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聖藏將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地回到了住處。
他從沒有過像現在這樣,急於想跟一個女人發生關係,她是第一個。
而他想,她應該也是唯一的一個。
車子以行雲流水之勢進入車庫後,他旋即熄火下車。
「到了。」打開乘客座的車門,他將還在發呆的夏海拉了下來。
她像個受人擺佈的洋娃娃,木然地被他拖行著。
真的要做了嗎?她的腦袋裡不斷重複著剛才在路邊的片段。
教授的研究居然可以教一個,原本對女人沒性趣的男同志,變成一隻沒有道德節操的狼人?這是真的嗎?
「夏海?」見她發怔,他拍拍她的臉頰,「妳還沒回過神?」
「呃?」她瞪大了眼睛望著正笑睇自己的他。
他實在太酷、太帥了,這麼棒的男人怎麼會是個男同志呢?
噢,老天!這事實真的是太殘忍了!
他狡黠地一笑,突然地將臉欺近,「妳是不是還在回味著剛才的事情?」
「啊……」她張著嘴巴說不出話,只是猛地搖晃腦袋。
他撇撇唇,「罷了,別浪費時間。」話落,他拉著她往門廊的地方走去。
他走著走著,忽地停下了腳步,而跟在後面的她來不及煞車地就撞上了他。「唉唷!」
「沙也加?」望著前廊站著的年輕女孩,他訝異地道。
聽見他叫喚另一個人的名字,她不自覺地透過他的肩頭往門廊處瞧。
一名穿著高中生制服的年輕女孩正站在那兒,一聲不吭地望著剛回來的聖藏跟夏海。
那女孩發現站在他身後的夏海,露出了驚愕之情。
隨後,她一臉嫌棄地瞅著夏海,「阿聖,她是誰?」這話,她問的是聖藏。
「她?」他回頭睇了夏海一記,笑說:「目前應該只能算是我的助理……」
「好醜。」帶著一種千金小姐特有驕縱氣質的沙也加,毫不留情地說。
夏海不服氣,但現在的她跟年輕貌美的她相比,那真的是鑽石對上爛泥。
「沙也加,」聖藏沉下臉,「不准那麼沒禮貌。」
沙也加挑挑眉,「我又沒說錯。」
「妳今天來做什麼?」他問。
他才這麼一問,她燦爛的眸子裡立刻湧現淚光,「阿聖……」
「怎麼了?」
「阿聖……」沙也加衝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然後就哭了起來。
「妳幹嘛?」他蹙著眉頭,不解地問。
沙也加抬起淚濕的眼簾,「我……我們的事情被媽媽發現了啦!」說完,她又哭倒在他懷裡。
目睹這一切經過的夏海瞠目結舌,動也不動。
怎麼會這樣?誰來告訴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阿聖?光聽她叫他的稱謂,就可以知道他們有特殊的關係;再聽她說什麼他們的事情被媽媽發現,她就更不能不往那方面去想了。
神啊!不會吧!?她在心裡哀嚎著。
他……看起來又酷又帥的他,不只跟男人有一腿,就連這種高中女學生都難逃他的魔爪?
不,這不是真的!他……他竟然是個「雙插卡」!?
天……天……天呀,她真的快「花轟」了啦!
「夏海,」他回頭望著呆若木雞的她,「今天的事延期再辦,妳去睡吧!」
在她還來不及點頭時,他已經搭著那女孩顫抖的肩,一步步地朝屋裡走去。
望著他跟那女孩的背影,她的心沉到了谷底。不,嚴格地說,應該是地獄。
她的實驗將她的命運跟他連接在一起,而也將她帶進了殘忍又可笑的地獄裡——
※※※※
掙扎了一夜,她可以說是幾乎沒有闔眼。
她對他有著眷戀,但她知道這樣的感情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隨著眷戀加深,她只會越來越痛苦、越來越迷惘。他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他……他不是她可以愛的人。
這世界是怎麼了?為什麼連看起來這麼完美無缺的男人,都會是隻穿著衣服的禽獸?
她對同性戀並沒有特別的厭惡或鄙夷,她……她只是無法接受他是同性戀,又是戀童症的事實。
那個女孩怎麼看都只有十五、六歲,他竟然連那麼小的女孩也不放過!?
想自己浪費了一個月的青春在他身上,她就覺得好嘔。
她決定走,在還沒失身給這隻禽獸前,她要遠遠地離開這個傷心地。
清早六點,她收拾了行李,意志堅定地要離開他。
什麼鬼實驗,她不理了!
