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在睡覺!
他……不對!應該說是她!
雖然小纖並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被送回家的,但是她肯定自己不會記錯。
在飯店裏的每一幕都是那麼清楚,這個「風宿煙」根本就是女人!
一種被騙上當的滋味讓小纖恨不得將人立刻拖下床!
且慢!頸處的疼痛讓小纖心有餘悸的冷靜了下來,她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走近床邊。
望著那張裹住身體的被單,小纖遲疑的伸出手,她知道只要用力一掀,證據肯定就在眼前。
於是,她一個提肩吸氣,往被單就那麼使勁一扯--
哇!她……看到了!也呆住了!
那是什麼?快速流覽過人家結實平坦還長有性感胸毛的胸膛,直接跳入眼簾的是,身上僅著的那件三角褲……
那鼠鼷部明顯的凸起狀,讓小纖差點暈倒。
這……怎麼會這樣子?她做了什麼?
震驚地想轉身溜走時,她像被電觸著了般,滿臉焦黑的瞪著那雙深邃眸子……
他……是什麼時候醒的?
其實風宿煙根本就沒睡著,乍見來人是她時,他的心一下子亂了起來,有所等待的他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難道這丫頭真的受了人家的指使?或者說……
不!風宿煙不願去設想小纖的動機,他只能以靜制動,就看這個蠢蛋想幹什麼。
當小纖出手掀被單時,風宿煙真的快按捺不住了。他生氣了!
於是,自以為洞悉她動機的風宿煙,決定要好好教訓她。他要讓她自食其果!
平躺在床上的他,正用著一種奇怪的眼神對峙著她。小纖一度緊張得喘不過氣來,因為她實在很難想像他會說什麼,而自己又該如何解釋。
「原來你對我一直是……有這個衝動?」他說出讓她羞得幾乎要咬舌自盡的話來。
「我……」她是衝動的上前掀了人家的被子,可是……「我不是的!我只是想看看……」
想看什麼?看人家的性別象徵?噢,原諒我,上帝!小纖開始怪自己一定是平時不夠虔誠,所以才會讓她的「壯舉」總在他面前變成「敗筆」。
不過,她的懺悔可能是來不及上達天聽了。
風宿煙忽然一把拉過她,只聽得小纖嬌呼一聲,整個身體便往他懷裏跌落。
「你……」接觸到他結實的肌肉,一種完全陌生卻又倍感奇妙的觸覺,讓小纖羞得無地自容,「你想做什麼?」
「你說呢?我跟你一樣,也想看看……」
看什麼?他低沉野蠻的耳語令她急速竄過一陣戰慄,那有如鋼鐵般結實的身軀一個反轉,往她壓了下來,緊接著席捲而來的唇瓣,立即封堵住她的嘴。
四片唇相抵時,她無助的申吟被封緘,他的嘴熾熱地吻住了她,肆虐著她微啟的雙唇,他的舌尖強迫蠻橫直探而入。
小纖根本來不及反應,也無從去爭取任何頑抗的機會,緊摟住她的力道一如他的吻,逐漸加壓縕勢。
他柔軟的舌不斷在她嘴裏伸探、蜷繞……在這一刻,她只覺得腦中一下子全告空白,耳邊所充斥的是狂躍的心跳節奏,還混合著他濁重的氣息聲。
「嗯……」然後她聽見了一種讓自己感到可恥的聲音。
噢,不!她怎麼可以就這樣任他予取予求?所有停留在她腦海裏的意識都在顯示一種危機--
只要一個不慎,她就會被焚燒殆盡!
她忙亂的緊咬著牙齦,試圖阻止他火熱的入侵!
而他卻是從容不迫地攻城掠地,轉移到她如嬌豔花瓣的朱唇周圍,濕潤的舌尖來回的舔舐,兩片性感迷人的唇瓣更是忽上忽下的輕含著她的,儘管她緊閉著嘴,卻是無法拒絕他吸吮完上唇又輕嚙下唇所帶來的狂喜悸動。
他溫吞的動作有著蓄意撩撥的堅持。「張開它,讓我品嘗它的美妙,不要拒絕我,因為我對你是真的一直那麼……」
那麼什麼?小纖忽然感到自己是那麼急切的想聽完他的話,可是,只聽得他粗嗄的低吼了聲,就像是一隻隱忍傷痛的野獸,然後他再度攫獲住她的唇,發動著更激烈的攻勢。
此時此刻,小纖感到著火似的軀體就像不是自己的,她硬是無法將那僅存的理智兌現,甚至感到所有力氣全化為零,那原本緊繃的背脊也隨之逐漸松放,被他身軀所覆蓋的兩條腿虛軟地顫抖著。
小纖吟哦了聲,在他誘人的舌舞哄誘下,情不自禁的張開了嘴。
她生澀的迎合他,兩舌在彼此的嘴裏糾纏、吸吮,一種令人心悸卻又甜蜜的滋味,像空氣般自然的吸人體內。就在他靈活的舌愈繞愈緊、愈蜷愈深時,那種固執而熱烈的需索,恍如要將她給燃燒殆盡般,迭合糾纏的兩具軀體眼見就要在瞬間引爆……
「小纖,我愛你……」他稍離開嘴,嘶聲喚著她的名字,然後說出了那句讓人為之心悸的愛語。
小纖可以感覺出他那粗嗄的聲音裏,隱藏某種艱澀的掙扎。
是的,此刻的風宿煙內心的確無比複雜激動,他從來也沒想過--
花妖說錯了!他真的將小纖給帶上床了,然而,天知道就這樣一個吻,會讓他陷入不可自拔的激情中!
