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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我那麼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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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且問風流] 驚鴻映流年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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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7 00:08:04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我那麼萌 於 2016-4-17 00:09 編輯

☆、悄生嫌隙  

    「不提燕南飛了行不行……跟我說說西溟之賽吧……」夜若錦弱弱道。

  雲阡陌巴不得不在夜若錦面前提一個男人,聞言自然是樂意之極的:「西溟之賽……你切要小心便可,萬不可傷了自己。」

  「嗯?」夜若錦怔愣。

  西溟之賽她不曾想要奪冠,只是進沐雲宗是一定要得,為何雲阡陌只叫她小心?兩方相戰受傷是必不可免的,只一味小心,失了進沐雲宗的機會,豈不得不償失了?

  「這天底下,不說江湖上與隱世之人,且說你我的武功也算不上是獨步天下的,莫要自負了。江湖之險其水之深與朝堂相比不相上下,江湖之中能人輩出,有名或無名,無所謂其聲譽,憑的是一身的真本事,聲名榮利只是負累。若遇上真打不過的,也不必強求自己,受了傷反倒徒讓為夫擔心。大不了,略施小計,用些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也未嘗不是辦法,」雲阡陌道,「手段也是一種實力,只看你做不做得到罷了。」

  「我明白的。」夜若錦輕聲應道。

  並不是安穩久了,夜若錦就會忘了曾經的她是怎樣如履薄冰一般在深淵上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錯一步,都是死路。有些情況下,有些辦法,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像她和雲阡陌,這雙手上哪還能是乾淨的了的?他們本就不自詡為什麼光明磊落之人,即便手段陰險一點兒又如何了?

  只是……

  「咳……要說一點兒也不受傷,不太可能吧?」夜若錦小聲嘟囔著說。

  雲阡陌神情未變,只是抬眼看著她,笑意微涼:「娘子這是打算又不想聽為夫的話,想擅自決定,先斬後奏麼?」

  「呃……」夜若錦訕笑著不說什麼。

  「哼,」雲阡陌冷笑,伸手用力一掐她頰上軟肉,「妄想!」

  「別啊……我、我盡量小心點還不行嗎?讓我為了不受傷而失去進沐雲宗的機會,我真的不甘心啊……」夜若錦抓住雲阡陌作亂的手,討價還價道。

  雲阡陌也懂她的想法,她若不甘心,必定是要鬧個天翻地覆的,比如說當年在他手中覆滅的天辰,如今不也讓她在他身上一一討回來了麼?這小東西,真是一點兒不肯吃虧。

  「你莫不是忘了?進沐雲宗何需在賽上爭先?即便輸了比賽,但若大放異彩讓沐雲宗來的長老瞧準了去,你想進沐雲宗不也如探囊取物嗎?」雲阡陌撤回手來,道。

  「那……我能有什麼高招?」夜若錦一陣細細思索,無奈道,而後忽然福至心靈,猛一拍手,「軟胭綾?!」

  雲阡陌輕拍了下夜若錦的腦袋,道:「軟胭綾本就為世間難得的至寶,雖說不是你身負的本事,但也未嘗不可算是。」

  夜若錦卻又皺眉,連忙否認道:「不,不好,既然是至寶,怕是會招來不少橫禍的。」

  「那就讓軟胭綾不是軟胭綾好了。」雲阡陌撫開她眉間波痕,淺笑道。

  「不必了,還是算了吧,大不了,我還會用銀針呢……」夜若錦道。

  「為夫也會用銀針,這等尋常的暗器,會用的人少了才見怪,更遑論你那一手銀針用的與繡花針也差不離,能有什麼奪人眼目之處?為夫勸你還是省省吧。」雲阡陌嗤笑一聲,狀似滿是看不起的神情,道。

  夜若錦瞬間就慫了,委委屈屈淒淒切切道:「你別瞧不起我吶!怎麼就像繡花針了?明明差很多好吧……」

  好歹她的飛針也是能殺人的,繡花針?!讓她繡花還不如讓雲憂絕老實幾天來得容易。

  夜若錦一想到她在嫻靜溫雅的情景,自己就先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貌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等等!為什麼我總感覺你的意思是我只能靠軟胭綾,並沒有什麼真本事?」夜若錦狐疑的看著雲阡陌問道。

  雲阡陌促狹的笑了笑,屈指給了她一個腦崩兒:「猜對了,但是沒有獎勵。」

  夜若錦氣結:「你還能再討厭一點嗎?!我怎麼就沒有真本事了?!我不就是比你差那麼一點點……也就一丟丟而已!」

  雲阡陌只看著她笑得揶揄。

  「好吧吶……不是一丟丟……但也不會差很多!」夜若錦還是死不承認道,而後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哎,不對,你怎麼又轉移話題了?我們之前明明不是在說這個的,你……你專業轉移話題二十年嗎?!」