踱下樓來,她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
意外地,一臉疲態的聖藏正持著車鑰匙走了進來。
「咦?」抬眼看見她拎著行李從樓上下來,他疑惑地問:「妳在做什麼?」
他沒在家裡,而是從外面回來讓她覺得很疑惑,但是她已經不想再過問他的事了。
「回家。」她冷淡地道。
「回家?」覺得好睏的他蹙起了濃眉,不解地望著她。
她飛似的踱下樓來,衝到了門口,「我要回台灣。」她說。
開夜戲沒得休息,還得身兼生命線義工的身份勸導想不通的人,然後又充當司機送她回家。
「幹嘛這麼突然?」他神情嚴肅地道,「妳家裡出了什麼急事嗎?」
「你家才出事呢!」她秀眉一揚,氣惱地道。
他攢攢眉,「既然沒事,妳急著回去做什麼?」
「我不想幹了。」她瞪著他大叫。
「什麼?」她不想幹了?她是說……她要辭職?
不會吧?昨天晚上他們才打得火熱,而且打算再「續攤」的,不是嗎?
她迎上他的眸子,「我不想再幫你做事,請另請高明。」說完,她就要衝出他還未關上的門。
「妳胡說什麼東西?」他迅速地拍上了門板,驚愕地望著她。
「你聽不懂?」她惡狠狠地瞪著他,「我不幹了,我要回家!」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妳……」別說她昨天對於他的撩撥是如何地有反應,就衝著她還要做實驗的份上,她就不該說走就走。
「不准走。」他伸出強勁的手臂,精神一振地拉住了她。
她奮力地想甩開他,「放開我!你憑什麼不准我離開!?」
「我是妳的僱主,妳想離職必須事前通知。」他說。
「是嗎?」她挑挑眉頭瞪著他,一臉不在乎地說:「學校沒教過。」
見她存心跟他抬槓,他惱了。「妳這傢伙……」
「放開我,不然我告你非法禁錮。」她恐嚇著他。
他哼地一笑,「去啊!如果妳走得了的話。」這小瘋子,他決定跟她周旋到底了。
「你!」她猛力掙扎,但他卻將她牢牢攫住。「放手!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
「憑什麼嗎?」他撇唇冷笑一記,「憑妳昨晚答應要換個地方再來一次行不行?」
「什麼!?」她面紅耳赤地大叫,「你……你齷齪低級!」
「我齷齪低級?」他欺近她,「昨天在車上不只我硬了,妳也濕了,不是嗎?」
「你骯髒!」她不知道能罵他什麼。
「妳才骯髒!」他伸出手抹著她臉上厚厚的濃妝,「把自己的臉弄得花花綠綠的,像鬼一樣。」
「要你管!」她吼他,「你這個『雙插卡』!」
這一句,她說的是國語,他自然是有聽沒有懂。
「留下來。」他強勢地道。
「不要!」她說。
他瞪著她,突然奪去她手中行李往樓梯口一丟,然後擒抱著她往客廳裡柔軟又舒適的大沙發走。
她想逃,但已經被他一把摔在沙發上。
「做……做什麼?」她才想起身,他的身軀已朝她壓下。
「妳再說要走,我就對妳下手。」他注視著她,語帶威脅。
「下……手?」她困惑地道。
他邪氣地一笑,「就是繼續昨天未完的部分。」
她一聽,氣憤地瞪著他。
這個「死雙插卡」!他要是敢動她,她就要他絕子絕孫!
「放開我,」她怒視著他,「不然你會後悔。」
「是嗎?」他眸中閃過一抹挑釁,摩拳擦掌,蓄勢待發地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咦?」
忽地,他伸出手,有如秋風掃落葉般的扯掉了她的圍巾,還有外套。
「啊!不要啊!」她大叫並掙扎。
他單手攫住她的雙手,而另一隻手則探進她毛衣的下擺裡,將她的毛衣一寸寸地往上掀。
「不……不要……」完了,完了,要是被這個「雙插卡」搞了,她不只會屁股開花,還可能得AIDS……
不,不,她不要啦!
