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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七念安]豪門寵媳迷上癮[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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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5 17:42:42 |只看該作者
第151章︰親愛的,離婚快樂(2)

    穆斯年也低了低頭,抬頭的時候輕輕地笑了下,特別好脾氣地符合她的話,說︰“離婚快樂。”

    我是那麼不想和你離婚,但是如果離婚能讓你快樂,那也好。

    那一餐他們吃得很快樂,彼此都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那個時候,穆斯年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花未眠始終淡淡地笑,淡淡地說話,那副淡然的模樣,真得不該屬于她。

    流星雨降臨的時候,整個餐廳都沸騰了,有的在許願,有的在歡呼,更多的卻是一對對的情侶,擁抱在一起。

    或親吻,或深情凝望。

    穆斯年也看著面前的人,深深、深深滴看著。

    也不知道這一輩子,她願不願意再見自己。

    此時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吧。

    花未眠抬眼的時候,恰好穆斯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朝著她伸出一只手,深情款款地問︰“可以嗎?”

    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麼,但是到了此時此刻,不論他想干什麼,花未眠都決定滿足他。

    你的最後一個願望,我來完成。

    她將自己的手,輕輕地放在了穆斯年的掌心。

    他握緊。

    隨後,穆斯年牽著她走到了窗邊。

    還好此時已經有很多人都跑了出去,所以窗邊不算太擠,兩人站著,身邊幾乎沒什麼人。

    不知道他手里是什麼時候拿著筆和紙的,只知道在流星雨最盛的時候,他將她拉到身前,圈在懷里。

    而後,穆斯年將那份離婚協議書放在窗台上,拿著筆,一筆一畫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穆斯年。

    這麼多年過來,他簽過很多次自己的名字,但是沒有哪一次,如此刻這般,覺得呼吸都即將要凝滯,根本不受控制。

    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他感覺到胸口有濕意傳來,正要低頭看的時候,花未眠卻突然抱住了他,在他耳邊,慌亂而急促地說︰“不要動,讓我最後再抱抱你!”

    穆斯年真的不動了,雙手僵在她的兩側,不知道該怎麼辦。

    抱她嗎?

    真怕她會推開自己。

    不抱嗎?

    可是真的好像抱抱她呢!

    因為——她說最後。

    我們真的走到了最後,看你在我胸前低聲的哭,我問自己,為何我們會走到這一步?

    所有的傷痛,終有一天都會過去。

    我只怕,當一切都過去,而我們也最終再也回不去。

    ——

    從山上下來,花未眠似乎是有些累了,靠在座位上,沒開出去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她的手里捏著那份離婚協議書,因為睡著,捏得不是很緊,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穆斯年看了一眼,想拿過來,卻還是忍住了。

    她現在已經回了丁家,穆斯年送她到家門口,看她還沒醒,也沒開口叫,就等著。。

    花未眠是真的睡得很沉,這麼多天,她是第一次如此沉睡。

    也許是覺得一切都放下了,所以才會這麼放心地睡去吧。

    穆斯年看著她,明明臉上的每一寸,都和當初自己認定的那個人兒一模一樣,可是為何……

    彼此相距不到一米,心與心,卻像是隔了天涯那麼遠!

    穆斯年低著頭苦笑,你再能耐,保護不了自己最愛的人,你就是廢物!你再強大,留不住自己最愛的人,就是窩囊!

    呵呵——

    花未眠就在這個時候醒來的,因為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所以沒有發現。

    她看著他滄桑而無奈的側臉,心中忽然痛了起來。

    她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想要給他一些安慰。

    可是手伸到了一半,卻還是收了回來。

    既然決定走到這里就散了,那就不要再糾纏不清了。

    他有他的人生,日後不論是誰陪在他身邊,都比自己要好。

    “到了啊。”她裝作自己剛好,睡眼朦朧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穆斯年迅收起自己的情緒,微笑,“剛到,正準備叫你呢。”

    “哦,那謝謝你啊。”

    她笑著道了謝,轉身準備下車,身後的人很安靜,安靜得仿佛不存在,也沒有開口挽留她。

    這樣也好。

    她一步一步朝著家里走去,直到快要進門了,終于傳來了穆斯年的聲音︰“眠眠——”

    腳步飛快一頓,她定了定,才轉過身去,笑著問︰“怎麼了?”

    穆斯年抬手揚了揚自己手里的東西,走向她,“你忘了這個。”

    花未眠接過來一看,原來是那份離婚協議書,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掉在了他的車上。

    “謝謝。”想了想,還是這句話,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也不客氣地收下了她的道謝,點了點頭,說︰“進去吧,早點睡。”

    她也點頭,卻沒有立即進去,彼此對著好一會兒,她才有些不自然地問︰“你……什麼時候回部隊?”

    “明天,或者後天,反正就這幾天了。”

    “這麼快啊?”

    “嗯。”他又點頭,聲音之中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該回去了,這里……那邊需要我。”

    原本應該是想說這邊不需要他,但是想了想,還是換了一種說法。

    若是以前,花未眠或許也沒這麼敏感,但如今的她,卻一下子就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當你也離我而去,這里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

    終此一生,我都將孤獨一人。

    她不語,低著頭,有眼淚往下掉。

    最終還是忍不住了,還是在他面前哭了,還是讓自己的情緒肆意地虐待自己了。

    花未眠,經歷了這麼多,為何你還是這般沒用呢?

    穆斯年也忍不住了,伸手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里,低頭親吻她流淚的眼楮,聲音沙啞,隱隱還透著哽咽,“眠眠,不要哭。”

    花未眠咬著自己的唇,盡管眼淚還在流,卻竭力不讓自己出聲音來。

    穆斯年繼續摸著她的頭,聲音沙啞之後卻性感了許多,“從你十歲的時候我就想娶你,你二十歲的時候我如願以償,雖然最後美夢還是幻滅了,但沒關系,娶過你,就是最大的幸福。”

    “穆斯年……”

    “不要哭。”他給她擦眼淚,對她笑,“在我身邊讓你遭受了這麼多的磨難,是我不好,是我太沒用,現在終于要擺脫我了,你應該開心啊,不要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聽著他的這些話,有那麼一秒鐘,花未眠真想撕掉這份離婚協議書,然後對他說︰我們不離婚了!

    但是,她沒有,她忍住了。

    穆斯年依舊在笑,他身後的滿天星光,也沒有他的笑容美,“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要過得更好,只有看到你過得更好,我才能說服自己不來糾纏你。”

    “那你呢?”

    “我啊……”

    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失去你之後會過得更好還是不好呢。

    因為從此以後我就是行屍走肉,沒有靈魂沒有思想,如何知道自己過得好還是不好呢?

    “你也要過得比現在好,不然我會看不起你的!”

    “好。”

    只要你說的,都好。

    他們在夜空下擁抱了很久,最後還是放了手。

    因為黑夜終將過去,白天終會來臨,你我的結局,已經注定。

    ——

    她去環游世界了。

    其實昨晚穆斯年離開之後,花未眠就連夜收拾了東西,去機場,買了最快的航班,離開了這座城市。

    所以第二天丁桑來找她的時候,只看到了貼在門上的一張紙——

    桑桑,我出去走走散散心,不用擔心我,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給你寄明信片的。

    你看,她現在變得這麼聰明,都能猜到第一個來找她的人一定是丁桑!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直接打電話和丁桑說的!

    陸向南停好車子過來的時候,丁桑蹲在花未眠家的門口,眼神都呆滯了。

    “桑桑,怎麼了?”陸向南嚇了一跳,快步走了過去。

    丁桑沒說話,只是將自己手里的紙條給陸向南看。

    後者迅地將那行字瞄了一眼,眸子一眯,問道︰“她這算是去環游世界了嗎?”

    否則不會說‘每到一個地方’,她肯定是要去很多地方吧!

    “嗯,眠眠去環游世界了。”

    很早很早之前她就聽花未眠說過,她想在三十歲之前去環游世界一次,去走走自己所有想去的地方。

    最好,是和自己最愛的人。

    如今她終于去完成自己的夢想了,卻是……一個人去的。

    “要不要告訴斯年?”

    這昨天剛離婚,她就連夜跑去環游世界,心情都還沒平復,又是一個人,陸向南有點擔心。

    丁桑卻突然笑了起來,搖搖頭說︰“不要告訴他了吧,他不是就要回部隊了嗎?這幾天應該會很忙!”

    “哦?”陸向南好整以暇,“你怎麼知道斯年這幾天會很忙?”

    “你們不是已經找到古少成了嗎?”

    “這你都知道?”

    看來昨晚她根本就是裝睡!所以自己和丁宴沉以及穆斯年視頻對話的內容她都知道了!

    丁桑諷刺地笑了起來,“眠眠在的時候他沒有未雨綢繆,現在為時已晚,但是我還是想看他如何亡羊補牢!”

    陸向南也笑了起來,只是有些狡猾,“你怎麼知道斯年之前沒有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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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發表於 2016-10-5 17:42:54 |只看該作者
第152章︰因果循環(1)

    丁桑臉上的笑不但諷刺,此刻更多了幾分冷意,“如果他事先未雨綢繆了,那眠眠還會變成這樣嗎?”

    她說完,還顯露出‘你當我白痴嗎?’的表情,陸向南當真是苦笑不得。

    “桑桑,很多事情並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樣!”

    “哦,那你說說看,我沒看到的是怎樣的?”

    陸向南眯了眯眸子,似乎是在想到底說哪一次比較合適。

    良久,丁桑聽到他說︰“記不記得那次你和眠眠去看電影,從電影院坐電梯下來的時候,電梯突然不會動了?”

    丁桑想了一會兒,而後點頭,“記得。”

    “那後來為什麼會動了知道嗎?”。

    丁桑搖頭。

    當時她和花未眠被困在電梯里,不知道為什麼,里面的求救電話也是破的,根本就不能用。

    而電梯里也沒有信號,她和花未眠根本沒有辦法,只好等著。

    原本還以為要很久才會有人現他們,誰知道才過了不到五分鐘,電梯居然就恢復了運行。

    當時她們並沒有多想,因為那時一切都很好,沒有生任何事情。

    如今聽陸向南可以提出來,丁桑心底浮現了一個猜測——

    “難道那一次是有人要害我們?”

    陸向南低低一笑,“嗯。”

    “是誰?”

    “你覺得是誰呢?”

    這個世上,除了那兩個在背後當幕後黑手的人,還有多少人是和花未眠有深仇大恨的呢?

    丁桑只愣了一秒就反應過來了,“你是說李欣和古少成?!”

    陸向南則是再次點了點頭,低聲道︰“如果斯年沒有派人跟著你們的話,那一次,你們就出事了!”

    丁桑心里一涼,眸中閃過一絲後怕。

    當時她們上天入地無門,如果李欣要對她們怎麼樣的話,是很容易的事情!

    “桑桑,不是我為斯年說話,而是很多事情,他真的已經做到最好了,他是人,不是神,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完美和強大,要理解他。”

    丁桑嘆氣,“如果站在客觀的角度,我能理解他,畢竟他在部隊,外面的事情,他的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向南摸了摸她的頭,對她的理解表示欣慰。

    誰知,丁桑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可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是眠眠最好的朋友,是她的閨蜜,我怎麼可能理解他呢?”

