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灰的塵 -【床頭床尾】《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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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童言稚語，最傷人

　　「行了，別膩歪了，小維，肚子餓了沒有，今天沒來得及弄吃的，你先去洗手，我給你炒個蛋炒飯，你先吃一點。」

      「好。」

      接過書包就要回房，楚顏拉住他，對上他不解的眼神，楚顏有些狼狽的放手，道：「小維，你想要什麼媽媽都可以答應你，你要餵那些流浪動物，媽媽出錢幫你好不好？」

      管維看著這個自稱媽媽的人，再一次重申，「你是阿姨，不是媽媽，我說過了的，我只有一個媽媽，不是你。」

      童言稚語，真實，卻最傷人，楚顏被打擊得面色蒼白，以前沒見著，所以只是想見著，可是見過一次後，乖巧又精靈懂事的孩子卻讓她連睡覺都睡不安穩了，就想著要怎麼樣才能達成目的。

      這麼聰明的兒子，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可是，這孩子對她的不喜卻從來不曾掩飾過，她不是笨蛋，當然看得出這並不是誰可以三言兩語教出來的，而是他自己的真實想法，從心而發的，這更讓她沒法接受。

      「我是你媽媽，生你的媽媽。」

      「你是生我，但是，我不認識你。」有些矛盾的話，卻說出了他對眼前之人的印象，「爸爸說我是你生的，那我就是，可是，我沒見過你，我不認識你。」

      「還有，我可以自己賺錢去養那些小動物，為什麼要讓你出錢？不勞而獲是不對的，我用英語講一個小故事媽媽就給我兩塊錢，講得多就得的多，我考得好了爺爺也會給我零花錢，這都是我自己的努力得來的，我要用努力得來的錢去養它們。」

      管維很努力的用自己所能表達出來的話語解釋他不問爸媽要錢的原因，他不要讓別人覺得媽媽對他不好，媽媽對他是最好的。

      花蝶揚了揚手裡的空杯子，喝茶看戲果然是消遣的好方法，柯夢給她續上水，拍拍管維的肩讓他回房，解了楚顏的圍，果然，她講半天的話還不如管維幾句話來得有效果。

      「你們坐一會，我去給管維炒飯。」

      看著柯夢進了廚房，花蝶懶洋洋的拿起個桔子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很香啊，為什麼吃起來那麼酸呢？一瓣就把她給收拾了。

      「楚小姐，看樣子小維很不喜歡你呢！付出才有回報，你……付出過麼？兩歲的孩子說舍下就舍下了，以我的鐵石心腸都做不到，看樣子，我修練的還不到家啊！」

      「當時對我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為了生孩子，我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若是這個機會再不抓住，我在國外幾年的努力就白費了，就算我楚家在這裡有點背景，但是到了國外，誰認識你是誰，除了經濟上比一般的留學生要鬆泛許多，其他方面並沒有佔多少優勢，我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孩子是重要，家庭也重要，可是，我不想整天就是圍繞著丈夫孩子轉，這樣的犧牲我不要，以現在的世道，就算我犧牲了所有，到頭來老公愛上個年輕漂亮的，你能如何？為他人做嫁衣罷了，我怎麼甘心成為那樣可悲的人，花蝶，你是很厲害，可是你不也到現在還沒結婚嗎？為什麼呢？不就是因為男人靠不住嗎？換成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這是很多女人都會面臨的情況，為了家庭，為了孩子放棄自己的工作，放棄自己的愛好，一心撲在家裡，可是男人的心是拴不住的，只怕還等不到你熬成黃臉婆，人家就已經另結心歡了，美其名曰追尋真愛，這樣的事在現實中有太多太多，楚顏她，也只是更早的看透這一點罷了。

      「你還沒明白嗎？你不是錯在離婚闖蕩自己的事業，而是離婚這六年的時間裡，你從來沒見過你的孩子，讓他連你的樣子都沒記住，哪個孩子不想媽媽，是你先讓管維失望了，他才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對他好的柯夢身上，楚顏，這不是你自己生生讓出來的機會嗎？」

      花蝶對別人向來不留情面，其實她並不討厭楚顏，只是不喜她把主意打到柯夢這裡，想從她身上著手，女人多愛自己一點並沒錯，但是，不該在捨棄家庭的同時連孩子也一併捨棄了。

      「如果換成是我，男人我可以不要，但是孩子，我絕對不會讓他和我形同陌路。」

      柯夢端著一盤香噴噴的蛋炒飯步出廚房，揚聲道：「小維，出來吃飯。」

      「來啦。」很有精神的聲音，讓楚顏不自覺的展顏，隨即又隱了下去，這明明就是她的孩子啊，現在卻只願意叫她阿姨，卻親親熱熱的叫著別的女人媽媽……

      猛的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柯夢沒有挽留，她沒有心胸寬廣到留她下來吃飯，讓她和管慶之見面。

      管維禮貌的起身，「楚阿姨再見。」

      楚顏穿鞋的動作頓了頓，旋即加快速度，匆匆穿上鞋子，連再見也沒有說便落荒而逃。

      花蝶捶著沙發大笑，今天這一遭真是來對了，管維對上楚顏，簡直就是無敵殺器啊。

      管維吃一口飯看一眼花蝶，小小聲的問柯夢，「媽媽，花姨怎麼了？」

      「沒事，抽風呢，吃完飯出去玩一會，消化消化再回來吃晚飯。」就在這個小區裡，就有好幾個是管維的同學，以前沒發現，現在他的人緣好了，經常一起回家什麼的，熟了很多，雖然還不會來串門，但是經常會約在小區裡面玩一玩，也算是個很大的進步了。

      「那我可以吃冰嗎？」一進入十月天，柯夢就不許他再吃太冰的東西了，可是小孩子就愛吃那些，和同學在一起玩，他們最喜歡買那些吃，管維就擔心了，要是在一起玩，也不能大家都吃就他不吃啊！

      「現在天氣還不算涼，偶爾吃一次沒關係，櫃子裡有零錢，你帶點在身上，請同學吃冰去吧，你可是班長呢！」

      「嗯，知道了。」心願得到滿足的管維加快速度把飯扒完，自己把碗洗了，和花姨道了再見才換了鞋往樓下奔，當然，也沒忘了帶錢在身上。

      「關係處得很不錯。」花蝶沒什麼坐相的歪在沙發上，調侃道。

      看了看時間還早，柯夢沒急著做飯，「善意是雙方的，溝通好了，哪來那麼多矛盾，誰不想消消停停的過日子啊，今天在這吃飯吧，打個電話回去和花媽說一聲。」

      「放心，我沒打算飯都不混一頓就走，出來之前就和媽說過了。」她向來把柯夢的家當成是她的地盤，就算是以前柯夢和畢海秋在一起時，她也這樣，現在這是柯夢單獨一個人的房子，對她就更沒有約束了。

      柯夢熟知她的性子，知道自己這話是白說了，軟軟的倒靠在沙發上，笑容裡藏著的無奈終於露了痕跡，「這樣的場面，我真不喜歡，感覺自己是個壞人似的，明明我一沒偷人二沒當人小三，心裡就是覺得沒有底氣，雖說生恩不如養恩，可是小維到底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這些天說沒有一點擔心是假的。」

      「別多想，既然決定在一起了，這事便是要面對的，楚顏有一點沒說錯，以後你自己生了孩子，那才是難處理的時候。」

      「醫生不是說我不會那麼容易懷上嗎？而且，我有讓管慶之避孕，暫時，我沒想過要孩子。」

      花蝶皺眉，「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打算生。」

      「暫時沒這打算，管維還這麼小，心思本來就不穩，我要是現在要孩子，到時候一分心，管維只怕就要瞎想了，等管維再大一點，沒有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了，我會考慮的。」

      「你都快瑪麗蘇了，別忘了，你已經三十了，高齡孕婦有危險的。」

      「再說吧，我不著急。」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嗎？當然想啊，可是一想到要面對的問題，她還是覺得先避一避再說。

      管慶之回來看到佔據了一方沙發的花蝶並沒有覺得意外，在樓下就看到那輛紅得像火的車了。

      「怎麼今天有時間過來？」

      「你們兩說的第一句都是這句，真默契。」

      本來想刺他幾句的花蝶聽到這句滿嘴的話被堵了回來，硬生生掰成了這一句，算了算了，這事她就不插手了，要是管慶之三分二意了再說吧。

      「呵呵，最近難得看到你，聽小夢說你手邊壓了好幾個案子忙翻了。」

      「嗯，剛忙完有幾天休假，柯夢，家裡有茄子沒，給我燒個茄子吧，很久沒吃了。」前句還在答管慶之的話，後句就變換了對象，聲音都大了起來。

      柯夢拉開廚房門，看到在沙發上坐下的管慶之挑眉，「我以為你還要一會才會到家。」

      「本來早就該到了，路上出了車禍，堵了好一陣，在路上接到我爸的電話，說是楚顏來找過你了。」管慶之緊盯著柯夢的臉，希望能從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柯夢從冰箱裡翻出茄子，慶幸昨天才去採購了一番，而且小維也愛吃這個，「是來過了，我說她找錯對象了，不會再有下次吧？我對這樣的場面沒什麼好感。」

      「不會，我保證。」

      柯夢點頭，進了廚房拉上門，繼續為晚餐奮鬥，那幾個都是吃貨，只會吃不會做，一個都靠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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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灰灰好囧

　　對於楚顏找上柯夢，管慶之非常憤怒，他從來都知道柯夢不是麵團，若是惹惱了她，到最後難受的肯定是他，更何況今天花蝶還在這看了全程，以她護短的程度，只怕不會讓他好過。

      意外的，花蝶什麼都沒說，吃了飯擦了嘴巴就準備走人，柯夢換上鞋子送她下去，管慶之自然是一起的。

      「這幾天我要出去走走，在這個圈子裡呆久了，身上都儘是腐朽的味道。」

      柯夢不會再勸她放棄這個行業，以花蝶的本事在任何一個行業都可以混得風聲水起，但是她就是認準了律師這個行業，怎麼勸都沒用，她也只能支持了。

      「有幾天假？」

      「沒幾天，一星期，要是碰上棘手的案子，只怕這個時間都要縮短。」花蝶回得很無所謂，要是她願意，躺在家裡不出門都不怕沒錢用，可是那樣的日子她過不了，她享受在法庭上把人渣打下地獄的滋味。

      「別跑太遠了，要是無聊了打我電話，我來陪你。」

      花蝶挑眉，「你的小說怎麼辦？不寫了？」

      「沒事，我知道取捨。」再重要又怎麼能和她比，柯夢笑，拿過她手裡的鑰匙開了車門，把她推進去，「好好休息，別操心我的事。」

      「知道了，電話聯絡。」沖管慶之點點頭，花蝶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兩人在小區裡散步，管慶之還是有些不敢置信，「我以為花蝶會給我好看。」

      「你就當她大發慈悲！」說真的，她也以為花蝴蝶不會放過管慶之，沒想到對著他居然隻字未提。

      知道這事讓柯夢添堵了，管慶之牽過柯夢的手，「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會找上門來，因為我爸的關係，楚家不敢耍什麼手段，但是我忘了調查下我們的位址對楚家來說還是不困難的。」

      「不止調查我們的地址，只怕我的祖孫三代都被查了，你們這樣的人家都會這一招。」

      管慶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這是世家的常用手段，又省事又管用，他管家不也用了？

      「別拖著了，早點解決了，小維很不想看到她，說真的，我也不想小維再和她接觸，要是給她機會在小維耳邊灌輸些什麼，以後有得我們後悔的。」

      「知道了，兩天之內，我就會讓她飛回美國去。」

      兩人沒有就現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繞了一圈走回樓下就看到管維提著個袋子飛奔向垃圾場，邊和不知名的人通著電話。

      兩人對看一眼，也跟了過去，那地方味道不太好聞，兩人去的次數加起來乘以最大的個位數都沒有管維來得多。

      遠遠的就聽到那邊有人說話，「管維，你今天好慢。」

      小蘿莉的聲音……柯夢無良的走得快了些，可別錯過了精彩部分。

      「來了來了，今天家裡來客人了，多收拾了一會。」管維邊跑邊回道。

      「你家好奇怪，為什麼叫你洗碗，我就從來沒洗過。」

      「哪有奇怪，勞動分工啊，爸爸在外面工作賺錢，媽媽做飯，我洗碗，這樣多公平。」不以為意的把垃圾丟掉，再提著個小一點的袋子走向另外兩個小夥伴。

      「管維，你今天帶得比昨天多一些。」一個小男生看到他來讓了個位置出來。

      「嗯，我和媽媽說了，讓她多煮點飯，她同意了，嘿嘿。」

      「你媽媽真好，我就不敢和我媽說，她肯定會回我『自己都要吃不飽了，還去餵動物？』，這些我都是偷偷的帶出來的。」

      說話的時間，管維已經把那些貓貓狗狗數了一遍了，聽到小夥伴這麼說，邊把袋子裡的飯菜倒在那個缺了一角的大碗裡邊道：「才不會呢，我才把家裡的剩飯拿出來的時候我爸媽也不知道，後來知道了也沒有反對，和媽媽說多煮點飯的時候媽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大人才不會像你想的那麼壞，這些小貓小狗這麼可憐，大人肯定也會可憐它們的。」

