。

  她沒再追問,既然單姍不想說,她又何必強人所難。

  於是她們開始收拾一些私人的東西,花店雖然結束了,但這個店結束或許亦是另一個店的開始,誰知道呢。

  「有位安蕾小姐嗎?」就在她們倆沉默的整理東西時,送花小弟拿著一大束花上門。

  「我是。」安蕾不解的看著他。

  「麻煩妳簽收。」送花小弟拿了個單子給她簽。

  「我的花?」她不確定誰會送她花。

  「妳是安蕾小姐?」

  「沒錯。」

  「那就是了。」

  當安蕾在簽名時,單姍替她接過了花,因為她自己在開花店,所以她知道這束花可不便宜,光是由荷蘭空運來的鬱金香,就不是隨便都買得到的,是誰這麼大手筆,藍煒嗎?

  「我那老公真有心。」單姍故作有些嫉妒的說。

  「藍煒不送花的,他一向都送比較有價值的東西。」安蕾拿起了花束裡的小卡片。

  「那會是誰?」

  「我們一起看啊!」她並不想自己獨享,而且她也沒有什麼秘密怕人知道。

  但是當小卡片打開一看,她們不禁面面相覷,因為卡片上只寫著:妳新的追求者。

  「新的追求者?」單姍低呼。「安蕾,妳有新追求者?是誰啊?」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會不會弄錯了?」

  「人家明明指定是給妳的。」

  「那會是誰?」安蕾很困惑。

  「妳肯定不是我老公?」

  「藍煒不來這一套的,他要什麼或想得到什麼,他會直截了當說出,他不會搞追求、搞浪漫,他就是那個性,妳要他送花?別笨了!而且筆跡也不對,不是藍煒的字。」她肯定的下斷言。

  「那妳是真的有新的追求者了。」單姍為她高興。

  「看來我的行情不錯。」安蕾自嘲。

  「如果這傢伙不錯,安蕾,妳該把握。」

  「以我現在的心情,」她揶揄著自己。「我是在帶髮修行。」

  「帶髮修行?」單姍一臉不太懂的表情。

  「難道妳希望我出家當尼姑?」

  單姍會意之後,差一點笑翻。「安蕾,如果妳當了尼姑,那我老公一定會出家去當和尚。」

  「單姍,別再把我和藍煒扯在一起。」

  「真的沒有機會了?」

  「藍煒的好運都用完了。」




  鄺小亞一個人來到了安蕾租的小套房,因為沒有看到藍傑生那胖小子,所以她很意外。

  「傑生呢?」

  「在家。他現在正在學走路,而且破壞力驚人!妳這裡空間不大,所以我就讓他和保母在家裡。」鄺小亞表情憂鬱的說。

  「真是難得啊!妳居然放得下他,」安蕾替她喝采。「有進步哦!」

  「安蕾,妳被打的事……」

  「小亞,都過去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打或是由誰唆使的,但我已經沒事,而且花店也收起來了,我又是一個人自在的活,還有點存款,所以妳不要擔心我會餓死。」她自信道。

  「安蕾,妳愛傑生吧?」鄺小亞突如其來的問。

  「我當然愛他啊,誰不愛呢!」

  「那妳願不願意替我照顧傑生?我會付錢的。」

  「照顧傑生?妳不是有保母嗎?」

  「我希望妳照顧的是晚上,我會讓傑生在妳這裡過夜,白天我則會接回去自己照顧,安蕾,我信任妳。」她認真的說。

  「出了什麼事啊?」安蕾憂心忡忡的,她發現自己的心臟愈來愈脆弱了。

  「藍皓搬出去了。」鄺小亞低聲的說。

  「他搬走了?!」

  「既然我提出了分居,所以他……」

  「小亞,但妳不是認真的。」

  「不管我是不是認真的,但是藍皓認真了。」她又惱又後悔,可是只要是正常人,通常都有這劣根性,一定要等自己真的失去了,才會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或曾經擁有過什麼。

  「妳愛玩火嘛!這下燒到自己了。」

  「安蕾,妳一定要在我的傷口上再灑把鹽,妳才會開心嗎?」鄺小亞有些痛苦的說。「我已經完全不知所措,藍皓甚至想……養情婦,還說我唯一的利用價值,是替他照顧傑生而已。」

  「酷哦!藍皓髮火了。」安蕾大笑。

  「安蕾,妳是不是女人啊?妳幫不幫我啊?」

  「妳之前太過分了。」

  「安蕾!」

  「妳這種人就是太高傲、太自我,以為地球是繞著妳在轉,以為妳老公可以任由妳掐圓掐扁,根本沒有想過他的反應,現在是報應來了。」安蕾取笑她。「將心比心,他當時的痛苦搞不好強過妳現在好幾千倍。」

  鄺小亞沒有反擊回去。她是真的在認真反省,她真的曾經那麼惡劣、那麼自以為是?

  「現在是妳受不了了?」

  「安蕾,本來我以為我不會在乎,可是當他說他要養情婦時,」她氣憤的歎了一口氣。「我真的很想給他一刀!」

  「只是一刀?那妳算客氣了。」

  「安蕾,妳說我該怎麼辦?他都要養情婦了,我昨天打過電話給他秘書,希望她替我留意,結果妳猜她說什麼?」鄺小亞有些恨恨的表情。「倪莎妮去過藍皓的辦公室。」

  「倪莎妮?!她是藍煒的情婦--」安蕾止住口。藍煒說他現在連一個情婦都沒有,難道是真的?

  「恐怖吧!」她笑得好不自然。「我是不是真把藍皓給逼得失去理智了?」

  「妳是該檢討。」

  「安蕾,那現在我該怎麼扭轉頹勢?」鄺小亞渾身充滿了戰鬥力。

  「小亞,妳曾說過不想和藍皓做愛,只要擁有兒子就夠了,妳說過--」安蕾翻舊帳。

  「忘了我所有我曾說過的話。」她吼道。

  「妳愛藍皓?」

  「我只有這一個老公。」

  「可是之前妳為什麼要那麼整他?」

  「安蕾,那時我不知道自己可能會失去他,那時我不知道事情會搞到這地步,他真的搬了出去,他真的除了看傑生,眼睛都不再瞄我一眼,他說不離婚,可是他已經不要我了。」鄺小亞不再高姿態,說出了她的恐懼、煩惱。

  安蕾小心的問:「我能說妳活該嗎?」

  「妳要我從妳這裡跳樓嗎?」鄺小亞反問。

  「所以妳得到教訓了?」

  「安蕾,藍皓是個好丈夫、好爸爸、好男人,我真的不想失去他。」她深深的懺悔。「我要盡一切力量來挽回他。」

  「妳總算想通了。」安蕾拍手鼓掌。

  「來得及嗎?」她害怕的問。

  「不改永遠沒救,而只要妳肯調整自己的態度,我不相信藍皓真的放得下妳。我說過,他是愛妳的。」旁觀者看得可清楚了。

  「可是之前我對他那麼……差勁。」鄺小亞好想抱頭痛哭,她真的該殺自己幾次。

  「補償他啊!」

  「怎麼補償?」

  「問妳自己啊!」




  第一次踏進安蕾所租的套房,藍煒很肯定他家的浴室都比這個屋子大。」進來他就有壓迫感,不知道她怎麼住得習慣。

  安蕾根本不想讓他進來,可是現在時候不早了,她不想被他搞到在這裡住不下去,而他也不是一扇大門就可以擋得下來的男人,她就別浪費自己的力氣,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比較要緊。

  「請你有話快說。」

  「我剛從機場過來,單姍上飛機了。」

  「我昨天已經替她餞行。」安蕾向他報告。「你可以回去了嗎?」

  「聽單姍說……」藍煒不再用老婆來稱呼她。「妳有了新的追求者?」

  安蕾不自覺的瞄向花瓶裡的那東花。她那個新追求者真的是神通廣大,知道她現在的住處,並且每個星期會送上兩次花,不過他並沒有出現,也沒有表示自己的真實身份,她至今還不知道這個新的追求者是誰。

  藍煒順著她的視線,也清楚的看到了那束花,他馬上走到了花瓶前,然後冷冷的看著她。

  「這傢伙很有情調嘛。」他的聲音帶著敵意。

  「祝福我吧。」安蕾平靜的說。

  「祝福妳個頭!」他不客氣的回了句。

  「藍皓,你到底來幹麼?」她捺著性子問。「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扯不清的地方嗎?」

  「現在妳花店關了,準備怎麼辦?」藍煒瞪著她。

  「小亞請我當傑生的保母。」安蕾出奇甜美的說。她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不可能!」他一口否定她的話。

  「你可以去問小亞。」

  「她不可能讓傑生離開她的視線。」

  「她只請我晚上照顧傑生,你不知道藍皓已經搬出去了嗎?」安蕾靠在一張椅背上說。

  「原來如此,」藍煒居然笑了。「小亞終於知道要緊張了,她無法再吊藍皓的胃口了。」

  她不予置評的沉默著。

  「安蕾,這事沒有給妳什麼啟示嗎?」

  「我不知道你在唬什麼?」

  「哪天妳若也無法再吊我胃口……」

  「藍煒,這情況根本完全不同,小亞還要藍皓,她對他還有感情,可是我對你……」安蕾故意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你忘了我已有一個會常常送我花的追求者嗎?」

  她的話才講完,已被他整個人一拉一推的壓在她的那張床上。

  「藍煒!」她驚呼,想要推開他。

  對她的抗拒,他只用一隻有力的腿就控制住她了,他探索著她,眼中露出了某種強烈的情緒,他接著用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要妳!」

  「我不要你!」她叫著。

  「我要妳!」他再說一遍,他的身體緊緊的壓著她,兩人的身體之間連空氣都進不去,他讓她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他的雙眸吞噬著被壓在他身下的甜美胴體,他的心開始狂跳,呼吸開始急促。

  「不可以!」

  「安蕾……」他的聲音消失了,因為他用唇去吸吮著她那薄薄T恤之下的堅挺雙峰。

  「藍煒……」她突然覺得渾身乏力。

  「以前妳最喜歡我這樣。」

  「那是以前!」

  「安蕾,我們可以重拾以前的,」他強悍的說:「只要妳這頑固的小腦袋不再那麼頑固。」

  「不要……」她張嘴想要反駁他的話。

  但是藍煒只是更激切的吻她,大膽而充滿佔有性的。這個女人是他的,他的大手想要剝掉她的衣服,不過……她受辱、悲憤的輕泣聲卻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媽的!」藍煒咒罵,然後停止了所有動作,他整個人又硬又僵的。

  「你沒有資格這麼對我。」她泣訴。

  「安蕾!」他大吼她一句。

  「我發過誓,我會在三個月之內找人嫁,你也看到我現在有新的追求者了,你為什麼還不死心?為什麼還要對我強取豪奪?」安蕾愈哭愈不能自抑。「為什麼你不讓我擁有幸福呢?」

  藍煒像是中彈般的從她身上跳開,他的所有慾望在瞬間冷卻,他這會只想宰了她,而不是想要從她身上得到性慾的滿足。

  「安蕾,妳哭得真是時候。」他冷冷一哼。

  「饒了我吧!」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哭泣。

  「我才不管妳是不是有新的追求者,安蕾,除非我真的不要妳了,不然我們之間是不會結束的。」藍煒走向大門。「而妳既然不想和我有所牽扯,為什麼要答應照顧傑生?」

  「他是小亞和藍皓的兒子,」她猛地翻身瞪他,一臉的淚痕。「和你無關!」

  「他還是我們藍家的人。」藍煒冷笑。

  「你滾!」

  「妳和我們藍家是永遠扯不清的。」




  藍皓一臉怒容的走進臥室。不是他信不過安蕾,而是他無法想像小亞竟把他們的寶貝兒子放在安蕾那過夜,如果傑生半夜醒來,安蕾有辦法搞定嗎?而小亞又如何忍受得了兒子沒有睡在她的身邊?

  「妳在搞什麼!」沒有問候、沒有寒暄,他劈頭就很尖銳的質問。

  鄺小亞這會正坐在梳妝台前梳頭,她由鏡子裡看著她的丈夫。以前她就知道藍皓是個俊男,但是他的俊和藍煒不同,他的俊是內斂、是需要細細品味的。

  「你是問哪一件事?」她裝白癡的問。

  「傑生呢?」

  「在安蕾那裡。」

  「那妳在這裡幹什麼?」藍皓是個不輕易發脾氣的人,但若是讓他發起脾氣,那絕不是小事一件。

  「藍皓,我不能喘口氣嗎?」她平靜的問。

  「保母呢?」

  「我把她辭掉了。」

  「我有少給妳錢嗎?」藍皓走到了她的身後。「以前妳不是沒有兒子會活不下去嗎?現在怎麼了?妳去安蕾家把傑生給我帶回來,如果妳不想帶傑生,我自己來帶。」

  「你帶?!」鄺小亞微笑。

  「反正我會負責。」

  「藍皓,傑生和安蕾處得很好。」她很放心的說:「她把傑生當成自己的兒子在照顧。」

  「傑生是我的兒子。」

  「我知道啊,他也是我的兒子。」她站了起來,穿了件有點露又不會太露的睡衣。「但我覺得我該開始訓練他獨立。」

  「獨立?!」藍皓怒吼了一聲。「對一個才快一歲的小娃兒?妳沒有病吧?」

  「藍皓,我這樣做也不行嗎?」鄺小亞喊著冤。「我並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媽媽。」

  「那就去把兒子帶回來!」他命令。

  「但既然你又不住在家裡,那麼帶不帶傑生回來,有差別嗎?」鄺小亞以退為進。「我一個人照顧孩子很吃力,我甚至連上個洗手間都--」

  「妳可以把保母找回來。」

  「我不想耶!」

  「鄺小亞……」藍皓像是要失控似的。「妳是不是需要去找個心理醫生?我替妳付這個錢。」

  「藍皓,之前你認為我只要兒子而忽略你,現在我……」她沒說得太白。「現在我們晚上可以有些屬於我們自己的時間。」

  「鄺小亞,我是回來要問兒子的事,可不是要回來和妳談情說愛的。」現在王牌是在藍皓的手裡,說話大聲的也是他。

  「你……」她覺得所有顏面都掃了地。

  「妳現在會想到我了?」他繼續諷刺她。

  「藍皓……」

  「知道我要養情婦,妳會開始坐立難安了?」他的炮火猛烈。「小亞,原來妳也會怕。」

  「你不要得寸進尺!」她的面子掛不住。

  「得寸進尺的人一直都是妳!」

  「我已經--」她想反駁。

  「妳已經想通了?」藍皓仍沒有放過她,一臉譏諷的神色,目光是那麼嚴峻、犀利。「妳發現我這個老公還是不壞?妳發現自己還是偶爾會需要我?妳發現我還是有點用處的?」

  「你一定要把話講得這麼……」鄺小亞一臉的難堪。這算是她自食惡果嗎?