    陸向南︰“……”

    “既然當初娶眠眠的時候不折手段,那保護她也要不擇手段,哪來那麼多的善良和原則!”

    陸向南再次無語,只能無奈地看著身邊的小女人。

    丁桑白了他一眼,“走了,我們回家。”

    “回哪個家啊?”某人故意問。

    丁桑只顧著往前走,沒仔細去聽他話里的語氣,就隨後回到︰“回你家啊!”

    “哦,回我家啊——”

    陸向南拖長了尾音,丁桑這時也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桑桑——”他笑,笑得那樣好看,眼底卻充滿了悲涼,“桑桑,我可不可以知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丁桑在陸向南風生水起的笑容里,徹底僵住了……

    ——

    穆斯年沒有去查花未眠去了哪里,也沒有什麼動作,一整天都坐在家里,安安靜靜。

    安初和穆瑞陽來看過他,但是他不說話,一個字都不說,兩人沒辦法,給他做好了飯菜,就離開了。

    他吃不下。

    那個人去環游世界了,他的靈魂也被帶走了,哪里還吃得下呢?

    他也沒有心思去做一些早就應該做的事,但是幸好,這個時候,他還有幾個兄弟。

    丁宴沉很快帶來了消息,向隨雲和笑笑找到了,果然是被李欣走到了,安排在一個很秘密的地方。

    原本他們也找不到的,但是恰好花家的一個下人,在李欣打電話吩咐這件事的時候,偷聽到了她的通話內容,所以知道了這個地址。

    穆斯年和丁宴沉去了那個地方,向隨雲和笑笑生活得並不好。

    她們的腳上帶著腳銬,每走一步都會出聲音來。

    向隨雲早就看不見了,此時的她更加狼狽,更加可憐。

    但是最可憐的是那個才六歲的小女孩,更個人都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活力,目光變得呆滯,行動也很遲緩。

    他們進去之後,穆斯年叫了她一聲,但是笑笑很久才反應過來,看了他一眼,就別開了視線。

    向隨雲問她︰“笑笑,剛剛是不是有人叫你?”

    “不知道。”笑笑很呆愣地回了一句,隔了好長時間,又說了句︰“媽媽,我出現幻覺了,我剛剛好像看到爸爸了。”

    聽到這句話,穆斯年的心中一痛,目光驟然收緊。

    丁宴沉也無聲地露出同情的神情,不知道該說什麼。

    走到如今這一步,其實他們母女怪不了任何人,但是看著他們,還是不免覺得可憐。

    如果當時向隨雲早點醒悟,不要執迷不悟,那麼現在她和笑笑應該很幸福地生活在國外,她的眼楮還是看得見的,笑笑也還是活潑快樂的。

    她自己失去了光明,而笑笑,也被扼殺了小孩的天性。

    穆斯年輕輕地上前,在笑笑的面前蹲了下來,輕聲低喚她︰“笑笑……”

    笑笑眼珠子轉了兩下,忽然表情變得十分驚恐,回頭大叫著︰“媽媽,媽媽救我!”

    “笑笑,不要怕,我是爸爸。”

    “不,不是,你不是!”

    笑笑像是嚇壞了,大眼楮里不斷地滾落淚珠,“不,不是,你不是我爸爸,媽媽救我!”

    向隨雲看不見,但還是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你是誰!放開我女兒!”

    “媽媽!媽媽——”

    “乖,笑笑不怕,媽媽在這里!”

    穆斯年顯然是有些不明白現在的狀況,回頭看了丁宴沉一眼,後者也是一臉的茫然,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笑笑還在哭,向隨雲一邊安慰她,一邊厲聲問︰“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穆斯年靜了好久才開口︰“隨雲,是我。”

    向隨雲一下子愣住了,屋里除了笑笑的哭聲,就什麼都沒有了。

    笑笑在哭了一陣之後,也覺察到了這種怪異的氣氛,也不哭了,抽噎著問向隨雲︰“媽媽,怎麼了?他們是誰?”

    他們?

    向隨雲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逝,聲音已然沙啞,“你和……誰一起來的?”

    “宴沉。”

    她一點頭,勉強笑,“我也看不見,你們找能坐的地方吧,不好意思啊。”

    其實她剛剛之所以會停頓一下,是害怕和穆斯年一起來的人——是花未眠。

    也許自尊心還是不允許她認輸吧,哪怕已經到了如斯地步!

    穆斯年抿著唇,看著她緊緊抱著笑笑,心中滋味萬千。

    在來之前,他甚至懷疑過向隨雲是不是和李欣合作演了這麼一出戲,可是此時此刻,卻無法繼續懷疑了。

    彼此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仿佛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在穆斯年問她們最近的清醒時,向隨雲想了下才說︰“我們很好,謝謝你。”

    就算不好,也再不會向你哭訴,奢望從你那里得到眷顧。

    我知道我給你帶去了多少麻煩,和你從此一刀兩斷,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但上天遠沒有給向隨雲這個機會!

    在穆斯年和丁宴沉離開沒多久,李欣派來暗殺她和笑笑的人就到了。

    那個時候,她正在收拾東西,因為要離開這個‘鬼屋’。

    可是,還沒等到收拾完東西,她們就被人打暈綁了起來,連帶穆斯年留下的兩個要帶他們離開的人一起都被關在了這座屋里。

    如之前的報道上所寫,屋子著了大火,屋里的人被生生燒死。

    灼熱的火苗一寸一寸燒蝕她們的肌膚,一點一點蠶食她們最後的意念,濃煙燻得她們眼淚直流,但因為手腳都被綁住,她們毫無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蝕骨的痛意蔓延了全身,生肉被燒熟直至燒焦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天空……

    向隨雲最後的時候迷迷糊糊地想,如果自己早點醒悟的話,一定不需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就算要死,也可以死得干脆一點!

    人總是這樣,總是不能及時醒悟,總是在得到報應之後才後悔莫及!

    她不怪任何人,甚至覺得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她覺得對不起這個孩子——

    不論你的父親是誰,不論你為何來到這個世上。

    至少,你在我身邊陪伴了我六年!

    在我最荒蕪孤獨的歲月里,是你給了我勇氣,繼續活下去。

    寶貝,下一世,一定一定不要再遇到我這樣的媽媽。

    祝福你。

    ——

    穆斯年在接到電話的時候那邊火勢早就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方,消防車什麼的也都已經趕到了那邊。

    他和丁宴沉返回到那里,除了染紅了半邊天的火苗之外,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們太大意了!”

    之前還以為李欣已經利用完他們了,就不會再殺人滅口,沒想到——

    她和那個古少成,分明是在赤果果的挑釁!

    “斯年——”

    “我知道。”

    迎著火光站立的男人低聲吐出三個字,眸中的光終于一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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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發表於 2016-10-5 17:43:10 |只看該作者
第153章︰你在我眼底(1)

    後輪愛上了前輪,但它知道他們永遠不會在一起,所以它吻過了前輪滾過的每一寸土地。

    ——

    花未眠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外面陽光正好,但因為屋里拉著窗簾,所以還是漆黑一片。

    她下意識地以為現在還是晚上,在黑暗中,睜大了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上頭的天花板。

    以前晚上一個人睡,總覺得心里慌慌的,莫名地害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麼東西。

    這個世上有鬼嗎?信則有,不信則無。

    花未眠說不上來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但是對鬼神,她選擇敬而遠之。

    只不過這些天出來散心,走到哪都是自己一個人,反倒練就了晚上一個人睡覺不怕的習慣。

    哪怕是半夜醒來,也不會害怕到去找誰,去給誰打電話。

    只是安靜地躺著,或是睜著眼楮在黑暗中看看房間,或是閉著眼楮,細細地想著一些白天里自己根本不敢去回想的事。

    也許晚上的靜謐更容易讓人悲傷,更容易讓人陷入沉思不能自拔,尤其是在一個人的情況下。

    但是花未眠卻喜歡這樣的環境,安安靜靜一個人,沒有任何的打擾。

    昨天出去逛當地一個很有名的公園,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大概是失戀了,一個人坐在那里,手里拿著一個本子,在畫些什麼。

    花未眠好奇,就湊過去看了一眼,小姑娘畫了一個頭像,是個男生,從她的畫里看,應該長得還不錯,小姑娘本身的畫工也很好。

    畫上的一切都很好,只不過畫像旁邊的那句話太悲傷了——

    從此一個人,日日夜夜自己關門。

    看得花未眠心底一堵,仿佛有什麼東西剛好砸在了她的心尖上。

    小姑娘現了站在身側的她,抬頭問︰“姐姐,你在看什麼啊?”

    花未眠有些不好意思,但同時也很驚訝︰“小妹妹,你會說漢語?”

    意過的是。“嗯,我是中國人。”

    一聽是自己國家的人,親切感馬上就要來了,花未眠也不管,就在小姑娘的身邊坐了下來,“你剛剛畫的是誰啊?男朋友嗎?”

    那小姑娘一聽她提起這個,立馬表情變得憂傷起來,“不是,他是我哥哥!”

    囧!

    花未眠在心底暗暗鄙視了自己一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不好好學習又早戀的!

    “你看起來好像不開心?”

    小姑娘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眼楮里突然蓄滿了淚水,低著頭輕聲地說︰“我哥哥走了,以後就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了。”

    “走了?”

    用這麼悲傷的語氣說出這兩個字,害得花未眠一下子就想歪了——

    走了,就是離開了這個世界的意思。

    但是不是她想歪了,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哥哥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小姑娘越說越傷心,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剛剛畫好的畫像上,筆跡都暈染開了。

    “很久很久之前,我和哥哥,還有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我們沒有錢,但是我們過得很快樂!”

    花未眠在她敘述的故事里,忽然看到了自己和家人。

    在花擎天還在底層奮斗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雖然聚少離多,但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那樣地歡樂。

    小姑娘繼續說著︰“後來,爸爸媽媽突然不見了,哥哥說,是因為他們忍受不了貧窮,媽媽跟外國人跑了,爸爸受了刺激瘋掉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花未眠不知道說什麼,所有安慰的話都是蒼白而無力的。

    她還在說著自己家里的故事︰“然後就只剩下我和哥哥兩個人了,我們相依為命,很努力地賺錢,可還是不行。”

    “怎麼了嗎?”

    “哥哥生病了,我們沒錢,沒有醫院肯接收他。”

    後面的事她不說,花未眠也能想象了。

    她覺得難過,也忽然覺得擁有了力量。

    也許這樣想不對,但是她還是這樣鼓勵自己了——

    你看,這個世上永遠有人比你更悲慘,所以你有什麼資格縮在龜殼里不出來?

    不見陽光永遠沒有溫暖,不見黑夜永遠不懂白天的燦爛。。

    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想著,她居然就笑了起來,又覺得自己實在不該,人家那麼悲傷的故事,自己居然還笑!

