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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無心交通的狀況下,還能將人車平安帶回到家,於歡直到虛軟的躺臥在床上,心口哽住著的情緒才如山洪爆發般,無法抑制而淚流滿面。
昭雲,在她毫無心理準備下,就那麼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她面前。
他還是那麼的優秀,時間將他滌練得更加沉穩內斂,渾身充滿王者的領導氣息,她想起財經新聞裡對他所作的評語--一個讓人不得不臣服的商場君王。
他稱讚她,那是從未有過的。以前的她總是惹得他大吼,一點小事也能把它弄得不可收拾,而那個善後的人就是昭雲,想必他一定常常在心底抱怨著她,卻又不能甩掉她這個「天敵」的牽累。
今日一見,原本她以為深深埋藏的感情,竟就這麼輕易地湧現上來,霎時溢滿心頭,她好不容易才穩住身體裡竄出的顫動和激切,不讓自己摸進他的懷裡,她是那麼地想念他呀!
七年了,她對昭雲的愛,一點也沒減少。
但今日他見到她,只有驚訝沒有重逢的喜悅,只怕他已經在愁苦著她再次的出現了。
想必今晚的見面對兩人而言都是個意外,昭雲知道她在「風采」,以後大既就不會常來了,免得再碰上她這個「天敵」。於歡悲嘆地想著。
☆☆☆
接下來的日子裡,於歡全心全意地投入進駐歐洲市場的執行工作,她同柳虹紅研究著時機、代理商和發表會的一切細節,不去想她和展昭雲那一次的碰面,那會讓她好不容易掩藏起來的感情再度溢出。
她絕不允許自己再去煩擾到他,兩人之間就這麼冷淡而客氣的生活下去,是最好不過的了,她暗自這麼決定著。
可是她仍不免從別人的口中、雜誌上的財經消息中,不斷的聽聞到有關展昭雲的近況,她總會不自覺地聚精會神凝聽、細看,不由自主的想知道任何有關他的事。
日子就在兩人矛盾的躲避和忙碌中、一天天的過去。
兩個月後,到了風采入座巴黎香榭大道的旗艦店開幕當天。
五彩繽紛的花籃將佔地五十坪的店舖妝點得像是百花齊放的花園般,柳虹紅和於歡一一答謝著前來祝賀的賓客,衣架上幾件出自於歡親手縫製的設計,莫不被訂下或買走了。
「歡歡,展媽媽真沒想到,妳在巴黎的時裝界已是小有名氣了。」柳虹紅笑咪咪的看著賓客中幾個頗有名氣的設計師,節是衝著「LINDA主持的店」而來的。
「沒有啦!只是大家在先前小阿姨的發表會上常常碰面,久而久之就熟識了。」於歡自己也沒想到,在巴黎的朋友們,一得知她加入風采並來巴黎開店,會如此熱情的協助她。
其實於歡自己都沒發現,以往她毫不吝惜的付出,在別人的心中留下了多大的迴響,她只當是一個學習時機會,誰需要她跑腿、哪兒的發表會缺人手,她一定跑第一個,不管是什麼樣的工作,她都樂在其中。
漸漸的服裝界中「LINDA」這個熱心助人的東方女子成為一個話題,因為她雖然還是個學生,可是掩不住的才華鋒芒,總在設計師們大傷腦筋時,一個點醒、一個巧手,便讓設計出的作品更有特色。
「我可是挖到了個寶貝。」拉著於歡的手,柳虹紅笑嘻嘻地道。
「謝謝展媽媽的誇獎。」她笑著,可那笑意並沒有傳到眼底。
於歡一臉的落寞,她的心有些許失望,因為......昭雲並沒有來。
原本她聽說他會來主持剪綵儀式,但沒有趕上飛機,可能得隔天早上才會抵達。
於歡明白,若說她不想他,那是在欺騙自己,她也很清楚,她想念昭雲,就算僅是在旁邊看他一眼也好,她真的管不住因他而悸動的心。
「對了,歡歡,妳先回去飯店休息吧!妳己經兩天沒睡覺了,別累壞了身子。」柳虹紅心疼的看著於歡眼睛周圍因發表會和開店而忙出的黑影,催促著她回飯店休息。
「我還撐得下去......」她還想再等等看,昭雲是否趕得及來到店裡,她真的好希望能讓昭雲看到眼前的這一切。
可於歡說到一半的話,被柳虹紅的堅持所打斷。
「妳不聽展媽媽的話了嗎?」柳虹紅故意拿出威嚴的口氣,打消於歡仍要逞強下去的念頭。
「好......吧!展媽媽,那店裡的事就偏勞您了。」於歡再看一眼門外,垮下來的肩膀已是無力。
她是累了,在沒見著昭雲的出席後,早已透支的身子其實是疲憊不已。
於歡睡意濃濃的搭車回到飯店,幾乎是頭一沾枕便進入黑甜夢鄉中,但潛意識裡仍惦著昭雲沒趕上開幕,在這個她想證明她的才能而致力成功的日子。
「笨兒子,你怎麼現在才到!」柳虹紅順著幾個女名模的熱絡招呼聲,看到她那姍姍來遲的兒子。
「我已經用最快的方法趕到了。」轉機再轉機,展昭雲好不容易才趕到巴黎。
「如何?不錯吧!上午的發表會才是精彩,歡歡的作品已然是大師級的水準了。」那人山人海的情況,記者鎂光燈閃個不停,想必又會成為新聞的焦點。
「這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了。」環顧旗艦店內外,展昭雲有些疑惑著,怎不見於歡的身影?