  雲阡陌少有的無語,凝眸看了夜若錦半晌,好似還沒反應過來,隨後才哭笑不得道:「別的不見,娘子無理取鬧的本事倒是日益見長。」

  夜若錦殺氣凜凜地甩過去一個眼刀子。

  「唔,娘子莫氣,是為夫不對,」雲阡陌見好就收,也知道方才話中的要求確是對她拘束緊了些,是才鬆了限度,「世上之事十之八九人算抵不過天算,到時如何且看當時形勢吧,左右不會捅出身份去有什麼能用的你想用就用吧,反正,除了軟胭綾,你就只有銀針了。」

  夜若錦暗暗握拳。

  他這麼欠揍的語氣是怎麼一回事兒?想滾去睡地板嗎?

  「那就不要你管了,我又不傻,還能讓自己傷到要死不活的嗎?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就不要多擔心了。」夜若錦不耐道。

  雲阡陌聞言臉色即變,眸子暗沉似有怒氣上湧的徵兆,指尖用力一點夜若錦的眉心,語氣也帶著一股子狠厲勁兒:「你若知道那自然是最好,可得記好了,我縱容你並不是由著你自作主張!若敢給我陽奉陰違,後果你一定不會想知道的!」

  夜若錦緊咬住下唇,唇瓣泛白,胸口起伏不定,嬌俏的小臉上桀驁和不馴,一如當初天殷之時他為丞相她為上卿時的模樣。

  雲阡陌為什麼總拿她當小孩子?!她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上卿,他們之間應該是平等的,這種頤氣指使的語氣真的讓她很不爽吶!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想按自己的方式行事,她七八歲時就已經接手天辰攝政王府,一路風雨過來難道她還不知道該怎樣做嗎?憑什麼一定要依他的話?!他有他的風格,她也有她的方式,她何必一定要事事都由他做主?!

  她的心思在雲阡陌面前向來是無所遁形的,或者說,幾乎是生來所具的,面對雲阡陌時,她的想法從來都直接寫在了臉上。

  雲阡陌哪裡會不知道夜若錦的那點兒小心思,不過是不與她計較罷了,下意識便冷笑連連,雖不說話,那壓抑的氣勢卻足以讓人備受壓迫。

  夜若錦瞪著他,齒端已在唇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深呼吸了兩次,才忍著開口道:「好,我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會不會真的去照做就不一定了,說不定她突然就心血來潮,偏就不去如他的願,她還真想知道,雲阡陌會給她怎樣的後果。

  想著,夜若錦眼中的叛逆和不羈卻漸漸退去,悄然染上幾分無奈和難過,還有茫然。

  她和雲阡陌一路走來這麼久,國恨家仇的坎她都跨過去了,現在卻要栽在二人這性格上嗎?說真的,她不甘心。可是,她只是不甘心又能怎樣呢?她隻不甘心就有用嗎?雲阡陌的性子是長年的習慣而成,她的脾性有何嘗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說是要磨合,又哪只是說說那麼容易的。估計看來,雲阡陌是不肯合作的,隻她一人,也是不行的。就不能兩人各退一步嗎?

  雲阡陌看著夜若錦神色糾結了半天,變幻莫測到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了,料定了她在自己手裡翻不起什麼浪來,便施施然一揮衣袖自行休息去了。

  他今天著實也是被夜若錦給氣著了,不然也不會不管她就自己去休息……其實說是去休息,還不如說是他要平靜一下平復一下怒氣,免得再波及無辜。

  夜若錦沉默的看著雲阡陌的身影離去,嘴唇張張合合,最後卻還是欲言又止。

  倒上一杯水想壓壓心中的鬱結之氣,看著還在杯中打著轉的茶葉,心中的煩躁突然就一下子擴大了無數倍,夜若錦將茶水狠狠的潑在地上,不聲不響的生著悶氣。

  她不是不想和雲阡陌好好溝通,實在是……不說雲阡陌會不會和她好好談談這件事,即便是她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也覺得對雲阡陌說不出口。

  她和雲阡陌之間勉強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吧,居然還會像新婚夫妻那樣產生這樣子的分歧,要是讓夜無期知道,不笑話死她才怪了。

  要說她和雲阡陌的情路,細數算來,還真是風平浪靜,僅有的一點波折也只是當初天辰天殷四國嬴朝這一怪圈事件所牽扯到的一點不明心跡,此後還能有什麼?嬴朝重建之後,那時還未有什麼的,更何況整天整日的待在宮裡,能有什麼事?是以以前她和雲阡陌並未察覺到什麼不妥,那……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有些受不了雲阡陌的強勢了的呢?

