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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宋語桐]風雅情郎(地下情3)[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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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17 21:56:03
第九章   

  清晨六點不到,楚薇就被一連串似乎永不休止的門鈴聲給吵醒,她不知道外面鬧烘烘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門一開,就被不斷閃爍的鎂光燈給照得睜不開眼。

  「楚薇小姐,請問你對歐氏財團總裁要跟其夫人莊雨蕎離婚有何看法?」

  「楚小姐,你和歐總裁是真心相愛的嗎?你們的戀情是從何時開始的?你希望歐總裁為了你和他的夫人離婚嗎?」

  「楚小姐,歐夫人一大早就帶著她兒子跪在你住處門前,請求你可憐他們母子,放了歐總裁一馬,你想如何處理這件事?」

  「楚小姐……」

  眾人紛紛湊上麥克風卻讓楚薇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拚命推擠著,每個人都想取得這個近幾個月來,除了歐席亞結婚一事曝光,難得一見的大新聞,更興致勃勃地想瞭解這個小女人是如何勾搭上歐席亞,又如何把莊雨蕎從歐夫人的寶座上一腳踢下。

  這一切來得如此突然且意外,楚薇身上只穿著件睡衣,一張蒼白的臉面對閃爍不停的鎂光燈,只能緊咬著唇,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樣的場面,只覺得現在的自己狼狽不堪,像是在一瞬間成了人人唾棄的對象——一個搶了人家老公的女人。

  過了好一會她才想到要伸手關上門,然而朝她伸過來的手根本不讓她如願,每個人都奮力的抵住門,睜大眼睛瞧著她,彷彿想看清楚她長得是什麼三頭六臂,讓從來不鬧新聞的歐大總裁,竟然在短短幾個月內曝光了好幾次,為什麼一個差點在募款晚宴中出醜的孤兒院女孩,會一躍變成歐大總裁的婚姻終結者。

  就在楚薇想對這一切大吼的同時,記者的身後突然引來另一陣騷動,不一會,眾人自動讓出一條路,讓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朝這頭走來。

  「是莊雨蕎和她的小孩歐憶風!」

  「快照相!」

  「快把攝影機調過來!」

  畫面彷彿是設計好的,當眾家媒體記者都把焦點轉向莊雨蕎和歐憶風時,莊雨蕎當著楚薇的面跪了下來,四歲的歐憶風睜大眼睛純真坦率的看著楚薇,眾人的抽氣聲此起彼落,原先的烘鬧轉為寂靜,每個人都在期待著接下來要上演的劇情,現場靜得連根針掉下的聲音彷彿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你這是做什麼?」楚薇的聲音顫抖著,抓著門框的手用力得泛白。

  「求你把席亞還給我。」莊雨蕎頭低低地,淚水佈滿了她的臉龐,「憶風需要爸爸,他不能沒有爸爸,請你高抬貴手把我的丈夫還給我,我求求你。」

  楚薇望著楚楚可憐的她,沒有伸出手去扶起她,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梗在她喉頭的話一句都發不出來。

  「阿姨,你真的要搶走我的爸爸嗎?」歐憶風圓圓的小手將媽媽擁緊,對眼前這混亂的一切感到不安,純真的一雙眼直溜溜地望著楚薇——一個他媽媽說要搶走他爸爸的壞阿姨。

  望著一臉純真的他,再看向蜂擁而上的媒體,楚薇真的無法眼睜睜看著才四歲大的小孩必須去承受大人世界間的是是非非,她不禁想起那些孤兒院裡無父無母的孤兒,他們小小心靈渴望的不就是愛自己的爸爸媽媽而已?

  這樣單純的想望,大人卻無法去成全。

  莊雨蕎跪在這裡,抱著她的孩子要她還給她丈夫,要她還給小孩一個爸爸,她根本不能坐視不理,不是嗎?就算知道她的孩子不是和歐席亞生的,就算知道歐席亞並不愛莊雨蕎,可是她能怎麼辦?

  堂而皇之的告訴媒體事實的真相?讓一個才四歲大的孩子的夢一下子粉碎?不,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求求你,楚小姐,你還年輕,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你就可憐可憐我和憶風吧,他還小,需要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愛他的爸爸,而我……需要席亞,我愛他,沒有他,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過下去,我跟你磕頭好嗎?求求你高抬貴手,求求你。」

  放下懷中的小孩,莊雨蕎開始朝楚薇磕頭,楚薇不忍,忙不迭過去要扶她起身,「你不要這樣,歐夫人。」

  莊雨蕎含淚的雙眸倏地望向她,「你喊我歐夫人?你願意退出了,是不是?是不是啊?楚小姐?」

  就算心在痛,楚薇還是點頭了,「是,我願意退出,你快帶著小孩回去吧,他還小,這樣的場面會嚇壞他的。」

  「你真好,楚小姐,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莊雨蕎感激涕零的看了她一眼,抱起歐憶風要離開,但在媒體的包圍之下卻怎麼走也走不出重圍。