「哼,沒有歡歡哪有這次的成功,回頭你一定要好好的獎勵她一番。」柳虹紅叮囑著一向忙碌不已的兒子,這次進駐服裝王國巴黎,為風采在此打響了名氣,功勞要算於歡最大了。
「她人呢?」他禁不住的開口問著。
「哦!我叫于歡先回飯店休息,為了今天,她已經兩天沒睡覺了。」柳虹紅眼尖的瞧見,夏奈兒的首席設計師古菲甫一進門,便被群集的名模給團團圍住。
「兩天沒睡?媽,妳也太壓搾員工了吧!」看來歡歡對這次的發表會費盡了心力,聽到她兩天沒睡,展昭雲不禁蹙眉憐惜起她的辛苦。他記得那小妮子是無法熬夜的,她生理時鐘總是一到睡眠時間,就會自動睡著。
「我知道不該,可歡歡那丫頭根本不聽我的勸,打小到大從沒見過她如此執著,像是急著表現她不是沒有這個能耐,細心到每一個環節都親手去做,就連她在畢業展時,也沒見她如此緊張,風采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嗎?」她兀自推敲著,是否該放她幾天的假期。
「柳總,妳好,妳還是一樣的明艷動人。」古菲排開圍住他的名模,轉至柳虹紅跟前。
「嗨,古菲,你好。」柳虹紅相當喜歡這個年輕人,透過歡歡,這次的發表會古菲運用他的交情,請來了幾位名模助陣走秀。
「怎不見LINDA?」金髮碧眼、身材頎長的古菲,長得斯文俊秀,有著如貴族般的儒雅氣質。
「她先回飯店去休息,兩天沒睡,累壞她了。」柳虹紅解釋著。
「這位是......」展昭雲在聽到這個風采翩然、談笑自若的法國男子問及於歡時,心頭竄過一陣不是滋味。
他很不友善的瞪著古菲,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像是被外來者入侵地盤的猛虎,他暗地估量著這個喊於歡LINDA喊得相當親熱的男子。
「哦!昭雲,這位是夏奈兒的首席設計師古菲,古菲,他是我的兒子展昭雲。」柳虹紅為兩人介紹著。
「『碲金集團』的總裁展昭雲,久仰了。」古菲同樣別有用心的審視著展昭雲。
「你好。」展昭雲冷冷地答道。
兩個氣宇非凡的男子互相打量著,所想的都與他們共同認識的一名女子有關。
展昭雲私下猜測,古菲是於歡在法國認識的男友,眼中一把無名火熾烈地燃起。
而古菲則大膽臆測,這名坐擁「碲金集團」的男子是否就是LINDA在巴黎的七年裡,拒絕了所有追求者的原因。
「古菲,晚上在維多利亞飯店的慶祝酒會,你一定要來喔!」柳虹紅再一次盛情的邀請他。
「會的,我絕不會錯過LINDA留給我的第一支舞。」古菲頷首道。
展昭雲冷眼看著,一點也沒有發現他眼中的妒意,正如火炬般熊熊燃燒著。
☆☆☆☆☆☆
衣袂飄然、人影婆娑的維多利亞飯店五樓宴會廳裡,慶祝風采首席設計師歐洲發表會成功,暨巴黎旗艦服飾店開幕酒會正舉行著。
主持人當然是風采的人當家柳虹紅,此時她正長袖善舞的同賓客們熱絡地攀談著。
「怎不見LINDA?」這問句是她今晚聽到的第十次了。
她笑盈盈地回答著:「她待會兒就到了。」
走到電話旁,她拿起話筒,撥了歡歡所住宿的房間分機號碼,沮喪的發現仍是撥不通。