  夜若錦靜下心來,慢慢回憶著。

  大概……是從來到須彌之界之前在海面上的那次不算吵架的吵架?

  她做上卿時,雲阡陌對她並不多有拘束著;做了皇后之後,要她來做決定的事情也幾乎沒有什麼;可到了須彌之界以後,她需要放開手腳來做的事有很多,雲阡陌也可以名正言順的以夫君的身份來管束她,是此,才會有了如今這局面。

  真要想出原因不難,可難就難在,怎樣和雲阡陌交心。他們需要一次徹底的談話來解開心結,這才是難處。

  雲阡陌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主動,她又不好開口,難道就這樣僵著嗎?

  夜若錦自己先搖了搖頭。不行,有些事情放任不管,會超出自己的掌控範圍,讓事情更加不好收場。

  可……夜若錦越想越覺得腦袋大,最後也實在困得不行,便輕輕上了床,卻沒有嚮往常那樣靠在雲阡陌懷裡,只是輕輕攥住了他的衣角,動作小心又謹慎。

  卻不知她很快就沉沉的睡熟了之後,雲阡陌無奈地歎了口氣,復又在夜若錦額上印下一吻,將她嬌小的身子盡數納入自己懷裡。

  死寂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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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7 00:08:32 |只看該作者
☆、當年情話終成讖

  昨夜貪懶,今晨起時已然日上三竿了。夜若錦習慣性的摸向身邊的位置,觸手卻是一片極陌生的冰涼平整。

  她忘了,他們這還是算在小小的冷戰中呢。

  夜若錦不禁有些失落失望,慢吞吞地起身穿衣起床。

  昨晚自己的確是有些話重了,要不要跟雲阡陌道個歉,施個軟?

  夜若錦一邊捧水洗著臉,一邊分神想著事情,一不留神就嗆了水。

  「咳、咳咳……」夜若錦正嗆得難受,餘光就瞧見一只好看的手伸過來,拿著布巾為她擦拭去臉上的水珠,指尖觸碰到夜若錦的臉頰,冰涼的溫度冷得她一哆嗦。

  「怎麼我一不在你身邊,就這麼不小心?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要我怎麼放的下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雲阡陌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話中滿滿都是不放心。

  他可不是先求和,只是還是心疼她罷了。

  夜若錦當即眉開眼笑,乖乖聽訓,任由雲阡陌為她擦臉。

  雲阡陌居然會先主動打破僵局,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啊,這麼難得的機會,自己再溫言軟語幾句,不說以後長遠,至少保證雲阡陌最近絕不會再和她冷言冷語冷暴力。

  不是她窩囊,而是說真的,雲阡陌一般不發怒,發起怒來當真不一般;冷暴力不理人時,耐心也真是好的沒話說。平時在她的事上怎麼沒見用這耐心與她商討?

  夜若錦默默腹誹,頗有幅小人得志的樣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雲阡陌斜睨一眼夜若錦的表情,無聲而笑,看不出什麼意味。

  夜若錦心裡「咯登」一下。

  壞了。這廝氣還沒消呢,自己是不是得意早了?

  夜若錦輕柔的不能再輕柔地放下手裡的布巾,猛地一把抓住雲阡陌的胳膊,一雙撩人美目眨啊眨的,硬是給眨出了可憐兮兮、天真無邪的味道,這諂媚的樣子都能讓人似乎看到她身後一條尾巴正歡快的搖來搖去,一個名字硬是九轉十八彎地給叫的人心裡有如貓爪子在撓著:「雲阡陌……」

  這要是換做一般人早就狠不下心來擺冷臉了,可雲阡陌卻不為所動,靜笑不語,隻略見眉目間有些柔和了點。

  夜若錦暗地裡恨恨地直磨牙。

  這廝果真是妖孽!她都這樣討好他了,他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好吧,其實她以前沒少討好他,他要是真上了她的套才怪了。

  「阡陌……」夜若錦不死心地又喊了一聲,這次去掉雲阡陌的姓,卻險些沒把自己給噁心吐了。

  雲阡陌輕輕將胳膊從夜若錦懷裡抽出來,輕輕捏她的鼻尖,轉移話題直截了當:「快些收拾,我們今日需出門去。」

  雲阡陌果真是摸準了夜若錦的軟肋,直擊要害絕不拖泥帶水。

  而夜若錦還偏偏就吃這套,一聽有的玩,不用再悶在屋子裡了,一時就把所有事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恨不得馬上就出去:「出門?!去哪兒?」