  「所以穿這件睡衣……」他故意冷冷的將她從頭打量到腳,表情冷酷。

  「我……」她的臉漲紅。

  「太保守了吧!」他批評著。

  「藍皓!」她真想挖個地洞來鑽。

  「妳為什麼不脫光光的躺在床上等我呢?」他惡意又毒辣的笑。「說不定我會一時『性』起,說不定我會撲到妳的身上哦!」

  鄺小亞已經氣到不想回他任何話。

  「我明天去日本,四天後會回台灣,當我回來那一晚,我要看到我兒子。」藍皓下達命令。

  「你要……搬回來住嗎?」她放下自尊的問。

  「那是我的事。」

  「可是--」

  「把傑生給我帶回來就是了!」




  不知道藍煒為什麼三更半夜又跑了過來,但是為了怕吵醒傑生,安蕾輕掩上大門,站到了門外。就算會讓左鄰右舍知道她的私事,她也不在乎了,反正已經沒有什麼事可以傷得了她。

  「藍煒,你真的要我報警嗎?」她的雙眼充滿了肅殺的色彩。

  「嫁給我!」藍煒石破天驚的說。

  安蕾像是一座石膏像般的動也不動。

  「我要妳嫁給我,安蕾。」他再說。

  「你……」她囁嚅著。

  「我們結婚吧!」他下定決心的說。

  她輕咬著自己的唇,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該跳起來,還是再大哭一場?

  「給我一個回答。」他瞅著她。

  「不!」安蕾吐出一個字,接著……「我拒絕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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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0:36:0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藍皓和倪莎妮不是很熟,但他至少知道她曾是弟弟的情婦,不過她好像和藍煒已經沒有太多的往來,不知道她出現在他辦公室的用意何在。

  「妳走錯辦公室了。」他的神色有些冷漠。

  「我是找你的,藍大公子。」

  「妳找我?」

  「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我也不浪費你的時間,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倪莎妮審視著他的臉。「傳言你和鄺小亞分居了,你現在正缺一個情婦。」

  藍皓的臉色有些陰沉,但是他不吭氣。

  「而我一向是個稱職的好情婦。」她給了他一個媚笑,意思已經很清楚。

  「妳是藍煒的情婦。」他怕她忘了的提醒。

  「曾經。」她微笑。

  「妳是說……」

  「我現在可以當你的,或是任何一個男人的情婦。」

  「我和藍煒是兄弟。」他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想的?

  「你們是兄弟,但你亦是一個男人,我又不想嫁給你,我只是想找一個能照顧我的男人,你剛好是藍煒的哥哥,剛好姓藍,只是如此而已!」倪莎妮的眼神祇有魅惑、挑逗。

  「所以妳根本不在乎我和藍煒的關係。」

  「不在乎耶!」

  藍皓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男人,他對她一笑。「妳回去吧!如果我有這需要,我會向藍煒要妳的電話。」

  「藍皓,不必放感情,我不是想和你談情說愛。」

  「我知道。」

  「我要的是……一個有錢的男人,一個肯在我身上花錢的男人。」倪莎妮完全沒有保留的說。

  「我清楚。」

  「我等你來電。」

  「再看吧!」




  單姍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該如此,但是只要卓品群一約她,她的理智就會被感情戰勝,然後她會向安蕾編借口,偷偷溜出來約會。

  這是不對的,她一直向自己強調,可是……她仍一次又一次犯錯。

  卓品群和她的約會地點一向都是挺隱密,不會碰到熟人的地方,他那個未婚妻人面廣,認識的人什麼圈子都有,所以他一向不在台北市和她見面,兩人總是跑到外縣市去碰面。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感覺,每一次和他見面,總叫她滿心的罪惡,她不要當別人感情的介入者。

  「卓品群,這是最後一次了,你不要再約我,我也不會再和你出來。」單姍生氣的說。每見他一次,她總會說上一次。

  「單姍……」他敷衍她的點點頭。

  「這裡是哪裡?」

  「宜蘭。」

  「我們居然跑到宜蘭來約會?!」

  「這裡不會碰上熟人,台北……太小了!」

  單姍的感覺真的很差,她又不是條件不好,又不是長相抱歉,只要她放個風聲出去,追求者八成會擠破花店的大門,可是如今她竟得偷偷跑到宜蘭來和卓品群見面,這是什麼低級的感情啊?!

  「我要回台北了!」她突然使起性子。

  「單姍,我好不容易抽出一下午的時間……」

  「那你去陪你未婚妻好了!」

  「我不想陪她,」卓品群拉著她的手臂。「我知道妳很不爽,但是請妳忍耐一下。」

  「你叫我要忍耐什麼?」她不想自己委屈。「你對自己的劈腿很得意嗎?」

  「妳以為我想?!」他亦惱了。

  「那你就不要來煩我!」單姍吼著。「你已經有未婚妻,根本不該來招惹我,而如果真要算帳,我還得去找我那個老公,如果不是他雞婆介紹,今天我也不必這麼倒霉。」

  「我說過,別再叫藍煒老公!」卓品群居然很在意這事,他不當是玩笑話。

  「起碼他是自由的。」

  「我也可以是……」他比她更大聲。「我可以解除婚約,但妳總要給我一點時間。」

  「卓品群,我並不想介入你和你未婚妻之間,只要你停止打電話給我,我們可以結束的。」單姍逼自己快刀斬亂麻。

  「我會再打電話給妳、我會再約妳。」

  「你……」她生氣的捶著他的胸口。「你真的是一個糟糕透頂的男人。」

  「單姍,我不要失去妳。」

  「但只能怪我們認識得太晚。」

  「我和我未婚妻……」卓品群第一次認真的談及。「我們不討厭彼此,兩家的事業也有一些交集,所以當我們的父母認為彼此門當戶對,可以結為連理時,我和她都沒有反對。」

  「既然如此,那你就該--」

  「單姍,我和她之間沒有至死不渝的愛情。」

  「我們之間就有嗎?」單姍諷刺道。

  「我只知道我不要過生活中沒有妳的日子,即使一個星期只能見妳兩、三次,我都會很珍惜、很快樂,而這種快樂……我在我未婚妻身上是得不到的。」他慎重的說。

  「卓品群,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你的未婚妻,她是個能幹、精明、美麗的女人,你們是一對,你們很像是那種上流社會的夫妻。」單姍平心而論。「她很適合你,你們父母的決定是對的。」

  「但我只想忠於自己的感情。」卓品群強硬的說。

  「你只會把事情搞砸。」

  「我是未婚的。」他一直不肯承認自己的行徑是出軌、是背叛。

  「你有未婚妻了!」

  「我身份證上的配偶欄是空白的。」

  「你是在狡辯,」單姍更加生氣。「知道安蕾嗎?她不久前還挨了藍煒一個耳光,工讀生偷偷告訴我的,還求我不能讓安蕾知道說我已經知道,所以在安蕾的面前,我只能裝不知道,私底下我想去找藍煒討公道,可是討了公道又如何?我又能討什麼公道?那是藍煒和安蕾的事,我知道他對安蕾還有感情,可是那個大白癡自己還弄不懂。」

  卓品群聳聳肩。

  「我告訴你這事,是希望你不要把事情複雜化,我不要變成第二個安蕾!」

  「我不會打妳。」他馬上保證。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毋需糾纏不清。」

  「單姍,我會解決的,」卓品群不會也不想當鴕鳥。「我不會拖太久的。」

  「在你解決之前,請你不要再來煩我。」

  「辦不到!」

  「卓品群……」

  「真的辦不到!」




  「是她嗎?」

  「看她就是一副狐狸精模樣。」

  「總要弄清楚。」

  「不會錯啦!」

  「如果打錯了人……」

  「我們一定要替安娜出一口氣,開花店又怎樣?就比較有氣質、比較高尚嗎?爛女人就是爛女人!」有人很不平的尖酸罵道。

  「問一下吧!」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是第三者。」

  「如果情報有錯……」

  「芳茹,妳怎麼這麼膽小、這麼婦人之仁,別忘了妳男友劈腿時,安娜可也替妳出了氣哦!」

  「我只擔心弄錯對象。」

  「肯定就是這個了!」

  「不是聽說這花店是由兩個女人合夥出資,現在只看到一個而已,妳們不要太衝動。」

  「先打再說!」有人如是建議。「反正是警告,又不會出人命,別再拖三拉四了。」

  於是有四、五個女人突然像是恐怖份子般的衝進花店,看她們穿著一身高貴的名牌,可是當她們砸起店、打起人來,卻完全不像是「上流社會」的女人。

  「妳們在幹什麼?!」安蕾完全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反應,她傻傻的問著,胸口剛剛還挨了一拳。

  「砸妳這個狐狸精的店!」有人罵她。

  「我……我不是狐狸精,」安蕾馬上說:「妳們是不是弄錯了?我--」

  有人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妳還敢不承認?像妳這種女人,只會愛慕虛榮、貪圖享受,一見到有錢男人就撲過去,妳很賤哦!」

  「妳們……」安蕾喘著氣,又怒又羞。「我已經不當情婦,我--」

  「原來妳真這麼爛!」

  「妳自己都承認妳是情婦了。」

  「妳是所有正派女人的公敵!」

  這下她們都認為自己沒有打錯人,所以更加手下不留情,於是有人轉向一旁看起來怯生生,像是來打工的年輕女孩。「妳給我們安靜的看,沒有妳的事。」

  「老闆……」工讀生不知道她這個老闆怎麼這麼容易遭受暴力對待,可是她真的也只能束手無策的看,免得自己亦被打。

  「可是我已經……」她明明早不當藍煒的情婦,如果單姍在,一定能救她,偏偏單姍又不在。「我不再是情婦了!」

  「卓品群居然養了情婦……」

  「安娜真是倒霉。」

  「好好教訓這個女人,叫她以後不敢再去招惹、勾引別人的男人。」又是一個巴掌打上安蕾的臉。

  「妳們……」她無助的只有被打的份。「不可以這麼目無法紀。」

  「誰跟妳講法紀?!妳這爛女人!」

  看到眾人又朝她攻擊,安蕾的第一個反應是護著自己的臉。身上的傷好遮,但是一張臉卻是要每天見人的,她不能讓自己的臉花掉,至於踹在身上的腳,或是打在她身上的拳頭,她都還可以忍受、可以咬牙撐著。

  「看妳以後還敢不敢去招惹有婚約的男人。」

  安蕾搞不清是經過了多久,也無法算清她被踢了幾腳、被打了幾下,她的頭髮被扯,她的手臂上、胸口都有長長的指甲痕,她知道她會有大大小小的瘀青,還有……她突然頭痛欲裂,沒想到她們連她的頭都打,接著一陣的昏眩襲來,她不省人事的昏過去了。




  安蕾醒了過來,躺在醫院急診室的病床上,醫生說她有輕微腦震盪,需要觀察一晚,此刻陪伴在她身邊的單姍,總算是放心了。

  「安蕾,妳快把我嚇死了!」

  「花店……」她感傷不已。「這會一定毀了。」

  「妳還擔心花店?!妳擔心妳自己吧!」單姍又是罵又是流眼淚。「上次是被藍煒賞了耳光,而這次--」

  「妳知道?!」安蕾插進話。

  「妳以為妳可以瞞過我?」

  她歎氣,然後不再說話。

  「這次是怎麼回事?」單姍不能不問。

  「我不清楚,」安蕾回憶。「大概是五個女人吧!她們一進來就砸店、就給了我一個拳頭,然後叫我不要去招惹什麼有婚約的男人,我說我早就不當藍煒的情婦了,但她們還是打罵我,然後又踢又踹的……」

