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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情定愛情島(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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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19 16:21:43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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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她死。」
多狠絕的一句話,聽來驚駭人心。
死是人生必經之路,但是由人代替上帝執行實屬不智,人不是神。
對於人性已然抹滅的藍家人而言,死亡是一件便利的事,他們可以從中牟利,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為何要手下留情呢?
為了保有自己的權利不被剝奪,就算人神共憤,天理不容也在所不惜。
新生代的藍家人圍坐在客廳中央,以藍近梅為首最為憤慨,氣得臉抽筋幾乎要毀損她的美麗,五官凝結成一個恨字。
其次是滿臉怨懟的藍靖雲,剛賭光手上最後一張鈔票的他急需要用錢,可是他翻遍上下卻找不到一件值錢的物品好變賣。
比較看不見激憤的是手不離書的藍尋仙,她的專注不在書本上,而是那句駭人聽聞的狠話,秀眉一顰似在估量該不該投下讚同票。
不過她的意見向來不是意見,她只有聽命行事的份,利用她從書上讀來的知識,進行迫害之舉。
「不一定要她的命,合我們之力還怕趕不走她嗎?」沒必要鬧到殺人的地步。
藍近梅沒好氣的看向藍靖雲,「要是你有本事趕走她,就不用在此哭窮,翻箱倒櫃地想挖出一點錢好再去翻本。」他註定窮一輩子,金山銀山也早晚賭空。
怒氣揚在眼中的藍家大少不敢開罪言行囂張的大堂妹。「家裏那些值錢的東西哪去了,是不是你們藏起來?」
全島的人都知道他是狼背旅館的常客,逢賭必到絕不缺席,所以他從不避諱談起他因賭而敗家的賊跡。
「我們姊妹看來很閒嗎?是你那位不請自來的小表妹,把所有像樣的東西全交給銀行保管,怕你敗光了「她的」財產。」
那死老頭臨死還不安份,竟然事先預留下一份遺囑沒告訴任何人,偷偷地將藍家的產業遺留給外人,不然他們也不會拿她沒轍地坐困愁城。
「什麼她的財產,我才是藍家的嫡長孫,這屋裏看得到的東西都是我的。」他是最有資格繼承的人。
藍靖雲的大言不慚讓藍家姊妹很不以為然,嗤之以鼻予以諷刺。
「你有臉說自己是嫡長孫,誰不知道島上有一半的男人都有可能是你的父親,別硬往臉上貼金地非賴上我們藍家。」雜種哪配和她們平起平坐,要不是看在他們目標一致,她才懶得理他。
「藍近梅你……」欺人太甚。
「我怎樣來著,說你父不詳還算抬舉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言語刻薄的藍近梅向來不給人留顏面,大肆抨擊。
她從不在乎會不會傷到人,心高氣傲地當別人都是下等生物,只有她才是最尊貴的上等人,人人都要仰她的鼻息過活。
「你在嫉妒爺爺對我的重視,他從不懷疑我是藍家子孫。」如果有人真該死,他第一個推舉的人是她。
尖酸惡毒、口腔流膿,肯定不得好死。
藍近梅鄙笑地睥睨著他。「因為他老眼昏花看不清真假,否則你早爛死在最骯臟的婊子巷了。」
「你……你別越說越過份,我容忍你可不是怕了你。」狗逼急了都會跳墻,何況是人。
誰都看得出來他怕她,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畏懼她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一個身高六尺的男人,居然會害怕小他一號的女人。
或許是從小被欺壓慣了,導致成年之後仍有陰影在,下意識先怕再說,其他的原因則不做多想。
「是嗎?難不成你敢連我一並除掉?」就不信他有那個膽量。
她看透他了。
「我……」他很想。
也許有朝一日他會親手扭斷她嬌貴的脖子。
「姊,你們不要自個先吵起來,咱們首要目標並非彼此。」每見一回便吵上一回,他們上輩子大概是冤家。
不然便是仇人。
「這次我暫且放過你,她的事為先。」藍喜兒不死她誓不罷休。
敢搶她的男人,賤女人。
松了一口氣的藍靖雲有些猶豫,他壞雖壞可沒殺過人。「我們可以嚇嚇她,想辦法嚇得她待不下去。」
「是呀!想辦法,你光會說風涼話有什麼用,誰不知道她膽子比天還大,她沒嚇著我們先氣死。」這笨蛋還想維護他的小表妹,真是不長進。
該狠時就不能心軟,行大事者該有果敢的魄力,畏畏縮縮地一輩子沒出息。
「那麼……呃!我們把她送走好了,一條人命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搞不好會引人疑心的。」他還是不讚成殺人。
喜兒的貼心曾讓他在受到排斥的大宅裏得到一絲溫暖,他真心視她為妹,想好好的疼愛她,可惜她走得太匆忙沒來得及說再見。
身為藍家人不見得擁有快樂,她是他灰澀童年的一道陽光,照亮他得以勇敢地踏出第一步,不再窩在黑暗的角落裏形同棄犬。
他一向欣賞她的活力和朝氣,彷彿向日葵堅持迎向太陽,傲然挺直背脊昂首向前邁,從不考慮前方是否危險重重。
即使在多年以後,她依然不改其樂觀天性,相信人性是真善美,以開朗的笑容迎接每一天。
要他下手掩去生命中的陽光實在很困難,他沒法狠下心將靈魂轉賣給撒旦,她畢竟是藍家唯一純凈的一道清流呀!
「你僅管當你的膽小鬼好了,到時別來搶分一杯羹,反正你藍大少爺的位子也坐不久,等你的債主上門要賭債……」藍近梅冷笑地看他臉色發白。
「喜兒不會不管我的,這宅子裏就……就數我和她感情最好。」她總要顧念昔日舊情吧!