    于是,就從床上起來了,走到床邊去拉窗簾。

    外面陽光大盛,她一拉開窗簾,那麼烈的日光,刺激得她幾乎睜不開眼楮。

    她所在的房間是在酒店的第二十九層,往下看去,此時此刻,果真是應了那四個字——

    日光傾城。

    花未眠眯了眯眼楮,好一會兒才能睜開看著下面的一切。

    許是站得太高了,往下看去竟是樓層,偶爾能看到幾輛稍微大型一點的車子,但也小得像螞蟻。

    行人根本是看不見的,更別說是聽見他們的說話了。

    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感受此時此刻的靜謐,和外頭那般盛烈的陽光,心中溫暖而滿足。

    但,不知為何,竟然還是莫名地衍生出一絲遺憾。

    是因為沒有和最愛的人一起來嗎?還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在盛大的喜悅,也只是一個人的,不能變的多起來。

    放在床頭的手機在震動,她過了好一會兒才過去接,那邊丁桑已經炸毛了︰“花未眠,你再不接電話,我就要殺到你那里去了!”

    花未眠拿著手機走回床邊,笑著,“桑桑,我看到了日光傾城。”

    丁桑一愣,忽然就沒了火氣,聲音居然也變得溫柔了起來,“好看嗎?”

    “嗯,很好看!”

    那邊靜了靜,忽然又大叫︰“好看我又看不到!你故意刺激我是不是!”

    “哈哈——”

    她大笑,隨手撈起昨晚扔在旁邊躺椅上的單反,拍了張照片,再對丁桑說︰“我給你拍了張照片,寄回去你再慢慢看吧?”

    “眠眠你現在在哪里?”

    她離開很久了,去了很多的地方,也如當初她所說的一樣,沒到一個地方,就寄明信片回去。

    丁桑都收到了,也從明信片里知道了她的行蹤,可是卻依舊無法猜測出來她下面回去哪個地方。

    “眠眠,我很想你。”

    “桑桑,我也想你。”

    “那你告訴我你在哪,我來找你。”

    “你來找我干嘛?你要是失蹤了,你家陸向南還不殺了我啊?”

    丁桑在那邊無奈而自嘲地說︰“眠眠,我現在一個人。”

    你離開的這幾個月里,你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事,每一個人都像是涅槃重生了一遍,昨日今日,恍如隔世。

    花未眠聽她這麼說,心里已經猜到了什麼,但不免還是覺得可惜︰“桑桑,在你大哥和陸向南之間選,這麼簡單的選擇題,難道你還選錯了嗎?”

    丁桑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像那晚陸向南說得一樣——

    桑桑,我愛你,我可以寵你縱容你,我甚至認為我可以無底線地區包容你,可是對不起,我發現我自己沒有那麼偉大。

    在看到你奮不顧身地去找他的時候,我還是無法控制自己,我承認我受不了了!

    縱然我日日相守,也敵不過你遇到他時的奮不顧身。

    陸向南在那晚笑得很淒涼,他說︰桑桑,我放你回去,走吧,去找他吧。

    丁桑試著想要解釋,試著想要說點什麼讓他好受一點,可是張了嘴,卻現自己根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錯得太離譜。

    所以,無話可說。

    “眠眠,你告訴我你在哪,我想和你一起去散心。”

    花未眠直接嗤之以鼻,“拉倒吧,你個麻煩精,你要是來了,我還散什麼心!你還是乖乖呆在家里別出來了!”

    頓了頓,她又說︰“我還要去很多地方,不陪你聊了,自己好好的。”

    她掛了電話,那麼快,好像有什麼東西追著她一樣。

    桑桑,感情的事情一定要處理清楚。

    就如我當初一樣,我失去了所有,如果我再和他離婚,我會更可憐。

    但,你已經無法繼續理解、接受且容忍的事或者人,你還去勉強,只會讓自己編的可悲!

    與其可悲,我寧願可憐!

    因為可憐之後,我可以讓自己強大!

    她收拾了東西,從酒店退房離開,匆忙之中遺落了一張自己的照片,畫面上,她將雙肩包背在前面,手里捏著單反正要拍照,後面有人叫了她一聲,她回頭,畫面定格。

    因為照片抓拍得很好,所以她才問那人要了一張,留下了。

    花未眠在到達下一個目的地的酒店時整理自己的東西,發現照片不見了,著實可惜了好一會兒。

    她不知道,那張照片,最後到了穆斯年的手里。

    在她離開的第三個月,那個人,毅然從部隊回來,背上行囊,去走所有她走過的路,默默在她身後,看她微笑,看她傷心。

    不論看到什麼,他從未上前過。

    再不會去阻攔她什麼,再不會想要去改變她什麼,她想走的路,陪她去;她想看的風景,陪她去;她想完成的夢想,陪她去。

    這一生,不遠不近,剛好可以讓你在我眼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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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發表於 2016-10-5 17:43:22 |只看該作者
第154章︰你在我眼底(2)

    其實一切原本也沒有這麼順利的,一開始的時候穆斯年也來不及趕上花未眠的腳步。

    畢竟,他是在她出了三個月之後才出的。

    哪怕是她呆了一天的地方他呆半天,她呆了一個小時的地方他呆半個小時,三個月的時間也不是那麼容易趕回來的。

    好在,是老天眷顧他吧。

    花未眠在溫哥華的時候生了場小病,雖然只是感冒燒,但還是讓她暫時無法繼續旅行。

    而穆斯年又在那幾天里,不眠不休趕完了她所去過的地方。

    她經常會到了一個地方之後就去坐那里的公交,有時候心情好就從站坐到底站,有時候坐得不舒服,或者車上人實在是太多了,她就早點下車。

    她坐過的那些公交車,穆斯年都去坐過。

    從小生活在穆家那樣的家庭,坐公交車對穆斯年來說,真的很陌生。

    而且他的氣場也和坐公交這樣的舉動格格不入,以至于第一次上去的時候,被車上所有人圍觀,他差點就撐不住要下車。

    但是一想起花未眠,他沒有下車。

    對他來說,無法和她一起去走她要走的那些路,但是能獨自走一遍她走得路,也是好的。

    不過有一次,在公交車上,人太多,軍長大人給人讓了座,準備到下一站就下車。

    可誰知,在下車之前,竟然遭遇了女色狼!

    那女的一臉曖昧,看著他的眼神更是赤裸裸,軍長大人立刻皺了眉頭,在人群中不著痕跡地一把捏住了那個女人的手,力道之大令那女人直接就尖叫了起來。

    大家的目光也隨之轉了過來,大家都以為是穆斯年對這個女人進行了非禮,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鄙視。

    然,那個女人卻一句話不說,反而低著頭走開了。

    這都是因為,某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冷,太強大了。

    從那之後,穆斯年就學會了一件事,如果有的班車太擠了,他就不坐了,而是沿著那班車的路線,走一段。

    花未眠之前住的那個能看到日光傾城場景的酒店房間,穆斯年也去住了,也站在那個位置,看了一次日光傾城。

    那個時候花未眠就在溫哥華,感冒了,整天不出門。

    她住的樓下是一間咖啡廳,下午的時候陽光也很好,靠窗的位置空出了一大塊,老板在那里放了一個吊床,感覺特好。

    咖啡廳的老板也是個中國人,但因為從小在國外長大,漢語說得不是很好,和花未眠溝通的時候,經常會鬧笑話。

    比如有一次,花未眠說了個成語︰絞盡腦汁。

    老板嚇壞了,盯著她,問︰“腦汁都絞盡了,那還能活嗎?”

    花未眠當時露出一副被雷劈中的神情,想解釋又怎麼都解釋不清楚,最後只好說︰“因為我是外星人,所以就算絞盡腦汁,也還能繼續活下去!”

    咖啡廳的老板知道她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搖了搖頭,“花,你真可愛!就像花兒一樣!”

    花未眠一開始特別不喜歡他叫自己‘花’,感覺就像是‘花姑娘’,但是這幾天叫多了,居然也習慣了!

    你看,在離開你之後,在如此溫暖的午後,有人說我像花兒一樣可愛。

    穆斯年,是不是離開你之後,我真的會過得更好?

    答案,我還在尋找。

    ——

    追上花未眠的時候,已經是國內下大雪的日子了,丁桑已經收到了一疊花未眠從國外寄回來的明信片。

    如今的她也是一個人,不再住丁家了。

    二哥丁宴西給她在外面安排了一間房子,她一個人住,但過得很好。

    以前的時候,丁桑一直以為,自己一個人的話,一定會無聊寂寞得死掉!

    可是真的到了這一步,卻也發現,原來現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悲劇。

    一個人,很好。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去逛街,偶爾回家了會在信箱里受到閨蜜從國外寄回來的明信片,又多了幾分快樂。

    她也很想和花未眠一樣,去走很多的地方,去散心,去完成自己心中所想。。

    但是她是不可能和花未眠一樣的。

    她最好的朋友,經歷了失去父親,失去孩子,失去丈夫的重重打擊,還能堅強地走下去,所以她才有勇氣,說走就走。

    有人說過,人這一生,一定要完成兩件事——

    有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有一個至死不離的愛人。

    花未眠現在已經在完成了前一件事,後一件事,丁桑知道,最後她也會完成的。

    不論是穆斯年亦或者是別人,那個最後陪在花未眠身邊的人,最後一定會是她至死不離的人。

    那天丁桑出門,因為外面天氣特冷,又還飄著雪花,所以她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還撐了一把花傘。

    陸向南迎面走來,等到她發現的時候,想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大概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吧?聽說他已經訂婚了呢!

    “你也來逛市嗎?”她主動開了口,笑問。

    陸向南抬眸看了看她的後面,低聲回道︰“不是,我來接人。”

    話音落下,一個帶著白帽子的女孩子就從丁桑的身後冒了出來,撲到了陸向南的懷里,“你才來啊!我都凍死了!”

    她背對著丁桑,所以丁桑看不到她的臉,但是她能想象,此時女孩子的臉上,一定是在撒嬌。

    就算是責怪,也只能算得上是嬌嗔。

    陸向南一改剛剛對著她的冰冷態度,滿臉都是比日光還要溫暖的笑意,擁著那個女孩子,低聲細語道︰“路況不太好,所以開得慢了點。”

    “也是哦!”那女孩子仰著頭,雙手塞到了陸向南的風衣里,笑嘻嘻的,“剛剛我還一直擔心,你開車太快怎麼辦。”

    陸向南又是一笑,捏了捏她的臉,“回家吧。”

    “好。”

    女孩一轉身,看到站在那里的丁桑,一下子瞪大了眼楮,“那個——南,她是你的朋友嗎?”

    “嗯。”

    “啊!”她一叫,連忙對著丁桑抱歉地笑,“對不起啊,剛剛沒注意到你呢。”

    丁桑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冷所以自己的臉僵掉了,還是因為被的,總之現在她笑都笑不出來,“沒事的。”

    “你是要去市嗎?”

    “嗯,去買點東西。”

    “那——我們先走了?”她俏皮地眨眨眼楮,那樣地活力四射。

    即便是在這樣天寒地凍的日子里,也讓人從心底感覺到了溫暖。

    “好,你們先走。”

    那女孩子拉著陸向南一蹦一跳地走遠了,期間一不小心,差點就滑到了。

    陸向南一把抓住她拉起來,然後就抱在了懷里,不知道在說什麼,女孩兒吐了吐舌頭,一把抱住了他。

    似乎是拿她沒辦法,陸向南笑著搖搖頭,牽著她走遠了。

    丁桑看到,在女孩子差點滑到之後,陸向南牽著她就更用力、更用心了。

    雪花越來越大,她撐著一把小傘站在天空下,忽冷忽熱。

    隨後,她低頭,悄然走向市。

    陸向南,這樣也好,不是麼?