他俯身笑睇著她,「妳認命吧!」他說。
※※※※
因為雙手被鉗著,夏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自己的毛衣往上掀。
在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想她的假奶會穿幫的事,但……她還是忍不住地想了想。
「不要!不要!」她鬼哭神號地大叫。
見她反應激烈,他有著更存心的念頭。「妳叫破了喉嚨也沒用,別忘了我住在荒郊野外。」他露出邪氣笑容。
「你變態!」她眼眶泛著淚光,像電影裡即將被山賊污辱的小村姑。
他沉眼睇著她,「我本來打算回來先睡一覺的,是妳不好,惹得我不想睡覺。」
「什麼?」她氣憤地瞪著他,「你這個『雙插卡』睡不著,關我什麼事!?」
聽她話中總有一個奇怪的字眼,他不禁感到好奇,不過他念不出那個字眼,就算想問也無從問起。
「不准走,聽到了沒?」他語帶警告地。
「你管我!」她不服氣地吼,「本小姐要走,誰都攔不住!」
「是嗎?」他撇唇一笑,有幾分使壞,「那我倒想試試了。」話罷,他一把拉起她的毛衣,而她那墊著胸墊的大尺寸胸罩也暴露在他眼前。
夏海覺得糗斃了——雖然在這個時候,她擔心的不應該是這個。
「別看,別看我!」天啊!這真是她有生以來最痛苦的一天。
看她那驚慌的反應,他蹙眉一笑,「原來妳的『海咪咪』是假的。」其實他老早就知道,不過戲要演就演到底,總不能半途而廢。
夏海哭喪著臉,只覺得好丟臉。
他興味地睇著她,「讓我猜猜妳墊了幾塊……」他眼光一掃,裝出一副他才剛知道的樣子,「我看有十塊吧?」
對於他能一眼識破,她只覺得驚奇,但另一方面又因為自己墊了十塊胸墊而感到羞慚。
「怎麼?」他伸出手拉下了她的胸罩肩帶,將她罩杯裡的胸墊一塊塊地抽出來,「妳對自己的胸部尺寸很不滿意?」
「不……不用你管!」驚覺他想剝掉自己的胸罩,她嚇得渾身打顫,「別碰我!」
「怕什麼?」他一笑,「再私密的地方,我都摸過了,不是嗎?」
她一震,倏地想起昨晚在車上的事。這麼一想,她的臉更紅了。
「想到了什麼臉紅的事?」他知道她一定在想昨晚的事,不過她永遠不會知道早在台北的那一夜,他就已經把她給摸遍了。
「你……」她又羞又氣又急。
「夏海,」他抽出她胸罩裡的所有胸墊往旁邊一丟,睇著她大尺寸罩杯裡渾圓而細嫩的雙峰,「其實妳的胸部夠漂亮了。」
「唔!」什麼嘛!她才不需要一個「雙插卡」誇她的胸部漂亮呢!「放開我的手!」
「答應我不動,我就放了妳。」他氣定神閒地道。
她忖了一下,決定來個緩兵之計──先答應,再找機會逃。
「好,我不動也不跑。」她一臉「誠懇」地說。
聖藏凝視了她一下,然後鬆開了手。
不過雖然他鬆開了她,卻沒從她身上離開。
他俯視著她,眼神是溫柔深情又帶著點疲倦地,「別走,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談談。」
她為什麼突然說要走呢?是因為這實驗已經拖了太久?或是台灣有什麼人或事情教她不得不趕緊回去?
不過就算她有什麼非離開的理由,也不該是這種,像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的樣子吧?
他做了什麼啊?不過是裝瘋賣傻配合她,找機會對她下手罷了。
這應該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吧?更何況……她自己還挺樂在其中的啊!
「夏海,發生了什麼事嗎?」他真誠地想關心她。
睇見他充滿關愛的眼神,她無法自制地心悸起來。
老天!她發現儘管知道他是個「雙插卡」,她還是無法自拔地受他吸引。
可是不行啊!她……她還不想死呢!