      小孩子很苦惱的摸了摸頭，「真的嗎？哎，方嚴，你媽知道了嗎？」

      方嚴搖頭，「我也不敢說，怕我爸揍我。」

      想想自己的爸媽，管維覺得很幸福，哼哼，他爸媽才不會揍他。

      小女孩蹲到管維身邊，「管維，你都沒帶我們去你家玩過，肯定是因為你媽媽很凶。」

      「我媽才不凶，你媽才凶，你全家都凶。」聽到有人說媽媽壞話，管維不樂意了，騰的站起來嚷道。

      「我……我……」被吼了，小女孩眼睛裡淚珠子直轉，眼看著就要掉下來。

      管維知道自己態度不對，趕緊蹲下來放低了聲音，「我媽不凶，你以後都不要說我媽凶了，我就和你道歉。」

      「我……我以後不說了。」

      「那，對不起，我不該大聲的。」

      差點起衝突的兩人馬上就又和好了，親親熱熱的喂貓狗去了，柯夢拍了拍胸口，「我還以為要面對一場戰爭呢！還好，咱們家小維是個男子漢，知道說對不起。」

      「你教得好啊！」管慶之笑，扯著柯夢離開這地方，知道小維在做什麼就行了，這地方味道實在是不好聞，怪不得管維每次從這裡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柯夢上了心，琢磨著找個機會讓管維帶同學到家裡來玩玩，說起來管維住到她這裡都快一年了，也沒見他帶同學朋友來過，這可不是好現象，真正關係鐵的，都是從穿開檔褲的時候就玩在一起的朋友，現在都九歲了，已經有些遲了，可不能再遲下去。

      「對了，阿之，小維哪天生日？」

      管慶之算了下日子，還真是快了，「十月十七，還有半個月，怎麼了，你還想給他做生日不成？我的生日你連電話都忘了打。」

      「那時候不是沒確定在一起嘛，不能怪我，我生日你也別打電話給我就行了。」

      「你生日我二十四小時都和你在一起，要打什麼電話，今年生日有沒有想要的生日禮物？也沒有很久了，好好想想。」

      「還早著呢，先過了小維的再說。」她是過的陰曆生日，十一月初六，可不就還早著？

      「小孩子生日，帶著去吃頓肯德基他就很高興了。」

      這種不負責任的話讓柯夢無語望天，她是後媽啊，她不是親媽，為什麼她這個後媽的想法都比這個親爸的要深刻很多？

      看柯夢這態度，管慶之趕緊認錯，「我就是想你拿主意，我想不出來別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還差不多，柯夢想了想，「要不就在家裡辦個小小的party?讓小維帶同學來玩玩，多幾個玩伴總是好的。」

      「辦party會不會太累了？要佈置地方，還要買吃的做吃的，你一個人太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就在家分擔點，做吃的也容易，我把花爸花媽叫過來幫忙，他們最會做吃的了，再去買些肯德基回來，水果也要多買些，大概就這些了，對了，你爸會不會來。」

      「肯定會來。」尤其是知道這麼熱鬧，絕對會來，除非不讓他知道，可是要是不讓他知道，他一定會想把管維接到他那裡去過。

      「大人多了，家裡就顯得太小了，而且小孩子也會不自在。」就一百多一點平方的面積啊，琢磨了一下，「要不中午把你爸你哥嫂接來吃頓飯，下午和晚上就留給小孩？」

      「也行，你看著安排，那天我會休假在家的，要買什麼和我說，我去買。」一路商量一路走，很快就回到了家，柯夢拿過紙筆開始規劃，花家幾人是肯定要請的，管家幾人是不能缺的，小孩子也是肯定要請的，環目看了下房間，有點小……

      「要不搬到我那邊去住幾天？」那邊的房子已經空了很久了，在這裡住慣了，從來就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反而給他安心的家的感覺，不過要是能藉著這個機會把小夢拐到那邊去他也是願意的，那屋子比這大很多，要做點什麼也方便，生活情趣這東西還是很有必要存在的。

      柯夢掃他兩眼，哼哼兩聲，「不去，我不想挪窩，這是我家，要是你惹我不高興了，我完全有理由把你掃地出門，要是住你那去，我就只能自己包袱款款的走人，多丟臉。」

      「……」想得真遠，把橫在沙發上的人攬到自己懷裡，管慶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我哪裡捨得讓你生氣。」

      舒服的挪了挪，柯夢把話題扯了回來，「那事情就這麼定了，等管維回來和他說說，讓他高興高興。」

      「是，夫人。」

      「抱歉，暫時還不是您夫人，名也不正言也不順。」摸過個桔子把玩，柯夢很不給面子。

      「那我們就去名正言順了，扯個證很容易的。」

      「不要，離婚多麻煩。」

      管慶之瞪她，還沒結婚就已經想到離婚的也就她了，「我不會離婚了。」

      「結婚不就為離婚的嗎？」看他一副想翻臉的樣子，柯夢伸出手摸摸他的臉，「別生氣，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那紙證書不能讓我們感情更好，也不能讓我們感情變壞，你我都是經歷過婚姻的人，應該看得更明白。」

      管慶之算是知道了，自己想要再扯那張證書只怕不是個容易的事，但是他很想要啊，好歹他也算是個金龜婿，醫院裡不知道多少人想釣，怎麼擱小夢這送上門都往外推呢？

      知道爸媽要給他辦生日聚會，管維高興得快瘋了，天天掰著手指頭倒數，羅列出一個個名字，琢磨著關係的親近，請的打勾，不請的打叉，間或還要和爺爺打電話發洩他的興奮心情，忙得不得了。

      也是，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個生日party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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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生日願望

　　老爺子那頭也在算日子，整天和一幫老頭子在一起，越發覺得自己腐朽了，得趕緊去小孩子中間沾點活力，看能不能活久點。

　　至於楚顏，不知道管醫生做了什麼，在第二天就慌張的飛去了美國，柯夢一直沒有再問過，管慶之也沒有多話的去說什麼，兩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

　　千期萬盼下，總算是到了十月十七號，恰好是在星期六，管維昨天晚上就折騰到很晚才睡著。

　　一大早花爸花媽就大包小包的來了，有在家裡就準備好的菜，還有給管維的禮物。

　　「花媽，花蝴蝶呢？不會又上班去了吧？！」

　　「沒有，停車去了，馬上就來，快把東西接過去，重死了。」

　　「怎麼買這麼多，我昨天也買了很多回來，冰箱裡早就放不下了。」柯夢接過東西，一腦門子官司，不知道該怎麼塞到那個已經超負荷的冰箱裡去，早知道昨天就不買這麼多了。

　　「這天氣沒關係，壞不了，一會我來弄。」花媽換了鞋，管慶之乘著間隙和兩老打招呼，「伯父，伯母，今天要辛苦你們了。」

　　花媽很喜歡這個彬彬有禮的便宜女婿，長得好，職業也好，雖然有個孩子，但是那孩子又乖又聽話，就當是多個孫子疼了，「哪的話，花媽高興著呢！」

　　管維昨天睡得晚，到現在還沒起來，花爸抱著一大一小兩個玩具盒子穿腰換鞋都不方便，管慶之趕緊接了過去。

　　「花爸，今天你主廚吧，我和花媽打下手好不好？！」柯夢湊過去笑嘻嘻的道，家裡當家作主的是花媽，相對的花爸話比較少，但是最好說話的就是花爸了。

　　「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們陪客人。」花爸露出笑臉，接過柯夢遞來的鞋子換上。

　　「行了行了，別膩歪，廚房裡有我和老頭子就可以了，你別來添亂，廚房裡也塞不下三個人。」

　　花媽一錘定音，讓柯夢很不滿，「家裡廚房很大……」

　　花媽一瞪眼，「都塞廚房裡誰來招待客人？」

　　柯夢一指管慶之，「他，反正也沒別的客人，就他家裡人。」

　　「那還要你做什麼？女主人不就是在外面招待客人的？」花媽恨不得一巴掌拍醒這丫頭，一點也沒有點當家的樣子。

　　「你們這是準備堵門口來場家庭戰爭嗎？」花蝶拎著一個紙袋子優雅的站在門外，今天改了衣裝，不是一身紅裙了，而是一套連身紅衣褲，又時尚又幹練，還顯嫵媚，看得柯夢直流口水，她也想要套這樣的衣服。

　　「別想了，這衣服你穿不出來。」花蝶毫不留情的打擊她，邊自在的換了鞋子，那自得的樣子讓花媽都想抽她，這孩子一定是抱錯了，怎麼可能會是她生的？從長相到性格，她們哪一點像了？

　　管慶之一臉笑意的在一邊看著，這一家人在一起總是很熱鬧，親熱又自在，讓人羨慕。

　　「伯父伯母，你們先休息一會，現在還早，也沒什麼客人，就我們兩家的家人，不著急。」不是他不招呼花蝶，而是花大小姐早就施施然的佔據沙發一角了，根本不用他招呼，自在的比他還像個主人。

　　「哎，行。」花媽自在極了的拉著老頭子坐到沙發上，柯夢再一次為自己的決定而驕傲，要是她搬去了管慶之家裡，花媽哪會這麼隨意，只怕也是束手束腳的。

　　「管維呢？」

　　管慶之笑，「昨晚興奮過頭了，很晚才睡著，現在還沒起，我去叫他。」

　　「哈哈，孩子都這樣，生日就是大事。」

　　很快，管維就一身新衣精神抖擻的跑了出來，「花爺爺好，花奶奶好，花姨好。」

　　兩老剎那間笑開了花，「好好好，咱們小唯真有精神，來，這是爺爺奶奶送你的生日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喜歡，謝謝爺爺奶奶。」

　　花蝶把袋子放到他面前，「我拖人在國外帶回來的一整套英文原版故事書，你現在不是天天要講故事嗎？」

　　管維眼睛馬上晶亮了起來，他現在都找不到小故事了，正想央著媽媽給他去買呢！

　　「謝謝花姨，我很喜歡。」

　　「費心了。」管慶之沒有說禮太貴重這樣的話，他們對孩子的善意就該讓孩子受著，讓孩子記著，以後加倍的還回去。

　　柯夢端著茶過來，邊問道：「小維，你告訴你的同學party開始的時間了嗎？」

　　「說了，他們答應會準時來的，媽媽，我還要做什麼嗎？」

　　「今天你最大，什麼都不用做，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不過我不能保證全部答應。」從本質上來說，柯夢其實是個挺慣著孩子的人，只是經常又會因為看不得孩子太過嬌氣而嚴格起來，不過今天小壽星最大嘛，完全有理由慣著。

　　管維撐著腮幫子想，其他人好笑的看著他，等著看他能提出什麼要求來。

　　「慢慢想，今天一天之內提出來的都有效。」柯夢起身，拿出一大包的圖紙綵帶之類的，準備佈置客廳，既然是party，好歹也得有個樣子。

　　其他人自覺的起身幫忙，好在提前問過管維了，今天來的人不會特別多，大概就是七八個的樣子，吃過中飯後去多買些肯德基回來，前幾天已經買了不少現在流行的一些動畫碟回來，夠他們折騰的了。

　　「啊，我想到了，媽媽。」管維一拍手，騰的站起來興沖沖的道。

　　大家都停下手裡的活望著他，柯夢笑道：「說說看。」

　　真要他說，管維又有些扭扭捏捏的了，雖然他不懂，但是他多少也知道真做這事的話會要花很多錢。

　　「說吧，要是要求太高了，我也不會答應的。」柯夢就是想鼓勵他自己說出來，這樣她才能知道孩子的心裡究竟藏了些什麼心思，溝通多了後，才能杜絕矛盾的發生。

　　「可是……可是會要花很多錢。」

　　「你爸不缺錢，只要你說的有道理，他會贊成的。」隱約的，柯夢也猜到了管維會提什麼要求了，他這段時間滿腦子就是在想著垃圾場那裡的流浪動物又多了，食物都不夠吃了，怎麼辦……

　　偷偷看了爸爸一眼，管慶之接到柯夢的眼色，趕緊應道：「你媽說的是，說說你的要求。」

　　「我想……我想要給那些流浪動物一個住的地方，有一次下雨的時候我看到它們身上的毛都是濕的，大大小小的擠在一起，它們都很乖的，我聽別的大人說過貓和狗狗是天敵，在一起就要打架的，可是我都沒看到它們打過架，現在我都要穿兩件衣服了，再冷一點下雪的時候它們可怎麼辦啊，會凍死的。」