    她只是沒看到,在她轉頭走向市的時候,那個早已經走遠的男子,忍不住回了頭,看到的,卻是她的背影。

    剛剛的女孩兒抓著他的手問︰“南,她就是你心里的那個人嗎?”

    陸向南不回答,目光越來越沉,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水來。

    那女孩兒也不生氣,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斗志︰“你不告訴我也不要緊,是不是她也不重要,反正我看上你了,誰也搶不走!”

    當初在遇到岑靜的時候陸向南就在想,如果丁桑有岑靜對自己十分之一的堅定,他們都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岑靜,岑靜……

    我們回不到曾經啊。

    ——

    花未眠到日本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穆斯年已經跟著自己好幾個月了,兩人的遇見完全是不期而遇。

    那天她原本是直接出門逛的,結果突然想起自己忘了帶相機,說過要給丁桑拍很多美美的照片,就回去拿了。

    結果,在自己住的那間民宿的門口,就看到了穆斯年。

    第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時,她還不敢相信,隨著越來越靠近,那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兩人在相距兩步的時候,穆斯年大概是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猛地轉過頭來。

    霎時,四目相對。

    花未眠頭上戴著一頂花得亂七八糟的帽子,手上的手套也很花,身上穿了一件很大很厚的羽絨服,腳上是皮質的雪地靴,整個人站在那里,儼然是一個球。

    穆斯年眼眶一熱,雖然很想笑,可是心底居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真是沒用!

    花未眠也傻掉了,看著他,好半晌緩不過神來。

    兩人都不說話,都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他們有一種相同的感覺︰你瘦了。

    大半年不見,她瘦了很多。

    盡管是穿得很多,卻還是可以從那張臉上看出來,她真的瘦了。

    而花未眠也是這種感覺,那個曾經讓她覺得肌肉就是石塊的男子,此刻站在她面前,竟讓她有種弱不禁風的錯覺。

    還好,只是錯覺。

    若是穆斯年真的變得弱不禁風,那她可真的要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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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發表於 2016-10-5 17:43:37 |只看該作者
第155章︰你在我眼底(3)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長時間,花未眠感覺到自己的腿都要站麻了,才終于忍不住動了動。

    而對面站著的男人見她動了,大概是以為她要拔腿逃跑吧,眼底居然那麼明顯地劃過了一絲慌張。

    花未眠差點笑了出來,但是她忍住了,只是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穆斯年不說話,那份慌張已經隨著她的站穩,她的開口不復存在了。

    花未眠也不急,雙手插在自己羽絨服的口袋里,一臉的愜意。

    雖然現在外面天寒地凍的,但是早上十點多,正是太陽出來的時候,站在雪地里,一邊感受積雪的融化,一邊感受太陽的溫暖,還真是蠻特別的呢!

    不過到後來花未眠實在是受不了了,她不再問第二句,那廝就一直不說話,好像沒聽到她問的第一句,又好像她根本就沒問過第一句。

    她搖著頭,上前了兩步,和他站得很近,盯著他的眼楮,一字一句很重地問道︰“穆斯年,你怎麼會在這里?”

    其實穆斯年不是不回答,只是剛剛花未眠給他的沖擊太大了,他回答不出來,無法說話而已。

    他有想過,當自己再一次見到自己最愛的那個人時,她或許已經蛻變了很多很多。

    然,真的見到了花未眠,他還是覺得震驚。

    大半年前的悲傷從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來了,她現在很好很平和,問他問題的時候,也好像兩人只是普通朋友。

    你試過那種感覺嗎?

    你最愛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們曾經那般親密,你們也曾結過婚,但是此時此刻,她看你,和看一個普通朋友沒有區別,那種感覺叫做——

    滄海桑田。

    穆斯年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他希望是最後一次。

    終于,他笑了起來,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路過而已。”

    花未眠眨巴眨巴眼楮,接著就無語了,“路過?你路過這里?”

    拜托!這里是日本好嗎?!

    你從中國路過這里?誰相信啊!

    看著她一臉的懷疑和鄙視,穆斯年臉上的笑容在陽光下更好看了,“真的是路過,我住你對面的酒店。”

    花未眠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去,自己住的民宿對面,還真的有一個酒店,住在這里好幾天,她之前都沒注意到呢!

    “哦,那你現在是要回去嗎?”

    “不是,我從酒店出來。”

    “要去哪?”

    去哪?

    這個穆斯年還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因為他原本是想跟著她走的,她去哪,他就去哪。

    花未眠看他一臉的為難,還以為他是不願意告訴自己,就聳聳肩,無所謂道︰“不方便說就不要說了,我出去亂逛,那我先走了?”

    穆斯年一點頭,卻在她轉身的時候叫住她︰“眠眠……”

    “嗯?”

    “這些日子,你好嗎?”

    很想很想問問你,沒有我的日子,你真的過的比以前好嗎?

    花未眠笑笑,臉上的神情忽然無比溫柔,那種溫柔,比鋒利的刀刺在穆斯年的心上還要痛,“嗯,我很好,你呢?”

    你是不是……也別來無恙呢?

    穆斯年一低頭,聲音淡淡,“我也還行。”

    “那就好。”她的聲音在著冬日里清脆悅耳,且帶著深深的溫暖力量,“那我走了。”

    “好。”

    看著她蹦蹦跳跳地走遠,沒有一絲一毫回頭的跡象,站在雪地里的人,悄然握緊了放在口袋里的大手。

    他要怎麼辦?

    ——

    自從知道穆斯年也在日本之後,花未眠就把自己在日本的行程縮短了一半。

    也不是說怕遇到他吧,就是覺得,既然前面那麼多的地方都是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那麼後面的路,也自己一個人去走好了。

    她只是不知道,其實前面的路也不是她一個人在走。。

    你不知道的身後,總有一個人,用最炙熱的眸光盯著你,不容你逃出他的眼底。

    她要離開日本的那天,在機場好巧不巧地又遇到了穆斯年。

    她很想問問︰你是在跟蹤我吧?

    可是穆斯年居然主動給她看了自己的登機牌,“我去瑞士滑雪,你呢?你去哪?”

    花未眠愣了一下,“我去阿拉斯加。”

    “美國?”

    “嗯。”

    “不同路。”

    “是啊。”她笑笑,感覺到他剛剛說‘不同路’三個字的時候,似乎有些遺憾的樣子。

    但是,仔細看,又覺得他松了口氣,好像如釋重負。

    難道,他也怕自己懷疑他在跟著自己嗎?

    其實就算他真的和自己同路,也不能說他是跟著自己。

    畢竟,自己的行程,連自己都不知道,都是每次到了機場,臨時決定的。

    他又不會讀心術,難不成還能猜得這麼準?

    花未眠在心底笑自己笨,接著抬頭對他說道︰“我的登記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

    “好。”他也笑笑,那般地平靜。

    又一次看著她走遠。

    昨天也是這麼看著她走遠的。

    其實不止是昨天,上一次,上上一次,太多次了。

    自從自己跟隨她的腳步之後,就經常看到她背對著自己走遠,絲毫感覺不到自己就在她身後。

    不都說兩個真正相愛的人,是可以感知到對方的存在的麼?為什麼她感覺不到呢?

    也許,是真的不愛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穆斯年就覺得有股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那麼地難受。

    他想改變,可是卻無從下手。

    是的,他再也不敢去強迫她做什麼,再也不敢靠她太近。

    他只怕,自己若是做得不好,有一天,她會徹底從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穆斯年站在原地,緊緊地捏著那張去往瑞士的登機牌,直到花未眠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他才將下面的登機牌抽出來。

    也是去往阿拉斯加的。

    ——

    花未眠把自己在日本遇到穆斯年的事告訴了丁桑,但是後者非但不奇怪,反而問了一句︰“你在別的地方沒有遇到過他嗎?”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丁桑就是壞,故意把話說一半,然後就不說了。

    花未眠在這邊又是嘆氣又是翻白眼的,最後只好把話題扯到了能刺激丁桑的事情上︰“桑桑——”

    “干嘛?”

    “聽說陸向南要結婚了,真的麼?”

    “不知道啊,我們很久沒聯系了。”丁桑的語氣聽不出一點異樣。

    花未眠就不信了,這死丫頭能隱藏得那麼好,“你都不關心他到底和誰結婚啊?”

    “他又不是小孩子,結婚那麼大的事,又有他父母把關,還輪得到我操心啊?”

    “萬一他是因為你,然後隨便找了個女的就結婚了呢?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啊,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啊?”

    丁桑冷笑了一聲,“我擔心什麼,我看他和那個女人好得很,情到濃時就結婚,有什麼好奇怪的?”

    花未眠頓時大呼,“桑桑,你見過要和陸向南結婚的那個人?”

    丁桑這時才知道自己是被花未眠這個二貨套話了!

    尼瑪!是被花未眠這個二貨套話了啊!!!

    丁桑有種想要吐血的沖動!

    “花未眠,在國外瀟灑了大半年,你變聰明了嗎?”

    “過獎過獎了。”

    “哼!”

    花未眠一聽丁桑的冷哼就知道不對,果然,這廝有仇必報,“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會在日本遇到穆斯年啊?又或者我可以告訴你其他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什麼事啊?”

    丁桑笑,“眠眠,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不會告訴我還來吊我胃口?”

    “這就是你惹惱我的代價!!!”

    丁桑這邊掛電話的動作迅,那邊花未眠氣得只能撓牆。

    其實那個時候,穆斯年就住在她的隔壁,站在陽台上,安安靜靜地看著她這邊的無人陽台。

    兩人同一航班過來的,但因為是穆斯年先上飛機,而且座位又特意選了很後面的,花未眠在前面找到自己的位置之後就沒往後看了,自然不會發現他。

    下飛機的時候,又是她先下,穆斯年是最後。

    有時候看她一個人拖著一個行李箱,跑上跑下,又要打的什麼的,穆斯年很像上去幫她。

    可是不能讓她發現啊,所以再想去幫,也只好站得遠遠的,看著。

    不過他發現了,如今的花未眠,真的強大了。

    她總是微笑,總是以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出來,讓她身邊的人,也不由自主地覺得快樂。

    穆斯年眯了眯眼,明明心底很舒坦很滿足,怎麼會有頭暈不止的感覺?

    抬手一摸,糟糕,好像有點燒了……

    回房間拿了錢包出去,買了點退燒藥回來吃掉,又睡了一覺,醒來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偏偏丁宴沉那混蛋打了無數個電話,大有他不接就打到他手機沒電自動關機為止的趨勢。

    “喂——”

    聽著那邊沙啞得不像本人聲音的奇怪音調,丁宴沉遲疑了一下,“你是穆斯年?”

    “不然你以為你在和鬼通話?”

    “不是吧?你怎麼了?聲音怎麼變得這麼難聽?”