  「歐夫人,你對這樣的結果有什麼感想?歐先生會同意你的做法嗎?」記者的麥克風又開始湊上來。

  「我不知道。」莊雨蕎頭低低的只想往前走。

  「歐夫人,你和歐先生的婚姻真的會因為楚小姐願意放手而保住嗎?你是這樣以為的嗎?」「是啊,歐夫人,歐先生若知道你來找楚小姐,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歐夫人……」



  電話鈴聲震天價響著,擺明非要把沉睡中的人吵起來接電話不可,半夜兩點多才上床睡覺的歐席亞到最後還是伸手接起電話,順便瞄了一眼牆上的鐘,六點十五分,好一個擾人清夢的傢伙!

  「醒啦?」

  「任之介?」歐席亞的疲憊在剎那間消失無蹤,「你這麼早打電話給我,出了什麼事嗎?」

  「打開電視機吧。」

  「做什麼?」歐席亞不解,但還是照做的把電視打開。

  「全香港的電視台都在實況轉播,這一場歐夫人到丈夫的情人家下跪的可憐場面……」

  接下去的話歐席亞都沒聽到,他的眸子只銷定在螢光幕上,那看來蒼白得像是隨時會倒下的楚薇,心疼的一顆心全糾在一起。

  「楚小姐,你真的願意放手?」

  「是的。」

  「楚小姐,你真的不再跟歐先生見面了嗎?」

  「是的。」

  「楚小姐,請問你以後將何去何從?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歐先生嗎?」

  「我祝他幸福。」

  啪一聲,歐席亞關掉了電視機,拿起車鑰匙便要到車庫取車出門。

  他真的沒想到那些該死的媒體會去騷擾楚薇,更沒想到莊雨蕎會趁他仍在睡夢之中抱著憶風跑去找楚薇,替他鬧了這麼一個大新聞,就算他之前漏了好一大段沒看見,但從楚薇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他也猜得出來,她所受到的一切有多麼的不堪與痛苦。

  他說過要保護她的,卻讓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說過要處理好這一切的,卻讓媒體和莊雨蕎逼得她不得不承諾離開他……

  該死的!歐席亞愈想心愈擰,一跳上車立刻發動引擎,等不及熱車踩下油門便衝出了車庫。



  一輛紅色嘉年華突然橫過馬路擋在歐家的私家轎車前,莊雨蕎抱著歐憶風差一點就撞上前後座間的隔音玻璃。

  「發生了什麼事?」莊雨蕎按下車子中間的隔屏詢問司機。

  「夫人,有一輛車擋在前面不讓我們過去,你等會兒,我下去看看。」說著,司機就要開門下車。

  「等等。」莊雨蕎看到那輛車,突然把司機喚住,「我認識那輛車的主人,你替我看好憶風,我下去一會馬上回來。」

  她打開車門踩著優雅的步伐朝那輛車子走去,邊走還邊望望四周,見一切平靜一如往常,便坐進倏地打開車門的紅色嘉年華中。

  「你演得真是好極了,姊姊。」莊日新一臉詭笑的看了莊雨蕎一眼。

  「你不是卷款潛逃了?還回來做什麼?」乍從歐席亞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時,連她這個當他姊姊的都感到意外不已,愧疚得連拒簽歐席亞遞給她的離婚協議書都沒有說不的權利。

  「看這樣子你是在怪我?」

  「我能不怪你嗎?你害我坐不穩歐夫人的位子,歐席亞不愛我我就認了,但是我帶著憶風孤兒寡母的能到哪去?你這樣害我,要我怎麼對歐席亞交代?為了你,他要跟我離婚,你知道嗎?」「他不是因為我要跟你離婚,他是因為楚薇那女人要跟你離婚,請你的腦袋瓜子清醒一點。」莊日新不悅的瞪視著她。

  「我清醒得很!所以我很清楚歐席亞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跟我離婚,五年前他就放棄這麼做了,因為我肚子裡有著他哥哥的孩子,是你,你的所作所為讓他有了借口,他雖沒明說,但他懷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跟你一起預謀的,他已經不再相信我的無辜……」

  「夠了,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歐席亞深愛著那個女人,要不是我五年前找人把那個女人撞到失憶,你以為他當真會放下她娶你?你少做夢了!歐夫人。」

  莊雨蕎無法相信的看著自己的親弟弟,「真的是你幹的?五年前你真的找人製造假車禍把楚薇撞得差點死掉?」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歐席亞告訴你的?」莊日新的眼睛狠冽的瞇了起來,口氣陰森得可怕。