　　這氾濫的愛心啊……柯夢歎了口氣，坐到他身邊，「那你知不知道要找個地方給他們住很不容易的，這裡是京城，不是在鄉下，隨便圈養個地方蓋個房子就可以養著它們了，要是給他們一個地方住，就要正正經經的辦執照，去尋找願意租給我們收留動物的房子，要請專人照顧，每個月都要花費很多錢提供食物給它們，要給它們看病，打疫苗，一旦真的辦個流浪動物中心，以後肯定會有更多的動物收留進來，最主要的就是，你能堅持下去嗎？一直一直的關注他們，而不是等我們接手這件事後就沒你什麼事了，你就可以去玩，去發現別的有趣的事情了。」

　　有……有這麼多事啊，管維打退堂鼓了，不是找個地方給它們住，他們繼續拿剩飯餵養就可以了嗎？不過，「我喜歡它們　，不會以後就不管它們的，可是，我沒想過會這麼麻煩，媽媽，我還是，還是不要了。」

　　花蝶想說什麼，被柯夢一個眼色瞪了回去，聳聳肩，繼續等待事態發展，以她對柯夢的瞭解，她不見得會拒絕，更何況管慶之身家不少，這錢又是花在管維身上，柯夢會心安理得的大方的。

　　正準備說話，門鈴聲響起，站在沙發背後的管慶之拍了拍柯夢的肩讓她坐著，他去開門。

　　「爸，怎麼來這麼早。」意料之內會來的人，卻來得意料之外的早。

　　「怎麼，還不歡迎我來？」老爺子眼睛一瞪，中氣十足，管慶之趕緊拿了雙軟拖鞋出來放到老爺子腳邊，他要是再多回一句，那拐仗肯定會招呼到他身上來，在花家人面前，他還是給自己留點面子吧。

　　老爺子朝身後的勤務兵揮揮手，「你先回去吧，晚上再來接我。」

　　勤務兵大概是早就收到了其他人的指示，敬了個禮就離開了。

　　花家人知道來的是誰後都檢查了下自身的衣著，這才起身迎了過去，總不能失了柯夢的面子不是。

　　「你好，我是花惜年，這是我夫人劉旋，我女兒花蝶。」在單位上退下來之前，花爸大小也是個官，應付起人來自然不心虛，花媽知道這個理，這種時候並不會顯擺一下家裡一把手的地位。

　　老爺子早就在查柯夢的時候就順帶把這一家人查了個底朝天，自然明白他們的底細，從品德上來說都是絕對富有之人，他喜歡這樣的人，「好，好，我就想著今天應該是能見上一面的，還真讓我猜中了，我這兒子不懂事，也不知道早早的安排一下，親家別放在心上。」

　　……這……這就已經是親家了，他們離談婚論嫁還早著吧，柯夢有些暈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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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家人

　　在沙發上坐定，幾個長輩交流感情去了，柯夢拉著花蝶和管慶之繼續佈置房間，很多童趣的圖案看著很是喜人。

      管維喊了聲爺爺就焉了吧唧的伏在他身上不動了，一開始談興正濃，老爺子也沒發現什麼，時間一長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孩子這段時間天天就盼著這天快點到來，怎麼現在到了反倒一副沒精神的樣子。

      「小維，和爺爺說說，怎麼了？」

      管維搖頭，「沒怎麼，爺爺，沛哥哥會來嗎？」

      「你有打電話給他嗎？」

      「沒有，他們學校是封閉式的，不許帶手機，爺爺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這不一時忘了，老爺子摸摸他的頭，「他要是放假了肯定會來的。」

      「知道了。」管維又無精打采的垂下頭去，依在身上不動了。

      花家兩老看得好笑，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老爺子看了忙碌的柯夢一眼，招招手把她叫過來，「來接著那個話題說說。」

      管慶之還以為老爺子是責怪柯夢，趕緊道：「爸，小夢並不是……」

      「閉嘴，我還不知道她的性子？都過來坐下。」要不說他就看這還沒入門的媳婦順眼呢？想得多遠，說得多好，既讓小維知道事情遠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辦這事的不容易，也是希望他不要半途而費，就算以後他因為學業或者其他方面的原因沒有很多時間了，也不要把這事拋之腦後，這才是教孩子什麼叫負責任。

      柯夢拉著管慶之坐下，她身正不怕影子邪，有理心裡不虛。

      管維還以為爺爺生氣了，趕緊坐正了身子替媽媽解釋，「爺爺，不關媽媽的事，是我沒想好就說了出來，我以為很簡單的，沒想到有那麼多困難。」

      「我哪裡就是生氣了，不是因為爺爺的到來打斷了你們話還沒說完嗎？現在接著往下說，放心，爺爺誰都沒怪。」對兒子用吼的，對孫子老爺子向來是用哄的，管慶之別開眼，想起自己九歲的時候被老爺子揍得滿院子跑的情景。

      「那好，我接著往下說，小維，你要認真聽。」柯夢並沒有因為旁觀的人多了一個而改變自己的態度。

      管維坐正身子，「是，媽媽。」

      「如果你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就答應你提的這個要求。」

      管維的精神瞬間就恢復了，「是什麼？」

      「每個星期六，如果沒有特殊的事，你都要去流浪動物中心幫忙，星期天半天做功課，半天去爺爺那裡，寒暑假也要分配一半的時間去那裡，先不要忙著答應，你要先想想，要是你的同學朋友在你需要去照顧動物的時候約你出去玩，你要怎麼辦？放假的時候要是我出去旅遊，你又特別想去，但是你還要去照顧小動物，到時候你又怎麼辦？要是你違背了我提出的要求，我馬上就不再管這些小動物，你要想清楚。」

      「那，我可以帶朋友去嗎？他們也很愛小動物的。」

      「當然可以，你想帶誰去都不是問題，但是小維，這不能做為你向小夥伴炫耀的資本，你要一直堅持下去，不然那些小動物遲早有一天會因為你的不負責任而重新回到現在的生活，甚至會比現在更慘，要記著，它們的好壞都是因為你，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

      管維被柯夢嚴肅的樣子嚇住了，差點就脫口而出『那我不提這個要求了』，可是一想起那些小動物發抖的樣子，他又覺得它們很可憐，下雪的時候，它們真的會凍死的。

      可是，一星期只有兩天假，去掉一天照顧小動物，半天做功課，半天去爺爺那裡，他一點玩的時間都沒有了，寒假和暑假也一樣，他還想明年和媽媽一起去小亮哥哥那裡玩呢！要是一半的時間要照顧小動物，那他就不能跟著媽媽去玩了。

      捧著腦袋想了半天，既捨不得那些小動物，又想著出去玩，怎麼辦啊？要是既能照顧小動物，又能出去玩就好了，三年級的管維同學還沒學會十全十美這個成語，卻已經有了這種妄想了。

      大家都不催他，就看著他一個人在那裡煩惱，一旦他做出決定，以後如果他厭煩了，也不能把這責任推到任何人身上，他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老爺子已經在想著要不要把大孫子也丟過來讓柯夢帶，她並不會因為對方是孩子就真的把他當孩子對待，而是平等的交談，把他當成一個有思想的大人，讓他自己去動腦筋，很好，這樣的教育方法真的很好。

      柯夢拉著幾人繼續忙碌，花爸花媽和老爺子打聲招呼進廚房忙去了，留下一老一小在那裡一個看得高興，一個想得出神。

      「管醫生，恐怕你要破財了，我看著小維應該是會同意的。」那孩子心善，丟不下那些小動物，只怕真的會用自己玩的時間去給小動物換個可以棲身的地方。

      管慶之看了眼兒子，又驕傲又擔心，「這點財我破得起，就是覺得他是不是心太好了，要是個女兒就算了，善良點也沒什麼，以後找個好老公就行了，可是小維是男孩子，太善良了並不是什麼好事。」

      柯夢可不那麼想，「他才九歲，你想一個九歲的孩子就去學會算計耍計謀？那些東西並不需要刻意去教，我們能看著他的也就是在家的這麼點時間，大部分時間他是要去接觸外人的，在和人接觸的過程中吃點虧自然就學會了，你再稍加點撥幾句，以後不會比你差，善良打底有什麼不好，至少不管做什麼事都會給自己留個底線。」

      「是是是，咱們家你做主。」這些話管慶之非常認同，他更認同的是，柯夢教出來的孩子也不會是一味的老好人。

      花蝶哼哼兩聲，提醒他們這裡可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在，柯夢這才想起剛才聲音大了點，除了廚房裡關著門在忙的兩老，這屋裡的人足夠聽個分明了。

      想了想剛才說的話，好像……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客廳佈置好，花蝶老神在在的坐回沙發上喝茶，老爺子打量的眼光她不是感覺不到，只是不在乎，她這輩子就學不會戰戰兢兢，要是管慶之對不起柯夢，她才不會管管家多有勢力，照樣會鬥上一番。

      老爺子當然是知道花蝶單身的，有著很好的外形條件，但是渾身清冷的氣質卻很好的掩蓋住了天生的嫵媚，膽子也大得很，難得的心性還好，這大概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了，花家夫婦不算大富大貴，但是教育出來的孩子比一般人家的都要強。

      不知道管家旁枝裡那些子弟花蝶能不能看得上眼……老爺子琢磨開了。

      十點左右，管賀之夫婦過來了，管沛果然沒能來得了，管維很不高興，他很久沒見到沛哥哥了，他生日沛哥哥居然也不來。

      「還不高興呢，要不把你也丟那裡面去試試？」柯夢好笑的看著他，嚇得管維連連搖頭，他才不要去，一個月才兩天假，

      聽沛哥哥說每天除了學習外還有訓練，學的課程比別的學校多多了，他要是去了那就更沒有玩的時間了，才不要去。

      那驚恐的樣子把大家都逗樂了，老爺子笑罵道：「幸好沒把希望繫在你身上，這點苦都受不了。」

      中飯吃得很溫馨，真正的就是家常菜，不像往年，誰生日子就是在外面館子裡吃上一頓，再好的飯店，又哪裡比得上在自家裡做出來的，更何況花爸花媽的手藝那就是一絕，一點也不比外面的廚子遜色。

      老爺子心滿意足的喝了口茶，這才是生活啊！

      今天的碗有點多，再加上又是小維生日，柯夢把他趕去陪老爺子，自己和管慶之一起鑽進了廚房，邊商量下午的事。

      「時間定在三點，兩點你再出門去一趟肯德基，離得也不遠，順便再買個生日蛋糕回來，小孩子愛吃那個。」

      「行，還有其他東西要買嗎？」把沖乾淨的碗遞給柯夢，管慶之問道。

      「你看著辦吧，要是看到有孩子喜歡的你也買回來。」

      「嗯。」湊過去偷了個香，管慶之笑得溫暖又滿足，所有小夢給過他的生活都是他一直想要而沒有得到的，如今終於如願了，想抑制心裡的高興都抑制不住。

      柯夢甩了他一臉的水，「我來收拾，你出去陪你哥嫂吧。」

      「一起吧，沒事的，都是自己人，哪裡就需要特意去陪著了。」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柯夢橫過去一個白眼，這男人，就不知道在這時候給她爭個面子嗎？要是換在平時，她絕對不會包攬下洗碗，收拾廚房這樣的活，今天不是情況特殊嗎？

      「知道了，就去。」

      客廳的人正相談正歡，聽話音顯然是把管維上午提的那個要求說出來了，肖淑英正逗弄管維，「小維，你要想清楚啊，要是你答應了你媽媽的條件，你就沒時間玩了。」

      「可是那些小動物會凍死的。」本來就是在愛玩愛鬧的年紀，管維更糾結了，他想玩啊，可是，那些小動物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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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銀行卡

　　「大嫂，你就別逗他了，他都已經抓耳撓腮了。」覺得自家兒子可憐，管慶之難得的幫著兒子說了句話。

      肖淑英笑，「也就是你們會應允他提的條件，真要整下來以後要花的心思就多了。」

      「就當是他的生日願望了，至於能不能實現，還得看他自己，小夢可沒那麼好說話。」要是換成以前，他真會馬上答應，反正自己只要出錢就好，其他事請人就行了，哪會像小夢想那麼遠，還順便在管維的心裡樹立了一種觀念。

      管賀之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管維的頭，對管維，他比對自己的兒子要好，憐惜他從小沒有母親，也因為他的乖巧懂事，現在弟弟找的女人能對管維這麼好，也讓他鬆了口氣。

