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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un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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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蕭玉寒] 三國異俠傳 (卷一 - 飛蟬神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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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14:17:59 |只看該作者
卷一 飛蟬神功 第十章 天機大勢

此時又發生了一宗奇事。

當日天機隱俠龐德公,自與曹操分別後,便離開洛陽,一路東行,不久便進入吳郡地域。

龐德公心有所觸,便折向南行,沿途經駱馬湖、洪澤湖。

馬湖、邵伯湖,南渡長江,終於達太湖之畔。他向當地人打探,原來此地便是吳郡的郡府所在地吳縣,龐德公微一沉吟,便不肯停留,續向南行,一日一夜後,他終於抵達一處仍屬於吳郡的邊遠地域富春縣了。

此時是秋深的傍晚時分,夕陽西沉,寒風肅瑟,天地一片蒼茫寂寥。龐德公佇立於天地之間,心潮起伏,他身處如此動盪不安的亂世中,目睹天下己現三分五裂的危象,心中不禁一陣愴然,但又感十分無奈。

就在此時,龐德公忽見北面約十里外的一座青峰,突然騰昇一股五彩煙雲,只見赤、白、青、黃、紫五色紛呈,十分悅目。

龐德公心中不由一動,暗道:赤主殺伐,白主兇亡,青主煞劫,黃主財富,紫主貴氣,五色相沖相剋,怎地卻混在一起,現於此峰?當真奇哉怪極。

他心念電轉,即毫不猶豫,展開身形,直向這座青峰掠去。他功力通玄,身法鳳馳電掣,不一會,便已掠抵山下,再一會,便已掠上山頂,屹立於峰巔了。

龐德公屹立於青峰的北面,縱目遠眺,他的心神不由一陣激盪,但見峰北百里之外,一座連綿山嶺橫臥,長達數百里,頭部高昂,尾部盤曲,支爪宛然,其色赤紅,猶如一條赤色巨龍,盤臥於乾坤之中,赤龍山的頭部,向西面逐漸低沉,形如“赤龍潛淵”,伏行百里,直抵此峰,再一聳而高昂成峰。龐德公心中不由驚歎道:“此青峰乃赤龍山的潛淵再起,盡得赤龍山的驚人龍氣,怪不得剛才所見,有‘赤、青’兩色匯聚了,轉念又暗道:“此峰龍氣極旺,‘黃、紫’富貴兩色當現!

不足為奇,但至兇亡之‘白’氣,卻又源於什麼呢?”

龐德公心中轉念,疾速掠去峰巔的東面。但見河川繞盤,乃九曲迴環之勢,可惜均小川小河,缺了磅礴的氣勢,他心裡暗道:“九曲迴環”,亦為富、貴之象,即黃、紫兩色之源,並非兇亡白氣之淵藪。

龐德公為追索因由,不辭疲睏,又掠到峰巔的西南面。

他向山下遠處一望,不禁微嘆口氣,神情十分惋惜。只見一道江河,白浪滔天,正從西面的山間,滾滾向東,直沒入海,恰好流經青峰的山腳,筆直橫流,激流疾衝而過,絕不停頓迴流。原來這一道大江,便是著名於世的富春江,起自北面的大目山,東流經杭州灣入海。

龐德公不由搖頭嘆息,哺哺的道:“可惜,可惜,此峰龍氣,源自赤龍山,沉而復昂,雖帶赤龍殺伐之氣,但經潛淵而化,沉而再起,富貴龍氣十分旺盛,赤龍山殺伐之氣亦不能動遙但西南大江,白浪滔天,直流激撞而過,此峰的龍氣因而被大大消洩,乃兇亡白氣之根源也。”

此時,龐德公已知“五色煙雲”的根源來歷,他進而推斷,不由又長嘆一聲道:“按此峰之勢,其貴其富本可驚天動地,甚至可成一代帝王的天龍奇脈;可惜其中既隱主殺伐之赤氣,又帶強烈兇亡的白氣,得此龍脈之人,其子孫後裔,必殺伐、兇亡、奇富、大貴、煞劫五者俱全,也不知是禍是福了。”

龐德公轉念之際,就在此時,忽見山巔西南面一處巖壁下,騰起一道五色煙氣,其色同樣是赤、白、青、黃、紫,但比山下所見濃烈多了。

龐德公心中不由突突一跳,他暗道:五色煙雲如此濃烈,顯然此山龍脈潛伏之地,便是冒出煙雲巖壁之處…他連忙一縱而起,向那巖壁掠去,到近處一看,只見原來是一座土墓,十分古樸,連墳上的草,有的亦已枯黃一片。墓碑亦顯殘破,但碑上刻的字卻依然清晰可辨。五色煙雲,便是沿此古墓冉冉而升。

龐德公走到墓碑前面,伸手掃開墓碑上的灰塵,仔細一看,只見墓碑上有二行刻字,其中一行刻著“齊侯孫臏之墓”。

另一行則是刻著“孫氏列祖列宗之墓”。下面又有一串刻字,其中最末的一個名號,竟赫然刻著“孫符”兩字!

龐德公學識淵博,有洞天徹地之能,他自然知道“孫臏”即兵法大師孫武的嫡孫,而“孫符”,便是加入了討伐董卓的十八路諸侯之一,長沙太守孫堅之父。目睹之下,龐德公不由微微一怔,暗道:如此看來,追根溯源,孫堅便是兵法宗師孫武的第八代孫了,不料長沙太守孫堅竟然是孫武后人……轉念又大奇道:“按此推斷,則此孫氏古墓的子孫血脈,豈非孫堅一系麼?此墓集殺伐、兇亡、大富、奇貴、煞劫於一身,又將如何在其子孫血脈孫堅身上兆應呢?而且,按此墓的龍氣,孫氏一脈,似出一位王者,但其中又多殺伐、兇亡、煞劫,這該應驗於孫堅身上,還是他的兒孫輩身上呢?”

龐德公心念電轉,不由十分驚奇。他當下決定,無論如何需先行探究明白不可了。因為只有將各個細節查探明白,龐德公才可以洞悉整個天機大勢的演化歷程,以及來龍去脈。

龐德公當下不顧疲睏,又疾速掠下山去,循原路西行,直向數百里外的洛陽城方向疾奔。龐德公急欲尋訪孫堅,以便查探明白。

此時孫堅正駐兵於洛陽城郊。他見洛陽火光沖天,才知是董卓遷都長安,一把火將洛陽燒了,又知袁紹等十八路諸侯,各自均欲保存實力,不敢阻截董卓,只有曹操一路,曾獨自追擊,被呂布殺得大敗,幾乎性命不保。孫堅兵力已損折過半,又遭袁術斷絕糧草,深知諸侯於此危急時勢,已失去“匡扶漢室”的信心,只作保存實力,割地盤踞的打算了。

孫堅無奈,只好率軍闖入被大火燒燼的洛陽城中,希望尋到一些金銀珠寶,以便購置軍糧。

孫堅率兵進入洛陽,他下令救滅宮裡餘火。他自己則帶程普、黃蓋等親隨大將,入宮中仔細搜索,看看可有遺下的金銀珠寶。果然被他搜獲一批,於是拿去購買軍糧,總算救了目下燃眉之急。

這天晚上,孫堅獨自按劍坐於宮中的殘破臺階上,仰觀天際,但見紫微星宿中白氣瀰漫,紫微帝星一片昏朦,雖然未滅,但亦僅餘一點殘光了。

孫堅不愧是一代兵法大宗師孫武第八代孫,他的生身父親孫符,死後便下葬於故鄉吳郡富春縣的青山峰列祖列宗的墓內,因此孫堅略懂家傳的天象玄術。他目睹天象異兆,不禁仰天長嘆道:“帝星昏暗,行將不保,賊子亂國,萬民塗炭,京都一空!國將不國,君非君,臣非臣,人非人,天下大亂,行將在即也。”

孫堅思潮起伏之際,忽見破殿的南角,有一道五色光華射了出來。孫堅不由大奇,連忙走過去一看,原來五然光華,是來自宮中的一口古井之內。

孫堅心知有異,便派兵丁下井打撈。不久,兵士競從井中澇起一具婦人屍首。該婦似乎已死去年餘,但其屍身完整無缺,並未腐爛。一身宮女裝束,十分華麗。宮女頸上,掛了一個錦盒,沉甸甸的,不知內藏何物。

孫堅見狀,心中不由一動,猛地醒悟,年前宮中曾發生宦官之亂,宮中失火,少帝被宦官張讓等挾持逃走,這個宮女,顯然是在當日投井自殺的。

孫堅於是屏退兵士,僅留下親隨大將程普、黃蓋兩人。

他取過錦盒,運力打開,不由眼前一亮。

原來錦盒之中,競內藏一顆玉璽,方圓約四寸,上雋五色金龍,崩缺一角,再以黃金鑲補。玉璽上面,刻有八字,道:“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孫堅目睹之下,不由一陣驚喜,激動得不能自己。

旁邊的親隨大將程普、黃蓋見了,均十分奇怪,程普忙問孫堅道:“主公,此乃何物?”

孫堅神色激動的說:“此乃歷代帝王傳國玉鑾也!此玉璽即昔日獻壁的卞和氏所獻之壁。卞和在荊山之下,見鳳凰棲於石上,便把此石獻給楚文王。剖開後,便發現此石玉也。

此玉後來落人秦始皇手上,他下令玉工雕琢此玉而成玉璽,李斯刻八字於其上。秦被漢滅,此玉璽便由子嬰獻給高祖劉邦,劉邦終平定天下,創立大漢基業。到王莽篡位時,逼皇太后交出此玉璽,皇太后憤而擲於地上,便崩了一角,以後黃金鑲補。光武帝劉秀後得此玉璽,果然便平定天下,恢復漢室,傳位至今。此玉璽已傳國近千年了。”

程普一聽,亦不由大喜,黃蓋忙問道:“那為什麼此傳國玉璽竟懸於此宮女頸上,投人井中呢?”

孫堅沉吟道:“年前宮中內亂,宦官逞兇,宮中失火,亂作一團,必是宮女為保此傳國玉璽,不致落人奸人之手,便懸璽投井自盡!若非如此,此傳國玉璽怎會留到此時,落人我手中呢?”

程普此時神色激動,對孫堅道:“主公,此天意也!傳國玉璽,竟然輾轉到了主公手中,顯示主公可得天下,身登帝王九五之尊也。”

黃蓋亦急忙道:“不錯,程普所言甚是!目下諸侯各懷異心,已無甚前途,不如密藏此傳國玉璽,速返江東,另圖大業。”

孫堅的心本已動搖,程普、黃蓋二人再齊口鼓動,孫堅圖帝王大業之意不由更堅決了,當下三人密議妥當,只待明白便向盟主袁紹辭行,返回江東,另圖大計。

不料孫堅得傳國玉璽之秘,卻被負責打撈婦人屍身的兵士窺破,當夜便偷偷潛出孫堅軍營,摸到袁紹的大營,向袁紹密報了。袁紹不動聲息,把兵士留在營中。

第二天,孫堅果然率同程普、黃蓋、韓當三員親將,前赴袁紹大營,向袁紹辭道:“我偶染風寒,欲返回長沙靜養,特來向袁公辭行。”

袁紹一聽,便呵呵一笑,道:“孫將軍之病,莫非因傳國玉璽而起麼?”

孫堅一聽,不由暗吃一驚,臉色亦不由一變,但很快又沉聲反問道:“袁公何出此言?”

袁紹冷冷的說:“我等興兵討賊,為國除害,玉璽乃朝廷之物,公既獲取,當呈上盟主,代為保管!如今竟欲私藏而去,是何居心。”

孫堅道:“傳國玉璽有何理由會在我這兒?”

袁紹冷笑道:“然則建章殿中之物何在?”袁紹原是朝廷校尉出身,宮中的秘密,他豈會不知?因此他一語便道破了。

孫堅臉色一沉,道:“我確無此物,何故逼我承認?”

袁紹冷笑道:“公若不交出,乃自招其禍。”

孫堅指天發誓道:“我若得此物,私自匿藏,日後不得善終,死於刀箭之下。”

此時從諸侯亦聞訊趕來探聽虛實,見孫堅如此,便有人出言道:“孫堅如此發下重誓,顯見並無私藏玉璽之事。”

袁紹卻連連冷笑,把那名密告的兵士傳召出來,道:“孫堅,打撈時可有此人麼?”

孫堅一見,知兵士向袁紹告密,賣主求榮,不由大怒,拔出佩劍,欲斬兵士。袁紹一見,亦霍地拔出佩劍,怒道:“你若斬此人,即欺我袁紹。”

袁紹背後的親隨大將顏良、文丑二人,亦拔劍出鞘,準備斬殺孫堅,孫堅背後的程普、黃蓋、韓當三員親將,也已拔刀在手,預備與袁紹火拼。

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此時眾諸侯做好做歹,把袁、孫二人勸住了。孫堅默默不語,立即轉身上馬,拔寨離開洛陽,一路向東,馳返江東去了。

袁紹恨怒不已,他立刻修書一封,派人連作夜快馬送去荊州,呈送荊州刺史劉表處,要劉表於路上截擊孫堅,搶奪玉璽。

荊州刺史劉表,是漢室宗親,手下有蔡瑁、蒯良為大將相輔。他接袁紹密函,知孫堅私藏傳國玉璽而去,不由大怒。

當即派蒯越、蔡瑁二將,率一萬精兵,阻截孫堅。

孫堅回返長沙,必經荊州要道。他的兵馬剛到,蒯越已列陣阻住,當先出馬攔截孫堅。

孫堅大驚,間道:“蒯將軍為何阻我去路?”

蒯越道:“你既為漢臣,為何私藏傳國玉璽?你留下玉璽,便放你回去。”

孫堅一聽,知袁紹已密告劉表,劉表是漢室宗親,又任荊州刺史,地位在孫堅之上。孫堅因此也不答話,示意黃蓋出馬,殺開一條去路。

黃蓋拍馬出戰蒯越,蔡瑁舞刀招架,大戰一番,黃蓋手執一鞭,擊中蔡瑁的護心鏡,蔡瑁策馬便退,孫堅趁勢越過荊州地界關口。

剛過關口,山背後一陣金鼓齊鳴,劉表親率大軍截住去路。孫堅見了劉表,不得不以下屬之禮參見道:“劉刺史為何誤信袁紹之言,致鄰郡反目?”

劉表道:“你匿藏國璽不報,顯見有叛反之心,我當阻止。”

孫堅發誓道:“我若私藏此物,當死於亂箭之下。”

劉表道:“你若要我相信,除非你把行李解開,任我搜查。”

孫堅一聽,惱怒道:“你有何憑恃,敢輕視於我?”

孫堅揮軍欲擊殺劉表,劉表卻立刻縱馬退去。孫堅窮追不捨,追至兩山後面,只見伏兵齊出,背後蔡瑁、蒯越又雙雙殺到,將孫堅團團圍祝孫堅正危急之際,幸而程普、黃蓋、韓當三將,捨命死戰,才把孫堅救出。但孫堅軍已折損大半。雖然得以逃返長沙郡,但元氣卻大傷,孫堅不由深恨劉表,因而與劉表自此結下深仇大恨。

孫堅在江東秘密招兵買馬,養精蓄銳,準備圖大業之際,討伐董卓的盟軍十八路諸侯,也分裂了。

當日曹操見董卓逃出洛陽,力主派軍追截。但袁紹卻為了保存實力,拒絕派兵。曹操元奈,只好率軍前去拼死阻截。

因兵力微弱,被呂布殺得大敗而逃,幾乎生命不保。幸得族弟曹洪捨命相救,才得逃返洛陽。

袁紹聞報曹操大敗而回,心中暗自慶幸,並未輕舉妄動,表面卻擺下酒宴,為曹操壓驚。

曹操飲了幾杯悶酒,不由長嘆一聲道:“我為國拼死追賊,公等卻為私心按兵不動,大失天下所望,曹操亦深以為恥埃”袁紹竟一言不發,並無任何表示。

曹操心灰意冷,當日酒宴後,也不辭別,自行帶領殘兵,向揚州進發了。

此時,公孫瓚對劉備道:“袁紹無能,久必有變,為防萬一,我等宜速返回矣。”劉備亦深有同感。於是公孫瓚亦率軍北上,返回北平。

在途中,經平原縣時,公孫瓚對劉備道:“目下已屆大亂之時,我等各宜求自保。我留你任平原縣令,再撥一千兵馬,賢弟善自珍重了。”

劉備亦無計可施,雖然不捨,亦只好依公孫瓚的安排,留在平原縣,當一個小小的縣令,以求先穩住陣腳,再圖謀發展。此時的劉備,尚根本無力與天下諸候竟逐爭鋒。

這一切,全在天機隱俠龐德公從吳郡趕到洛陽之前便發生的了。當他趕到洛陽城郊討伐董卓的盟軍大營時,盟軍已四散而去了,孫堅也已經返回到江東了。

龐德公四處查探,才得知孫堅因一顆傳國玉璽,已與袁紹、劉表反目,各路諸侯為求自保實力,亦紛紛散去。他不禁仰天長嘆道:“我以為曹操乃領袖群雄,匡扶漢室的人材,不料如此匆促,便大勢已去!莫非‘天機大勢——三分天下’,當真不可逆轉了嗎?”

他心潮起伏,不由又憶起他當日曾伏下玄機的兩位人材,他喃喃說道:“難道匡扶漢室、平定天下的人才,並非曹操,而是孫堅、劉備、諸葛亮麼?大機大勢到底如何演進?”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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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14:18:51 |只看該作者
卷一 飛蟬神功 第十一章 紫氣東來

天蒼蒼,地茫茫;夜深沉,路漫長。

天機隱俠——龐德公站在被大奸雄董卓一把火燒成灰燼的古都洛陽城頹垣敗瓦中,良久默然不語,神色十分憂悽感傷。

好一會,龐德公才仰天長嘆道:“天下大勢,當真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難道我的人謀,競亦不可力挽狂瀾,匡扶將傾漢室?天機茫茫,神幻莫測,當真不可以人謀逆轉嗎?”

龐德公在戰火的灰燼中,佇立了好一會,俯仰低吟,心潮激盪,又似委決不下,十分矛盾。

終於,他長嘯一聲,毅然決然的一躍而起,轉過身來,風馳電掣地向東面掠去。

龐德公神態十分堅定,似已有所決斷,而且他這決斷是決計不會動搖的了。

他日夜不停,向東面疾馳,這一位白髮白鬍的老人,內力和輕功竟乃如此超卓,簡直不可思議。

三日三夜後,他便已抵達距洛陽千里外的琅琊郡地域了。

天機隱俠龐德公直奔目的地——琅琊郡陽都山城,在那裡潛隱著一位“匡扶漢室”的最佳人眩琅琊郡陽都山城,位於東南角,距此地尚達數百里的路程,途中也不知尚須涉過多少道江河,攀爬多少座崇山峻嶺。

前面便有一道寬達數百丈的大河,猶如一道天劈巨塹橫臥於浩瀚的齊魯平原上,要從東行,便非要橫渡此天塹巨河不可。

龐德公抵達大河的西岸渡口,他向眼前的大河望去,卻不禁一陣目瞪口呆。他並非畏懼天塹巨河的寬闊,亦非害怕河中的滔天巨浪,而是河水的顏色,令他一陣驚駭。

龐德公久歷江湖,洞天澈地,他自然知道,眼前的這一道天塹巨河,便是孕育華夏子孫的母河——大黃河。黃河自崑崙山約古宗列盆地發源,注入星宿海,再匯入鄂陵湖、扎陵湖,河水陡急,河流寬闊,以萬馬奔騰之勢,穿行於黃土高原,混雜大量黃泥沙石,河水變黃,猶如一條氣勢磅礴的黃色巨龍,潮湃奔騰於天地之間,黃河之名,亦由此而得。黃河一路東行,最後抵齊魯大平原,經東面的黃河口注入渤海。

黃河水因以濁色水黃而稱著,但此時在龐德公的眼底,黃河水卻是清澄一片,白浪翻湧,十分奇特。

渡口並無舟船,原來的渡船也不知隱於何處去了。龐德公卻毫不為意,雖然他欲往東行,必須要渡此天塹巨河。此時他卻站在渡口上,凝視著河水,默然無語,臉上一片驚奇的神色。

就在此時,在黃河的西南面上游處,晃晃搖搖的蕩來一艘小舟。小舟寬僅三尺,長僅五尺,充其量也只能容一人載渡,而且在風急浪高的河中,乘載一人也十分兇險。

小舟上卻有一位童顏鶴髮的老者,也不知其年歲,盤坐於舟尾,雙手偶爾向舟下的河水一拔,小舟便如箭般飛馳,他的安逸神態,只怕坐在百丈巨船的人也不如他的安穩。

龐德公看著小舟,以及小舟上的古怪老人,心中不由又微吃一驚,因為他發現,那童顏鶴髮的老者,周身竟被一般淡紫色的煙氣所籠罩著。龐德公自然窺悉,此乃一般世人絕無僅有的“仙靈貴氣”,有此煙氣籠罩之人,不必說其修為有多深,他本身便已是一個不壞的“仙靈之身”了,亦即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地仙一類的人物。

“喂!老兄,你欲渡此天河巨塹麼?”此時小舟上的童顏鶴髮老人忽然呵呵笑問道。

龐德公心中正感好奇,暗道:“黃河水變清本已奇怪之極,怎的河上更出現這位稀奇人物呢?莫非當真是‘天道將變,怪事叢生麼’?”

他心念未了,也沒回答小舟上老人的招呼,此時在西岸的南面,卻有一位年約五十多的男子,身穿黑白相間的衣袍。

腳下如行雲流水,正飄然而至。

黑白衣袍男子人沒到,一串笑聲便已傳來:“好啊!我已算準,今日午時,於黃河渡口,必遇當世兩大奇人,果然不錯,當世兩大奇人,竟然一齊現身埃”龐德公聞聲,不由目注來人,但見此人目中精光閃的,此乃身負神相奇技之相,他所言絕非虛假,心中不由又微一動,暗道:“我正為目下的天機大勢迷惑,不料剛踏人齊魯之地,便有兩位奇人出現,更見黃河水變清,連串奇兆,莫非有所喻示麼?”

他心中轉念,便先以逼音成線的功夫,向河上小舟中的老人傳話道:“這位老哥,你既道此乃天河巨塹,小舟僅可乘載一人,又如何渡人過去?”

小舟上的老人呵呵笑道:“我的小舟,只渡有緣之人,老兄你若與此舟有緣,自然可以穩渡也。”

飄然而至的男子不待龐德公回答,已搶先笑道:“那請教老哥哥,我管輅又是否與你的小舟有緣?若有緣,你這小舟難道亦可同時渡載我等二人麼?”

那小舟上的老人呵呵笑道:“我的小舟,既然可渡有緣人,自然是多多益善,少少無拘埃”飄然而至的男子——管輅,一聽笑道:“請問老哥哥,何謂有緣?難道不是見者有份麼?”

小舟上的老人笑道:“見到我的小舟,自然是有緣方可見到,既然如此,當然便是見者有份埃”管輅一聽,也不猶豫,縱身便向河岸的小舟躍去。小舟距岸本有三丈,管輅這般一躍,雖然穩穩的躍上舟頭,但卻把小舟向外撞開了數丈,小舟距岸便足達十丈遠了。

管輅已躍上小舟,挺立小舟船頭,小舟果然奇特,多載一人,竟毫不晃搖,平穩如巨船。管格向岸上的龐德公拱手道:“這位老哥,欲渡此河,為什麼不與我一道躍上,如今距岸十丈,要上來便困難得多了。”

小舟上的老人呵呵笑道:“距岸三丈,可躍上舟,若然有緣,又怎會被區區十丈所阻,我看岸上的老哥,憑他的功力,莫說十丈距離,只怕再多十丈,亦難阻他分毫呢。”

小舟上的老人話音未落,岸上的龐德公忽地脫下左腳穿的布鞋,隨手向河中一甩,左腳布鞋恰好落在距岸五丈的水中,龐德公右腳向上面一踏,身形如飄風一掠而起,已離岸五丈,下面恰好是浮在水面的左腳布鞋。

龐德公身子往下一沉,左足尖向水面的浮鞋一點一勾,藉此一點反彈之力,身子再度前躍,那浮鞋亦套進左腳,一掠五丈,呼地落於小舟船頭,小舟亦僅輕微一晃,迅即平穩。

管輅不由吐舌道:“這等‘一鞋渡江’的功夫,當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

那童鶴髮的老者呵呵笑道:“如何?我早就判定,這位老兄莫說離岸十丈,只怕再多三十丈亦難他不倒,呵呵,左慈我自負我之‘仙靈神功’冠絕天下,但這位老兄‘一鞋渡江’的本事,只怕與我老左慈難分出高下了。”

這小舟上童顏鶴髮的老者,原來叫左慈。管輅、龐德公二人一聽,均不由驚訝的輕嘆了一聲。

龐德公向左慈拱手道:“原來是以‘仙靈神功’著稱於世的左慈前輩,怪道一葉輕舟,竟可載渡三人,渡此天河巨塹也。”

管輅哈哈笑道:“我所料絲毫不差,果然是當今奇人現身也,但不知這‘一鞋渡江’的老先生,到底是何方高人?”

龐德公目注管輅一眼,見他的眼神灼灼生輝,似可洞悉人間之事,所言絕非虛妄,便但然含笑道:“我是荊州蜆山龐德公是也。”

管輅一聽,不由聳然動容,似乎比遇上“仙靈老人”左慈更令他驚喜,他連忙向龐德公俯身一揖,道:“天助我也!在下正為各等異象迷惑,素知天機隱俠龐先生的本領,上可察天,下可洞地,久欲拜會,可惜緣慳一面,今日天幸被我遇上了。”

龐德公微微一笑道:“管老弟不必過謙,我亦知你乃一代神相之士,你的神目可洞悉世人奧秘呢。”

管輅忙道:“不然,比起龐先生洞天徹地的本領,在下相人之術,不過是微未之技罷了。”

“仙靈老人”左慈不由呵呵笑道:“你二人只管彼此謙遜。

卻仍未道出因何異象困惑,倒教我老左慈心癢難熬,白費了載渡你等過河的力氣埃”龐德公含笑道:“左老前輩已入仙靈之境,天地乾坤,於你還有什麼奧秘可言呢?”

左慈卻認真說道:“不然,我所精不外是吐納、長生、呼風、喚雨諸種道家神通,雖然被世人稱為仙輩,但卻難及二位洞天、察地、悉人之三大奇學呢。”

龐德公微一沉吟,便道:“既然兩位均與我同一心思,那便一面渡河,一面彼此參詳斟酌一下便了。”

左慈坐於小舟尾端,聞言微笑一下,即伸手向水中一撥,小舟便旋過身去,向東岸疾馳而去,說也奇怪,小舟看似載一個人嫌負荷過重,但此時乘載三人,卻毫不晃遙這真如仙靈老人左慈所言,是“少少無拘,多多益善”。

龐德公見管輅此時忽然沉默不語,凝視河水怔怔的出神,便知他亦已發現黃河水的變異了,他也不去驚擾他,亦在心中默默沉思。

舟行如箭,在白浪翻湧的黃河水面,向東岸飛馳。

果然管輅僅過了一會,便按捺不住,向龐德公道:“龐老先生,我知天雖無言,但示象於人,以警於世。我近年屢觀天象,見太微星宮之內,金星、火星侵入其中,其象十分怪異,未知主何徵兆,尚請先生不吝賜告。”

龐德公知管輅雖然精於相人之術,但於天機、地脈二大奇學,卻僅略知皮毛,又見意態甚誠,便但然說道:“太微乃帝宮星座,金、火二星,乃主征戰殺伐,若侵太微,乃主人間帝王有兇厄之兆。”

管輅一聽,皺了皺眉,又道:“我又見金、火二星,入侵房。

心二星,未知預示什麼?”