以他豐富的「臨床」經驗而言,他是根本不會對任何女人如此心蕩神馳,即使再如何纏綿,他隨時都清楚自己所該接續的行動,可是……
身下這個生澀得近乎笨拙的小女生,卻讓他完全無法冷靜思考,他明知道造極可能是人家的一個溫柔陷阱,可是……他就是好想要她!
「纖,你好甜、好美……」他由衷的吐出讚美,大手愛戀的撫摸著她,從尖挺的雙峰一路往下……
「喔……」當他的手掌緊覆著她的胸脯揉捏,夾雜以手指不斷挑弄她緊繃作疼的乳頭時,她不禁輕聲低吟了起來。
他點燃了肆虐在她體內的火苗,小纖初初體驗著一種近乎刺痛、灼熱的欲望,當她發現自己就快被這股愛欲狂潮給席捲吞噬時,她有了另一種驚慌。
她感到那道熱流已狂妄地氾濫直下,他的大手往掀開的裙底一探!
「不!不能……」她本能的夾緊雙腿,然而卻又更明顯的感覺到他正逗留之間的粗糙手指。
他的手掌固執地在她的小腹輕兜慢轉,然後落在三角地帶,指腹以想望戳穿之姿,在上頭撫弄……
「放輕鬆,我不會傷害你的……」他附在她耳邊撩撥道。
傷害?他的話卻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小纖忽然看清楚了自己正在做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他這等不經誘惑的樣子,憑什麼來讓梅影幸福呢?
只是她怎麼去交出「實驗證據」?想到自己跟他交纏不休的樣子……天!
「不!我不要!我不要你!」她發狂也似地想推擠掉緊粘住的身體,忿忿地咆哮著,「放開我!你是個騙子,專門欺騙玩弄女人的大騙子!你不夠資格碰我!」
她負傷的手因用力過度而作疼,但是她不在乎。
真正痛楚的是一顆心!她恨!恨他真的露出本性,在她已經寧可相信他之後;她更恨,恨自己竟然那麼不中用,她可以拒絕的,至少……
她可以不必顯得那麼陶醉。
她的反應似乎激怒了他。
背著光源,她看見他眸中隱約的銳光,他沙啞地開口道:「你可以拒絕我,但是不能汙蠛我!」頓了半晌,他吐出了句導火的言語,「再說,你也不是真心想拒絕我,不是嗎?」
他又提醒著她回想方才自己的放蕩!心口處一道怒氣立即膨脹,小纖只覺得被他硬是壓迫的胸口快炸掉了。
「你胡說!是你……不要臉,你……非禮我!」
「喔?那三更半夜跑到男人的房間,還掀了被子想偷看人家,這種女孩子……」風宿煙戲譫道。
「我只是想證明你是不是男人而已!」急忙想澄清的小纖,很快地發現自己把話說得太快了。
事實證明她真的記起所有經過,那麼……微怔的風宿煙腦中急速運作著應變的思維,然後,他恢復邪魅笑容湊向她,「那麼我認為自己應該是很樂意幫忙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輕吮著她的耳垂,濕軟的舌尖伸入她敏感的耳廓,迴旋舔弄的同時,道著教人倍感威脅的言語,「我絕對會讓你相信,我是個真正的男人!」
又是一陣痙攣的小纖緊咬著牙,強迫自己硬吞下喉間難忍的聲浪。天!誰來救救她?