  「未定。」雲阡陌以指為梳順著夜若錦睡的亂糟糟的髮絲,又催促她道,「還不趕快去用飯?再磨蹭可就不帶你了。」

  「好好好,我馬上去。」夜若錦趕緊道,然後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帶著一點商量一點懇求道,「那……能不能不要太拘著我?我很不自在的……」

  雲阡陌低首望她,溫淡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聲音清朗如縹緲似至高至上而來,無法可喻的目空一切:「若是娘子行事不那麼太出格一些,就不會覺得是為夫太拘著你了。」

  這話說的,委實是有些誅心了。

  這是他們之間現在的禁忌,誰都不想戳破,卻又不得不去觸碰。

  太為難。

  緣生本應同穴葬,何以異衣亂結長。

  曩昔葬家國天下,報相思無話,別樣風華。一念之差,蹣跚落千雪,十年心血歿,為他覆手傾天下,無人知,她有殤縈心掛。亦曾想,越從頭,重來否?世上何有無緣卦,毋寧信,偏作嫁。湯湯春水擷紅豆,緣是命裡竟作差,戲弄真假?一片繁華送風去,憶初見相顧相識至相知,凶話?吉卦?

  ……

  竟是她多心了罷,年少時掌攝政王府,絕信世上無傾力辦不成之事,不也正是憑著這份執念,她才走到了今天麼?現如今,她卻有些後悔這當初柳下一面了,不相識亦不相知,不相知亦不相念,不相念亦不牽掛,不牽掛亦不在乎,不在乎,又怎會煩憂心痛?

  若不挽救,絕不會形同陌路,而是一如當初身在天殷時的囚寵之名吧。她不信她能割捨的下,她也不信他能割捨的下。

  「我聽話,你莫惱。」夜若錦盈盈而笑,眸若清水撩波,端的是溫婉可人宜室家。

  雲阡陌斂眸,負手而立,靜默風華初綻,唇畔似有似無逸出一聲歎息,細聽之下卻又不覺,直教人疑心這天人般的男子竟也會有凡世的愁緒?

  她的步步忍讓,以他冰雪聰穎又怎會看不出?不過是,認為沒有必要罷了。女子「三從四德」,出嫁從夫,難不成還委屈了?這件事若是擱在情天身上,定然是要與夜無期一刀兩斷的,可阿錦畢竟不是情天,沒情天那麼多歪理,縱然她非那些整日裡刺繡女紅的深閨女子,也不熟讀《女誡》——姑娘家的,淨讀些兵書權法,也確是迫於無奈。

  就因阿錦這份獨特,他才一眼相中了她。儘管說這世上奇女子不為少數,可偏就注定,是阿錦與他相遇,這輩子,命裡紅線與他相纏的也是她。只能是她,也只會是她。他曉得她絕不會像當初那樣想要逃開,他知道他狠不下那個心的。不過,即便她想離開也無所謂,囚禁著便是,雖說夜無期等些人會大有異議,可若沒有了她,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江山傾了,不及她笑靨媚絲繞。

  夜若錦看他笑意溫潤似沐春風,心裡無端端生出一股寒意,遊走在四肢百骸,涼入骨髓。

  雲阡陌低首,額頭相觸,他輕輕摩挲似溺寵愛撫,話出口仍是慣常的調調:「那可記好了為夫曾說過什麼,你又答應了什麼。」

  夜若錦一瞬似遭雷擊,恍惚見庭院深深幾許,宮闈圍牆深似海,御花園裡,流水飛榭,清風竹下,依稀憶起那人白衣如雪的身影,眉眼莞爾,便羞得百花竟凋,天地空餘雲飄風過,不有餘音,惟遠山深黛,佛鍾迴響,飛羽落如蓮上座。

  「說好的,就不要再想著逃開,」那日他清潤的聲音如佛聆聖聽,似九天之上,檀下禪音,「否則,我便命人打造一副最精緻的鎖鏈,將你鎖在我身邊。這輩子,下輩子,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都只能是我的。」

  彼時她未脫上卿之名,螓首垂雪頸,暗影中眸裡桃花紛飛如雨下,霎那芳華盛開,只一聲——「諾。」

  諾。承君之言,應君之誓,北斗隕,滄海歿,南山鬆朽,東海水竭,窮盡碧落黃泉,亦願,與君同歸。

  風起,雲過,亂花落。

  似迷霧散去,眼前身影漸漸重疊,依是那人模樣,人雖是,物已非,立場也早已不同,有什麼東西,似乎也早已悄然變化。

  「阿錦?」他音容笑貌縈耳繞,想來好聽的錦,此刻卻有如奪命咒,讓她恐懼地不能自己。

  初聞他撂下那話時,情意正濃,她只當他是說笑,又想她怎可能會想要離開他,於是一笑了之耳。怕是她忘了,他說出的話,從來都不是玩笑。待到如今,一語成讖之時,她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雲阡陌說起這話,想必是已動了念頭——囚禁她。

  夜若錦悵然若失,慌促又駭然。

  她想求他,別那樣,她會瘋的。

  又或許,他要的只是她,瘋不瘋,都無所謂?