龐德公道:“房、心二星,乃主日月運行之天道,若受金、火二星所犯,則主帝室後繼無人,國運將傾之兆也。天象之兆,其實遠不止於此呢。”

管輅卻急道:“就於前年,我又見各地出現諸種異兆。冬天大寒,竟把竹樹和松柏也凍死了。而今年春夏,又見寒霜肅殺,冰雹成災,天降暴雨,雷電驚世,令人十分震撼,這又是什麼徵兆?”

龐德公微嘆口氣,道:“松柏凍傷,竹林枯黃,不出三年,天子遭殃!天降災禍,乃主人間嚴刑峻律苛殘之兆,世人以為,此乃上天震怒示警之意也。”

管輅一聽,又連忙道:“既然我的觀察,皆不利於天子兇厄之兆,但我知‘周易’有卦,道:黃河水清,天下太平之說,如今舟下之水,竟清澄一片,為什麼競與天兆之意相反呢?”

龐德公聞言,不禁微笑,因為他亦早就驚覺此異象了。

他微一沉吟,若有所思的說:“黃河水變清,乃一大異兆,不可不加細察也。自春秋以來,黃河未有水清之時。而黃河乃源自崑崙山脈,崑崙山脈乃中華龍脈之祖也,因此黃河乃主天下各路諸侯氣運之兆,如今黃河水清,與天兆之意逆反,只怕絕非吉祥之兆。”

管輅一聽,聳然動容,舟尾的仙靈老人左慈此時也忍不住插口道:“龐老哥,既然古卦有‘黃河水清,天下太平’之論,為什麼又判為不祥之兆?”

龐德公沉吟道:“黃河乃中華氏族之母河,孕育天地萬物,亦主天下諸侯之氣數運命也,其清,屬陽氣;其濁,屬陰氣,黃河應濁而反變清,豈非陰欲化為陽,臣子欲作帝王麼?

天下諸侯野心勃發,必惹殘酷戰禍,這於天下百姓蒼生而言,又豈是吉祥之兆埃”管輅神色不由驟變,喃喃說道:“黃河水清的異兆,我已細察多日矣,尚以為此乃主天下太平之兆呢,不料卻是臣子謀反之兆。”

龐德公亦微嘆口氣道:“天氣現異,地有凶兆,人有災變,三者皆兇,而黃河獨清,就如春秋之年,大亂之世麒麟不應現而現,孔子判為乃天道已窮之凶兆也。綜而觀之,華夏之地,只怕將有諸侯割地,逐鹿爭雄,戰火彌天之禍了。”

管輅長嘆一聲道:“但凡戰亂,皆苦了黎民百姓!天意如此,難道我輩中人,只能坐視不理,聽天由命麼?”管輅說時,目的的的注視著龐德公,似急欲從他身上尋得答案。

龐德公聞言,又目注管輅一眼,見他一臉正氣,確是一位憂國憂民之士,便坦然回答道:“目下天機大勢,確有天下三分之厄,但是否可以逆轉,便是我輩中人所需沉思之處也。”

目中精光一閃,正欲發話,那仙靈老人左慈已呵呵笑道:“世人皆道:我老左慈之能,可以旋乾轉坤、奪天地之造化,憑你二位洞天察地悉人之本領,加上我老左慈,三人合壁,未知是否可以阻止天機大勢的運轉呢?呵呵……”龐德公聞言不由微笑道:“左老前輩乃世外仙靈之士,為甚仍如此執著於塵世?”

老左慈笑道:“我雖然已得天道,但仍須立足於地,這天機大勢於大地演行,我老左慈又怎可不被捲入?既然勢無可免,我老左慈又為什麼不搶先一步,去自投羅網呢?”

管輅亦慨然道:“不錯,天網恢恢,避無可避,倒不如勇而投身,總好過坐而待斃。”

龐德公道:“兩位既亦有此意,那便同赴琅琊陽都城走一遭吧。”

管輅奇道:“龐老先生,據我所知,琅琊陽都並無異兆出現,為什麼先生不惜千里奔波前赴呢?”

龐德公微笑道:“此地雖無天象異兆,但潛隱異士,若我所料不差,此人只怕便是唯一可逆轉天機,匡扶將傾漢室的人選也。”

管輅一聽,不由聳然動容道:“不料琅琊陽都,竟潛隱一位如此天才!倒是我管輅孤陋寡聞了!但未悉此人來歷何處?有多大年紀?”

龐德公若有所思的含笑道:“此人複姓諸葛,世居琅琊陽都,但目下年僅十五歲而已。”

管輅不由又驚又奇又好笑,忍不住道:“在下今年虛度五十,亦虛負神相之號,卻並非唯一可以逆轉天機、匡扶將傾漢室的人選,龐老先生竟判定這十五歲的娃兒,有此驚世神通?”

仙靈老人——左慈亦呵呵笑著插嘴道:“果真如此,我老左慈倒要大大的一開眼界了。”

龐德公微微一笑,知老左慈、管輅均是身懷奇技之人,此時決計難令他們相信他的判斷,便淡淡笑道:“渡過彼岸,一直東行,便是琅琊陽都地域,按我判斷,此子必定尚在彼處,是否如此,兩位大可親自考證便是。”

仙靈老人左慈一聽,大喜道:“好啊!我老左慈近日正悶得發慌,若有此等天才娃兒逗逗,可樂死我也。”他說著,手臂河水中疾地一揮,這奇異的怪舟,便如長了風帆,更鼓足勁風,向彼岸飛馳而去。

不一會,小舟便已泊上東岸,龐德公、老左慈、管輅等三位當世奇人,一路向東面飛掠。三人的功力,此時便分出高下來了。只見老左慈果然不愧身負“仙靈神功”,他腳底離地三寸,似有輕煙承託,行雲流水般向前飄動,閒逸優雅之極。

龐德公身如古松,迎風擺動,他的鬚鬍飄拂之間,便把後面的管輅拋離了一段,相形之下,管輅便顯得有點手忙腳亂,他奮力施展他的“神相奇功”,視大地為“人相”,凝神細察,一路追索,這才勉強跟了上去。

三人雖然略分高下,但於世人而言,三人的功力,卻已經是超凡人聖的絕頂之輩,數百里的路程,在三人的腳下,竟僅花了約二個時辰。到傍晚時分,三人便已抵達琅琊陽都城外了。

龐德公卻不進城,在城郊小路,折回南行,不久便抵達一道溪畔。

溪畔中依然立著一塊大白石,當年曾在石上以直鉤釣魚的人,便是與龐德公分手近十五年的諸葛圭,但此時石在人空,當年諸葛圭已永眠了。

龐德公目睹白石,心中不由一陣神傷,因為他當日已經判斷,諸葛圭年壽不長,僅剩十五年歲月,若所判不差,那諸葛硅此時應已不在人世了!

老左慈見龐德公忽地凝視溪畔白石久久不動,神色傷感,不由呵呵笑道:“龐老哥,你只顧望這大白石作什麼?難道這大白石內隱藏什麼驚天奧秘不成?”

龐德公微嘆口氣,喃喃地道:“流水依舊,白石仍在,但人恐已作古了。”

管輅一聽,不由吃了一驚,忙道:“不好!龐老先生所言天才,年僅十五,便夭折了麼?”

老左慈亦失望的叫道:“怎的了?這天才娃兒死了麼?”

龐德公不由淡淡笑道:“此子身負旋乾轉坤、逆轉天機。

匡扶漢室重任,豈會如此夭折?我所料作古之人,乃此子之生身父親而已,我與他一別十五年,此子必已初成氣候了!

不必驚奇,前面的古屋,便是此子的祖居之地,我們且前去鑑證便了……”龐德公話音未落,突見十丈遠處古屋之中,有兩位男女娃兒追逐而出,男娃約莫十二,女娃約十歲。男女娃兒嘻哈笑逐,一直向西面的溪畔跑去。

女娃眼見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無路可逃,俏眼珠一轉,忽地躍至一塊石上,格格笑道:“三哥!你莫再追我,不然我便施展二哥所教的妙計來應付啦。”

那娃哈哈大笑,把雙手往腰間一叉,道:“怕你麼?四妹,二哥所授三十六計,你此時只可施展‘背水一戰’之計也。”

女娃的心思似被男娃窺破,卻也不氣餒,俏眼珠一轉,反而更決然的笑道:“錯了,我諸葛慧之妙計,豈會被你識破?

我且讓你瞧瞧,我的妙計你能不能破?”女娃話音未落,竟毫不猶豫,縱身而躍,向溪流中一躍而下,就如被敵軍所追,走投無路,逼得毅然跳河自盡!

那男娃一見,不由大吃一驚,嚇得失聲大叫道:“四妹!

你不懂水性,跳河干麼?你這是什麼見鬼的退敵妙計埃”那女娃——諸葛慧,此時已置身於溪流,溪水甚深,她似乎真的不懂水性,被溪水淹得半沉半浮,苦苦掙扎,但依然毫不示弱,一面嗆咳,一百尖聲叫道:“嘻!這是二哥所授的‘置諸死地而後生’之計啊!吭吭!���紓�獠瘓桶涯閬磐肆嗣矗靠鑰浴!迸�匏凳保�豢諳��閹�鶴。�言俳諧鏨�衾戳恕*岸邊的三哥——男娃嚇得臉色發白,拼命的大叫道:“四妹!你快上來!三哥算是被你嚇退了好麼?你快上來埃”此時龐德公、老左慈、管輅三人,距男女娃兒這面足達百丈,見狀便欲施救,亦有所不及。不知為甚,龐德公卻十分從容,含笑不語。管輅被女娃的施為弄得一陣發呆,竟忘了作聲。老左慈卻似乎十分關切,急得頓腳直跳道:“老天!你這娃兒施展的什麼‘置諸死地而後生’的妙計?你這般施為,豈非‘自置死地見閻王’麼?”他正欲不顧一切,掠上前去,不管死活,把那女娃先救上來,再作打算。

就在此時,那面卻忽地飄出一團白影,如煙似雲,疾如風馳,直向溪流中捲去。到白影再現時,手上已多了一抹紫影,原來是那被溪水淹得半死的女娃兒。

白影挾著一抹紫影,從溪流中疾飄而上,穩穩的降到岸上,又一聲低喚傳了過來:“四妹!你怎的如此頑皮?把我的三十六計,施用於娃兒嘻玩上廠?”

白影原來是一位年方十五六歲的大男娃,聽他的口氣,顯然是那女娃兒諸葛慧的二哥,但他的功夫,卻比他的弟妹高強多了,就憑他剛才施展的“如煙似雲”絕頂救人功夫,便足以躋身武林高手之列了。

老左慈、管輅二人,正瞧得一陣驚訝,龐德公目睹之下,眼神卻不由大亮,因為他已窺破那白影男娃剛才施展的救人功夫,正是淵源於他那“無藏而有餘、無為而至大巧”的“無為神功”心法!而這套心法,是他當年封存贈予諸葛家奇嬰諸葛亮的第一個錦囊。按他的安排,那奇嬰諸葛亮,應已研習這套內功心十多年了,他因此一下子便醒悟這白影男娃的來歷。

龐德公心中欣喜萬分,他也不及向老左慈、管輅二人招呼,右足一踏地面,身如電閃,已向那白影娃射去,“你叫諸葛亮,是麼?”龐德公欣喜的落在白影男娃面前。

白影男娃右手仍扶持著那紫衣女娃,見了龐德公,先是微微一怔,似在思忖,但立刻恍然而悟,欣喜萬分的回答道:“是!我是諸葛亮!亮兒拜見恩師龐德公!今日終與恩師相逢啦。”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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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14:19:30 |只看該作者
卷一 飛蟬神功 第十二章 諸葛奇遇

白影男娃果然便是十五年前的奇嬰諸葛亮!但此時卻令龐德公更驚奇了,他伸手一握諸葛亮的腕脈,凝神默察,但覺充滿“無藏而有餘、無為而至大巧”的脈象,由此足可確證,此子身負的,確是他傳授的獨門“無為內功心法”。證實了這一點,龐德公不由更添驚奇,他目注諸葛亮,道:“嗯,你的確是長大了的亮兒!但你當年僅得半歲,怎認得我是龐德公?”

白衣男娃——諸葛亮從容的笑笑,道:“當然認得,亮兒不知怎的,自練了師父傳授的內功心法,心胸便一片空靈,可容萬物,事無鉅細,只要凝神細思,便可勾起記憶,猶如景物攝入眼底,再一分辯,便可瞭然。因此亮兒一見師父的白髮白鬍,心中一動,便判斷是當年傳亮兒錦囊的恩師龐德公了。”

諸葛亮含笑說時,老左慈、管輅二人,已掠到他們身邊。

兩人仔細審察諸葛亮,再聽他與龐德公的一番對答,均不由一陣驚奇,皆暗道:當世果然有此絕頂奇才!

龐德公心中十分欣喜,他也忘了再考究了,他向後面的古屋瞥了一眼,似期待什麼,但又害怕證實什麼,心中十分矛盾。龐德公的神情,落入諸葛亮的眼中,他微一思忖,便忽然老成的嘆了口氣。

老左慈見狀,笑道:“諸葛亮,你年紀小小,怎的學那古怪老兒,嘆什麼氣呢?”

諸葛亮道:“我見師父的神情,便知他忽然憶起故人之情,而在此地的故人,僅先父一人而已。十五年前師父降臨我家,先父尚好端端的,不料十五年後的今日,先父已入士作古一週年了!亮兒因此而嘆氣。”

老左慈一聽,霍地轉發同龐德公,道:“喂!龐老兄,是否如此?”

龐德公微嘆口氣,道:“果然如此!我十五年前曾與亮兒生父諸葛圭於此溪畔相遇,才發現了諸葛家已出了一位奇嬰,可惜十五年後,諸葛圭果然年壽不永,已作古長逝了。”

龐德公話音未落,老左慈已一躍而起道:“不得了!諸葛亮這小娃兒心中一動,便把世人心思窺透,這豈非比我老左慈的‘心血來潮’道家玄功更奇妙麼?這小子日後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把我輩中人也比下去了。”

龐德公尚未有所表示,諸葛亮已滿臉肅然說道:“老前輩,此言差矣。青既出於藍,既無藍何來有青?世人覺青勝於藍,不過僅觀外表,而未悉內中奧秘而已。”

老左慈笑道:“青出藍便青出於藍了,又有什麼奧秘?”

諸葛亮道:“青既出於藍,即青以藍為本源,其色就算較藍為鮮,亦離不了本源,不過是把‘藍’發揚光大罷了。就如恩師授我以奇學,恩師即亮兒本源,他日亮兒就算有所成就,亦僅是師門的弘揚而已,絕非亮兒勝於師父埃”老左慈一聽,作聲不得,他在諸葛亮這位十五六歲的娃兒面前,竟無法辯駁。

管輅卻不由連聲暗讚道:“很好!此子學而有所成卻不忘根本,且心思靈慧,聰明絕頂,雄辯剖析,絲絲入微正是匡扶天下的一代奇才也!怪道龐德公這一代天機隱俠,對此子如此看重了。”

此時由諸葛亮救上岸來的紫衣女娃——諸葛慧,已回過神來,雖經歷了生死一線的兇險,卻絕不畏縮,向老左慈格格笑道:“老伯伯,你願意收慧兒為徒麼?”

諸葛慧此言一出,連龐德公亦不由微微一怔,目注諸葛慧,仔細審視,一會不由又欣然一笑,暗道此女娃出自諸葛家,印堂有仙靈之氣流溢,果然是老左慈仙靈門的最佳弟子傳人!

龐德公沉吟之際,諸葛亮卻忙道:“四妹莫頑皮胡鬧,這位老伯伯乃恩師同類的高人,豈會收你十歲女娃為徒呢?快隨三弟回家,先把一身溼衣服換了吧?”

諸葛慧卻並不服氣,把小手往小腰肢一叉,格格笑道:“二哥!你好偏心!你自己有了一位高人師父,便不替我想想妙法,求個高人師父拜拜嗎?”

諸葛亮一聽,頓時作聲不得。他雖然聰明絕頂,但在這位嬌嗔的妹妹面前,卻似乎一籌莫展了。諸葛亮心想:師父這等高人異士,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又豈肯輕易收凡塵俗世中人為徒呢?更何況還是一位年僅十歲的女娃娃?這豈非強人所難嗎?

他正思忖時,不料那老左慈卻呵呵一笑,道:“喂,女娃兒,你為什麼欲拜我老左慈為師呢?”

諸葛慧毫不畏怯,笑道:“原來是老左慈老伯伯……但老伯伯為什麼要問為什麼?”

老左慈道:“看你如何回答唄!若合我老左慈心意,說不定我便肯收你為徒啦……”諸葛慧笑道:“若不合老伯伯心意呢?那便不肯收慧兒為徒了?”

老左慈呵呵笑道:“是極!是極!你若不合我心意,我自然不會收你為徒?但你只管坦誠回答,到底為什麼要拜我為師?你莫使詐,你若使詐,我老左慈一下‘心血來潮’,便立刻知道,然後便溜這乎也。”

諸葛慧一聽,俏眼珠一轉,忽地格格笑道:“那慧兒必定不能拜老伯伯為師了。”

老左慈道:“你尚未回答,為什麼如此肯定?”

諸葛慧道:“老伯伯!因為慧兒並不懂什麼救國救民,什麼見義勇為的大道理,慧兒只知道跟老伯伯你學一點有趣好玩的功夫,因此老伯伯你必定不喜歡,也必定不肯收慧兒為徒……是麼?”

不料老左慈卻呵呵而笑,欣然道:“好,好極了!我的功夫,以‘有趣好玩’為根基,再衍生一切,而成‘仙靈神功’,你既一口答中,便甚合我老左慈的口味礙…我且教你看看這等‘有趣好玩’的功夫……”老左慈話音未落,右手忽地從胸口處向外迴旋推出,一股熱氣立刻便把諸葛慧罩住了。但見諸葛慧的溼紫衣,忽地冒出騰騰的蒸氣,老左慈送出的這股熱氣,似乎十分威烈。

管輅在一旁,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的目光,自始至終落在那追逐女娃下水的三哥身上,似乎對他極感興趣,對於其他事情,似乎視若無睹了。

龐德公一見,卻連忙以腹音向老左慈傳話道:“左老哥手下留情……切莫操之過急,把女娃兒誤傷了。”原來他見老左慈向諸葛慧送出的熱力十分厲害,連溼衣的水份亦被蒸發,便連忙向老左慈示警。

老左慈得意的呵呵大笑,伸手向諸葛慧一指,道:“龐老兄,你為什麼不問問這女娃兒,是否有趣好玩極了。”

龐德公尚未開口,諸葛亮擔心妹妹的安危,連忙間諸葛慧道:“四妹……你如何了?”

只諸葛慧渾身上下,被蒸氣籠罩,猶如被置身於蒸籠中,想必十分痛苦難受,不料她卻格格直笑,手舞足蹈,似乎十分快樂,果然是好玩有趣極了。

諸葛亮仍不放心,又忙道:“四妹,你感覺如何?切勿隱瞞,快說出來讓左老前輩知道埃”諸葛慧此時忽然格格笑道:“二哥,我如沐熱水浴,十分舒服啊!左老伯伯可由冷變熱,這等功夫當真有趣好玩極了。

一會後,罩住諸葛慧的蒸氣消失了,她身上的溼衣亦變得乾淨光潔,這比世人洗衣曬衣的過程,顯得快速而神妙多了。

諸葛慧摸一摸身上的紫衣,又仔細瞧了瞧,她發覺不但全乾了,而且入水沾上的泥跡,競也不見了,她不由樂得拍手笑道:“好啊!好極了!左老伯伯先教慧兒這等乾衣淨衣的法子,慧兒日後替二哥、三哥洗衣,便可省一番大力氣。”

老左慈一聽,不由大笑道:“很好,很好!教你不難,但你須先花一千八百倍洗衣服的大力氣,然後才能使用,你願意再學麼?”

諸葛慧眼珠一轉,決然的道:“願意,慧兒十分願意學。”

老左慈倒覺得驚奇,笑道:“這比你洗衣服辛苦一千八百倍,你不怕麼?”

諸葛慧咬了咬小指頭,道:“慧兒不怕。”

老左慈道:“為什麼不怕?”

諸葛慧道:“因為我只要先辛苦一千八百倍,學了左老伯伯你的洗衣淨衣功夫,日後便可省回一千八百倍的時間,節省一千八百倍的力氣啦。”

老左慈一聽,欣喜的大笑道:“好!好!你這女娃甚合我老左慈的心意,老左慈今日便破例收你這女娃為義孫女兒吧。”

諸葛亮已知老左慈是師父龐德公一類的絕世高人,一聽他竟肯收諸葛慧為義孫女兒,心中不由替諸葛慧歡喜,正欲吩咐她上前拜見,但諸葛慧絕頂靈慧,她不待吩咐,已一步跳到老左慈身前,跪下拜道:“孫女諸葛慧,拜見老左慈師父爺爺。”

老左慈高興得哈哈大笑道:“好!好極了,我老左慈終生修煉,不料卻於此動盪之世,收了一位乖乖孫女徒弟,我仙靈門終於覓得一位衣缽傳人了。”

老左慈說罷,伸手向諸葛慧一招,一團白煙從他的掌心飄出,把諸葛慧凌空升托起來,繞著眾人旋了一圈,直把諸葛慧逗得格格大笑。

龐德公知諸葛慧極有慧根,確然是修煉老左慈“仙靈神功”的最佳人選,心中不由一陣欣喜,為諸葛一脈又出一位奇才而高興。他向諸葛家的三兒諸葛鈞瞧一眼,但見管輅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心中不由暗暗好笑,心道:這神相老兄,想必不甘寂寞,眼見老左慈收徒弟收得高興,也欲湊熱鬧收徒了!這諸葛鈞氣質木衲,靈性比不上乃妹乃兄,這神相老兄若收他為徒,只怕須花好一番氣力呢。

龐德公心中正轉念,諸葛亮已向他拜請道:“師父,請到亮兒家中,喝一杯清茶,好麼?”

龐德公正感口渴,又想打聽一下諸葛家這十五六年來的動靜,便欣然答應。諸葛慧一聽,已搶先拉著老左慈的手,喜洋洋的向那古屋走去。

走進古屋,龐德公但見屋中情景,已與十五年前相比面目全非,十五年前諸葛亮的生父諸葛圭仍好端端的在世,並熱情相待,十五年後的今日,諸葛圭的靈位,卻已擺在祖先神案上了。屋中的傢俱雜物亦已十分破舊,顯見諸葛亮這幾兄妹的生活過得十分艱難。

龐德公向諸葛亮細問之下,才知在諸葛亮五歲時,亦即諸葛慧誕生的那一年,孃親便去世了。埋葬了孃親,諸葛圭忍住悲痛,把龐德公留贈的第一個錦囊拆開了,交到諸葛亮手上。諸葛亮自此便依錦囊中龐德公的授示訣要研習,他毫不鬆懈,己整整研習了十多年時光了,到諸葛亮十五歲的年頭,諸葛圭便一病不起,他臨終時再三吩咐諸葛亮,並吩咐他於十七歲生日那天才開拆第二個錦囊,而第三個錦囊,則要留待諸葛亮五十四歲那年才可開封,諸葛圭說罷,便溢然長逝了。

說到此處,諸葛亮便默然不語了,似乎十分感傷父親的英年早逝。

龐德公道:“那麼,這些年來,你兄弟四人的日子如何度過?”

諸葛亮道:“父親去世後,大哥諸葛謹便到縣衙做書吏,掙錢回來養活我等三弟妹,我便負責在家照應二位弟妹了……日子雖然過得很苦,但總要生活下去的呀。”

諸葛亮說到此處,不但龐德公默然不語,十分感傷,就連與諸葛家初度相逢的仙靈老人左慈、神相管輅二人,亦不無感觸的嘆了口氣。

管輅忽然對諸葛家的三兒諸葛鈞說道:“鈞兒,你願意跟隨老夫學藝嗎?”

諸葛鈞年方十二歲,尚不懂人世間的什麼際遇之談,聽管輅問他,竟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龐德公見狀,知諸葛鈞的靈氣不如諸葛亮和諸葛慧,便以密音向諸葛亮傳音道:“亮兒,他是神相管輅,相人之術獨步天下,我亦不及,他既有意收鈞兒為徒,乃鈞兒莫大福氣,快著他拜見師父埃”諸葛亮一聽,他視龐德公已如師如父,哪會猶豫?便連忙對諸葛鈞道:“三弟!快上前拜見師父管輅前輩埃”諸葛鈞對他的二哥諸葛亮十分信服,聞言便走上前去,跪下向管輅叩頭,道:“徒兒諸葛鈞拜見師父。”

管輅欣然扶起諸葛鈞,心想:此子的靈氣雖然不及諸葛亮及乃妹諸葛慧,略顯木吶,但我道首重心思沉穩,鈞兒正是最佳之人選也!

老左慈見了,不由呵呵而笑道:“喂,管鉻老弟,你既收這娃兒為徒,可有什麼禮物賜予你這寶貝徒弟?”

管鉻笑道:“我既收鈞兒為徒,自然有禮物贈他。”管輅說時,從懷中摸出一卷書冊,決然的遞給諸葛鈞道:“龐老先生贈你二哥諸葛亮三大錦囊作見面禮,我便把這部周易傳授於你吧!你莫輕覷了這一部奇書,只要研習精通,憑此便足以行走天下也。”

諸葛鈞恭謹的接過書冊,道:“是,師父!鈞兒謹遵教誨。”

老左慈十分同情諸葛氏兄妹的處境,欲逼管輅施展妙法,替諸葛家兄妹解困。不料管輅輕輕一下,便把他這一難題化解了。

老左慈正轉念時,諸葛慧已偎到他的身側,格格笑道:“師父爺爺啊,二哥、三哥拜師,均獲贈禮物,偏慧兒兩手空空,師父爺爺便不贈慧兒一點禮物嗎?”