就在這一刻,她的心頭一下子雪亮了起來。
因為,她是這麼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對他所做的一切反應;她完全明白了那種意亂情迷的滋味,她甚至不敢把握再放任下去,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而讓她如此無法自持的真相是什麼?身子陷在他如火燎原的熱情愛撫中,她的心頭卻逐漸地認清一件事實。
愛!只有愛意,尤其是那種幾經壓抑徑往深處蟄伏的情愫,才會讓她自認堅強的靈魂如此不經召喚;而她此行也證明了一件事--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一個即將成為她姊夫的男人;可她卻愛上了他!
這種思維讓小纖整個人猶陷流沙中無法自拔,她慌了起來。
這一急,硬是給她急出兩行淚。
「你……」風宿煙張開的嘴感覺到了某種鹹澀,他略帶吃驚地抬頭望她,雖然她刻意別過頭,但是那兩行淚痕卻像暮鼓晨鐘般震醒他。
「為什麼哭?」他用手肘支撐起身體的重量,粗裏粗氣的嗓音有種不耐。
他真的對自己的反應感到不耐極了!他又何必在意呢?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風宿煙的不善口吻更讓小纖傷心欲絕。
她死了!而且是准死無疑!好端端地,竟然無故讓自己不小心愛上了像他這種野蠻之至的男人,她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你凶什麼?人家覺得委屈,哭也犯法嗎?」
「我……」風宿煙瞪大了眼,「你是第一個跟我上床說委屈的女人。」
小纖聽得兩道秀眉蹙得都打結了,她對著他冒火地說道:「風宿煙,從現在開始我嚴正的警告你,不許你再把我跟你那些女人比較!還有,一個總是愛在床上炫耀自己本領的男人,肯定是絕對的自卑而缺乏自信!」
「妳--」只怔了數秒,他發出一種快瘋掉的聲音,「你這個可惡的女巫,看來你真的是來考驗我的,是不是?」
對著她擠出個「奉陪」的詭笑,他抽離的重量又回到了她身上。
「我會讓你知道我該不該自卑……」他的大手粗暴地扯下她的前襟,然後毫不猶豫地覆上渾圓雪嫩的玉ru擠捏。
「不!我不必要知道,該知道的人是梅影!你放開手!」小纖扭動著全身力氣想抗拒,嘴裏咆哮著。
「不是!不是梅影,我想要的人是妳!」他用力抓住她在空中亂踢的兩腿,然後將之往自己腰側一個架開,頑強的身體擋出她無法合攏的空間。
「你--」就在他一把撕破她綿質內褲、攀爬上她的神秘領域時,她不禁再度為那種幾乎是疼痛的甜蜜而低呼出聲。
在此時,卻也讓她恨起他來了!
「怎麼樣?你感覺到了嗎?小纖,別再說謊了,你的心裏也是一樣的喜歡我,不是嗎?這一切本來就是很自然的事,我們都互相喜歡對方。」
「你放屁!」她使出最後力氣,破口罵道:「風宿煙,你真的是個混蛋!你怎麼能對我這樣?你憑的又是什麼?對,就算你說的全是事實那又怎麼樣?你馬上就要跟梅影結婚了,你是我的姊夫!姊夫呀!你是個自私鬼,你能給我什麼?你……想怎麼樣?就是想讓我承認我愛上你了,然後再等著聽我叫你一聲姊夫,是不是……」
「小纖……」風宿煙聽著她嘶吼之余轉成的嗚咽控訴,緊繃的身體霍然一松,他頹坐在她面前垂頭不語,淩亂的頭髮遮去了大半的臉,似在沉思她的話。「如果……能夠選擇,一切會變得不一樣的。」
「娶梅影難道不是你的堅持?」小纖忽然覺得自己難忍那股酸勁。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的。」
「不需要了!」明白只有強化自己才有一線生機的小纖,自床上坐起才發現被撕破的衣服早已無法蔽體,她含怨帶嗔地往他投瞥,順手拉過床單罩住裸體,才用著冷漠口吻說:「風宿煙,就算我現在告訴你,我已經愛上你,那也沒什麼。這就像我之前也以為自己愛上了聖輝哥一樣,我還年輕,變數大得讓自己放心,所以……你別以為我會因為你跟梅影的婚事而要死不活,相反的,我要警告你,既然你要娶梅影,就一定不能背叛她。」
哼出像是自嘲的冷笑,風宿煙沉聲道:「你是想告訴我,你將會誠心誠意祝福我們?」
室內隨即陷入一陣窒人的沉寂,然後,小纖幽幽地開了口,「不然我還能幹什麼?」
風宿煙猛然一抬頭,試圖捕捉她臉上隱諱的某種訊息。
就在此時,敏銳的耳力讓他有了警訊。
往她身上一個施壓,他對著吃驚的她低聲道:「噓,別出聲,外頭有人。」
啊?小纖真的嚇著了。這萬一被人瞧見了,喔……她感覺自己簡直跟偷情沒兩樣。
「等一下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露臉,知道嗎?」
「我這個樣子怎麼露臉?」躲在棉被下的小纖只能用力點著頭。
有點可笑的是,「上床」整晚下來,讓他們有了共識而能配合的,居然是這種情況。
不過,就因為這個不速之客,小纖很快地發現自己再也笑不出來。
來人居然是秦聖輝!
