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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小姐,那只黑貓也不知上哪去了,連著幾天都沒瞧見,會不會是不回來了?”用完早膳,如霜端著湯藥遞給自家小姐,一邊說著。
“那貓只是出去玩玩,會再回來。”孟息風回來時都已是深夜時分,又是悄悄的來,一早就離開,因此如霜與莓兒都不知孟息風回來過。
“小姐怎知它會再回來?”莓兒隨口問了句。
花若耶慢條斯理地飲完湯藥,才半真半假的說道:“它告訴我的。”她若是告訴她們有個男子附身在黑貓身上,只怕會把兩人給嚇壞了。
莓兒沒信,“一隻貓怎麼可能說話。”
花若耶笑了笑沒再多說,瞅見外頭秋陽高照,站起身想去花園走走。
這時,外頭有個丫鬟拿了封信進來稟告,“小姐,适才門房說越平王府的下人送來一封信,是越平王世子捎來的。”
“世子的信?拿過來我瞧瞧。”花若耶有些意外唐奉書竟會給她寫信。
莓兒上前接過信遞給她,花若耶拆開信,稍頃,看完後面露一抹詫異。
“小姐,世子在信裡寫了什麼?”
“他約我相見,說有事商談。”
“好端端的,世子怎麼會突然約您相見?”
信裡寫著是關於他們倆的婚事,想與她當面商談。
花若耶忍不住心忖,莫非世子是有意想退親?先前她聽弟弟說起這樁婚事是他母妃的意思,興許他也不願意娶她,因此才想找她商量此事。
這麼一想,她當即決定去赴約,聽聽他究竟想說什麼。
映月池是京城中著名的賞荷之地,在荷花盛開之時遊人如織,但此時殘荷都已凋零,鮮少再有遊人前來。
唐奉書約花若耶在此相見,讓花若耶有些納悶,不過還是依約前來。
池畔附近有座臨池的竹亭,竹亭四周栽種了不少青竹,篁篁幽竹將那座竹亭掩藏其中,十分清幽。
她曾聽莓兒說過,唐奉書十分喜愛青竹,據說他的住處就栽種了一片竹林,她心想,約莫是這原因他才會挑這裡與她相見。
來到竹林外,花若耶讓莓兒和如霜止步,因為唐奉書在信上寫著希望與她單獨商談。他想說的事或許不欲太多人知曉,因此便囑咐兩人在竹林外候著。
竹林距離裡頭的竹亭尚有一段距離,在竹林這邊瞧不清竹亭那裡的情況,如霜與莓兒不放心讓小姐一人獨自進去。
花若耶表示,“竹亭就在前面,若有什麼事,我喊一聲你們也能聽見,且依世子的身分不至於對我無禮,你們先在這兒等著,有事我再叫你們。”
聽主子這麼說,兩人只好站在竹林外頭等著。
花若耶獨自走進位於竹林內的竹亭,那竹亭緊臨著池畔而建,三面皆以竹子圍起來,可遮風避雨,只有向著湖畔那面敞開著,池中荷花盛開時坐在裡頭便可賞花。
一走進竹亭裡,花若耶瞅見亭中那人,訝異的張開口,但還來不及出聲,下一瞬,後腦杓旋即遭人重擊,什麼都來不及想,登時便厥了過去。
暗藏在一旁偷襲花若耶的女子披了件褐色斗篷,用一條黃色手絹遮住半張臉,亭中另外還有個披著墨色斗篷,用一條白色手絹蒙住頭臉的女子。适才花若耶進來時看見的便是她,兩人迅速地將昏厥的花若耶抬起,拋入池子裡。
此時守在外頭的如霜與莓兒隱約聽見池子傳來一聲撲通聲,仿佛有什麼落進水裡卻也沒多想,以為是池中有魚兒躍出水面,再落回去時傳來的聲響。
“哼,不信這回還整不死你!”那名披著墨色斗篷的女子在見到花若耶的身子沉進池裡時,壓低嗓音,得意的啐了聲。
辦完這事,她與同伴正要從另一頭隱秘的小路離開時,一條黑影倏然竄出,驚得身披墨色斗篷的女子嚇了一跳,踉蹌了下,脫口要驚呼出聲時,想起花若耶守在竹林外頭的兩個婢女,連忙梧住嘴巴吞回了叫聲。
下一瞬,黑貓猛地朝她揮去一爪,她驚慌的急著閃避,卻絆到了自個兒的腳,摔跌在地。
“小姐,您沒事吧?!”披著褐色斗篷的女子趕緊上前扶起她。
“那該死的貓呢?”披墨色斗篷的女子嗔惱的低咒一聲。
褐色斗篷的女子抬眸在竹亭裡瞅了眼,沒瞧見适才那貓的影子,搖頭對主子低聲回道:“那貓不見了。”
“我記得花若耶前陣子帶回了一隻黑貓,該不會就是那只吧?”