老左慈一聽,不由微微一怔,正欲回話,管輅卻已呵呵笑道:“左老哥喜出難題,剛才欲令我為難,現在倒好了,害我不成,反累了你自己也。”

老左慈正欲反駁,抬眼處,望見諸葛家三兄妹的悽苦境況,便不再發話,他沉默了一會,忽然下了狠心似的一躍而起,決然說道:“好吧!慧兒你等一等,我就贈你一件禮物……”話音未落,他身影一晃,已飄出屋外去了,身形快如電光石火,令人咋舌。

諸葛慧不由失聲尖叫道:“不好了,師父爺爺被慧兒急走了,使出絕頂功夫溜之大吉了埃”諸葛亮目視老左慈消失在屋外,卻若有所思的說:“四妹莫胡說,依我所料,左老前輩乃性情中人,心極仁慈,他必定因我們貧困境況,動了惻隱之心,他欲送贈四妹一件驚人的禮物了……”諸葛亮話音未落,老左慈已呼地重新捲了進來,他手中多了一件東西,細看時卻是一塊閃爍黃光的石頭。

諸葛慧一見,便格格笑道:“師父爺爺,慧兒不要禮物了。”

老左慈笑道:“禮物我已帶回,慧兒為什麼不要?”

諸葛慧笑道:“師父爺爺,我知你身上並無禮物,被慧兒逼急了,便胡亂出去尋一塊石頭回來。慧兒若再索要,把師父爺爺你逼慌了,豈非便溜之大吉了嗎?慧兒不想失去師父爺爺,因此這禮物決計不要了。”

老左慈不由呵呵一笑,道:“慧兒小小年紀,竟知為師父爺爺的難處著想,十分難能可貴……但你以為這塊石頭很普通平凡麼?”

諸葛慧笑道:“當然啦!像師父爺爺手中所捏的石頭,慧兒於溪流下游之處,隨手便可撿拾十塊八塊啦!師父爺爺這又有什麼稀奇?”

老左慈一聽,古怪的笑了笑,然後只見他猛地深吸一口真氣,盤膝坐下,把石頭用雙手上下蓋住,一會後,老左慈面色漲紅,頭頂冒出絲絲白煙,他的雙手,卻變得如火焰般赤紅。

他手中的石頭競漸漸縮小,一股燒焦石頭的氣味散了開來,到最後老左慈手中的石頭竟不見了,他的掌心中,卻閃出一道黃光。

老左慈長長的呼了氣,把掌心一攤,向諸葛慧笑道:“慧兒這是師父爺爺送你的禮物,你喜歡麼?”

眾人一看,只見老左慈掌心中的石頭已無影無蹤,卻變成一片如巴掌大的黃澄澄的東西,金光閃閃,十分鮮豔,也不知是什麼物件。

諸葛慧不由驚奇得笑道:“好啊!師父爺爺,這等把石頭化作黃石片的功夫,妙極了!好玩有趣得很!我也不要這禮物了,只求師父爺爺傳授這妙功夫給我,便是最佳禮物埃”請葛慧話音未落,老左慈已呵呵笑道:“慧兒,你以為這功夫是容易學的麼?我道中有個鐵規,得到的越大,所付出的必多。這塊黃石片雖然小小的,但卻可以換回許多東西,因此所要付出的力氣亦大得很呢。”

諸葛慧年僅十歲,雖然絕頂聰慧,但卻無論如何沒有見過這等可換回許多東西的“黃色石片”!她不由問道:“師父爺爺,這真可以換回許多東西嗎?到底如何多呢?是否可令大哥他不必奪掙錢回來養我們三人,可以令二哥、三哥和慧兒入學讀書呢?”

老左慈呵呵一笑,並不回答,龐德公微笑道:“慧兒,你師父爺爺他變出的是一塊黃金,足值五百兩銀,有了這片東西,你兄妹三人日後的生活便好過多了,你大哥大可繼續求學,你兄妹三人也可以不愁衣食,安心求學研讀了。”

諸葛慧這是第一次聽到“黃金”這名堂,她萬萬料不到,這小小的一片東西,竟有如此大的威力,竟可給他兄妹四人帶來這許多好處!諸葛慧不由滿臉希冀的向老左慈道:“師父爺爺,你把這妙法子傳授給慧兒好嗎?”

老左慈笑道:“你為什麼要學這妙法子呢?”

諸葛慧十分認真的說:“這妙法子既然可以給我兄妹四人帶來許多好處,慧兒想,這天下人世間必定還有多像我等失去爹孃的孤苦娃娃,我若學了這妙法子啊,便可以如師父爺爺一樣,給這些孤苦娃娃送去這許多好處啦?”諸葛慧說時,滿臉認真,顯見絕非隨口而言。

老左慈一聽,與龐德公、管輅二人相視一眼,見他二人亦含笑點頭,似十分讚賞,心中不由十分欣慰。他一手把諸葛慧扯入懷中,猶如爺爺見了寶貝孫女,輕撫她的頭,道:“這妙法子日後師父爺爺必定教你,但並非現在埃”諸葛慧奇道:“為什麼要待以後呢?現在就教我不好嗎?

慧兒可早學早用埃”老左慈尚未答話,龐德公已呵呵笑道:“慧兒!你知道你師父爺爺使的是什麼妙功夫嗎?他這一手稱為‘點石成金’的仙靈神通,休說慧兒你,就連白鬍子伯伯我亦難學成,更不必使用了。”

諸葛慧一聽,不由吐舌道:“鬍子伯伯你也學不會嗎?那慧兒豈非要變成老太婆了才能學到嗎?這功夫為什麼如此難學呢?”

龐德公道:“這等‘點石成金’的功夫,是仙靈神功的絕頂神通,先要內力驚人,發出比火焰更熾烈的熱力,才能熔鍊石頭,把內含的金子淨化;又須有仙靈真氣,才可聚熾烈熱氣於石上,兩者缺一不可。這比方才那洗衣淨衣的功夫,又不知精進多少倍,你說難不難?”…諸葛慧不由吐了吐舌,轉向老左慈道:“是這樣嗎?師父爺爺。”

老左慈道:“的確如此!但慧兒你害怕了嗎?”

諸葛慧道:“慧兒知其難了,但並不害怕!慧兒想,只要用心苦研,便必定可以學到的!假如真的無法學成,為什麼師父爺爺你又會使用呢?因此慧兒不怕,決計不怕。”

老左慈一聽,不由大笑道:“好!好極了!慧兒這一番回答,我老左慈當年十五歲,遇上一位高人赤松子大師時亦曾說過,不料我在此時又親耳聽到啦。”

老左慈很為自己終於收到一位最佳衣缽傳人而欣慰。

他當下把那片黃金交給諸葛亮,吩咐他入陽都城中換成白銀,以便好好生活下去。

諸葛亮到陽都城中,以那片黃金,果然換回五百兩白銀。

他順道入城中縣衙,告知大哥諸葛謹。

諸葛謹為養活弟妹三人,到縣衙當了一名書吏。他獲悉弟妹有這等奇遇,不由十分高興,諸葛謹當即決定,自己辭去書吏之職,繼續到天下各地遊學,吩咐諸葛亮留在家中,暫時用那筆銀兩過活,他自己則分文不取,五百兩銀子全部留給諸葛亮弟妹三人。

諸葛亮與兄長諸葛瑾,帶著那筆銀兩返回家中,把諸葛謹欲赴各地遊學的打算告知弟妹,諸葛鈞和諸葛慧都十分高興。兄妹三人日後的生活,也暫時無憂了。

龐德公、老左慈、管輅三人,因已正式收諸葛家三兄妹為徒,也一直留在諸葛家中,開始向各自的徒弟傳授入門的功夫。

諸葛慧果然天生是仙靈門中之人,她向老左慈學習仙靈神功,只花了短短的半年時間,便已研悟學成了以熱力乾衣淨衣的妙法子了,這雖然只是仙靈門初入門的功夫,但老左慈自己當年亦花了三年的時光,才能領悟,相形之下,老左慈驚喜的發覺,諸葛慧對仙靈神功的悟性,比他自己學要敏捷許多倍!他不禁樂得不時呵呵大笑,在他心中,諸葛慧當真比他的親孫女更寶貝了!

諸葛鈞向管輅學研“神相功”,他的悟性比諸葛慧果然有所不及,管輅所授的周易奇書,諸葛鈞研讀了三遍,才勉強領悟了其中的訣要。雖然如此,但是諸葛鈞卻毫不氣餒,每日苦苦研讀,絕不鬆懈,管輅甚感欣慰,並不因諸葛鈞的木訥而厭棄,反而更悉心傳授。

不過龐德公在這段時間卻並不急於向諸葛亮再傳授什麼,他只吩咐諸葛亮繼續研究他於第一個錦囊所授的內功心法,以及天文、地理各種學識。他自己閒來便出去周遊各地,勘察河川形勝,山川地脈,而且時常帶著諸葛亮一道遊歷,隨機向他講授一些地脈學的常識。

眨眼便過了半年,這一天是諸葛亮的生辰日子,自孃親去世後、諸葛家四兄妹的生日,便很少有人提及了。因此對自己的生辰,諸葛亮也並不大在意。

但這一天早上,龐德公卻早早便起來了,他什麼也不做,便把諸葛亮召到身前,含笑說道:“亮兒,你知道今日是你的十七歲生辰麼?”

諸葛亮點點頭道:“師父,我知道。但這幾年我的生日從沒有人提及,悄悄的也就過去了。”

龐德公不由微微嘆口氣,暗道:這大概是天下間的孤兒共同的苦處吧!他也不再說什麼,肅然的道:“那亮兒是否記得,你父親臨終時囑咐你什麼?”

諸葛亮忽然醒悟,喜道:“記得!父親臨終時吩咐亮兒,待十七歲生辰,便可開啟師父留贈的第二封錦囊了。那亮兒便在師父面前開拆麼?”

龐德公含笑道:“亮兒但拆無妨。”

諸葛亮聞言,當即奔入書房,取出一個錦囊,在龐德公面前拆了開來。只見錦囊中有一密函,密函上只寫了八個字,道:“開啟之日,相會之時。”此外並無署名,也無日期。

諸葛亮目睹之下,不由微微一怔,但隨即醒悟,向龐德公跪下,叩拜道:“學生諸葛亮,拜見先生。”此時,諸葛亮才正式行了拜師之禮。

龐德公心中十分欣慰,他雙手扶起諸葛亮,欣然說道:“亮兒為什麼忽然行拜師之禮?”

諸葛亮道:“從師父所留的錦囊賜示推知,師父於十五六年前,便已推算出亮兒生父生母已不久人世,因此才留贈錦囊,安排一切。而到亮兒十七歲之年,便是師父與亮兒相逢之日也。亮兒蒙恩師栽培,已整整十多年,今日才得以恭行拜師大禮。”

龐德公欣然而笑,輕聲道:“很好,亮兒,為師的心思,你已能領會了!目下你的‘無為內功’心法已具根基,天機、地脈之學亦已初涉,應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諸葛亮肅然說道:“是,師父,亮兒謹遵師父教誨。”

當日的上午,龐德公便開始向諸葛亮傳授天機、地脈玄功的入門功夫。諸葛亮在十多年來,已打下堅實的根基,因此悟性之高,連龐德公亦暗暗驚奇。

一個月後,諸葛亮已可於浩瀚星海中,分辯九宮二十八宿,九州天象分佈的天機入門學識,以及地脈學中“左青龍右白虎、前屏後障、方位明堂”等的尋龍堪與絕學。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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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14:20:06 |只看該作者
卷一 飛蟬神功 第十三章 逆轉天機

龐德公心中十分欣喜,他此時已確信元疑,諸葛亮已承納了諸葛家的“五代深潛於淵”的“臥龍脈”龍氣,亦只有在諸葛亮的生父入葬祖宗墓穴,剛好是五代之數,諸葛亮所承納的“臥龍脈”龍氣才達旺發之期,而這也是龐德公待諸葛亮十七歲生辰的這一大,才正式收他為徒的依據。

龐德公此時已再無絲毫猶豫,決心把自己的畢生所學,毫無保留的盡數授予諸葛亮,以便由諸葛亮代他完成“逆轉天機、匡扶漢室”的驚天大計。

又過了半月,這天早上,龐德公忽然取出一把以羽毛編織而成的扇子,攜同諸葛亮登上附近的一座山峰。諸葛亮見龐德公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他弄什麼玄虛,卻並沒發問,緊隨而去。因為諸葛亮深知師父之能,鬼神莫測,洞天徹地,師父的神機妙算、巧妙安排,又豈是他此時的功力所能窺透呢?

這座山峰雖然並不太高,但十分險峻,山壁陡峭,根本尤路可通,全憑攀爬騰躍的功夫,才可勉強攀登。龐德公在前面攀躍,但見他的白髮白鬍輕拂之間,人已躍升上半山腰了。

諸葛亮毫不畏怯,緊隨於後,幸而十年未所練的“無為內功”,已甚見根基,這座山峰雖然險峻,但卻難不倒他,他甚至可與龐德公並駕齊驅了。

師徒二人,此時已攀上半山腰了。龐德公向上面瞥了一眼,但山壁更為險陡,便故意對諸葛亮道:“我的目的地原本定於此峰之巔,但上面極為險峻,失足摔下,便即有粉身碎骨之厄,因此於此半山腰亦勉強可以。亮兒,你說還往上攀登麼?”

諸葛亮想也沒想,便毫不猶豫道:“師父所定的目標既然是山巔,便不可停頓,往上攀吧。”

龐德公道:“為什麼?亮兒,難道你不怕兇險?不怕辛苦嗎?”

諸葛亮道:“雖然兇險,雖然辛苦百倍,但亮兒知道,學習如登山,欲窮千里目,更上一重山埃”龐德公一聽,不由欣然笑道:“很好,那便再上一重山吧!”

師徒二人,終於攀上山峰之巔。放眼望去,但見西面的泰山清晰雄峙,泰山腳下的黃河如玉帶婉蜒,更遠處則是茫茫山川形勝,雲霧瀰漫,迷濛一片。

龐德公伸手向西面一指,道:“亮兒,你看到什麼?”

諸葛亮向西面極目遠眺,但見煙霧迷茫,氣勢極為浩瀚。

他心中一動,便按自己的思緒回答道:“目下戰火蔓延,此起彼伏,這應該是烽煙籠罩大地吧。”

龐德公微一點頭,道:“不錯!此乃天機大勢演行而起之大地風雲也,亮兒你已初涉天機之學,只要再刻苦鑽研下去,當不難窺悉天機奧秘,目下的確烽煙四起,為日後亮兒你的進取大計設想,我今日便授你以‘兵略’和‘武功’精要。”

龐德公說罷,當即取出兩物,一件是他攜來的那柄羽毛扇,另一件則是一卷書冊,遞到諸葛亮的手中。

諸葛亮雙手接過,他先向書冊一看,但見上面寫有四個金子——《兵略大典)。然後又瞧一眼手中的扇子,發覺扇子是用羽毛編織而成,雖然十分輕巧精緻,但畢竟只是一柄輕如鴻毛,並無實用價值的扇子。

諸葛亮又喜又奇,他十分喜愛手中的兵略大典,他自小便非常喜歡翻閱古代傳下來的兵書,他向弟妹偶爾說及的那“三十六計”,便是從古傳兵書中歸納總結出來的,但如此施展運用,諸葛亮仍感茫然。龐德公所授的這本兵略大典,則恰恰是教授如何活學活用的兵略訣要,因此諸葛亮如獲至寶,十分歡喜。

至於那柄羽毛扇,諸葛亮便猜不透龐德公的用意了。

諸葛亮的神情,龐德公早就落人眼中,只他微微一笑,道:“亮兒,你十分喜歡那兵略大典,卻難於領悟這柄扇子的用途,是麼?”

諸葛亮的心緒被龐德公一語道破,他不由笑道:“是啊,師父。這柄扇子輕如鴻毛,毫不著力,用來扇風大輕巧,用來作兵器卻柔軟之極!亮兒實在不知這柄扇子的用途呢。”

龐德公微笑不語,忽然問諸葛亮道:“亮兒,無為內功心法的要旨是什麼呢?”

諸葛亮不假思索,便朗聲而道:“無為內功心法的要訣,是‘無藏而有餘、無為而至大巧,堅則毀、銳則挫’也。”

龐德公欣然而笑道:“不錯,此乃無為內功心法之宗旨也,那亮兒為什麼不把羽毛扇子的特點,與無為內功心法的要訣融會貫通?你且試試思悟,看可能悟出什麼?”

諸葛亮聞言,果然捏著那柄輕如鴻毛的的羽毛扇子,默默的思忖起來。

山峰之巔,風勢甚勁,四周遍佈松樹,被勁風吹得高低起伏,嘩嘩作響,卻絕不屈折,陣風過後,依然做然而昂,頂天立地。

龐德公見諸葛亮默然不語,知他正苦苦研悟,也不去打擾。自顧欣賞起峰巔的日照松濤。

一會後,諸葛亮忽然頭一昂,朗聲道:“師父,亮兒明白羽毛扇的用途了……”龐德公微笑道:“你明白了什麼?…諸葛亮朗聲道:“羽毛扇輕如鴻毛,因此才能‘知其輕,化其為重’!這不就有如無為內功心法的‘封鎖藏而有餘、無為而至大巧’的原理?”

龐德公一聽,心中不由欣然一笑,但仍毫不放鬆,追問啟發道:“噢?既然如此,亮兒你又如何化輕如鴻毛的扇子為重呢?”

諸葛亮又仔細的想了想,才豁然貫通似的道:“師父,那亮兒便演練給你看看吧……”他話音未落,手中的羽毛扇忽地一揚,向四下畫了一個圓圈。他已把“無為真氣”貫注於羽毛扇中的無數羽毛,羽毛因此變得筆直,無為真氣從羽毛尖端放射出去,再四面一旋,頓時形成一股氣浪,旋轉起來,但諸葛亮所處的地方,卻寂然不動!這便有如颱風之眼,四面扯吸,中心卻怡然不動,氣浪把四下的勁風,草木大地靈氣均吸引進來,因此越旋越猛,越旋越強,其勢如千軍萬馬,奮勇廝殺,十分驚人。

在氣浪旋風中,傳出諸葛亮的聲音道:“師父,亮兒先置已於‘無藏’境界,利用羽扇輕如鴻毛的特點,再把山川大地的勁力吸引進來,無極無限,這豈非便是‘無藏而有餘’麼?”

龐德公目睹諸葛亮這式“無藏而有餘”的威力,不由十分驚喜,暗道:“亮兒當真不世奇才,世上萬物萬法,只要他用心研學,立可融會貫通,進而獨創,這等悟性,當真百年難遇……他心中驚喜,卻並不點破,反而淡淡的笑笑道:“亮兒,這一式雖然可足自保,但並不能破敵埃”諸葛亮一聽,忽地長嘯一聲,手中的羽毛扇猛地一回,收於胸腹,再向前面一推,那強大的氣浪,竟化作千百勁力之箭,向四下射去,忽前忽後,形左實右,可大可小,幻化無窮,前面的樹木、巨石,霎時被擊得枝斷葉落,碎石飛射,驚人之極,亦巧妙之極……龐德公一見,大喜道:“亮兒,這一式源於何處?”

諸葛亮的回聲道:“師父,這一式看似無為,但足可奇巧破敵,源於‘無為而至大巧’礙…”龐德公仍不滿足,又迸而啟發道:“亮兒,這兩式若再深研變化,可達何種境界?”

諸葛亮道:“這兩式源於‘無藏有餘、無為大巧’,其勁力納自山川大地,自然無窮無盡;甚巧妙因無定規,可隨心所欲,自然可變化萬千,亦無窮盡也。既然如此,自然便可達‘無堅不摧、無銳不破’的‘堅則毀、銳則挫’的境界了。”

諸葛亮的話音嘎然而止,那令人驚駭的天翻地覆情景,亦驀地靜止,四周重歸寂然。只見諸葛亮手持羽扇,於峰巔凝立,神色從容,形如玉樹臨風。

龐德公不由大喜道:“亮兒,你這一套功夫,共有多少招式?”

諸葛亮一沉吟,即朗聲道:“亮兒這套功夫,源自師父所授的‘無為內功心法’之精要,共分四句,因此便定為四大式,四式乃‘無藏表餘,無為大巧,堅則毀之,銳則挫之’。其中每一式均變化無窮,所演出的招數無窮無盡,只是未有名堂,請師父賜示。”

龐德公欣然而笑,他略一思忖,便含笑道:“亮兒,你悟創的四式,既源自無為內功心法,又以羽毛之扇與之融會貫通,那便命名為‘無為羽扇四式神功’吧!憑此四式羽扇神功,江湖雖大,亦足以任你縱橫了。”

諸葛亮絕無半點洋洋得之意,他肅然說道:“是,師父,這套功夫,便稱為‘無為羽扇四式’吧。但亮兒於天機、地脈、兵略、陣法師門四大絕學,僅略涉皮毛,深知尚未足夠行走天下,尚請師父嚴格訓導。”

龐德公見諸葛亮虛懷若谷,求學之志堅如山嶽,心中十分欣慰,他含笑道:“亮兒,師父所學,已盡數傳授於你矣,只是尚差實地歷練而已,你既未感滿足,我便再留此地半年,助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吧。”

師徒二人,於峰巔研習龐德公的五大玄門奇功,不覺一日過去,夕陽已落於山峰之後,師徒兩人掠下山峰,抵諸葛家古屋前林地時,一輪明月,已懸於中天,月色如水,把山野大地照得一片澄明。

自諸葛亮根據“無為內功心法”悟創“羽扇神功四式”這一天始,龐德公果然便日夜留在諸葛亮身邊,向諸葛亮講授他的“天機、地脈、兵略、陣法”四大奇學。而“無為內功心法”因諸葛亮已達融會貫通、悟而獨創的境界,龐德公著諸葛亮將主要時間與精力用在修習他的四大奇學上。

因此在這一段時間,龐德公不惜花大量的精力和心血,毫無保留的向諸葛亮傳授他的“天機、地脈、兵略、陣法”四大奇學。由於龐德公的悉心教授,諸葛亮又有深厚的內力作根基,悟性奇高,因此在短短的半年時間中,競猶如普通人苦學十年,進境神速,令龐德公亦驚訝不已。

另一方面,在這段時間中,老左慈和管輅,二人既收了諸葛慧和諸葛鉤為徒,便毫無保留,把自己的畢生所學,如填鴨子般各向自己的徒弟灌輸,二人就如同要與龐德公角力競賽似的。

諸葛慧絕頂聰慧,她的悟性幾乎與與她的二哥諸葛亮並駕齊驅,因此尚勉強可以應付老左慈所授的仙靈神功人門功夫,諸葛慧只消老左慈講授一遍,便可以豁然領悟,不時令老左慈驚喜不已。

但諸葛鈞就甚感辛苦吃力,對管輅所授的神相功,均須管輅講解許多遍之後,諸葛鈞才能勉強悟解。因此相形之下,他的進境,便比諸葛亮和諸葛慧慢了三倍有餘。幸而諸葛鈞雖然十分艱苦,卻毫不氣餒,他讀三遍未能悟解,便讀四遍、五遍,直到領悟為止,他所花的氣力,比諸葛慧整整多了三倍。但勤能補拙,在諸葛鈞不懈的努力之下,不久便漸人佳境,而初步領悟管輅所授的神相功精要,所學亦並不比其妹諸葛慧遜色。

就這樣,很快又過半年的時光。

這天晚上,月色如水,萬里晴空,大際、山野、大地一片寧靜。

龐德公、老左慈、管輅三大奇人,與他們各自的徒弟諸葛亮、諸葛慧、諸葛鈞兄妹三人,齊聚於屋前溪畔,欣賞深秋的月色。

月如輪盤,皓白如銀,溪水漏漏,樹木掩映,十分惹人邏思。

就在此時,正西方向極遠天際,忽地騰起一道赤色光華,其色殷紅如血,把西面天際染紅了。…管輅一見,神色不由一變,忙對龐德公道:“龐老先生,我知赤光乃主殺伐之光,受其籠罩之地,必有血腥殺伐,十分殘酷……赤光此時起自西方遠處天際,未知乃主何凶兆?”

龐德公目注赤光,沉吟不語,似在默默思忖,好一會,他忽地喃喃的嘆道:“哎……赤光所起天際,乃屬‘井、鬼’二宿,‘井、鬼’二宿主雍州這地,亦即長安所處位置也……赤光乍起,色紅如血,當主長安又有驚人殺戮了。”

管輅一聽,不由大驚道:“長安目下乃國賊董卓兵持獻帝盤踞之地,若起殺戮,未知是否會危及漢室天子帝運安危呢?”

龐德公沉吟道:“赤光熾烈,紫微帝星光微,當主殘臣侵主,天下危矣……由此而觀之,國賊董卓一日不除,漢室天下勢將不保,百姓蒼生亦必永無寧日矣……”管輅一聽,知龐德公已萌除掉董卓之念,他雖然深有同感,卻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國賊董卓,天下人莫不深惡痛絕,急欲除之。但我與董有一面之緣,曾於近處審察,發覺此人命宮有赤氣橫貫‘水星’、‘承漿’兩位,而直達‘地庫’宮位,才不再延伸。‘水星’宮位主其壽六十,‘承漿’主其壽六十有一,‘地庫’更主其壽六十三也。目下董卓年值五十三,亦即其作惡歲月,尚有十年之久……其命官如此,一時之間,只怕極難除去,我輩中人,只怕暫時亦難奈他分毫埃”龐德公沉吟道:“董卓作惡,因有呂布助紂為虐,假如把呂布除掉,董卓的兇焰也就大減了……先除呂布是否可行呢?”

管輅微嘆口氣,道:“若能除去呂布,果然可大減董卓的兇焰。可惜呂布運命,命宮壽數可達人中,亦即五十有一之歲,呂布年值二十五,他尚有二十六年的壽數,豈能輕易剷除?”

龐德公深知管輅的神相之術十分靈驗,於人之形相運命,沿徹入微,連自己亦所不及。因此他對管輅的判斷,自然深信不疑,因此心中更加優慮了。

沉吟半晌,龐德公忽然問管輅道:“請教管老弟,然則董卓和呂布,其形相有甚弱點可尋呢?”

管輅聞言,默然不語,似在苦苦思索,好一會,才若有所思的說:“董、呂二人,形神兼備,甚有威儀,於命格中並尤甚弱處可尋,因此二人時至今日,仍可平安順遂、平步青雲。但董、呂二人,臉有粉紅之光流溢,此乃好色之兆,若論缺陷,只怕便僅此好色一點了。”

龐德公一聽,沉吟道:“董、呂二人雖然有此好色弱點,但二人如今位高權重,宮中美女如雲,他們大可隨心所欲,似並非什麼致命弱點也。”

管輅亦沉吟道:“的確如此,甚難利用,只是董、呂之好色似非比尋常,假若遇上一位足以剋制其命中陽剛氣的極陰女了,則董、呂二人,必定會神魂顛倒,忘卻一切!是否可加以利用,我自問並無什麼妙策。”

此時,在龐德公身後的諸葛亮忽然笑著插嘴道:“為什麼不針對董、呂二人之弱點,巧施美人計,就如越國獻西施,敗吳國夫差於一刻呢?”