      知道下午還有不少小孩子要來，兩夫婦沒有久留，給了足足的紅包後便離開了，老爺子賴著不走，他可是打定主意來沾活力的。

      還不到三點，就陸續有孩子來了，管維丟開那件沒想通的事，高興的和小夥伴玩成了一堆。

      吃著大顆的紅提，小女孩小小聲的道：「管維，你媽媽真的一點也不凶，對你好好，還給你買這麼多動畫片，我求我媽好久都沒和我買。」

      管維得意極了，「那當然，我媽是最好的。」

      沒多久，管慶之提著一大袋子的肯德基進來，更是讓孩子們樂瘋了，再加上花媽做的點心，搾的果汁，幾個孩子個個都吃得肚子溜圓，今晚的晚餐可以省了。

      晚飯前，蛋糕店終於把蛋糕送了過來，插了九枝蠟燭，許了願，給鬧騰的孩子們分了蛋糕，再送神似的把他們送走，柯夢才終於鬆了口氣，「幼兒園的老師都值得尊敬。」

      花媽拍了她腦袋一下，笑罵道：「你才知道做老師的不容易，收拾下吃飯。」

      真有點餓了，把戰場似的客廳收拾了下，四處看了下沒看到管維，揚聲道：「小維，還吃得下飯嗎？」

      「不吃了，下午吃太多了，好撐。」

      柯夢早就猜到他吃不下了，沒有逼他，「多走動走動，別躺著。」

      「我沒躺。」說著話，管維從房間裡出來，扶著老爺子一起，柯夢這才記起來，一直覺得忘了的人是誰了。

      「伯父，吃飯了。」

      老爺子滿臉紅光，沒有謙讓的在首位坐下，花爸在下首做陪，其他幾人把飯菜端了上來，這才紛紛落坐。

      整個下午都躲在柯夢房裡睡覺的花蝶精神很好，相比起柯夢的萎靡更是天上地下，柯夢嫉妒的看了又看，花蝶搭都懶得搭理她。

      這就是家庭婦女和單身的職場女性的區別。

      「媽媽，我想好了，我會做到你提的條件。」冷不丁的，管維道，柯夢喝了口湯把差點衝到鼻孔的飯粒灌下去，幾口扒完碗裡的飯，坐到沙發上準備來場談判。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要是做不到，我會扣光你的零用錢，並且以後都不再管那些小動物，就算它們被別人捕殺了也不會管。」

      「我知道，我一定會做到的。」

      從櫃子裡拿出紙筆，刷刷的寫了幾行字，然後遞到他面前，「簽名。」

      三年級的娃還是認識很多字的，再加上平時看書看得多，搬著字典多認了不少字，這幾行字管維都認得全。

      「我管維如果違背柯夢所說的要求，便被媽媽沒收所有零用錢，從此不再管小動物的死活。」下面有柯夢的簽名，管維把自己的名字寫在旁邊，遞回給媽媽。

      花蝶差點失笑出聲，柯夢也就是唬小孩，要是和大人簽這種滿是漏洞的字據，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好了，明天我和你爸爸就會去做這事，什麼時候把小動物們搬進去了，你就從什麼時候開始，當然，你的成績不能往下掉，你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學習，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

      揚了揚手中的紙條，柯夢笑得不懷好意，「管維他爸，準備出錢吧。」

      管慶之很慶幸他已經吃完飯了，不然這一口飯噴出來，其他人就不用吃了，「給你的那張卡裡足夠你弄個流浪動物中心的，我明天會再轉一筆錢過去，不用擔心錢不夠用。」

      這下輪到柯夢吃憋了，「那張卡我每天就在超市裡刷刷，你在裡面到底放了多少錢？」

      「這個你別管，安心用就是，吃不窮我。」管慶之心情愉快，他一直以為小夢是知道的，結果她都刷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居然都不知道裡面有多少錢，想想就好笑，也就她沒把這些東西當回事。

      「得，你別轉錢過來了，先用掉再說吧，卡裡那麼多錢我心慌。」

      「人家是沒錢心慌，你是錢多了心慌，用不了我幫你用，多刷幾次保證刷爆它。」花蝶輕飄飄的接口，以管慶之的身家和對柯夢的愛重，那卡裡至少是上了六位數的，七位數都有可能，就丟給柯夢天天去買菜買水果買生活用品，這兩人真行。

      柯夢想想也是，反正她又不會把卡裡的錢轉走去養小白臉，該怎麼用就怎麼用不就行了，錢多錢少幹嘛去管。

      老爺子不置一詞，權當是看戲了，直到門鈴聲響起才警醒的看了下時間，不用猜也知道來的人是誰了，「看樣子我得走了。」

      其他人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管慶之一打開門看到外面的人就知道了，老爺子這勤務兵完全有鬧鐘的本質，那叫一個準時。

      「首長，您該回去了。」

      老爺子沒理他，招手叫管維過來，摸出個厚厚的紅包遞給他，「爺爺現在一點也不自由，想出門去買個東西都不行，這個你拿著，自己喜歡什麼就買什麼，那個什麼流浪動物中心要是弄好了和爺爺說說，爺爺也去看看。」

      看媽媽點頭，管維笑瞇了眼，「謝謝爺爺，我一定和爺爺說，到時候我帶爺爺一起去看。」

      「乖。」起身看向隨著他一起起身的其他幾人，「親家，今天辛苦了，我老頭子一個，飯來張口慣了，也不會做什麼，今天就吃現成的了，以後有時間就來療養院看看我，咱們再好好聊。」

      「一定來，一定來。」花爸滿口應下，至於真的會不會去……以後再說。

      勤務兵蹲下身給老爺子換了鞋，扶著他走出門，老爺子回頭揮了揮手，不讓花家人送，只是也沒有拒絕自家兒子和媳婦。

      上了車，老爺子搖下車窗，看著柯夢道：「小柯啊，我家這小子找了你是他的福氣，你把管維教得很好，以後該怎樣就怎樣，不用顧及我們什麼，有時間多來看看我老爺子。」

      其實我真沒顧及你們什麼，柯夢心裡道，「您放心，一定會常來看您的。」

      點了下頭，再看向自己的兒子，「別淨往國外跑了，多留點時間在家裡。」

      「知道的，爸。」看著遠去的車子，管慶之心裡有些酸，去療養院是老爺子自己堅持的，說那裡老夥計多，但是他和大哥都知道老爺子那是不想讓他們分神照顧他，他也不是沒想過把老爺子接回家和他一起住，但是他更知道老爺子的脾氣大慣了，看不順眼就上拐仗，未免氣病自家老爺子，他就熄了這心思，現在和小夢在一起了，老爺子也表現得很喜歡小夢，他也朝這方面想過，但是想想小夢這些年都沒有多少和老人同住一個屋簷的經驗，就一直沒說，再說了，這個家裡也小了點，真有那樣的可能也得搬回那邊才行。

      「回吧。」

      「嗯。」柯夢沒有去問他在想什麼，無非就是那些孝與不孝罷了，真到了面前她不會推拒，但是也不會眼巴巴的自己去開這個口，想來，她真不是個好人。

      回家沒坐多久，又把花家人送走了，又得了兩紅包的管維也乖乖的跟著下樓來送人，再回到家裡時，一室的清靜讓柯夢覺得骨頭裡都軟掉了，忙了一天，她是真想倒床上不動了。

      「小維，今天應該剩了不少飯菜，你不送下樓去？」

      「送。」管維放下手裡的紅包，奔進廚房拿起一個袋子把飯全打了出來，再望著桌子上那麼多菜，向柯夢求救，「媽，還好多菜，全拿下去嗎？」

      「哪用得了這麼多，你把剩得少的拿下去，多的留著明天吃。」

      「知道了。」

      癱在沙發上不想動了的柯夢隨手拿起手邊袋子裡的書翻了翻，洋洋灑灑倒出來的錢嚇她一跳，還以為是書頁掉下來了，定眼一瞧，可不是一張張張紅毛。

      「這個花蝴蝶，虧她想得出，居然把錢一張張夾在書裡面了。」

      管慶之也愣了下，旋即笑了起來，幫著把錢撿起來，拿過她手裡的書甩了甩，還真又甩出來幾張，柯夢拿起其他幾本，好在她沒有錢多得每本書裡都夾了。

      「這個生日過得不虧，這紅包給得，嘖。」

      把錢齊好放到紅包一起，管慶之摟著她笑，「讓小維全部上交，不就是你的了。」

      「欺負小孩子，我可做不出來，去給他開個戶吧，以後壓歲錢什麼的全存進去，讓他也有點成就感。」這是她從小就有的願望，只是到爸媽過世都沒達成過。

      「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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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動物之家

　　說起來容易，辦起來，真的很瑣屑，光是找地方就費了些時間，還是管慶之捨不得柯夢出去跑讓朋友去幫忙找的，接下來的一系列手續又有花蝴蝶出面打通關節，比別的辦證的快了很多，專門去勞務市場找了兩個有經驗的婦人過來，盯著那邊的裝修，這一番下來，柯夢都想喊天了。

      她沒想做善事啊，為毛這事得攤她頭上。

      最麻煩的是還得收拾地方，找了人把那些貓貓狗狗全清了過去，又得找獸醫過來全部打疫苗，洗澡修毛剪爪子，時間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你這名也取得太簡單了。」花蝴蝶倚著車門，瞇眼看向那個掛著動物之家的牌匾。

      「越簡單越好，花蝴蝶，你沒覺得我最近都瘦了嗎？被這些瑣碎的事給逼的。」

      花蝶笑，如牡丹盛放，迷了週遭所有人的眼，當然，除了柯夢，「你早該減肥了。」

      橫了她個白眼，柯夢率先往裡走去，這個地段不算很好，但是勝在清靜，最主要是這裡不是生活區，就算晚上狗狂吠，也不用擔心會被投訴，而且離家裡開車也不過半小時，以後小維來往也沒有很大的問題。

      雖然費了許多心，但是看著那些狼狽又可憐的小動物如今有個安居之地，神情安祥，乖巧的知道過來圍著蹭蹭柯夢又有些許的心安，大概在它們心裡，也是知道感恩的吧。

      你們還是謝管維去吧，她心裡虛著呢！為這事煩心的時候不知道多後悔當初答應了這事。

      「柯小姐。」

      柯夢一陣黑線，「劉嫂子，說過幾次了，你還是叫我柯夢吧，叫我小姐我不習慣，也沒那命。」

      劉嫂子很是憨厚，笑笑沒有答腔，接觸過這位小姐幾次，是個好說話的人，給的人工也不算低，比起以前侍候別人，侍候這些小可憐們要舒心多了，至少不用受氣，也不用看人臉色。

      「馬嫂子呢？又去裡面忙去了？」裡面有個房間，是專門給動物洗澡的地方，租的這地方是從外到裡的三間，最裡邊那間是給兩人住的。

      「嗯，她閒不住，我去叫她出來。」

      柯夢沒有反對，她今天來這裡是有話要說。

      很快，兩人從裡面出來，馬嫂子比劉嫂子要爽利，在柯夢說過兩次後就改口叫她柯夢了。

      「柯夢，怎麼今天有時間過來了，我還琢磨著你都三天沒來了呢！」

      「家裡有點事。」她不是家裡有點事，她是網上有很多事啊，這些天為了這事，更新速度又拖了，書評區喊打喊聲喊埋聲一片，小編都殺家裡來兩次了，據她說還有兩次沒堵到她的。

      不過在知道她在做這件偉大的事情後便勉強的接受了這個理由，條件是等她休假要來看看。

      「你們在這裡也呆了些日子了，還吃得消嗎？要是覺得累，我多請個人。」

      馬嫂子掃了下那堆小動物，這幾天又多了幾隻，「現在還成，不過如果數量以後增加的快話估計就要多請個人了。」

      「行，這事我放在心上了，對了，我聯繫了個獸醫，他開的診所離這裡不是很遠，答應我一個星期會來一次這裡，要是有動物突然來病，你們就去這裡找他。」

      柯夢遞了張名片過去，「好好收著，用得上的，不過他脾氣比較怪，會經常和動物說話，卻不大願意和人說話，你們別在意。」

      這人是她一高中同學，不過，她到現在都還沒辦法完全相信，誰能想到當年被很多人仰慕肆意飛揚的男人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要不是那天為獸醫發愁，在同學群裡冒了個泡，有個關係比較好的同學單獨敲上門來給了她個地址，她還不會想到他們離得這麼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那天找上門去，她還沒說明來意，那人就認出了她，並沒有久違的同學相逢的熱絡，只是淡淡的問她什麼事，聽到她說後也不等她提出要求和薪酬，他就丟了句話出來，「留下地址，以後我會一星期去一次，犯了急病就來這裡找我，不用給我錢，這個診所足夠我賺的。」

      她還真就轉身離開了，那種明顯的拒絕接近她感受得出來，也沒有接近的打算，既然他說了不要錢，她也不會賴著給，一星期上門一次，一個月也就那麼四五次而已，他錢多，就當是作善事了，說起來，她不就在做善事麼？

      「知道了，走路十五分鐘就到，確實挺近的。」劉嫂子不愛說話，一般都是馬嫂子代表兩人說話。

      「以後要是有人來領養動物，先給看看人，各種手續也一樣都不能少，可別剛在這裡好了幾天出去又被人給虐待了。」

      「是，我們會放在心上的。」

      柯夢又細細的叮囑了幾句，最後道：「以後每個星期六會有個孩子過來，你們千萬別叫他少爺，也不用慣著他，給他安排點事做，這動物之家可是他要的，沒道理什麼都大人管了，他甩著手玩。」