“可奴婢聽說那只貓已不見好幾天,應當不會這麼巧吧,也許是只野貓。”這輩子第一次害了人命,女子不敢再多留,催促著自家主子,“小姐,咱們快走吧,免得被如霜她們發現可就不好了。”
墨色斗篷的女子點點頭,扶著婢女的手走了兩步,緊蹙著眉,低低咒駡了一聲“該死,我好像扭到腳了。要是讓我再見到那只黑貓,我非打死它不可!”
主僕兩人渾然沒有想到那只不見的黑貓竟是躍進池子裡去救人,她們先前沒瞧見它,是因為它的身子沉入池中想把花若耶給托上來……
這黑貓自然是孟息風,他咬住花若耶的衣袖,想將昏厥不醒的她往池邊拖去,可他附身的黑貓體型小,即使用盡全力也拖不動她。
他急忙去尋來池中一截枯木,推過來,再將她的兩條手臂攀到浮木上頭,好讓她的身子能暫時浮在水面上,不致於再沉進池裡。
想起适才過來時瞧見她的兩名婢女在外頭等著,他一邊守著花若耶,一邊發出急促的貓叫聲要引她們過來。
等在竹林外頭的莓兒與如霜先前便見到黑貓不知怎地也跟來了,在進了竹林後,此時又乍然聽見貓叫聲,有些訝異,“如霜,你聽,那貓叫聲怎麼這麼淒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莓兒心下有些不安,決定去瞧瞧,“我過去看看。”
“可小姐讓咱們在這兒等。”如霜擔心莓兒貿然闖進竹林會打擾到小姐與世子。
“我過去看一下就好。”莓兒躡走躡腳的走進竹林,還來不及望向竹亭便又聽見貓叫聲,她循聲覷向池子,在看清黑貓旁的身影時,她驚愕的瞪大眼。
下一瞬,她嚇得急忙揚聲高呼,“如霜,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花若耶被莓兒和如霜送回國公府,昏厥了一夜才醒過來。
“告訴娘是誰如此狠心,竟把你推落池子裡想要溺死你?!”
花若耶一清醒過來,雲鳳青見她無恙後便震怒的質問這事。
“……當時我進去竹亭後,見有一人戴著兜帽,瞧不清面容,我瞧那身形不像是世子,應該是個姑娘,但我還來不及問便被打昏了……”她把接到唐奉書約她相見之事,以及她赴約後的經過一一稟告母親。
險死還生,她心有餘悸,明白這是有人想置她於死地,也許此事與毒蛇之事還是同一人所為,這次她絕不再姑息,定要揪出此人不可。
雲鳳青責備女兒,“這人冒用世子的名義約見想暗害你,你怎麼如此糊塗,也不稟明娘一聲便貿然赴約。”
“事出突然,我以為世子找我是有什麼急事,這才沒稟告娘一聲便擅自出府。”她哪裡敢讓母親知道,她是想藉此機會同唐奉書商量退親之事,沒想到竟落入他人的陷阱之中。
“這事娘會命人查個清楚,你好好休息,成親前都不許再擅自出府。”雲鳳青神色嚴肅的囑咐女兒,設下如此毒計暗害她女兒之人,她絕不輕饒。
提完這事,花若耶接著得知因她出事,母親要重罰莓兒與如霜,甚至要發賣了她們,連忙替兩人求情道:“娘,這件事真不怪莓兒和如霜,您饒了她們這一回吧,是我自己要去見世子,與她們無關,也是我不讓她們跟著進竹亭,她們兩人也勸阻過我,是我不聽她們的話,真不是她們的錯。”
她求了好半晌才終於讓母親息了怒,不發賣她們,讓兩人繼續留在她身邊。
待雲鳳青離開後,莓兒心有猶悸的說道:“小姐,這回又多虧那只黑貓救了您,否則等我和如霜發現不對勁,怕是來不及……”後果她簡直不敢想下去。
如霜也附和道:“可不是,那只黑貓可真是咱們的貴人。”不只是小姐的,也是她和莓兒的貴人,若沒有它一再搭救小姐,她和莓兒只怕早被夫人給打死了。
花若耶順著她們的話望向蹲坐在床榻旁、一直看著她的黑貓,它那雙綠色的貓瞳裡流露出一抹關切之意。
刹那之間,一幕幕影像自那段她曾佚失的記憶重新回到腦海裡,那些她在孟府發生的事,那些她和孟息風朝夕相處的日子,她全都記起來了!