「什麼事都沒有,我……」
「我不信什麼事都沒有……」他輕撫著她的臉頰,一臉溫柔。
見他精神放鬆,夏海覺得有機可乘,兩腳一踢,就趁他躲開之際翻身而落。
拉下毛衣、抓起行李,衝到門口……她的速度快得可以上金氏世界紀錄。
拉開門,她覷見了屋外柔柔的晨光。
當她正以為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人比她更快的時候,一隻懊惱的、慍怒的大手啪地一聲,落在剛被她打開的門板上——
「啊!」因為那聲響極大,她嚇得哇哇大叫。
她整個人被扯轉過來,然後讓人給壓貼在門板上。「你……」也許是太驚慌,她手中的行李應聲落地。
定神,她看見他正虯著濃眉,神情慍怒地瞪著她。「妳憑什麼覺得妳會跑贏我?」
「我……」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妳這個不守信用的傢伙。」他欺近她,近得可以感覺到她害怕的氣息。
他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像拎小雞似的將她抓起,然後大步地往樓梯口走。
感覺到他要抓她上樓,她討饒地,「不要,我……我不上去……」
「不上去?」他睇著她,眼底竄燃著一把讓她膽顫的烈焰。
忽地,他將她壓倒在樓梯轉角處的平台上。「聽妳的,不上去。」說著的同時,他迅速地脫去了外衣。
「呃!你……」她還想講話,但隨著眼前一黑,她的唇已經被封堵住。
他一手托住她的背,身子與她緊緊相貼,而唇……則毫無空隙地黏在她的唇瓣上。
當他這麼一吻,她頓時覺得眼前發昏,什麼都看不清楚。
她的腦子混沌,思緒紛亂,怎麼也整理不起來。
她該抵抗掙扎、該逃開,可是被他這麼強吻著的時候,她竟莫名地渴望著。
「聽著,」他略略地離開她的唇,「我已經錯過兩次,這次絕不會放開妳。」說完,他狂肆地又攫住了她的唇。
錯過兩次?他們頂多也只是昨晚沒辦完,他說什麼兩次?
該死!他是不是記錯了誰的,然後算到她頭上了?
「唔!」一上火,她又激烈地掙扎起來。
他沒因此而放鬆她,反倒將她柔軟的身軀箍得更緊。
他掐住她的下巴,分開她緊閉的唇片,然後蠻橫地探入自己的舌探索她口中的甜蜜。
夏海在他強烈的挑逗攻勢下漸漸變得無力,「唔……」她緊閉著雙眼,兩隻手使不出勁地掐在他結實的臂上。
他火熱的唇離開了她的唇,親吻著她的下巴,然後耳際。
「相信嗎?我已經無可自拔地愛上妳……」他在她耳畔低語,然後吮住了她柔軟而敏感的耳垂。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敵得過心儀男人如此的甜言蜜語,她也不例外,雖然她明知他是個不能愛的「雙插卡」。
他的手由她毛衣的下襬處探入,然後輕輕地攫住了她的一只豐盈。
再一次觸摸到她柔嫩的玉峰,他的身心還是激動。很快地,他感覺到自己腰下的蠢動。
儘管他已經累得想倒頭就睡,但面對著她,他的身體卻是精神奕奕、蓄勢待發……
當他的手指掐住她的一朵嬌挺,她敏感的身軀不禁一顫,「啊……」
他的手輕柔地撫弄著她,像是和風般撩撥著她意識裡的女性情慾。
「夏海……」他咬著她的耳垂,低聲呼喚。
「嗯……」明明想拒絕、明明想抵抗,但當他這麼對待她,她竟然完全使不出力來。
該死!她真是亂沒原則的。
他的捻弄著她因為亢奮而挺立的頂端,而突出的腰下也不時地與她摩擦。
不知名的快感衝擊著她,讓她不安而驚慌地扭動起來。
這一動,她的身體與他腰下的亢奮更產生了劇烈的摩擦。
「別動,」他虯起濃眉,懊惱地道,「妳這磨人的傢伙……」
感覺到他腰下的勃發,她面紅耳赤,「你……你幹嘛?」
他一笑,沒有搭理她。
俯身低頭,他噙住了她峰頂的蓓蕾,幽緩地吮吻輕囓著。
「啊……」被他的唇舌如此伺候著,她不禁發出微弱嬌吟。
他火熱的唇舌席捲著她嬌嫩而羞澀的峰頂,而渴望的手則一路往下滑進了她的褲頭裡。
「嗯!」她低吟一記,腰肢弓起。
這一弓,她將自己的嬌挺迎進了他索求著的口中。他噙住它,深深地一個吸吮……
「啊……」陣陣難耐的酥麻,教她再也忍不住地逸出低喃。「不……」
迷離的眸子、羞紅的身軀,還有那被他愛撫著而綻放的粉紅……她的媚、她的美只有他懂,也只有他看得出來。
他……就是沉迷在她這樣的媚態下,不能自持。
他解開她的褲頭,並將之褪下,而她只虛弱地任他擺弄。
「我要妳……」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