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午後,秋天的陽光像染著點點金粉,溫暖中帶著迷人的舒爽,把“巧樂烘培坊”的招牌照得閃閃發亮,秋陽更透進潔淨的落地窗裏,彷佛也受到裏邊不斷飄出的香氣所吸引。
羅凡剛一手拎著西裝外套,一手推開店門,掛在門邊的風鈴隨即響起,讓站在櫃檯裏忙碌的秀氣身影立刻拾起臉蛋,甜美的嗓音跟著輕揚。
“歡迎光臨……”啊!是他!袁嘉樂微微一怔,差些把整盤剛出爐的手工餅乾打翻。
不是她發花癡,任憑誰都會被那樣的男人引走注意力。
他就是那種即便身處在茫茫人海中,也能夠輕易地讓人一眼就看見、抓穩別人目光的發光體。
依她的目測,他身高至少一八0以上。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裹在文明的束縛裏顯得更粗獷性格,深邃的五官以那對眼睛最吸引人.深幽幽的像兩口瞧不見底的古井。卻閃爍著神秘的光輝,看久了會暈眩的。
男人愛看美女,女人愛看帥哥,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啊!特別是這位氣質冷淡的帥哥三不五時出現在她的“巧樂烘焙坊”裏,算是店裏老主顧,要她不注意對方簡直比登天還難。
收回心神,袁嘉樂對著他微笑,兩個可愛的酒渦印在雪嫩的頰畔。天生娃娃臉的她如今都二十七歲,外表看起來依舊像個鄰家大女孩兒。
羅凡剛面無表情,只淡淡瞥了她一眼。
“照舊嗎?”袁嘉樂柔聲問,還俏皮地眨眨眼,帥哥冷峻的表情她領教過無數次,早見怪不怪了。
“嗯。”男人當真惜字如金。
“好,那請您稍等一會兒。”袁嘉樂笑容更深。
羅凡剛沒再說話,逕自在落地窗角落的座位坐下。
烘焙坊裏除賣麵包、蛋糕和手工餅乾外,也擺設了幾張桌椅,提供美味又平價的下午茶,飲料方面也很講究,有五、六種手工咖啡可供選擇,還有幾種花茶和新鮮果汁。
每回他來,一定選同樣座位,點同樣的東西。
他這人……八成喜歡規律的生活吧?
感覺他有點小潔癬,喜歡一切事物盡在掌控中,不喜歡脫軌的人生。
袁嘉樂忽然挑了挑眉,心裏覺得好笑,不曉得自己怎麼回事,幹嘛一直去推測人家的性情。
就只是一個老主顧而已,她不自覺間似乎花太多注意力在人家身上了,小腦袋瓜沒事找事地亂亂想。
敲了敲胡思亂想的腦袋。此時,剛好店裏的兩名工讀生妹妹把裏邊剛出爐的麵包端出來。袁嘉樂請工讀生把手工餅乾排好,自己則替那男人準備下午茶。
一杯藍山咖啡,一塊淋著巧克力漿的布朗尼蛋糕。那男人的最愛。
專注煮著咖啡,每個細節都不能鬆懈,要小心翼翼,直到將那香氣醇厚的黑色液體徐緩地注進瓷杯裏。
跟著,她把甜點擺在印有可愛花紋的圓盤中,再把煮好的咖啡和美味甜點放在託盤上面。
“小季,一號桌客人的下午茶,麻煩你一下。”袁嘉樂沒親自送去,倒是請工讀生妹妹幫忙端過去。
“好。”昵稱叫作“小季”的大女孩爽朗應聲,馬上把東西送過去了。
“嘉樂姊,這位先生很愛喝藍山咖啡配‘布朗尼’呢,每次都吃一樣的東西,還真是不會膩耶。”另一名工讀生妹妹美芝嘻笑了聲,邊把手工餅乾分袋包裝,邊壓低聲音偷偷說著。
袁嘉樂還來不及說些什麼,美芝又出聲,語氣挺神秘的——
“嘉樂姊,我發現一件事耶……每次你一轉身。那位先生就會偷偷看你,用一種很曖昧又很深邃的目光,靜靜地看著你喔。已經被我抓到好幾次囉,嘿嘿嘿,他肯定對你有意思啦,又不知道如何表白,只好常常上咱們‘巧樂烘焙坊’看你,哇啊啊……真浪漫啊!”