龐德公一聽,心中不由一動,眼神亦一下子亮了。

但管輅卻搖頭道:“此法雖然可行,但董、呂二人的氣數、運恪正盛,陽剛之氣極猛,若施美人計,便即以陰克陽之法,則陰須極強,如此女子,何處尋得?而假如女陰不足,貿然行事,則不但不能剋制董、呂二人的陽氣,反被其所吸令其以陰補陽,陰陽互濟,龍虎交匯,氣運反而大增,勢必破無可破了。”

諸葛亮一聽,不由作聲不得,他的天機、地脈奇學,雖然進境神速,但畢竟火候未足,仍欠歷練,在管輅這位一代神相面前自然不敢貿然多言。

但龐德公卻微一咬牙,決然說道:“這一位剋制董、呂二賊的奇陰女子,雖然難尋,但我以尋龍大法悉辨找尋,也並非絕無可能也……為滅董、呂二人的兇焰,減輕天下蒼生的苦難,雖然艱難,我亦決行之也。”

管輅見龐德公憂國憂民的情懷,溢於言表,心中亦甚為欽佩,當下又與龐德公細商一番,當即決定,由龐德公攜同諸葛亮,遊歷天下,尋覓那位足以剋制董、呂二人的奇陰女子。

也趁機讓諸葛亮歷練一番。而管輅和老左慈,則留在陽都諸葛家,繼續傳授諸葛鉤和諸葛慧這一對小兄妹,侍日後能助諸葛亮一臂之力時,去匡扶漢室。

諸葛鈞唯唯聽從安排,並無異議。

諸葛慧卻尖叫一聲道:“我不願意!我要跟隨二哥一道出去。”

諸葛鈞忙道:“師父及前輩的吩咐,自有其道理,四妹快別頑皮,為什麼要跟二哥一道出去呢?”

諸葛慧咬著小指頭道:“我……我捨不得與二哥分開埃”管輅和龐德公二人,見他兄妹二人如此情深,不由莞爾一笑。

諸葛亮故意板起面孔,肅然說道:“四妹,你若再頑皮分心,學不好左老前輩的仙靈神功,我這一去,便決計不再回來與你相見啦。”

諸葛慧一聽,這才不敢嚷鬧,但又狠狠的咬著唇兒,決然的說:“二哥,你放心,待你回返之日,慧兒必定學得師父爺爺的仙靈神功,嚇二哥你一跳。”

諸葛亮這才緩下臉色,微笑道:“好,這才是諸葛家的乖四妹。”諸葛慧見諸葛亮稱讚她,才化嗔為笑,高興得如一隻喜鵲兒。

第二天一早,龐德公便與諸葛亮上路了。

師徒二人一路西行,並不走大路,專揀山野之徑行走,一路有山過山,有水涉水,猶如舍易行難的大男子。但龐德公遇山則論山之精氣,遇水則講解水之血脈,在一路上,諸葛亮對地脈學的領悟,又精進了一層。

不久便掠過東嶺泰山腳下,並不停留,續向西行,諸葛亮據龐德公傳授的地脈學,推算泰山的精氣獨步天下,奇怪師父為甚不登山一察,便忍不住問龐德公道:“師父,泰山靈氣甲天下,連周天子亦登山封禪,為什麼不趁機登山審察呢?”

龐德公微笑道:“不錯,泰山精氣獨甲天下,但所出之人,乃陽剛之士,因泰山精氣屬至陽至剛也。目下為剋制董、呂二人的熾烈陽剛氣運,須尋一位陰氣奇重之女,又怎可於泰山發掘呢?山屬陽,水屬陰,我們此行,首重水之陰也。”

諸葛亮微一思忖,便即領悟,龐德公此行意在辨水,而非察山,因此便不再追問,只在暗地更留意觀察河川的動態。

師徒二人再向西面行走五十里,前面已隱約傳來河水的鳴響聲。龐德公對諸葛亮道:“前面便是華夏氏族的母河黃河,我們目的地己近,務必小心仔細了。”

二人又向河水嘩嘩的方向西行一段路,忽見一座大湖臥於眼前,湖水澄碧,水極陰寒,湖畔中,卻遍佈紅豔玫瑰,十分華麗。

諸葛亮心中暗道:“此湖十分浩大,又十分陰寒,豈非陰氣極重之名勝嗎?又遍生玫瑰,十分豔麗,此地所出女子,是否便屬奇陰奇麗呢?他心中轉念,便更留心細察。

此時諸葛亮的無為神功基礎已十分深厚,他的目力亦因此超卓過人,幾乎與他的師父龐德公不相上下,他凝神向湖心的一座山峰望去,心中忽然一動,不由向龐德公叫道:“師父,湖中山峰,似有異象也。”

龐德公此時正凝神審察湖畔的玫瑰分佈走向,心中正在思索,聽諸葛亮叫喚,目光這才轉向湖心山峰,他一看之下,心中亦不由一動,晴道:此湖中之山,果然已露龍脈形跡了。

原來那湖心之山,山上紅豔豔一片,在紅豔中卻又現出一團團會動的灰黑色的密雲狀物體,細察之下,那灰黑以的雲團,竟然是一群群密集的飛蟬,在紅豔豔的玫瑰叢中迴旋。

龐德公眼神不由一亮,他已知此乃龍脈現形之象,卻不點破,趁機引導諸葛亮道:“亮兒,為什麼你以為此象有異呢?”

諸葛亮依自己對地脈學的悟解,朗聲道:“此湖湖面浩瀚,水極陰寒,此乃主屬奇陰之象,又湖中遍佈玫瑰,玫瑰屬陰,乃主出一位奇豔女子,而湖中山峰,不但玫瑰遍佈,且有飛蟬雲集,便更奇異。”

龐德公引導說:“嗅,如何奇異呢?”

諸葛亮微一思忖,便毫不猶豫的判斷道:“蟬,乃飲秋露為食之物,性極清高,又屬奇陰之類,飛蟬雲集此山,即三大奇陰奇豔之物匯聚,足證乃奇陰之地脈,亦必出一代奇陰奇豔之女也。”

龐德公不由欣然點頭道:“好,亮兒所判,已甚合地脈尋龍堪與之法度矣,既然如此,不必猶豫,且上此峰細察便了。”

師徒二人,展開輕功,沿湖中山石小島,縱躍飛掠,不一會,便掠上這座湖心中的山峰。

放眼望去,山峰四周,果然遍佈玫瑰,從山腳一直延伸上峰頂,猶如一匹紅花鑲嵌的巨布,橫展舞旋於天地之間,而那密如雲團的灰黑飛蟬此時卻忽然疏散,只剩一點一點的灰黑煙雲,於峰頂西面伏貼,鳴聲大作,響徹峰巔。

龐德公向四周方位細辨一番,便引領諸葛亮,走到峰巔的四西,但見一叢林木,上面伏滿了飛蟬,正競賽似爭相鳴唱,十分悅耳。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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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14:20:48 |只看該作者
卷一 飛蟬神功 第十四章 真龍結穴

師徒二人向前方遠望,但見一道巨河,橫貫於峰下,自西南向東北滾滾奔流,正是華夏氏族的母河——黃河,更奇特的是,此峰所處的湖水,竟位於秦始皇鑿通的大運河的上游,湖水南面與大運河相匯,湖水黃白交匯,陰寒的湖水,被溼熱的黃河水衝擊,湖面之上,繚繞著白陰黃陽兩股氣流,奇異萬分。

龐德公向前後左右一望,便向諸葛亮含笑道:“亮兒,你可辨悉此峰地脈的特點嗎?”

諸葛亮向四周目的的的審視,依他研學的天下地理知識,此地的山種地勢而判,很快便辨析清楚,他再一思忖,便欣喜的回答龐德公道:“師父,據亮兒所察,此湖名為東平湖,此山應為東平山,山之西面是黃河,山的左面有梁山,山的右面是安山,山的後面是羊山。若以此地作龍脈結穴,則前面黃河作明堂,右有安山為白皮,左有梁山作青龍,後有羊山為屏障,因此,潛龍穴的要素,於此峰上已完全具備了。

龐德公欣喜道:“好極了,亮兒,你於地脈學上悟性之高,著實令人驚訝也,既然已判斷此地必有真龍結穴,為甚不試試堪點一番?”諸葛亮道:“是,師父。”他答應一聲,即四處審察,此時龐德公又忽然取出一個圓盤狀的東西,上面有九宮四象的方位,更有三根指針,重疊於方位上面。龐德公把圓盤交給諸葛亮,道:“此乃堪與尋龍之利器也,名為羅盤,內有九宮四象方位,天、地、時三針,當三針重合,箭頭所指,即龍脈結穴之所在也。”說時,又向諸葛亮講授一番羅盤的使用方法。

諸葛亮用心聆聽,當龐德公講授一遍後,他心中已清晰明白,毫不猶豫道:“師父,那亮兒便試用一下吧!”

諸葛亮說罷,便手執羅盤,在前面探索而行。龐德公不徐不疾的跟在後面,任由諸葛亮自行發揮。

諸葛亮手捧羅盤,如添利器,逞直的向那林木深處走去。忽然,只聽他低叫一聲道:“師父,快來看,盤上天、地、時三針,已重疊一處了。”在後面的龐德公正欲走上前去,察看究竟,忽聽諸葛亮又低喚道:“師父快來看看,龍脈結穴之地,已有一座土墓聳立呢!”

龐德公一聽,心中不由空突一跳,連忙縱身前掠,一躍到諸葛亮的身側,抬眼望去,只見在兩棵伏滿飛蟬的楊樹夾峙中,露出一座土墓,只見草草而築,墓前豎了一塊石碑。

諸葛亮向石碑仔細辨認,道:“師父,碑上寫有‘東平貂公勃’的名號呢,這墓中之人,想必是當地東平人貂勃了。…龐德公心想:“這墓中人貂勃的子孫,想必手頭十分桔據,無力築建墳墓。”他向四周望去,但見這座土墓兩旁,恰好是正對梁山、安山兩山夾峙,仿如插於墓側兩面作拱護,後面羊山作屏障。更奇特的是,土墓的西面,黃河形如巨龍,橫臥騰躍,煙雲掩冉,恍似真龍吞雲吐霧。

龐德公暗想道:“這豈非明堂廣闊,真龍吐霧,左有青龍聳衛,右有白虎拱護,後有山峰如屏作障的真龍結穴大氣象麼?是誰如此獨具慧眼,竟堪點出如此一座真龍大奇穴?他再一審辨,卻又不由跌足嘆道:“可惜,可惜,十分可惜。”

諸葛亮不由奇道:“此穴既然是真龍結脈,又可惜什麼?

師父。”

龐德公微嘆口氣道:“此穴不錯恰位於真龍結脈之地,若施為得法,當可廕生一位奇陰奇豔的女子,可惜下葬的方位卻與龍脈走向截然相反,方位一反,龍脈之氣便擦身而過,勉強獲益,亦僅些微而已,當真奇哉怪也。”

諸葛亮忙道:“師父,既有此可惜弊端,又有什麼值得奇怪呢?”

龐德公道:“亮兒,你試想想,點此龍脈之士,既有如斯奇高法力,為什麼竟連下葬方位的常識也弄錯呢?”

諸葛亮一聽,亦猛地醒悟道:“是啊,尋龍堪與,精要在於點穴,既然可以點出龍脈結穴之地,又為什麼連最簡單的下葬走勢方位也不懂?咦!這其中或許潛伏一些什麼奧秘埃”龐德公的心事猛地彼諸葛亮點中了,他不由微笑道:“亮兒,你可推斷是什麼奧秘麼?”

諸葛亮沉吟道:“此墓既然是真龍結脈之地,那替墓中主人點穴之士,必定與墓中人有極深淵源。因此只須尋著墓中貂姓族人子孫,便不但可窺探此中的奧秘,而且可趁機審辨貂姓中人,是否已出一位奇豔的女子呢?”

龐德公不由欣然點頭道:“亮兒,你的推斷,已甚合尋龍堪與的法度,但仍需繼續努力鑽研,堅持不懈,則日後足可憑此而為天下蒼生造福。”

諸葛亮肅然道:“是,師父,亮兒謹遵教誨。”他一頓,又續道:“既然此墓後人,有可能出一位足以剋制董、呂二賊的女子,以減輕天下百姓的苦難,亮兒以為,我們不必猶豫,這便下山先行查探清楚吧。”

龐德公見諸葛亮的心性,已日趨憂國憂民,為此已能不計任何艱辛,心中不由十分欣慰。他心中忽然萌生念頭,暗道:“待剪除董、呂二賊之事了結,匡扶漢室,拯世救民的重任,便該讓亮兒自己承擔,也只有如此,才能令他增廣閱歷,將我之五大絕學發揚光大。”這念頭此時只是一閃而過,龐德公並未向諸葛亮流露,他微笑點頭道:“不錯,是到下山查探清楚之時也。”

龐德公、諸葛亮師徒二人,當即不顧沿途奔波疲睏,掠下湖心的東平峰。

東平峰原來佔地甚廣,實際上是一座島中之山,山下有一座村落,屋字點點,雜佈於數十里的島上。

龐德公和諸葛亮走人村落,此時恰好是傍晚時分,村落中家家戶戶炊煙四起,大概村人均忙著做晚飯了。諸葛亮見了,便向龐德公含笑道:“師父,此時正好是尋人的最佳時機。”

龐德公道:“為什麼?”

諸葛亮道:“民以食為天,午飯尚可以隨便吃吃,但晚飯卻是最要緊的,目下正是做晚飯的時候,試間但凡村中之人,誰家不集齊人丁,好好吃一頓啊,因此只要是村中之人,於此時便絕不會遺漏不見。”

龐德公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便試去找尋吧。”

兩人來到村的東面,從東面村角後戶人家打探起,向西面一連問了十幾戶,均回說並非貂姓之人,倒有多半人家是姓邵,而並非姓貂。當間到西面的一戶人家,有一位老婆出來應門,老婆婆對龐德公道:“這位老丈,你的年紀想必與老身不相上下了,又是外地人,請問為什麼來到這島中村落,又四處打探貂姓之人呢?”

龐德公正欲據實回答,道明來意,諸葛亮卻含笑接口道:“老婆婆,我們是外地遊客,偶爾抵臨此地,被島上的玫瑰花吸引,便入島來,欲打探一位精幹栽種玫瑰花的貂姓花農、向其取經種花之道罷了,其實絕無惡意。”

老婆婆一聽,佈滿皺紋的臉上不由便舒展開了,向諸葛亮道:“這位小哥兒甚會說話,又怎知貂姓人家是種植玫瑰的能手呢?”

諸葛亮微微一笑,又目注老婆婆背後屋院中盛開的玫瑰一眼,忽然含笑道:“小子當然知道,我還知道老婆婆便即貂姓花農家中之人呢。”

老婆婆一聽,不由更添驚奇,忙道:“小哥兒好厲害的目力啊!你怎的便知老身乃貂姓之家人?”

諸葛亮微笑道:“老婆婆,這很簡單,原因不外有兩個。

其一是我們曾在村中一連打探了十多戶人家,他們皆回答說自己並非姓貂人家,便轉身進去,並無二話。但老婆婆卻甚感驚奇,問長問短,此乃關乎自家利害關係的自然反應也,而由此亦可推知老婆婆與貂姓人家極深;其二是小子曾目睹村中其他屋院中種植的玫瑰,均不及老婆婆您屋院中的豔麗,由此亦可斷定,老婆婆家中之人,必定是種植玫瑰花的能手!”

老婆婆一聽,驚奇得咧開了嘴巴,正欲說句什麼,此時屋內忽地走出一位素裝少女,年約十四五歲,一身粉紅衣裙,俏眼中波盪漾,猶如一朵含露的晨風玫瑰。這少女目注門外的龐德公和諸葛亮一眼,眼波流轉,輕盈的笑道:“奶奶呀,外面必定是外地來的爺爺和孫兒啦,此時登門求訪必定是腹飢難忍,爹爹出門未回,正好留有白米飯,先給這爺孫二人充飢吧。”

老婆婆原來是少女的祖母,她聽孫女這番話,便向龐德公和諸葛亮笑道:“你看老身這孫女啊,但凡見了人客有甚苦處,便連自己吃的,親爹的填肚口糧也樂於獻出來啦!

好,好,兩位請進去用飯,不然,老身準被孫女兒埋怨死了!”

口口口婆孫二人,把龐德公和諸葛亮殷勤迎進屋內。少女輕盈地斟了兩杯以玫瑰花釀製的香茶,捧給龐德公和諸葛亮,少女似與諸葛亮特別有緣,因此特別在他的香茶中加多了二片玫瑰花瓣。

龐德公目力超卓,他立刻便發現,少女捧給諸葛亮的香茶有異,自己的一杯是清澄,而諸葛亮的那杯卻浮著二片豔麗的玫瑰瓣。他心中不由微微一動,暗道:“這女娃兒與亮兒似有姻緣之份,否則為什麼偶然邂逅,兩人便如此投緣呢?但如此一來,假如少女真是貂娃,又假如她真是東平峰上那“飛蟬龍脈”的後人,亦即一代奇陰奇麗的少女,正是自己急欲尋找的人選,那其中一些微妙的關係,便令人十分為難了!龐德公並沒有將自己的默思向諸葛亮洩漏。

接著,少女便果然把留給她爹爹的晚飯捧了出來,請龐德公和諸葛亮先行充飢。

龐德公欣然一笑,也不客氣了,捧起白米飯,便吃了起來。

諸葛亮卻驚奇的問少女道:“這位妹妹,你把令尊的口糧給我等吃了,你父親回來,豈非要捱餓嗎?”諸葛亮深知目下戰亂頻頻,百姓生活於窮困戰火之中,他自己也曾經歷過飢餓無糧的苦楚,知道眼前這一碗飯是別人的口糧,心中實在不忍隨口吃掉。

不料少女卻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這位哥哥,你放心好了,雖然我家米糧並不充裕,但區區一頓飯還招呼得起,你安心吃吧。”

少女說罷,轉身便返回廚房中去了。

那老婆婆見了,不由微嘆口氣,喃喃說道:“這丫頭,當真先人後己!她把爹爹的口糧給人吃了,她自己必定又在明日挨一日飢餓,把她自己的一份口糧騰出來,重做一頓飯給她爹爹吃!哎,這丫頭天生俠義心腸,可惜偏生於亂世,可苦了她了。”

老婆婆雖然是喃喃自語,她的話卻已清晰地傳人龐德公和諸葛亮的耳中,兩人不由一怔,停箸苦笑,競再也吃不下去了。

龐德公對少女印象極好,他微一沉吟,便問老婆婆道:“請教婆婆,你家真的是姓貂麼?”

老婆婆道:“老身孃家姓秋,嫁人貂家已六十多年,老身先夫老年得子,即丫頭貂娣的爹爹,亦即老身的獨子。可惜我兒長到廿五歲那年、先夫便無疾而終,含笑而逝,或許先夫是終有子孫繼香菸而欣慰吧!我兒二十娶妻,不久,即誕下丫頭,先夫祈求貂家有孫繼後,便給那丫頭取名為‘娣’,意即望她的腳頭有福,替貂家帶來弟弟。但天有不測風雲,自孫女貂娣出生後,先是她爺爺含笑而逝,接而媳婦也一病去世。

我兒感傷之下,決不肯再娶。哎,貂娣這丫頭,其心性偏像她的爺爺,但凡她喜歡的,便不顧一切去相助,休道她自己的口糧,即使她的生命,只怕也樂意獻出來啊!老身嘮叨多話,兩位休怪。”

諸葛亮一聽,不由目詢龐德公一眼,見他含笑微一點頭,便不再猶豫,坦率的問道:“那請問婆婆,貂娣姑娘的爺爺,是否名勃呢?”

老婆婆一聽,不由大奇,失聲叫道:“小孩兒,你為甚會知道先夫的姓名?你多大年紀了,竟然知道這九年前的往事?”

諸葛亮察色觀言,已知這一家必是東平峰上,那墓中人貂勃的後人了。他也不答老婆婆的疑問,又含笑道:“那再請問老婆婆,貂勃老前輩是否葬於東平湖中的東平峰?當年貂老伯去世,是誰替你貂家勘點東平峰墓地呢?務請老婆婆以實情相告。”

老婆婆一聽,十分驚奇的瞪了諸葛亮一眼,欲言又止,似甚感為難,但見諸葛亮滿臉正氣,老婆婆終於確信這爺孫二人決非歹惡之輩。這才長嘆一聲,說出貂家一段十分離奇怪異、卻又十分悽美動人的往事……原來老婆婆的丈夫,果然姓貂名勃,世居東平湖中東平峰山腳,以務農為生。到貂勃二十歲那年,他的父母便因貧病交加去世了。父母死後,留下幾畝田地,供貂勃過活。

貂勃自幼便酷愛鮮花異草,把田地耕作種糧之事拋開,改而種植花果異草。他又特別酷愛玫瑰,但凡覓得異種玫瑰,便喜歡得如獲珍寶,也不管有得吃沒得吃,有錢無錢,但凡遇到各種玫瑰,或是他喜歡的品種,便非買下不可。有時他實在拿不出銀兩,便把身上的衣服典當,然後再把玫瑰花買回來。

日積月累,到貂勃三十歲那年,祖輩留下來的幾畝田地,以及他的屋前屋後、屋中院內,便均植滿了各等玫瑰花種。他平日便靠種花維生,把一些次等的花拿去市集賣了,換回一些日常生活衣食,他又以玫瑰花的花瓣,釀製了一種玫瑰花茶,拿至市面出售,買的人倒讚不絕口,紛紛認準他的字號來購買,倒也衣食無缺。他眼見玫瑰花可以營生,他也對玫瑰更為珍惜了。

他每日清晨便起,掃淨花田落葉,然後挑水逐一灌溉,到傍晚飯後,又逐一澆淋,極為細心。

貂勃每見異種玫瑰將開,便十分雀躍,攜了一壺水酒,或者一壺茶,來到花前,先向花朵深拜揖,再以酒或茶輕灑一點致意,口呼:“萬歲花兒!花兒萬歲。”如臣下朝見君王似的。

然後便坐在花前,淺斟細品,酒酣興至,便隨意歌舞,也不知是花兒娛樂了他,還是他娛樂花兒。

舞得疲倦了,使以石作床,臥於花旁,靜靜守候。自花朵含苞待放,到燦爛盛開,貂勃竟一直守候,片刻也不離開。

到貂家的田院均種滿了,貂勃便去湖畔以泥築埋種植,久而久之,東平山附近一帶,竟成了玫瑰之鄉了。

貂勃直到三十一歲,尚未娶妻。後來據說祖宗託夢,說貂家日後必出一位貴人,著貂勃不可絕後,他才無奈聚了妻子,便即秋氏老婆婆了。秋氏過門後,見貂勃種花尚能維生,也就毫無怨言,每日助夫君種花澆水,不辭辛勞。夫婦二人每日勞作,清茶淡飯,倒也身強體健,無病無痛。唯一令人遺憾的是,貂勃娶妻直到年已五十,仍未有子女誕生。

幸而到了五十一歲那年,秋氏亦年過四十,才終於有孕、十月懷胎,誕下一子,取名貂全。亦即少女貂娣的父親。貂勃夫婦自誕生貂全後,便再無所出。夫婦二人,自然便把全部心神,均放在貂全身上了。

貂勃一心希望兒子日後繼承自己的志趣,但兒子卻決計不喜以種花為業,到兒子貂全八歲那年,貂勃無法強逼兒子跟他學種花,便只好節衣縮食,把貂全送去學館讀書,但貂全在學館僅讀了六年,貂勃年老,種花業已漸衰落,再無力供貂全入學讀書了。

貂全輟學返家,又不肯下田種花,貂勃無奈,只好把貂全送到附近的歷下城中,投靠一位行醫的族親,當了一名醫徒:貂全倒十分喜歡郎中生涯,刻苦研學,到他二十歲那年,便正式懸壺濟世,到四鄉當起走方郎中了。

變就在這一年,貂全聚了一位妻子李氏,小夫妻十分恩愛,李氏殷勤侍奉翁姑貂勃夫婦,一家四口倒也享了一段天倫之樂的日子。

李氏人貂家門的第二年,一天深夜,貂全夫婦已熟睡了。李氏忽然夢醒,耳際間傳來一陣秋蟬的嗚唱,入耳竟充滿誘惑,李氏忍不住悄悄起身,循蟬聲尋去,不覺來到種滿玫瑰花的後院。但見月色之下,玫瑰盛放;銀波盪漾於紅花之上,十分奇異。

李氏瞧得心神一蕩,她正欲離開,忽見一隻秋蟬,伏於玫瑰花蕊中,正吸吮花露。李氏深知家翁貂勃,十分惜花,特別是秋蟬所伏,正是貂勃最珍愛的一株奇種玫瑰,稱為“貂瑰”,意即貂家的玫瑰。李氏恐怕秋蟬把“貂瑰”弄損了,便伸出手去,欲驅趕秋蟬。

不料秋蟬不但不走,反而向上一跳,躍到李氏的胸內,巧巧的粘住了李氏的乳房,就如嬰兒索奶似的。李氏又羞又驚,不由張口欲叫。不料就在此時,那秋蟬閃電般向上一彈,竟飛進李氏的口中去了!

李氏不由大驚,拼命張口,好等秋蟬跳出口來。不料飛蟬入口之後,竟立刻無影無蹤,就如同融入李氏日腹中似的。

李氏驚得一陣目瞪口呆,怔怔的站於豔麗的玫瑰名種“貂瑰”花前。忽地,李氏但見在月色之下,眾玫瑰花枝動若起舞,狀甚歡躍,接而又有一陣似來自天際的幻音響起,清晰的傳入李氏耳中,道:“玫瑰花中躍飛蟬,蟬入貂家瑰花前;天成玉女凌霄志,獨領風騷百千年……”李氏不由又一陣發呆,她也不知這幻音的喻意為何。她呆呆的再站了一會,終於無奈的微嘆口氣,返回屋內去了。

不料就在這天晚上,李氏便有孕了;貂全獲悉李氏懷孕的消息,他十分欣然,對李氏道:“是男是女並不重要,只要是貂家後代,我一樣喜愛。”貂勃卻很急切,祈求上天賜給了男丁,以繼承貂家的香菸不滅。因此貂勃吩咐妻子秋氏,務必小心照料媳婦李氏,粗重一點的活兒,也不讓李氏做了。

李氏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誕生的竟是一位十分豔麗的女嬰,父親貂全十分高興,但貂勃這位爺爺,卻不由有點失望,他堅持把女嬰命名為“娣”,意即希望她腳頭好,替貂家引來一位男叮女嬰貂娣出生便十分健康,無一絲半點的小災小禍,眨眼貂娣便五歲大了。

貂娣天生乖巧伶俐,極得爺爺貂勃的歡心,不知不覺間,貂勃已視此女如男孫一樣疼愛了。

在貂娣踏入六週歲那年,她的爺爺貂勃便忽然感到身體不適,終日躺在床上。他自知已時日無多,便把兒子媳婦召到床前,殷殷囑咐,日後必定再增添一位男丁,令貂家的香火有後繼承。貂全和李氏不敢違逆,只好先行答應日後必替貂家添一男叮貂娣卻十分精靈,她時常守在爺爺的床邊,用小手撫著爺爺的額頭,輕聲道:“爺爺!你不要死,貂娣長大了,必買一乘轎,抬著爺爺入城去……”貂勃心中並無牽掛了,他見貂娣如此乖巧,又極富俠義心性,不由十分欣慰,他伸出手,輕撫貂娣的臉,含笑道:“娣兒,你用轎抬爺爺往何處呢?”