「媽,妳打電話找誰?」
放下話筒,柳虹紅開心得宛若看見救星。
「哎呀!兒子,你來得正好,快快快,幫我到樓上喊歡歡下來。」她拉著兒子直往電梯去,一邊將房門的磁卡交給展昭雲。
「我?不好吧!你自個兒去不就得了。」手上的磁卡像在發燙似的,展昭雲忙要塞回母親的手中。
「我就是走不開才叫你去呀!你沒看見這麼多的客人,身為宴會主人的我,怎麼可以離開。」劈里啪啦說個不停的柳虹紅仍不忘對客人點頭微笑。
「媽......」展昭雲有些無奈的喊著。
「快去。」柳虹紅一手推著兒子進電梯,一手按下十二樓的樓層號碼,她快速的退出電梯,像個皇太后不容抗拒地下達著旨意。「快去叫歡歡她起床。」
電梯門無聲地阻斷展昭雲最後的拒絕。
靜默的小空間裡,展昭雲在心中偷偷地埋怨著自個兒的老媽,他總還是個大男人吧!她居然如此放心的將房間門鎖的磁卡交給他?儘管他是她的兒子,但男人都是危險的。
快速電梯平穩地將他送達十二樓,他照著磁卡上的號碼,來到房間門口,猶豫了老半天,他敲了一下門板,沒有響應,他再敲,順口喊著歡歡,仍沒人理他。
硬著頭皮,展昭雲打開了房門,他在關上房門時又喊了歡歡一聲,可她仍舊沒有響應。
他慢慢的走進房裡,這間套房裡有一個起居室、兩間臥室,於歡和柳虹紅各用一間。
他看了看右邊的房間床上沒人,那歡歡是住左邊這間了,展昭雲推測著。他再敲了敲左邊的房門,在一直得不到響應下,他不免有些擔心了起來,他試著轉了下門把,房門便順勢打了開來。
展昭雲走到床邊,見到於歡仍然沉靜地熟睡著,恬淡的睡容吸引住他的視線,他出神地看著她微分的櫻唇,像待採擷的鮮艷果實,遮蓋住她靈活水眸的眼臉上如小扇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半月形的影子,白皙的臉蛋因熟睡而泛著嫣紅,粉嫩得像水蜜桃似的。
於歡比以前更為美麗且明媚動人,這個發現讓他有些不願喊她起來,讓樓下的賓客可以分享她的美,尤其是那個早就在那兒等著的古菲。
他心想,於歡是一定累壞了,才會熟睡到有人進來房間,仍沒有察覺,他甚至不忍心將她吵起來。
看見她蓋著的薄被滑到腰際,式樣簡單的白色睡衣纏繞苦她曲線苗條的身子,那衣襟束至脖頸,將她包裹密實,她那因呼吸而起伏的胸線是完美的弧形,單薄的布料下兩抹紅色的痕跡在頂上隱隱約約顯現。
待明白那顏色所代表的是於歡胸房上的蓓蕾時,他的身體馬上起了變化。
就在他難以決定時,於歡翻了個身,夢囈地喊了聲--昭雲。
她喊得很小聲,但也夠展昭雲聽得一清二楚了。
他震撼不已,理不出心中快速竄過的那份悸動為何?於歡在睡夢中喊著他,這個發現像枝疾射而來的箭矢,正中他的心房,讓他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昭雲!?你怎麼會在這裡?」於歡迷濛的睡眼在看見床邊所站的人時,給嚇得圓睜。
昭雲竟站在她的床邊,他進來多久了?她的睡相不知是否很糟?
「我老媽給我的磁卡,樓下的宴會已經開始了。」他輕聲說道.