  夜若錦早就知道,他才是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想要的,想留下的,從來就沒有「不可能」的道理。

  「阿錦?」見她未有反應,雲阡陌笑意不改,又輕聲喚道。

  手指拂過她的臉頰,輕柔的讓她毛骨悚然,生怕下一刻就被他狠狠捏碎。

  「你……想?」夜若錦聲音輕顫,殊不知她問出這話是有多艱難。

  「阿錦多慮了,」雲阡陌矢口否認,動作愈發溫柔深情,「為夫能想做什麼?」

  若是平日裡聽了這話,夜若錦定然是要紅著臉怒罵嗔視他的,可放在今天,她只求雲阡陌不要再說什麼,做什麼了。

  現在他太危險,靠近他,她不敢:遠離他,她更不敢。心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吊著,著實是難受的很。

  「不想最好!」夜若錦頭一扭甩開雲阡陌的手,逃命似的不見了,匆匆留下一句,「我先下樓用飯了!」

  身後雲阡陌笑意難明,若有所思,手指輕捏一轉,做出一個上鎖的動作。

  喀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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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7 00:09:43 |只看該作者
☆、小東西要造反?

  「哎,那公子好生俊俏……」「我早看見啦。那旁邊的是他的夫人吧?唉,真不知道他夫人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瞧,那位公子還給他的夫人夾菜呢,他那位夫人居然還冷冰冰的。若是我能得他如此對待,今生就是死也無憾了……」「做夢吧你……」

  夜若錦僵硬的吃下送到口邊的菜,耳聽八方,四座中幾些女子的竊竊私語傳入她耳中,心中兩個小人同時冷笑不止。

  一個冷笑:哼哼,本宮的夫君也是你們敢肖想的?

  另一個冷笑:呵呵,無知的少女啊,你們真是不知道我面前這廝是有多黑心黑肝道貌岸然衣冠禽獸裡外不是人。

  夜若錦機械的扒著飯,面無表情自然而然地面癱著,其實內裡早已炸毛。

  「阿錦在怕什麼?怎麼身子如此僵硬?」雲阡陌停箸柔聲問道。

  「不,我沒怕什麼。」夜若錦往嘴裡塞了一口飯,真難得她還能口齒清楚。

  恰好一跑堂小二送酒上鄰桌,路過之時掃了一眼,低聲嘀咕著往後堂走去:「這小娘子身段兒瞧著可真真是勾人……」

  餘音未落,他頸上虛影一晃,人也倒了下去,從後頸向前喉,赫然貫穿著一根木筷。

  有女子驚叫聲起,而後被人掐住了嗓子般戛然而止,細看去,原是她自己滿面驚恐的摀住了嘴,手卻顫抖不止地指向雲阡陌:「他,他……」

  滿坐寂然,正大肆評談著夜若錦的男子也都紛紛住嘴,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響。

  那小二嘀咕的聲音雖小,可在座哪個不是有點武功傍身的人?跑堂小二那話,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還是有人願當出頭鳥的。角落裡一桌一黑鬚覆面的彪頭大漢猛然站起來怒喝:「你小子……」

  雲阡陌剛射出竹筷的那手虛空封了他啞穴。

  另一隻竹筷在他左手指下,玉白壓翠綠。握金筷玉箸時端的是無上的尊貴,點竹筷時也是難言的風雅寫意。

  「在下甚為不喜有宵小之輩覬覦拙荊,」雲阡陌低眉拂袖,端整衣襟,口氣溫和有禮至極,「諸位,自、重。」

  狂妄!

  滿座嘩然,緊接著卻是一片死寂的靜默無聲。

  殺人不見血,自然優雅如城下作畫,這樣的人,誰活膩了去惹?