如霜訝然的看見自家小姐直勾勾的盯著黑貓,臉上那神情又激動又欣喜,她不明所以的問:“小姐這是怎麼了?”莫非因黑貓又再次救了小姐,小姐太感動了?
“我、我想起來了!”她爬下床榻,一把抱住了黑貓,驚喜的蹭著黑貓,“孟息風,你竟然來找我了!”
見她這般,莓兒與如霜驚疑不定的相覷一眼,莓兒擔憂的叫了聲,“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你們先下去,讓我跟他說說話。”她有好多好多話想對孟息風說。
兩人以為她是想單獨同黑貓說話,遲疑了半晌,待小姐再次催促她們出去才離開寢房。
第8章(2)
更新時間:2017-05-25 20:00:06 字數:3984
待兩名婢女一走,花若耶坐在床榻邊,將黑貓抱坐在自己腿上,一人一貓深情的凝視著彼此。
“孟息風,我想起我離魂時的事了。”
“你記起來了?!”貓瞳閃過一抹驚喜。
“沒錯,我全都想起來了,我是白荷,你是孟息風。”她俯下臉,忘情的在貓腦袋上親了一口,“沒想到你居然千里迢迢來京城找我,我很高興。”
被她一親,他整只貓身子一僵,若他此時是人身,定是漲紅了臉。
“我待會就去把我們的事告訴娘,讓娘退了越平王府的親事。”既然得回了那段佚失的記憶,那麼她是絕不可能嫁給唐奉書的。
她命定的良人是他,不惜離魂附身在一隻貓身上,千里來京城尋找她的孟息風。
“你母親會肯答應嗎?”他全身僵硬,因為她抱著他坐在她腿上,他不敢隨意挪動身子。
“她若是不答應,我就求到她答應為止,我會告訴她我已經嫁給你了,一女不能配二夫。”她趁機抱著他的貓身再蹭了蹭。換作是他本人,她絕不敢這般放肆,可此時他附身的黑貓讓她越瞧越喜愛,忍不住對著貓兒揉了揉再搓了搓。
孟息風身子僵硬得動也不敢動。
“你別亂摸。”他神魂雖是附身在黑貓身上,卻是有感覺的。
“我喜歡這貓。”她輕笑道,知道他性子古板,再捏了捏他那對小耳朵後,就沒再動手動腳,旋即問起正事。“昨日你怎麼會那麼剛巧,在竹亭那兒及時救了我?”
提起這事,孟息風肅聲道:“那時我剛從後門回來,正想去找你,卻瞥見序芝姑娘與她的婢女遮遮掩掩地從後門離開,我瞧她們行跡可疑,想起那日在花神廟裡,你被人拋了條毒蛇的事,遂暗中跟著她們一路到了映月池。進了映月池後,我跟丟了她們,等我再找到她們時便瞧見你被她們拋入池子裡。”那時若非急著救她,他真恨不得一爪抓死那兩個膽敢害她的女人!