“啊?”袁嘉樂一愣。“你是不是愛情小說看太多了?”
“後——你不要不信。瞧,他又在看你了。”
袁嘉樂潔潤的下巴被美芝一把扣住,扳向落地窗角落的方向,好巧不巧,當真和男人那雙深沉又漂亮的眼睛對個正著。
他真的在看她啊!
袁嘉樂心臟咚咚狠靂了兩下,因那男人正叉起一塊沾著熱巧克力漿的蛋糕放進嘴中,慢慢咀嚼著,而目光卻瞬也不瞬注視著她,絲毫沒打算移開眼神。
他……什麼意思?
內心掀起困惑,更有許多無法解釋的感覺在她血液裏流竄。
她臉頰變得通紅,全身突然熱呼呼的,彷佛自己也是店裏剛出爐的可口麵包,又或者,她其實是他口中那塊鬆軟美味的甜點……
老天!她究竟怎麼了?!
“巧樂烘焙坊”的打烊時間是晚間九點半,再整理一下店裏、收拾垃圾,通常要過十點半店內才會完全熄燈。
袁嘉樂讓工讀生們先走了,她今晚在店裏待得比較久,先是結完帳、算清楚一天的收入,再研究了兩種新口味的蛋糕作法,等她走出烘焙坊時,都已將近午夜時分。
秋天的夜晚吹來陣陣冷風,爽冽空氣中混著某種稀微的蕭瑟,獨自走到街頭,她的影子被街燈拉得細細長長的,有點孤獨,和……說不出的寂寞。
嬌嫩的唇辮似有若無地漾開笑意,袁嘉樂嘲弄起自己——
都幾歲的女人了,還會傷春悲秋,真糟糕啊!
女人都是渴望愛情的,她也曾經極度渴望過,但真正付出感情,以為把一切抓在手中,得到的結果卻如此傷人。
還能愛嗎?
如果可以,到底誰能不顧一切的愛她,也讓她能再不顧一切地愛上對方呢?
突然,一雙好漂亮的男性眼瞳毫無預警地在腦海中浮現。
“袁嘉樂,你可以再花癡一點。”想起那位時常光顧她小小烘焙坊、愛喝藍山咖啡配布朗尼的男人,她臉蛋竟莫名其妙發燙起來,心跳還亂了好幾拍,真是夠了。
就算生活一個人過,也要懂得享受寂寞呀。
微仰小臉,她深深吸了口氣。讓沁涼的夜風鑽進熱燙的心窩裏。
猛然間,一陣摩托車引擎聲從她身後傳來,又快又急,她根本來不及反應,摩托車已飛快掠過她身側,那名頭戴全罩式安全帽的騎士突然伸過手臂,一把搶走她的小提包。
“啊!”她驚呼了聲,身體被對方突如其來的搶奪力道往前帶動,腳步踉艙,隨即撲倒在地。
好痛啊……
砰!轟——
手掌和膝蓋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皺眉吸氣,卻聽到一陣巨響。
發生什麼事了?!