  當然,有的。

  「雲阡陌!」夜若錦猛地一拍桌子,怒斥。

  眾人眾相各異,神情驚詫。這女子好生刁蠻,竟不顧夫君的面子,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呼五喝六。

  「嗯?」雲阡陌「呵呵」一笑,好整以暇的看著夜若錦,絲毫沒有因夜若錦的斥責而流露出一絲不悅。

  「你……」夜若錦只說了一個字,對上雲阡陌略有涼漠的墨玉眸子,心跳驟停了一下,四下裡一顧,也知自己方才確有不妥,不禁有些慌了神,一把拉起雲阡陌往外走去,「出去說。」

  身後雲阡陌卻沒有要向外走的打算,他慢慢站起,長身玉立,手腕上用巧勁兒一轉,將夜若錦拉了回來。

  夜若錦一時不察,後退的腳步不穩,跌在雲阡陌懷裡。

  雲阡陌圈住她,低身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姿態甚是親密:「就在這兒說。娘子對為夫有什麼不滿,盡可以一一道來,諸位作證。」聲音不大,可因實在是太過安靜,每個人想聽不到都不行。

  他還是有點動怒了。

  夜若錦感受著身周無處不在的,卻讓她覺得越來越危險的氣息,心底一寸寸的涼了下去。

  她不敢抬頭去看雲阡陌的眼睛,生怕看了,就是自己最害怕的事。

  入魔。

  不是異變什麼的,也不是練功走火入魔。而是完完全全地順心而為,絕對的放肆,對自己所執著的,執念入魔。

  可是,到底要怎麼辦?

  怎麼做,都是捨不得,捨不得他有一絲一毫的不妥。

  現如今,只好好生哄著,再哄著,不能讓他發怒就是了。

  唉。

  「阡陌。」夜若錦虛虛扶著他攔在他身前的胳膊,柔聲道,「我對你並非有什麼不滿,只是這大庭廣眾之下,你這麼堂而皇之的殺人,未免有什麼不好。」

  「娘子覺得為夫不好,自然是哪裡都不好的。」雲阡陌卻不領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夜若錦歎氣,「你明知此非我本意,怎的偏還這樣執拗?」

  身後忽然沉默下來。

  夜若錦微微皺眉,心道難道又說錯什麼了麼?

  「我知道。」雲阡陌驀然低聲道,難掩的無奈,「我知道你不是對我有甚麼不滿,只是生來有的性子不喜歡我如此草菅人命的舉動罷了。」

  聞言夜若錦心上一震,一時間不知是何滋味。

  何必爭執,何必強求,不過三言兩語便能說清的事,卻被兩人搞的勢同水火一般。

  真是……呵。

  夜若錦在雲阡陌懷中轉身,這一個轉身的縫隙裡,瞟見四座皆驚的大堂,不禁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天殺的,她怎麼給忘了還有這麼多人呢。

  「阡陌,我們換地方再說好不好?」夜若錦道。

  雲阡陌正求之不得。

  出了門,左拐,沿平武大道,穿東直巷,過廣遠街,繞清明湖,而後,便是棲梧山。

  「上山來幹嘛?」夜若錦還是窩在雲阡陌懷中,道。雲阡陌不肯把她放下來,她也樂得不用自己走路,索性隨了他的便。

  「清靜,方便。」雲阡陌也不看她,一邊回答一邊自顧自地走路。

  山路坎坷,須得小心莫傷著她。

  眼下雲阡陌正經起來夜若錦卻心思活絡開了,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轉著想的亂七八糟不堪出口。

  嗯……清靜,方便。現在倒是清靜了,就是不知道等下還會不會如此「清靜」了,不過話說那個方便真的單單只是為了說話方便嗎?以雲阡陌的人品總覺得不太可信的樣子,確定只是為了「清靜,方便」的為了說個話而不是為了「清靜,方便」的做一些某個人特別熱衷的事情?

  雲阡陌一低頭,就撞上了夜若錦詭異略帶點懷疑……還有那麼點猥瑣的眼神,略略怔愣了一瞬之後,無聲挑眉。

  這小東西果真在胡思亂想。

  懷中某人諂笑,乖乖向前一頃,把唇湊上去然後——先入為主!先發制人!先……翻身做主人,把雲阡陌強吻了再說!

  然後某人就行動派附身了,然後某人的夫君就自然而然的愣了。

  雲阡陌根本沒料想到她會這麼大膽,一個不察,便被夜若錦順勢壓倒,雙臂撐地,也沒機會再壓回來,只是唇上被某人生猛的一撲給壓得有點痛。

  旋即眸中漫上鋪天蓋地的笑意。

  好個小東西,居然也想佔他的便宜了,也不好好琢磨琢磨,他的便宜,是那麼好占的麼?