「哈!作你的大頭夢,她要是肯管你死活,為什麼要把值錢的東西往銀行送,還不是防你這個人見人厭的內賊。」他還真天真。
「這…。」藍靖雲的立場不再堅持,有些被她說動。
他是過不了苦日子的,沒錢他真會橫死街頭無人收埋,連狗看了都不理。
「人不自私天誅地滅,你想等著她畫清界線趕盡殺絕,還是先下手為強?聰明人都曉得選哪一邊。」
只要藍喜兒一死,婚姻和財富統統是她的,再也沒人搶得走。
「你想怎麼做?」為了一條活路,他別無選擇。
藍近梅揚起勝利的笑容看向同胞妹妹。「你的書裏有教人殺人的方法嗎?」
「任你挑選,每一種都足以致命。」藍尋仙的表情不再畏怯,而是滿布怨恨的殺氣。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決心要拋棄這座島的念頭使他們喪失人性,三雙沒有遲疑的眼充滿對未來的憧憬,為了更美好的新生活,他們必須有所犧牲?
只是,沒人願意成為供桌上的祭品。
除了不知情的藍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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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麼原因使她清醒。
也許是冰冷潮溼,也許是腹內絞痛難耐,更也許是鼓噪如雷的海浪聲不斷拍擊著,穿透耳膜直達神智不清的大腦,一波一波。
近在眼前卻又看不見,完全的黑暗使人裹足不前,她可以感覺到身下有沙子的泥濘,粘溼粘溼地浸透她單薄的衣服。
冷的感覺倒在其次,長期生長在與海為鄰的城市裏,海風中的冷她早已習慣,一天弄溼個幾回是常有的事,她鮮少因此生病。
但是來自四肢的麻木,讓她感覺知覺的反應正逐漸消失,幾乎到不能動彈的地步。
苦的滋味溢滿口腔,猶帶一絲意識的藍喜兒努力想翻身,發現手腳遭人捆綁,她真的笑不出來了。
一直以來她以為藍家人還有得救,可是她太天真了,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晚餐前除去就診去的小舅,大家和諧地圍坐一桌,細聊兒時趣事,尚不覺有異地享受難得的平靜,畢竟是一家人,不該有紛歧,同處一屋簷下總會有一時的和平吧!
席間仙仙拿出一小瓶清釀的梅子酒,笑稱是下了蔓陀羅和夾竹桃的毒酒,賭她沒有勇氣一口氣喝光。
現在想來自己是樂觀過了頭,為她手指的顫抖找著完美的藉口,天寒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微顫,絕非意圖要謀害她。
愚蠢的相信人性,結果是害苦了自己。
當涓滴不剩的瓶子已然見底時,她的視線也開始模糊了,撐不到回頭一看眾人的表情,黑暗的魔手已朝她接近中。
隱隱約約聽到表哥著急慌亂的說了一句,「死了嗎?」
當下她明白了。
一切的前因後果皆由貪念引起。
金錢腐蝕人心,財富令人盲目,他們就不能等一等嗎?非要在這敏感的節骨眼下毒手。
擁有旺盛生命力的藍喜兒不輕易被打倒,她忍住暈眩和腹中絞痛,讓自己靠著溼冷岩壁坐正,企圖在力氣用盡前磨斷手上的束縛。
黑暗是她僅剩的朋友了。
驀地,她聽到頭頂上方傳來撥土的聲音,幾撮小細土沒有預警的落在她頭上,叫她避無可避。
就在她以為是地底生物出沒時,一團毛茸茸的小東西滾落在她屈起的雙腿中央,圓滾滾帶著不解世事的銀眸在黑暗中顯得明亮。
一抹微光由小東西進入的土岩中透入,淡淡月光照在它無雜色的白毛上,她笑了。
「是你呀!小白毛,你代替你父親來陪我嗎?」她多想撫撫它呀!
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白狼笨拙地移動四肢,嘴上叼著一截不知名的綠色植物,似懂非懂地一放開便滾向溼泥上,小小的狼牙撕咬著絨繩。
「小笨蛋,你咬不斷的,你還小。」它大概是從地鼠坑或蛇道竄進來的吧!真難為了它。
借著細微的光線她打量著周遭的環境,不到兩尺高的空間僅容一人通行,月光反射出海水的紋面,四周並無別的通道。
兒時的記憶像潮水般湧上,她想起了這裏是蒙多羅海灣眾多的坑洞之一,每逢月圓漲潮之際便會整個淹沒,不留空隙。
他們真怕她死不了呀!
要不是小時候外公帶她來玩過幾回,說不是她連葬身之所都不確定,枉做波臣中的孤魂野鬼。
苦笑不已的藍喜兒低下頭等待一陣暈眩過去,直到現在她仍相信人性,連生性殘忍的狼兒都肯冒險來搭救,她何必自我放棄呢?