    “你有什麼事?”

    這邊的人若不是因為高燒沒有力氣,又離得遠,真相把這個混蛋吊起來暴揍一頓!

    “不是,你先告訴我你怎麼了?辛辛苦苦跟到了美國,難道順便做了個變聲手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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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發表於 2016-10-5 17:43:49 |只看該作者
第156章︰你在我眼底(4)

    穆斯年對于丁宴沉的調戲無語了。

    不過那邊也知道適可而止,說了幾句之後就正經了,“是不是不舒服?感冒還是發燒了?”

    這邊昏昏沉沉的,只回了兩個字︰“發燒。”

    丁宴沉立即大呼,“燒了還躺在酒店?你腦子燒壞了?”

    穆斯年閉著眼楮呼吸急促,拿對方的愚蠢一點辦法沒有。

    大哥,我要是還有力氣去醫院,你以為我還會躺在酒店麼?

    丁宴沉也在愣了幾秒就反應過來了,連忙說道︰“你是不是去不了醫院?那花未眠呢?她應該就在你附近啊!你打個電話的力氣不會都沒有了吧?”

    穆斯年不說話,不是打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而是不敢。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敢打電話!

    良久,丁宴沉的聲音低了下去,問他︰“是不是覺得這個電話打不出去?”

    穆斯年無力地點了點頭,想想自己在這麼遠的地方點頭,那邊的人也看不到,于是就說︰“還是不打了,應該自己會好的。”

    “……”

    能讓穆斯年都如此無力的發燒,會那麼容易就自己好去?

    丁宴沉無語地閉了閉眼楮,然後默默地掛了電話。

    ——

    丁桑接到了丁宴沉的電話。

    “桑桑——”

    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兩人之間,好像突然遠了那麼多,遙不可及。

    丁桑以為,自己會激動,會哭,會失措,然而,當真正聽到他叫自己的時候,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很平靜,平靜得幾乎不像自己。

    “有什麼事嗎?”她問,波瀾不驚。

    丁宴沉心里微微地刺痛了一下,說︰“你能聯系到未眠嗎?”

    “怎麼了?”

    “我打不通她的電話。”

    “哦,她設置過了,除了我,別人打不進的。”

    “那你能幫我聯系到她嗎?”

    丁桑靜了靜,“你要聯系眠眠,是因為穆斯年嗎?”

    丁宴沉也很直接,“嗯。”

    “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如果沒有的話,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

    “桑桑——”丁宴沉忽然提高了聲音叫她,中間卻又頓了一下,“你覺得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我會打你電話嗎?”

    丁桑一愣,接著就低頭無聲苦笑。

    她倒是想過,如果自己先不給他打電話,先去找他的話,有可能這一輩子,她們除了迫不得已的見面交談,就再也不會有交際了。

    聽他如此說來,果然是這樣。

    “那你和我說一下,穆斯年怎麼了,我轉告眠眠。”

    丁宴沉那邊沉默,他其實在說完剛剛那句話的時候就後悔了,他只是著急,沒想到那麼多。

    “桑桑——”

    “穆斯年怎麼了?”

    “他發燒了,在酒店,不能動,我想他應該是住在未眠的附近,你叫未眠過去看一下。”

    丁桑有些哭笑不得,“他發燒是有多嚴重啊?居然都不能動彈了?”

    “嗯。”

    “好,我知道了。”

    而後,她便掛了電話,沒有什麼猶豫。

    丁宴沉緊緊地捏著手機,那個名字到了嘴邊最終卻是沒有喊出來。

    桑桑,桑桑……

    ——

    花未眠接到丁桑的電話了,不過她不相信丁桑說的,“桑桑你還記恨著我不讓你過來和我一起玩的事啊?不用這樣吧!”

    丁桑幾乎要抓狂了,“真的不是記恨,穆斯年說不定真的就在你隔壁,姐啊,你去看一下,說不定他就快死了!”

    “不信。”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我不想浮屠啊!”

    “……那你想干什麼?”

    “哦,我想出去吃東西。”

    丁桑差點血都噴出來,“花未眠,你真的這麼冷血?”

    “我沒有冷血啊,我只是不相信你說的話而已。”那邊的人一點也不著急,淡淡的語氣,緩慢的說話度,讓丁桑徹底敗北。

    “那好吧,事情反正我已經轉達給你了,如果你不相信,不去看,那我也沒有辦法,實在是太遠了。”

    花未眠笑了笑,“那好,我要出去吃東西了,我掛了啊!”

    丁桑看著掛斷的電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花未眠,你真的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不去看穆斯年麼?

    你是什麼人?我和你認識多少年了?

    我敢肯定,你一定會去看穆斯年的!!

    ——

    事情如丁桑所料,花未眠在掛了電話之後就下樓去了酒店大廳,詢問了一下穆斯年。

    還真有個這樣名字的人住在這里呢!

    想辦法要到了他的房間號碼,花未眠不由得苦笑,還真是住在自己的隔壁!

    穆斯年,你煞費苦心讓我以為你去了瑞士,現在卻又是在我的隔壁,你不覺得好笑麼?

    到了他的房間門口,按了門鈴,果然是沒人來開。

    但是,房間的門,是開著的。

    忽然有種在演恐怖片的感覺,花未眠都有些頭皮麻了。

    自己這進去了,萬一里面的人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穆斯年,只是同名同姓怎麼辦?

    說自己不小心走錯房間了?還是說自己是打掃衛生的?

    如此想著的時候,花未眠其實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走到了酒店套房里。

    地上擺著一雙鞋,看款式,的確有些像他的風格。

    “有人嗎?”花未眠一邊向前走,一邊問。

    但是沒人回答她,房間里靜默得可怕。。

    然,越往里面走,就越覺得氣氛不對勁,更甚至,隱約可以聽到呼吸聲,十分得急促。

    花未眠心底有些緊張,因為光從呼吸聲,是不能判斷出里面的人是在發燒還是在睡覺。

    只不過,在走到床前的時候,她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半。

    因為,她看到了穆斯年的臉,那種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他的臉色有些紅,呼吸急促得有些不正常,並且,他的額頭上,有很多的汗。

    花未眠愣在那里幾秒,然後就大步走了上去,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真的是發燒了!並且很燙!

    “穆斯年!穆斯年!醒醒!”

    她一邊拍打床上的人的臉,一邊騰出一只手去打電話。

    酒店的工作人員很快就趕來了,隨後將穆斯年從床上搬動,然後送去了醫院。

    這廝明明已經燒得不省人事了,可是被人送去醫院的時候,卻一直都抓著花未眠的手,而且還狠用力,她根本就抽不出來。

    不過反正是準備陪他去醫院的,他要抓著,就抓著好了。

    只是,抓著就算了,怎麼忽然拉了她一下,害得毫無防備的花未眠一下子栽倒在了他的胸口。

    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十分友好又曖昧地笑了笑,表示可以理解。

    花未眠臉上開始燙,好像也要發燒似的!

    ——

    到了醫院,醫生迅給穆斯年進行了物理降溫和化學降溫,花未眠怕自己因為緊張而手忙腳亂,就沒有上去幫忙,而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

    醫生們都走的時候,穆斯年看上去已經好了很多,呼吸也沒剛剛那麼可怕了。

    之前剛到酒店的房間時,感覺他的呼吸就像是馬上要死的人似的,花未眠當時嚇得心里都涼了一大截。

    還好,因為這大半年來自己一個人的旅行,她學會了遇事鎮定。

    如果是以前,哪里還想得到叫酒店的工作人員來幫忙,大概只會傻在那里,又或者是打電話回去給丁桑他們。

    想著想著,她不禁覺得好笑。

    自己好像,在這段時間里,越來越自戀,越來越喜歡自己了。

    真是糟糕。

    她一直在醫院陪著穆斯年,漸漸的就忍不住想睡覺了。

    所以,穆斯年醒來的時候,就現她誰在自己的病床邊沿,一只手被他緊緊抓著,另外一只手用來枕自己的腦袋。

    她的睡顏恬靜而柔美,褪去了以前的稚嫩,愈迷人。

    穆斯年看得幾乎晃了神,眼神之中浮現深深的贊嘆之光。

    他慶幸當初自己沒有沖動。

    其實,在一開始知道花未眠一個人去環球旅行的時候,他有想過去把她找回來,畢竟一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然,在到了機場的時候,他卻猶豫了。

    許是上天在點撥他,讓他看到了一對情侶的吵架。

    大抵是因為女的想要一個人出國去干什麼,但是男的死活不肯,兩人在機場大廳就吵了起來。

    男的說︰“你一個人出國多危險啊!我這段時間忙,你等我有時間了再陪你一起去不好嗎!”

    女的已經是極其不耐煩了,“你每次都說忙忙忙!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我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有那麼大的勇氣的!等你有時間,說不定我已經不想去了!那我會遺憾一輩子!”

    穆斯年當時聽了這段話,如同醍醐灌頂,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所以,他沒有去把花未眠找回來,以關心的名義禁錮著她,而是給她自由,讓她隨心所欲地區做自己喜歡的事。

    如今,她沒有變成他想要的模樣,但他反而,越來越愛了呢。

    花未眠睜開眼楮,正好對上穆斯年嘴角淡淡的笑意,她不由自主地就問了︰“你在笑什麼?”

    穆斯年一驚,飛快收起自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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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發表於 2016-10-5 17:44:02 |只看該作者
第157章︰你在我眼底(5)

    花未眠還有些睡意朦朧,一邊揉著自己的眼楮,一邊抬頭看著他,“你剛剛笑什麼啊?”

    “沒什麼。”某人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她撇撇嘴,于是不再說話,只是伸了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仿佛如釋重負。

    穆斯年知道自己是發燒了,也猜到自己為什麼會在醫院。

    甚至,他也能想到,是他最愛的人幫了他。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等他安好,等他醒來,那個人還會守著自己。。

    其實花未眠沒他想得那麼復雜,也沒有想過要特意留下來守護,只是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的時候他就醒了,她有什麼辦法。

    兩人靜默以對,彼此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明明那樣親密過,此刻居然也會相對無言。

    一個是害怕,怕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會將她推得更遠。

    一個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已經離婚了,他也沒有讓自己知道他就住在自己的隔壁,那麼自己去找他,送他來醫院,又算什麼呢?

    花未眠低著頭,一只手抬起來將耳邊的頭都別到了後面,輕聲說︰“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回酒店了。”

    穆斯年緊緊盯著她,薄唇幾乎要抿成了一條直線。

    而後,花未眠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但隨即又別開了視線,只說︰“我先走了。”

    她轉身,一步一步朝著病房的門口走去,身後很安靜,安靜得如同沒有人存在。

    花未眠的心一涼,腳步也有些慢了下來。

    真的是自己多管閑事了嗎?他其實……不需要自己對不對?

    如此想著,居然就苦笑了出來。

    她以為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又一個人走了大半年,總能在情緒上學會一些隱藏。

    然而,只要一踫到穆斯年,一踫到和這個男人有關的所有事情,她似乎總會失去控制。

    比如丁桑給她打電話說穆斯年生病了,她表面上裝的絲毫不在意,其實心里已經著急得不得了了!