  然而唇上又微微傳來幾許痛楚,雲阡陌無聲怨懟。

  他教了她這麼久,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她聰靈毓秀,不該連如何接吻都不會,更何況都是連孩子都有了的人了。難不成是他教的還不夠盡善盡美?看來以後得多多教教她。

  抱著某人的另一個某人又在披著良善好心的外衣冠冕堂皇的算計著某些兒童不宜的事了。

  不過礙於唇被堵著,不方便傳達自己對夜若錦技術不行的不滿,隻俊眉微挑,隱隱有些挑釁的意味。

  夜若錦當即炸毛,竟也學著雲阡陌心情不好時眼睛就會瞇起來的動作,只是這神情卻沒讓雲阡陌感受到有一絲一毫的威脅,或者說,即使感受到了,他也不會真當做什麼威脅的。

  夜若錦動作笨拙,只會橫衝直撞,覺得重了,又放輕了力道,卻跟貓舔沒什麼兩樣。心下惱火,惱恨自己技術為何如此不純熟,連小小的一個吻都吻得磕磕碰碰根本體會不到雲阡陌為主時的暢快淋漓。好不容易她在上一次能不能給點面子啊?!

  夜若錦惱怒,殊不知雲阡陌比她還要惱怒。若是夜若錦熟練些,也就罷了,讓她主動一次也無妨,可偏偏,這小東西技術生澀的簡直要人命!要知道,這青澀笨拙的磕磕碰碰,可是比技術熟練容易點火。更別說,這小東西還一副隻挑火不滅火的樣子!

  雲阡陌眸中忽然漫上鋪天蓋地的欲}火,然而夜若錦正探索加惱怒的起勁,並沒有察覺到雲阡陌層層衣料下驟然灼熱的體溫,火熱的驚人。

  他體諒她難得在上一次,讓她盡興一次也無甚關係,左右以後都會連本帶利的收回來的,可照眼下這狀況,他若是再縱著她這般可著勁兒的折騰,那他必定會欲}火焚身而死的!

  夜若錦也驀地對上雲阡陌危險的眼神,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一時也忘了接下來該進行什麼動作了。

  雲阡陌看著她忐忑不安的神情,冷笑:「阿錦,在上面,好玩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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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7 00:11:00 |只看該作者
☆、翻身不成反被壓

  夜若錦一驚,見雲阡陌動作欲反上為主,正糾結著是要自保為先還是再盡興一下,舌尖一痛,尖銳的痛楚瞬蔓延到四肢百骸,原本還有些朦朧的眼神瞬間清醒了過來。

  不待她抽身而退,便覺得肩上一重,被雲阡陌扣住了肩膀。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天地都掉了個個兒。

  上面雲阡陌墨發垂下,拂在夜若錦臉頰上。

  「咳……呃?」夜若錦還沒搞清狀況,傻傻愣愣的仰臉,作疑問不明所以狀。

  隨機下一秒她就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這視物的角度,她可是該死的熟悉!

  她氣急敗壞道:「雲阡陌,你讓我一次能怎麼著了?你不就仗著我打不過你麼?我……唔。」夜若錦氣憤的眼睛瞪得老大,隻奈何再生氣現在也是她受制於人。

  雲阡陌微微挑眉,齒端在她的唇瓣上留下細細密密的齒痕,權當是屬於他的印記。

  唇上一陣酥酥麻麻的癢,夜若錦忍不住聳聳鼻子,欲待放開,意料之中雲阡陌不會輕易放過她,一下子想起躲也沒用,口中鼓鼓氣,臉頰微鼓。

  聞見雲阡陌輕笑一聲,不難聽出他此刻的愉悅。雲阡陌索性手上力道加重,將夜若錦按在下方動彈不得,更愈加深了這個吻。看似疾風驟雨的氣勢洶洶而來,而落到唇上時卻盡數化為了和風細雨,一點點纏{綿悱惻,一點點銷}魂蝕骨。是要將她狠狠揉碎埋進自己身體中的欲望,是願與他溺死在這纏{綿溫柔鄉也甘願的想望。

  和風細雨退盡,接著便是無邊無際似乎望不到盡頭的波翻浪湧,釋放著最原始最純摯的情}欲。不肯輕易放棄她口中的甘美,霸道的不容違逆的氣息鋪天蓋地讓她逃無可逃,只好在上面那人的威勢下乖乖受著,淺淺的迎合著他。