*****
風宿煙所住的客房,除了起居臥房外,還擁有休憩的獨立空間,而當那名鬼祟身影侵入想直闖內室時,風宿煙敏捷如豹的躍起反擊,對方根本沒那個機會。
「你終於露臉了!」風宿煙輕喝一聲,隨即淩厲出招,力道之猛、著點之准,讓明顯措手不及的神秘人無法招架。
就在風宿煙的鐵拳直撲而去、漂亮從容的回身之後,對方臉上的那塊黑罩接著落下--
「啊!」低聲驚呼的人是從內室偷看的小纖,她連忙用手捂住嘴巴,怕自己真的會大叫出聲。
怎麼會呢?這個蒙面人竟然是秦聖輝!
而風宿煙那仿如早已料定的篤定態度更讓她驚駭。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秦聖輝。」
「風宿煙,你--」被除去面罩的秦聖輝手持著短刃對峙,卻難掩臉上由驚異轉為懊惱的表情。「這一切早在你的安排之中,對不對?」
風宿煙瀟灑的拍拍身上,囂張之狀讓人感覺他所面對的不過是像身上那種微塵般,可以輕易彈指拂去。
「現在才知道,似乎是太晚了吧!」
「那麼……你在廳堂所說的話,全是故意要……」
「沒錯,我所說的都只是為了要引你現身,只不過……為了梅影,我倒是希望你不會來,可是你還是來了,那麼……不論我想幹什麼,都已沒有任何負擔。」
其實他早已查知一切,只不過必須費點心思來找出證據,好說服所有梅家的人。
風宿煙臉色隨即一冷,挺如山的身軀堵著出口處,他的唇角上揚,勾起了一抹隱帶殺機的絕冷笑意。「你是來取我的血,好對梅影再施妖法,秦聖輝,你真的是該死!」
在風宿煙淩人的氣勢下,秦聖輝大感挫敗,難掩驚懼的他開口說:「風宿煙,你居然敢拿自己的性命佈局?難道你以為自己一定有那個勝算嗎?」
秦聖輝的話無疑是笑話,風宿煙哈哈大笑。「從來到這裏,讓我最感到苦惱的就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我想我還必須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唇才輕閉,風宿煙有如狂風肆卷的身影飛躍一起,秦聖輝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完全被那種殲滅風暴給吞噬掉。
風宿煙輕而易舉地擒拿住了秦聖輝,那把短刃也落人了他的手中。
小纖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雖說她對秦聖輝的真面目感到憤怒憎恨,可是……風宿煙想殺了他嗎?
「風宿煙,你……想幹什麼?如果我大叫,被別人看到的話……」
秦聖輝唬人的那一套完全失了效,那把刀子在他的頸上輕劃出幾道血痕。
「你儘管大聲嚷嚷好了,這樣一來我也正好省得向梅夫人說明事實!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我是真的該殺了你,好替梅影教訓一下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枉費她對你一片癡心,而你卻處心積慮的想害她。梅家對你有養育之恩,而你的回報就是這樣子?」
說的對!說得好極了!此時的小纖恨不得能沖出去,最好親自給這混蛋來個三刀六洞的。
「我……我是不得已的,你以為我的心裏就不難過嗎?只是……」
「只是就為了莫刑,也就是你的生父,對不對?」
「你知道?」風宿煙的了然讓秦聖輝大吃一驚。
風宿煙索性就說個明白,「我還知道你對梅影施法的目的,只是想幫莫刑拿到那顆寶石,利用妖法控制了梅影,到時再來出面相救,這麼一來,既能贏得梅夫人的心,又能讓梅影愛上你。只不過你唯一失算的是我的出現,我替梅影解了法術讓你前功盡棄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秦聖輝刷白了臉色,「風宿煙,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風宿煙的視線很自然地瞥向內室,他蠕動的唇瓣還未說出話,忽然間有道聲音闖了進來--
「他是滅絕門的人!」
秦嫂跨步入內,並且用著手裏的槍瞄準風宿煙。「放開他,如果你不想腦袋開花的話!」
小纖看傻了眼。不會吧?怎麼在一下子之間,身邊的人全變了個樣?