    甚至,她是跑進電梯的。

    有多慌張,就說明有多在乎。

    她的手握住門把,下一秒,身後驟然刮過來一陣風,而後她就被擁進了一個炙熱的懷抱,穆斯年的身影近在咫尺︰“眠眠,跟我回家吧……”

    雖然知道現在還不適合說這樣的話,她心底的心結也許還沒有打開,可是就是忍不住了啊!就是想要說了啊!就是很想很想帶她回家了啊!

    花未眠靜靜地站著不動,仿佛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

    穆斯年的呼吸由一開始的急促,慢慢變得平緩起來,將她的身子轉了過去,看著她的眼楮。

    花未眠不躲不閃,那個樣子,真如當初他想得那樣。

    遇事沉穩冷靜。

    當你變成我要的樣子,你卻已然不在我身邊。

    就算此刻是在我身邊,你的心,也不在。

    我知道的。

    穆斯年苦笑了一下,松開她的身子,低聲道︰“抱歉,我太沖動了。”

    花未眠依舊不說話,她過分平靜的樣子讓人根本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下一步要做什麼,只覺得這般深沉,實在不適合她。

    穆斯年心底輕輕地痛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眠眠,不要生氣好不好?”

    他的語氣哀哀的,聽上去是在自責,也是在懇求。

    花未眠原本冷硬的心,一下子就被擊中,柔軟了下來。

    她說︰“我沒有生氣。”

    穆斯年還是很緊張,“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不知道說什麼。”

    你叫我跟你回家,我回答什麼呢?

    不願意?

    你明知道這個答案卻還是要對我說這樣的話,你是在自虐嗎?

    我說願意?

    這不可能!因為我心里不願意!我不會再委屈自己去迎合任何人!

    穆斯年也從她的語氣之中明白了她剛剛的沉默代表什麼,一瞬間,心底更痛。

    花未眠就在這個時候問︰“你是不是一路都跟著我?你給我看去瑞士的航班,其實是在騙我,對嗎?”

    穆斯年一怔,眸中光芒一閃,還沒開口,她就又說︰“我知道了。”

    不知何時,她已經練就了從別人的眼神里知道答案。

    穆斯年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從前想過,她在自己身邊,肯定會有磨難,而且自己常年在部隊,她一個人,如果還是如以前那麼單純的話,肯定是會吃虧的。

    所以,他希望他最愛的人可以變得強大。

    如今,得償所願,他卻開心不起來。

    花未眠微微地低頭笑了笑,說︰“前面你一路跟著我,都算了,以後,讓我自己一個人走,好嗎?”

    他還能說什麼?還能說不好嗎?

    穆斯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看著她,深深、深深地看著。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他終于在花未眠的目光之中說出了那個字︰“好。”

    花未眠還是笑,“那我先走了。”

    這一次,不再期待身後的人有什麼反應來攔住自己。

    她走得很瀟灑,很干脆。

    穆斯年穿著病服站在原地,只能看著她走遠,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好巧不巧,丁宴沉的電話進來了——

    “你還活著?”

    “暫時沒死。”

    丁宴沉哈哈大笑,“那你得感謝我!是我叫桑桑給未眠打電話,她才知道你生病了!”

    穆斯年坐在床邊,感覺自己手腳冰冷,說話的語氣也很冷,盡管對方是自己的兄弟,“我回來,會好好感謝你的!”

    丁宴沉一聽這語氣,不對啊!根本不像是誠心要感謝自己的語氣!仿佛是要回來宰了自己似的!

    他打了個寒顫,“我說穆斯年,不會是花未眠沒有去看你,是別人救了你,現在你一肚子火,沖著我吧?”

    穆斯年冷笑,“你說呢?”

    “吶吶吶,這可不關我的事!”丁宴沉立即撇清自己,“我真的給桑桑打了電話叫她通知未眠,至于桑桑通知過沒,或者是未眠相不相信,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穆斯年不說話,丁宴沉在那邊冷汗蹭蹭蹭往外冒,“你不會是不信我吧?”

    “你覺得呢?”

    “我靠!”丁宴沉炸毛了,“又是這句,你能不能來點新鮮的!”

    “我掛了。”

    那邊終于來了句新鮮的,但是是丁宴沉最不想聽到的。

    穆斯年掛了電話之後就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看著下面的一切。

    她說不希望自己以後再跟著她了,可是自己不跟著,又能去哪呢?

    眠眠,沒有你的地方,都不是我的家啊!

    哦,他忘了,她還不知道他已經退伍了呢!

    這個小笨蛋啊!

    很多事情上她明明變得聰明了,怎麼在他的事情上,還是那麼笨呢?

    如果他還在部隊,怎麼可能滿世界跟著她跑?

    ——

    花未眠出了醫院之後哪里都沒去,直接就打車回了酒店,進了房間就睡覺。

    一直調整好的心情,在今天忽然變得不平靜了。

    因為看到了很多自己一直掩蓋著,不肯去面對的事情。

    比如對穆斯年的關系、在乎,以及他一句哀求的話,就足以讓自己心軟。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醫院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阻止自己不去軟弱,不去迎合。

    還愛嗎?不是已經心死了嗎?

    花未眠,你怎麼就這麼沒用呢!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晚上了,大街上霓虹閃爍,一眼看去,根本就不像是黑夜。

    仰頭看了看天,只有那些星星在訴說著,黑夜多靜謐。

    隔壁房間應該還沒有人,因為沒有亮燈。

    花未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走到陽台上去,為什麼要去注意隔壁有沒有亮燈,或許是下意識,或許是自己真的是瘋了!

    她對自己惱火,討厭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她決定馬上離開阿拉斯加!

    轉身回到房間,她開始收拾東西。

    明明心里對自己冒火得不得了,可是收拾東西的時候,卻還是慢悠悠的。

    看著衣服一件一件被收拾進行李箱,那些小的瓶瓶罐罐也都被擺得整整齊齊,她的心,莫名地感到了一陣失落。

    好似這里是她的家,現在要離家出走,很不舍,心里很難過。

    可這里怎麼會是她的家呢?分明是她路過的一個站而已!

    剛到這里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感覺啊!

    難道,是因為知道了他在這里嗎?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手上的動作也瞬間就停了下來,臉上神情怔怔的。

    之前在日本不是也遇到過他嗎?不是也沒有出現這樣的情緒嗎?

    可是現在是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耳邊不斷地回響著他在醫院對自己說的話︰眠眠,跟我回家吧……眠眠,跟我回家吧……

    一句話,對自己的影響,真的如此之大嗎?

    花未眠苦笑著放下手里的東西,想站起來,去陽台透透氣,等下再繼續收拾東西。

    而在這個時候,門口有人按門鈴,那聲音盡管不尖銳,但來得太突然,花未眠心里居然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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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發表於 2016-10-5 17:44:15 |只看該作者
第158章︰你在我眼底(6)

    回過頭去開了門,外面站著一個酒店的服務員,笑著問她是否叫了客房服務。

    花未眠搖搖頭,說沒有。

    這是若是平時也不會覺得奇怪,可能是服務員記錯了房號,但此時此刻她心里情緒翻騰的厲害,又很不安,竟也覺得此事存在蹊蹺。

    但那服務員說了句抱歉就很快轉身離開了,並沒有做什麼。

    花未眠對著走廊張望了幾眼,沒看到其他什麼人,就關了門進房間了。

    走廊拐角處,古少成抬眼靜靜看著用手肘頂著自己喉嚨的男人,唇邊漾起了一絲怪笑,“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穆斯年收回自己的手,拍了拍袖子,那表情十分的嫌棄。

    古少成也不惱,要成大事的人,何必在意這麼一點點小細節呢。

    “我不知道,湊巧而已。”某人淡淡說了八個字。

    古少成則是挑眉,“真的這麼湊巧?你以前不也懷疑我,為什麼都沒有湊巧上?”

    穆斯年倏然抬眸,那眼神鋒利如刃,“以前既已是過去,何必糾纏著不放,只要以後都能湊巧,那就可以了。”

    “好。”古少成笑了起來,“那我們就看看,以後是否都能湊巧。”

    他繞過穆斯年走向電梯,還站在原地的人甚至都沒有轉身,直接就背對著他說︰“我只怕,你沒有以後了。”

    古少成心中直覺不妙,這時酒店的電梯剛好打開,從里面走出來四五個身穿制服的人。

    “古先生,我們找你很久了。”

    事已至此,古少成知道自己現在想要逃跑已是不可能了,但他就奇怪,怎麼剛好就能在今天在這個酒店等到他?。

    如果他不來,他們豈不是一輩子都找不到他?

    穆斯年這時已經轉身面對著他了,見他一直用不解的眼神盯著自己,微微地笑了起來,“之所以放任李欣,就是為了引你出來。”

    花擎天雖然生前對李欣縱容,哪怕是花未眠那麼厭惡,他也沒有將李欣趕出去,是有原因的。

    古少成的父親當年出車禍,凶手就是——花擎天。

    而李欣,其實是古少成的父親當年在外面的情人。

    花擎天知道李欣來自己身邊是為了報仇,但因為心里愧疚,每日都睡得不安穩,所以才沒有揭穿李欣。

    不揭穿的同時,也是為了掩蓋自己是那起車禍的凶手。

    他留下了遺囑,花家所有的財產都歸花未眠所有,前提是她沒有和穆斯年離婚。

    之所以有這個前提,是因為花擎天覺得自己的女兒道行還不夠,而他又是了解花未眠的。

    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花家的一切落入李欣的手里,為了這個,她也絕對不會和穆斯年離婚。

    只是沒想到的是,花未眠並沒有看到這份遺囑,就和穆斯年離了婚。

    好在後來這份遺囑還是到了穆斯年的手里,遺囑的後面還有一段話——

    如果花未眠和穆斯年離婚,那麼財產歸李欣所有,但需要花未眠親筆簽字。

    這就是古少成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當初穆斯年他們在國內找不到古少成,就猜到他早就躲到國外來了,所以他們就利用關系限制了李欣出國,幾乎可以說是將李欣監視了起來,她沒有任何辦法找到花未眠,除了求古少成。

    正巧他們暫時又找不到古少成,就將計就計,讓李欣去找古少成,他們只要守著花未眠就可以了。

    花未眠不丟,古少成就一定會出現。

    前面三個月穆斯年還沒有從部隊離開,那個時候花未眠身後跟著一大批人,只不過她不知道而已。

    古少成在國外沒有勢力,花未眠身邊跟了人他毫無辦法。

    後來穆斯年自己跟隨花未眠之後,她身邊的人就都撤掉了,而古少成也一直在尋找機會。

    這一次穆斯年發燒住院,花未眠一個人回了酒店,古少成認為機會來了,所以才敢貿然出現。

    只可惜,穆斯年是在花未眠離開醫院之後就立刻跟著她回到了酒店!