  單姍整個人僵住。

  「妳知道藍煒和人訂婚了嗎?單姍,他如果訂婚應該會告訴妳這個老婆。」安蕾說,心中有吃味的情緒,但她真的沒聽說藍煒訂婚的風聲。

  無法開口,單姍真的是又怕又怒。原來今天躺在這裡的人應該是她,安蕾是代罪羔羊,她根本是無辜被打的。

  「單姍,」見她一直不出聲,安蕾反倒安慰起她來。「我沒事了啦!只是皮肉傷。」

  「妳被毒打成這樣……」

  「還好臉沒有花。」安蕾自嘲。

  「如果我在店裡,那麼妳--」

  「妳搞不好也會被打。」

  「安蕾,妳不知道,」單姍非常的自責。「都是因為我,是我!」

  「妳?!」她完全狀況外。「單姍,和妳沒有關係,她們好像是要替人出氣,可是我想她們找錯人了,我沒有搶人家的老公,我向她們澄清她們不聽,她們像是一群瘋婆子。」

  單姍輕泣。「安蕾,都怪我!我不該拉妳合夥來開這家花店,更不該和……」

  「單姍,妳沒有錯,是我自己要和妳合夥開花店,這不是妳害的,妳不要怪自己了。」

  單姍猛掉眼淚。這會她能說出真相嗎?她真的恨死自己、恨死了卓品群!這一定和他的未婚妻有關,她一定已經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已有貳心,於是警告她這個第三者。

  「別哭,真的已經沒事了。」

  「安蕾,妳太天真了。」

  「天真?我?」

  「妳不該被打的--」

  「她該被打!」藍煒突然出現在病房裡,看到她狼狽,慘不忍睹的德行,他好想再打她一頓,他非常生氣,想宰了那些打她的人。

  「藍煒!」單姍忘記掉淚,像是復仇天使般的瞪著他。「你是不是人啊?」

  安蕾反而沉默的略垂下頭,什麼也不想說。

  「你走,我們不想看到你!」她當起安蕾的保護者。「你不必來幸災樂禍。」

  「單姍,這裡沒有妳的事了。」藍煒平靜的告訴她。

  「錯,是沒有你的事。」

  「安蕾我會照顧。」

  「我不要你的照顧。」安蕾猛地抬頭。

  「你上次還打了她一巴掌,藍煒,你想照顧她?我看你要等到下輩子了。」單姍得理不饒人。「我會陪在她身邊的。」

  「單姍,離開這裡。」藍煒淡淡的說。

  「你……」

  「交給我。」他的眼神有種令人無法違逆或是對抗的堅定在。「安蕾是我的女人,我知道該怎麼做。」

  「我不是你的女人!」安蕾明明不能激動,她一激動就會頭痛,可是她不能再讓藍煒控制她的人生。「不再是了,我就算被打死也是我的事,你不要再來擾亂我已經平靜的生活。」

  「你真的可以……」單姍屈服於藍煒那霸氣、不顧一切的眼神。

  「我要帶她回家,如果醫生允許。」

  「我不會跟你回去!」安蕾怒吼。

  「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妳了。」藍煒發誓。

  「我不要--」

  「由不得妳!」




  安蕾硬是被藍煒帶回家,這個家是她自己的窩,並不是他當初送她的那房子,她只來過一次,印象中就是寬敞又豪華。

  藍煒把安蕾安置在他的大床上,他們倆沒有交談,因為他知道她不會想和他說話,他只是溫柔、體貼、細心的做每一個動作。

  「我要回去。」安蕾突然冷聲道。

  「等妳好一些吧。」藍皓回她一笑。

  「我現在就可以--」她想下床。

  「躺好,我去拿開水給妳吃藥。」

  「我沒事了。」她硬要和他唱反調。

  藍煒往床沿一坐,將她按回床上,目光帶著縱容、呵護。這會他不想也沒有氣好生,她都已經莫名其妙被打成這樣了,他還和她吵什麼、冷戰什麼?

  他沉穩的說:「安蕾,回到我身邊來。」

  「你再說一次。」她懷疑他的腦袋出了問題。

  「回到我身邊。」他再說。

  「不!」她嚴拒。

  「安蕾,不要再倔強了。」他提高音量。

  「我不會回到你身邊。」

  「妳看看妳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她的模樣令他痛心、不忍,也令他大動肝火。「妳一定要把自己搞得這麼不堪、這麼狼狽,這麼落魄嗎?」

  「我又不知道我為什麼被打,更不知道打我的人是誰,這不是我的錯,我完全不清楚這件事發生的原因,我更不知道到底是誰的男人被我勾引了,我並沒有去搶任何女人的未婚夫。」安蕾像連珠炮似的說。

  「妳一定有得罪人。」

  「搞不好是被你那些情婦--」

  「我沒有情婦了!」藍煒終於說出。「我和她們都已經『買單』了。」

  安蕾像是看到鬼似的望著他。

  「妳不信的話,可以去打聽。」

  「一個都沒有?」她小聲的問。

  「一個都沒有。」他收回了按著她肩的手。「安蕾,我要妳回來,我不會再養其它情婦,就是妳了,就妳一個!」他以為他已經為她做了最大的犧牲、最大的讓步了。

  「所以……」安蕾還是有些迷糊。「對不起!我的頭有點昏,讓我弄明白些,你是說要我成為你唯一的情婦?」

  「對!」

  「唯一的情婦?」她加重語氣。

  「安蕾,我說得出就做得到,妳不必再和其它女人競爭,妳不必擔心妳得和其它女人爭寵,我會讓所有人知道妳是我唯一的情婦。」藍煒保證。

  「情婦……」她哽咽。

  「唯一的!」他再次強調。

  如果她有力氣,如果她不是被打得這麼慘,她一定會狠狠的給他幾拳,她一定會把他踢到天邊去,這個男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藍煒,你一定要這麼侮辱我,你才甘心嗎?」

  「侮辱?!」

  「你習慣打落水狗、習慣落井下石嗎?」她怒問著他。「拜託你!我在這裡懇求你,請你去找其它的情婦回你身邊,我沒有這個福分,我也承受不起,你就饒了我吧!」

  「安蕾,妳真的這麼不知好歹嗎?」

  她一副抵死不從的表情,用盡全身意志力的起身。「請你幫我叫車,我要回自己的家。」

  「安蕾,妳到底要我怎樣?」從來不曾六神無主的他,這會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放過我!」

  「但我要妳回來我身邊……」

  「我頭痛、渾身不舒服,我現在只想回自己家療傷,藍二公子,求求你,謝謝你來醫院探視我、謝謝你好意帶我回你這,但這都不是我要的,讓我回去吧!」她向他哀求。

  「安蕾,妳確定妳不是在唱高調?」他的眉毛嚴肅的皺在一塊。「我可不會再提出這種要求。」

  「謝天謝地!」

  「哪天妳想通要回我身邊,我可是不會……」

  「你放兩千萬個心,我不會。」

  「安蕾,妳是全宇宙最蠢的女人!」他沒有風度的罵著她,「妳比白癡強不到哪裡去。妳明明可以吃香喝辣、明明可以擁有一切。」

  「我現在擁有的,是你一直無法給我的。」

  「什麼?」他一臉兇惡狀。

  「尊敬。」

  「安蕾!」他咬牙切齒的吼。

  「藍煒,我想你還是不懂,你一直都沒有弄懂。」安蕾冷靜道。他們倆是真的沒有明天了……




  鄺小亞走進主臥室,她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藍皓在收拾東西,他正把一些較貼身的衣物放進大皮箱裡,這不像是要搬到客房住,反而像是要離家出走。

  「藍皓,你……」

  「妳不是堅持一定有人要搬出去嗎?」

  「你要搬出去?」她一震。

  「這不是正合妳意嗎?」

  「你真的……』她反而不是那麼開心了。

  「既然妳這麼受不了我碰妳,既然在妳眼中我是這麼自私、盲目,那麼……」他對她一笑。「我還是從妳的視線中消失好了。」

  「你會提出離婚嗎?」鄺小亞偷偷的擔心著。

  「我不離婚!」他的答案仍然不變。

  「那這樣……」

  「但我可以養情婦。」他向她示威的說。「小亞,妳不要我,沒有關係!要我的女人多得是,我都差點忘了我是藍氏集團的總裁,我有權、有錢,什麼女人我要不到,我不是非要妳不可。」

  「你……」她變了臉,覺得難堪。

  「好好把我的兒子照顧好,」藍皓命令她。「妳就只剩這一項利用價值了。」

  「藍皓!」鄺小亞氣到臉色發白,但又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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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0:35:3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雖然痛恨安蕾,但是藍煒並沒有和單姍交惡,有錢賺時,他還是會向自己的好友介紹她的花店。

  卓品群是藍煒的高爾夫球友,也是個科技新貴,在藍煒的大力吹捧之下,他親自去了一趟花店,因為有一個很重要的宴會將在他的豪宅舉行,他必須確定每一個環節都十全十美,他的未婚妻負責外燴部分,屋裡的花藝擺飾方面則由他打點。

  第一次見到單姍,他頗為她的氣質與談吐傾倒,果然是從國外回來的女人,那落落大方的姿態與開朗、成熟的笑容,叫人會在第一眼就忍不住投降。

  「妳老公要我來找妳。」卓品群幽默的說,想令她留下深刻印象。

  「藍煒?」她確認的問。

  「妳老公不只一個?」

  「他快被我除名了。」

  「所以,」沒想到會是這種反效果。「我是不是該摸摸鼻子走人?」

  「那也不必。」單姍微笑。「在商言商,我才不會把錢往外推,生意歸生意,雖然那傢伙現在很令我反感,不過很謝謝他幫我介紹生意,這家花店才剛起步,需要客人的支持。」

  「所以,藍煒到底和妳是什麼關係?」卓品群好奇的問,他知道藍煒有很多情婦。

  「沒關係!」

  「你們之間……」他想問,但是又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太唐突、太冒昧。

  「沒有曖昧!」單姍抬頭挺胸的回他。

  「妳不是他的情婦之一?」

  「你最好不是只讓我賺一束花的錢而已。」幸好安蕾這會不在店裡,不然她一定會很不舒服。「我是他的老婆。」

  「但妳剛剛說……」

  「我這個老婆地位很超然,而你這會最好講正事,我可以為你服務什麼?」她不想和他哈啦一些有的沒的,雖然這傢伙相貌堂堂、風度翩翩。

  「我要在家辦一場宴會,聽說妳在花藝設計方面很有心得?」

  「你家多大?」

  「一百五十坪。」

  「這麼大?!」單姍有些訝異。

  「這只是室內的坪數,我還要佈置整個院子,當晚會有小型樂隊來表演,有個舞台。」卓品群很詳細的說明,「我要所有的花看起來自然、寫意,不必弄得太豪華、匠氣,尤其不要有顏色太鮮艷的花,一切以淡雅、高貴為主。」

  「那你找對人了。」

  「藍煒說妳是最佳人選。」

  「預算呢?」

  「沒有上限。」

  「那好!」單姍非常高興,她最喜歡這種客戶了。「我必須先看看場地。」

  「妳可以和我的未婚妻聯絡。」說著他拿出一張名片給她。「中午過後再打。」

  「你有未婚妻了?」她脫口而出。

  「訂婚半年了。」卓品群直言。

  「恭喜你!」

  單姍沒有理由有失落感,因為像他這樣條件的男人不可能是自由之身,除非他有病,不然就是像藍煒那樣,是個花花公子,有一堆情婦,他肯訂婚,只固定擁有一個女人,還算是有良心的男人。

  卓品群不想騙人,他是訂了婚。雖然這個單姍很美、很有個性,叫他打心底覺得舒服、覺得相見恨晚,可是……

  「那就這樣了!」單姍晃了晃她手上的名片。「我會和你的未婚妻聯絡。」

  「我叫卓品群。」他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跟她自我介紹。

  「我是單姍。」

  「我知道!」卓品群一笑。「藍煒說了不少妳的事,這店的合夥人好像還有他以前的情婦安蕾--」

  「卓品群,你不希望我討厭你吧?」單姍很認真、正色的說。

  「當然不希望。」

  「那少提我老公。」

  「單姍,妳一定也不希望只做我一次生意吧?」

  「當然不希望。」

  「那麼少再說藍煒是妳老公。」

  單姍看著他,卓品群亦雙眼直視她。

  「一言為定!」她笑。

  「很高興和妳做生意。」




  保母陪著藍傑生在曬太陽,三月初的陽光令人暖洋洋的。

  而不遠處,鄺小亞和安蕾坐在一張長椅上,此刻的公園有種寧靜祥和的味道,叫人感到身心舒暢。

  對於安蕾和藍煒分手了,鄺小亞實在不知道自己是該替她高興還是感傷,因為當人家情婦,總不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可是安蕾和藍煒……明明又是那麼的速配登對。

  「安蕾,妳後悔了嗎?」她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問。

  「我後悔沒有早點離開他。」安蕾不像是在說氣話,她的表情非常的平靜。

  「妳拿掉小孩的事……」

  「小亞,那孩子和我無緣,我也不想再去提,事實上,我只想往前看,我的人生全部都要重來。」她表情樂觀的說。

  「聽說妳現在在經營花店?」鄺小亞換了個話題。

  「和人合夥的。」

  「做得如何?」

  「生意還可以,而且我學到了很多,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忙碌,我才知道原來生活可以是這樣的。」她露出了健康的笑容。「每天回到家我都累到倒頭就睡,現在我一聽到人家失眠,都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妳住哪?藍煒給的房子妳並沒有要啊!」