      兩位嫂子對望了一眼，真是有錢人家，因為孩子的一句話就真的整了個這麼大的動物之家出來，現在看著空曠，以後真要收留的動物多了，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心，這就是城市裡的孩子啊！

      「是，我們都記住了。」

      柯夢起身，對這兩人她挑不出錯處，做這事需要良善，也需要耐心，她當時相人的時候就從這方面下手了的，兩個人看著倒確實不錯，至少她暫時應該不用擔心會有虐待動物的事情發生。

      花蝶從進了屋就沒說幾句話，踱著步子到處看了看，比起柯夢她更像是老闆，尤其是那股子氣勢，讓兩個婦人時不時的就把眼光溜到了她身上。

      「走了，花大美人，還沒看完呢，難不成還想抱一隻回去養？」

      「你要不怕我餓死它你儘管出主意。」花蝶睨她一眼，優雅的往外走去，那一身紅衣刺得柯夢咬牙。

      「媽媽，真的全部弄好了？」管維趴在廚房門口，兩眼晶晶亮的問柯夢。

      把菜盛出來，洗了鍋放了油，等著油開的時間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管維，「你這是開心還是失望呢？」

      「當然是開心了，我都等了好久了。」管維有著小小的不滿，那些小動物明明都不見好久了，媽媽卻一直說還沒弄好，不許他去。

      「行，這個星期六帶你去，把菜端出去準備吃飯了，你爸要是不想吃飯就繼續看他的新聞去。」

      「當著兒子的面編排我，好歹給我點面子。」拍拍兒子的頭，讓他把不燙的菜端出去，自己則湊過去偷了個香才把剛出鍋的冒著足足的熱氣的菜端出去。

      「你這個星期六有時間嗎？」飯桌上，柯夢問道。

      「沒時間也得有時間，夫人，有何吩咐？」

      撇他一眼，似笑還嗔，「說得我像是不講理似的，你要是有時間就送我和小維一起過去。」

      「當然沒問題，我也得去認認門。」

      「好意思說，從頭至尾都沒你什麼事，管維，你到底是他的兒子還是我兒子？」

      「當然是媽媽的兒子。」心滿意足的吞下一口茄子，媽媽做的油淋茄子最好吃了，難怪花姨每次來都點這個菜。

      柯夢笑得眉眼彎彎，挑釁的看了管慶之一眼，兒子都不認他了，真失敗。

      管慶之也笑，小夢的兒子不就是他兒子嗎，一樣一樣。

      到了星期六，柯夢一大早就把兩父子帶了過去，十一月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北方的冬天總是來得特別早。

      看著那塊大大的牌匾，管維笑得滿足極了，再進去看到那些又乖又可愛的貓貓狗狗，更是歡喜得不得了。

      那些吃過他餵食的貓貓狗狗都還記得他，看到他來了興奮的搖著尾巴圍著他轉，更把管維高興得跟個什麼似的。

      「媽媽，它們現在都好可愛啊！一點也不像以前髒兮兮的樣子。」

      「要是它們還像以前那樣，這個動物之家不就白弄了，來，先和人打聲招呼，這是劉嬸子，這是馬嬸子。」

      管維很有禮貌的叫人，那乖巧討喜又俊俏的小模樣讓兩個婦人喜歡得不行，對她很是親熱，果然，乖巧的孩子先天性的佔便宜啊！

      管慶之到處看了看，還真挺像模像樣的，地方也大，能收留不少動物，幸好管維生日那天過後他就又往小夢那張卡裡轉了一筆錢，要不錢只怕是剩不下多少。

      要不是怕小夢不喜，他倒是真願意把流動的資金全給小夢去支配，反正她也用不到歪路上去，而且從心裡說，他也希望可以讓小夢無後顧之憂。

      柯夢一臉驕傲的走過來，「怎麼樣？」

      「很好，比我想像中還要好。」管慶之懶得理是不是有人在看著，摟住她狠狠親了一口。

      柯夢嗔怪的看他一眼，推開他走到管維身邊，「小維，今天你第一次來這裡，我陪你一天，以後就不會了。」

      管維扁扁嘴，最後還是點了頭，這是他要的，媽媽為這個都費了好多心了，哪能還天天巴著媽媽。

      看兩個大人確實不管管維，馬嫂子也放開了，自己幹什麼就把管維帶在身上，讓他幫手，雖然不見得真幫得上忙，但是看著個孩子一點點學著，她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看著那身精緻的衣服漸漸變得髒污，柯夢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皺了皺眉，暗暗在心裡記住下次來這裡不能讓他穿這麼好了。

      兩人耐著性子陪了整整一天，中飯也是在這裡一起吃的，是不遠處一個飯店定時送來的飯菜，味道當然沒有自家做得好，但是還是能吃得下去。

      一直到快吃晚飯了，三人才離開，坐在車上，管維有些焉焉的，柯夢迴頭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一天就累著了？下個星期還來嗎？」

      「當然來，就是……就是第一天做，有點累。」

      柯夢一直知道管維骨子裡很像他爸，認準了的事就不會輕易罷手，他說會繼續，她是信的。

      心下軟軟的，卻也沒說什麼轉了話題，「我們去花爺爺家吃飯，花奶奶打電話來說準備了很多你愛吃的菜。」

      管維精神好了許多，笑容也有了，「好，花爺爺做的菜好吃。」

      「那是當然，我就是和花爺爺學的。」兩人說說笑笑著，不一會，管維就忘了一天的勞累，那股子饞勁彷彿從脖子裡伸出手來，想了一路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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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花蝴蝶要結婚？

　　自從動物之家建立後，柯夢除了每個星期六督促管維去外，自己卻不是很常去，只是遙控著，打電話查問情況，沒人能怪她沒愛心，她也是要工作吃飯的，這件事她已經做到了極限。

      枕邊人明示暗示著求婚，柯夢都裝沒看到，對她來說婚姻已經是經歷過了的，真的不是必要的了，現在這樣的相處她很滿意。

      管慶之卻頭疼了，每每去老爺子那裡都要被諷刺一回，這老婆他也想定下來啊，比誰都想，可是人家一點這個意向都沒有，他能如何？把人打昏了拖到民政局去蓋個章？簽名誰來？

      聽完管維的英語小故事，柯夢很是滿意，她雖然說不出口，但是讀寫都沒有問題，英語這玩意兒果然是要多說的，只是不知道放她身上為什麼是越說越結巴。

      從一開始的磕磕巴巴到現在的流利，雖然沒有複雜的詞組和語句，但是以他的年紀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把準備好的兩塊錢遞給他，看他喜滋滋的接過去，柯夢笑，「不是不用你花錢在小動物身上了嗎？怎麼還這麼見錢眼開。」

      「我可以存著啊，錢是很有用的，嘿嘿。」

      看他跑回房間，柯夢看向身邊的男人，「我怎麼覺著養出個財迷來了？」

      「呵呵，反正他也不亂花錢，而且是靠自己的努力賺錢，財迷就財迷吧，至少不用擔心以後他對錢沒概念。」

      「你倒是想得通。」撇他一眼，柯夢突然想起一事來，「阿之，離我們不遠的那個廣場是不是經常會有外國人走動？」

      管慶之也不是笨蛋，柯夢這麼一說他就知道她的打算了，「是這樣，那個廣場後面是個高檔小區，裡面住了不少外國人，你想把小維帶那裡去？」

      「反正他放學放得早，就當是帶他去散步了，在那裡待上半小時一小時的也不錯，既練了他的膽子，也能讓他的英語更進步，你兒子外形很佔優勢，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這樣乖巧乾淨的小孩，要是他能放大了膽子去和外國人聊天，對他很有幫助。」

      管慶之蹭到她身邊調侃道：「是個好辦法，你當時怎麼沒自己也這麼去試試？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看得懂寫得出就是不會說啊！」

      「臉皮薄吧，你以為花蝴蝶沒幫我啊，天天拉著我練，越說越結巴，不說進步了，聽著還比不上開始的時候，花蝴蝶不得不對我死了心，和熟悉的人都這樣，和外人更不用說了。」

      管慶之把頭埋在柯夢的脖頸後面悶悶的笑，這是柯夢的痛腳，有事沒事他就愛撩撥下，也不敢逗過了，看柯夢要變臉，趕緊起了話頭，「我年前還要出去一次，大概要半個月，醫院這邊排了兩個大手術，小維的事你決定就好了，我在家的時候就陪你們一起去。」

      柯夢哼哼兩聲放過了他，「你陪著是應該的，小孩子要多跟父親相處才能更像個男孩子，我可不要養個賈寶玉出來。」

      「知道了知道了，只要我在家一定陪著，我保證。對了，花蝴蝶是不是好長一段時間沒來了？」自從小維生日過後一直沒見過她，管慶之想起自己的發小，不由得想打探打探。

      柯夢坐直了身子，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的打量了管慶之好一會，「怎麼？對花蝴蝶有想法？」

      管慶之翻過她的身子，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惱怒她的不信任，「想什麼呢？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人嗎？恩？」

      「開玩笑的，阿之，我開玩笑的啦。」這麼大了還被打屁股，要是管維這時候出來，她以後就不用見人了，太丟臉了。

      「以後還說不說這樣的話？」

      「不說了，保證不說了。」柯夢很識相的服軟，她本來就只是開個玩笑嘛，枕邊的男人對花蝴蝶有沒有想法，從他看花蝴蝶的眼神就看得出來，有欣賞，有讚許，但是沒有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管慶之這才放過她，捏捏她的臉，「沒有下次。」

      「沒有下次。」

      給柯夢剝了個桔子，管慶之解釋道：「錢楓喜歡花蝶，你看出來沒有？」

      「啊？」柯夢下巴都差點掉了，那個花花公子，敗家子，紈褲子弟看上花蝴蝶了？想像一下花蝴蝶知道這事後的反應……不用想，肯定是一臉的唾棄。

      「雖然錢楓只是一開始的時候提了提，後來也說了會放棄，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有點喜歡花蝶的，並沒有放下，你覺得這兩人有沒有戲？」

      接過桔子，撕了一瓣送到嘴裡吞下，酸酸甜甜的感覺浸入心裡，真像是戀愛的滋味，送了一瓣到管慶之嘴裡，「有點？有點是多少？挑起他錢大少的興趣了？想征服花蝴蝶這種女人？」

      味道不錯的桔子，看柯夢吃的速度，又拿起一個剝起來，「應該不是你說的那種，認識他這麼多年，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女人上心，我一開始就告訴他沒戲，他大概也知道花蝴蝶是帶刺的，也說了要放棄，可是感情這事，哪裡是說放下就放得下的。」

      「我認識花蝴蝶這麼多年，不敢說像她瞭解自己那樣瞭解她，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以她的眼光，看不上錢楓，她不仇富，也不會因為錢楓曾經的紈褲而對他有看法，但是，她有潔癖，精神上的，身體上的，就我知道的，錢楓現在都有床伴吧，而且不止一個，這還是在他說喜歡上花蝴蝶的情況下，以前有多糜爛就更不用說了，阿之，這個紅線我們不能牽，他們兩個，沒戲，而且，我也覺得錢楓配不是花蝴蝶，他讓我覺得不安全，我不會把我的姐妹交給這樣的人，雖然是你的朋友，但是這是我的態度。」

      「我知道了，別這麼嚴肅，真不習慣。」塞了瓣桔子到柯夢嘴裡，「放心，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不會多事的，相信你的眼光。」

      親了親管慶之的嘴角，嗯，甜的，「那就好，像他們現在這樣做個合作夥伴就行了，不遠不近的拉著，明知道不可能的情況下，以錢楓的理智也不會任由自己淪陷的。」

      電話鈴聲突然的響起，柯夢嚇了一跳，拿起來看了下，不由得笑了，「花蝴蝶，你可真不經念叨，剛和管醫生說起你，你就打電話來了。」

      「說我什麼壞話了？」

      「說這話是要負責任的，我們什麼關係啊，哪有可能說你壞話，我萬能的花蝴蝶姑娘，你說是不是。」

      「諂媚。」花蝴蝶的語氣裡帶著笑意，讓她對面的男人瞇了眼，明面上認識的時間不長不短，暗地裡關注的時間卻是所有人不知道的長久，難得看她這麼開懷，真讓他有些妒嫉。

      「嘿嘿，花姑娘，這時候打電話來是不是有啥事？要是想請我吃晚飯也已經遲了，剛吃過。」

      「出來喝杯茶吧，介紹個男人給你看看。」

      一直尖著耳朵聽的管慶之馬上就要搶電話，這還得了，當著他的面撬他的牆角。

      柯夢一巴掌拍開他，「花姑娘，雖然我很肯定能入得了你的男人絕對不錯，不會比我家這位差，但是我目前還沒有爬牆的打算啊，你看是不是把時間往後推推？」

      「美的你，是我結婚的對象，介紹給你認識。」說完話，花蝴蝶很有先見之明的把手機拉離耳朵，免得耳朵遭殃。

      柯夢猛的坐起來，聲音高了八度，「什麼？你結婚的對象？哪裡的？做什麼的？高不高？愛不愛穿西裝？家裡複雜嗎？對你好不好……」

      花蝶有些哭笑不得的打斷她的話，「你來見了不就知道了？還有，不是個個都和你一樣是個西裝控。」

      「好，你在哪裡，我馬上到。」

      「梅雨茶莊，七號包廂，叫管醫生一起來認認人。」

      「沒問題，我一定叫管醫生把他家祖宗十八代查清楚。」此時的柯夢很有嫁女兒的心情，恨不得把那個男人的老底全掀出來才好，要是有一點不合她意就要拿棍子打出去，完全忘了她平時是有多想把花蝴蝶嫁出去。