貂娣道:“抬爺爺去城中吃那上佳的肉包啊廠爺爺在貂娣三歲時,曾帶她入歷城酒館,吃了一頓歷城最有名的點心——肉包,不想貂娣悟性奇高,此時競以此來安慰爺爺。

貂勃心中不由十分欣慰,他含笑對小孫女貂娣道:“娣兒,爺爺就要上路去了!吃不到那肉包了,娣兒日後若有本事,便替爺爺覓一處上佳的居地吧。”

貂勃說時,聲音戛然而止,競就此含笑而逝了。

貂娣知爺爺不會醒來了,她也不明白爺爺的臨終囑咐是什麼意思,便去問爹爹貂全,道:“爹啊,爺爺臨睡之前,曾叫娣兒日後替他覓一處好居地呢!未知爺爺喜歡的是甚居貂全也不明白,以為這只是女兒隨口亂說罷了,便不理會,只顧忙著張羅為父親辦喪事去了。

當時齊魯之地的習俗,但凡人死了,須停棺三日,受子孫親朋祭拜,然後方可擇吉下葬。貂勃在東平鄉中甚有人緣,前來拜祭的親朋不少,人來人往,前來弔喪,貂全夫婦和孃親秋氏,忙著接待前來拜祭的人客,誰也顧不得去理會貂娣了。

貂娣已知爺爺再也不會醒來,就此長眠了。她也不哭不叫,無人理會她,她便一個人,來到後院的玫瑰花叢,她也不怕苦,搬來一堆石塊,便在院中玫瑰花前堆砌起石屋子來了。

貂娣剛動手以石塊壘屋子,一群秋蟬便嗡嗡叫地飛來了,但貂娣半點也沒感奇怪,因為她每次進院,總有一群蟬兒隨風而至,繞著貂娣飛舞,就如歡迎她蒞臨似的。

她也很喜歡這群秋蟬,任它們在她身前身後飛舞,也不去驅趕或追打。她此時便任由秋蟬飛舞作伴,自己埋頭壘石屋,十分入迷。

忽然,在貂娣身側的一棵柳樹上,啪地一下,從上面掉下了一隻小秋蟬,它掉在地上,再也不能飛起,透明的翅膀抖顫著,似乎受了傷。

貂娣一見,立刻站起來,走過去,伸出小手把小秋蟬捧了起來。它見小秋蟬翅膀顫抖著,很痛苦的樣子,便學著孃親哄她的法子,伸出小舌頭,輕輕地舔著小秋蟬受傷的地方,她舔了一會,才把秋蟬放在手掌心上,溫柔地唱道:“秋蟬,秋蟬,你快喚爹孃來,帶你上樹梢!”

貂娣唱了一會,果然有兩隻體積甚大的秋蟬,呼地飛了下來,伸出小爪,飛到貂娣的手掌心上,合力把小秋蟬抓起上樹去了,不一會,那小秋蟬似已康復,高興地鳴唱起來。

貂娣見了,心中十分歡喜,但忽然想起爺爺曾囑咐她,替他尋一處好居地,卻又不知往何處尋覓,心中又憂傷起來,自言自語的唱道:“秋蟬呀,秋蟬,聽我唱歌兒,你在樹上住,爺爺沒屋篆…”貂梯唱了幾次,兩隻大秋蟬忽然又從樹上飛了下來,一左一右,落在貂娣的肩上,背上的翅膀上下一揚一伏,就如點著頭兒,連聲的道:“知了,知了……放心!放心……”貂娣見秋蟬聽懂她所唱的歌,又開心的笑了。

眨眼三天過去,這天一早,便是貂娣爺爺貂勃出殯的日子。說是出殯,貂家也比不上那些大戶富人家的排場隆重,貂家只是請了四名仵作,抬了棺樞,便抬去就近的東平山腰空地,胡亂尋個地方便了。但送葬的人倒也不少,一行四五十人,排了十幾丈長,一直向東平山而來。

上了東平山腰,已是午後時分,四名仵作累得氣喘吁吁,砰的放下棺樞,便問貂全打算葬於何處?貂全雖然是行醫郎中,精通醫道,但對地脈學,卻是一竅不通。他胡亂的向四周瞧了一眼,即指著一棵大樹,道:“就葬於那兒吧!有樹遮蔭,想必是好的了。”

四名仵作奉了主家之命,便要舉鋤挖上,就在此時,忽有兩隻秋蟬,自半空樹上疾飛而下,一隻落在貂全的頭頂,用小爪抓住貂全的頭髮;另一隻則在貂全面前翻飛,似呼喚他到一處什麼地方。

貂全甚感奇怪,便要仵作先停下,等他的訊息。他自己則跟著在前面飛的秋蟬,一直向前走去。

不覺已上了山頂,貂全累得氣喘吁吁,便欲停步不前。

但當他停下,他頭上的那隻秋蟬便用小爪抓他的頭髮,似乎催促他快點跟上前面的秋蟬。貂全重新舉步跟上去,頭上的秋蟬也就不再扯抓他的頭髮了。貂全心中又驚又奇,喃喃的道:“蟬兒呵蟬兒,我有喪事在身,莫要作弄人礙…”誰知貂全這一叫,兩隻秋蟬竟馬上吱吱嘟嘟的回唱相應,就如向貂全答道:“放心,放心,跟來,跟來……”貂全又驚又奇,無奈只好拼命跟上前去。他竟然被引領到龐德公、諸葛亮在東平山上發現的那塊墓地之前。

這時,兩隻秋蟬一齊飛落一塊石上,只左右的跳躍,翅膀兒向貂全亂點。一面又用小爪拔著大石,似乎提醒貂全,就在這塊石頭下面挖土葬父。

貂全也弄不懂如此施為有什麼好處,也不知這到底是吉或兇。但眼見兩隻秋蟬似有靈性,也不再疑心,便返回山腰,多加工錢,著四名仵作把棺樞抬上山頂,在山頂上面的那塊大石下面,挖土成穴,把貂勃下葬了。

說到此處,那老婆婆秋氏,忽地長嘆一聲,道:“哎……老身至今仍不敢確定,那兩隻秋蟬是否真是為了報娣兒救子之情,才引領我兒到先夫下葬之地,到底此事是吉是兇?”

老婆婆秋氏的話音戛然而止,龐德公和諸葛亮聽到此處後不由互視一眼,兩人終於明白,貂家那座祖宗墓地的來龍去脈了。

龐德公尚有一點迷惑,便引導秋氏道:“請教婆婆,未知下葬了貂公之後,你貂家的運程又如何呢?”

老婆婆秋氏道:“自先大下葬之後,似乎一切的好事,均落在娣兒身上了,她無論春夏秋冬,皆無病無痛,十分健康,模樣兒也越發豔麗,附近四鄉之人,均贊貂家的玫瑰花蔭佑,終於出了一位玫瑰仙女了……可惜娣兒孃親卻沒得福廕,在娣兒十歲那年,便一病不起,去世了……唉,全兒感傷萬分,責自己或許做了錯事,把媳婦累死,便發誓決不再娶……貂家眼看便要斷絕香菸了……”秋氏長嗟短嘆,惋惜不已。

龐德公卻與諸葛亮相視會心的一笑,因為兩人終於探明,貂家祖墓的吉凶奧秘了。

不久,老婆婆秋氏的兒子,貂全出外行醫終於回來了。

貂全見了龐德公和諸葛亮這兩位陌生人,也並不驚訝,反而呵呵笑道:“兩位必定又是我女貂娣迎進的外地客人了……”他瞥見龐德公和諸葛亮僅吃了一半的米飯,便又笑道:“這是小女的一番俠義心意,兩位不必掛懷,快請享用。”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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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飛蟬神功 第十五章 飛蟬俠女

龐德公向貂全凝視一眼,但見他的命宮“山林”位有青紫兩色交雜,暗道:此乃祖宗龍脈施為不得法,以致主福貴紫氣與主煞青氣交匯之兆也,這便是貂家禍福交加,吉凶相雜的根源啊!龐德公心中轉念,便向貂全含笑道:“這位想必是貂郎中也,令千金把你的口糧獻給我們,你今晚便須餓肚子啦!”

貂全一聽,不由微嘆口氣,道:“我家境況,先生想必已知悉了!哎,這年頭世道不好,我行醫收入也僅夠維持一日兩餐,並無餘糧。小女天生如她爺爺的俠義心腸,每每寧願自己餓肚子,也不忍見客人飢餓。她必定又把自己明日的口糧,轉為我今晚吃的啦……”貂全話音未落,那少女——貂娣,果然已捧著米飯,從廚房出來。她見爹爹已返回,不由有點內疚的笑道:“爹啊,留給你的晚飯,我已給這兩位爺孫吃了。我知爹爹辛苦一日,怎能餓肚?因此趕做了飯出來,爹爹請用礙…”貂娣說時,聲音逐漸幽沉,大概是憶起家中的苦況,竟再也笑不出來了。

龐德公與諸葛亮相視一眼,不由亦微嘆口氣,心中對貂家已充滿同情,但卻沒表示出來。

待貂全吃了晚飯,與龐德公、諸葛亮敘話時,才忽然問貂全道:“當日令尊下葬之地,是否由貂郎中自己指定?”

貂全一聽,知必是孃親秋氏,已把當年的隱秘對龐德公說了,他也就不便隱瞞,點點頭道:“是啊!但若非那兩隻怪蟬指引,也決計不會把先父葬于山頂之上……,哎,先父下葬之後,小女果然沾了一點福廕,天生一副俠義心腸,孝義雙全,但她的孃親,卻年壽不永,中年逝去……這到底是福是禍?在下也委實並不清楚啊!”

此時,老婆婆秋氏忽然接口道:“全兒,這位老先生見多識廣,又目力驚人,連這位小哥亦精明過人,想必是大智大慧之士,為何不向兩位求教一二呢?”

貂全一聽,這才留意起龐德公和諸葛亮來了。他但見龐德公白髮白鬍,一派仙風道骨;諸葛亮神采飄逸,目中精光灼灼,射出一派智慧的光芒。貂全自少行醫,閱人甚多。

此時不由暗道:“這老少二人,絕非等閒之輩啊!”

貂全忙向龐德公揖拜,他這才知道,原來竟是名聞天下的一代天機隱俠龐德公駕臨,那少年並非他的孫兒,而是龐德公的徒弟諸葛亮。諸葛氏一族,在齊魯之地極有名望,特別是其祖諸葛豐,在朝中任職,剛正嚴明,不畏權貴,受人稱頌。貂全閱歷甚深,這等民間典故,他自然知悉其詳。他不由向龐德公和諸葛亮深深一揖,敬佩的道:“原來是天機隱俠龐老先生駕臨寒舍,還有諸葛公子蒞臨,在下招待不周,失禮之處,尚請原諒。”

他的女兒貂娣此時卻格格一笑道:“爹爹啊!女兒雖然不知龐老先生和諸葛公子的身分來歷,但見他們一副飢疲的樣子,早就代爹爹你熱誠招待啦!爹爹想必不會怪責女兒自作主張吧?”

貂全欣然道:“不怪!不怪,娣兒你天生俠義心腸,孝義雙全,爹爹歡喜還來不及,怎會怪你呢?”他忽然微嘆口氣,“可惜爹爹無力供你多讀幾年書,又可惜未遇名師高人指點,不然娣兒你也不會長居此山鄉僻地受苦埃”龐德公聽了,心中不由一動,暗道:貂娣此女果然是一代“奇陰奇麗”女子的最佳人循…又似與亮兒有甚深淵源……我又怎可將她推入那火坑,壞了她一生的幸福?哎,這其中又如何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呢?

龐德公正沉吟之際,諸葛亮忽然含笑的向龐德公道:“師父啊,你必定有所為難了!亮兒以前,只須貂姑娘既得地利,再得天機,更得人和,便可兩全其美,師父的為難之處就可迎刃而解了……”龐德公一聽,眼神不由一亮,暗道:一如亮兒所見,若貂娣這女孩子地利、天機、人助三者兼備,便不但可實踐我破董、呂二賊的大計,且可保其貞節,留下聖潔之身,以重新回覆她的幸福運命……龐德公心意已決,便不再猶豫,決然的對貂全道:“貂兄弟,實不相瞞,未進此村落前,我與亮兒已登臨東平峰,發現了峰上貂兄弟的祖墓,並細察一番,已知其中的弊端了!明日一早,貂兄弟可準備鋤鏟等物,我助你貂家匡正祖墓之弊端吧。”

貂全一聽,不由大喜,因為這位大名頂頂的天機隱俠,民間誰不欲見識這一代高人的神技?如今竟不必相求,便自動出手相助,這等天大的福氣,貂全豈會不喜?但卻又有點吃驚,心想:“未知道一代天機隱俠發現我家祖墓什麼弊端呢?”

貂全心中雖然又喜又驚,忐忑不安,但這等機緣卻是可遇而不求,他怎敢錯過?當下便連忙恭謹的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龐德公特意著貂全帶同他的女兒貂娣,一同上東平峰,諸葛亮亦相助貂全,攜帶了鍘鏟等物,一道上東平峰。

東平峰並不太高,自然不在龐德公和諸葛亮二人的眼內,而貂全久走江湖行醫,腳力也甚健,上此山峰也並不吃力,就連貂娣這位女孩兒家,因自幼便幫助料理種植花草,根骨也十分矯健,她的腳力,甚至比她的爹爹也毫不遜色,龐德公見貂娣上山腳步十分輕捷,知此乃自幼種花,自然形成的內力根基,心道:她既已練有內力根基,於天機、武學之道便不難領悟了。

不多一會,四人便已登上東平峰頂。貂全當先引路,帶領龐德公和諸葛亮,以及他的女兒貂娣,來到峰頂正對黃河的祖墓前。

貂娣此時已一步搶上前去,在祖墓前跪下即叩拜,口中喃喃的道:“爺爺礙…當日那秋蟬兒已為爺爺覓得了這塊居地,爺爺你可滿意嗎?如今娣兒又給爺爺引來兩位高人,前來指點,爺爺呵,你有什麼心事未了,便告知孫女兒吧.”貂娣正喃喃拜過,她的話音清晰傳人諸葛亮的耳中,諸葛亮心中不由一動。他根據師父所傳授的地脈奇學,微一思忖,便若有所悟,暗道:按貂姑娘一家三人所言,當日秋蟬點脈之事,想必是千真萬確的了,但秋蟬既已通靈,更是為報恩而顯靈,斷不會故意保留,令貂家葬錯了祖骸棺樞的方位,而糟蹋了這座真龍地脈的啊!

諸葛亮心中轉念,便忽然問貂全道:“貂大叔,當日那秋蟬,到底落於何處呢?”

貂全不假思索,便伸手指向墳側的一塊大石,道:“諸葛公子,那便是當日秋蟬停落的大石啦。”

諸葛亮隨又立刻問道:“那貂大叔是否記得,當日這兩隻秋蟬的頭兒是朝哪個方向的呢?”

貂全低首思忖,他苦思了好會,才恍然說道:“是了,那秋蟬兒當日是尾朝東頭向西的……與在下當日所豎的石碑恰恰相反。”

龐德公一聽,不由失聲叫道:“可惜!可惜!須知碑向即棺向,亦即下葬的方位。那秋蟬分明已指示向西面,正迎向滔雄黃河的龍氣,但貂兄弟卻誤把墓穴棺首向東,逆返了龍脈的方位走向,令此飛蟬龍脈的地力白白走失,不但得益喪失大半,更招來衝煞,這是令夫人中途夭折的根由也。”

貂全一聽,不由一陣發呆,好一會,才跌足嘆道:“哎!

該死,該死,我一時之惜,間斷送了娣兒孃親的生命啊,我當真該死之極。”說罷連連頓足,懊悔不已。

貂娣此時已從祖墳前站起,見狀不由驚道:“爹爹啊,你又憶起孃親了麼?生死有命,是孃親命苦,哪能怪責爹爹你呢?”

諸葛亮見貂娣惶急的神情,不知怎的,心中便感到有如針刺般的難受,他不由便連忙助貂娣安慰貂全道:“貂大叔也不必過於自責,其實也難怪你,當世中人,只怕多半也如貂大叔一般,不懂這等深奧的地脈奇學也。不然,豈非天下之人,皆可成其為天機隱俠了嗎?”

貂全一聽,這才稍微釋懷,便仍忍不住長嘆道:“哎,多謝諸葛公子安慰。但話雖如此畢竟是我貂全無福,未能早日遇上龐老先生,致令妻子遭此煞劫也!”他一頓,又向龐德公深深一揖拜道:“多蒙龐老先生的慧目法眼,窺破貂家的禍根,還望老先生慨施援手,扶助貂家一把啊!”

龐德公不由微笑點頭,心想:就算你不求我,為了剋制董、呂二賊的大計,我亦決意助你貂家一把了,但卻非因你所求,而是你女兒自身的運命所致也。

當下龐德公主意既定,便再不遲疑,斷然的吩咐貂全動手開墳改葬。諸葛亮亦相幫挖上,貂娣見了,也不理女孩兒家不可動祖墳的習俗,拿起鏟子便在諸葛亮的身旁挖起山泥來了,龐德公見狀微微一笑,也不制止。因為龐德公深知地脈學中,根本沒有女子不動祖地的教條,他也決計不信。

在貂全、諸葛亮、貂娣三人的合力挖掘之下,不到一個時辰,貂家的祖墳便被挖開了。只見穴中的棺木仍完好無缺,就如新葬不久似的,原來貂全當日下葬先父時,用的是齊地最有名的椽木,質地堅硬,歷久不腐。但龐德公知道棺木保存如新,除了木質堅固,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便是貂家祖墓,已得踞潛龍結脈之地,受盡風水龍氣的薰陶。

由此亦足證,當日那通靈秋蟬,果然已點出一座龍脈地,只可惜貂全不懂其中奧妙,把上葬的方位錯置,逆反了龍脈走,向,所得的地利僅有十之一、二而已。

當下龐德公也不再猶豫,親自動手與貂全、諸葛亮、貂娣一道,合力把棺木坐向轉移,從坐西向東,改為坐東向西。再填上挖起的山泥,然後在正西面墳頭豎起墓碑,貂家祖墓原本錯置的方位,便徹底匡正過來了。

貂娣年方十四歲,帶點女孩子的嬌羞,又未離女娃兒的好奇心性。她見爺爺的墳墓已重新築好,又比原來高大雄壯,便不由含笑帶羞的向諸葛亮祝了一福,輕聲道:“有勞諸葛公子辛苦了,但未知如此改動,將有什麼好處呢?”

諸葛亮見貂娣嬌羞好奇的模樣,不知怎的,心中頓時萌生一種既欣喜又帶點憐借的感覺,更不忍見她有丁點難受,便亦含笑伸手向西面遠處一指,道:“貂姑娘,你看,正西面二十里外,不正是滔滔黃河嗎?黃河水源發自莽莽崑崙,乃華夏氏族的母河源脈。黃河在你家祖墓前橫流而過,又更有大運河引黃河水直入此峰所立的東平湖內,以風水地脈學而言,便是雄渾之極的風水龍氣。你家祖墓原以尾部向西,白白讓龍氣走失而不能吸納,便產生了許多災煞。此時已改為坐東向西,亦即正迎西面的雄渾風水龍氣,你貂家日後的氣運,必十分興旺,亦必出一代奇人,受天下萬人敬仰呢。”

諸葛亮詳盡的解釋了一番,似深怕貂娣不明白似的。貂娣水靈靈的俏眼,一動不動的凝注於諸葛亮的臉上,這對少男少女的視線相角,諸葛亮的俊臉不由一陣發紅,而貂娣的水靈俏眼卻更亮了,只見貂娣向諸葛亮盈盈一笑,輕聲道:“是嗎?真有如此好處嗎?那真要感謝龐老前輩和諸葛公子你啦。”

貂娣的聲音雖然不高,而龐德公又正和貂全解說,但他的內力奇高,貂娣的話音和神情,已清晰落人龐德公的耳目之中了,他不由呵呵笑道:“貂娣姑娘,你也不必謝我,也不必多謝諸葛公子埃”他正欲往下說,但不知為甚,卻頓然而止。

貂娣奇道:“龐老前輩,為什麼?你老和諸葛公子幫了貂家如此大忙,大恩大德,雖無人圖報,但道一聲感謝以表心意,也是千該萬該的埃”龐德公不由作聲不得,心想:假如你知道我們助你貂家的目的,是為了那除國賊的大計,只怕你便不會如此感激了。

但這話此時是決計洩漏不得的,因為若然洩漏,便有違“風水龍脈潛移默化”的神效威力。因此龐德公作聲不得,只好無奈的笑了一笑。

貂全見狀,卻有點不安,忙問龐德公道:“龐老先生,貂家之事,有勞先生幫忙,但未知尚有何未盡之處,請先生據實指示,在下莫敢不從。”

龐德公此時心中又不由一動,他一來對貂娣已十分好感,二來又見她的運命,竟與諸葛亮甚有淵源,愛屋及烏,他對貂娣亦十分喜歡,因此一來,他原來相定貂娣為奇陰奇麗女子,剋制董、呂二賊的主意,不覺有點動搖,心中正要放棄,但又想到天下間,舍此女又決無第二位人選了,若因此不能剋制董、呂二賊的氣數,天下百姓,又不知有多少要成為刀下冤魂了。

終於,龐德公微一咬牙,決然說道:“貂兄弟,實不相瞞,據我觀察,你貂家祖墳龍氣,將由令千金貂娣承納,因此日後貂家必出一位名頌千古的奇女子也,但因初葬祖墳之誤,流失了十四五年的龍氣地力,令千金的根基尚未能深厚堅穩,於她的運命未免有所折損也。”

貂全視貂娣為掌上明珠,他一聽,不由大急道:“龐老先生,那如何是好,萬望先生賜教。”

龐德公也不再猶豫,決然說道:“令千金與我有緣,為助她的根基堅穩,我決意收她為徒,授她以天機、武學,只要兩者兼備,她便足以化解任何危厄之運矣,未知貂兄弟與令千金是否願意?”

龐德公話音未落,諸葛亮已連忙輕聲對貂娣道:“貂姑娘,師父乃一代高人,他既肯收你為徒,對你日後將極有助益,快,快上前拜見師父埃”貂娣一聽,也不知怎的,她對諸葛亮的一切,總感到十分親切,心中對他充滿一種莫名的信任感。因此她想也不想,逕自走上前去,也不待她爹爹吩咐,便向龐德公盈盈拜倒,道:“徒兒貂娣,拜見師父龐老先生!”

龐德公欣然一笑,伸手向貂娣輕輕一招,貂娣便突感一股柔力,把她的身子升託而起。貂娣聰慧絕頂,她立刻便醒悟,此乃師門的超凡功夫,世所罕見,不由格格笑道:“師父,這等令人升沉的功夫,十分了得,先教娣兒好麼?”

龐德公微笑道:“這只是一種自衛防身的力氣,並非上乘的功夫,我欲授你的天機奇學;才是助你化解日後一切災劫的最佳學識。”

貂娣連忙道:“是,多謝師父栽培。”

龐德公微一沉吟,又向貂全詢問:“貂兄弟,令千金之名,似嫌俗氣,與其靈氣奇貴並不相配,我想替她另外取名,貂兄弟意下如何?”

貂全忙道:“娣兒得拜先生為師,是她的天大福氣,自古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先生為其改名,乃天經地義之事,在下怎敢有異議,一切請先生作主便了。”

龐德公欣然道:“好!娣兒之靈之貴之奇,皆發自於通靈秋蟬,那便單取一個‘蟬’字吧。”

貂全一聽,不由喜道:“好啊!貂娣改為貂蟬,比原先之名雅緻多了,蟬兒,還不拜謝先生賜名埃”貂娣一聽,果然喜悅的向龐德公盈盈拜道:“徒兒貂蟬,拜謝師父賜名。”

自此之後,貂娣便正式名為貂蟬了。

龐德公含笑道:“蟬兒,你既拜我為師,亮兒早你十五六年人我門下,你且去拜見諸葛亮大師兄吧!”

貂蟬果然含羞帶笑的轉過身,向諸葛亮盈盈一福道:“師妹貂蟬拜見亮師兄,請師兄日後多提點師妹,好麼?”

諸葛亮心中亦十分欣喜,他向貂蟬還了一揖,含笑道:“貂蟬師妹,彼此同門,不必客氣。”

龐德公見諸事妥當,便吩咐貂全和貂蟬父女二人,向新改移葬的祖墳拜祭一番,然後即一道下山,回東平山腳貂家時,已經是當日的傍晚了。

第二天一早,龐德公即把貂蟬帶到村後的山腳,那是一處有林木、有湖水的幽靜之地。請葛亮以大師兄的身分,開始代師向貂蟬傳授師門的絕學無為內功心法。龐德公預計,貂蟬掌握領悟此內功心法,起碼需時半年,因為智慧過人的諸葛亮,到他六歲研習,亦花了整整一年有餘。

不料貂蟬卻大出龐德公意料之外,貂蟬研悟無為內功心法,前後不過半月,便已步入無為內功心法的門中了。此時龐德公才忽然醒悟,一來是因為貂蟬有諸葛亮悉心講解。

二來是由於貂蟬身負飛蟬龍脈的靈氣,比之諸葛亮的臥龍脈更勝一籌。龐德公發現了這一點,他決助貂蟬扎穩堅厚根基的信心不由更足了。

貂蟬也不負龐德公所望,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她便已穩穩的步入了無為內功心法中的第二重功夫——無為而至大巧境界了。她只要再下點苦功,餘下的“堅則毀之、銳則挫之”二大招式,相信亦決不難悟解。

龐德公心中欣然,於是又毫不猶豫,在貂蟬繼續學習無為內功心法的同時,開始向貂蟬傳授以天文、地理為根基的天機奇學。

龐德公向貂蟬授藝,顯得有點迫不及待,幸而貂蟬的悟性果然十分驚人,就如同她天生便已身具天機玄學的基礎似的。龐德公傳授給她的天機學識,再難的口訣,貂蟬只須思忖片刻,便即領悟。短短几個月後,貂蟬已全然徹悟天文兆象,可以據天兆及地物變化,預測三日以上的天象氣候的變幻。她這種猶如天生的領悟力,就連龐德公亦暗自感到驚奇,心想:貂蟬果然不愧為一代奇陰奇麗的飛蟬龍脈之女!