  「醫院前那輛差一點撞上楚薇的車也是你的傑作?」

  「沒錯,她不該再出現在歐席亞的生活中。」

  「可是你這麼做是犯法的,你難道不知道嗎?」莊雨蕎痛心的說,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昨夜,當歐席亞告訴她自己的弟弟這幾年來所做的一切,她一直不相信,極力的為他辯駁,因為在五年前她根本不知道楚薇的存在,不知道歐席亞的一切,她的眼裡只有歐席風,那個本來要與她走進結婚禮堂的男人,理所當然,她也認為莊家人不可能知道楚薇,不可能會是這些意外事件中的陰謀者。

  歐席風的死讓她對一切都麻木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答應歐席亞的求婚而嫁給他,結婚後近一年中她的心都是死的,直到憶風的出世,她發現自己眷戀起歐席亞,竟希望他可以真心愛她,陪她一生一世。

  她不相信歐席亞所指控莊日新的一切,以為他只是為了楚薇而打算離開她,她以為楚薇是個介入者……原來,自己才是歐席亞與楚薇的第三者,一個破壞別人幸福的始作俑者。

  「我一直很小心,本來一切都是天衣無縫……」

  「沒有什麼是天衣無縫的!」莊雨蕎難過的搖著頭,「跟我回去向席亞認錯,好嗎?看在憶風的面子上,他應該會放過你的,畢竟你還沒真的鑄成大錯,我願意跟他離婚來贖你的罪……」

  莊日新陡地冷笑,打斷她的話,「不必了。」

  「日新,你難道想去坐牢?我陪你去跟席亞認錯,我會求他原諒你,你也不必逃亡一輩子,這樣一點都不值得。」

  「他如果死了,你就永遠是歐家的媳婦,等歐老爺子也掛了,你就穩坐歐氏財團的寶座,憶風是歐家的子孫,歐老爺子不把財團傳給他也後繼無人了,不是嗎?」

  「什麼?你在說什麼?」望著莊日新眼中的陰殘之氣,莊雨蕎突然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你……不會是想殺了席亞吧?」

  「我早該這麼做了,要不是看在他對你還算不錯,以為有一天他會真心對你的份上,也不會等到現在,狗急跳牆,他把我逼到死路,也不能怪我冷血無情。」

  「不,你不可以這麼做的。」

  「你心疼?他都已經要跟你離婚了,對你根本無情無義,你又何必對他有情?而且他死後,你可以安安心心的當你的歐家少奶奶,等憶風長大,一輩子吃穿不用愁,我這個當舅舅的也能享享清福,何樂不為?」莊日新滿眼是今後美麗的遠景。

  「不可以的,你千萬不要做傻事,要是讓人給知道了,你會死的。」

  「與其當個亡命之徒,還不如冒一次險。」

  「我說過席亞不會為難你的,你就不要一錯再錯了,好嗎?日新,咱們莊家就只有你一個男孩,你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叫我怎麼跟家裡交代?

  「跟我回去,我帶你到席亞面前認個錯,沒錢沒關係,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以你的學、經歷與才華,這輩子還是有出頭的機會,不是非得攀上歐家這種大財團不可,不是嗎?一步錯步步錯,再走下去就沒完沒了,聽姊姊的話好嗎?跟我回去認錯,嗯?」

  莊日新甩開莊雨蕎伸過來拉他的手,「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她的心在聽到他的話以後冷了大半。

  「我說已經來不及了,我在他的煞車上動了手腳,經過你剛剛的精采表演,他現在一定迫不及待的飛車去找那女人,你說,他還有活命的機會嗎?歐家別墅外頭可是長長的下坡路段,我就不相信他能逃過這一劫。」

  「老天!你竟然……該死的!你為什麼執迷不悟呢?」莊雨蕎白了臉,忙不迭衝下車跑到司機的車窗邊,命令道:「給我打個電話給歐先生,快!」

  司機立刻照做,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響打不通。

  「夫人,家裡的電話不通,可能先生正在講電話。」司機報告道。

  正在講電話?那是不是表示他還沒坐上車?還沒出門?

  老天!希望真是如此,她不要他死,她不要!就算他不愛她,她也不要見到他死……

  「打他的手機,快!」莊雨蕎忙不迭又道。

  她心裡只能期望歐席亞正在跟人家講電話,並沒有開車去找楚薇,或者尚在睡夢之中根本不知道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這樣他會平平安安,而她,會放手讓他走,讓他去找回早在五年前就該屬於他的幸福。

  而日新,也可以重新來過……



  楚薇只簡單收拾一下行李便離開多年來租賃的套房,到房東那兒辭行,房東太太還捨不得的直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房東太太,我房裡的東西你想要的就留下來,不想要的就全扔了,如果你覺得麻煩,我可以請人來整理……」