只是小狼太小了,以它幼嫩的小牙是咬不斷堅韌的繩索。
小狼似在生氣地低咆,猛刨著土,咬著她的衣服像要拖她離開。
一看到這情景,藍喜兒不免好笑的安慰它。
「你拖不動我,你還是只小狼……什麼,要我吃下這東西……」不會吧?看起來像羊吃的食草。「好啦、好啦!你別咬了,我吃就是。」
真是拗不過它,和這座島的性子一樣固執。
好不容易撐起的身子又必須傾倒,她知道自己一倒下肯定沒力氣再坐起來,她實在太虛弱了。
可是小狼的要求似乎很急迫,她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讓自己的身體一偏,倒向地面
略帶甘澀的綠葉被推到她口邊,她不想吃都不成,小白狼的決心可是異常堅持,非要她將草嚼爛了吞下肚方肯罷休。
好累。
一股永無止境的疲累襲向她,那種近乎死亡的感覺正抽空她的靈魂,飄飄然地直往上升,幾乎要接觸到天空,她看到……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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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解決了是什麼意思,什麼事解決了,你把她怎麼了?」
不曾如此憤怒的卡維爾死命地箝制住眼前妍美的女子,他不住的搖晃她的肩頭,只差沒拆了她的骨頭,兩眼赤紅地像是許久沒闔上眼。
打從三天前他就心緒不寧地坐立難安,無心於公事地想著遍尋不著的人兒,他甚至不知該到哪去找她,因為她根本不在藍家。
山林中的狼群已經連續三天三夜不停止的長嚎,好像發生了什麼令人悲傷的事叫人鼻酸,一聲長過一聲地回蕩在風中。
島上的工人嚇得不敢上工全躲在家裏,外地來的工人則擔心狼群傷人,不願前往工地,停滯不前的工事因此荒在原地無人敢前往。
金錢的損失他不在乎,他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一半的島嶼足夠他開發成旅遊勝地。
最叫他掛心的,是失蹤的人兒到哪去了,問遍了碼頭也沒人見她出島過,那這四面環海的小島便別無他個出口才是。
唯一的空中交通工具只有他才有,此刻安安穩穩地停在停機坪上,根本不可能有人動過它。
那麼人在哪裏呢?
「我……我怎麼知道你在問什麼,我只是來通知你不用再付租金了。」眼神閃爍的藍近梅少了咄咄逼人的氣勢,語氣遲疑。
但是有更多的不服氣和不甘心支持她不流露出不安,她仍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是對的,沒什麼好心虛的。
擋人財路本就該死,何況還意圖搶了她的幸福。
「喜兒,藍喜兒,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誰才是土地的所有權人。」卡維爾用生冷的口氣直逼視著她。
她不屑地仰高驕傲的面容一嗤。「藍喜兒算什麼東西,我才是藍家的人,她不過是個小偷。」
「她的確不像你是個東西,但她確實是這片土地的主人,誰也否認不了。」他現在的心情是五味雜陳。
照理說他應該慶幸少了一層阻礙,能如願的按照計畫表開發整座小島,讓麥提斯家族的聲望再度揚威國際間,畢竟他耗費太多的人力及心力在這上頭。
可是他的心卻焦慮不安,彷彿人生中的一塊拼圖遺失了不再完整,空蕩蕩地如被不見底的黑暗啃食著,叫他無法保持冷靜。
如果因為這座沒生命的小島失去他心愛的女人,那他寧可毀掉它也要她回來心愛的女人?!
瞬間領悟的情感加深他眼底的懊惱,原來他認為買不到的愛情早一步進駐他的心,而他卻遲遲未能發現,任由它長黴發酵,禁錮在遲頓的心。
她要婚姻中的愛情他是能給的,為什麼他會看不透自己是懂愛的?
直到他找不到她,他才明白自己是愛著她的。
「那是我爺爺老糊塗,立錯了繼承人,我們不承認遺囑的存在,那是假的。」藍近梅含恨的否認真相,堅決不承認。
誰會平白地把一大筆財富拱手讓人,而且原本就是屬於他們的。
一思及心愛女子下落不明,卡維爾的手勁不由得加重。「不管是真是假,我要知道她在哪。」
藍近梅一吃痛更加怨恨了。「我說過她不在了,也許跟她母親一樣,與人私奔去。」
「我不打女人,別逼我壞了原則。」他沒多少耐心陪她耗。
熱愛土地的她不可能輕易放手,除非有身不由己的原因,她和他約好要先拿一億美金的租金。
「你打呀!我就不信你敢動手……啊——」好痛,她的骨頭快斷了。
「說。」若要傷害她才能得到答案,他絕不會留情。
「你……你真要為了那只不起眼的醜小鴨而捨棄我,你下想要這座島了嗎?」她不相信有人會放棄到手的美女和財富。
陰沉的眼中微泛柔光,卡維爾毫不猶豫的說:「喜兒的存在勝過這世上的一切,她的美在於心中,是你永遠也比不上的。」
美麗的容貌會變老,外在的條件會隨時間而逝去,唯有美好的心如陽光一般,日日璀璨從不消失,照亮每一個陰暗角落失落的靈魂。
他愛她。
一如日升日落一樣簡單,在呼吸之間猶不自覺,必須到窒息的那一刻才知其珍貴,不可或缺。
「你拿我和她相提並論,你……你侮辱了我。」藍近梅氣得忘了疼痛,只想保有她蕩然無存的驕傲。
「是你自取其辱,你到底把她藏在何處?」卡維爾一再施壓逼使她吐露真相。
痛到極點的藍近梅以笑聲掩飾眼底的痛楚。「哈……你找不到她關我何事,她根本不配我去用心。」
算算時間,她不死也剩半條命了,再也阻礙不了她丟棄這座該死的島。
藍家固執的天性在這一刻終於發揮至極點,藍近梅堅不吐實,不管他如何施壓,熏心的利欲叫她不顧一切地忍受極大的痛苦。
她知道只要挨過這幾分鐘就能擭得全盤的勝利,她為什麼要認輸呢?唾手可得的財富就在她眼前招手。
「你不肯說?」心亂如麻的卡維爾有一絲害怕,害怕失去所愛。
藍近梅頑強而憤怒的大吼,「不知道怎麼說,要不你殺了我替她抵命……」
「抵命?!」難道……他不敢往下想。
自知說漏嘴,她連忙補救。「誰曉得她會不會被海浪捲走,半夜與人幽會的賤種通常會受到詛咒。」
關於迷離島的詛咒。
「跟她幽會的人是我,是不是我也一並受到詛咒呢?」喜兒的水性比他還佳,他不信大浪能捲走她。
而且面前的她破綻百出,喜兒的失蹤一定和她有關,不然她不會一臉喜色的上門,要求他履行先前的協議。
「你又不是藍家人。」她很不是味道地一哼,為自己的受冷落感到不平。
若非她夜裏睡不著,又發現喜兒從後門溜出去而尾隨其後,她也不會發現兩人的姦情,背著她在沙灘上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喜兒明明答應她絕不搶她的男人,可是人前一套說法,人後卻是忝不知恥地依偎在她男人的懷中,一副熱戀中的模樣令人生氣。
不除去她此怨難消?