另外,在同一時間,貂家亦發生了一宗奇事。貂全自那天在東平山改葬的祖墓回來,心中便忽感一陣暖洋洋的熱氣油然而上,直透丹田,直入心胸,這令他本已寒凍了的男女愛慾之念,忽然溫暖萌發起來。

半個月後,貂全在四鄉行醫,剛好遇到一戶窮苦人家,其獨生子得了急病,寒顫不止,眼看將要夭折。貂全也不知怎的,近日神思十分聰敏,他略一觀察,便判斷出這小兒是患了傷寒症了。但這戶人家貧困,根本無力醫治,連買藥的錢也沒有,更休說付郎中的診金了。

貂全的俠義心腸又忽然發作,他毫不猶豫,親力親為,替患兒配藥治理,不但不收診金,連藥費他也慨然相助。因為對症下藥,僅吃了貂全的三劑藥,患兒便起死回生,恢復健康。

這一家人姓趙,患兒尚有一位姐姐,年已二十多歲,因家貧尚未出閣。趙父十分感激貂全,又知他中年喪妻,眼見絕後,便慨然提出,若貂全不嫌他的女兒趙姑家貧,便許配給貂全為妻,替貂家延續香火。不知怎的,貂全冷漠了十多年的男女慾念,忽然又旺盛起來了。他見趙姑樣貌端莊,一副賢妻良母之相,毫不猶豫,便一口答應了與趙姑的婚事。

貂全回來,把他與趙姑的婚事告知孃親秋氏。孃親十分高興,她以手加額,道:“全兒,這是祖宗顯靈,讓貂家有後了,龐老先生義助我們匡正祖宗風水福廕,他是貂家的大恩人埃”貂全把這事告知正在向貂蟬授藝的龐德公,龐德公目注貂全一眼,微笑道:“很好,貂兄弟子嗣宮已現紫氣,祖宗山林位之青氣亦已消失,你於此時恰遇心儀女子,此乃貂家有子延脈之兆也!貂兄弟不必疑慮,三日後即是大好婚娶吉時,便把那心儀女子迎娶過門吧。”

貂全見龐德公亦大表贊同,當下再不猶豫,與孃親商量妥當,三日後便把趙姑迎娶回來了。

趙姑嫁人貂家後,侍奉秋氏婆婆,極盡媳婦的禮教,她對貂蟬亦視同親女,因此貂蟬對這位繼母亦十分喜歡,不知不覺問,貂蟬便從心中把趙姑視作親孃一般了。

說也玄妙,趙姑嫁人貂家,不到三個月,亦即龐德公開始向貂蟬傳授天機玄學時,趙姑便懷了身孕。貂全請龐德公相察,龐德公向趙姑的氣色審辨一番,便拱手向貂全賀道:“恭喜兄弟,貂家有子承繼香菸了。”

十個月後,趙姑果然誕下一位胖乎乎的小子,貂全有感此子全賴女兒貂蟬的俠義心腸引回,因此便把兒子起名為“義”——貂義。貂蟬見這位胞弟貂義,模樣與自己十分酷似,只是添了一股男兒的英俊之氣,不由十分歡喜。她平日除了跟龐德公和大師兄諸葛亮練功學藝,有空便把弟弟貂義抱在懷中逗樂。貂義這小娃兒似乎與這位大姐姐十分有緣,只要貂蟬抱他,就算是大哭大嚷之時,也立刻破涕為笑,把小臉蛋兒湊到貂蟬的嘴邊,讓她親吻,把貂蟬逗得格格大笑。

在貂家的小生命貂義的成長和快樂笑聲中,出於貂家的一代奇陰奇麗女子——貂蟬,憑她天生的驚人靈氣和悟性,以驚人的速度,向“一代天機俠女”的境界快速而堅穩的邁進。

眨眼之間,龐德公和諸葛亮,便已在黃河畔東平湖東平山腳的貂家,逗留了接近年半時間,在這段日子中,諸葛亮除了向貂蟬傳授師門秘學,以及他自己的自修練功外,有空便向貂蟬學習種植花草林木的知識。貂蟬見諸葛亮對她原以為低賤的活兒感興趣,虛心求教,她心中不由十分欣喜。

她悉心盡力,手把手的教諸葛亮如何培植幼小的花苗,如何培土,如何澆水灌慨,進而又教諸葛亮如何精製她貂家的家傳之秘——玫瑰花茶。諸葛亮悟性極高,不久便懂得種花養花用花的全部學問,他學著炮製的玫瑰花茶,其色、香、味竟與貂蟬所制不遑多讓,漸而更別具一番特色。拿到市集出售,竟極受歡迎,四鄉之人,均慕名前來求購,生意興旺。門庭若市。貂家的生活,也因此比昔日寬裕多了。

貂蟬此時已年方十六歲,正是少女心性最微妙的階段,貂蟬自然亦不會例外。她與諸葛亮這段日子耳鬢廝磨,初時尚只覺十分開心快活,但漸漸她的芳心,便顯得有點忐忑不安,到底是什麼?貂蟬自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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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飛蟬神功 第十六章 天機磨劫

終於,貂蟬猛地醒悟,令自己不安的原因是什麼了。

那是龐德公和諸葛亮蒞臨貂家的一年又八個月後的一天早上。

此時,因家中的玫瑰花茶生意十分暢旺,收入比行醫更好,因此貂全自己已改為隔日出外行醫,多半時間,留在家中料理製茶業務。貂全的妻子趙姑,手腳勤怏,一早就把眾人的早餐做好,擺放在桌子上了。

吃早餐時,貂蟬竟一反常態,默默無言的一聲不響,就連最喜愛的弟弟貂義,呀呀的向她逗樂,她竟然笑也不笑,不知她悶著什麼心事。

她的繼母趙姑心細,見狀便問貂蟬道:“蟬兒,你身子不舒服麼?”

貂蟬微一搖頭,道:“孃親,貂蟬自小便無病無痛,身子怎會不舒服?還請孃親放心。”

趙姑仍不放心,又道:“那蟬兒心中到底悶著什麼呢?

告訴孃親好麼?”

貂蟬聽了,眼波忽然在諸葛亮和龐德公身上一轉,微嘆口氣,悶悶不樂的說:“孃親,沒什麼,蟬兒只是忽然預感,蟬兒特別快樂的日子,恐怕將要消逝了埃”趙姑心細,貂蟬的神態看在她眼裡,心中忽然醒悟,輕聲道:“蟬兒,你心中所愁,莫非與龐老先生與諸葛公子有關麼?

但他二人,其一是你師父,其二是你師兄,你若有疑慮心結難解,為什麼不直接向他們請教呢?”

貂蟬微嘆口氣,道:“他二人只怕便要舍蟬兒而去了。這等疑慮,他們又怎解釋得了?”

趙姑自嫁入貂家,已知龐德公和諸葛亮給貂家帶來許多歡樂和福氣,此時一聽,不禁亦十分不捨,忙向龐德公問道:“龐老先生,你和諸葛公子真的打算離去了麼?”

龐德公和諸葛亮其實早已聽到貂蟬和趙姑的悄聲細語了。此時兩人不由互視一眼,諸葛亮無奈的苦笑了笑,龐德公心中微笑嘆口氣,晴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天下又豈有不散的筵席?而且此事牽涉目下的天機大勢,又怎可改變得了呢?

龐德公心中轉念,便忽然接過話來,問貂蟬道:“蟬兒,你依據什麼來判斷,師父與亮兒將要離開呢?”

貂蟬神色不歡,悶悶不樂的說:“師父,我也不知為什麼,只是近日心有所感,總是忐忑不安。蟬兒自思忽然醒悟,蟬兒最珍惜這段日子的快樂時光,既心有所感,那便知這段快樂日子將逝去,亦即師父和諸葛師兄快要離去了!師父啊,未知蟬兒的預感,是否錯了呢?”

龐德公一聽,不由一怔,心中暗想:貂蟬這種心靈預感,決非等閒之輩所可能達到,不料她竟天賦這等絕頂神通。

因為他果然已與諸葛亮商定,為了剋制董、呂二賊陽剛氣運的大計,這天早上便要向貂家辭行了。

諸葛亮此時亦不由心中一陣難受,因為他深知師父欲實施的那破董、呂二賊氣運大計,其中最重要的主角人物便是他的師妹貂蟬,其中姑且不論其成敗得失,但對貂蟬的運命有極深的影響,此點確是絕對確然元疑的了。但其中如何演變,是吉是兇?連師父龐德公亦未能判斷,這教諸葛亮怎能不替貂蟬擔憂?也不知為什麼,諸葛亮但感自己的心神,竟與貂蟬連在一起,甚至有點密不可分了!但這是否便是少男少女之間的微妙相吸的魔力,令身負天機、地脈、奇功三大絕學的諸葛亮亦不可抗拒呢?這就連諸葛亮自己亦難澈悟。

此時龐德公因已察覺,貂蟬竟擁有心靈感應的天賦神通,心中不由生出一陣欣喜,暗道:“蟬兒既有這等絕頂天賦神通,那在她面前的任何艱難困苦、天災人禍,便均可預察;再加上她研習了我的天機、武學,那她便必能於此天機磨劫中全身而退。”龐德公確判這點,他以貂蟬為破董、呂二賊氣運的主角人物決心,不由便更堅定,也再不猶豫。

當下龐德公微微一笑,以密音向貂蟬傳話道:“蟬兒!你所料不差,我與亮兒果然另有要事,將要西行赴長安走一趟也。但蟬兒你日後必須經歷一番天機磨劫,你身負匡扶漢室、克滅國賊、救國救民的重責,宜留候於此,相機而行。蟬兒,你可願意承擔此彌天重責?”

由於龐德公以密音傳話,能聽到的,便只有貂蟬一人。

只見貂蟬聽了,水靈俏眼不由眨了眨,莫名其妙的嚷了一句道:“師父啊,既然是救國救民的大事,蟬兒又怎敢拒絕?但為什麼不讓大師哥留在此地,助蟬兒一臂之力呢?蟬兒只怕獨力難支大局呢。”

在座中人,對貂蟬的發話,均感莫名其妙,但諸葛亮卻是唯一的例外。因為他立刻便察覺,這是師父龐德公以他那傳音入密的絕頂內力,逼音成線,直接射進貂蟬的耳中,師父所說的,亦必定是有關他的破董、呂二賊的大事了。而貂蟬因內力未達此絕頂境界,心神激盪之下,便衝口而出應答。諸葛亮雖然明白其中奧秘,但他聽到貂蟬未了的話,心神亦不由一動,如與貂蟬心有靈犀一點通似的,暗道:是啊,“假若有我相助,日後貂蟬所面對的磨劫,便有人替她分擔了,這總好過由她以女兒之身去獨立肩負礙…諸葛亮沉吟之際,耳中忽地鑽入龐德公的話音,道:“亮兒、蟬兒、我之話音只傳你二人,乃一音雙發也。為師的亦和你二人有心靈相通的奇緣,因此不約而同的起同一意念也。

但你二人本命不同,亮兒至陽至剛,蟬兒至陰至柔,因此要剋制董、呂二賊的陽剛氣運,只能以蟬兒的至陰至柔,而決不能讓亮兒的至陽至剛拉近董、呂二賊之身也!我之佈局,如此……哪些……亦基於此一道理,你二人不必再為此疑慮。”

龐德公於密音雙發傳話中,已把他的大計和佈局,向諸葛亮和貂蟬曉示明白。諸葛亮和貂蟬默默不語,似同在思忖。一會後,兩人竟不約而同的決然回話道:“是!師父,我……明白了!決依師父之計行事吧。”

在座的貂全、趙姑、老婆婆秋氏,均依然莫名其妙,但龐德公卻欣然道:“好,既你二人均無異議,我的大計便由此施行了。”

龐德公、諸葛亮、貂蟬三人密談間,這一頓早餐也吃罷了。

龐德公忽然向貂全拱手道:“貂兄弟,多謝這段時日盛情相待,但我與亮兒另有要事,不能再在府上逗留,就此向貂兄弟等告辭了。”

貂全一聽,不由一怔,龐德公與他相處日久,又為他貂家帶來這許多好處,他說走便走,心中不由大急,忙道:“龐老先生和諸葛公子待在下一家恩重如山;龐老先生又是蟬兒的恩師,師即父也,彼此一家人,為什麼不多留些時日,以讓在下一家聊表謝意埃”貂全見龐德公含笑不語,但神色之間去意甚堅,不由又急道:“蟬兒!快向師父和師兄盡力挽留埃”不料貂蟬卻微嘆口氣,水靈俏眼滿含不捨之情,但卻無奈的說:“爹啊!師父和師兄是決計不能挽留的埃”貂全忙道:“為什麼?蟬兒你出面挽留也不可以麼?”

貂蟬道:“天下正值多事之秋,貂家雖然尚可苟安一隅,但天下百姓黎民,卻多半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師父和師兄身懷救國救民堅貞大志,怎會困處於此偏安一角呢?他們自有重大使命待完成,怎可挽留?他們於我家神龍一現,度過年多歲月,已是貂家的天大福緣了。”

貂全見貂蟬忽然變得慷慨激昂,救國救民之心已取代往昔的俠義心腸,深知此必乃龐德公和諸葛亮對她潛移默化的結果,連女兒也開始以天下蒼生為念,又何況她的師父和師兄呢?他不由長嘆一聲,心知已絕難挽留了,無奈何向龐德公深深一揖,拜道:“龐老先生待我貂家大恩大德,貂全只好以一拜為報了!未知日後是否再可與先生重逢呢?”

龐德公聞言目注貂全一眼,見他的命宮壽緣直達耳輪,乃年達百歲的長壽之命,不由欣然一笑道:“貂兄弟正值五十英年,人生之路僅走了一半,日後自會目睹天地番覆、日月升浮,前路尚漫漫綿長呢!既然如此,又何愁沒有相見重逢之日埃”貂全一聽,心中稍慰。眼見龐德公和諸葛亮去意已決,也不再挽留,他與貂蟬、趙姑一道,把龐德公和諸葛亮直送出東平湖。

龐德公和諸葛亮向貂全一家拱一拱手,便離船上岸而去。貂蟬怔怔的望著船上,眼波直直的凝視著諸葛亮的身影,她忽然嬌嘯一聲,身子一躍,輕靈如飛蟬,如雲飄花舞,落於龐德公和諸葛亮的身前,這一段距離,竟足達百丈之遙。

龐德公見貂蟬眼波凝注諸葛亮身上,心中不由微微一笑,並不作聲。

諸葛亮卻似意有不捨,亦凝視貂蟬一眼,才無奈的含笑道:“貂蟬師妹,你已知天機大勢,又知自己運命,勢須獨自歷此天機磨劫,又何必如此?師父不是說了麼,我們日後必有重逢之期埃”貂蟬水靈俏眼一轉,她在心中幽幽的嘆了口氣,暗道:“諸葛師哥呵諸葛師哥,你可知貂蟬之心,已與你靈犀一點通了?你亦有不捨之意,只是師命難違,不敢有所表示罷了。”

她心中念轉,格格一笑,道:“諸葛師哥,師妹以心靈感應之術,已知你心思啦!我之所以跟上前來,只是想問一句,依師哥之見,假若貂蟬日後於天機磨劫中不能全身而退,你……和師父還會與貂蟬相見重逢麼?”

諸葛亮一聽,不由作聲不得。他雖然已入天機之門,但畢竟本身閱歷尚淺,於此微妙這極的男女糾葛之事,根本難明真奧,因此貂蟬這疑問,他又如何回答得出?

龐德公見狀,忽然接口呵呵笑道:“蟬兒不必憂慮,你既知天機,又悉本命,亦身承飛蟬龍脈蔭庇,海闊天空、九天四海,已足以縱橫翱翔了!何況你剛才因情而心動,心動力發,一躍百丈,足證你的無為真氣已達隨心而發的境界,蟬兒,你天賦奇功,身負天機二大絕學,還擔心什麼?天下雖大,但亦不可阻擋,你何處不可去?何處不可往。”

龐德公對貂蟬這位女徒兒,初時尚僅視作是他施行大計的人選,但自從收她為徒後,他的心思已然改變,他已將貂蟬視作他天機門的嫡傳弟子,他又豈會冒險行事?因眼見貂蟬根基已具,確然可以全身而退,這才決照原來計劃行事。此時他又破例向貂蟬點明她的長處,以增強她於磨劫中歷練的信心和勇氣。龐德公對貂蟬這位女弟子,所費的心血,已不下於諸葛亮了。

貂蟬聽罷,已領悟了龐德公對她的一番關切愛護心意,他對她的師徒之情,並不亞於諸葛亮師兄,絕無偏私,貂蟬心中不由得一陣欣喜。終於,貂蟬向龐德公盈盈一拜,又向諸葛亮福了一福,格格一笑道:“是,師父、師兄,蟬兒這便勇敢投身到天機磨劫中去,火浴歷練,以達九天飛蟬的境界,決有不負師父布伏的大計使命。”

貂蟬說罷,身形回飄,如飛蟬一躍百丈,返回她爹孃的輕舟上去了。

龐德公與諸葛亮,離開東平縣地域,並不停留,於當日便橫渡黃河,抵黃河西岸,一路西行。中途路經漢舊都洛陽,諸葛亮第一次目睹這座天下大都會,化作一片殘垣敗瓦,他終於親眼目睹戰火可怕,以及天下百姓所受的慘重災難,他並不多言,只是在心中默默思索,如何化解眼前這一場殘酷的彌天大災禍。

半月後,師徒二人便已潛入由董卓挾持漢帝劉協盤踞的長安城中了。

龐德公和諸葛亮平裝素服,並不惹人注目,就如爺孫二人,從鄉中入城的鄉下人。他二人也絕不聲張,只在暗中審察朝中董卓的一舉一動,以便伺機行事。

董卓自挾持漢獻帝劉協,火燒洛陽,把國都搬到長安,以避十八路諸侯討伐之勢。到達長安後,董卓眼見十八路諸侯名為討伐他,實則各懷野心,內部已分崩離析,各自佔據地盤,以準備各自火併,便把十八路侯視同草芥,根本不以為意。他在朝中更殘暴專橫,他自封太師,逼漢獻帝尊他為“尚父”,上朝不跪不拜,出入更用天子車駕儀仗,嚴然是君臨天下的大皇帝了。

董卓又把義子呂布封為溫侯,出入用王者的儀仗車駕,威風八面,權傾天下。呂布自然十分感激,發誓效忠董卓。

董卓有呂布的一大臂助,統掌朝廷的數十萬大軍,他的地位權勢便更穩如泰山了。

這一天,董卓又把朝中文武百官,召到他的太師府飲宴,目的是向朝中百官立威。

朝中百官懾於董卓的威勢,誰也不敢不到,紛分趕來赴會,齊齊的列座兩行。

剛飲了幾杯酒,百官戰戰兢之際,忽見呂布從外面大步走進,逕直走到首座的董卓席上,在董卓耳邊說了幾句。

董卓一聽,卻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一切交由布兒你處置吧。”

呂布即冷酷的厲笑一聲,大步走到御史大夫大司空張溫的席前,猛一伸手,揪住張溫的頭髮,便拖了出去。

不一會,呂布的侍從便捧著一個紅色盤子,進來奉獻給董卓。董卓哈哈大笑,令侍從捧著紅盤,讓百官過目。侍從揭開盤蓋,紅盤上盛放的,竟然是剛被呂布揪出去的司空張溫的人頭,血淋淋的,雙眼尚圓睜睜的瞪著人,百官皆嚇得魂不附體,也不知下一次盤中盛的是誰的人頭了。

董卓見狀,哈哈大笑道:“你們害怕什麼?張溫乃罪有應得也,他勾結袁術,欲圖謀於我,袁術派人送密函到張溫處,被我兒截獲,這還不該斬麼?但凡欲對我存有二心,均以此為戒,但忠於我者,不必驚心。”

朝中百官,戰戰兢兢,紛紛離座位起立,向董卓表示忠心。董卓耳聽一片效忠之言,不由樂得轟然大笑道:“我有虎兒呂奉先,大可高枕無憂了。”

當日赴會的百官中,有一位官任司徒大官的王允,於席上目睹一切,心中十分震撼。他返回府中之後,尋思日間司空張溫被殺的慘事,不由痛心疾首,於靜室中長嗟短嘆,久不能眠。

忽然,家丁進來稟告,說外面有自稱荊州龐德公的師徒二人,夜謁拜訪,問王允是否接見。王允一聽,目中忽然一亮,連忙站起,對家丁道:“快請,為避人耳目,我且於靜室恭候。”

不久家丁果然引進一老一少兩人進來,老者便是龐德公,少年自然是諸葛亮了。王允一見龐德公,即拱手相迎道:“果然是一代天機俠隱駕臨,當真天助漢室朝廷,時勢兇危,請先生恕怠慢之罪。”

龐德公微笑道:“王司徒不必客氣,我與小徒諸葛亮夜謁貴府,並非作客,而是因朝中國賊肆虐天下罷了,而且我若非暗中探悉王司徒的品格,知司徒與董卓周旋是另有所圖,我也不會登臨司徒府也。”

王允一聽,甚感欣慰,忙向龐德公俯身一揖,道:“我與惡賊董卓周旋,乃不得已而為之,若非如此,便難以取信董賊,以圖計謀,天下人不知王允者,必誤以為我已賣身投賊,幸得先生明察秋毫,知我心跡。”

龐德公微笑不語,諸葛亮卻立刻肅然道:“那請問王大人,將如何圖謀呢?”

王允沉吟半晌,才沉聲道:“如今董卓有呂布之助,如虎添翼,統領朝廷大軍,等閒者決難搖撼之。唯今之計,便是拆散董、呂聯盟,然後徐圖各個擊破也。不知龐老先生與令高徒諸葛公子以為如何呢?”王允名聞一代天機隱俠的威名,對其謀略天機自然十分尊崇,但對龐德公的徒弟諸葛亮,見他僅是一位年方十八九歲的少年郎,心中的疑惑便不由大增,故而反問了一句,以作試探。

龐德公仍然微笑不語,諸葛亮從容說道:“王大人此計雖然可行,但董、呂二人的聯盟十分牢固,要將其拆散,王大人有妥善之策嗎?”

王允一聽,不由長嘆一聲道:“實不相瞞,我正為此苦苦思索,可惜至今並無良計,眼見董卓賊勢日盛,朝中臣民受其荼毒十之八九、就連老夫亦行將不保,今日董賊於其府上,便由呂布幫兇,當著百官面前,將司空張溫大人人頭斬了,老夫午夜夢迴,不禁痛心疾首,還望龐老先生和諸葛公子本著救國救民之心,鼎力相助,以謀除賊之計。”

諸葛亮與龐德公互視一眼,不由會心一笑,因為兩人已足判斷,王允唯有一腔熱血、救國救民之心,除董、呂二賊的大計,完全可借王允從中牽引施行。

龐德公也不再猶豫,便把他剋制董、呂陽剛氣運,以令其潰敗的除賊大計,向王允闡述了。王允仔細沉吟思忖,亦認為唯有此計可行。三人在王允的司徒府密室中,詳細商,終於商定了施計的一系列具體步驟。

未了,王允興奮的說:“好極了,施行此計,董賊必敗元疑漢室臣民有救了。”

當天深夜,龐德公和諸葛亮為避開董卓於城中的耳目,又悄然的潛出王允司徒府。第二大一早,兩人悄悄離開原來落腳的客店,轉到另一處秘密的地方隱蔽不出。

王允在龐德公和諸葛亮離開後,因已得破賊大計,心情十分興奮,因此一夜難眠,反覆思量龐德公和諸葛亮定下的謀策,王允思考之際,似乎萬事皆具備了,忽然其中一個最關鍵的環節卻突地跳了出來:這一條美人計中的主角,除了董、呂二賊這兩個目標之外,尚缺一位關鍵人物——美人!而且這美人的人選非同小可,董、呂二人閱歷宮中美女無數,等閒之女,他二人如何看得上眼,更別說令他們神魂顛倒,令其陽剛氣運渙散之人了。

想到這此點,王允不由呆呆的怔住了,半晌動彈不得。

但他覺得,要尋如此一位美女人選,當真千難萬難,而若尋不著美女,那儘管美人計再奇再妙,也只是紙上談兵,鏡花水月罷了。

王允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直到黎明的最初一點白光,射入他的臥室床頭,就如靈光二閃,腦中忽然躍出龐德公在臨走時,似有意無意的低沉的一句偈語:“陰可陽兮陽可陰,陰陽相剋且相生;遇蟬則達美人計,東行千里此中尋。”

王允眼神一亮,他也不再猶豫,當下立刻一骨碌躍了起來,派人向朝廷託稱患病,不能上朝,他梳洗完畢,便換了一套平裝便服,打扮成一位周遊各地的商賈,準備好路上應用的銀兩、衣服等物,便悄悄的出門而去,為了保密,王允獨自上路,競連一位侍從也不帶。

他秘密潛出長安城,一路東行,心中牢記龐德公留下的那句偈語,日行夜宿,也不知疲睏,眨眼便已東行數百里路了,可惜龐德公那一句偈語,依然沒有應驗任何徵兆。

王允卻絕不灰心,也絕不猶豫,依然記準方向,一路東行,因為一代天機隱俠的名頭太響亮了,王允在朝中亦早已獲悉,如今他既然自己現身,一夕長談相聚,令王允確信,龐德公這位天機隱俠的確有洞天徹地之能,他既然留下揭示偈語,又怎會虛妄不實?

他一路續向東行,不知不覺已抵齊魯之地黃河之畔了。

王允來到黃河的西岸渡口,但見黃河之水,竟然由黃濁變得一片清澈。王允心中不由一陣驚,他亦略懂一點天兆異學,深知黃河乃華夏氏族的母河命脈,亦主天下諸侯的氣運。

如今黃河陡然變清,必示現什麼驚人預兆,可惜他因學識所限,未能參透,消除心中疑世,但他剿除董、呂二賊的決心,不由更加堅決了。

他渡過黃河,踏上東岸,沿秦朝時開鑿的大運河畔,向東面續行,不久便見一座湖泊,陡現眼前,湖中小島密佈,中間一座島上,更聳起一山峰,挺拔峻秀,更為奇特的是,湖中堤岸,遍佈紅豔的玫瑰,在紅色煙雲似的花叢中,不時有一片一團灰黑色的雲朵掠過,仔細看清,原來竟是一族族、一群群的秋蟬。

王允心中不由突突一跳,那一句“遇蟬則達美人計”的渴語,忽地浮上心頭,王允不由以手加額道:“天助我也,蟬兒終於露面啦。”

他絲毫不敢猶豫怠慢,快步向湖畔走去,那兒停著一艘快船,想必是入湖的渡口。渡口果然有一位船伕,正待在船中打瞌睡,大概是來往湖中的客人並不大多,生意清閒,船伕只得偷空睡覺。

王允走近,向船伕打探。原來這湖叫東平湖,湖中最大的島叫東平島,島上住有數百戶人家。島上的山峰,叫東平山,山上以玫瑰和秋蟬為最大特色。王允一聽,也不再多問,即付了雙倍船資,著船伕將他渡去島上最多秋蟬出現的地方。

這擺渡船夫見王允出手便差不多是他整日的船資,不由又喜又奇,心想:這白臉商賈,想必是憶蟬成狂,不惜花重金往觀也。他心中雖然如此轉念,但收了人家重資,卻不敢怠慢,當下連忙開船,把王允載渡,直向東平島中去了。

王允踏上東平島岸上,據那船伕說,這裡便是最多秋蟬出沒的地方了。他放眼望去,但見這是由村落的一角,到處均可見玫瑰花園,而且特別紅豔。不過,他最渴見的秋蟬兒,卻毫無蹤影,就連一隻小小的秋蟬也見不到。

王允心中不由微微嘆口氣,暗道:那船伕想必也不知島早何處蟬兒最多,但抵受不住重金的誘惑,便不懂裝懂,胡亂把我載到這裡。

就在此時,王允忽見眼前有青灰色的影子掠過,他定睛一看,原來竟是一隻特別矮的秋蟬,迴旋而翔,然後便逕直的向一座被玫瑰花環繞著的屋宇中飛去了。

王允心中不由一動,連忙舉步跟了上去,他抵達那屋宇門前十丈遠處,那矯捷的蟬兒已不見了,王允心中不由一陣失落。

就在此時,卻見那屋宇的門前,忽然走出一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只見這少女水靈俏目,秀在外,慧於中,周身洋溢一股靈秀之氣,令人神迷而不敢輕侮。王允心中一動,正俗發話,此時浙瀝一下,天忽然下起細雨來了。王允呆呆的站在雨中,進又不是,退又不甘,顯得有點狼狽。

那少女見狀,忽然格格笑道:“這位客官,想必是外地上島購玫瑰花茶的麼?天既下雨,想必需待時辰才會停了,你站在雨中必定會全身溼透,快進屋中避避雨吧。”

王允正欲向這小女孩探問,便立刻稱謝跟隨少女走進屋裡。王允但見院中遍植玫瑰,簡直是一個大玫瑰花園,而且特別紅豔,就如少女的俏臉,令人目奪神遙唯一可惜的是,不見了那矯捷蟬兒的蹤跡,王允不由微嘆口氣,喃喃說道:“人美花嬌,萬事具備,哎……為什麼獨缺了那神奇的蟬兒?”