  「不用了,我暫時不想把房子再租給其他人,你真的要離開?上哪去呢?」房東太太有些依依不捨的看著她。

  楚薇苦澀的搖了搖頭,「還沒決定。」

  事發突然,她真的什麼方向也沒有,只想著如何趕快逃離這裡,在歐席亞發現之前消失,免得見到了他,她的決心又會瓦解成片片,再也走不開。

  「這樣好了,房子我先給你留著,你如果想再回來住提個行李回來就成,也不必再找房子,你說好吧?」

  「不用了,房東太太,這裡……我是不可能再回來了。」

  「楚薇……」

  「我走了,再不走就遲了,你保重啊,有空我會打個電話給你,你要多照顧自己。」抽回自己的手,楚薇轉身離去,才走到巷口,就被似乎早等在那裡的一輛黑色加長型座車裡的人一把拉上車。

  「開車。」拉她上車的男人沉穩的嗓音喝令一聲,司機便踩下油門將車子開離小巷口。

  「你是誰?你要帶我上哪去?」楚薇還沒從驚嚇中恢復過來,身子縮到車子的角落,試著打開車門卻是徒然,試了好幾次她終於放棄,只能虛張聲勢的瞪著眼前一身名牌、嘴角卻掛著一抹不耐的冷笑男子。

  「你不是急著要走?我送你一程不剛好?」戴著墨鏡的男人輪廓分明俊挺,卻帶著一絲頑劣氣質。

  「你究竟是誰?我又不認識你。」話雖這樣說,她還是覺得這個人有點面熟,像是在報章雜誌上見過的人。

  「你不認識我是因為你曾失去記憶,不過,當記者的你不可能不認識我吧?我可是個名人。」闕洛摘下鼻樑上的墨鏡,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直勾勾地望住她,「如何?還不認識?」

  「你是……闕洛?」楚薇訝然的叫出聲。

  「賓果。」

  「你怎麼知道我失憶的事?」

  「我說過我們以前認識。」

  她跟鼎鼎大名的闕洛認識?楚薇愕然了好一會,決定不去思考這件事,現在的她該想的是如何下車離開。

  「你要帶我上哪去?就算你是個名人,也不能這樣為所欲為的把我擄上車,放我下車!」

  「如果我說不呢?」闕洛突然欺身上前將她困住,邪惡的一笑,「你能怎麼辦?叫救命?還是對我拳打腳踢?」

  「你……」她被他全身上下那抹邪惡的氣質給嚇壞了,眼看淚就要奪眶而出。

  「你不會這樣就要哭了吧?愛哭鬼。」

  愛哭鬼?連初次見面的闕洛都這樣叫她?這太匪夷所思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叫我?」她又不是真的這麼愛哭,他們為什麼非得這樣喚她不可?該死的!

  「歐席亞不都是這樣叫你的?」闕洛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收起了玩興,怕當真把她給弄哭,那他怎麼跟人家交代?別看歐席亞平日溫文儒雅,要真想要整人,他可此自己跟任之介都來得高竿許多,只是歐席亞心地較他和任之介善良,所以很少發揮他整人的長才罷了。

  「歐席亞?」喔,她該想到闕洛和歐席亞其實是認識的,怎麼會忘了這一點呢?那麼他把她抓上車是要帶她去見歐席亞嘍?「你要帶我去見他?現在?」

  「怎麼,你不想去?」

  「我是不想去。」她才答應了另一個女人要離開他,總不能在短短半個鐘頭之內就改變主意了吧?

  「真的?」

  「當然是真的,放我下車。」

  闕洛收起臉上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那小子剛剛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裡急救,你若真的不想見他,那就下車吧。」說罷,闕洛命令司機將車子停下。

  楚薇瞪視著他,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腦子裡轟隆隆地響著,「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歐席亞車子的煞車系統被動了手腳,為了找你他又將車子開得飛快,才開出別墅不遠的下坡路段,車子就失控的衝下山,他的小命差一點就沒了,我想殘廢是必然的,你若真不想跟一個瘸子廝守一輩子,現在就可以選擇離開,我想他可以諒解的,畢竟你還年輕貌美,要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根本沒必要眷戀一個瘸子……」

  「開車!」她打斷他的絮絮叨叨,忍不住對他吼叫。

  「你不是不想去看他?」闕洛挑了挑眉。

  「該死的你!快叫司機開車送我去醫院!」楚薇激動的哭喊出聲,吼完又覺得自己的態度似乎不太對,怯生生地瞅了他一眼。

  「開車,連恩。」闕洛命令道,然後好笑的側過臉瞧著她,「我接受你的道歉,不必再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看,否則我可能會娶你回家當小老婆。」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2-17 21:5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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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17 21:58:14
第十章   