聽完他所說,花若耶訝道:“原來害我的人竟是芹芝!”想起當時的事,若是他沒來得及趕到,也許她已……孟息風嗓音裡透著抹恚怒,“她絲毫不顧姐妹之情,把誘騙你出去想溺殺你,這人絕不能輕饒,你最好將此事稟明你母親,讓你母親重懲她!”“嗯,我會把這事告訴娘,要不是多虧了你,我這會恐怕早已溺死在映月池裡,連害我之人是誰都不知道。”她說著忍不住將他抱進懷裡,親昵的蹭著。“謝謝你,孟息風。這事我會跟娘說,只是沒證據……若是她們抵死不認的話,怕也不能拿她們如何。”
“我當時真該一口咬死她們!”他無法容忍他幾經辛苦、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竟有人想奪走她的性命。
聽見一向淡漠的他竟這麼說,花若耶心中宛如綻開了朵朵香花,那甜香彌漫了整個胸腔。
她抑不住滿腔的柔情,再親了親他。
孟息風也忍不住動情了,情不自禁的伸出貓舌舔了舔她的臉。
“……因此我與孟息風算是成了親,所以我不能再嫁給越平王世子。”得回記憶後,花若耶迫不及待的來向母親稟告她離魂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
聽完女兒說的離奇經過,雲鳳青靜默著,良久不語。
怕母親懷疑她所說,花若耶再道:“娘,我沒有騙您,在我神魂出竅的那段時間,我真到了孟家,與孟息風冥婚了。”
雲鳳青注視著女兒,須臾才啟口道:“你們只是神魂冥婚,算不了數,咱們是活生生的人,便該以肉身拜堂才算成親。”她不是不相信女兒所說的,只是不願接受女兒與孟家的婚事。
她的心肝寶貝女兒該嫁入最好的人家,孟息風不過是個術士,既不是出身自簪纓之家也不是王公貴族,配不上她的女兒。
“娘,在我心裡已認定他了,他為了找我不惜千里來到京城,附身在一隻貓的身上,還接連兩次救了我。若沒有他,女兒若不是死於蛇毒便是淪為波臣了,哪還有命嫁到越平王府去?求您退了那門親事,成全我和他吧。”
“你說的蛇毒是怎麼回事?”雲鳳青訝問,這事她先前並未聽女兒提過。
“女兒先前去花神廟祈福時,有人拋了條毒蛇到我鞋子上。”她將這事告訴母親後,接著說道:“對了,孟息風說他親眼看見在映月池將我拋下池裡的人,是芹芝和她身邊一個婢女。”
“竟然是她!”得知設下毒計暗害女兒之人,雲鳳青震怒的重拍桌案,隨即揚聲傳喚守在屋外的一名嬤嬤,“黃嬤嬤,去給我將芹芝那該死的賤人帶來!”
“奴婢遵命。”守在門外的黃嬤嬤應了一聲,沒有多問,依照著主子的意思領著幾個丫頭要去把人帶來。
花若耶急忙阻止,“等等,娘,這事咱們沒有證據,萬一她死不承認那可不好辦。咱們總不能說,是一隻貓親眼目睹了這事吧?”
孟息風附身在黑貓身上的事,她沒敢讓別人知曉,只告訴母親一人。這事畢竟有些駭人聽聞,她擔心太多人知道,萬一有人把他當成妖怪那可不好,她不願意讓孟息風受到任何傷害。
雲鳳青略一沉吟,出聲再讓黃嬤嬤回來。若非這事是女兒親口所說,她只怕也不會相信。
花若耶接著再道:“孟息風去幫我找證據了,說不得很快就有消息。”
雲鳳青把這事先擱到一旁,溫言對女兒表示,“若耶,他接連救了你兩次,娘會重重答謝他,不過你們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與越平王府的親事是不可能退的。”
“娘,我已與孟息風拜過堂,我不嫁給唐奉書。”花若耶神色堅決道。
見說服不了女兒,雲鳳青板起了臉孔,“你不想嫁也得嫁,孟息風不過是一介術士,沒有官階品級在身,你堂堂靖國公府嫡女豈能嫁給一個平民百姓!”