王允話音未落,忽聽那少女輕聲吟道:“陰可陽兮陽可陰,陰陽相剋且相生,遇蟬則達美人計,東行千里此中尋……哎,要來的只怕已來啦……”少女忽然又微嘆了口氣,神色顯得有點驚奇,但又有點無奈。

王允一聽,少女的話音雖然輕微,但王允卻感覺如雷貫耳。他連忙凝視著少女,急道:“請問姑娘,你剛才所言,‘遇蟬則達美人計”一句,是姑娘心感偶發,還是有人所授呢?”

少女微笑道:“此乃師父所授,著我於尋蟬人面前方可直道而出。”

王允一聽又忙道:“那請問姑娘,尊師是誰呢?”

少女坦然道:“尊師便是一代天機隱俠龐德公埃”王允一聽,猛然醒悟,天機隱俠龐德公已預先伏下驚人妙局,不過是借他王允之手來施行罷了!這其中的玄妙之處,沿天徹地之能,又決非他王允所能參透。

這少女自然便是身負靈感、天機、武學三大奇功的奇幻之女貂蟬了。

進了屋內,見了貂蟬的父親貂全、繼母趙姑,以及祖母秋氏婆婆,王允這才坦白自己的身分;貂蟬這才知道,這位師父的“尋蟬之人”,竟是位列朝廷三公之一的司徒大人。

貂全獲悉王允的身分官位,不由十分惶恐,連忙向王允下拜,王允卻急忙雙手扶住,連聲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若說拜謝,倒應該是下官向貂兄弟下拜才是埃”王允說時,果然向貂全深深一揖,行了下拜禮。

貂全吃驚道:“小人只是民間草野,怎敢受王大人如此重禮?這可把小人折殺了。”

王允長嘆一聲道:“哎,貂兄弟有所不知,王某表面上是朝廷的大官,但其實猶如待死的囚徒而已!目下朝廷已被國賊董卓盤踞,君非君、臣非臣,人命危賤,朝不保夕,國之將亡,何來不死大臣?下官又怎敢以朝廷大臣自居呢?況且欲救國救民,翦除國賊,尚需求貂兄弟你鼎力相助,王某不過是代天下臣民拜謝貂家埃”貂全一聽,不由一怔,吃驚的說:“小人不外是一位民間郎中兼花農,這等朝廷大事,小人怎敢置啄,又怎有能力匡助啊!王大人言重了。”

王允見貂全言下有拒絕之意,心中著忙,正欲再向貂全曉以大義,喚起他救國救民之心,以施行已定下的救國除賊大計。

就在此時,原來俏立一旁的貂蟬忽然接口道:“王大人不必憂慮,師父龐德公預伏萬全之策,一切民女自會巧妙安排!

哎,天機大勢如此演行,貂蟬既然非歷此劫磨不可,避無可避,不如勇然而赴吧。”

王允一聽,這才把懸於虛空的心兒,放了下來。

也不知貂蟬以什麼妙法,當晚便把父親說服了,答應王允,讓女兒承負救國救民的重任。

王允十分感動,他當即於貂家的靈位面前,收貂蟬為義女,決心拼死維護貂蟬的生命安全。

第二天一早,王允便攜同貂蟬,拜別了貂家上下,一道返回長安去了。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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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14:24:18 |只看該作者
卷一 飛蟬神功 第十七章 鳳儀之變

呂布悄然離開太師府,果然並未回他的溫侯府,而是逕直的奔赴王允的司徒府而來。

玉允也早從太師府回來,就如他已預知呂布必來造訪,早就在府中等候。

呂布與王允相見禮華,王允便道:“奉先不在家等候迎娶新娘,為什麼卻愁眉苦臉,駕臨敝府?”

呂布嘆了口氣,道:“正為公之女貂蟬姑娘而來呢。”

王允吃驚道:“太師已代奉先接小女貂蟬去了,不是以公公身分代奉先接新踉子麼?為什麼奉先又回返敝府?”

呂布恨恨的咬牙道:“老賊已將貂蟬自霸佔了。”

王允佯裝大驚失色,道:“竟有這等事嗎?奉先乃太師的義子埃”呂布見王允仍不相信,便把他潛入太師府,與貂蟬相見,亦由她親口哭訴的事,一一告知王允。王允一面聽,一面嘆氣,未了迎面長嘆一聲,又連連頓足,半晌不語。過了好一會,王允才低聲道:“不料董大師竟作此禽獸之所為也。”他伸手握住呂布手臂,又悄聲道:“且到裡面密室商議。”

兩人走入密室,呂布見再無秘密外洩之慮,忍不住又咬牙切齒的把他對董卓的憤恨,細說一遍。

王允道:“太師淫辱我女,奪將軍之妻,確教天下人恥笑!

但並不是笑大師,而是笑我與將軍二人!我老邁無能,受此辱也無可奈何,可惜將軍乃蓋世英雄,豈能忍受此奪妻淫妻奇恥大辱嗎?”

呂布被玉允所激,不由怒氣沖天,拍案大罵“董卓老賊”,王允故作驚惶,急道:“是老夫失言了,請將軍息怒。”

呂布咬牙恨道:“我殺此老賊,以雪奇恥。”

王允連忙伸手掩住呂布之口,道:“將軍慎言!恐怕此言外洩……”呂布慨然道:“大丈夫頂天立地,豈能鬱郁久居人下也。”

王允一聽,這才微笑道:“以將軍之才,確非董太師所能掩蓋壓迫也。”

呂布心中仍有疑慮,道:“我欲殺此老賊,但我與他有父子之情,未知世人可能諒我嗎?”

王允微笑道:“將軍本姓呂,大師自姓董,父子之說不外虛名罷了……況且他奪妻淫妻,又豈存半點父子之念呢?”

呂布忽然醒悟,道:“若非王司徒所言,呂布幾乎被老賊欺騙了。”

王允見呂布的反心已越來越強烈,便不失時機的進一步鼓動,道:“將軍既有此念,王允便不妨直言了!我以為,將軍若扶助漢室除賊,便是忠臣,青史留名,流芳百世;若助董卓,便即叛逆,必遺臭萬年。”

呂布離席向王允一揖拜道:“呂布除賊之心已決,請勿生疑。”王允故意進一步扯緊扣住呂布的圈套,道:“王某隻怕其中有變,則我與小女貂蟬,均死無葬身之地了埃”呂布一聽,心中反而唯恐王允不與他站於同一陣線,他連忙拔出佩刀,刺臂出血,誓道:“我若反悔,當有如此臂血。”

王允知呂布已心狠意絕,除賊之志已堅,不由大喜,他連忙向呂布拜謝道:“將軍此舉,當有益於國家臣民,王允代天下人謝過將軍。”

當下王允與呂布商定,為儘快救出貂蟬,以保其貞潔之身,決定立刻行事。只待王允佈置妥當,便即施行除賊大計。

呂布先行告辭走了。

王允待呂布離開,連夜把朝中的大臣士孫瑞、黃琬二人請來,共謀除賊之計,士孫瑞是朝廷僕射,黃琬是司隸校尉,二人均忠心於漢室朝廷。

王允把與呂布共謀除國賊董卓之事,向士、黃二人說了。

士孫瑞和黃琬聽說呂布已反叛董卓,均心神一振,信心陡增。

士孫瑞道:“現下獻帝有病新愈,可藉此為由,派人前去請董卓入朝議事。同時以天子密詔召呂布,率軍兵伏於朝門之內,董卓抵朝門,即群擁而擊殺,必可令老賊伏法也。”

黃瑰沉吟道:“此計甚妙,但派去請董卓之人,十分關鍵,若能令董卓深信不疑,則大事成矣!但派誰去為好呢?”

王允微笑道:“董卓的部將李肅,是呂布的同鄉;呂布之所以投靠董卓,亦是此人一手促成。現時因董卓不升李肅的官位,李肅對董卓心懷怨恨。若令李肅去請董卓,老賊必深信不疑。而且我在董卓身邊,尚伏有另一路奇兵,管教董卓必人圈套元疑。”

士孫瑞、黃琬二人均大表贊同。於是,除賊大計,最終商定了。

第二天一早,王允便派人把呂布秘密請至司徒府,商量行事。呂布道:“既然諸位已定大計,便依計行事便了!李肅處我自有辦法要他前去促請老賊;他若真不去,我便先把李肅一劍斬了。”

呂布果然很快便把李肅清來。呂布道:“昔日是您勸說我斬了丁原而投靠董卓。但如今董卓上欺天子,下虐百姓,惡貫滿盈,人神共憤,我被您累負上助紂為虐之名了!您令呂布不義也。”

李肅一聽,見呂布已動殺機,又懼他神勇無敵,不由大駭,忙道:“李肅知罪矣!但未知可有補救之法,以挽回罪孽?”

呂布沉聲道:“若您有意補過,可往太師府傳天子詔書,宣董卓入朝,我自有妙計除此國賊!您亦因此可力扶漢室,共作忠臣。您意下如何?”

李肅本來已因不受董卓重用而心生怨恨,此時眼見呂布也有反心,便連忙道:“我亦久欲除此國賊矣,可惜獨力難支而已。將軍有天子詔書,乃大好機會,李肅豈敢不從?當決然效命。”

當下呂布與李肅折箭為誓,決不反悔。呂布便派人通知王允。王允決定,除賊之計立即施行。

當天中午,李肅便乘騎至董卓的太師府,報說有天子詔書,董卓一聽,便命李肅入見。李肅拜見畢,董卓立刻道:“李肅,天子有甚詔書?”

李肅道:“天子病體初愈,自知不能視政,此事太師想必已悉?”

董卓點點頭道:“不錯!這我早就知道了。”

李肅隨即道:“因此天子欲於未央殿大會文武朝臣,準備禪位於太師,改由太師處政,故有此詔令。”

董卓一聽,不由大喜,目的的的說:“朝中三公如王允司徒等人,其意如何?”

李肅道:“王司徒己受命築封禪臺,只等太師赴會廠。”

董卓心中欣然,但他極信任他的母親,便即轉入後堂,將此訊息告知母親。其母身邊,貂蟬正在侍奉,董卓見了,更為欣喜。

其母一見董卓進來,便道:“卓兒你去那裡了?”

董卓滿懷喜悅說道:“兒昨夜夢有龍纏身,今日接喜信,兒將往朝中受天子禪位,我將作皇帝,孃親亦將貴為太后了。”

董母一聽,卻面露疑慮,道:“兒啊,我近日老是心驚肉跳,常有道‘兒是娘身上肉’,娘心驚肉跳,只怕於兒不利。”

董卓給母親這麼一說,神色不由一變。

貂蟬在側,忽然接口道:“太師啊,龍乃天子兆象,龍來纏身,乃天龍附體,將為天子之兆啊!又老夫人既已行將為國母太后,因此才有不尋常之兆,大師何必猶豫?”

董卓一聽,不由大喜道:“原來美人尚精幹神算之術!不錯,不錯,我之所夢,正是天龍附體,將貴為天子之兆也!好,我若登天子這位,即封美人為貴妃。”

貂蟬欣喜拜謝,董卓也再不猶豫,辭別母親,興匆匆的隨李肅赴朝去了。

貂蟬目注董卓的背影,但見一團青氣,已罩住其周身上下,當中已無丁點赤熱陽剛之氣。她心中不由微微冷笑,暗想道:青乃陰煞之氣,師父所判果然靈驗至極!而所謂“天龍附體”,其實乃至陰“蛇體現形”之凶兆也!嘿嘿,看來董賊已屆凶死之期了!我亦須早作脫身之計了!貂蟬心念電轉,在董母面前再周旋一會,便返回她的臥室去了。

董卓乘駕上朝,他所坐的馬車,忽然折壞一輪,董卓只得換車而乘,不一會,那馬又咆哮嘶嗚,掙斷轡頭,董卓心驚,問身邊的李肅道:“車折輪,馬斷轡,恐非吉祥之兆。”

李肅笑道:“太師受封禪,乃棄;日換新,將乘玉輦金鞍之兆。”

董卓一聽大喜,再無疑慮。

車駕抵達宮門,呂布率親兵前來侍衛。董卓喜極,拍著呂布的背部,大笑道:“有我的虎兒護衛,我將萬元一失矣。”

呂布唯唯稱是。

車駕抵達朝門,裡面便是受封禪的正殿。董卓的護駕親兵,按例留在朝門之外。董卓因有呂布、李肅等二十餘親隨侍衛,也不以為意,下令車駕直入朝門。

董卓的車駕駛人朝門十四丈,忽見王允等人,持劍站於殿外,不由吃驚道:“你們執劍而立,是什麼意思?”

李肅並不答話,只是突然發力,推著董卓的車駕,向殿前急馳。

董卓此時才知不妙,他正欲挺身躍起,跳出車外,以備迎戰。

就在此時,站於殿門口的司徒玉允,已按劍厲聲大叫道:“逆賊已至,眾將士速為國殺賊。”

二百武士,應聲從埋伏處撲出,直搶董卓的車駕。李肅早就疾速退到一旁去了。眾武士持劍揮戟,向車上的董卓直刺。董卓被困於車內,他身軀胖大,動彈不得,身中數槍,但他身穿內甲,刀槍不入,僅傷了手臂,他厲聲大叫道:“我兒奉先速來救我。”董卓直到此時,仍不甚驚惶,因為他確信只要呂布把他救出車外,憑他和呂布二人之力,必定可以殺出重圍,再調兵攻入朝廷,一舉把劉氏的漢室朝廷滅了!

呂布果然持戟從車後轉出,但卻大聲高叫道:“眾將士聽令,我奉天子密詔,誅殺逆臣賊子董卓。”

董卓一聽,才知大勢已去,不料呂布竟然亦背叛他這位“義父”!他正欲喝斥呂布不要反叛,呂布已一戟快如閃電,把董卓的咽喉刺穿了!一股血箭迸射而出,李肅在側一步躍前,利劍一揮,把董卓的人頭斬下。李肅把董卓的人頭高高一揮,眾人見了,齊聲大喊:“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允下令道:“皇上有旨,只殺逆賊,其餘赦免。逆賊屍首,拋於長安街頭,曝屍示眾!”

董卓的屍首被棄於長安街頭,百姓聞訊,萬人空巷,爭往睹屍。人人爭相足踐磚擊,以洩心頭之憤。又有人於董卓屍身肚臍上點火為燈,董卓的油脂,燒了三日三夜,肥大的屍身,最後化為枯乾。董卓作惡,壓榨的民脂民膏以自肥,此刻仿似向天下百姓還償而枯乾了。

就在董卓被呂布、李肅、王允等人誅殺的同一時間,貂蟬仍在董卓的太師府內,她決心堅持到大功靠成,才退身而去。

就在此時,貂蟬的臥室窗外,忽然掠入一老一少,向貂蟬含笑道:“董賊已伏誅,蟬兒還不飛去?”一老一少,正是師父龐德公和師哥諸葛亮。

貂蟬置身虎穴狼窩,歷盡磨劫,此時才得與師父和師哥重聚,她不由喜極而位道:“師父、師哥,可知貂蟬受盡委屈,嚐盡受辱的苦楚?你們便忍心把蟬兒拋下不顧麼?”

諸葛亮微笑道:“貂蟬師妹,你錯怪師父了,你可知師父這三日三夜,一直暗潛於王允的司徒府,一面暗中與王允密商計策,一面暗中保護著你,三日三夜,師父並沒合過眼埃”貂蟬一聽,才知師父和師哥,一人潛於司徒府,一人伏於太師府,暗中全力保護她,也因此每到兇險之時,總可逢凶化吉,安然脫身。貂蟬不由感慨的說:“多謝師父和師哥維護,若非如此,貂蟬只怕已受賊汙辱了。”

龐德公白鬍飄動,狀甚喜悅,他呵呵笑道:“好了,蟬兒已歷天機磨劫,從此便踏上康莊大道,一代天機俠女即將現世,其實我又怎會讓蟬兒的貞潔受汙呢?”他一頓,又決然的道:“且隨我去,再另作安排便了。”

龐德公說罷,即飄掠而出。諸葛亮和貂蟬亦隨後從窗口躍出,兩人肩並肩,猶如一對金童玉女,緊隨龐德公身後,掠出太師府,一路風馳電掣,向東面而去。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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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飛蟬神功 第十八章 蛇體現形

呂布悄然離開太師府,果然並未回他的溫侯府,而是逕直的奔赴王允的司徒府而來。

玉允也早從太師府回來,就如他已預知呂布必來造訪,早就在府中等候。

呂布與王允相見禮華,王允便道:“奉先不在家等候迎娶新娘,為什麼卻愁眉苦臉,駕臨敝府?”

呂布嘆了口氣,道:“正為公之女貂蟬姑娘而來呢。”

王允吃驚道:“太師已代奉先接小女貂蟬去了,不是以公公身分代奉先接新踉子麼?為什麼奉先又回返敝府?”

呂布恨恨的咬牙道:“老賊已將貂蟬自霸佔了。”

王允佯裝大驚失色,道:“竟有這等事嗎?奉先乃太師的義子埃”呂布見王允仍不相信,便把他潛入太師府,與貂蟬相見,亦由她親口哭訴的事,一一告知王允。王允一面聽,一面嘆氣,未了迎面長嘆一聲,又連連頓足,半晌不語。過了好一會,王允才低聲道:“不料董大師竟作此禽獸之所為也。”他伸手握住呂布手臂,又悄聲道:“且到裡面密室商議。”

兩人走入密室,呂布見再無秘密外洩之慮,忍不住又咬牙切齒的把他對董卓的憤恨,細說一遍。

王允道:“太師淫辱我女,奪將軍之妻,確教天下人恥笑!

但並不是笑大師,而是笑我與將軍二人!我老邁無能,受此辱也無可奈何,可惜將軍乃蓋世英雄,豈能忍受此奪妻淫妻奇恥大辱嗎?”

呂布被玉允所激,不由怒氣沖天,拍案大罵“董卓老賊”,王允故作驚惶,急道:“是老夫失言了,請將軍息怒。”

呂布咬牙恨道:“我殺此老賊,以雪奇恥。”

王允連忙伸手掩住呂布之口,道:“將軍慎言!恐怕此言外洩……”呂布慨然道:“大丈夫頂天立地,豈能鬱郁久居人下也。”

王允一聽,這才微笑道:“以將軍之才,確非董太師所能掩蓋壓迫也。”

呂布心中仍有疑慮,道:“我欲殺此老賊,但我與他有父子之情,未知世人可能諒我嗎?”

王允微笑道:“將軍本姓呂,大師自姓董,父子之說不外虛名罷了……況且他奪妻淫妻,又豈存半點父子之念呢?”

呂布忽然醒悟,道:“若非王司徒所言,呂布幾乎被老賊欺騙了。”

王允見呂布的反心已越來越強烈,便不失時機的進一步鼓動,道:“將軍既有此念,王允便不妨直言了!我以為,將軍若扶助漢室除賊,便是忠臣,青史留名,流芳百世;若助董卓,便即叛逆,必遺臭萬年。”

呂布離席向王允一揖拜道:“呂布除賊之心已決,請勿生疑。”王允故意進一步扯緊扣住呂布的圈套,道:“王某隻怕其中有變,則我與小女貂蟬,均死無葬身之地了埃”呂布一聽,心中反而唯恐王允不與他站於同一陣線,他連忙拔出佩刀,刺臂出血,誓道:“我若反悔,當有如此臂血。”

王允知呂布已心狠意絕,除賊之志已堅,不由大喜,他連忙向呂布拜謝道:“將軍此舉,當有益於國家臣民,王允代天下人謝過將軍。”

當下王允與呂布商定,為儘快救出貂蟬,以保其貞潔之身,決定立刻行事。只待王允佈置妥當,便即施行除賊大計。

呂布先行告辭走了。

王允待呂布離開,連夜把朝中的大臣士孫瑞、黃琬二人請來,共謀除賊之計,士孫瑞是朝廷僕射,黃琬是司隸校尉,二人均忠心於漢室朝廷。

王允把與呂布共謀除國賊董卓之事,向士、黃二人說了。

士孫瑞和黃琬聽說呂布已反叛董卓,均心神一振,信心陡增。

士孫瑞道:“現下獻帝有病新愈,可藉此為由,派人前去請董卓入朝議事。同時以天子密詔召呂布,率軍兵伏於朝門之內,董卓抵朝門,即群擁而擊殺,必可令老賊伏法也。”

黃瑰沉吟道:“此計甚妙,但派去請董卓之人,十分關鍵,若能令董卓深信不疑,則大事成矣!但派誰去為好呢?”

王允微笑道:“董卓的部將李肅,是呂布的同鄉;呂布之所以投靠董卓,亦是此人一手促成。現時因董卓不升李肅的官位,李肅對董卓心懷怨恨。若令李肅去請董卓,老賊必深信不疑。而且我在董卓身邊,尚伏有另一路奇兵,管教董卓必人圈套元疑。”

士孫瑞、黃琬二人均大表贊同。於是,除賊大計,最終商定了。

第二天一早,王允便派人把呂布秘密請至司徒府,商量行事。呂布道:“既然諸位已定大計,便依計行事便了!李肅處我自有辦法要他前去促請老賊;他若真不去,我便先把李肅一劍斬了。”

呂布果然很快便把李肅清來。呂布道:“昔日是您勸說我斬了丁原而投靠董卓。但如今董卓上欺天子,下虐百姓,惡貫滿盈,人神共憤,我被您累負上助紂為虐之名了!您令呂布不義也。”

李肅一聽,見呂布已動殺機,又懼他神勇無敵,不由大駭,忙道:“李肅知罪矣!但未知可有補救之法,以挽回罪孽?”

呂布沉聲道:“若您有意補過,可往太師府傳天子詔書,宣董卓入朝,我自有妙計除此國賊!您亦因此可力扶漢室,共作忠臣。您意下如何?”

李肅本來已因不受董卓重用而心生怨恨,此時眼見呂布也有反心,便連忙道:“我亦久欲除此國賊矣,可惜獨力難支而已。將軍有天子詔書,乃大好機會,李肅豈敢不從?當決然效命。”

當下呂布與李肅折箭為誓,決不反悔。呂布便派人通知王允。王允決定,除賊之計立即施行。

當天中午,李肅便乘騎至董卓的太師府,報說有天子詔書,董卓一聽,便命李肅入見。李肅拜見畢,董卓立刻道:“李肅,天子有甚詔書?”

李肅道:“天子病體初愈,自知不能視政,此事太師想必已悉?”

董卓點點頭道:“不錯!這我早就知道了。”

李肅隨即道:“因此天子欲於未央殿大會文武朝臣,準備禪位於太師,改由太師處政,故有此詔令。”

董卓一聽,不由大喜,目的的的說:“朝中三公如王允司徒等人,其意如何?”

李肅道:“王司徒己受命築封禪臺,只等太師赴會廠。”

董卓心中欣然,但他極信任他的母親,便即轉入後堂,將此訊息告知母親。其母身邊,貂蟬正在侍奉,董卓見了,更為欣喜。

其母一見董卓進來,便道:“卓兒你去那裡了?”

董卓滿懷喜悅說道:“兒昨夜夢有龍纏身,今日接喜信,兒將往朝中受天子禪位,我將作皇帝,孃親亦將貴為太后了。”

董母一聽,卻面露疑慮,道:“兒啊,我近日老是心驚肉跳,常有道‘兒是娘身上肉’,娘心驚肉跳,只怕於兒不利。”

董卓給母親這麼一說,神色不由一變。

貂蟬在側,忽然接口道:“太師啊,龍乃天子兆象,龍來纏身,乃天龍附體,將為天子之兆啊!又老夫人既已行將為國母太后,因此才有不尋常之兆,大師何必猶豫?”

董卓一聽,不由大喜道:“原來美人尚精幹神算之術!不錯,不錯,我之所夢,正是天龍附體,將貴為天子之兆也!好,我若登天子這位,即封美人為貴妃。”

貂蟬欣喜拜謝,董卓也再不猶豫,辭別母親,興匆匆的隨李肅赴朝去了。

貂蟬目注董卓的背影,但見一團青氣,已罩住其周身上下,當中已無丁點赤熱陽剛之氣。她心中不由微微冷笑,暗想道:青乃陰煞之氣,師父所判果然靈驗至極!而所謂“天龍附體”,其實乃至陰“蛇體現形”之凶兆也!嘿嘿,看來董賊已屆凶死之期了!我亦須早作脫身之計了!貂蟬心念電轉,在董母面前再周旋一會,便返回她的臥室去了。

董卓乘駕上朝,他所坐的馬車,忽然折壞一輪,董卓只得換車而乘,不一會,那馬又咆哮嘶嗚,掙斷轡頭,董卓心驚,問身邊的李肅道:“車折輪,馬斷轡,恐非吉祥之兆。”

李肅笑道:“太師受封禪,乃棄;日換新,將乘玉輦金鞍之兆。”

董卓一聽大喜,再無疑慮。

車駕抵達宮門,呂布率親兵前來侍衛。董卓喜極,拍著呂布的背部,大笑道:“有我的虎兒護衛,我將萬元一失矣。”

呂布唯唯稱是。

車駕抵達朝門,裡面便是受封禪的正殿。董卓的護駕親兵,按例留在朝門之外。董卓因有呂布、李肅等二十餘親隨侍衛,也不以為意,下令車駕直入朝門。

董卓的車駕駛人朝門十四丈,忽見王允等人,持劍站於殿外,不由吃驚道:“你們執劍而立,是什麼意思?”

李肅並不答話,只是突然發力,推著董卓的車駕,向殿前急馳。

董卓此時才知不妙,他正欲挺身躍起,跳出車外,以備迎戰。

就在此時,站於殿門口的司徒玉允,已按劍厲聲大叫道:“逆賊已至,眾將士速為國殺賊。”

二百武士,應聲從埋伏處撲出,直搶董卓的車駕。李肅早就疾速退到一旁去了。眾武士持劍揮戟,向車上的董卓直刺。董卓被困於車內,他身軀胖大,動彈不得,身中數槍,但他身穿內甲,刀槍不入,僅傷了手臂,他厲聲大叫道:“我兒奉先速來救我。”董卓直到此時,仍不甚驚惶,因為他確信只要呂布把他救出車外,憑他和呂布二人之力,必定可以殺出重圍,再調兵攻入朝廷,一舉把劉氏的漢室朝廷滅了!