  楚薇衝進醫院的特等病房時,哭倒在床邊的莊雨蕎正好聞聲抬起頭來,一見到她,楚薇心虛了,急慌慌的心情在一瞬間跌落至谷底。

  「對不起,我不該來的。」說著,她轉身要走,卻撞上一堵厚實無比的肉牆,她逃得匆忙飛快,因此也撞得生疼。

  「人都還沒見到就想走了?」闕洛兩手交叉在胸前,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你讓開。」楚薇氣惱,想伸手推開他又推不開。

  「她想走就讓她走吧,反正我已經是個廢人,她不想留在這裡也是正常的。」歐席亞溫柔的嗓音從病床上傳了過來。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她?楚薇委屈的顫抖著身子,心痛得無法自抑,咬住唇,就怕自己真的哭出聲來,讓他們笑她愛哭鬼。

  「你這個樣子真的很醜。」闕洛低頭俯視著幾乎要將自己的唇給咬破的她,帶點嘲弄的笑著,「怎麼?你的堅定就這麼一點點?想走就走吧,走了就不必再回來。」他讓開自己擋在門邊的身軀,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你……」這個闕洛真的太可惡了!

  「楚小姐。」莊雨蕎喚了一聲,朝她走過來,不由分說便朝她跪了下去。

  「你不要這樣,我記得自己答應過你什麼,我只是來看看他,不會跟你搶,也不會跟你爭,你快起來吧!」楚薇伸手要將她扶起,可是莊雨蕎卻硬是鐵了心的不起身。

  「我替我弟弟的所作所為跟你道歉,希望你原諒他,也希望你可以不計前嫌的原諒我,我們姊弟都對不起你,對不起席亞,請你接受我的道歉。」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弟弟是誰?他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為什麼你要跟我道歉?」莊雨蕎只是哭著搖頭,一句話也沒再多說的跪在那裡,楚薇望向歐席亞,又望望身後的闕洛,只見兩人都似乎沒打算為這一切作個解釋,難道他們要她眼睜睜的看著莊雨蕎繼續跪在自己的面前?

  「你走吧。」歐席亞終於在一陣沉默之後歎口氣道。

  「席亞……」莊雨蕎愧疚不已的望向他。

  「你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一切我自有分寸,走吧。」

  和歐席亞相處五年,莊雨蕎深知他溫柔下的固執與堅持,於是不再多說什麼,再次朝他和楚薇磕了一個頭才緩緩起身離去。

  「你真的打算放過他們姊弟?」闕洛不以為然的將門給踢上,「你的腿也未免殘得太沒有價值了。」

  歐席亞淡漠的望了他一眼,下逐客令,「你也可以走了。」

  「我?」不會吧?這個人幾時過河拆橋得這般厲害,完全沒了人性,竟然才一見到心上人就要把他趕走?

  「過來,薇。」歐席亞不理他,轉而喚起怔愣在一旁的楚薇。

  聞聲,她轉過身子緩緩地朝他走去,人還沒走到床邊就被歐席亞揚手一伸拉入懷中,沒有讓她有喘息的空間,他帶點冰冷溫度的唇瓣迫不及待的覆上她的。

  這個歐席亞……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竟然當著他闕洛的面跟女人大玩親親?去!他闕洛又不是偷窺狂!

  低咒一聲,闕洛沒好氣的轉身離開病房,未了還將門給重重的甩上,以表示自己被忽略的不滿。

  「少主。」任之介的人就在門外長廊的座椅上,見到闕洛,他還是起身必恭必敬的喊了他一聲。

  「你有完沒完?還當自己是闕家的狗?」闕洛冷哼一聲,說話絲毫不留餘地,但一顆心卻是柔軟的。

  任之介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只是淡笑著,就算已經離開闕氏企業自立門戶,但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闕老爺子和闕洛的恩澤,不管這其間發生過多少的風風雨雨、是是非非。

  見他不語,闕洛也不想逼他,走到他身邊的位子坐下,點上一根煙便抽了起來。

  「你跟席亞真的太不夠意思了,有好玩的竟然沒找我,說什麼我們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為什麼整個計劃裡獨缺我?」要不是任之介突然打電話要他到楚薇家去堵人,他可能連歐席亞死了都不知道。

  「只是件小事,不勞少主費心,何況少主近期又為婚事忙得不可開交,席亞是體諒少主所以才找上之介我,您就不要多心了。」

  知道任之介的話是事實,闕洛只能咕噥一聲,也不能說什麼。

  「接下來呢?莊日新那傢伙難不成也要放過?」

  「坐幾年牢吧,總要受點教訓才成。」

  「才幾年?」知道這小子是五年前讓楚薇失憶的罪魁禍首,闕洛心中就有一股氣往上湧,「要不是他,席亞也不必受這麼多年的苦,要是我,絕對會讓他跨牢房蹲一輩子!」

  「很多事情是注定的,繞來繞去,結果還是會繞回原來的軌道上,楚薇和席亞是如此,少主和少夫人不也是如此?我想席亞也是這樣想的,只要楚薇不受傷害,他就不會主動去傷人。」