  「我租了個套房住。」安蕾笑答。

  「不會不習慣嗎?」

  「有什麼好不習慣的?我一個人,回到家也只是睡覺,所以空間再大對我來說都是多餘的,小一點我反而比較不害怕。」她伸了伸舌頭。

  「安蕾,妳變了……」鄺小亞有著意外的說。

  「有嗎?」她自己倒不覺得。「我只是認為我現在的生活單純、充實不少。」

  「不!現在的妳有種之前我在妳身上看不到的恬適和自在,妳沒有華服襯托、身邊沒有藍煒那個大帥哥,可是妳竟然更美、更亮麗了!」鄺小亞替她高興。「妳整個人神采奕奕的!」

  「有嗎?」

  「妳沒有失魂落魄、沒有行屍走肉。」

  「我幹麼要那樣?」

  「因為妳失去了藍煒。」

  安蕾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最痛苦、最折磨人的心靈傷害都過去了,她活下來了,所以她不要再作賤自己。

  「小亞,妳和藍大哥呢?」安蕾的雙眼探索著鄺小亞的表情。「你們應該沒事了吧?」

  「藍皓現在睡客房。」

  「你們沒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幹麼?!」她的回答很有火藥味。「反正我們又什麼都不會做。」

  「你們該『做』的,你們是合法的夫妻、正常的夫妻!」安蕾急道:「而且藍大哥對妳始終如一,別說是在外面養情婦,連緋聞都不曾有過,這樣的男人……妳應該要珍惜。」

  「我沒說不要他啊!」鄺小亞為自己辯護。

  「妳在對他精神虐待。」

  「我只是不想和他做愛。」

  「小亞,很多人常常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以前的我就是這樣,把錯的事當成對的事在做,但起碼現在我已把錯誤扭轉過來了,但妳呢?」安蕾不希望這對佳偶感情生變,「妳錯了!」

  「我性冷感,可以嗎?」她沒好氣的說。

  「妳以前不會這樣吧?」

  「我已經有了傑生。」

  「小亞,妳不是在告訴我,妳之前和妳老公做愛,只是為了傳宗接代吧?」安蕾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般。「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哦!」

  「二十一世紀就不能只為傳宗接代而做愛嗎?」

  「太可笑了!」

  「不可笑!」鄺小亞神色非常一板一眼。「安蕾,有的人喜歡性、有的人不喜歡性,藍皓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反正我兒子也生了,階段性任務完成了,既然我不想再生其它的小孩,那麼……」

  「小亞,妳是十八世紀的女人哦!」

  「如果藍皓受不了我,那他可以和我離婚啊,只要他把傑生給我。」她有點任性的道。

  「他不可能把他兒子給妳。」

  「那就一切維持現狀。」

  安蕾長長一歎。「我本來以為是因為他太忙,冷落或是忽視了妳,妳才會這樣的,可是現在……」

  「當然,那也是原因之一。」鄺小亞一笑。「除了做愛時,他會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若是平時,他的眼中只有工作和兒子。」

  「藍大哥愛妳!」

  「我感受不到,他對我只有性的要求。」

  「小亞……」

  「就讓他一直睡客房好了!」

  「這真是妳要的?」

  「如果能照我的意思,我還想和他分居呢!」鄺小亞不像是在信口開河,她似乎真想將藍皓逐出她和兒子的世界。「像妳沒有藍煒,不是活得更充實、更有意義嗎?」

  「小亞,我們倆的情況不同。」

  「我羨慕妳!」鄺小亞卻說:「我也存了不少私房錢,如果能恢復單身,我是可以憑一己之力帶大傑生的,安蕾,妳是我的榜樣!」

  「妳太天真了。」她開始擔心她。

  「不去突破現狀、不去做改變,永遠不知道日子可以多麼不同。」她有了新的體認、新的領悟。「安蕾,我有新想法了。」

  「但我卻開始為妳提心吊膽了。」




  「分居?!」藍皓爆出了如雷的吼聲。

  鄺小亞充滿希望的問:「你同意嗎?」

  「除非我瘋了!」

  「我們現在這樣和分居有什麼不同嗎?」她心平氣和的說:「不用見到我,你的心情應該也會比較好一些。」

  「那妳為什麼不乾脆說離婚!」他此生不曾被激怒到這個地步,小亞真的把他逼到了一個極限,只要再那麼一小步,他會做出什麼,他自己也沒有把握,因為她實在太過分了。

  「你想離婚?!」鄺小亞震驚不已。

  「我不想離婚!」

  「但是你說……」

  「妳自己不是先提分居嗎?」他質問。

  「我以為這對你很好啊!」她有點委屈。「在和安蕾談過之後--」

  「安蕾這麼建議妳的?」藍皓不相信安蕾是這種人,她絕不會幹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她沒有建議我和你分居,可是由她的例子,我看到了一些新的東西。」鄺小亞有些自豪的說。

  「小亞,我們兩對的情形不同。」

  「你又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小亞,妳是在惡搞!」

  「藍皓,為什麼你要不分青紅皂白就給我按罪名?為什麼你不檢討一下我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表面上的完美及平靜,不代表一切就是圓滿的,你快和藍煒一樣自以為是了!」她不客氣的批評。

  「小亞,我到底是少給了妳什麼?」藍皓主動反省。「我給了妳衣食不缺的生活,妳住豪宅、有名車、有傭人,我還給了妳一個全世界最可愛的兒子,我對妳更是數年來如一日,沒養過任何一個情婦羞辱過妳,沒出過任何一次軌來傷害過妳,這還不夠嗎?」

  「藍皓,你在說你自己是聖人嗎?」鄺小亞反唇相稽。「你一天有花多少時間在我身上?」

  「我……」他聞言一楞。

  「除了想上床和我做愛,你一天和我說過多少句話?」她犀利的又問。

  「我每天都會問傑生的事。」

  「問兒子的事,」她一臉取笑。「那我呢?」

  「小亞,我們都是……」

  「老夫老妻?」鄺小亞又接道,「我們結婚不到四年,我也還不滿三十歲,但你給我的感覺……是真的老夫老妻了。你沒忘記過我的生日,但禮物是你的秘書去買的,那一天也是她特別提醒你的!」

  「妳怎麼知道?!」藍皓呆了。

  「只要用心,我什麼事會不知道?」

  「小亞,妳在小題大做!」他為自己找台階下。「我的心裡有妳。」

  「那我要跪下來向你磕頭嘍!謝謝你的心裡有我,藍皓,不管你的心裡有沒有我,我都會愛自己多一些,我為傑生、為自己活,不為你!」鄺小亞也很阿莎力的說:「我想搬出去。」

  「小亞,妳真的瘋了,」藍皓破口大罵。「妳別想這麼做,我死都不會答應!」

  「那你搬。」她嘟嘴道。

  「這是我的家。」

  「那我搬。」

  「妳是我老婆。」他真的要抓狂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接近瘋狂的境界。

  「總要有人搬。」鄺小亞氣得頓足。

  他無法再和她交談下去,如果他不出去透口氣冷靜一下,那麼可能真的會出人命。藍皓抓起自己的西裝外套,一臉怒容的向外衝。

  「你這樣就要走?」她叫住他。

  「去找我弟弟,可以嗎?」他大吼一聲。「我會再回來的!」

  「可是……」

  「妳哪都別想去,更別想帶走我兒子!」藍皓向她嗆聲。「別真把我惹毛了!小亞,每個人的忍耐都有個限度,妳已經做得太過分了,不要再逼我!」




  藍煒像一陣龍捲風似的衝進花店裡。他本來苦無機會來找安蕾算帳,結果他哥哥幫了他,這下他有理由名正言順的來找她麻煩,她慘了!她這不是真的要自求多福了。

  安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情況不妙,她不是不清楚他的脾氣,她有點擔心,因為單姍不巧的剛好出去了。

  「如果你要找你老婆,她不在……」她很小聲的說。

  「安蕾,我找的是你!」藍煒的聲音不大,可是他的語氣叫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們之間,」她勇敢的看向他。「已經都一清二楚了,你還找我說什麼?」

  「安蕾,我們是沒話可說,但是妳和小亞又說了什麼?」他興師問罪的開口。

  「我們沒說什麼啊!」她覺得好無辜。

  「沒說什麼?那麼小亞為什麼要和我哥分居?」

  「小亞真的提出來了?!」

  「妳知道?」藍煒逮到了機會,他像是什麼大怒神似的站在她面前,接著把她由櫃檯後揪出來。懾於他兇惡的表情,花店的兩名工讀生也不敢插手。

  「我……」安蕾嚇到了。

  「妳還敢說,妳沒跟她講什麼!」

  「我是沒有,我反而還勸她--」

  「勸她什麼?離開藍皓?」

  「我沒有!」

  「安蕾,妳真是惡毒、真是卑鄙,因為妳自己被我甩了,所以妳也希望小亞和我哥沒有好下場,妳的心怎麼這麼黑!」藍煒愈罵愈難聽。

  「我才沒有這麼卑劣。我有勸小亞不要那麼莫名其妙,我可是站在藍皓那一邊的。」她大聲為自己辯護。

  「妳連說謊都這麼理直氣壯。」

  「我沒有說謊!」

  藍煒抓住她的手,用自己的身高優勢壓迫她。「安蕾,如果妳想回到我身邊,我會考慮的,妳不必這麼費盡心機!妳根本不該介入小亞和我哥的事,那根本與妳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小亞來找我的。」

  「妳不必再掩飾了!」

  「我一點也不想回你身邊!」安蕾被氣到哭了。她從來不知道被人抹黑的感覺這麼糟糕,如果她眼前是黃河,即使會淹死,她也要跳下去好好洗清這些不實的指控。「我從來都不想!」

  「妳……」藍煒鐵青著臉。

  「你們藍氏集團的事,我也不想管。」

  「妳明明把小亞洗腦了!」

  「你去死啦!」她吼出聲。「如果我的話這麼有用,我希望你去死!」

  「安蕾,」她的手腕被他捏出一片瘀青,這會他已失去理智。「如果不是妳,小亞不會那麼頑固、那麼難搞,妳是她的壞榜樣,明明好好當我的情婦就沒事,我又沒有哪裡對不起妳,妳居然……妳該死!」

  「你才該死!」她掙扎,然後看向那兩名工讀生。「妳們不會報警嗎?」

  「安小姐……」兩個小女生都嚇到了。

  「不關妳們的事,妳們站遠點!」

  「藍煒,」安蕾用另一隻自由的手想要打他。「你沒有資格來審問我、更沒有資格定我的罪,我和你已經井水不犯河水了。」

  「妳作夢!」他抓住了她揮打過來的手。

  「出去!如果單姍在的話……」

  「但她不在!」

  「你別想再欺壓我、侮辱我,藍煒,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安蕾,我不再受你供養、不需要再看你臉色,我已經不是你的情婦了,永遠不會再是,你給我滾出這裡!」她聲嘶力竭的吼。「滾!」

  沒有女人這麼趕過他!藍煒失去了理智,沒有細想的就給了她一巴掌。

  安蕾被打到楞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從來沒有對她動過粗,反而是在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之後,她才挨了他一耳光,這是什麼道理?!他怎麼敢這麼對她!

  「安蕾……」藍煒的心一抽,這一巴掌打得他是滿心的懊惱,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失去理智到這地步。

  「出去!」她噙著淚說。

  「我們可以……」他不甘心。「妳可以回到我身邊,我會補償妳,安蕾……」

  「藍煒,我在這裡向你發誓,』她突然很堅強又很冷酷的看著他。「三個月。只要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一定走進禮堂讓你看!」

  「妳……」藍煒震怒。

  「我會披上白紗,我會找個男人結婚。」

  「妳想嫁人?!」

  「我不會再當任何男人的情婦,我會光明正大成為某個男人的正式妻子。」她向他嗆聲。「三個月……」

  藍煒狠狠的瞪著她,「安蕾,妳不敢!」

  「那你就睜大眼,看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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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看到單姍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藍煒意外又驚喜的睜大眼,馬上起身相迎。

  「老婆,妳來台灣玩啊?怎麼不先通知一聲。」他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

  「先通知就不會有驚喜了,老公,而且我不是來玩,我是要回來定居的。」單姍笑臉盈盈的說。

  「妳什麼時候想通的?」

  「安蕾回台灣前勸了我一些,所以……」

  藍煒不知道自己馬上變了臉,好像安蕾這個人是他不能碰觸、談論的話題,他的眼神不再熱情、不再有和老友相逢的喜悅,他平靜的看著她。

  「怎麼了?」單姍小心翼翼的問。

  「她離開了。」

  「這是代表什麼?」

  「代表她不在我身邊了。」

  「你們吵架了?」單姍沒有當回事。「誰叫你莫名其妙把她召回台灣,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不高興,你太自以為是了。」

  藍煒不響應,一向不在辦公室裡抽煙的他,這會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拉開了抽屜,從裡面拿出了香煙,然後沉默的點上煙。

  「老公,情況真的這麼惡劣?」她非常關切的問。「出了什麼事嗎?」

  「安蕾懷孕了。」

  「難怪她回台灣前食慾不振,整個人懶洋洋的,恭喜你們了,既然如此--」

  「她把孩子拿掉了。」藍煒切進話。

  「什麼?!」單姍大驚。

  「她認為我不想要小孩。」

  「你不要嗎?」

  「這事來得太突然,我根本來不及反應,而安蕾動作快到在我根本沒想清楚,就拿掉孩子。」吐了個大煙圈,他一直到現在還有怒氣。

  「她一個人去做墮胎手術?」

  「一個人。」

  「那後來呢?」她著急了。

  「她就離開了。」

  「藍煒,你怎麼可以讓她離開!」單姍完全站在女人這邊。「我沒見過你其它的情婦,但我相信安蕾絕對會是這之中的佼佼者。她是個上進、會自省的好女孩,你不該讓她走!」

  「那妳要我怎樣?」藍煒正好有滿腹怒氣不知找誰發洩。「拿條鐵鏈綁住她,還是找人二十四小時看住她?單姍,我沒有叫她走,是她自己主動要離開我,而她以為我會捨不得她嗎?」