      「我沒意見，是赤貧沒關係，只要別是有身份的人。」看了眼對面的人，花蝴蝶說得很是不懷好意，男人聳聳肩，一臉寵溺的笑，倒像是在縱容有點任性的孩子。

      花蝶別開眼，有些懊惱不該在他面前跟著柯夢的思路一起胡鬧，倒不是怕留下不好的印象，而是不想讓人看到清冷外表下的柔軟，雖然是打算結婚的對象，但是她現在也還在適應階段，沒打算這麼快就把自己完全的交出去，身體無所謂，要守住的，是心。

      「等我，我馬上來，對了，花爸花媽知道嗎？」柯夢手忙腳的拉著管慶之跑回房間翻衣櫃，給自己選了套，給管慶之選了套顏色和自己衣服不相沖的西裝，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換上，管慶之笑笑，完全沒有避開，當著柯夢的面把身上的衣服剝了個乾淨。

      柯夢瞄了好幾眼，吞下口水繼續和花蝴蝶說話。

      「還不知道，你先見了再說，我爸媽那裡沒事，他們一直把我當成了滯銷產品，能清倉了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不贊同，行了，見了面再說。」

      掛了電話，柯夢一邊換衣服一邊嘟囔，「阿之，你說花蝴蝶為什麼選在晚上和我見面？」

      管慶之的眼睛忙不過來，正在大吃冰琪凌，隨口回道：「會不會是因為她白天太忙了？」

      柯夢恍然，「完全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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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盤個底

　　梅雨茶莊是個挺久了的茶莊，老闆很會做生意，估摸著也真是愛茶之人，每次來這裡聞著茶香便覺得身心舒暢，像是全身都洗滌了一遍般。

　　就算以前她愛咖啡，這個地方也來過不少回，誰讓花爸愛茶呢，為了討他歡心，時常會過來在老闆手裡買上一些好茶葉回去孝敬。

　　花蝴蝶像她爸，愛茶，只是沒那麼多時間去研究茶文化，想找個地方清靜的時候就會到這裡坐坐，以前柯夢就沒少陪她來，沒想到今天陪她來的已經是別人了。

　　和老闆打了個招呼，柯夢熟門熟路的往七包走去，手放在門把上想來個突然襲擊看能不能看到些有意思的，管慶之拉住她，衝她搖搖頭，「平時和花蝶怎麼鬧都沒關係，今天不行，你代表的是花蝶的娘家人。」

　　撇撇嘴，柯夢放下手，她平時和花蝶不分彼此慣了，壓根沒想今天的場合和人和平時不一樣。

　　順手牽住她的手，管慶之不緊不慢的敲了兩下門，有禮又矜持，雖然曾經紈褲過，但是在那樣的家庭裡長大，到底不是一

　　點禮數都沒有學到的。

　　門從裡打開，柯夢順著視線看過去，身段不錯，高矮胖瘦適中，戴著眼鏡，乾淨的面容有著書卷氣，看著很是斯文，不過……柯夢還是持保留意見，這個人的眼睛裡有太多的內容，不是簡單的人會有的，不知道花蝴蝶有沒有發現。

　　「進來吧，站在門口幹什麼，這麼有禮貌都不像你了，看樣子管醫生把你調教得不錯。」聽到花蝶的調侃，柯夢牙癢癢的撲過去，報復似的端起她面前的茶一飲而盡。

　　「牛嚼牡丹。」花蝶不看她，招呼管慶之坐下，給雙方做介紹。

　　「這是我正在交往的對象伯研，伯研，這是我妹妹柯夢，那是我妹妹的男人管慶之。」

　　兩個男人站起來握了下手，柯夢只是點了下頭，「為什麼聽到這個姓我會想到伯牙。」

　　「呵呵，大概祖上是一家吧，柯小姐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有點沾老祖宗光的感覺。」在等待的過程中，花蝶便向他介紹這兩人和她的關係，其實就算她不說，他也是早知道的，可以說，花蝶這些年的事他都知道，一清二楚。

　　花蝶說她簡單，他倒覺得不然，能在第一眼就看穿他偽裝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人，那種審視的眼光很有氣勢。

　　等服務員送上茶，柯夢才開始打探，「不知道伯先生是做什麼的，請不要介意我問話直，花蝴蝶是我的姐妹，不把你的底子挖清楚，我不放心。」

　　伯研笑，確實是直接，但是又不會讓人不喜，如果面對她的人是真心喜歡花蝶的，那便沒法生氣，因為柯夢對花蝶的維護一目瞭然。

　　花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沒有制止，這是柯夢關心她的方式，她不會拒絕。

　　「我被國內一所大學聘請，剛回國不久。」

　　「外聘教授？」柯夢更是打量了他幾眼，「這麼年輕就被聘請為教授，伯先生真厲害。」

　　這算是在問他的年齡嗎？伯研看了下其他兩人一眼，都是縱容的態度，看樣子他還是識相點好，「我已經三十有五了，不算年輕。」

　　三十五啊，年齡倒是沒問題，但是其他方面就不好說了，和管慶之差不多的年紀，管慶之可都已經經歷過一次婚姻了，還有個九歲的孩子，這個伯研……

　　「伯先生，恕我冒昧，你有過婚姻嗎？」

　　「沒有。」伯研回答得很快，一點不猶豫，柯夢接著問，「有沒有私生子？」

　　管慶之敲了敲桌子讓柯夢收斂點，別把人嚇跑了，花蝴蝶依舊什麼都不說，這些問題如果柯夢不從他那裡得到解答，一定會問到她頭上來，還不如現在讓她問到底，說起來，對這個男人她也沒有瞭解到那麼透徹的程度，順便聽聽也不錯。

　　「絕對沒有，好吧，我還是自己交待吧，我三十五歲，沒有婚配，也沒有過婚史，更沒有私生子，私生活還算乾淨，拖到現在才結婚並不是因為我有什麼問題，最主要是沒有遇到我喜歡的人，我在這方面有點潔癖。家人都不在國內，不用擔心會出現婆媳問題，小有存款，不會讓小蝶承擔養家的壓力，嗯，還有什麼需要交待的嗎？」

　　柯夢想了想，大學教授，相對來說環境要簡單一些，家人不在國內，以花蝴蝶的脾性太適合了，至少她沒法想像除了花爸花媽還有幾個人能接受她的性子，至於養家……要是家都要女人養，還要男人幹什麼？雖然花蝴蝶不缺這個錢。

　　但願這真的只是個大學教授而已，不要有太過複雜的社會關係，花蝴蝶的工作注定了她接觸的東西以陰暗面居多，她要的家只能是個能讓她放鬆安心的地方，而不是另一個戰場。

　　「伯先生，希望你不會怪我過份，我很希望伯先生是花蝴蝶的良人，她真的需要嫁人了，只是以她的眼光能看上的實在太少了，她今天打電話和我說有結婚對象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從來沒聽她說起過，以我和她的交情她也不會在這事上瞞我，這只能說明你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我不贊同閃婚，但是我也希望花蝴蝶能把握到她的幸福，希望你能給她一個可以放心休憩的家。」

　　「行了，別裝大人了。」在伯研說話之前，花蝴蝶便開了口，「我認識他的時間確實不長，但是感覺還不錯，我沒有太多時間，大概也就是去扯了證，叫上親近的人吃上一頓，辦酒什麼的就免了，我煩那個，不過伯研，你去做個婚前財產公證吧，我是律師，免得以後你吃虧。」

　　「全轉到你名下我都願意的，就怕你不願意要。」伯研笑，也沒接著話茬說，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以茶代酒了，我很高興小蝶有這麼維護她的朋友。」

　　柯夢和管慶之也端起了茶杯示意了下，以柯夢的想法，維護花蝴蝶那是當然的，那可是她姐妹，名符其實的，雖然她不姓花，但是她也是要給花爸花媽養老送終的。

　　話點到即止，柯夢沒有再去深究其他，像以前一樣和花蝴蝶肆意的說笑起來，這樣的花蝶在外面是難以見到的，輕鬆的笑語晏晏，偶爾也會和柯夢貧上一句，伯研看得目不轉睛，一直暗暗打量的柯夢很滿意他的這種反應，她一直認為沒有花蝴蝶勾不到的人，只有她不願意要的人，而真正瞭解了花蝴蝶的人也難很不被她吸引，這種冷裡有熱，熱中卻顯冷的女人，是男人難以拒絕的。

　　看了下時間，柯夢準備散伙，「花蝴蝶，記得帶回去給花爸花媽看看，前幾天花媽還打電話和我說讓我來探探你的口氣，給你安排幾場相親怎麼樣，你要是不想面對這樣的情況，趁早帶回去安安兩老的心，我安慰的話都說了幾車了。」

　　「知道了，這個星期天我就帶回去，伯研，你那天有時間嗎？」

　　伯研連連點頭，「有，當然有，放心，我會做好準備的。」就算有再大的事也得為這事讓步啊，他守望了這麼久的人。

　　「嗯，要我回去嗎？」

　　花蝴蝶撇她一眼，「當然，不然伯研就等著被盤問祖宗十八代吧，帶上管醫生和小維一起來。」

　　柯夢嘻嘻一笑，她當然知道要回去的，家裡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沒有她在場，「我會早早回去的。」

　　又商量了一會見家長的事，四人起身往門外走去，等著伯研結帳的時間，柯夢拉著花蝶的手小聲道：「別太快急著打結婚證，我有點不放心，先談談戀愛看看兩人合不合得來。」

　　「我和他一開始就說好了，三個月的磨合期，再多的時間我也給不了，如果三個月內我們覺得還行才會說其他，你別擔心，我不會委屈了自己。」

　　「那就好，有什麼事打電話和我說。」看伯研走過來，柯夢鬆開花蝴蝶的手，和管慶之攜手站到一起和兩人說再見，「伯老師，等過了花爸花媽那一關就到我家來坐坐，那裡算是花蝴蝶的另一個家，家裡也簡單，就我們一家三口，不用擔心會覺得不自在。」

　　對這個稱呼伯研沒有反對，叫名字反倒顯得生疏，「我會的，星期天的時候要靠你們幫襯了。」

　　「花爸花媽很好的，只要你是真心對花蝴蝶好，他們不會反對，好客得不得了，不用擔心，晚了，我們先走了，再見。」

　　「再見。」管慶之一晚上下來並沒有說多少話，對陌生人他有著屬於自己的高傲和矜持，但是剛才小夢說的一家三口之詞和她的主動牽手讓他保持了一晚上的高傲有了裂痕，嘴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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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管維打架

　　「你覺得這個男人怎麼樣？」托著腮，柯夢望著車窗外問道。

　　管慶之掃他一眼，眼底的笑意還是滿滿，「你說哪個方面？」

　　「所有方面，聽他的說法就是一個外聘教授，看著也斯文，不像個亂七八糟糕的人，可是……怎麼說呢，他給我感覺很……複雜，對，就是複雜，是不是我感覺出錯了？」柯夢一臉糾結的看向管慶之尋求答案，對自己的感覺她向來是很自信的，可是今天，她有點不確定了，大概是因為牽扯到花蝴蝶吧，這個給了她太多的姐妹。

　　拉著柯夢的手一起放在檔位上，「別想太多了，他是簡單還是複雜都沒關係，只要不會傷到花蝶不就行了？」

　　男人看向花蝶的眼神和他看向小夢的眼神是一樣的，所以他相信那個伯研就算再複雜對花蝶的心也不是假的，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被人碰觸到的另一面，不管那一面是怎樣，只要他始終對花蝶好，那些又幹什麼非得去碰觸。

　　柯夢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他要是真的就是個大學教授就好了。」

　　「別擔心花蝶了，她很聰明，不會任自己陷於不利的。」

　　「女人對上愛情，沒有勝算。」她寫了太多的愛情，自己也經歷了愛情，對愛情，她反倒比其他人更加不信任。

　　緊了緊手掌中比他小上許多的溫潤手背，管慶之沒有再說這個，而是換了話題，「管維這個星期要受累了，星期六要去動物之家，星期天要去花家，還得去老爺子那裡，他的功課怎麼辦？」