  「是啊,然後自己變成只殘廢的貓。」老實說,他真的無法接受歐席亞成了傷殘人士的事實,雖說保住一條命已屬難能可貴,但是……他媽的!他那翩翩美公子瘸了只腿走在路上,再優雅也會較以往遜色幾分,一想到此就讓闕洛十分的不爽與氣悶。



  似乎吻了一世紀,歐席亞才緩緩地鬆開手臂,讓楚薇有呼吸喘息的空間,見她的臉頰酡紅如霞,胸口起伏不已,小女兒情狀的羞澀與愛戀在她的眸光中閃現,他又想低身去吻她,卻讓她飛快地給逃過了,只不過,她逃得開他的吻,逃不開他的臂彎。

  「又想逃?」

  「不逃難道任你欺負?」

  「我欺負你?」

  「難道不是?」剛剛那吻像是帶點懲罰似的,不似他平日的溫柔,反而像要把她整個人給吞進肚子裡。

  「當然不是,我疼你都來不及了。」

  「卻把我說成是個虛榮的女人。」她沒有因為他的一個吻,而忘記他剛剛是怎麼說自己的。「我是怕你真的走了。」歐席亞抱緊她,「我說過不再放開你,你卻當著大家的面承諾說要離開我,我能不生氣、不擔心?」

  他的嗓音很輕很柔,卻充滿濃濃的深情,楚薇想起他受傷的腿,想起他是因為要來找她才受傷的,一股鼻酸倏地冒了上來。

  「對不起……」她撲進他的懷中,「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辦法傷害一個才四歲大的孩子,也沒有辦法拒絕一個楚楚可憐的婦人,畢竟我才是那個介入者,不管你喜不喜歡她、愛不愛她,如果沒有我,你還是會繼續當她的好丈夫,孩子的好爸爸,不是嗎?」

  「你不是介入者,薇。」

  「我是。」

  「你不是,我們才是本來相戀的一對。」

  「嗄?」楚薇仰起一張小臉不解的瞅著他。

  「我愛你,你也愛我,不是嗎?」

  「可是……」

  「雨蕎已經把離婚協議書籤好了,等律師辦好手續我們就結婚。」

  「不……」

  「不?」歐席亞的眉揚了起來。

  「我答應過她的,何況,憶風怎麼辦?他還小啊!」只要一想到那雙純真清澈的眼,楚薇就不忍心剝奪他的幸福。

  「我永遠是他爸爸,我們可以常常去看他,他總要長大的。」歐席亞沒說的是——因為愧疚,因為贖罪,是莊雨蕎堅持要帶著歐憶風離開歐家,而不是他趕她走的。

  「那就等他再長大一些……」

  「我等不及了。」歐席亞將她的臉捧住,低頭再次吻了她,「我不會再讓你有任何借口與機會離開我。」

  「我還是不懂,為什麼她會決定放開你跟你離婚?她又為什麼要跪著求我們的原諒?嗯?」「這個故事太長,以後再慢慢告訴你。」此刻,他只想要她,其他的事變得一點也不重要。

  「可是……」

  「有什麼話等我抱完你再說。」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動手去解她的鈕扣,身手矯健俐落,一點也不像剛發生意外,瘸了腿的傷殘人士。

  她被他的舉動嚇一跳,被壓住的身子可以感覺到他下腹部的硬挺,也可以感受到他結實有力的雙腿正緊緊的壓迫著她就範。

  「席亞,你的腿不是……」

  「如果我的腿真的瘸了,你是不是還要嫁我?」

  點點頭,再點點頭,楚薇幾乎是毫不考慮,「我只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

  「傻瓜。」歐席亞溫柔的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如果我真的瘸了,我早就把你打發走了,還會要任之介叫闕洛把你接來?」

  「我不明白。」

  「我愛你,在你面前我希望自己是完美無缺的。」

  「那如果有一天瘸的人是我,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歐席亞聞言猛地氣惱的吻住她,「我不准你胡說八道!」

  「我也不許你再說什麼打發我的話,你要我嫁給你可以,可是一輩子都別想因為任何事打發我。」

  他動容的望住她,她也堅定的看著他,兩雙眸子就這樣深情的對望著,彷彿海可枯、石可爛,他們之間的情感卻永永遠遠不會改變。

  「一言為定。」歐席亞修長的指尖滑向她的與之交纏,低柔的從他口中吐出承諾與誓言,「我歐席亞愛楚薇,從一而終,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生生世世?」楚薇的眼眶紅了。