  「你捨得?」

  「我又不缺女人!」

  「所以安蕾只是情婦,她對你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女人就是女人,情婦就是情婦!」藍煒死鴨子嘴硬,硬要面子的強撐。

  「我很高興安蕾離開了你,」單姍說出了真心話。「她值得一個比你更好的男人。」

  「單姍!」他瞪她。

  「安蕾早就看清你了,她知道你有錢、知道你帥得可以迷死全世界的女人,但她更知道你沒有心。」她很直接的批評。

  「她這麼跟妳說的?」藍煒把煙摁熄,心情又開始波動不已。這一、兩個星期他的情緒始終起起伏伏,更不提從不失眠的他,現在開始失眠了,對女人和性……更是完全提不起勁。

  「我要聯絡安蕾,她的手機號碼沒變吧?」她冷冷的問他。

  「單姍,妳是我老婆!」

  「我瞎了眼才會真當你老婆。」

  「妳要站在安蕾那邊?」

  「本來我還不覺得你是一個自私、盲目,以自我為中心的混球,現在……我總算可以把你看得一清二楚,你真是個大混球!」單姍完全不顧和他以前在美國的交情。

  「單姍……」

  「我為安蕾的決定高興,她沒有丟我們女人的臉。」

  「那我勸妳不要高興得太早,哪天安蕾過不了平淡無奇的生活,她會回到我的身邊,」藍煒不認為自己會真正失去安蕾。「畢竟沒有女人不想過好日子,沒有了我的金援、我的供給……」

  「安蕾又不是沒有工作能力!」單姍一哼。「我這次回來要開一家花店,如果她有興趣……」

  「妳要開花店?」

  「你忘了我對花藝設計很有興趣?我還在洛杉磯特別拜師學藝了。」單姍說出她的計畫。

  「我可以投資妳的花店。」藍煒馬上說。

  「老婆……」

  「別叫我老婆了,我現在對你很感冒,」她真的生氣了。「我要去找安蕾。」

  「如果妳找到她,」他明明心裡很在乎,但就是死不肯承認。「告訴她,如果她想回來我身邊,我會考慮的。」

  「你會考慮?!」單姍怪叫。

  「畢竟,」藍煒一副自己很有胸襟,什麼都不計較的表情。「她是一時亂了分寸。拿掉小孩對她而言,總是個傷害,我不會怪她!我會原諒她的錯誤決定,只要她向我認個錯。」

  「藍煒,」她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居然可以大錯特錯到這地步!」

  「單姍,替我把話帶到。」

  「你沒救了,」單姍替他惋惜。「你真的完了!」




  安蕾對單姍的出現感到又驚喜又感慨,她怎麼也沒有料到會這麼快再見到她,但是對於她所帶來的話,她的反應很冷漠。

  「我不會再回他身邊,他慢慢等吧!」她冷靜的喝著咖啡,平靜的說。

  「妳對開花店有沒有興趣?」單姍不想再談藍煒。「妳現在有工作嗎?」

  「還找不到合適的。」

  「想不想跟我合夥?」她熱切的問。

  「但我對花卉方面都不懂。」

  「我教妳。」

  「單姍,妳和藍煒的交情……」

  「安蕾,別提那個男人了。當我知道他可以可惡、盲目到那種程度,我就不想理他了。」她講真的。

  「那我需要拿出多少錢?」

  「妳可以拿出多少?」

  「如果把他送我的那些珠寶賣一賣,加上我自己存下來的錢,兩、三百萬應該沒有問題。」安蕾毫無保留的說。

  「夠了,我們是合夥人了!」單姍興奮道。

  「我們真的要開店?」

  「我這人一向說了就要做。」

  「單姍,謝謝妳找我合夥。」

  「彼此彼此,謝謝妳勸我回來。在踏上台灣的土地之後,我才真正覺得自己回到家了。」單姍拉住她的手。「我們一起打拚吧!」




  鄺小亞睡得迷迷糊糊的,但神智即使再不清楚,也不可能對在自己身上游移的那雙手毫無所覺,更過分的是,那雙手的主人翻到了她身上,他的身體壓著她,正要入侵她的身體……

  她開始掙扎,並且小聲的吼他,「藍皓,你以為你在幹什麼?」

  「小亞,妳認為我在幹什麼?」他固定住她的雙手。如果再要不到她,再無法和她做愛,他會爆炸的。

  「你會吵醒傑生……」

  「只要妳乖乖配合,我們不會吵醒我們的寶貝兒子。」他移動著自己的身軀,想要強行進入她。

  「藍皓,我在睡覺耶!」鄺小亞就是不肯配合,她不想當他的性愛機器,更不想自己的睡眠被人中斷。「你很差勁,你到底有沒有替我想過?就只自私的想著自己的慾望?」

  「小亞,我又不是天天這麼煩妳,已經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該怎麼和女人做愛了!」藍皓咬牙切齒道:「明明花不了妳多少時間--」

  「是啊,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只要我把雙腿張開?」鄺小亞給他致命一擊。

  「妳……」他整個人僵住。

  「不要學你弟弟好不好!」

  「妳提到藍煒幹麼?」他的性慾退去了一大半,一張臉變得更加嚴肅。

  「你以為安蕾為什麼要離開他!」

  「他們床上的事,妳又知道什麼?」藍皓當然要幫自己的弟弟了。

  「白癡!」鄺小亞用腳踹開了他,先是看向嬰兒床,怕把寶貝兒子吵醒,確定兒子睡得既香又甜,她才又轉頭看著丈夫。「我當然不知道他們床上的事,但是我知道藍煒是個大男人主義者。」

  「小亞!」他怒聲威脅。

  「藍煒一定只想到他自己。」

  「妳不知道事情始末,就別亂猜。」

  「安蕾是個好女孩。」她憤怒道。

  「我承認安蕾是個好女孩,她的離開我也很遺憾,但這不代表是藍煒的問題,我們這些局外人說什麼都無權去評斷什麼!」藍皓的慾火已轉成了怒火,他這會很想掐死他老婆。

  「哼!」鄺小亞回他一聲冷哼。「總之你們男人都是自私的,只想到自己!」

  「小亞,這和其它男人沒有一點關聯,妳也不必罵遍所有男人。我只是想和自己的老婆做愛,這違反天理了嗎?還是妳突然變得神聖不可侵犯?」他火到有些口不擇言。「妳當自己是聖女嗎?」

  「我不想和你做愛,不行嗎?」鄺小亞也拗了起來。「我想好好睡上一覺,不行嗎?」

  「妳……可惡!」他大罵她。

  「你自私!」

  「我是妳的丈夫。」

  「只是丈夫,你又不是我的神、我的主宰、我的上帝,你沒資格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她跳下床,然後走到了嬰兒床前,溫柔無比的抱起了兒子,接著頭也不回的要走出臥室。

  「妳要帶我兒子去哪裡?」他這會真的想殺人了,而且殺人慾望強烈到差點蓋過了一切。

  「去睡客房。」

  「你們不必去,我去!」藍皓冷聲道。

  「謝謝你啊!真是體貼。」鄺小亞假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是不想和他做愛,在有了兒子之後,她發現自己完全可以沒有藍皓,她的生命和生活已有了重心、有了希望,她不再奢望他能早點下班回來陪她,不再每天癡盼他的人。

  「鄺小亞,妳最好清楚妳在做什麼!」藍皓拿起了自己的枕頭。

  「這句話我回送給你。」

  「我不會永遠這麼有耐性。」

  「隨便你!」她不甘示弱。

  「有天我會……」他怒不可抑。

  「我才不在乎!」




  單姍是個很有效率的女人,她和安蕾合夥的花店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開幕了,除了賣花之外,還包括花藝設計,不管是居家或是大型會場,她們都可以包下所有的花藝部分。

  當藍煒出現在花店時,本來單姍是要替安蕾出面擋下他的,但是當她看到他那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即使是坦克車來了都沒有辦法撼動他的表情時,她轉身去忙一些剛批回來的鮮花,不想插手了。

  安蕾本來正在處理一個新娘的捧花,她學得很快也很有天分,只要單姍點一點她,她馬上就可以舉一反三,而且有自己的構思及創意。

  「安蕾。」藍煒叫著她。

  她沒有迴避,相反的,她用一種自信、堅定的眼神看他。

  「藍煒。」她微微笑了笑。

  「妳……近來還好吧?」

  「你不是看到了嘛!」安蕾的聲音是平和的。「我現在非常好。」

  「妳對這些花,」藍煒隨手指了下。「真的有興趣嗎?妳真的想和單姍經營這花店?」

  「非常想。」

  「我曾叫單姍帶話……」

  「不!我不會回到你身邊。」安蕾仍是不慍不火,沒有任何情緒的說:「謝謝你的『寬容』,但是我不想再受你照顧了。」

  「安蕾,我以為妳很聰明,」他有點惱羞成怒。「妳以為開花店能讓妳發財,讓妳買名牌?」

  「我不想發財,我也不再需要那些名牌了!」她很肯定的告訴他。

  「妳在騙誰啊?妳以為妳可以過多久這樣的日子?」

  「一輩子。」

  「妳在自欺欺人!」

  「就算我過不了這樣的日子,就算我有天會想再當人家情婦、受男人的照顧,我也不會找你,藍煒,你不必擔心我會去求你,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她有點提高音量。「不會再是你!」

  「聽妳這麼說,」聞言,藍皓更加嚥不下這口鳥氣。「妳已經找到了新的目標了?」

  「這是我個人的事。」

  「妳已有更好、更帥的金主了?」

  「藍煒,這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安蕾,我可以讓妳的日子很難過。」他忍不住的撂下了狠話。「妳是我的女人、我的情婦,我不允許妳轉台!」

  「我不是你的女人,現在更不是你的情婦,我是我自己,沒有人可以控制我。藍煒,我不是你的玩物或是你的附屬品,你別弄不清楚了!」安蕾不再當個順從、馴服的寵物。

  藍煒可以感受到她的不同,現在的她,開始像那個他們第一次在精品店認識時的安蕾。

  「如果妳願意重回我身邊,」他和她談條件。「若妳又有了小孩,我會--」

  「我不會回到你身邊,我們也不會再有小孩。」

  「安蕾!」

  「我不會笨到再傷害自己一次。」

  「我都主動願意讓妳回來了……」藍煒不敢相信。

  「算我不知好歹,謝謝你的好意。」

  「安蕾,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和我耍狠也沒有用。」

  「我要妳回來我身邊!」他低吼。

  安蕾卻一臉的有恃無恐,有單姍在她附近可以幫她撐腰,她根本不怕他。

  「你不要再存這種夢想了,我作賤過自己一次,把自己的尊嚴放在你的腳下任由你踩,但不會再如此了。」

  「妳真的要和我翻臉?」

  「我本來還想,我們是不是能再做朋友……」她故意露出遺憾的表情。「看來這也不是翻臉,是恩斷義絕!」

  「妳會後悔的!安蕾。」

  「除非我蠢到再回你身邊,不然我不會後悔!」安蕾又拿起她原先在做的新娘捧花。「對不起,我有生意要忙,不能再陪你聊天了。」

  「我可以買下這家花店。」他凶她。

  「這家花店是非賣品。」

  「信不信我買給妳看。」

  「不賣!」單姍決定過來助她一臂之力。「老公,我正巧很喜歡我這個事業,所以即使你出一億,我也不會賣給你。」

  「單姍,我們是什麼交情,妳居然……」

  「你別想再欺負安蕾了!」

  「我沒有欺負她,我是提供她--」

  「提供什麼?」單姍很不客氣的用手指指著他的胸膛,「提供她當人家情婦的好機會?」

  藍皓看著安蕾。

  她對他搖搖頭,一副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交集的堅決樣,她好像真的徹底對他寒了心。

  「好,我們一刀兩斷!」藍煒惡狠狠道。

  「謝謝你。」安蕾鬆了口氣。

  「妳早晚會恨死妳自己的。」他又補上一句。

  「老公,我看是你會恨死你自己!」單姍澆了他一盆冷水。




  藍皓拿著一封信走進弟弟的辦公室,如果不是事態嚴重,他也不會當一回事,因為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這些日子以來,藍煒的表現簡直是連惡鬼看了都要閃,他的態度差得不得了。

  「你該看看這封信。」他把信交給了弟弟。

  「什麼信?」藍煒沒有拆開來看,只是冷冷的問著兄長,根本懶得看。「誰寫的?」

  「員工們寫的。」

  「他們吃飽太撐了嗎?」

  「很發人深省哦!」

  但藍煒把信住抽屜裡一塞。這件事就這樣算了,現在他根本沒有空、沒有心情去理員工們的反應,他知道前天有兩個副理級的主管遞出辭呈,但這又如何?良禽擇木而棲,如果他們有更好的發展,他絕對祝福。

  「你不看一下?」

  「會有什麼新鮮、驚人的事嗎?」

  「那倒沒有。」

  「那有什麼好看的!」

  藍煒拿出了紐西蘭農業部寄來的資料,之前他沒有工夫仔細研究,現在正好可以把心思放在這一件事上,看看有沒有投資合作的機會。

  他的態度令藍皓這個做哥哥的非常煩惱。他這個弟弟從不曾被任何一個女人弄到這種地步。

  「煒,你和安蕾--」

  「哥,我只說這一次,」藍煒打斷他,憤怒的雙眸冷峻得嚇人。「我的生命中已經沒有安蕾這個女人,我不希望再聽到她的名字!」

  「你們真的完了?」

  「哥……」他警出口著。

  「煒,你一貫的瀟灑姿態和花花公子的帥勁呢?」藍皓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如此反常。「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而你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哥,我有份投資報告要研究。」

  「煒,你的態度要改。」

  「又怎麼了?」藍煒怒沖沖的問。

  「如果你不改改你的態度,那麼我們藍氏集團很快會沒有員工敢來上班,一個唱空城計的公司是賺不了錢的。」藍皓沒有被自己的弟弟唬住。「有氣魄一點,把安蕾丟到腦後。」

  「藍皓!」他一副想打架的表情。

  「我哪一句說錯了?」

  「那你自己呢?」藍煒不顧什麼手足之情及長幼有序那一套了。「你的態度又比我好到哪裡去?你和小亞之間的問題解決了嗎?如果我的態度不及格,你大概只比我多一分而已!」

  「煒!」藍皓也被搞毛了。「我是關心你才說的。」

  「我也是尊敬你才說的。」

  「我和小亞起碼沒有分開。」

  「說不定快了。」

  「你……」藍皓瞪著自己的弟弟,兄弟之間的火爆氣氛一觸即發。「你居然這麼說?!」

  「哥,對不起!」藍煒倒是很快的認錯。「我真的沒那個意思,我只是……」

  弟弟認了錯,叫他這個做哥哥的也不好再說什麼,若以「同病相憐」來形容他們這一對難兄難弟並不過分,又何必相煎太急呢!