她勉強抬起小臉,竟見那輛急著離開的摩托車被一輛從轉角處出現的轎車撞上。摩托車整個飛出去,撞上一旁的電線杆後,再重重摔倒在地,那名搶匪狀況好淒慘,腿部八成骨折了,縮著身軀在地上痛到哀號。
袁嘉樂屏氣瞪大眼睛,淚水在眼眶裏轉啊轉的,嚇得一時間忘記滾落,直到一抹高大身影從容不迫地跨下那輛撞了人的轎車,走到她面前蹲下,她才匆然記起要呼吸。
“別哭。”低沉的男性嗓音響起。
是、是他!袁嘉樂眨眨眼,蓄在眼眶裏的淚珠一顆顆順頰滾下。
“別哭了。”那好聽的男音又一次響起,蕩在微涼的秋夜中。
溫暖的感覺忽然裹住發抖的身子,袁嘉樂一怔,發覺肩上正披著一件男性外套,迷人的氣味讓她身子漸漸溫暖,她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紅唇掀了掀,第一次沒能擠出話來,又試了一次才成功,嗓子有些啞,“我沒……我沒有要哭啊……”
“你在掉淚。”羅凡剛淡淡指責,仿佛她掉淚是一件多麼罪過的事。
“我是因為……摔痛了,所以眼淚自己跑出來,我沒打算哭的,真的。”袁嘉樂搞不懂為什麼要跟他拚命保證,害怕這個男人把她看成動不動就掉眼淚的軟弱女孩似的。“你你你……你沒事吧?那個人他、他還在哀叫,是不是該打電話叫救護車……”
自己都受到驚嚇又摔傷了,還有心情顧慮到別人?羅凡剛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胸中波動不已,沈默了幾秒才說:“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
“哦?”
此時,不遠處傳來陣陣警笛聲響,救護車也趕到了。
對袁嘉樂而言,接下來是一團混亂,搶匪被送上救護車載走,而她則是被男人扶在一旁坐著,身上仍裹著他的外套,然後怔怔看著他出面回答員警先生丟出來的問題,把事情發生經過都交代清楚。
將近一個小時過去,警車走了,圍觀的幾名夜貓子路人也散了,現場再度恢復平靜。
咬著唇,袁嘉樂望著男人走向自己,心臟咚咚、咚咚跳得好快。
該說些話的,不說話好奇怪,可是……該說什麼啊?
她想要站起來,無奈動作太大,膝蓋隨即一陣抽痛,害她重心不穩往前倒。
“小心。”羅凡剛濃眉微皺,張開臂膀把她接住。跟著很自然地攔腰抱高她,彷佛這樣親密的舉動曾做過無數次。
袁嘉樂嚇了一跳,眨眨杏眼忙嚷著:“幹什麼?你放我下來啊!”
推著他的胸膛,驚覺男人的胸肌是如此堅硬,就算隔著衣物,她柔軟掌心依舊感覺得到他胸膛散發出來的熱氣,惹得她一顆心跳得更急了。
“你膝蓋擦傷了,最好別走路。”他淡淡地說,強健的雙腎把懷裏的柔軟軀體抱得更緊,不讓她有掙脫的可能。
袁嘉樂又是一愣,被他過分嚴肅和過分認真的表情揪住心。
在這個被搶匪嚇得不輕的秋涼夜晚,能有一名帥帥的男人充當護花使者,確實讓人得到些許安慰呀。
雖然,她跟這個乍然出現的男人不很熟,連朋友也算不上,但此時此刻,她胸口熱呼呼的,竟覺得今晚被搶的可怕遭遇,勉強還能忍受。
“我送你去醫院。”他又道,抱著她就要走。
“不要!”袁嘉樂趕緊喊住他。“我不要去醫院,我、我又沒怎麼樣,為什麼要去醫院?我不去啦……”嚷著,眼眶竟然又濕潤了。沒辦法啊,她就是怕上醫院,怕醫院裏充滿消毒水的空氣,她不要啊!