  「生生世世。」他微笑,垂首吻去她的淚。



  「你確定要這麼做?」新娘子頭低低的俯下身子,狀似與新郎官親密的耳語親熱,覆在白紗下的眸子水靈的流轉著,又想氣又想笑,覺得他這個主意實在太誇張了。

  「我確定。」

  「這不像你的作風。」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歐席亞的眼中閃過一絲狡獪的得意。

  就這樣,婚禮上優雅的新郎官對眾賓客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才跟新娘子行完禮,突然從輪椅上站起來,抱著新娘子衝出了禮堂,坐上一部早安排好的白色馬車飛奔而去,讓大家錯愕不已。

  「他的腿沒瘸!」眾人紛紛低喊著一個鐵證如山、擺在眼前的事實,原本肅穆得像是在辦喪事的結婚禮堂,突然間像是菜市場一般鬧烘烘地,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眼前這奇特的一幕。

  眾媒體眼明手快的一窩蜂衝出去,想要開車追捕這對新人,好採訪第一手的獨家報導,卻在踩下油門之後,發現輪胎被人給刺破,車子根本動彈不得,轉眼間那輛像是從天上飛來的白色馬車已然消失無蹤。

  闕洛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懷中抱著的小闕洛莫名其妙不已,不過爸爸開心,當兒子的也開心,不久他也感染到闕洛那朗朗笑意,咯咯笑了起來。

  「他真的令人吃驚。」葉茉兒在驚愕過後柔柔的笑了,偎在闕洛身邊小鳥依人得緊。

  「任之介,那輛被莊日新動過手腳的車子究竟怎麼了?嗯?」闕洛抱著自己的老婆,突然想起了這檔事,對任之介再一次的跟著歐席亞隱瞞他感到深深的不悅,天知道他還為歐席亞的腿難過了好幾天睡不好覺,沒想到竟然被耍了,這世上真是沒天理!

  藍綾笑瞇瞇的看了闕洛一眼,有一種報復的快意在她晶亮不已的眸中閃現,她明知故問道:「什麼怎麼了?闕大少爺?」

  闕洛一見她眼中閃爍的光采,終於瞭解到是怎麼回事,只能搖著頭大歎男性本色,「任之介,我還以為你對闕家忠心耿耿呢!沒想到自從娶妻生子之後,就再也不把我這主子放在眼裡了。」「呦,端起架子來啦?要不要我去請八人大轎來抬啊?」藍綾不肩的冷笑,突然從他身邊一把拉過葉茉兒,「你這個老公真難伺候,我看你還是趁早休了他好,憑你這般姿色要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犯不著跟這種自大狂混在一起……」

  藍綾話還沒說完,葉茉兒又被另一隻霸道的手給扯回懷裡,闕洛氣悶的瞪著藍綾,不明白這隻小野貓究竟要恨他到幾時?

  女人,真是懂得記恨的動物,要是聰明,就要記得不要去招惹女人,不管你原來的出發點是好還是不好。

  「別玩了,藍綾。」任之介伸手將她拉入懷中,口氣有著責備,眼中卻帶著縱容的笑意。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任之介寵妻寵得快要無法無天,她這個當妻子的當然更明白,不過聞言,藍綾還是柔媚的一笑,乖巧的偎進老公的懷裡,變成一隻沒爪子的小貓咪。

  「不玩就不玩嘍,我怎麼知道有人真那麼呆,我老公出馬辦事,怎麼可能還讓歐席亞變成瘸子收場,真是奇了,你以前待在這呆子身邊,也沒見他少只胳臂、缺條腿的,他竟然會被騙?喔,真的好奇怪喔。」藍綾邊說邊玩著任之介胸前她為他特地挑選的鮮黃色領帶,壓根兒不看闕洛那在瞬間變得鐵青的臉。

  誰叫這男人以前要大大得罪她?她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雖是名女子卻也不遑多讓啊!要鬥就來鬥,誰怕誰?看他們三人的交情,這場戰還可以打上一輩子哩,她還怕沒時間慢慢討回來嗎?

  想著,藍綾開心不已的低笑起來,看得一旁的闕洛和任之介都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一片大草原的盡頭是一幢紅瓦白牆的兩層式小屋,小屋的門前有個花園種滿了各式各樣的向日葵,黃色、橘色開滿了一整園,像是在迎接主人到來似的,迎風招展著最誘人的色彩,高高的挺立在微風中。