　　柯夢果然如他所願的轉移了心思，「要不把功課帶去花媽家？可是這樣的話玩也玩不好，功課也做不好。」

　　「我打個電話和老爺子說一聲，這星期就不去老爺子那裡了，每個星期都去了，偶爾一次不去也是說得過去的。」

　　柯夢點頭，「你去說。」

　　「當然。」

　　事情很順利，老爺子在知道了是什麼事以後什麼話都沒有多說就點頭了，還讓管慶之別失了禮數，星期天伯研的見家長之行也因為這一家子的加入而熱鬧了許多，預料中的尷尬也只是一進屋的自我介紹而已。

　　有了柯夢的插科打渾，加上管維的童聲稚語，再加上花爸花媽對第一次見面的女婿人選挺滿意，一天下來，基本上就已經算是成了自家人。

　　花蝴蝶看著倒像是個外人般只是看著，若不是她柔和的眼神和對她的瞭解，柯夢差點以為這位姐姐是不是壓根對這個男人就沒那個意思。

　　從那以後，柯夢有事沒事就打個電話去打探兩個人有沒有進展，到最後花蝴蝶煩了，乾脆把伯研的電話號碼告訴她，「你去問他吧，他比我閒，有時間回答你的問題。」

　　柯夢這才淡了心思，觀望之，把心思放回了小說上，這本書進入收尾階段了，她一直覺得一本書的收尾比開篇和過程都要艱辛許多，一個不小心就爛尾了，對於結尾，她向來都是花費雙倍精力。

　　「留守大人，您這段時間乖得讓我心驚膽顫。」突然彈出來的窗口飄出來這麼句話，不用看也知道是小阿編。

　　迅速打上回話，「小阿編童鞋，原來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M。」

　　「做你的M總是痛並快樂著，當然，正常時候我不希望你S我。」

　　「你正常的時候很少。」

　　「……」

　　這就無言了？柯夢撇撇嘴，太沒挑戰性了，「小阿編童鞋，你越來越經不起蹂躪了，投降得太快，我都沒快感啊！」

　　「啊，來蹂躪我吧，來強·奸我吧，來調戲我吧，啊，請輕一點，哦不，請重一點，請重重的疼愛我吧！」

　　「我備好了手銬鞭子蠟燭，來我家吧，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還有沒有其他的？」

　　「想要美男？我男人，要不？」

　　「三P？這個我要考慮下。」

　　「哼哼，等他看上你了再說三P的問題。說吧，找我什麼事。」

　　「嘿嘿，老大讓我問問你還有多少字數完結，要具體一點。」

　　「八萬字以內，有什麼動靜？」為什麼覺得會有好消息呢？柯夢摸著下巴笑。

　　「嘿嘿，真聰明，老大雖然沒和我說，但是我得到小道消息，有人看上你這書了。」

　　就這樣？「我的書除了第一本練手的沒出版，其他的都出版了，這對我來說算不上特別的消息。」

　　小阿編拿起桌上的娃娃狠狠錘了幾拳頭出氣，要不要說得這麼輕描淡寫的？她知不知道無數小透明中透明就為了出一本書費盡了心血？

　　好想捶死那個傢伙，不滅她難消別人的怨氣，當然，這個別人裡也包括她，她也是那無數小透明中的其中一個啊！

　　「不是這個，是有人看中這個故事，想改編成劇本，不過現在消息還不確定，你再等一等，事情確定了肯定會第一時間聯繫你的，不過到時候估計不會由你自己來改編，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了，到消息確定了再說。」

　　「行，你繼續碼字，我去回復老大。」

　　關掉聊天框，柯夢揉了揉眉心，這個故事她費了太多的心，若是由別人來修改，估計會被篡改得面目全非，就算是給她一筆錢也彌補不了那種心裡被挖掉一塊的痛，可是若由自己來修改，先不說會不會讓那些人滿意，她自己就不願意，這個故事在她的心裡已經定形了，她無法做出改動。

　　算了，等真到了這時候再說，現在想這些還為時過早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管維怎麼還沒回家？也沒打電話回來，阿之出差了，還要好幾天才能回，唔，怎麼會計算他外出的時間呢？肯定是腦子抽了。

　　挽起袖子走進廚房，準備做今天的晚餐，都這個時間了，管維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回來了，一到家就有飯吃的感覺會比較好。

　　心情愉快的柯夢怎麼都想不到，管維今天是怎麼都趕不上她的晚餐了。

　　「管維，你給你爸爸打電話了嗎？」班主任劉老師很有耐心的問道，管維的成績一直很好，她從初一就開始帶他們這班，看著他從一開始的孤辟到現在的融入集體，雖然不知道他是經歷了什麼，但是她樂於見到她這種轉變，不止因為他成績好，還因為這真是一個乖巧的孩子。

　　今天這事鬧得有點大，誰也沒想到平時很有禮貌的管維會和人打架，而且打得這麼凶，把梁超的臉都抓傷了，沒辦法，只好讓兩人把自己的家長都叫來。

　　梁超已經第一時間哭著給家裡打電話了，她怕管維吃虧，只能催著管維趕緊打電話，誰家的孩子都是寶貝，要是梁超的父母來了，管維的家裡卻沒來人，他這虧是吃定了。

　　管維低著頭，爸爸出差了，爺爺身體不好，要是打電話的話他只能給媽媽打，可是，媽媽會不會生氣？媽媽是作家，要是她的孩子在學校打架，會不會丟了她的臉？一想到這些，他就不敢打電話。

　　劉老師蹲□來，小聲道：「管維，老師相信你不是個多事的孩子，今天這事肯定不全是你的錯，你把家長叫來把事情說開了才能解決這事，知道嗎？要是梁超的家長來了，你的不來，他們只會認為你心虛，不敢叫家長來，那這事就全是你的錯了。」

　　管維抬頭看著老師，「劉老師，我沒錯，是他先罵我的，我有媽媽，他罵我是沒媽的孩子，罵我媽是壞女人，是後媽，可是我媽媽是好人，對我很好，從來就沒打過我，沒罵過我，媽媽教了我很多東西，媽媽才不是壞女人，我媽媽是作家，是很多人喜歡的作家，媽媽很厲害，媽媽一點都不壞。」

　　看著泫然欲泣的孩子，劉老師輕輕拍了拍，「老師相信你的媽媽是好媽媽，一點也不壞，所以給媽媽打個電話好嗎？現在比平時已經晚了很多了，媽媽看你現在還沒回家肯定著急了，你不打電話回去告訴媽媽嗎？」

　　對於管維的家庭，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離異家庭，父親是個醫生，平時總是很忙，這大概也是造成管維以前很孤辟的原因，而現在的開朗應該也是因為他口中的媽媽，一個後媽能做到這個程度，讓她都有些吃驚。

　　管維低下頭，把眼裡的淚逼回去，爺爺說過，男孩子不能哭，「我的手機被梁超摔壞了。」

　　劉老師鬆了口氣，只要他不倔著就好，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他，管維接過，從書包裡找出一個本子，上面有媽媽寫下的電話，以防他手機丟了記不住號碼。

　　柯夢正在家裡著急，飯菜都熟了，管維還沒回來，這是從沒有過的事，心裡急得不行，打電話過去也是不通，打了電話去老爺子那裡，老爺子說沒去，打電話給管慶之，他說也沒打電話給他，這會大家都正急得不行，老爺子已經準備叫大兒子派大量人手去找人了。

　　聽到電話響，柯夢趕緊接起來，「媽媽。」

　　柯夢又急又氣的，語速都快了不少，「你在哪裡？怎麼現在還不回來？有事不能先打個電話回來嗎？知不知道我們都快急死了。」

　　原本倔著不願流淚示弱的管維聽到媽媽的聲音眼睛就紅了，背過身去不想讓那頭的梁超看到，也不想讓老師看到，顫著聲音回道：「媽媽，我在學校，我和同學打架了，老師讓我叫家長，我手機壞了，這是老師的手機。」

　　柯夢鬆了口氣，只是這種情況而已，還好還好，她還以為……

　　「別著急，在老師那裡別動，我馬上就過來，現在，你把手機給老師。」

　　「好。」把手機遞到老師面前，「劉老師，我媽媽要和你說話。」

　　劉老師接過，「你好，我是管維的班主任劉佳嘉。」

　　柯夢邊跑回房拿包，邊道：「劉老師你好，我是管維的媽媽，管維給你惹事了，很抱歉，我馬上就過來，在我沒過來之前，希望您幫著護著點他，管維向來很乖，若不是別人做過頭了，他是不會動手的，家裡的教育從來沒有罵人打架這一條。」

　　「放心，我會的，這是我的職責。」

　　「謝謝了，一會見。」

　　掛上電話，柯夢看了下自己的衣著，慶幸自己今天出了一趟門，回來後就沒換衣服，就這麼出去見人也不會失禮，換了鞋關了門，一進電梯就開始打電話給老爺子和管慶之，把事三言兩語說了，叫他們別著急，她處理得來。

　　天氣越發冷了，柯夢打了個冷顫，緊了緊外套往小區外跑，攔了輛車就往學校而去，邊在心裡思量究竟是什麼事讓小豆丁動了手，認識他也有一年多了，住在一起都快一年整，對他的心性多少是有些瞭解，他不是個會動手動腳的人。

　　那只能是有人惹翻了他，讓他發了蠻，直接就上手了，唔，教育孩子真是個大問題。

　　辦公室裡，劉老師把兩個孩子隔開坐著，想著還有一點時間，她打開書本開始備課，做小學的班主任也不是輕鬆的事。

　　屋子裡沉默了好一陣，先來的是梁超的母親，一個很是有些富態的女人，急沖沖的進來，連門都沒有敲，劉佳嘉皺了皺眉，很快鬆開起身招呼道：「是梁超的母親吧，你好，我是他的班主任劉佳嘉。」

　　梁夫人說了聲你好便沒再理會，把全部心神放到了兒子身上，越看臉色越難看，臉上都被抓傷了，脖子上也有傷痕，手上關節處還在流血，雖然只是破了點皮，也讓心疼兒子的母親怒了，像是暴怒的母獅子般，看向管維的眼神彷彿要吞了他。

　　一直縮在一邊坐著的梁超看到媽媽來了底氣瞬間就硬了，撲到媽媽懷裡大哭起來，更是讓梁媽媽心都疼抽了。

　　劉佳嘉下意識的站到管維身前護住，臉上掛了笑意，「梁媽媽，兩個孩子到底是誰對誰錯，現在也沒有個定論，等管維的媽媽來了再好好分析，你看怎麼樣。」

　　「劉老師，我把兒子放在這所學校是看中這裡的教學質量好，可是我沒想到他在這裡會被人打成這樣，要是你不給我個解釋，我一定會向學校反映，這種沒安全感的學校不呆也罷，全京城這麼多學校，我送哪去都沒問題。」

　　這種帶著威脅性質的話任誰聽了感覺都不會太好，劉老師年輕很輕，本就是個面淺的，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壓制著怒火道：「梁媽媽要是想給梁超轉學，我也沒話可說，今天這事我會秉公處理，不會冤枉了誰去，要是梁媽媽不相信我，也可以叫別的老師過來判個是非對錯。」

　　不軟不硬的話讓梁媽媽閉了嘴，要是她真的叫了人來，她兒子在這個班就不用呆下去了，甚至在這個學校都不用呆了，轉學是唯一的路，她倒是不怕，就是擔心對兒子不好，想了想，便不再針對老師，而是看向她身後的小孩，那個傷了他兒子的小孩。

　　「男孩子打架都是動拳頭，你怎麼跟個女孩子似的用指甲撓人，還是我看錯了，你就是個女娃兒，只是你家裡沒兒子，把你當成了兒子來養？」

　　管維把這話聽明白了，從老師身後走出來，指著自己的臉和手，「梁媽媽，這是梁超傷的，那是不是說梁超其實也是女孩子，只是你想要個兒子，就把他當成兒子來養了？」

　　「你……」梁媽媽沒想到這小孩一點都不怕，就這麼駁了她的話，還把她說的話全返還了回來，氣得一手指著他，就差沒指到管維鼻子上來了，劉老師趕緊拉著他退了一步，就退了這不及防的一步，管維卻不願意再退了，爺爺說過，男子漢不能怕事，不能後退，他不能給爺爺丟臉。

　　「你家家長是怎麼教你的，不知道要對長輩有禮貌嗎？看我家梁超多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多說一句話，哪像你，野孩子一樣，看著就沒教養。」

　　「我家的孩子有沒有教養，輪不到外人來說，我家的教育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做家長的也從來沒有受到過指著別人家孩子的鼻子罵的教育，不知道你的家長是怎麼教育你的。」