  「我現在……睡在客房裡。」藍皓自己主動提。

  「情況這麼糟了?!」藍煒意外。「小亞到底是怎麼了?你們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根本不讓我碰。」

  「哥,既然小亞非要把事情弄得這麼僵,那……」兄弟總是要幫自己人。「你乾脆給自己養個情婦好了。」

  「你叫我養個情婦?!」藍皓一驚。

  「犯法嗎?」

  「你竟然……」

  「哥,你是正常男人,又沒有毛病,既然小亞不讓你碰,你為什麼不自己找樂子,她敢說什麼嗎?她敢怪你嗎?」藍煒很大男人的說。

  「我沒想過養情婦。」藍皓苦笑。

  「現在可以開始想了。」

  「我不想對不起她。」

  「是她先折磨你的!」

  「但……這是背叛。」

  「養個情婦叫背叛?」藍煒一哼。「哥,你就是太寵小亞了,而女人是不能寵的,一寵之後,她們就會忘了自己是誰,以為她們可以吃定我們、折磨我們,去作夢吧!」

  「煒,我現在知道安蕾為什麼不願再當你的女人了。」他有感而發的說。

  「藍皓,我叫你不要再說那個女人的名字了!」藍煒非常用力的拍著桌子。

  「你太冷酷了。」

  「我才不當白癡。」

  「好!你不當白癡,但你得到了真正的快樂嗎?」藍皓問著他。「失去了安蕾之後,你找得到心靈上的平靜嗎?」

  「總之我和她一刀兩斷了!」他惱怒道:「她別想我再去找她!」

  「你真做得到?」藍皓存疑。

  「我做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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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0:33:2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台灣

  安蕾是由藍煒的司機從機場接回家的,本來她以為他是公事忙,所以沒有去接她,但是當她打開大門,而他就站在門後時,她嚇了一跳。

  「你在這裡?!」

  藍煒沒有說話,雙眼直視著她,接著一把打橫抱起了她,直接往臥室走去,這時無需任何的言語,他這會要的也不是交談。

  「煒……」她輕輕吐出他的名字。

  「閉嘴!」

  她真的乖乖的閉上嘴,任由他將她輕輕的往床上放,然後開始為她褪去衣服,像是要折磨她一般,他慢慢的、慢慢的解著扣子。

  「煒……」她輕顫。

  「妳可以早點回來的。」

  「我在遊學……」

  「妳在浪費我們的時間!」

  安蕾不多辯解,在她身上的衣服被剝光之後,她靜靜的看著藍煒脫衣眼。以一個像他這樣整天坐辦公桌的人來說,他的身材、體格好得不像話,沒有一絲贅肉,叫她看得目不轉睛。

  「我要好好的懲罰妳。」他眼神蠻橫的說。

  「我又沒有錯。」她輕輕抗議。

  「妳錯了!」

  「哪裡錯了?」

  「妳該跟我一起回台灣的。」

  「我是在遊學。」

  藍煒已懶得回答她,他的手滑過了她的肩,握住了她的胸,又滑落到她平坦的小腹,最後留在她柔膩的大腿內側,他好像已經有一輩子那麼久沒有碰她,他這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煒……」她喘息不已。

  「如果我沒有命令妳回來,妳是不是還打算繼續留在美國?」他的手熟稔而精準的撫摸著她敏感的每一處。「誠實的回答我。」

  「是。」她坦白道。

  「妳都不想我?」他冷冷的問。

  「煒,我是在唸書。」

  「遊學對妳而言,比我還重要?」

  「我……」她無法回答,因為他的手已經在她身上發揮了魔力。

  「妳別想再離我那麼遠。」他兇惡的警告她,然後封住了她的嘴。

  她先是微微一僵,但不一會兒,她順從了他,她的手無助的抓著他的胳臂,他粗暴但又深情的撫摸著她,探索她的身體。

  「煒……」她的表情狂亂。

  「說妳愛我!」他命令。

  「我……」她說不出來。

  「不,說妳要我就可以了!」他更正,這年頭還有誰在講愛情,那會笑掉人家的大牙。「我只想聽妳說妳要我,安蕾,說!」

  「我要你。」她服從他的話。

  「妳會聽我的。」

  「我都聽你的。」

  「這就對了!」他滿意的說,頭俯向了她的胸,她先是呻吟,然後輕咬著他的肩,身體開始情不自禁的蠕動起來。「安蕾,妳是我的!」

  「煒……」當他對她的身體做了個不曾做的親密舉動時,她忍不住睜大了眼,輕喊著他的名字。

  「跟著我的步調,別怕。」

  「煒!」她尖叫。

  根本沒有時間令安蕾害怕,他已進入了她,而她成為了他的一部分,她眼神渙散、面部潮紅,渾身正抽緊,而他則是盡全力的衝刺。

  已經兩星期了,已經太久、太久了,他要不夠她!

  好一會之後,藍煒大聲呻吟,輪到他渾身顫抖。

  他帶她飛得好高、好高,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沒有終點,那同時而來的高潮令他們倆差一點停止呼吸。

  等到他們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呼吸終於恢復平穩時,她忍不住的問:「煒,到底是什麼事?」

  「什麼事?」他順了順自己的頭髮。

  「你要我馬上回來……」

  「哦!」藍煒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也沒什麼啦,是哥和小亞在冷戰。」

  「為什麼?」

  「房事不順!」他諷刺道。

  「這跟我回不回來……」她突然有種被戲弄、被欺騙的感覺。「有很大的關係嗎?」

  「安蕾,妳和小亞平日還算談得來,我要妳和她聊聊勸勸她,並且探探她的口風,她對我哥是不是有什麼不滿,哪有做人家老婆卻不讓老公碰的?我哥又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藍煒有點氣的說。

  「你就為了這事叫我回來?!」安蕾無法接受。「就只是他們夫妻之間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藍皓可是心情很煩哦!」

  「那也要他們夫妻自己去解決。」

  「安蕾,怎麼?妳是不想回來嗎?」藍煒側過身去看她。「妳忘了妳自己的身份?」

  安蕾的怒氣在往上升,但是她翻過身不再搭理他。她這才發現,原來情婦的價值是如此低賤、一文不值。

  「安蕾,」知道自己過分了些,藍煒向她示好。「我帶妳去吃大餐,妳一定餓了。」

  「我好累,我想睡覺。」她淡漠的拒絕。

  「好吧!好好休息,我們有的是時間。」

  安蕾不語,她在心中打了個大問號。她和藍煒真的還有很多時間嗎?




  因為鄺小亞離不開她的寶貝兒子,所以安蕾只好來到她和藍皓的別墅,剛好小傑生在午睡,鄺小亞要傭人煮了咖啡,準備了些小點心,她們倆在院子裡喝起了下午茶,倒也愜意、輕鬆。

  「安蕾,妳這麼客套幹麼?還送我香水,又送傑生玩具。」鄺小亞先道謝。

  「小東西而已,妳就不要和我客氣了。」

  「安蕾,我聽說妳是要遊學三個月,怎麼才半個月妳就回來了?」她關心問。

  一提到這個,安蕾就有滿腹的委屈和不滿,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還一副很高興提早回來的模樣。

  「為了妳啊!」

  「為了我?!」鄺小亞瞪大眼。

  「其實是為了妳和藍大哥,」安蕾更直接的道:「聽藍煒說,你們好像……好像有些不太協調,所以我就回來當和事佬。」

  「安蕾……」她搖頭失笑。

  「我們小題大做了嗎?」

  「本來就沒有什麼事。」

  「但是妳和藍大哥……」

  「我們又沒怎樣。」

  「就是因為你們沒有怎樣,所以……」安蕾捺著性子的說。「小亞,我沒生過小孩,但是我知道有『產後憂鬱症』那東西,妳是不是有這方面的問題?如果有,妳該向醫生求援。」

  鄺小亞一副快要放聲大笑的表情。「安蕾,我沒有產後憂鬱症,我每天都快樂得不得了!」

  「真的嗎?」

  「有了傑生,我覺得我已擁有了全世界。」

  「所以妳很開心?」

  「我有理由不開心嗎?」她反問。「我每天過的是少奶奶的生活,還有一個可愛、健康的兒子,如果我還要不開心,那叫老天打雷劈死我算了,我沒有那麼不知足,我每天都感謝上帝賜給我這一切。」

  「妳沒有提到妳老公。」

  「藍皓?他很忙!扣去睡覺的時間,他在家不會超過一、兩個小時。」鄺小亞輕描淡寫。

  「但他總會在家,他……想要妳啊!」安蕾很快的說:「妳也知道男人……」

  「我們有性生活的。」鄺小亞強調。

  「多久一次?」

  「安蕾,我得回答妳這麼隱私的問題?」她皺了皺眉頭。「如果我問妳,妳和藍煒多久做一次,妳會回答我嗎?」

  「如果妳真的想知道。」安蕾聳聳肩,算準了她不會這麼無聊。

  「算了!我不想知道。」鄺小亞馬上說。

  「小亞,妳和藍大哥--」

  「我每天都累得要命,妳不知道傑生有多皮、多好動,他現在正在學走路,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有時我都癱在地上了,他竟然還可以再玩上一、兩個小時。」

  「妳不是有請保母嗎?」

  「保母是有,但是母親的責任……」

  「小亞,妳除了是傑生的媽,還是藍大哥的妻子,妳不能只顧小的而不管自己的老公,妳不怕……藍大哥會向外發展嗎?」安蕾暗示著。

  「如果藍皓敢這麼做,我會帶傑生離開,把自由還給他。」鄺小亞立即說。

  「小亞,妳……」她大大的歎了口氣。「我怎麼不知道妳是這麼的頑固。」

  「性真有這麼重要嗎?」

  「男人……」安蕾苦笑,沒有說完。

  「安蕾,如果妳真是因為這點小事而回來台灣,那我真要罵妳笨了!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只有我們自己最清楚,妳或是藍煒都操心過頭了。」鄺小亞用手撐著太陽穴,一副雲淡風輕狀。

  「那算我多事了。」

  「可是還是謝謝妳的關心。」

  安蕾正要開口說,應該的……忽然一陣噁心的感覺湧上,她馬上掩住了自己的口。

  「妳怎麼了?」鄺小亞注意到了。

  硬是嚥下那反胃、不舒服的感覺,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點想吐而已。」

  「想吐?!」

  「可能是時差的關係。」

  「妳沒吃壞肚子吧?」

  「不知道。」安蕾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底更有一種形容不出的疲倦,她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在美國時就覺得不太對勁。」

  「安蕾,妳會不會是……」鄺小亞點到為止,只是有點憂慮的看著她。

  「小亞,妳想說什麼?」

  「妳有沒有可能……懷孕了?」

  「懷孕?!」安蕾差一點從椅子裡跳起來。她從來沒有去想過這種可能,一直都是藍煒在處理避孕方面的事,從來沒出過差錯啊!「小亞,妳不要嚇我,我怎麼會懷孕?我不會懷孕的,我和藍煒一直有做避孕……」

  「去檢查一下吧!」鄺小亞微笑建議。

  安蕾此刻的臉色更白了。

  「該來的,妳怎麼也躲不掉。」




  雖然只被要求十分鐘,藍煒還是一副自己被打擾的表情,在一樓的保全警衛面前,他神色不太愉快的看著安蕾。

  「我馬上有個重要會議!」

  「我……只是想請你做個決定。」

  「什麼事啊?」

  安蕾緩緩的向前走了幾步,她不想警衛聽到她所說的話,更不希望藍氏集團這幢辦公大樓的員工,全知道她有了他的小孩。

  藍煒臉色更加的不悅。「安蕾,妳是在搞什麼?我很忙,妳有什麼事快說!」

  「我懷孕了。」她看著他道。

  「妳……」他怔了下。

  「兩個多月了。」

  「是我的嗎?」藍煒瞇著眼,有玩笑意味,也有些措手不及。「安蕾,妳沒弄錯吧?」

  「藍煒,你明知道我只有你這麼一個男人,孩子是你的,你不必懷疑,我不喜歡你這種態度,我不是蕩婦、更不是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安蕾動了氣,非常憤怒的說。