    “找了我這麼久,很累吧?”古少成問。

    對面的男人因為高燒還未好,身體其實有些乏力,但此刻絕對不是顯示自己軟弱的時候。

    “還好,我想你躲了這麼久,應該更累,我們只是旅行,順便等你而已。”

    古少成幾乎咬牙切齒,可是卻毫無辦法。

    而後,他就被那幾個穿著制服的人給帶走了。

    穆斯年從拐角走出來,看了看花未眠房間的門,沒有上前,只是眼神越來越深,最後轉身離開。

    ——

    花未眠很快就從阿拉斯加離開了,這一次,她登機後,故意在機艙里走了一遍,確定穆斯年沒有跟著自己。

    可是,確定了之後,卻反而更加地失落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丟了。

    空乘人員見她怔怔地站在過道上,就上前關切地問道︰“你好女士,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

    花未眠回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廣播里提示叫他們關機,她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沒有任何未接電話或者是未讀短信,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找她。

    就連丁桑那麼八卦的人,在給她打電話說了穆斯年生病之後,居然都沒有再打電話來問她到底有沒有去看穆斯年。

    不過也有可能她早就知道了自己去看過穆斯年,還送他去醫院了。

    可是,按照丁桑的性子,就算是早知道了,也肯定會打電話來嘲笑自己才對啊!

    怎麼想都覺得奇怪,她無聲嘆了口氣,然後就把手機關機了。

    機場大廳里,有人靜靜地坐在那里,手里捏著的登機牌,目的地是和花未眠一樣的,但是是下一趟航班。

    丁宴沉打來電話罵他神經病,高燒還沒有完全好就出院,還敢去坐飛機!

    但是穆斯年什麼都管不了,也許這麼沖動的事情不是他這個年紀該做的,但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了。

    如果不跟著花未眠,他就覺得自己無法呼吸無法生存。

    所有的生命靈魂都在她身上,若是放她離開,怎麼還可能活下去?

    穆瑞陽和安初也打來了電話,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得知了他發燒住院的消息,焦急地問他︰“斯年,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里啊?怎麼這麼吵?”

    穆斯年捏著手機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答,安初在那邊急的都要哭出來了,“斯年,你說好啊!媽求你說句話好不好!”

    穆瑞陽也難得失了分寸,“斯年,你到底怎麼回事?你生病了不在醫院跑外面去干什麼?”

    “我沒事。”穆斯年終于開口了,聲音很低,且有些沙啞,“我現在在機場,我已經沒事了。”

    “聽說你發燒都住院了,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沒事了!”安初大叫著,“你現在在機場干什麼?你又要去哪里?!”

    穆斯年不說話,本來人就不是很舒服,機場的環境又喧鬧,現在電話里還不讓他清淨。

    “是不是眠眠又離開了?你要跟著她?斯年啊,你瘋了是不是,等你好了再去找眠眠不行嗎?你這麼折騰自己,你會垮的啊!”

    安初已經哭出來了,本來當初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可是適得其反,居然讓穆斯年到了這種地步。

    安初現在很後悔,可是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已經來不及了。

    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除非花未眠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兒子身邊,否則穆斯年是不會輕易原諒他們的。

    就算是表面上沒有那麼明顯,他的心里,從此都存在隔閡。

    “斯年……”

    “媽,我馬上要登機了,先掛了,我沒事,你們放心。”

    他說得很快,也沒有給安初再說話的機會,幾乎是自己話音還未徹底落下,就切斷了電話,然後關了機。

    安初那邊會什麼反應他已經聽不到了,但是可以猜得到。

    不過他現在沒有心情去管了,自己的母親再傷心難過,也總是在那里,並且還有自己的父親照顧著。

    而他的眠眠,只是一個人……

    ——

    飛機飛行了十幾個小時,落地的時候花未眠精神很好,因為她一路都是睡過來的。

    到了酒店放好行李之後原本是準備出去走走的,不過丁桑那廝的電話總算是來了。

    “喲,現在又到哪了啊?我打了你幾百個電話都不通,我猜你肯定是在飛機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花未眠靠在床頭,笑著回答。

    丁桑‘嗤——’了一聲,“你得了吧,自己在哪里會不知道,你就是不願意告訴我。”

    花未眠不說話,靜等著丁桑笑話她。

    可是這一次,丁桑沒有如她所願,沒有笑話,而是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眠眠,你是不是出去之後就沒給家里打過電話?”

    花未眠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丁桑話里的意思。

    給家里打電話?媽媽沒了,爸爸沒了,給家里誰打電話?

    丁桑也猜到了她可能沒理解,就解釋道︰“你雖然出去了,但是你家的下人還在啊,你沒打電話回去過?還有李欣,你有沒有接到過她的電話?”

    “沒有。”花未眠如實回答,“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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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發表於 2016-10-5 17:44:27 |只看該作者
第159章︰大結局倒計時(1)

    丁桑對這個二貨也給跪了,“那你不知道李欣要你家的全部財產嗎?”

    花未眠靜了靜,幾乎是過了很久,才輕聲地說︰“我爸應該本來就把所有財產都給了她吧,最後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李欣。”

    她說得很慢,可能是一想起往事,還是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似的。

    丁桑心里心疼她,可是心疼歸心疼,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眠眠,你爸留了遺囑,你們家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你。”

    “哦。”

    花未眠似乎對這個消息並不興奮,甚至連驚訝都沒有,丁桑覺得自己好沒成就感。

    “眠眠你都沒有反應嗎?”

    “我要什麼反應?”

    “至少說明你爸心里是有你的啊!”丁桑聲音都提高了幾分,“你爸心里應該也是清楚的,李欣並不是什麼好人。”

    花未眠聽了這話只覺得自己更加可悲,聲音驟然變冷,“桑,你知道嗎?我寧願我爸不知道李欣不是好人!”

    如果他知道,還縱容著李欣一直在自己家,還讓自己這麼難過,那他到底是安了什麼心?到底把自己這個女兒放在了何種位置!

    “眠眠……”

    “好了桑桑,不要說了,我還有很多地方沒去,我暫時不會回來。”

    “眠眠——”

    丁桑根本來不及再說什麼,花未眠掛電話掛得飛快!

    然,掛了電話之後,花未眠的心里卻根本不能平靜,翻江倒海一般,甚至有了惡心想吐的感覺!

    她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明明這些天,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卻在剛剛之後,臉色這般差。

    她想笑,又笑不出來,臉部的肌肉像是僵硬了一般。

    想哭,更可憐,居然現自己眼淚都沒有了!

    其實這麼久了李欣都沒有找她,她一直都以為,自己的父親已經把所有李欣想要的東西都給她了。

    所以,李欣才這麼安靜。

    可是今天接到了丁桑的電話,忽然又覺得也許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也許李欣還沒有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外頭忽然傳來一聲短信進來的提示聲,她閉了閉眼楮,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短信是剛剛給她打過電話的丁桑來的,很長的一段話——

    眠眠,李欣之所以會嫁給你爸爸,其實是來報仇的,我不知道你爸爸是不是知道李欣的目的,他的遺囑里,說把財產都留給了你,但是前提是你和穆斯年還沒有離婚。

    短信到了這里就沒有了,花未眠也就愣住了。

    自己的父親是早就猜到了自己有一天有可能會和穆斯年離婚嗎?還是他這麼做,是為了防止自己和穆斯年離婚?

    其實對花擎天來說,他這麼做,是為了防止花未眠和穆斯年離婚。

    因為他知道李欣在自己身邊的目的,也知道李欣的背後還有人和她是一伙的。

    而穆斯年經常在部隊,他在如何,也代替不了花未眠的智商。

    自己的女兒怎麼樣,他的心里很清楚。

    她還太年輕,還太善良,對很多事,狠不下心,也無法看得透徹。

    所以他想著,只要自己活著的時候他們沒有離婚,那麼自己死了,這份遺囑就如同自己在世一樣,他們也不會離婚的。

    可是造化弄人,花未眠從頭到尾根本就沒看到過這份遺囑!

    ——

    穆斯年是在一天之後才知道丁桑給花未眠打了電話,難怪這一天之內,都沒見她出酒店的門。

    丁桑說自己是因為不知道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也怕古少成找到花未眠,所以才想把這些事都告訴她,讓她有防備。

    穆斯年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有些頭疼地對那邊的丁宴沉說︰“好,我知道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

    “隨便。”

    “……”丁宴沉一陣無語,血都要滿上來了,“穆斯年,我發現了,自從你退伍之後,你反而淡定了,什麼事都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行啊你!”

    “嗯。”穆斯年一本正經,“如果皇帝不行太監行的話,那就要天下紅雨了!”

    “……”丁宴沉挨了自己討來的這一悶棍,半晌都說不上話來。

    穆斯年低聲笑了笑,“先這樣吧,我掛了,我有點不放心,過去看看她。”

    “你怎麼過去?”

    “你能幫我?”

    “不能。”

    “那你問了有意思麼?”

    話音落下,軍長大人立即掛了電話,省的他繼續問下去,問得還都是廢話!

    丁宴沉無語凝噎的同時又覺得很想笑,雖然那邊的人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其實是很著急的吧。

    的確,軍長大人在掛了電話之後,就想辦法進入了花未眠的房間。

    里頭很安靜,如果不是床頭開了一盞燈,穆斯年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已經出了酒店。

    好在,花未眠在睡覺。

    她將床頭的燈光調得很暗,她睡著,姿勢是蜷縮的,如同一只受傷的小獸。

    穆斯年一下心疼起來,走到床邊,極快地伸手想要摸摸她,可是手一伸出去,又停頓在了半空中。

    不行。

    雖然她睡著,但是從她眼角的痕跡之中可以窺探一二,她在睡之前,哭過。

    丁桑說了那些,一定讓她心里十分難受,但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她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再不會一遇到傷心難過的事就作出來。

    只是,這樣的花未眠,反而讓穆斯年愈地心疼不已。

    他就在床邊坐了下來,深深、深深地看著床上的人,不言不語。

    很多時候,你心疼一個人,如果可以用語言或者行動來表達,那麼至少你心里還會好受一些。

    如果你只能憋在心里,你的心疼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對她的心疼,最後疼到你難受!

    穆斯年很想做點什麼,但是又覺得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他現在對花未眠已經手足無措,除了不遠不近地跟著她,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

    他害怕自己出現會惹來她的討厭,害怕她會叫自己走,更害怕她從此以後都不讓自己找到她!

    那麼多的害怕積壓在心底,無法釋放,任何人都有可能承受不了。

    花未眠就是抓準了這個時機,從穆斯年的眼皮底下走了。

    她在穆斯年因為心里過分難受出去透氣的那段時間里,拿了行李,都沒有退房,就直接去了機場,買了機票離開。

    穆斯年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而且花未眠留了紙條給他,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

    請給我自由。

    五個字,讓他幾乎不能呼吸。

    後來他回國了,沒有再去找花未眠,一個人在國內處理了花家剩下來的爛攤子,一個人,默默地等著。

    丁宴沉曾問他為什麼不找也不跟去,他如果真的想找,不可能找不到!

    穆斯年當時只是笑而不語,後來有一天喝醉了,才模糊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我放她走,她想怎麼樣我都由著她,只要有一天她願意回來,我永遠都在這里,不會走開。我怕的是,如果我一直跟著,她一直逃離,再也不回來,那我怎麼辦……”

    丁宴沉自問自己不是感性的人,可那個時候聽完了他說這句話,還是難過得狠狠地喝了大半瓶酒。

    陸向南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們一起喝酒了,每次叫他,不是有事就是說要陪老婆。

    表面上看去,他和他的妻子之間,似乎真的如膠似漆。

    可是陸家的下人卻又傳出謠言,其實陸向南結婚這麼久,都沒有和妻子同房過!