既然已是離去的幽魂就不要回來糾纏不休,自尋死路能怨得了誰,心不狠的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卡維爾.麥提斯和藍家的財產她都要,缺一不可。
「你是藍家人又如何,向人諂涎乞求的你並不高貴,少了藍家的光環你什麼也不是,你甚至付不出遺產稅。」他冷酷地說破她不再光鮮亮麗的家世。
「你……」她有她的驕傲在,可是她說不出口。
山窮水盡的藍家只剩下一個空殼,不甘貧窮的她早到了變賣首飾過日的地步,所以她才必須緊捉著他不放,唯有他能給她所需要的虛榮。
「最好把喜兒的下落說出來,將我激怒了對你沒好處。」對待敵人他向來殘酷無比,不留退路。
不見閻王不知懼的藍近梅嘴硬的一回,「不然你想怎麼樣,逐我出這座島嗎?」
他還沒那麼大本事。
森然的笑意由他嘴角上揚,眼中金芒如冰箭般射出。「斷絕你的經濟來源,凍結藍家的銀行帳戶,你說我做不做得到?」
「你不能……」她心慌地揮舞雙臂,急欲從他的箝制下脫身。
目前能維持她藍家千金的尊貴也只有那一點點積蓄,絕不能任由他取走,否則她將無法見人。
「要面子還是繼續抗拒下去取決於你,不過我不會再花一分一毫買不是屬於你的島權,因為我們都清楚誰是它的主人。」
忿忿不休的爭執再也不能為她留住什麼,可是不甘願的藍近梅仍不願鬆口,緊閉雙唇偏過頭,和他奮戰到底。
反正她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能拖一人下水是一人,船沉了誰也別活,不到最後誰又知道誰是勝利者呢。
至少她還沒死心。
不過她的狠心絕情不代表別人同她一般冷血,一臉怯懦的藍靖雲被人踢了進來,手中的賭具仍握得溫熱,身後正是好打抱下平的艾特。
「還有良心就把事實說出來,不要縮頭縮尾的只會在背後大罵自己的堂妹兇殘成性,殘殺自家人毫不手軟。」
賭興正酣之際,什麼話也留不住。
「我……我……」藍靖雲畏縮的看了驕蠻的藍近梅一眼,苛責的良知讓他猶豫不決。
「再不說我就把你交給警方處理咯!通常他們的問案手法並不仁慈。」好人由他做,壞人嘛!總會有人出面。
他看向一臉陰鷙的大老闆。
微驚地顫了一下,藍靖雲囁嚅的說出,「是近梅出的主意與我無關,我不過幫忙搬屍……呃!身體。」
一出了事他絕對推得幹幹凈凈,不確定人斷氣了沒。
「搬去哪裏?」來自地獄的手改拎起他衣襟,卡維爾兩眼迸出死神的幽光。
「我……」他嚇得腿軟,口齒不清的道:「蒙多羅……海灣……」
砰地,一拳揮出。
橫過半個辦公室的弧狀落地物緊貼牆角,口流鮮血驚魂不定,頭暈目眩地站不起身與地面相貼,上吊的白眼來不及一翻,一陣旋風似的身影已掠過他而去。
不省人事的他再醒來時已人事全非,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藍家大少,而是牢裏的一條蟲。
包括目瞪口呆,失去語言能力的藍近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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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匿名  發表於 2011-2-19 16:23:07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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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喜兒,你快清醒過來。」
是誰在她耳邊吵個沒完沒了,不曉得她很累嗎?
走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她看見外公笑容滿面地和一群穿白衣服的官差泡茶……咦!應該是員警吧!怎麼穿著古人的衣服,她頓了一下才走上前。
本以為會受到熱烈的歡迎,誰知外公一抬頭瞧見她,立刻臉色大變,用從未有過的嚴厲口氣趕她離開,不許她踏上那座美輪美奐的古橋半步。
也許外公忘了她的長相吧!
慈祥的面容在一瞬間變得猙獰可怖,直要她往回走,走向光的源頭不準回頭,一直一直地朝光點走去。
她很累,也不知道走了幾天幾夜,路的盡頭永遠在前方,不管她怎麼努力也走不到,累得她幾乎要放棄不再動。
可是有個聲音不斷的催促,每每在她決定不走了同時就傳到她耳中,一聲急過一聲鬧得她沒法休息,只好提腿再繼續往前走。
光的源頭越來越刺眼,她的眼睛睜不開,像有千斤重似,沒法掰開。
「喜兒,你到底要睡到幾時,你已經昏迷了一個禮拜,還不想醒來面對我嗎?」
是誰在說話,這聲音好熟哦!像是她非常在意的男人,但是她累得沒辦法集中精神,甚至才動了一下的眼皮又往下沉。
「人家昏迷七天有張好床躺,而你守了七天卻連打個盹也沒有,我看不用等她清醒,你已經先倒了。」
又是誰在開口?既陌生又像在哪兒聽過,可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
誰守著誰?