  「我一直都有避孕,所以……」

  「沒有任何一種避孕方式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替我驗孕的護士這麼說的。」她這會心亂如麻,但她不准自己亂了方寸。

  「那妳想怎樣?」藍煒先問她。

  「你又想怎樣?」

  「我尊重妳的決定。」

  「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我……」他遲疑了下。「我只能說,我還不想當爸爸,更不想結婚。」

  「你不想當爸爸?!」安蕾失望,心冷了。

  「我沒有料到妳會懷孕。」

  「你料不到的事太多了。」她這一刻深深的體會到當人家情婦的悲哀,有孩子對一個情婦而言,不是喜事、不是值得祝福的消息,藍煒更直言他不想結婚,他根本沒想過要娶她。

  「妳想生下來?」藍煒很實際的問。

  「你要我拿掉小孩?」

  「我說了會尊重妳的決定。」他有些冷峻的口吻。

  「但你明明不要小孩!」

  「安蕾,孩子這會是在妳的子宮裡,妳才有權決定要怎麼處置,不管妳想怎麼做,我都會支持妳。」藍煒沒說到婚姻,更沒有要當爸爸的意思。「妳說已經兩個多月了?」

  「還來得及拿掉。」安蕾冷硬的表示。

  「沒有危險嗎?」他替她擔心。

  「沒有。」

  藍煒忽然輕扶著她的雙肩。「不然,我們考慮一下吧。想個一、兩天,不必現在就做決定。」

  「拖個一、兩天,結果就會不一樣嗎?」安蕾表情麻木的說。「藍煒,你已經表示你的態度和看法了。」

  「我並不排斥小孩,像是傑生,但是……」

  「你還不想當爸爸。」

  「安蕾,不要逼我!」他的口氣既凶且蠻橫。「我不是什麼冷血又沒心沒肺的男人,我知道這是個小生命,我需要時間來……」

  「去開會吧!」她突然說:「很抱歉耽誤了你的正事,我不該打擾你的。」

  「安蕾,不要用這種態度對我。」他訓她。

  「我要走了。」她微微一笑,但是眼神冰冷。

  「妳要去哪?」

  「回去休息啊!」她欺騙他。

  「等我晚上回去,我們再好好的談談,妳先稍安勿躁,也不要輕率的做任何決定。」他交代她。

  但是安蕾卻一副她已決定怎麼做的表情,沒有向他揮手、沒有跟他說再見,她只是轉了身,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走得艱辛、走得沉重,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藍煒被一連串的會議絆到了三更半夜,才有辦法進安蕾的家門。他也想早點回來,可是公事就是公事,加上全球的景氣好轉,現在正是投資的好時機,一些海外投資案都必須由他來做決定。

  而一向沒有怕過任何事的他,這會見到坐在客廳裡,腳邊有個LV大行李箱的安蕾,他心裡著實嚇了一跳,可是他仍保持一貫平常的態度。

  一見到他回來,安蕾馬上拿起電話叫車,她告訴車行半個小時後派車來。

  藍煒沒有出聲,他只是用一種嚴厲、審判似的目光打量她。他知道她叫了車、知道她行李打點好了,這是代表什麼?

  安蕾希望他先開口,但看他這樣子……她還是自己先說吧,反正也無所謂了。

  「我要離開了。」

  「妳的氣色很差。」他的回答有點牛頭不對馬嘴。

  「我拿掉孩子了。」她淡漠的說。

  「妳……」藍煒震驚不已。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她慘笑。

  他是沒有想過要小孩,但是他也沒有要她馬上拿掉孩子的意思,可是她卻自作主張的去拿掉孩子……一想到他的兒子或是女兒就那麼活生生的被弄死掉,他的心竟然一陣劇痛。

  「不是說好,等我回來商量嗎?」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生氣。「安蕾,妳連幾個小時都不能等嗎?」

  「等了又如何?」

  「說不定--」

  「說不定你會想要小孩?」安蕾冷漠的打斷他。「我們孩子的生殺大權是操在你手上?」

  「那麼是操在妳的手上?」如果不是看她一臉虛弱、蒼白,他真想好好的罵她一頓。「妳認為妳有權利殺了他?」

  「你說過,孩子是在我的子宮裡。」

  「安蕾!」他怒極道。

  「半個小時。」她突然流下了眼淚,有好深的罪惡感,如果這世上真有嬰靈,她相信自己會一輩子良心不安,會永遠受到嬰靈的糾纏。

  「什麼半個小時?」他冒火的問。

  「拿掉一個小生命只要半個小時。」她開始哭泣,身子忍不住的抖動。「當我坐上那個手術椅,當麻醉藥打進我體內,當我恢復知覺醒來時,這之間只有半個小時的光景,而一個小生命……」

  藍煒走向她,想要給她安慰。

  「不准你過來!」她突然吼出來。

  「安蕾……」他心痛不已。

  「不准你再碰我一下!」安蕾有些歇斯底里。「藍煒,你永遠不會知道一個人走進婦產科,一個人坐上那手術椅的孤單、痛苦,你永遠都不會瞭解我所受到的傷害,你永遠……」她泣不成聲。「不會知道!」

  藍煒停下腳步,整個人僵在她的面前。

  「我不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她接著哭喊。「這是我的報應!」

  「安蕾……」

  「我不該當你的情婦的!」她用力的吼出。

  「妳不該這麼急躁的就做決定,妳為什麼不等我回來?我們可以……」他知道現在這麼說已經無濟於事,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他和她還可以再重新開始,明天永遠是新的一天。「安蕾,把身體養好,我們--」

  「沒有我們了。」她止住了哭泣,目光有些呆滯。「沒有了。」

  「我們可以重來!」他霸道的說。

  「不可能重來,我要離開你了。」

  「我不同意!」他失去冷靜的吼。

  「結束了。」安蕾堅定的說。

  「我說結束才算結束。」

  「藍煒,你一直就是這麼專橫、獨裁的對我。沒錯!我是你的情婦,但我不見得要永遠當你的情婦,我已經決定……」她用一股強悍的意志力來支撐自己。「我要做回我自己!」

  「妳……」他不知該為她喝采或是痛罵她一頓,他真的左右為難。

  接著安蕾站起來,明明她是虛弱得搖搖欲墜,但她偏站得直挺。

  「這房子我不要了,後續該怎麼處理,你可以要你的律師和我聯絡。」

  「安蕾,妳來真的嗎?」藍煒臉色變得冷峻。他有點不相信他在一天之內,接連失去他的孩子和孩子的媽!「妳以為我會求妳?」

  「不,打死我我也不會作這種夢!」安蕾諷刺的笑著。「我只是你眾多情婦之中的一個。」

  「妳知道就好!」他負氣的道。

  「我走了,總會再有人遞補上來。」

  「妳可以不走。」

  「藍煒,對我而言……夠了。」安蕾提起她的行李箱,因為她已經聽到出租車在催她的喇叭聲。「真的是夠了!」

  「妳不要後悔哦。」他警告她。

  「放心,我不會爬著回來。」他的態度令她離開得毫無眷戀、毫無遺憾。「藍煒,謝謝你這段日子的--」

  「滾!」藍煒陰沉的趕她。

  安蕾吃力的拿起行李箱,看也不多看他一眼的就從他的面前走過,而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藍煒抓狂的砸掉了客廳裡的平面電漿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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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0:32:2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台灣

  倪莎妮慵懶的躺在床上,剛高潮過後的她有著滿足卻也疲憊,可是藍煒卻已開始穿衣服,不只是衣服,他還開始穿襪子,一副要離去的模樣,這令她錯愕不解。

  「煒,你要走了?」

  「妳沒眼睛看嗎?」藍煒看起來心情並不是太好。

  「你不留下來過夜?」她在床上坐正。

  「不了!」

  「但是……」倪莎妮很不甘心。

  「妳都達到高潮了,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可是你沒有。」她是個經驗豐富的女人,加上拍過不少的三級片,所以男人有沒有達到高潮、有沒有得到發洩,她可是非常的清楚,藍煒只是在應付她,她知道他沒有從她身上得到抒解。

  藍煒不吭聲,接著打上領帶。他的確是沒有高潮,但又怎樣?!他都不抗議了,她是在抗議什麼!

  「煒,怎麼了嘛?」倪莎妮嗲聲一問,披著床單下床,偎到了他的身旁。

  「沒事。」

  「你心情不好?」她關心的問道。

  「我沒有什麼好心情不好的!」

  「是因為……安蕾嗎?」本來她並不想提到她的對手,知道那個不知死活的安蕾決定在美國遊學三個月,曾讓她高興得跳起來,她們這些藍煒的情婦們都知道安蕾最受寵,這下她不在台灣,正是她們施展身手、爭寵的好機會。

  她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可是效果好像……

  「妳提她做什麼?」藍煒變了瞼。

  「你想她?」倪莎妮大膽的問。

  「我不知道妳除了是三級片的小明星之外,還兼做心理醫生。」他諷刺道。

  「我在乎你的情緒嘛!」

  「和安蕾無關。」他死不承認。

  「真的嗎?」

  「莎妮,妳想聽什麼?」他將她推開了些,好像她令他難以忍受似的。「我想念安蕾?想飛去美國把她逮回來?想她立刻出現在我面前?沒有她,我的日子會過不下去?」

  「是這樣嗎?」倪莎妮一臉的哀怨。

  「狗屎!」他罵了句,不知是想發洩什麼。

  「你是最迷安蕾的,在那麼多情婦--」

  「妳非要扯到安蕾不可嗎?」藍煒一臉的冰霜,朝臥室外走去。他是想安蕾,她不在台灣,他渾身不對勁,不知道她是真的在美國用功讀書,還是過著她逍遙、自在的日子。

  倪莎妮披著被單追了出來。說什麼她都要想辦法留下他,她要好好利用安蕾不在台灣的這個好機會。

  「煒,留下來嘛,我會好好伺候你的。」她苦苦的哀求著。

  「莎妮,妳一定要把自己搞得這麼……低賤嗎?」

  「煒,我愛你啊!」她厚顏的說。

  「是愛我的錢吧!」

  「不,我愛你!我才不在乎你有多少錢,我是愛你這個人,是你!」好像是背台詞般的,倪莎妮的每一句話都非常的精準。

  「拜託!」藍煒滿臉厭惡。

  「即使沒有物質的供給、沒有每個月的零用金,我還是願意和你在一起。」

  「當然啦,我有一張帥臉,我正值壯年,即使沒有錢,我也比一些小白臉、小狼狗強太多了,所以妳和我在一起,說什麼都沒有損失,是不是?」不知為什麼,他今晚說話特別刻薄。

  「煒!」倪莎妮受辱的抗議。

  「見好就收吧!」他突然拋出一句話。

  「你是什麼意思?」

  「我膩了,」藍煒不知道他竟如此順口的說出心裡話。「我會開張支票給妳,這房子不管妳要自住或是賣掉,都隨妳,我們該說再見了,莎妮,時候到了。」

  「煒……」打死她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這真是青天霹靂的惡耗。

  「莎妮,妳可以再找其它的金主。」

  「我只要你啊!」她大聲的說。

  「但我不要妳了。」

  「煒……」

  「好聚好散,以後若碰到面,我們還可以打聲招呼,給彼此一個微笑,莎妮,妳是個聰明的女人,這點常識和修養妳應該有吧?」藍煒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俐落的解決掉一個情婦。

  「真的……」倪莎妮這會的落寞和感傷不是演戲、不是偽裝出來的。「真的要結束了?」

  「結束了。」

  「其實……」既然都已經無可挽回了,那麼她還有什麼好不能說、不敢說的。「都是安蕾。」

  「又扯到她?」他不耐煩極了。

  「你不能沒有她。」

  「妳在鬼扯什麼!」

  「她一不在台灣、不在你的身邊,你就魂不守舍,你根本是……」

  但藍煒沒再往下聽,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倪莎妮的住處。她再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他是厭了、膩了,她再也引不起他一點興趣,至於安蕾……

  他暫時不想去想她。




  明明家裡有個二十四小時的保母,可是鄺小亞說什麼都要把兒子的嬰兒床放在自己的大床邊,在她的心目中,她寶貝兒子的重要性已遠遠超過了她的枕邊人--藍皓。

  八、九個月大的藍傑生此時是最可愛、最叫人打心底疼起的時候,他的每一個動作、所發出的每一個聲音,在在都令鄺小亞這個做娘的快樂、滿足不已。原來這就是生命,即使生個小孩會痛到生不如死,痛到想撞牆、跳樓,但是一個個新生命卻又不停誕生的原因。