    這個謠言他們可以知道,那麼丁桑也可以知道。

    只是丁桑似乎,假裝不知道。

    穆斯年問過丁宴沉他和丁桑之間怎麼樣,丁宴沉只是沉默,從他的表情之中只能猜到,他們之間肯定生了什麼。

    每個人的情路都不平坦,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最終能否守護幸福,都不過是宿命一場。

    ——

    兩年後。

    “你可真夠淡定的。”丁宴沉笑著看對面的人,搖頭。

    這兩年里,他非但沒有去找花未眠,更是問都不問,提都不提。

    在花未眠剛開始失蹤的那一段時間里,的確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甚至連丁桑,也無法聯系到她,而她更不會主動聯系國內的人。

    那個時候丁桑急得不行,穆斯年反倒鎮定得如同沒事人一般。

    後來時間過去了好幾個月,花未眠大概是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了,居然聯系了丁桑。

    之後,丁桑就一直知道她的下落。

    有幾次他們一起吃飯,丁桑有意無意地提起花未眠,也暗示自己知道她的下落,擺明了是要穆斯年問,但是某人就是沉得住氣不問,最後丁桑氣得都沒胃口了!

    “其實我很好奇,你是真的淡定,還是你暗中做了什麼,知道她在哪里?”

    穆斯年一抬頭,無辜道︰“我真不知道她在哪里。”

    “那你怎麼忍得的?”

    “我沒忍。”

    丁宴沉做出一副‘你當我是白痴’的神情,不屑道︰“你得了吧!你敢說你不想她?”

    穆斯年靜了靜,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無比向往,那種淡淡的笑容之中夾雜著丁宴沉無法理解的甜蜜,“怎麼會不想,想,很想……”

    想到瘋,想到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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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發表於 2016-10-5 17:44:40 |只看該作者
第160章︰大結局倒計時(2)

    可是再想又怎麼樣呢?

    見不到。

    在回到這個城市的第一天,穆斯年就現了自己的思念,如海,自己在其中掙扎浮沉,卻無論如何都出不來。

    丁宴沉看著他那一臉無比淫蕩的神情,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嗤聲道︰“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如果是我,想就去找,不去找肯定是不想!”

    “是嗎?”穆斯年忽然笑了起來,那樣奇怪地盯著他看。

    丁宴沉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問︰“你這樣看我干嘛?”

    “你不是說想就去找嗎?你怎麼不去找丁桑?”

    一句戳中了某人的痛楚,丁宴沉差點就跳腳,拿了自己的外套就站了起來,“你自己一個人吃吧!”

    這個混蛋,叫自己出來陪他吃飯,說一個人,想想他這兩年一直都是單身,也的確怪可憐兮兮的,就了善心出來了。

    結果——

    好,被他狠狠地被戳痛了!

    回去的路上,一股悶氣憋在了丁宴沉的心里,怎麼深呼吸都還是覺得不順暢。

    手機拿在手里摩挲了很久,鍵盤都燙了,卻還是沒撥出去那個號碼。

    他知道,自己兩年前的那一巴掌,徹底把丁桑的心給打死了,如今她見到自己,再也不會撒嬌,不會興奮,只會客客氣氣地叫自己‘大哥’。

    自己要的是這樣嗎?

    正想得入神,手機忽然一下響了起來,那鈴聲分明是他特意為丁桑設置的!

    可是,她怎麼會打自己電話呢?

    腳下猛地一個剎車,他也不管後面的車子如何,還有外頭接二連三的喇叭聲以及車主咒罵聲,他只顧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

    那幾個數字,組合起來,真的是丁桑的號碼!

    接起——

    “大哥,你現在有空嗎?”

    “怎麼了?”丁宴沉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以防泄露自己此時此刻的情緒。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以前總是丁桑圍著他轉,因為他的開心而開心,因為他的失落而失落。

    而現在,好像一切都反過來了。

    十天半個月也接不到一個她打來的電話,偶爾接到一個,興奮得如同小孩子得到了喜愛的玩具,想要昭告天下。

    然,卻不得不裝作漠不在意。

    自己的心情不再受自己控制,聽說她開心,莫名就會嘴角上翹,聽說她難過,眉頭總是忍不住皺起來。

    丁桑似乎有些為難,過了許久才慢慢地說︰“大哥,向南的爸媽打電話來說找不到向南,你能幫忙找一下嗎?”

    “怎麼了?”

    電話那端靜默。

    丁宴沉隨即就明白了。

    陸向南這一次之所以會讓人找不到,大抵是和丁桑有關,所以她才一直吞吞吐吐。

    可是丁桑,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如何能開得了口叫我去幫你?亦或者是,你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

    丁宴沉現在說不上來自己是惱火還是欣喜,復雜的心情讓他也久久地沉默著。

    丁桑等了一會兒不見他說話,似乎終于忍不住了,語氣有些失落地道︰“對不起,我不該找你的,我掛了。”

    “桑桑——”

    丁宴沉死死捏著手機,隔著擋風玻璃看到不遠處有交警朝著自己走來,“等我電話。”

    丁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個時候電話已經掛斷了。

    她有想過找別人,甚至想過找她的二哥丁宴西,可是最後打出去的號碼,卻是大哥丁宴沉的。

    也許自己這一輩子注定了要和這個男人糾纏在一起,不論你如何想要和他一刀兩斷,如何地區撇清關系,那種心靈上的糾纏,更讓人無奈。

    丁桑低著頭,默默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如果這一切他幫了自己,那就問問他,為什麼兩年前要甩自己那一巴掌。

    ——

    時間飛快,轉眼又是半個月之後。

    穆斯年站在自家二樓主臥的陽台上,看著下面一整排的路燈,隨著距離越來越遠,光亮就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點。

    腦海中忽然蹦出了一個念頭,他的眸子一眯,有種陰謀釀成的感覺。

    聽說她已經跑遍了大半個地球,連非洲那種鬼地方都去過了,聽說是去做義工,也不知道曬黑了沒有。

    這麼久不回家,也不想家,電話也沒有一個。

    聽丁桑說,她有時候忙起來,一個月都不來一個電話,害得別人都以為她是不是在非洲被人拐賣了。

    不過每次聽到這些,穆斯年心底都覺得滿滿的,好像她的成長,是他最值得驕傲的地方。

    安初和穆瑞陽在這兩年里老了很多,對很多事也都看開了,之前還想著他能再找一個,後來干脆由著他,有空去給他做頓飯。

    大多數時候,穆斯年都不會對他們擺臉色,畢竟是生自己養自己的父母,他們錯得再多,至少也給了你生命。

    如果沒有他們,你連來這個世上的機會都沒有!

    人難免會在某些時候控制不住地去記恨自己最親近的人,但請不要太久,也不要忘本。

    有人說過,我們最糟糕的,就是把自己最不好的一面,展現給了自己身邊最親的人。

    把他們的包容和寵愛肆無忌憚地揮霍,當有一天,沒有了,就來不及了。

    眠眠,我在等你,回來。

    ——

    這個世上,比一大早的手機鈴聲更讓人惱火的,大概就是持續不斷的門鈴聲。

    丁桑發誓,如果外面來找自己的人說不出一個天大的理由來說服她的話,那她一定宰了那個混蛋!

    但是門一打開她就驚呆了,因為外面站著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花未眠。

    她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但是從她的眼神和神情之中可以看得出來,她更健康更活力,或者說是她現在活得更充實了。

    花未眠也看著她,劉海全部梳上去的額頭上閃著汗珠,眉頭皺得緊緊的,問她︰“不認識我了?”

    丁桑搖頭,誰都有可能不認識,但絕對不會不認識你!

    花未眠就笑,“那你愣著干什麼,讓我進去啊!”

    丁桑聽話地往旁邊站了一步,其實她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花未眠自己進了屋,將行李箱放在一邊,踢飛了腳上的鞋子,換上拖鞋,走到沙邊上,四腳朝天地摔了上去。

    “家里有沒有吃的啊?我餓死了!飛機晚點四個小時!”

    身後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她還站在門口的位置,連門都還是開著的。

    花未眠從沙上爬起來,遠遠地看過來,無奈道︰“桑桑,你什麼時候這麼不經嚇了?還好飛機晚點了四個小時,不然我要是半夜到,你不會直接被我嚇死吧?”

    丁桑點點頭,吶吶地說︰“你要是真的半夜到,我真的會被你嚇死的!”

    “……”

    “花未眠,你知不知道你多久沒回來了?”

    花未眠歪著頭想了想,說︰“大概兩年多吧,所以我才想回來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

    她的話音落下,丁桑砰地一聲甩上了門,大步飛過去,將她按在沙上,大吼著︰“驚喜?Tmd我驚嚇倒是收到了,驚喜沒有!”

    “咳咳咳——”花未眠被她的大力弄得幾乎踹不上氣來,“桑桑你這是要掐死我啊!!!”

    丁桑氣不打一處來,但也不是真的想要掐死她,就放開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我以為你忘了你是哪國人!”

    “當然知道回來啊!我最愛的桑桑還在這里呢!”花未眠討好地湊上去,她知道丁桑最受不了她這一招了。

    果然,丁桑故意做出一副厭惡的神情,將她推開,然後自己站了起來。

    “家里有沒有吃的嗎?我真的快要餓死了!”

    “沒有!”丁桑沒好氣地回頭吼了一句,但她的人,其實是往冰箱那里走去的。

    在里面搜羅了一陣,回頭問她︰“只有雞蛋和面,吃不吃?”

    “吃!”

    花未眠現在是有什麼就吃什麼,不僅僅是因為太餓了,還因為這兩年里,吃過太多難吃的東西,雞蛋面對她來說,已經算的上不錯的了。

    丁桑撇了撇嘴,這丫頭,看上去真的改變了不少了!

    她打量花未眠的同時,花未眠也正在打量她,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小姐,如今都會下廚了,嘖嘖,真是物是人非啊!

    一大碗雞蛋面花未眠吃了個底朝天,還意猶未盡地對丁桑說︰“桑桑,我還可以再來一碗!”

    丁桑直接翻白眼,“我家只有這麼點了,你要是還想吃的話我帶你出去吃吧。”

    “那還是算了吧。”

    一看她的神情不對,丁桑心里立刻明白了什麼。

    按照她說的飛機晚點四個小時,如果不晚點的話,她是半夜或者是凌晨到,那麼她是不想任何人知道她回來了咯?

    “眠眠,你是一下飛機就直接從機場過來的嗎?”

    “對啊!”花未眠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丁桑頓時笑得有些殲詐,“連早飯都不在外面吃,是怕有的人知道你回來了嗎?”

    花未眠當然知道她口中的‘有的人’是指誰,但她就是笑笑,問︰“這兩年你一直一個人住這里嗎?”

    “別轉移話題。”丁桑一語戳破她,“眠眠,你是不是不想穆斯年知道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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