誰昏迷了七天?
誰又七天沒睡了?
喔!頭好痛,他們為什麼要一直講話,讓她睡個好覺不成嗎?她不想一邊休息一邊心痛,想著誰為誰徹夜不休,然後一陣心酸。
「別吵她,你沒別的事好做了嗎?」沒見她清醒他怎安得下心。
艾特翻個大白眼,「拜託,搞清楚是誰在吵她好不好,醫生不是一再保證她沒事了,是你一天吵她好幾回,不讓自己休息。」真是的,他想證明什麼?
沒染過愛情病毒的人一發作起來,是驚天動地,年紀越長越難痊癒,而且有逐漸加重之劇,就像長水痘一樣,小時候不發,等到成年以後更加兇猛,而且沒有特效藥。
得過一次的人終身免疫,而他是終身免疫不全,恐怕痊癒之路遙遙無期,棒打三次也打不醒。
「真的沒事了嗎?你瞧她一直昏睡不曾清醒,體內的殘毒可能沒排凈。」輕握著細瘦的手,卡維爾始終不相信藍喜兒已經完全脫離險境。
想他在海灣的坑洞找到她時,她全身冰冷幾乎察覺不到一絲氣息,彷彿隨時會停止呼吸,手腳磨破滿是血跡,海水已經淹到她的腰際。
他不敢想像若自己去遲五分鐘會是什麼景況,迎接他的可能是失去生命力的她一一
艾特發出一聲嘆息既無奈又沉重,怎麼勸他才不會白費工夫。「她只是長時間未曾進食加上虛脫,你總要給她時間休養吧!」
倒了一個大家都不好受,再倒一個肯定會天下大亂,他哪有本事公司、醫院兩頭跑。好幾天沒抱美女的他迅速老化,起碼老上十歲。
因為缺乏能源。
「七天還不夠嗎?光打點滴哪能康復,她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卡維爾氣憤又心疼地輕撫那張不再圓潤的小臉。
她想起他是誰了,是那個月光下向她求婚卻不懂愛情的男人,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低沉了幾分,好像哭過似,難怪她一時認不出來。
印在心版上的容顏是如此深刻,她怎會遺忘了他呢!
「剛好減肥嘛!現在流行瘦身……好好好,你別瞪我了,再瞪下去人家也不曉得你冒了多大的險去救她。」一個呆子。
愛情呆子。
卡維爾生硬的說,似在警告他也別多嘴。「她不需要知道。」
「是呀!你情操偉大,不帶任何裝備就傻傻的往海裏跳,也不怕海浪先把你捲到海底餵魚蝦。」當時他真被他找死的行徑嚇出一身冷汗。
「但我找到她了。」而且還活著。
這點艾特沒話說,一切詭異得不像是真的。「你和那頭笨狼一樣傻氣,一人一狼在大海中忽沉忽現,看得在岸上的我們都快嚇死了。」
真不知道他們的勇氣打哪來的,甚至毫無錯誤的進洞救人,那附近最少有三十幾個錯綜復雜的坑洞,個個險要無比。
聽說以前還有鯊魚出沒。
「動物的本能比人還靈敏,它不會帶我遊錯方向的。」卡維爾感謝的眼望向旁一大一小的兩匹狼。
從他救起她開始,它們就沒離開過一步,也不肯進食,比人還忠心。
「所以你被那只不知感恩的小白狼咬一口也是活該的咯!」貓一般的體型也敢護主,簡直是活膩了。
野性難馴,不管它有沒有三個月大,狼的兇狠天性不容質疑。
「它是擔心我會傷害喜兒。」好狼兒,我欠你一份人情。
手臂上的狼牙印雖深,可是他反而感激它,因為若沒有它在一旁守護著,也許洞裏的鼠蟻會啃食她的身體,造成更難以預料的傷害。
「你還真是寬宏大量,換了我早一腳踹死……」呃!它們聽不懂人話吧?幹麼一副要咬他幾口的模樣。
「我決定不開放東南方的林地供遊客休憩,那是它們的土地。」算是一種回報。
一說完,卡維爾感覺到小手握了他一下,接著又是一下,他欣喜若狂的凝視小手主人的面龐,以嚴肅和謹慎的態度期待她張開明亮大眼。
只是等待了許久,她像頑皮的孩子愛惡作劇似,眼睛眨了兩三下又沉寂,直考驗人的耐性,使人不知該高興還是沮喪。
說也奇怪,就在他以為是上帝所開的惡意玩笑時,始終安靜守候在一旁的父子狼突然有了動靜,耳朵一豎地走近病床,低嗅幾下轉身走出病房,像是完成了它們的使命。
就在它們離開不久,床上的人兒極其吃力地睜開嗜睡雙眸,不帶污垢的白是她醒來的第一印象,然後她看見一張突然放大的男性臉孔。
先是一驚,後便安心的笑了,笑容裏包含著對他的愛意。
她想她會多愛他幾分。
「嗨!我認識你嗎?陌生人。」
好滄桑的一張臉,他八成一直守著她不曾離去,瞧他的胡碴長得足以給知更鳥築巢了。
「哼!你敢不認識你的丈夫嗎?現在、馬上、立刻我們結婚。」絕不讓她再找藉口拖延。卡維爾隨即吩咐一旁的艾特。
他怕過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她必須接受他全天候的看管,沒有商量的餘地。
「嗄?!」她「現在」好像還是病人吶!
一室的白和消毒水的味道叫藍喜兒不致錯認身處何地,她很懷疑他有辦法讓她「馬上」披上白紗,畢竟她虛弱得連翻身都有問題。
而且她不記得曾答應過要嫁給他,除非她在昏迷中點的頭,可是這樣的求婚算數嗎?