羅凡剛的步伐停頓下來,那雙深邃的眼睛凝著她汪汪的杏眼,似乎看懂她的憂慮和恐懼,俊薄的唇似有若無地勾了勾,片刻才出聲。
“不去醫院可以,但你的腳還是要處理一下。你家裏有醫藥箱嗎?我送你回去,幫你看看傷口。”
她咬咬唇,小腦袋瓜晃了晃,紅著臉輕嚅:“我家沒有醫藥箱啦。謝謝你,我、我自己回去就好,在住家附近的便利超商買簡便的醫療包就可以的,今晚真的很謝謝你,下次你來烘焙坊,我……我請你喝咖啡……”
羅凡剛挑挑濃眉,瞳中閃著奇異的光輝。
他沒理會她的話,直接替她作決定。
“我住的地方有醫藥箱。我想,你可以跟我回去。”
“啊?”杏眼又瞪。
“很晚了,走吧。”
他平淡地丟下一句,袁嘉樂紅唇微張,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人已被他強勢帶走,不容拒絕。
男人的住所離她的小公寓竟然才隔一條街。
只不過,她住的地方是老舊社區,而他將近五十坪的豪華公寓則是兩年前才落成的高級大樓。
“先生,謝謝你……我,我……你電話借我一下,我可以請朋友過來接我,很晚了,我不打擾你休息。”她膝蓋的小傷被仔細處理過,男人為她細心地消毒、擦藥,最後還貼了兩片透氣的OK繃。袁嘉樂臉蛋如熟透番茄般紅撲撲,想要縮回腳,他卻不太願意放開的樣子。
“我姓羅。羅凡剛。平凡的凡,剛柔並濟的剛。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他薄薄好看的唇掀動著,儘管表情深沉,聲音卻像大提琴的琴音那般動人心弦。
袁嘉樂一愣,有些傻呼呼的,直到瞥見他似有若無地勾動嘴角,才意識到他似乎在笑話她。
“羅先生你好,我、我姓袁,我叫嘉樂,嘉義的嘉,快樂的樂。我老家在嘉義,所以爸媽幫我取這個名字,我還有個妹妹,叫作嘉音,我我我……”老天真……有完沒完啊!她究竟在幹什麼?
這下子,羅凡剛薄唇上揚的弧度更明顯了。
袁嘉樂在心中歎氣,小聲說:“羅先生,可不可以請你放開……我的腳?”
他目光爍了爍。“我不喜歡你稱呼我‘羅先生’。”
“啊?”她眼眸眨動,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麼。
“你可以喊我‘凡剛’或‘阿剛’,像朋友那樣。”
朋友嗎?唔,也是啦,這個男人除了是她店裏的老顧客外,今晚還幫了她一個大忙,應該算得上朋友了,對於他小小的要求,她不會這麼不通人情的。
袁嘉樂深吸了口氣,試著微笑,帶著幾分靦腆喚著:“羅凡……嗯,凡剛。”這會兒,可以如她所願,放開她的腳了吧?
然而,一切來得太快,快得讓人措手不及啊!
袁嘉樂還搞不清楚發生何事,男人已傾近,兩片唇驀然貼住她的。
熱麻的怪異滋味在柔軟唇瓣上漫開,陌生卻清冽的氣息鑽進她鼻子裏,她忘記自己是否在呼吸,只覺得他強勢地想佔領她所有知覺。
“唔……不……唔唔……”
神智衝回腦中,袁嘉樂驚恐地瞠大眼眸,才張開唇要拒絕,他的舌卻趁機喂進她小嘴裏,一隻手甚至還巧妙地扣住她的下巴,不讓她咬合。
她的抗議變成模糊的低語,因為唇舌全部淪陷。
她試著要躲避,身軀不由得往旁邊避開,他強健的胸膛隨即欺壓過來,結果嬌小的她倒在沙發上,而男人就壓在她上頭,輕鬆將她困住。
不不不——
這是不對的,不應該這樣啊!
她怎麼可以隨隨便便任他親吻?!