  這會兒子已沉睡,因為沒吸奶嘴,所以他總是含著自己的小食指,那小天使般的面容,往往可以叫她看上幾個小時也不會嫌煩。

  藍皓比誰都疼他這個寶貝兒子。先不說傑生是藍家的長孫,他藍皓的長子,更是他和小亞的愛情結晶,可是自從有了這小子,他發現……老婆的心中已經沒有他這個丈夫了。

  「傑生睡了?」他多此一舉的問。

  「睡得好甜。」她盯著兒子的臉,幸福洋溢的回答,臉上儘是母性的光輝。

  「那我們是不是……」他暗示著。

  鄺小亞把視線轉向了丈夫,她當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但是她搖搖頭。

  他有些急躁的問:「妳在生理期?」

  她又搖搖頭,然後回頭去看她的心肝寶貝。

  「那麼妳可以做。」藍皓很嚴肅的說,好像她沒有理由拒絕他。

  「我不想!」她也答得乾脆。

  「小亞,很久了。」他怕她不知道的提醒她。

  「我頭痛。」她又說。

  「換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夫妻之間非常正常的房事,卻總要他苦苦哀求。他知道有些女人在當了媽媽之後,對性比較不那麼熱衷,但傑生都八、九個月大了。

  鄺小亞轉過頭走向了衣櫥,拿出一會要穿的睡衣,對他的問題,她好像懶得回答似的。

  「鄺小亞!」藍皓加強語氣。

  「你小聲一點好不好?」她瞪了他一眼。「不要吵醒了傑生。」

  「我一點也不想吵醒他,我還等著和他媽媽上床做愛。」他正色道。

  「改天吧!」她應付一句。

  藍皓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大步的走到了妻子的面前,他的下巴繃緊,手臂肌肉僨張。他不懂為什麼她要拒絕他?明明他們在床上很合、很有默契,他們曾經愛極了彼此的身體。

  「不要告訴我,妳有其它的男人!」他目露凶光,「我會親手宰了妳和那個傢伙。」

  「你發神經啊?!」鄺小亞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那就和我上床。」

  「我們每天睡在一起,我哪一天沒和你上床了?」

  「我說的是做愛!」他吼了一句。

  「我說我不想了。」

  他盯著他的老婆,眼底、嘴角沒有一絲笑意,接著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雙手。

  「小亞,這是我做妳丈夫的權利。」

  「如果沒有我的同意,那就是強暴!」鄺小亞立即回他道:「任何一個女人都有說不的權利,不管是已婚或是未婚。」

  「小亞,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碰妳、不和我做愛?以前我們在床上……」

  「我照顧傑生一天,我很累了。」她並不想和自己的丈夫翻臉,因為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做愛,這會她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才有體力應付她的寶貝兒子。

  「保母是請來幹什麼的?」

  「我要自己帶、自己看著才安心啊!」她理直氣壯的對藍皓說:「你忙你的工作,我照顧我的小孩,我們各司其職,你當你的總裁,我做我的母親,這有哪裡不對了?更何況你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你應該很累了。」

  「我當然累!但是我不會累到不想和我老婆上床做愛。」他鼻孔快噴火的道。

  「但我累到不想和我老公上床做愛,」鄺小亞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雙手。「你必須尊重我的意願!」

  「小亞!」他吼。

  「如果你這麼有需要,我不介意--」

  「我的需要是妳,我不要別的女人!」

  「真叫人窩心的話,」她嘴上雖這麼說,但眼裡一點感動的神色也沒有。「藍皓,明天再說吧!或許明天晚上--」

  「妳在敷衍我嗎?」他粗暴的說,接著把她往牆面上一推,並隨即把自己的身體壓在她身上,讓她感覺出他身體發生了什麼反應,他的眸子更以一種熾熱的慾火在吞噬著她。

  「藍皓!」她推著他。

  「我要妳,現在!」

  「但我現在沒有情緒。」

  「給我一分鐘,我馬上讓妳有情緒。」

  「你--」

  突然睡在小床裡的藍傑生開始輕泣,不知道是作了惡夢,還是他的媽咪不在他的小床邊,他的雙手胡亂的向上方抓著,接著輕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你看!」鄺小亞用力的推開了他。「都是你把傑生吵醒了!」

  藍皓回身看了看兒子。這比沖冷水澡有用,他的所有慾火已被澆熄!但今晚的慾火澆熄了,明天的呢?後天的呢?

  「小亞,妳最好不要把我惹毛了!」

  但是鄺小亞這會哪可能理會她的老公,她早把寶貝兒子抱了起來,緊緊的擁在懷裡哄著、呵護著。

  如果在兒子及老公之間叫她二選一……當然是選兒子了!




  藍煒拿了份獲利分析報告走進他哥哥的辦公室,只見藍皓是鐵著一張臉在批公文,好像有誰搶走了他老婆,還是藍氏集團出現了財務危機似的,那表情會叫所有人退避三舍。

  但是藍煒不是所有人,他把報告往他哥哥的辦公桌上一放,嘴邊有著驕傲的笑容。

  「今年那些大股東要樂歪了。」

  藍皓瞄了一眼報告,只是微微點了下頭。

  「你的秘書不知為何躲在茶水間裡哭泣?這會我的秘書正在安慰她呢。」他又說。

  「我不過是說了她兩句,她居然把一份重要的Fax丟進碎紙機裡,她哭什麼?我有炒她魷魚,還是叫她去跳樓嗎?」藍皓沒有變臉,但是光他這會的表情就非常的嚇人了。

  「哥,你怎麼了?」藍煒知道不對勁。

  「你為什麼這麼問?」

  「你……怪怪的。」

  「你才怪怪的!」說完,藍皓不自覺的瞄了眼他辦公桌上的全家福相片。在相片裡,他抱著兒子傑生,而他漂亮動人的老婆則依偎在他的身側,這張相片道盡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快樂,但是……

  藍煒順著他老哥的視線看。他知道一個滿足的男人不會陰陽怪氣、不會亂發脾氣,這一定和女人有關。

  「你和小亞吵架了?」他一向不稱呼她大嫂,認為直呼名字比較親切,更何況她還小自己幾歲,叫大嫂有些不自然。

  「你哪裡聽來的?」藍皓冷冷的猜測。

  「沒吵嗎?」

  「有什麼好吵的。」

  「但你明明一副……」他嘲弄的說。「慾求不滿的樣子,哥,別硬說沒事。」

  藍皓目光嚴厲的瞪著他弟弟,本來他是要發作的,但是他沒有,在他這個情場老手、女人專家的弟弟面前,他真的沒有什麼好裝的。

  「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藍煒儼然一副自己是什麼專解疑難雜症的大師一般,很狂妄的表情。

  「小亞對我沒有興趣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不太懂,明明小亞和他哥哥兩人相愛得要命,如果真要叫他挑出有可能會白首偕老的一對,他一定選他們兩人。

  「她不肯和我做愛。」藍皓直截了當的說。

  「有這回事?!」藍煒驚訝不已。

  「我要你有什麼好處嗎?」

  「你確定?」

  「藍煒!」做哥哥的火大了。「你以為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你以為我喜歡把房間裡的事拿出來到處張揚?那個女人真的對我沒有興趣了!」

  「不可能啊!小亞很愛你的。」

  「但她更愛傑生。」

  「你在和你兒子吃醋嗎?」

  「煒,我沒有理由和自己的兒子吃醋,我也很高興她是一個愛孩子的母親,但是小亞似乎把全副精神、注意力都放到傑生的身上,她是每天睡在我的身邊,可是她當我是木頭人。」不說不氣,愈說藍皓愈是覺得有一把火沒處燒。

  「哥,女人有一段時間會這樣,有了兒子對她們而言是意義非凡的,」藍煒笑了笑。

  「傑生已經八、九個月大了!」

  「而小亞真的沒把你放在眼裡?」他覺得很有意思。「哥,你真的已經失去魅力了?不會吧!你也曾是千萬女性的夢中情人、性幻想對像耶!」

  「藍煒,你是在看我的好戲嗎?」藍皓怒問弟弟。「這就是你的幫忙?」

  「哥,我沒這麼惡毒。」

  「那你有什麼好建議?」

  「小亞和安蕾很有話說,我叫安蕾去探探她的意思,看看她心裡是怎麼想的,搞不好是你自己太緊張了。」他的語氣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及雀躍在,似乎找到了把安蕾叫回來的好理由。

  「煒,你要冷嗎?安蕾在美國遊學。」

  藍煒一副大男人的表情,「我可以命令她馬上回來。」他早想這麼做了。

  「但她是在唸書……」

  「台灣有這麼多的研究所,如果她真的想念、真的有實力,還怕會沒有地方讀嗎?」藍煒口氣很不以為然。

  「這樣好嗎?只是為了我和小亞……」

  「非常好!」他馬上就要去打電話。

  「煒,台灣和美國有時差,現在是那裡的半夜,你不必急著打啊!」藍皓有些過意不去。他和小亞都挺喜歡安蕾這女孩,加上唸書是好事,這麼把她叫回來,他真的是不好意思。

  「安蕾不會介意的。」藍煒還是拿起了電話,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急切。

  「煒,其實是你自己希望安蕾回來,對不對?」藍皓看穿了弟弟的心思。

  「哥,我是在幫你耶!」他不承認。

  「你想她。」藍皓微笑的說。

  「我情婦一堆,我對安蕾只是……」

  「打電話吧!」藍皓眉毛一挑。「事實永遠勝於雄辯。煒,記住這句話!」




  美國洛杉磯

  很難理解安蕾的決定,看著正在打包行李的她,單姍的語氣是很不能認同。

  「妳真的要回台灣了?」

  「藍煒打電話來……」她悶頭收拾衣物。

  「妳才念兩個星期而已!」

  「我當然知道,可是……」

  「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發生嗎?」單姍有點不高興。「我打通電話問問他,看他到底是在搞什麼?妳明明念得很順又很有收穫,這個機會很難得,我可是費了點工夫才讓妳進去念的。」

  「單姍,不好意思!」

  「安蕾,有句話說:『風決定樹的方向,但人的方向卻是由自己決定。』妳可以拒絕他啊!要不然也要叫他說出是什麼理由,妳不該任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妳可以有自己的主見。」

  「我是他的情婦。」安蕾幽幽的回了句。

  「妳可以不做他的情婦。」

  「但目前……」

  「不然我替妳向學校請假,妳回台灣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如果情況不嚴重,妳馬上飛回來繼續念。」單姍想到了個折衷的辦法。

  「我也是這麼對藍煒說。」她露出一個她已試過的表情,眼神有些空洞。

  「他怎麼回答妳?」

  「他只說:給我回來!」

  「就這樣?!」

  「就這樣。」

  「而妳就照做!」

  「單姍,在他的面前我不會有太多自己的意見。」安蕾拉上了行李箱的拉煉,她已經放棄了。「更何況這兩星期也夠我回味了,或許這樣最好,在我可能會覺得乏味之前離開。」

  「很可惜的!」

  「或許下一次……」

  「妳以為這是旅遊啊!想來念就念,想不念就不念。」

  「單姍,妳一定要逼我掉眼淚妳才甘心嗎?」安蕾說了重話,心裡比單姍更覺得可惜。「我是藍煒的情婦,什麼都靠他,連這次遊學的學費都是他付的,所以我該表現得像個情婦。」

  「妳啊……」單姍不忍再苛責她。

  「說不定真的出了什麼事。」

  「就算出了什麼事,妳以為和妳這個做人家情婦的有關係嗎?」她知道自己的話犀利了些,可是這也是事實啊,藍家的事有藍家的人會去處理。

  「總之,藍煒叫我回去了。」安蕾心浮氣躁道。

  「妳笨啊!」單姍罵她。「如果妳不聽他的話回去,難道他飛來美國嗎?」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飛來。」

  「那妳和他賭啊!」

  「如果他來了呢?」

  「再和他回去嘛!」

  「單姍,陪我去買一些紀念品帶回去,」安蕾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覺得有些累,這一陣子她的胃口不是很好,老是想睡、老是想吃台灣的小吃。「我自己都認了,妳就不要替我抱不平了。」

  「再讓我見到我那老公,我一定替妳好好的罵罵他。」單姍向她承諾。

  「單姍,妳沒想過回台灣定居嗎?」安蕾隨口問。

  「這裡我很習慣啊!」

  「再怎麼習慣,都不是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同胞。」明知自己的說法超八股、超老套,但這是事實。「而且,妳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固定的交往對象,妳不覺得孤單嗎?」

  「我不需要男人。」

  「但如果有個可以陪妳一起面對人生裡風風雨雨的男人,也沒什麼不好。」她某些想法仍是傳統守舊的。

  「安蕾,藍煒是那個男人嗎?」單姍又把問題拋回給她。「他能陪妳一起面對人生中的風風雨雨嗎?」

  安蕾凝視前方,無言以對。

  「如果妳還沒有愛上他,那麼趕早離開他吧!」她做出了良心的建議。

  「妳是擔心哪天他先甩了我?」

  「永遠會有比妳更漂亮、更聰明的情婦出現。安蕾,妳是個好女孩,雖然妳是藍煒的情婦,但我相信妳心中還是有一塊聖潔、崇高的地方,妳現在還可以帶著尊嚴離開他。」單姍正色道。

  「我可以帶著尊嚴離開……」安蕾喃喃重複。

  「找個可以真正疼惜妳的男人。」

  「藍煒……其實不壞。」她為他辯解。

  「他還不壞?!」單姍冷哼了好大一聲。「一個會養一堆情婦的男人還不壞!要不是仗著他有錢、他有那一張俊臉,妳以為他可以這麼肆無忌憚?」

  安蕾的眼神帶著無助、無奈。

  「想想我的話,」單姍拍了拍她的手。「樹的方向由風決定,人的方向由自己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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