她有沒有資格要求「聘金」,中國人的禮俗可不能廢,就要另一半島的土地權狀好了,她絕對不貪心。
至少她沒開出天文數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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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藍喜兒的懷疑有多可笑,言出必行的卡維爾是屬於行動派的,在她醒來不到兩個鐘頭內,醫生神父和護士修女已穿上正式服飾準備證婚和觀禮。
雖然是教會醫院一切從簡,但是新娘子該有的裝備一應俱全,從頭紗到新娘禮服,甚至她手中鈴蘭花扎成的美麗花束全無遺漏。
可是不甚美麗的新娘子卻是坐在病床上,臉色略顯蒼白的咳聲嘆氣,不時張望攀爬在窗沿外的牽牛花。
這算不算趕鴨子上架?她還沒打算嫁人,起碼條件要先談好,以免她嫁過去吃虧,聽說他有個厲害精明的母親處處算計著,她能嫁得安心嗎?
「請問卡維爾.麥提斯先生,你願意娶愛情島島主藍喜兒為妻嗎?彼此相知相敬,愛她如己的扶持一生。」
「我願……」
藍喜兒出聲叫停,「等一下,我幾時變成愛情島的島主了,我怎麼毫不知情?」
愛情島又在哪裏?
「你名下的那片上地我申請更名為愛情島,不得有異議。」卡維爾霸道的決定一切,示意神父繼續主持婚禮。
哪有人這樣,她才是主人吧!「迷離島有什麼不好,充滿神秘的味道。」
愛情島聽起來很奇怪,好像是個使人發生美妙愛情的神奇地方,似乎太誇張了。
「不吉利。」他不自在的挪挪腳跟,不希望她問得太深入。
「會嗎?你這人也相信詛咒?」現在想想應該多考慮一下,她還沒立下遺囑呢!
萬一她有個不幸的話總要找個人來管理,絕不能落於姦商之手。
例如正要成為她丈夫的男人。
「閉嘴,等婚禮結束後,你給我好好的睡一下,不許胡思亂想。」去他的詛咒,他不信擊不垮它。
有誰見過結婚的新人是不帶喜色的,一個冷峻嚴厲,一個愁眉苦臉,醫生護士四目相對全是問號和惱怒,好象結這個婚是被逼的。
最少有一方是如此。
「咳!請問兩位真的要結婚嗎?要不要溝通好再請我來主婚。」主治醫生一臉笑意調侃兩人。
「請繼續。」
「請稍待。」
神情一厲的卡維爾看向他頑固的小新娘,警告她別頑皮,有什麼事等婚禮結束再說。
可是她既然是藍家人,又繼承藍家的固執天性,想當然耳要造反一番,否則未免辜負藍家以固執出名的天性。
「結婚前咱們先談好條件,免得婚後變仇人同床異夢。」婚姻沒有保存期限,所以她要一份保證書。
保證她日後權益。
「什麼條件?」他幾乎有點恨她了,拿婚姻當兒戲,一點也不認真。
「你不能打我……」暴力是婚姻的殺手,首先要避免。
「藍喜兒,你在鼓勵我毆妻嗎?」如果她再不安份盡挑廢話說。
她俏皮的吐吐舌頭,佯裝懺悔的可愛表情。「我要你名下那一半的島權。」
「還有呢?」他的忍耐是有限度?
這麼好說話?「還有你必須立下切結書,絕不侵犯「我的」島權。」
「然後呢?」卡維爾的眼底已經開始冒火了。
還能要求?他幾時變這麼大方了。「我的財產屬於我私人所有,你的財產兩人共有,將來離婚時要分我一半……」
「藍喜兒——」
一陣震天的狂吼聲讓藍喜兒的脖子縮了一下,她也知道自己要求得過份一些。
但有一點她絕對不能隨便妥協,那就是……
「你不愛我,我們結婚以後肯定不會幸福。」她一臉委屈的垂下頭,就像不快樂的新娘子。
被她激得失去耐性的卡維爾憤怒地托高她的下顎。「誰說我不愛你?」
「可是你也沒說愛我呀!」沒說出口誰曉得他愛不愛,女人對於「愛」這個字是非常執著的。
卡維爾忽地耳根潮紅,滿臉局促的轉過身。「我不是用行動告訴你了。」
「哪有,你不要隨便匡人好不好?」她不滿地發出抗議聲。
如果他指的是入海救人那件事,頂多只能歸納為個人的英勇事跡,根本不算愛的表現。
卡維爾連脖子都紅了地低吼。「我不是把「愛情」給了你,你還問個什麼勁。」
「什麼愛情……」她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不知該感動還是取笑他的浪漫之舉。「你不覺得「愛情島」太大了,我會裝不下。」
掉兩滴淚不為過吧!虧這滿腦子銅臭的商人會想到把愛情化為實物送給她,真是難為他了。
「你……你幹麼哭了,是不是嫌婚禮太過寒酸?」一下子大男人心慌意亂地忙哄著他心愛的女人。
她笑中有淚地輕搖著頭。「抱著我,千萬別做太多令我感動的事。」
「你這傻瓜……」他寵溺的輕擁著她,眼底流露出對她的愛意。
一旁的醫生會意一笑,他知道這對老是拖時間的淘氣新人會得到幸福的,因為上帝的愛已降臨在他們身上,無私而聖潔。
雖然彼此間並未說出愛的證言,但是兩人交融的愛已存在彼此的心間,交會的靈魂形成一個個體,任誰也無法拆散。
至於未出席婚禮的藍家人只有到牢裏探望了,直至藍喜兒出院前,他們肯定還在裏面。
而她出院後嘛!