秦嫂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一定就是莫刑曾提醒過我們要小心的對手,所以你跟我們都一樣,你用醫病的理由混進來,為的不過是那顆魔鑽,只是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人死了,那麼再寶貝的鑽石,都只是顆陪葬的石頭罷了,你犯得著那麼拚命嗎?」
「哈……」風宿煙聞言大笑了起來,他挑起眉說:「說得好,既然大家都是一樣,那麼,也許可以好好斟酌、斟酌,說不定我們還是可以合作的。」
放開了秦聖輝,風宿煙冷冷掃眸,急速在腦中運作的應變還來不及施展,「砰」地一聲自內室傳來不該出現的聲音。
噢!風宿煙閉上眼,懊惱地咒駡了起來。
秦聖輝很快地逮著了不小心打翻花瓶的小纖。「是妳!」
「秦聖輝,你放開她!」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不理會風宿煙的秦聖輝瞄著衣不蔽體的小纖,明顯的怒氣飆了上來,「原來你真的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秦聖輝,你放手!你這混蛋!」小纖痛得哇哇大叫,「誰跟誰在一起?你們這些人全不是東西,都是壞蛋!」
冷靜點,好嗎?風宿煙有點頭疼的搖著頭,擺在眼前的她,的確是個大麻煩。
「我偏偏不放,既然你把人都給了他,那麼……」秦聖輝的臉忽然一下子猙獰了起來,他將小纖硬拖往內室,「我對你就更不必客氣了!」
小纖拚了命的掙扎著,她那驚恐萬分的視線落在風宿煙身上,讓風宿煙感到痛徹心扉。
背後的槍枝立即威脅著風宿煙稍稍挪動的腳步,情急之下,他大聲說道:「你不能傷害她,因為她是你的親妹妹!」
啊?小纖頓時忘了掙扎。
此時的秦嫂卻大笑著,說出了更讓人訝異的話,「沒想到連這種事你也知道?只不過這一次你弄錯了!梅小纖並不是莫刑的女兒,她是梅擎的親生孩子,也就是說她和聖輝根本沒任何關係!」
怎麼會呢?難道小纖不是那個複製人?
「當時的莫刑的確是想那麼做,但是被我暗中動了手腳破壞了,我不會讓他跟那個女人的孩子出生,就算只是複製品,全世界只有我才可以為莫刑複製孩子!」
原來秦聖輝才是那個複製品!那麼小纖她……
「這件事情我一直沒讓莫刑知道,其實梅擎他老婆被莫刑捉來的時候,早就懷了孕。」秦嫂繼續狂笑道:「這些年來我親眼看著那個女人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哈……這樣子的結果,是不是很好笑啊?」
小纖聽得一楞一楞的,可是風宿煙卻已了然心中。
這等報復的殺傷力已經不亞於任何的了!而最無辜的受害者,當然是這個傻小纖。
秦嫂的狂笑聲將風宿煙的怒焰燃至極點,不甘受制的他正想引爆戰火時--
「礙…」從秦聖輝口中傳來的申吟中斷了秦嫂的冷笑。
一眨眼工夫,一記冷槍穿射過來,他的胸口淌出了鮮血。
所有的人都掉頭望著子彈來處。
乍見淚水狼籍、顫抖握槍的梅夫人時,秦嫂已然扣下扳機--
「小心!」小纖大叫一聲,整個人撲了過去。
子彈飛射的同時,風宿煙飛快的轉身踹向秦嫂欲再扣扳機的動作,只聽得混亂之中淨是驚呼聲。
小纖的動作到底比不上子彈的速度,梅夫人中彈倒地。
「媽!妳不能死呀!」
小纖那種痛苦的呼聲讓風宿煙一驚而分神,秦嫂一個躍身縱跳乘機逃離。
「快救她!」小纖痛苦的聲音讓風宿煙放棄了追緝。
他轉向現場,但見梅夫人的兩手緊握著小纖。「孩子,我錯了,是我該死,是我對不起你……」
梅夫人的仇恨才是真正給予別人報復的機會,風宿煙面對此景此狀,不禁欷籲。
「不會的,不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能死!媽……」放開昏迷的母親,滿臉淚水的小纖掉頭沖著風宿煙吼著,「你快救救我媽呀!風宿煙,你不是神醫嗎?你一定要救她,你不能讓她死……否則,我、我會恨你一輩子!都是你,你跟他們都是壞人,如果不是你們,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小纖的話再度刺痛風宿煙的心,凝視了她一眼,他大步跨過她身邊,輕聲道:「我跟他們不一樣,不一樣的。」然後他抱起梅夫人,往外走去。
不久之後,警車、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而近,這是梅莊最不平靜的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