  其實有時候,他的強勢也未嘗不可。夜若錦被吻得頭腦昏昏沉沉,真難得她還能想到這個。

  然而卻是有人對某人的分神極為不悅的。

  雲阡陌稍稍放開她,也正好給夜若錦個喘息的機會,齒尖在她的唇畔流連,微微帶點威脅的懲罰的輕咬著,似乎是想要拆吃入腹卻又憐惜她的樣子,齒下用力,聽見夜若錦「嘶」的一聲倒吸冷氣,目光直直望向下面她的面容:因為猛然吃痛而染上點點水光的眸子,迷離還尚未退盡;嫣紅的帶著紅腫的唇瓣上一處似淺非淺的齒痕。

  雲阡陌的眼神漸漸晦暗。

  他有些意猶未盡的舔舔唇邊,似乎是在回味方纔的銷}魂滋味,隨即手指碰碰夜若錦的臉頰,指尖上一陣細滑綿軟的觸感,讓人欲罷不能。

  夜若錦也慢慢回過神來,才發覺這還是在荒郊野外,想起剛剛旁若無人實際上也真沒有什麼人的親熱,臉上紅霞未盡又惹紅暈,看起來更加的——可口。

  「阿錦……」雲阡陌聲線沉重沙啞,低聲喚道,「好玩嗎?」

  夜若錦此刻腦子正清醒著,哪裡會順了雲阡陌的算計,若是「好玩」或「不好玩」,結果肯定都是再跟他好好「玩玩」,真當她還傻的嗎?

  夜若錦眨眨眼,貌似很認真的回答說:「我覺得我在上面的話會更好玩的。」

  雲阡陌一頓,臉上似笑非笑,「阿錦覺得自己的技術還不錯?」

  「呃……」夜若錦訕笑,沒再正面回答。

  她的技術怎樣她可是清楚的,真虧雲阡陌能受得了她,嗯,沒想到他還有自制力這麼好的時候。

  見她說不出什麼話來,又是換上了一副討好的表情,而且適才也給過她一些教訓了,偶爾讓她幾分,這不計較也罷了。

  雲阡陌重重一點夜若錦的鼻尖,涼涼淡淡的道:「哼,還算你識相。」

  見雲阡陌沒有要跟她計較的樣子,膽子也大了,聞言竟然頗有些不以為意的吐吐舌頭,嬉笑道:「嘁,我才不是怕你呢!要不,多讓我在上面幾次,多多練習,以後不就熟練了嗎?」

  雲阡陌臉色一黑,陰惻惻的咬牙切齒:「阿錦,我看你真是愈發欠教訓了!皮癢了是不是?!」

  哦?不怕他了?那為什麼眼神不敢看他?還妄想挑釁夫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夜若錦撇撇嘴,眼神卻是顫了顫,憤憤道:「暴君!獨裁!」

  「哦,上次你不是還說我是昏君來著?本就昏聵,再殘暴一些好像也未嘗不可。」雲阡陌煞有其事的輕輕點頭,說著便要再繼續而且手已經觸到了夜若錦的領口似乎有要進一步繼續的意思。

  夜若錦臉上一僵,殷切切的握住雲阡陌的手,討饒道:「別!阡陌,夫君,我錯了行不行?就當我是無心之過吧,忘了它快點忘了它!」

  雲阡陌輕輕哼笑了聲,玉指輕壓在夜若錦嫣紅的唇瓣上,指腹極為輕柔的撫摸著她的唇的輪廓,一遍又一遍似乎怎麼也勾勒不夠。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阿錦再想讓為夫忘記,是在說笑嗎?」雲阡陌溫聲反問。

  「我哪敢跟你說笑啊對不對……」夜若錦賠笑,小舌靈巧的一勾,將雲阡陌的手指含在齒間輕咬,舌尖總「不小心」的滑過他的指尖,眼神中流露出絲絲媚意。

  然而雲阡陌卻笑的比她更妖,更——邪。

  夜若錦頓時心底發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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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7 00:12:17 |只看該作者
☆、可能是拜拜啦!

  最後一章肉末是不是很短捏?其實風流的存稿隻到了這裡的說。Orz作為風流的第一篇長篇卻沒能好好給個結尾,蠻遺憾的,但是沒辦法啦,懶癌晚期加上學校喪心病狂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用來趕文了,眼看年後會更忙風流只好下定決心放棄這篇文文。

  風流自我感覺寫的應該挺渣的,但還是很希望有人追風流的文文,不過也只能到這裡了,後面的腦洞開的太大完全沒工夫寫出來,只能讓它就這樣被扼殺在搖籃裡吧。

  這篇文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碼存稿了,但畢竟是風流的一番心血,大概還是會繼續吧,且等著風流閉關三年……咳,兩年半,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好了其實風流也沒那麼話嘮的啦,囉囉嗦嗦煽煽情到底還是不捨得。

  好的,就先按下暫停鍵吧。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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