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是一家人。
寬恕是一座橋梁,它拉近了人與人敵視的心,化暴戾為祥和。
未來,應該是光明燦爛的。
因為他們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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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19 16:42:06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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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
是誰告訴她這件事?
第一個躍入腦海中的人名確認無誤,不做他人想的卡維爾胸懷滿是憤怒,拳頭微握地想將那人擊倒,絕不容許有人破壞他的婚姻。
他幾乎快忘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數年前他的確在西敏區養了一位名叫雪菲兒的情婦,兩人的互動關係還算不錯,她美麗動人善於服侍男人的技巧,在床笫間的熱情足以融化一座冰山。
可是他雖然喜歡她的身體並投入她的熱情中,但他的自製並未因她而消失,他選中她的原因是因為她乾凈,不會要求她本份以外的名份和地位,無論他何時有需要,她永遠敞開大門的等著他。
若以一個男人的眼光來看,她是個幾近完美的情婦,不多言、不羅唆,從不過問男人的事,只有單純的肉體交易不涉及情感。
即使在公開場合遇上也互不交談,關係冷漠地有如陌生人,唯一的交集只限於床上。
不過打從欲開發愛情島為觀光勝地以後,鮮少回英國的他不再和她有任何聯係,全心全意規畫觀光飯店的未來趨勢,根本無心記掛其他。
直到妻子闖入他的世界裏,所有不該存在的障礙也由他心底一並除去,不復記憶地從他的人生旅頁消失。
望著眼前不再帶著燦爛笑容的小臉,卡維爾有殺人的衝動。
當陽光由她臉上沉寂時,他看到她的不快樂,另一個女人讓她受傷了,而他卻未事先做好保護,防止剝奪她笑顏的人接近她。
該死的麥格,他絕對不會原諒他的自私。
誰敢傷害他心愛的妻子就得付出代價,逍遙太久的他需要受點教訓,不是每件事都能目無法紀的任意傷人,忍耐到了極限總有潰堤的一天。
他想招惹任何女人都成,就是不準碰他的妻子,誰都不能讓她流淚。
包括他自己。
「如果是婚前的事就算了,我就算心裏很不舒服也會熬過去,誰沒有過去嘛!」但她的心頭還是好酸。
「是誰告訴你的?」只是問個答案,即使他心裏有數。
我幹麼要告訴你?藍喜兒賭氣的噘起嘴。「要是婚後還有聯繫就太對不起我了,我沒有那麼大雅量允許丈夫去睡別的女人的床。」
「是麥格說的?」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只要他曾有過的,不管是人或物品,麥格一定也要擁有,好像非要和他比一比,生怕輸給了他似。
「卡維爾.麥提斯,你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進來,你沒瞧見我在生氣嗎?」她不想兩人吵架,可是他無關緊要的態度令人發火。
「害我們夫妻失和的那條蟲能不揪出來嗎?他會不斷的離間我們的感情。」她在生氣嗎?怎麼看不出來?
一般人生氣是橫眉豎目,滿臉惡狠,而她居然手持蒲葉編著蚱蜢,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專心在手的動作上,讓他覺得她只是找藉口要人陪她而已。
四面環海的愛情島上有她的朋友和她的狼群,他若忙於公事冷落了她,她也會提著野餐盒到處去溜達,玩到天黑都不見得見得到她的蹤影。
可是屬於大自然的她不一定也屬於倫敦,局限的空間讓她不自由,倣佛一隻野生的小母狐關進人類的鐵籠裏,精神委靡地無精打採,做什麼事都是不起勁。
他知道不友善的環境會給人一股壓力,他已經盡量抽出空與她相處,但堆積如山的公事總不能不處理。
「蟲再能鑽也要有縫呀!你不給他機會他怎麼離間,不做虧心事何必怕人家上門割心割肉。」割割割,割掉他的風流鼻。
五官不正看他如何養女人,先把對方嚇死了。
「滴水穿石,三人成虎,這世界沒你想像的美好。」人防他,他防人,彼此隔著一道墻。
哇!他說東方成語耶!
切!他們在吵架吶!她幹麼開心的差點笑出來?
「喂!你這個人很奇怪,扯東扯西說一堆大道埋,我不過問你和那個女人「現在」的關係,是不是你還和她來往,才不肯回答我?」
肯定有鬼。
「你不信任我?」卡維爾語氣一冷,幾乎要恨起挑撥的那人。
「與信任與否無關好不好,想聽實話都不成呀!」難道要她也養個情夫才能溝通嗎?