  「這裡好熟悉……」楚薇被歐席亞抱下馬車,只見一大片草原無邊無際的在她眼前蔓延開來。

  彷彿,她又聽見一男一女的笑聲……

  彷彿,她又看見一對幸福的男女在草原上奔跑追逐著……

  「當然,這是我為你打造的王國,我們兩個一起編織過的夢想。」如今,他終於能牽著她的手再度來到這裡,以丈夫和妻子的身份。

  這個夢,他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都以為不會實現。

  「為我打造的?」楚薇轉過臉瞧他,訝然又驚愕,「你知道那個夢?那個一再出現在我夢裡的夢?」

  「那不是夢,而是回憶。」歐席亞溫柔的從身後將抖顫不已的她擁住,說出口的話就似微風般輕柔而深情。「只不過孤兒院被改成我們的小屋,小屋前的花園種上了你所愛的向日葵,我答應過你,要用一輛像載著灰姑娘的白色馬車迎娶你,也答應過你,要為你種滿一園子的花和一大片草地,還記得嗎?」

  「那個夢裡的男人……」

  「是我。」

  楚薇閉上雙眼,陡地淚如雨下。

  「你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而是孤兒院裡的義工,我也是,我們的相識相戀就是從這裡開始,小孩子都叫你公主姊姊,而我則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你這個小公主……

  「十五歲時你失去了雙親後一個人生活,不自怨自艾,還常來孤兒院照顧這些無父無母的小孩,見到你的笑容,我常常會覺得自慚形穢,因為我出身富家,還有個爸爸,卻無法像你活得這麼快樂自在……」

  邊說邊拉著她的手走進小屋,歐席亞沉浸在往事裡,與她相握的手緊緊纏住她。

  「席亞……」她心疼的撫著他的臉,「我忘了我們之間的一切,是不?我真不該。」

  「不,是我的錯,五年前我大哥歐席風死於一場車禍,是那場車禍把我的世界一下子打亂了,他本來在陪著雨蕎試婚紗,是為了趕來參加我的畫展才會出車禍的。

  「我因此自責、內疚,看到雨蕎痛不欲生的模樣,我更加的痛恨我自己,所以我決定娶她,因為她肚子裡已經有了大哥的孩子,我覺得自己有義務承擔起這一切……」

  「我卻不能接受,是嗎?」楚薇幽幽地望進他眼底的苦楚。

  歐席亞微微點頭,「你衝了出去,在馬路上不斷的奔跑,然後一輛疾駛而來的大卡車撞上了你,你的身子瞬間凌空彈了出去……」想起那一幕,歐席亞仍會感到一股強烈的恐懼。

  他親眼見到她倒在血泊之中,親手抱著她進醫院,兩人都一身是血……

  「還好我沒死。」她緊緊的抱住他,緊緊地,這個優雅男兒呵!眼中的倉皇淨是為她,她怎能不動容?

  「我當時想,你的失憶對我們都好,你不再會因為我而痛,而我也不必為難,所以我離開了你,請院長把孤兒院遷走說是燒了,讓你以為自己從小生長在孤兒院,不讓你回家,為的就是不讓你有機會想起這一切,不讓你再有這些難過的回憶。」

  「但我們還是相遇了。」楚薇甜甜的笑了。

  「你不怪我的自私?」

  「你是為我好。」

  「我卻讓我們兩個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了好些年。」

  「可是這五年來你無時無刻不在想我、關心著我,其實我並不孤單,不是嗎?我一直有你陪著。」

  「你……知道?」歐席亞陡地捧住她的臉,有些激動的望著她。

  「嗯。」楚薇點著頭,淚一顆顆地落下。

  「我不懂……」

  「我看見了。」她又哭又笑的,伸手指了指他身後那面牆上所掛滿的畫作,「你答應過我的,你畫了好多我們的孩子。」

  牆上的每一幅畫她都見過,除了他答應過她卻始終沒有完成的那些,有著他們孩子的畫。「你想起來了?你想起我們的過去了,是嗎?」他是答應過她要在以後的畫裡畫上他跟她的小孩,只不過,過了那一夜之後,意外便發生了,他與她的世界再也沒有交集。

  「我沒有,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想起來的,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她微笑的承諾著,主動奉上自己的紅唇,他也不負所望的給了她一個極纏綿的吻,吻得她嬌喘連連,美得嬌艷若水,一雙美眸直勾勾地瞅著他。

  「這樣看著我,小心我三天三夜不讓你下床。」歐席亞倏地打橫抱起他的新娘往主臥室行去,一副巴不得把她一口吞下肚的模樣。

  「恐怕不行。」她咯咯笑著,怕摔著的緊緊纏住他的脖子。

  「為什麼?」他已經動手脫去她的禮服。

  「因為寶寶可能不同意……唔……」

  「他是誰?」歐席亞一時聽不明白,咕噥地應了一句,雙手忙不迭與她的禮服奮戰。

  「我們的小孩啊。」她說了,可是他似乎還是沒聽見。

  沒關係,反正她多得是時間可以慢慢告訴他……

  —全書完—

  *欲瞭解任之介與藍綾的情愛故事,請看《地下情婦》

  *欲知曉闕洛與葉茉兒的纏戀情事,請看《獵艷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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