“不要……唔唔……”放開我!袁嘉樂揮動著雙手掙扎起來。被壓住的身子不斷扭擺,兩隻玉腿也胡亂踢著。
羅凡剛緩緩結束這個吻。
他由著她亂揮粉拳槌打,那些打在他背上和寬肩的拳頭根本震撼不了什麼。
他並沒有立即起身,仍壓制著底下溫暖的女性胴體,散落幾縷髮絲的性感寬額抵著她秀氣的額頭,溫熱氣息拂在她發燙的臉蛋上。
他沒有閉起眼睛,一雙黑得發亮的深瞳近得不能再近地和她冒火的美眸對住,像是要看進她靈魂深處。
“你你……你……你怎麼可以……隨便吻我?!”又氣又驚,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袁嘉樂口氣好凶。
“我想吻你,想很久了。”他低沉好聽的聲音仿佛夾著歎息,就像一場好夢終於成真,心中激動萬分似的。
男人的回答讓袁嘉樂心房震了震,微起霧氣的眼睛不禁睜得好圓。
此時,扣住她下巴的手指鬆開了,羅凡剛以粗糙的指腹眷戀地滑過她柔嫩的臉頰,愛極了那樣的感覺一般,邊來回撫摸著,他竟低低吐出呻吟。
袁嘉樂臉蛋紅得不得了,頭頂簡直快冒白煙了,身軀在他的撫觸下發抖,心臟跳得好快,快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我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是紳士……原來你、你你……”她向來有好教養,學不來那些罵人的難聽話,只是覺得難過又委屈,沒想到眼前被視為“騎士”的男人會突然來個大變身,完全超脫她的想像。
“你們男人很可惡,為什麼都要欺負人?嗚嗚嗚……”
像受到不小的驚嚇,她突然淚如泉湧,哭得好可憐,紅潮滿布的小臉一下子全浸濕了,那神態我見猶憐,再如何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心軟。
“噓……別哭……”羅凡剛臉色微變。
他終於起身坐起,把哭得像個小娃娃的人兒抱在大腿上,一手輕拍她的背,另一手則抓來整盒面紙供她揮霍。
對袁嘉樂而言,今天真的夠她受了,先是在烘焙坊努力工作一整天,拖著疲憊身軀半夜返家,途中卻遭搶匪襲擊,驚魂未定又遭受“狼吻”,再怎麼堅強的個性也很難再撐下去。
但是,此時的她被一個溫暖的胸膛所環抱,男人低柔的聲音在耳邊說著安慰的話,袁嘉樂覺得自己仿佛回到小女孩的時候,受了委屈可以恣意撒嬌、耍賴。不需要再堅強,想哭就痛快地哭,有人會密密抱住她。
哭吧……哭吧……痛快哭吧……
她不曉得哭了多久,只知道為她擦拭淚水的大手好暖、好輕柔,溫柔得讓她心臟感到疼痛。
抱住她的男人為什麼要這麼溫柔?
他為什麼要對她好?
不懂,不懂啊……
抬起眼睫,她好近地望進他黑幽幽的眼底,那雙男性的眼睛裏流露著明顯的關懷和憂慮……他是在擔心她嗎?
可是……為什麼啊?
袁嘉樂像被男人那充滿魔力的眼給迷惑了,四目相接,誰也不想移開視線。
他的手指再次撫上她的臉頰,跟著又緩緩畫過她的唇瓣,然後沿著下巴往下移動,粗糙的指愛戀著她細緻的鎖骨,莫名其妙的,她胸晡竟感到一陣脹痛,乳尖可恥地挺翹起來,下腹部泛起詭異的熱流,她忍不住戰傈。
“我不是要欺負你,我只是想愛你。”羅凡剛沉靜地說,表情好認真。
“你你……我們根本不瞭解對方,你只是烘焙坊裏的常客……”袁嘉樂頭暈目眩,覺得自己真是病了,明知道他在騙她。卻被他此時的神情所感動,一顆心狂顫不已,撞得她肋骨都感到疼痛。
怎麼可能?他怎會愛她?
羅凡剛也不急著辯駁,只是緩慢又說:“我知道你許多事。我瞭解你。你是‘巧樂烘焙坊’的老闆。今年二十七歲,老家在嘉義,爸爸媽媽現在也都還住在嘉義,你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你喜歡狗、喜歡貓、喜歡所有小動物,你也喜歡小孩,擅長和老人家聊天、逗他們開心。”
嗄?!袁嘉樂瞠目結舌,雙頰紅通通,傻呼呼的模樣再次展現。
羅凡剛微微勾唇,被她模樣逗笑似的。“我還知道你現在沒有交往的對象,雖然有幾位元男士試圖追求你,但你似乎跟他們都不太來電,我也想追求你。而且我相信,我絕對比任何人適合你。”
“什麼?!”水汪汪的眼睛瞪得都快掉了。
哪裡曉得男人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繼續說:“我偷看你很久了,我想問,你願不願意以結婚為前提,和我交往?”
還能說什麼?要她說些什麼呢?袁嘉樂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老天……到底發生什麼事?她頭好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