「天呀!我睡那麼久了。」她急忙起床。
「妳可以在房間繼續休息,宴會那邊不去沒關係的。」昭雲憐惜的口吻是完全的真情流露。
「不行的,把那麼多客人留給展媽媽招呼,她會累壞的。」她的聲音從更衣室內傳了出來。
一想到歡歡正在那一扇薄薄的本門之後,脫下睡衣再換上禮服,展昭雲的心跳不由地重重一擊,血脈狂熱地波動起來。
不一會兒,穿菩一件由白色雪紡紗所裁製的七分袖及膝短洋裝的歡歡,美如月神一般地出現在展昭雲面前,她不著脂粉,僅是抹上一層淡粉紅色的銀光唇膏,清靈雅秀得讓他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
由于于歡早就答應第一支舞留給了事先約定好的古菲,所以一到宴會廳裡,昭雲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古菲擁著她,滑進飄揚著華爾滋美妙樂聲中的舞池裡。
像是嘔氣似的,展昭雲也擁著一個又一個名模不停地舞著。
強撐著笑意,於歡平緩地陪古菲聊著服裝方面的話軀,可是她臉上的愁眉不展全落入了古菲清明的眼中。
「LINDA,妳真的決定待在『風采』?不再考慮進夏奈兒嗎?」其實古菲會前來找於歡,為的是公司派給他的挖角任務,因為他同於歡的交情相當特別。
外人一直以為對於歡有好感的古菲,其實已有一個交往多年的女友。他對於歡是一種兄妹之情,他十分欣賞她的才華,所以於歡待在法國時,便常授予她服裝方面的經驗。
「嗯,畢竟我的家在台灣,我不可能長期待在法國的。」她的心也一直留在台灣,從未帶到法國去,那遺落在展昭雲身上的真心,恐怕注定要趺破粉碎了。
於歡眼角看到昭雲身邊的人兒又換了張新面孔,她揪緊的心窩像插入了一把利劍,疼呀!
「妳喜歡他吧?」古菲溫和的說出他觀察了一整晚的心得。
「呃......有這麼明顯嗎?」她苦笑地垂下暗淡的小臉。
「讓我做個小小的實驗。」突然地,古菲嘴角詭譎地扯了個笑痕,他極其親熱的摟著於歡進入了舞池。
雙雙對對的人影翩然起舞,古菲帶著於歡不斷地朝展昭雲的方向移動,在看到他眼中銳利如刀刃的神情後,他瞭然的快速撤離。
而在看到於歡跟著古菲溜出宴會廳的中庭時,展昭雲立刻丟下他根本不記得名字的舞伴,尾隨了過去。
來到中庭的花園一隅,他正好看到於歡依偎在古菲懷中柔若輕柳的模樣,他的心有如被重擊了一拳。
展昭雲雙手握拳,用力的收緊又放開來,目光怎麼也無法從他們兩人親密靠在一塊兒的身影上移開。
今夜星月皎潔明亮,夏季的暖風徐徐吹拂著,將她雪白的衣裙輕輕撩起,讓於歡飄逸得像是仙子;月光照亮了她的黑髮,似攏聚著一圈光暈,讓她整個人就像個發光體,從於歡出現在宴會間,許多驚艷、好奇和愛慕的眼光便一直追著她不放。
他根本不在乎是哪個女人來貼近他、討好他,他只知道他必須把他膠著在於歡身上的視線挪開,於是他負氣地摟著一個又一個不知名的女人,舞跳個不停。
可是那抹纖白的柔軟身影,總讓他在一個轉頭、一個回身時,不由地盯著她瞧,他只想弄清楚,於歡同他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是於歡的愛人嗎?兩人親密到什麼程度?這些問題一整晚兜轉在他腦海裡,讓他莫名的急躁了起來。
直到眼看著於歡投進古菲的懷裡,那份急躁像是鼓漲到了極限,破裂的瞬間,他才發現,他竟然在嫉妒古菲!
☆☆☆☆☆☆
發表會結束及旗艦店正式上了軌道,於歡便直接回台灣,她一直忘不了在法國時,展昭雲那冷淡的態度。
她的企畫案成功了不是嗎?可她一點也沒感覺到昭雲因此而高興,在慶祝會上,他只是一直和不同的女名模跳舞,連一支舞也沒來邀她,在宴會結束前,展媽媽直催他同她共舞一曲,但他竟一言不發的轉頭就走,像是與她跳舞是件多麼痛苦的事。
昭雲真的那麼討厭她嗎?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心頭,那股酸澀淹得她痛苦難當。
而在離開巴黎機場時,來為她送行的古菲,卻說了句她怎麼也不懂的話。
「他只是還不明瞭自己的心。」他神秘兮兮地在她耳邊說道。
回過頭,她看見的是昭雲鐵青著一張俊臉,看也不看她地先行登機。
她朝古菲笑著,但那股笑意卻沒有傳到眼底,失去光采的眼眸黯然失色,帶著一顆再度受創的心,這次回台灣,她的肩膀是垮下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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