“我不在乎他的出身。何況術士有什麼不好?他接連救了我兩次,就連先前那位救醒我的元天師也是位術士。若不是他們,女兒早就沒命了,此刻哪還有機會站在娘跟前說這些話。”
“你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長大,只有越平王府才能讓你繼續過著一輩子衣食無憂、榮華富貴的日子,這些孟息風能給你嗎?他救了你,娘會重謝他,但讓你嫁給他,那是萬不可能!”雲鳳青毫無轉圜的說道。
“娘,我不想嫁給唐奉書,我只想嫁給孟息風。”花若耶跪下求道。
雲鳳青試著勸解女兒,“你不過是一時迷了心才會這麼執迷不悟,日後等你清醒過來,你就會明白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越平王妃肯替她兒子來求娶若耶,定是已明白當年那事的真相,她相信越平王妃絕不會虧待了若耶。
“我沒有迷了心,我與孟息風兩情相悅,縱使孟息風無法讓我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我也甘之如飴,因為我相信他絕不會錯待我。”她拽著母親的手央求道:“娘,您成全我們吧!”
見勸不了女兒,雲鳳青動了怒,甩開女兒的手,“這事不要再提了,總之你非嫁給唐奉書不可!來人,將小姐送回房裡。”
在她看來,女兒不過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她不能縱著女兒胡來,為了女兒的終生幸福,她不得不硬起心腸拒絕她。
深夜時分,一隻黑貓竄進了花若耶的寢房,還未就寢的花若耶一瞅見那只黑貓,連忙將它抱到懷裡。
孟息風將嘴裡叼著的一隻珊瑚耳環擱在她的手上。
“這是什麼?”她低頭一看,發現是只耳環,不解的問:“你咬來這只耳環做什麼?”
“這應是那日你妹妹推你落湖時,遺落在竹亭裡的耳環。”當時他急著去救落水的花若耶,因此朝擋著去路的花芹芝揮去一爪,她摔倒時,他隱約瞥見有什麼紅色之物自她身上落下,可那時他急著救人並沒有多看,今日重回竹亭便發現了這耳環。
聽他這麼一說,花若耶仔細看了看手上這枚珊瑚耳環,“這枚耳環看起來確實像是芹芝的。”芹芝偏愛紅色,因此常戴著這雕成牡丹花的鮮紅色珊瑚耳環。
“這可拿來當證據了吧。”
明白這是他特地為她找來的罪證,花若耶心頭一暖,揉著他的腦袋,“嗯,我明天一早就拿去給我娘。”她接著思及母親不肯退了她與唐奉書的親事,眉心微顰,將他抱得更緊了幾分。
他敏銳的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從她懷裡仰起臉,關切的問:“怎麼了?”
“我娘她……不肯答應我們的事。”她挹鬱道。
沉默一瞬,孟息風問:“是因為我的家世嗎?”在得知她是靖國公之女時,他已多少明白他的身分將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阻礙。
他一介布衣,而她是王公貴族家的千金小姐,兩人的身分如此不匹配,他們的婚事定會遭到重重刁難。可他已認定她為妻,不盡力一試,他不甘心。
她輕點螓首,而後脫口而出,“不如我們私奔吧。”倘若孟息風沒有千里迢迢來找她,她也未恢復記憶,或許她會如母親的安排,嫁給唐奉書。可孟息風來了,她也得回了那段對她而言無比珍貴的記憶,除了他,她絕不再另嫁他人。
聽見她不惜放棄一切地想與他私奔,孟息風動容,可他不願她一生背負這樣的汙名,於是說道:“你再給我幾日時間,我會親自趕來京城拜見你母親,請她將你嫁給我。”他不好以貓身去見靖國公夫人,故決定親自來京一趟,當面向靖國公夫人求親。
“你要來京城?”她臉色一喜,即使知道孟息風的魂魄附身在貓身上,可總不及親眼見到他本人來得更好。
“我想當面說服你母親,讓她改變心意,把你給嫁我。”他的出身確實遠遠及不上唐奉書,唯一及得上的是他對花若耶的心意。他會向她母親保證,他這輩子都會寵著她護著她,不讓她受一絲委屈。
花若耶覺得娘心中的門第之見極深,怕是不會那麼輕易就能說服,不過她仍頷首道:“好,我等你來。”
她心中暗自決定,在等他前來的這段時日她也不會閑著,為了他們倆的將來,她會想辦法從唐奉書身上下手,讓他自動退了這門親事,如此一來,母親就沒藉口再阻攔她和孟息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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