　　柯夢在門外聽到那一句就火了，自己對著一個孩子咄咄逼人還怪孩子沒禮貌，哪來的偽人類。

　　說完，也不看她，對著劉佳嘉笑道：「對不起，劉老師，今天給你惹麻煩了，害你這時候還沒回家。」

　　兩個女人之間，同樣是母親，高下卻立見，劉佳嘉也放開了笑臉，「這是我份內的事，管維向來是個好孩子，今天這事確實挺讓我吃驚的。」

　　柯夢笑笑，明瞭了她話中的話，管維向來是個乖孩子，那只能說，今天這事不見得就是他的錯，雖然來的一路上她就是這麼想的，但是老師真的這麼說，她的心才算是定了下來。

　　把管維拉過來，檢查了下他身上的傷口，看只是皮外傷也就沒有大驚小怪，孩子就應該摔打著長大才結實，只是現在的孩子都嬌貴，沒人捨得罷了，這麼一點傷，比起暑假在小村子裡呆的那些天受的傷根本不算什麼。

　　「媽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管什麼事，你都應該先打個電話回家告訴我，現在你爸你爺爺你大伯都知道了，一會回去記得打電話去說明情況，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

　　柯夢摸摸他的頭，沒有安慰他，而是看向另一對母子，「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是不是讓兩個孩子自己來說說？」

　　劉佳嘉附議，「我也只是從其他同學那裡聽了些，具體怎樣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希望梁超和管維同學不要撒謊，你們今天打架班上很多同學都在場的，若是撒謊了，老師肯定查得出來，到時候就不是叫家長這麼簡單了。」

　　梁媽媽哼了一聲，「我們家梁超從來不撒謊，至於別人，那就說不清了。」

　　柯夢懶得反駁她，低頭問依著她的管維，「小維，你先說。」

　　管維咬了咬嘴唇，抬頭看到媽媽鼓勵的眼神，這才道：「梁超和我一起競爭班長，他沒有爭過我，從那以後就一直和我過不去，不過我都沒有理他，可是今天他又跑到我面前來說我沒有媽媽，說我是石頭裡蹦出來的，說我是野孩子，我說我有媽媽，他就罵媽媽是壞人，是壞媽媽，我和他爭，我說媽媽是好媽媽，媽媽對我很好，一點也不壞，比其他媽媽還要好，可是他一直罵一直罵，我氣壞了，就推了他一下，然後……然後就打起來了。」

　　「看吧看吧，我就說我家梁超不會主動打架，只有沒教養的孩子才會動手動腳。」梁媽媽一臉的趾高氣昂，彷彿管維前面說的話都是放屁，她壓根沒聽到。

　　擦掉管維掉下的眼淚，柯夢冷笑，「先動手打人確實有錯，但是，我不知道原來你梁家的教育是這樣的，可以讓孩子任意辱罵別人的父母，若是我家管維罵梁超的媽媽是個壞女人，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蕩婦，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梁超是不是該站在那裡讓他罵？」

　　「你罵誰呢你，你誰說不要臉了，說誰專門勾引男人了？」梁媽媽氣得臉紅脖子粗，恨不得撲上來來給她兩巴掌就好。

　　「這就受不了了？可是看看你家梁超可是乖得很，站在那裡一點反應都沒有，看樣子回去後我得教教我家管維怎麼罵人，還動手打什麼人啊，罵就行了，說不定罵了人家還聽不懂，以為人家是在誇他呢，梁夫人你說呢？」

　　和柯夢耍嘴皮子？這幾年她就在網絡上泡出來的，什麼場面沒見過，就這麼點本事也敢出來耀武揚威？

　　看著氣得話都回不了的梁姓夫人，劉佳嘉忍住笑，心裡的那點氣也出了，管維媽媽這罵人不帶髒字的功力真不錯，不過，為什麼看著她這麼眼熟呢？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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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後續

      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果然還是站在那裡，彷彿在看戲般津津有味的看著，一點也不知道維護自己的媽媽，不想不覺得，一想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是白生養了這小子，不過再怎麼樣，現在也不能收拾他，不然就應了那個女人說的話了。

　　「不管怎麼樣，先動手的就是不對，劉老師，你是不是該給我們個交待。」

　　劉佳嘉從心底裡認為這事就是梁超引起的，要是他不說那麼過份的話，管維怎麼可能會動手，換了別家的孩子也會動手，可是梁夫人抓著先動手就不對這一點也讓她無可奈何，讓她單罰管維一個她又一點也不願意。

　　柯夢看出了劉佳嘉的為難，腦子一轉，道：「劉老師，先動手的是管維，他是有錯，不管老師怎麼罰都是應該的，管維，你說是不是？」

　　管維點頭，依著媽媽站著，他就覺得心定了，媽媽雖然說他錯了，可是語氣裡的維護他聽得明白，「老師，我錯了。」

　　老師喜歡的就是這種乖孩子，劉佳嘉一聽心就軟了，看向另一對母子，真是天差地別的區別，「這事不是管維一個人的錯，梁超同樣有錯，這樣吧，把生字第一頁抄五遍，兩個人各寫一份檢討給我，明天在班上念給大家聽，管維，你是班長，你要帶頭，知道了嗎？」

　　「知道了，老師。」管維率先應了，生字第一頁確實很多，抄五遍的話肯定會要寫到很晚，但是他會做到的。

　　梁超不甘願的往他媽媽懷裡鑽，五遍啊，太多了，還要寫檢討，要當著全班同學的念，太沒面子了，他不要。

　　梁媽媽顯然明白了兒子的意思，晚娘臉一摔，「我兒子沒錯，憑什麼罰他，再說你也不看看我什麼身份，要講公平也輪不到她。」

　　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的故意打量了柯夢幾眼，眼裡的不屑都滿溢出來了。

　　「哦？！身份的不同還能用在這方面？你身份高貴了你兒子就沒錯了？那是不是以後你兒子殺人了你也能抬出你的身份保他？再說了，你是什麼身份？如果是貴夫人，請拿出你的氣度，如果是官夫人，請拿出你的雍容，如果是有錢人家出來的，那就拿出你的魄力，用錢來砸死我們吧，梁夫人，你的身份並不能說說明你就高人一等，也不是所有人都吃你那一套。」

　　話頭一轉，看向劉佳嘉，「劉老師，孩子還沒吃晚飯，這事是不是就這麼處理了？」

　　劉佳嘉正佩服得無與倫比，聽到她突然轉話題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回道：「當然，兩個人都有錯，一個巴掌拍不響，處罰當然得一樣，管維肯定早就餓了，快回去吧，記得今天的任務要完成，明天交給老師。」

　　柯夢拿過管維的書包，沖老師感謝的笑笑，「今天給老師添麻煩了，以後請老師多多費心。」

　　「份內的事，再見。」

　　「再見。」

　　「老師再見。」

　　目送這一對母子離開，劉佳嘉壓下對柯夢的越加熟悉感，面對另一對母子。

　　「梁媽媽，孩子不要太過溺愛，這樣對他的未來並不好，雖然剛才管維媽媽的話說得有些重，但是孩子小時候是要好好教，而不是一味的溺愛，今天這事兩個人都有錯，我就一碗水端平，兩個人同樣的處罰，如果你不滿意，可以向學校反應。」

　　梁氏婦人已經被柯夢那話堵得內傷，連連失利讓她銳氣一失再失，再護短潑辣的人也沒了力氣，提起梁超的書包就往外走，「既然老師說是一碗水端平，希望老師以後也能端得平，梁超，回家了。」

　　劉佳嘉也沒有送到門口，就是站在自己辦公桌邊看著他們離開，這才靜下心來想怎麼會對管維媽媽那麼面熟，剛才時機不對，她也沒問她的名字，不過這個倒是不急，明天問問管維就知道了，可是，到底是哪裡見過呢？網上還是現實中？

　　……網上？劉佳嘉像是想到了什麼，從電腦收藏夾裡調出一個文件夾，打開裡面的東西找了起來，沒有，沒有，不是，這個也不是……

　　一定是在這裡面的，她有印象，想了想，打開最後一個文檔，那是很久前弄到的，這個文件夾裡第一個文檔，若是這裡面還沒有，那就是她記錯了。

　　一張張往下找，不是，這張也不是，沒她，啊，啊啊啊，這裡，這是……這是……

　　瘋人院留守，留守大人，是她，居然是她，網上極少她的照片，因為她就參加過一次小型的作者聚會，而且還是最開始的時候，就那次的照片是最少的，而且她好像還刻意避開了。

　　大家一直都說文筆這麼好的女人一定是個無鹽女，現在看來哪裡是無鹽，明明就長得不錯啊，而且還有一副好口才，啊啊啊，當然得有好口才，不然哪寫得出那種有趣的文字，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做了孩子的繼母，真沒有想到。

　　熱血上頭，劉佳嘉打開一個論壇，辟里啪啦的開始敲字，心裡的激動讓她根本來不得想得更多，只有滿滿的滿滿的對瘋人院留守的折服，而且，那人居然離她如此之近，還是她學生的繼母，啊啊啊，不能想了，再想就要瘋了。

　　在柯夢不知道的角落裡，一個貼子迅速紅了，迅速被置頂了，迅速一片狼嚎了，迅速開始掐架了，迅速支持樓主去埋了留守大人了……

　　話說兩頭，柯夢帶著管維回了家，什麼話都沒有說，先把飯菜熱了兩個人都吃了些，覺得胃不鬧騰了，才催著打算洗碗的管維去打電話報備情況。

　　管慶之雖然也著急，但是人離得太遠，又相信小夢會處理好，倒是沒有多說他什麼，只是讓他好好聽媽媽的話，不要再有這次的情況，具體的等他回來再問。

　　老爺子那裡就沒那麼輕鬆了，被罵了一頓不說，還讓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管維不想被媽媽聽到，鑽回房間把事情的起因和媽媽來了後說的話全複述了一遍，虧得他記性好，不說一字沒錯，中心思想是差不多了，聽得老爺子老懷大慰，這才是做媽的該做的，該罰的罰了，該護的也護了，只怕一會該教的還會教，至於姓梁的那裡……

　　「都做得好，爺爺不罵你，你做得沒錯，被人欺負了就是要找回場子，不然人家還以為你好欺負，有了第一次就會有後面的無數次，你今天和他打架了，他以後就不敢再到你面前那麼說了，就該這樣，不愧為我們管家的子孫，行了，其他的爺爺會處理好的，你去寫檢討去。」

　　「知道了，爺爺，今天害爺爺擔心了，對不起。」

　　「哈哈哈，以後記得有什麼事要打個電話告訴你媽，別讓她擔心，她今天急得跟個什麼似的。」

　　「我會的。」

　　掛了電話，老爺子給大兒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查查那個梁家究竟是哪根蔥，欺負到他們管家頭上來了，不說要做點什麼，好歹也得摸清底子，免得柯夢和管維吃暗虧。

　　柯夢收拾妥當出來，來到管維房間，看著他寫完檢討，這才說道：「這事你做得衝動了，很多事不是非得用拳頭才能解決問題，自己受了傷，還得受處罰，多虧的事，不過你還小，以後慢慢的學著動腦筋，有很多條路可以走的。」

　　「我知道了，媽媽，今天害媽媽擔心了，對不起。」

　　認錯的態度倒真是不錯，柯夢摸了摸他的頭，「今天你是因為維護我才動的手，我很高興你能把我看得這麼重，以後再有人說你就隨他說，我好不好你知道不就可以了？別人是別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對不對？」

　　管維想了想，點頭，「對，別人和我們沒關係，梁超和我也沒關係，可是我就是聽著那話生氣。」

　　「呵呵，行了，以後別主動打人，真受不了就刺激別人，讓別人先動手，被動還手總比主動出擊的要佔便宜，好了，生字一會再抄，先去洗個澡，我給你擦點藥消毒，手上也要貼個創可貼。」

　　管維馬上笑逐顏開，「那我去洗澡了。」

　　看著他一蹦一蹦的跑開，柯夢知道他並沒有受這件事的影響，心裡也就放下心來，她沒有教養孩子的經驗，真不知道這麼教是對還是錯，從心底裡，她並不覺得打這一架就真的錯了，別人都欺到面前了還要忍？古人還說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呢！只是不能縱容他養成動輒打人的壞習慣罷了。

　　幫管維清理好傷口，囑咐他做完就去睡覺後，柯夢回了房間，在每天例行的電話中把心裡的疑惑告訴了管慶之，管慶之在那頭笑，「我這也是第一次當爸，不也是沒經驗，放心吧，你教得很好，比別人家的都教得好，雖然善良，但是也不會軟弱可欺，看咱們小維現在的品性誰不喜歡，別瞎擔心了，今天嚇到了吧，那小子和我打電話來了，剛想訓他幾句就被他一句對不起給堵了，什麼都說不出來，滑溜得很。」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教出來的。」

　　「現在得意了？也不想想剛才是誰在瞎想。」管慶之語帶寵溺，想像著小夢現在的模樣，肯定是賴在床上從這頭滾到那頭。

　　事實也是如此，這是柯夢的一大愛好，她的房間裡，一定得是張大床，她一閒下來就喜歡在床上打滾，橫著豎著的滾。

　　兩人輕鬆的說著一天的事，隨意又親近，互相依賴著，互相溫存著，互相吸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