呂布果然持戟從車後轉出,但卻大聲高叫道:“眾將士聽令,我奉天子密詔,誅殺逆臣賊子董卓。”

董卓一聽,才知大勢已去,不料呂布竟然亦背叛他這位“義父”!他正欲喝斥呂布不要反叛,呂布已一戟快如閃電,把董卓的咽喉刺穿了!一股血箭迸射而出,李肅在側一步躍前,利劍一揮,把董卓的人頭斬下。李肅把董卓的人頭高高一揮,眾人見了,齊聲大喊:“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允下令道:“皇上有旨,只殺逆賊,其餘赦免。逆賊屍首,拋於長安街頭,曝屍示眾!”

董卓的屍首被棄於長安街頭,百姓聞訊,萬人空巷,爭往睹屍。人人爭相足踐磚擊,以洩心頭之憤。又有人於董卓屍身肚臍上點火為燈,董卓的油脂,燒了三日三夜,肥大的屍身,最後化為枯乾。董卓作惡,壓榨的民脂民膏以自肥,此刻仿似向天下百姓還償而枯乾了。

就在董卓被呂布、李肅、王允等人誅殺的同一時間,貂蟬仍在董卓的太師府內,她決心堅持到大功靠成,才退身而去。

就在此時,貂蟬的臥室窗外,忽然掠入一老一少,向貂蟬含笑道:“董賊已伏誅,蟬兒還不飛去?”一老一少,正是師父龐德公和師哥諸葛亮。

貂蟬置身虎穴狼窩,歷盡磨劫,此時才得與師父和師哥重聚,她不由喜極而位道:“師父、師哥,可知貂蟬受盡委屈,嚐盡受辱的苦楚?你們便忍心把蟬兒拋下不顧麼?”

諸葛亮微笑道:“貂蟬師妹,你錯怪師父了,你可知師父這三日三夜,一直暗潛於王允的司徒府,一面暗中與王允密商計策,一面暗中保護著你,三日三夜,師父並沒合過眼埃”貂蟬一聽,才知師父和師哥,一人潛於司徒府,一人伏於太師府,暗中全力保護她,也因此每到兇險之時,總可逢凶化吉,安然脫身。貂蟬不由感慨的說:“多謝師父和師哥維護,若非如此,貂蟬只怕已受賊汙辱了。”

龐德公白鬍飄動,狀甚喜悅,他呵呵笑道:“好了,蟬兒已歷天機磨劫,從此便踏上康莊大道,一代天機俠女即將現世,其實我又怎會讓蟬兒的貞潔受汙呢?”他一頓,又決然的道:“且隨我去,再另作安排便了。”

龐德公說罷,即飄掠而出。諸葛亮和貂蟬亦隨後從窗口躍出,兩人肩並肩,猶如一對金童玉女,緊隨龐德公身後,掠出太師府,一路風馳電掣,向東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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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飛蟬神功 第十九章 白兔龍穴

亂臣賊子董卓被誅殺,曝屍街頭,消息很快傳遍長安城。

宮廷內外的士卒高呼萬歲,滿城民眾,上街慶賀。更奇特的是,自董卓橫屍街頭當日,長安城上空,連綿多時的陰雨天氣當即轉晴,日月生輝,微風不起,就如天兆也來助民間之慶。

龐德公這位一代天機隱俠,在這段時間進行的“匡扶漢室、力保一統”的驚天大計,在諸葛亮、貂蟬、王允等人的配合下,順利達成,立建奇功,亦為天下臣民、百姓蒼生帶來一絲希望。

不過,“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天機大勢,卻仍在急劇的演進,並不因龐德公等一批有志之士的人謀而逆轉。

誅殺董卓的事,發生於漢獻帝初平三年的四月,經此兵變,王允聯合呂布及一班朝臣,勉強穩住了朝廷的亂局。

但長安城的百姓,僅度過兩個月安定的日子,朝廷又發生驚人劇變。

自董卓伏誅,漢獻帝劉協,將司徒王允封為相當於丞相的尚書令,處理朝政。又封呂布為奮威將軍,統率朝廷三軍。

王允與呂布,一文一武,共掌朝政。若兩人處政得法,則天下或會漸入穩固安定。

但王允與呂布均是記仇心極重之人,並無為相為帥的海量胸襟。

王允掌丞相事後,便下令追究董卓的舊臣黨羽,或囚或殺,董卓的舊部皆惶惶不可終日。

董卓言聽汁從的女婿李儒,是玉允第一個要誅殺洩恨的人。李儒卻早就逃到城外的陝州,聚集董卓的舊部兵馬,如大將李催、郭汜等,抗拒朝廷的追逼。

呂布派李肅領兵進攻陝州的李儒,卻被李催、郭汜二將擊敗,隻身潛返長安。

呂布見李肅隻身大敗逃回,怒責道:“你挫我銳氣,該死。”李肅本來已因殺董卓有功不被朝廷升官而怨恨,此時被呂布斥責,心火暴熾,反唇相譏。呂布怎忍受得了,當即喝令軍士,把李肅推出軍中轅門,斬首示眾。李肅一生屢勸人反,最後終落得被他勸反之人所斬的下常呂布斬了李肅,打算自己親自領兵前去討伐李儒。

李儒聞訊,懼呂布的威勇,心中驚惶。他所部將士,亦生怯意,一夜數次驚呼大叫,草木皆兵。李儒知不可再守,便私下帶數名親兵,棄營遁走。不料他的親兵胡奇兒,貪圖富貴,刺死李儒,斬了李儒的首級,向呂布進獻。

呂布又下令討伐董卓的舊部李催、郭汜等人。

李催、郭汜知不為朝廷所容,便立下死念。拼命反抗,率大軍搶先進攻長安。

呂布登城拒守,彼此相持八日。呂布部下的蜀兵生變,打開城門,放李催、郭汜大軍殺入。

呂布持戟反覆衝殺,雖然多次殺敵多人,但他的部將亦損失不少,不得已殺開一條血路,離城而去。臨行派人請王允同行,但王允拒絕,決與長安共存亡。呂布無奈,只好率數千兵馬,東出武關,投奔袁術去了。

李催、郭汜見呂布已逃,便率軍進攻宮門,王允率衛士死守宮外,被亂軍殺死於宮門之下。

李催、郭汜率兵進入宮門,殺官吏平民等萬餘人,又逼漢獻帝就範,自請官號。漢獻帝無法,只好下旨封李催為揚武將軍,郭汜為揚烈將軍,同掌朝政。於是,漢室朝廷,又落入李催、郭汜兩亂臣賊將手中了。

李催、郭汜二人,為替董卓報仇,下令屠城三日,城中朝臣、百姓,被殘殺者不下萬人。長安城百姓,紛紛出城逃難,途中母棄親兒,人食老幼之肉,鳥啄人腸,銜掛枯枝,慘絕人寰。

李催、郭汜又追尋董卓的屍骨,將其葬於董卓自築的眉塢,逼漢獻帝及朝中百官前赴拜祭,一時間天昏地暗,日月失色。

此時天機隱俠龐德公已攜同貂蟬、諸葛亮兩徒,隱居於荊州蜆山,以觀天下之勢。

龐德公乍聞長安城再生劇變,不由仰天長嘆。他又知李催、郭汜把董卓的殘存屍骨葬於眉塢,忍不住便趕去查察。

龐德公趕到董卓於長安城郊自築的行宮——眉塢,但見眉塢甚得風水法度,不由跌足嘆道:“董卓在此居停數年,已得陽宅龍氣庇廕,雖然陽氣被我所破,其陽宅龍氣威力,仍蔭他得入土為安,亦因此而令李催、郭汜二人兵變成功也,我千算萬算,竟失察於此,莫非當真天機大勢已不可逆轉了麼?”

龐德公心中感觸萬分,他一步掠至董卓的墓前,但見墓前巨大石碑上刻:“漢太師董公卓之墓”八個金漆字。龐德公不由恨怨交集,他戟指痛罵道:“天機如此,是天道無公理,地脈若容此賊人葬,是地無靈氣矣。”

龐德公話音未落,天際突地響起霹靂,董卓的墓門無風自開,一道閃電疾奔而入,轟隆一聲,將董卓的棺木、屍骨,連同築起的墓地,全部震成粉未,又再颳起一陣猛烈的怪風,把一堆粉未卷飛而去,再也無影元蹤。後世的地理家評斷,此乃“天不容惡人之葬”的典型例子。

不過,天機隱俠龐德公雖然以他的驚天神通,緩了一緩天機大勢的演行,最終仍難達成他“匡扶漢室、拯救萬民”的宏願,這一切均對龐德公打擊甚大。他亦開始顯得心灰意冷,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欲以人謀去逆轉天機大勢之念,到底是否痴人說夢了?

事實上,天下大勢的演變,亦一一證實了龐德公的疑慮。

董卓的被誅,但立刻又有李催、郭汜之亂。朝廷動盪,天下人心惶惶。

當日聯合反董卓的十八路諸侯,更加速了各自逐鹿天下的野心。

北平太守白馬將軍公孫瓚,佔據遼州。

祁鄉候、原十八路討伐董卓盟軍之主袁紹,佔據河北部分、山西、山東大部的渤海廣大地區。

袁紹的弟弟袁術,則佔據南陽地域。

劉表割據荊州地區。

孫堅自得朝廷玉璽,亦佔據了長沙地域。

張魯的五斗米道教,則佔據益州為主。

劉漳則佔據漢中地區稱雄。

而與龐德公曾有甚深淵源的曹操,亦正在艱苦創立自己的地盤。

當時的黃巾餘部仍然堅持戰鬥,充州刺史劉岱,出討黃中餘部,戰敗而死,黃中勢力復熾,兵力號稱百萬。

當時在山東、河北擔任東郡太守的曹操,治下有二十城,是秦取魏國而命名的治郡。曹操此時族下的兵力僅得二萬人,是十八路諸侯中較弱的一位。

挾持漢獻帝,自任大將軍的李催,聞訊與郭汜商量,郭汜道:“黃中亂于山東,我們鞭長莫及,若要破賊,便非得東郡大守曹操出兵討伐不可也。”

李催道:“曹操曾為討伐董卓盟軍發起人,他如何肯聽我們令旨?”

郭汜笑道:“如今天子在我們手上,你難道忘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典故嗎?”

李催猛烈醒悟,喜道:“如此甚妙!我這就要獻帝頒詔,令曹操討伐黃巾便是。”

不一日,漢廷朝使果然來到東郡,向曹操下達獻帝詔書,令曹操出兵討伐山東黃巾亂軍,同時亦令濟北郡相鮑信領軍會同討賊。

曹操接閱獻帝詔書,便欣然領旨,把漢使打發走了。曹操的兄弟曹仁道:“此乃竊國之賊他催、郭汜二人之好計,欲借黃巾之手,殺滅諸侯之力也,兄長怎可輕易接旨行事?”

曹操大笑道:“他們欲惜刀殺人,令我與黃巾鬥個兩敗俱傷之計,我豈不知?但我亦深知目下大勢,如逆境行舟,不進則退。因此我決意藉此奉旨進軍良機,名正言順,趁機擴大我的實力。”

曹仁一聽,這才醒悟,嘆道:“兄長高見,真乃亂世之英雄也。”

曹操毫不猶豫,當即統兵二萬,由兄弟曹洪留守東郡,自己親率曹仁、夏侯淵、諸親將,趁充州刺史劉岱戰死之機,揮軍進駐充州郡。不一日,濟北郡相鮑信,亦領軍一萬五千,前來助陣。曹操大喜,盛情招待鮑信。

曹操聯同鮑信,統軍三萬五千,向黃巾軍發動攻擊。黃中軍兵力強大,號稱百萬,實際兵力亦達五十萬。強弱十分懸殊,曹操屢戰屢敗,但依然屢敗屢戰。幾經艱苦拼戰,才把反攻的黃巾軍一部擊敗。但濟北郡相鮑信,原為十八路諸侯之一,卻於是役戰死了。

曹操為鮑信舉行盛大下葬儀式,哀慟哭祭,令鮑信的部屬十分感佩,於是轉歸曹操的旗下。是役黃巾軍亦有數萬降兵歸降曹操,曹操一概加以善待,絕不虜殺,收編入曹軍,與原來舊部一視同仁。於是甚得黃巾軍降兵感激,傳聞出去,黃巾軍的軍心開始動搖了。

曹操見軍心因哀而大振,深知軍心士氣可用,便趁機統領新編的十萬大軍,向山東西南部的黃巾軍重鎮青州發動進攻。

青州的黃巾軍不敵曹操的哀兵,大敗潰散,因曹軍中有大半是原黃巾軍將士,曹操善待降兵的仁義己傳遍山東一帶,因此黃巾軍有大半兵力,歸降曹操,為數竟達三十萬之眾。

曹操對降兵一律善待,老弱者發路費讓其回鄉度日,精壯者則收編人曹軍各營,為數亦達二十多萬。曹操令曹仁。

夏侯淵二將任督訓大將,訓練原青州黃巾降兵,頓成一支訓練有素、能征善戰的雄師,號為“青州兵”。青州兵感佩曹操的仁善,對曹操十分忠心,遂成曹操逐鹿中原、爭霸天下最有力的精兵。

曹操於充州又招賢納士,不久有叔侄二人來投,為叔者姓荀名彧,原為袁紹幕僚,不被重用,便改投曹操。其侄名攸,曾官拜黃門侍郎,亦為海內名士。曹操與叔侄二人論計,甚為投契,不由大悅,喜道:“令叔侄二人,皆為我之張子房埃”立刻將二人納入帥營,封荀彧為行軍司馬,荀攸為正行軍教授,共同為曹操出謀策劃。

荀彧感激曹操的知遇之恩,又向曹操舉薦了一位足智多謀之上,姓郭名嘉。曹操大喜,親赴郭嘉府上拜求。郭嘉感曹操之盛情,答應出山為曹操效力,曹操封郭嘉為行軍參贊。

於是,曹操營中,文官謀士大增。

武將方面,不久有一將軍引數百人,前來投奔,此將姓於名禁,武藝不凡,曹操命為典軍校尉。

過了兩日,曹操親將夏侯惇又引一大漢來投。

曹操見此人威武不凡,身如鐵塔,不由奇道:“此壯士乃何人?”

夏侯惇道:“他是陳留人,姓典名韋,神力驚人。曾於張邈營中效力,與帳下人不和,手殺數十人,逃竄山中,狩獵為生。夏侯惇于山中打獵,見他正追逐一頭吊睛白額猛虎,越澗一躍而過,猛虎竟嚇得蹲伏不動,以示降服……便將他引來見主公。”

曹操奇道:“他真有如此神勇?”

夏候惇笑道:“典韋曾為朋友殺仇人,提頭直出鬧市,數百人不敢近其身。他善使兩枝鐵戟,各重八十斤,馬上施展。

揮舞如飛。”

曹操大奇道:“請壯士於我軍中試其神勇如何?”

典韋一言不發,便持雙戟一躍上馬,往來馳騁,舞動如飛,軍中帳下大旗忽被大風吹刮,搖搖欲墜,數十軍士扶持,亦不能穩固。典韋見狀,飛身下馬,喝退眾軍士,雙戟疾揮。

左右夾住旗杆,立於風中,旗杆與典韋竟巍然不動,穩固如山屹立。

曹操大喜道:“真當世勇士埃”當即封典韋為帳前都尉,掌帥營衛士,又親自解下身上所穿錦祆,替典韋披上,更贈賜駿馬雕鞍。典韋傾心感佩,向曹操拜伏於地,以示誓死效忠。

至此,曹操在山東的實力,部下文有謀臣,武有猛將,兵有三十萬眾,更有青州兵誓死效忠,曹操的威名,已與袁紹、袁術、劉表、公勝瓚、孫堅等數路諸侯不相伯仲了。

乾坤幻變,日月運行,天機大勢正急驟演進,一切均不以人的意志、人謀為轉移或逆轉。

天機隱俠龐德公曾鼎力扶助,不惜千辛萬苦,為其堪點白兔龍脈以旺其祖宗風水龍氣的劉氏孤兒——劉備,此時已年屆三十而立之年了。他身邊有兩大猛將關羽、張飛相助。

卻始終不為天機眷顧,雖然屢戰黃巾軍有功於朝廷,但是最終卻仍只好逃避朝廷的追緝,投靠同窗學友公孫瓚,才總算有了一處容身這所。後來,公孫瓚表奏朝廷,劉備才又被任命為山東北部的平原郡縣令。

劉備作為平原郡縣令,雖然積極招兵買馬,但由於他的名聲不響,前來投奔的將士甚少,而且他也無力供養大批兵馬,因此他手下的直屬親兵,只有千餘人,其餘二、三千人,是臨時招募的饑民。

龐德公對劉備期望最殷,他期待劉備最終可成為匡扶漢室、拯救蒼生的中堅力量,但直到此時,劉備的實力與名望,卻仍然根本無法與十八路諸侯相比,他的地盤,充其量亦僅是可供他容身落腳的小小一塊縣郡而已。

龐德公身隱荊州蜆山,每日除了向貂蟬和諸葛亮傳授天機玄學之外,更密切注意天下大勢演行。但龐德公不得不暗自慨嘆,他的欲以人謀逆轉天機的驚天大計,雖有小成,但與匡扶漢室、拯救蒼生的大目標相比,相隔何止十萬八千里啊!

龐德公亦不由有點因迷惑而心灰意冷,於是只好把全副專力,均放在他的衣缽傳人諸葛亮身上了。

不過,徒兒諸葛亮此時尚年僅十七歲,距成為匡扶漢室、拯救蒼生的中堅棟樑,尚須經過一段十分艱辛遙遠的歷練。

龐德公深知此點,他太鍾愛諸葛亮這位傳人了,因此他寧願放緩施行他的驚天大計,亦不讓諸葛亮急躁冒進,力求替他奠下最堅實的根基。

此時,在諸葛亮的家鄉山東琅琊郡陽都城郊,神相管輅、仙靈老人左慈,仍在堅持不懈訓練各自的乖徒諸葛鉤和諸葛慧。這當世的兩大奇人,就如暗地競賽似的,不畏艱辛循循善誘,誓要自己的徒弟勝對方一籌。

諸葛亮、諸葛鈞、諸葛慧三兄妹這一段關鍵而神秘的歲月,直到山東戰亂暴起,才終告結束。神相管輅和仙靈老人左慈,把諸葛鈞、諸葛慧小兄妹二人,護送到尚偏安一隅的荊州蜆山,龐德公的隱居之地,與諸葛鉤、諸葛慧的兄長諸葛亮會合。自此,當世的三大異人,天機隱俠龐德公、神相管輅、仙靈老人左慈,便與諸葛家的三兄妹諸葛亮、諸葛鈞、諸葛慧,以及天機女俠貂蟬等,一班人共三老四少,神秘而玄幻匯聚於隱蔽的荊州蜆山上了。

另一方面,曾因討伐董卓而結為盟軍的十八路諸侯,除己戰死的充州刺史劉岱、濟北郡相鮑信等人外,亦已徹底分裂,各據地盤,各懷野心,均欲稱霸天下,吞併對方。

出身於名門望族,最強大的原盟主袁紹,因爭霸的野心使然,與他的弟弟,實力僅次於他的袁術,亦因此鬧翻,相互火併,連番激鬥。

為增強各自的實力,以牽制對方,這袁氏兄弟二人,已各自拉攏各大諸候,袁紹與荊州的劉表結成聯盟。而孫堅又與袁紹和劉表因爭奪國璽之事而結仇,因此袁術又與孫堅結盟,更拉攏遼北的白馬將軍公孫瓚,合成一股足與袁紹抗衡的力量,彼此相互攻伐,互有勝負,相持不下,根本無力再兼顧其他諸侯了。

在這一段時間的空隙,曹操、張魯、劉漳等勢力均趁機大舉擴張發展。結果是曹操在山東取得了一塊堅穩的大地盤,而張魯的五斗米道教,亦在益州站穩了腳跟;劉漳則牢牢盤踞於蜀川。

於是,中華大地,終於形成了袁紹、袁術、劉表、孫堅、公孫瓚、曹操、張魯、劉漳等八大諸侯,以及僅據一座帝都的傀儡皇帝漢獻帝的小朝廷,合計九家割據的天下大亂勢格。

至此,即使連不屈不撓為匡扶漢室而奮鬥的一代天機隱俠——龐德公,亦不得不承認,他畢生奮鬥的匡扶劉氏血脈。

漢室朝廷的大計,這一切他歷盡辛勞苦心策劃的所有人謀,在勢如滾滾巨輪、無可阻擋的天機大勢面前,在如洪濤巨浪的猛烈衝擊之下,已徹底失敗了!

終於,龐德公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把他的目標開始轉移到天下各大諸侯的身上。他開始仔細審察,當今割據天下的八大諸侯中,誰是將來一統天下、天命所屬、根基深厚的真命天子人眩此時袁紹、袁術兩兄弟,仍在聯合各自的盟軍劉表、孫堅、公孫瓚,五大諸候劇鬥不息,眼見將是一個兩敗俱亡的勢格。

佔據益州的五斗米道教張魯,僅以身居益州王為最大滿足,無意亦無力逐鹿中原。

盤據蜀川的劉漳,雖然地域甚廣,但兵力薄弱,糧草短缺,僅能偏安山城一角,根本無力問鼎中原。

于山東平原郡為縣令的劉備,更力量微弱,無力與八大諸侯抗衡。

八大諸侯中,最有可能鼎霸中原,以致一統天下的,便似乎非擁有充州(山東、河北一帶)、東郡(河南濮縣一帶)地域、掌握該地軍政大權的充州牧曹操莫屬了。

此時曹操據有充州、東郡一片頗大的地盤,地土肥沃極利於屯糧養兵,又有一批善謀文士,武有數十精猛之將,兵有青州軍等三十萬,實力之強、天下無人敢於輕覷。

而當年龐德公替曹操親祖父夏侯海堪點的盤龍龍脈,第一波龍氣已經應驗於曹操的生父曹嵩身上,曹嵩“遇曹而貴”,曹操因而出生於官宦大族,靠近朝廷,他的起步便比劉備輕鬆多了;而曹家祖脈的第二波龍氣,又正旺發於曹操身上,曹操的“王者富貴大業”,眼見已無可逆轉了。

因此就連天機隱俠龐德公,亦開始密切留意曹操的運勢,看他是否是一統天下、九五之尊的真命天子人眩假若龐德公審察曹操真的是這數百年難得一現的天龍之子,他便會全力匡扶,而諸葛亮作為龐德公的嫡傳弟子,亦必定會成為曹操的中堅棟樑。曹操若得天機俠隱師徒二人相助,他便大有可能平定天下,一躍而成九五之尊的帝皇真命天子了。

可惜的是,曹操的本命中,並無真命天子的根基,而天機大勢的演行,又循另一軌道運轉。

當日曹操坐鎮山東,自忖地盤已然穩固,一時又無進取中原的決心,便打算先留在山東發展。他並沒忘記他的生父曹嵩對他的全力支持、他確信自己已立穩腳跟,便打算把生父曹嵩接來山東,好好奉養。

曹操當下派泰山太守應助,往琅琊郡迎接曹嵩。

曹嵩當日因曹操被董卓追殺,被逼逃難到山東琅琊郡隱居。此時接應助帶來的曹操書信,知兒子已貴為充州牧,地盤穩固,便依曹操之意,連同其族弟曹德及一家老少四十餘人,連同家丁隨從百餘人,車駕百餘輛,由應劭護送,一路向充州開赴。

從琅琊郡開赴充州,途中必經徐州,當時的徐州治郡郯城太守,姓陶,名謙。陶謙人如其名,是一位謙謙君子,為人敦厚純良,他見曹操已為充州牧,又掃清黃巾亂軍,心中敬佩,屢欲結交拜望,可惜一直未有機會。

此時聽說曹操生父曹嵩的車駕,正途經郯城境,陶謙不由大喜,便率親隨從,到城外迎接曹嵩的車駕,陶謙以晚輩之禮,拜見曹嵩。曹嵩見陶謙甚有賢名,亦不必怠慢,好言相慰,答應回到充州,便代陶謙向兒子曹操代傳致候之意。

陶謙十分欣慰,他把曹嵩迎進城中,於府衙內大擺宴席,招待曹嵩。一連住兩日,曹嵩怕兒子等得焦急,便堅要辭行。

陶謙也不便再留,便親送曹嵩出城,又特別派郡中都尉張門,率五百郡兵護送。

一行數百人眾,向北而行,半日後方抵達華冀地方。此時是夏未秋初天氣,說變就變,突然便下起一場驟雨,四下無材無廓,只好走入一家古寺投宿避雨,曹嵩及家人住寺內,命張門的五百部眾屯駐於佛寺的兩側走廊。不久雨越下越大,張門和五百兵丁的衣衫均被大雨溼透,秋風秋雨,冷入肌骨,十分難捱,五百兵丁均怨聲四起。

張門原為黃巾餘孽,心性貪暴,見曹嵩車駕甚豐,知是富豪之士,便把手下頭目喚到僻處,道:“我們本屬黃巾將士,被朝廷殺伐,被逼降順陶謙,但亦無絲毫好處,反而被勞役受苦,眼下這姓曹的是大家富豪,家財必豐,你們是否欲得富貴?若想,便於今殺將進去,把姓曹的一家老少殺了,取財物,然後高飛遠遁,我們就不愁吃穿了。”

手下眾頭目均賊性未改,豈會反對?當下密議一番,決定當晚二更便即行事。

當晚二更對分,風雨交加,曹嵩忽感心驚肉跳,坐臥不寧,難以入睡,索性和衣起來,正襟危坐。忽聞四下殺聲驟起,他的族弟曹德提劍出寺外察看。不料剛出走廊,便被亂兵一戟搠殺。

曹嵩大驚,慌忙帶了一位愛妾,奔入寺院方丈室,欲越牆而走。不料愛妾身體肥胖,爬不上去,曹嵩又捨不得拋下愛妾,只好與愛妾走入廁中躲避。不幸被亂兵發現,一人一劍,把曹嵩和愛妾斬殺了,曹嵩所帶的家小,以及百餘隨從家丁,除少數逃得生命外,其餘無一倖免。此時的慘況,便和當初曹操當時斬殺呂伯屠一家之狀,十分相似。

曹操派來護送的泰山太守應劭,深知已遇上彌天巨禍,他拼命逃生,也不敢返回充州,改投袁紹了。

張門等五百黃巾亂黨,斬殺曹嵩全家,便盡掠財物,逃奔淮南隱匿去了。

不久,這一噩耗便由應劭逃出的部下,星夜奔回充州,向曹操報訊。

曹操一聽,立刻哭得昏倒地上,眾人把曹操救醒,紛紛勸慰。曹操卻目露兇光,咬牙切齒的厲聲道:“我父之死,皆因陶謙惡賊而起!他縱容兵士,慘殺我父一家數十口,此仇不共戴天。”

曹操說罷,即斷然下令:“傳我令旨,大軍盡發,屠滅徐州,以報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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