討厭死了,為什麼她編的蚱蜢像蟑螂,腳一邊長一邊短還歪歪的,活像她處於風雨飄搖中的婚姻。
心口悶悶的藍喜兒覺得天藍得好憂鬱,一團小烏雲由東邊飄了過來,忽陰忽晴的遮住她心中的太陽,讓人全身長了黴似的。
把人種在土裏說不定會長出生菇,一朵一朵的好不熱鬧,呼朋引伴來定居。
「喜兒……」他實在不喜歡和她談論有關「情婦」的話題,她不需要承受此種傷害。
「哎呀!反正你就是不想理我對不對,放我一人自生自滅好和情婦雙宿雙飛,過著左擁右抱的快活日子。」越想火越大,她一個不小心讓蒲葉割傷了手。
原本要斥責她多心的卡維爾一見血絲自她細嫩長指滲出,再多的罵語也化成不忍,心頭一緊地柔了表情,握起她的手放入口中輕吮。
「小腦袋瓜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對你的心意還不明白嗎?我不會做出任何一件讓你傷心的事。」他寧可傷了自己也不願傷她。
「真的?」好痛,小小一片葉子也會割人,她真是太大意了。
「我是一板一眼的人不像你心眼多,我幾時騙過你了?」夫妻間首重誠信,他母需欺瞞。
要不是因為愛她,從不向人解釋的他不必自毀原則,輕聲細語的一再保證人格的高尚。
換了別人只會得到他的冷漠以對。
誰小心眼了,他才是大奸商呢!「那她吶,你把她養在哪裏?」
不說清楚她心不安,老是有股陰影在。
深吸了口氣,卡維爾將妻子的頭抬高,十分慎重的問:「你相信我嗎?」
「一半,一半,我是女人嘛!」總要給自己留條退路,免得淹死在醋缸裏。
他差點因她的理所當然而失笑,好像女人天性多疑似。「我已經將近一年沒和她見過面,我們的關係終止於結識你之後。
「不要去聽信他人的讒言,我對自己的婚姻忠實,絕不任憑會破壞我們婚姻的毒水滲入,我要你相信我,不準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藍喜兒將一隻醜醜的綠色蚱蜢塞入他手中,眼裏的光彩逐漸復蘇,淺淺的笑意在她嘴角漾開,天空還是一樣晴朗熱情。
不過,她還沒打算放過他。
不趁這難得一次的吵架機會和他吵個過癮,下次想吵可不容易,她對事一向只有三分鐘熱度,吵完了也忘了,沒什麼實戰經驗。
「那自你戶頭裏每月匯出的固定金額是給誰,還有誰叫雪菲兒.潔妮茜。」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很美的女人。
不像她叫喜兒,給人的感覺就是歡歡喜喜、福福態態的模樣,一點美感也沒有。
「是我忘了知會銀行停止自動轉帳……」等等,她怎麼知道雪菲兒?
喔!完了,她似乎洩露太多了。「我的花還沒澆水,你有事盡管忙不用招呼我,我會自找樂子打發時間。」
「回來。」卡維爾的聲音並不大,但命令的口氣不容忽視。
腳跨出一半的藍喜兒像賊似的縮起脖子,笑得假假地朝他揮手。「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
「想我送你一根繩子就走一步看看。」讓她上吊。
「一步不行那兩步……噯!輕點,你想謀殺老婆好紅杏出墻呀!」嗚!她可憐的脖子。
現在掉兩滴眼淚會不會博得同情?
「說,你哪來的消息?」人名可由他人的口中得知,但他銀行的帳號只有他和銀行高層人員才知情。
而且更重要的是雪菲兒一向不用本姓,對外她是雪菲兒.艾佛特,唯有他才知她本來的姓氏。
「呃,這個……隨便查查就有嘛!你很有名……」要命,他連她的腰也打算折斷下成?
暴君,暴徒,暴力份子,秦始皇……
文明人用言語溝通,只有野蠻人才利用男性優勢使人屈服,她絕對不會順他的意……噢!她早就準備投降了,沒看見她的誠意嗎?
好嘛!她承認怕惡人,正義永遠站在好人的對面。
「老婆,我覺得你越來越不乖了。」她瞞了他很多事。
有罪。
閃爍的眼睛直眨,藍喜兒吶吶的一笑。「有嗎?是你的要求越來越高了。」
乖的定義因人而異,他的標準和她的標準起碼差上一千倍。
「誠實一點也許我會仁慈些。」他拿出醫藥箱,分別取出雙氧水和優碘。
受過傷的人一定明白哪一種消毒殺菌的藥水最疼,而且會疼死人。
「我……咯……呃……」嘶!他會這麼殘忍嗎?
「喜兒……」扭開顏色較深的瓶罐蓋頭,夾起棉塊的卡維爾高高舉起——
他果然很殘忍,對自己的妻子都這麼心狠手辣。「好啦!人家招供就是。」
「嗯!」他等著。
什麼叫不怒而威,閻王擺譜,看她老公的神情就能瞭解一二了。一臉沮意的藍喜兒被制止編玩蒲草,她只好改玩丈夫厚實的手。
「現在流行嘛!所以我也跟著湊熱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偶爾做做手工算是貼補家用……」到哪找像她這麼賢慧的妻子。
「老婆,你瞧見我眉毛在跳了嗎?」他不記得她拿過一毛錢「貼補家用」。
奇怪,怎麼是她接受審判,偷腥的人是他耶!「好啦!你不要一直威脅我,我只是做做十指運動上上網,有空就到人家家裏坐坐。」
真的,她什麼都沒做,看看別人家裏的「擺設」不犯法吧!她又沒去偷出來。
嫁了人後有老公養,他一張金卡她鮮少使用,鈔票擺在保險櫃一大疊,張口有飯吃,出入司機送,根本不用她出馬挖錢花用,所以她很久沒「工作」了。
不缺錢的她自然懶得動手,錢夠用就好不必貪心,隨遇而安。
說穿了她是那種屬於及時行樂的人,今天有飯今天吃,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累積再多的財富還不是要花掉,堆在身邊不會更快樂。
心空才會無負累,不欠人便是富翁。
人人都是歡喜佛。
「你是網路駭客!?」
「噓!小聲點,你想讓你老婆去中情局坐坐呀!」藍喜兒趕緊捂住他的嘴巴,看看四周有無可疑人物。
小心為上,恐怖份子隨時出沒。
「你竊取中情局的機密?」是他血壓高聽錯了吧!他老婆不可能是個賊。
「哪有,我不過看了幾眼而已,又不是國安會……」她極力撇清,沒想到一個順口又多掀了一張底牌。
「國安會……」不能以震驚來形容,卡維爾有種世界被顛覆的感覺。
他甚至沒勇氣問她是哪一個國家的國安會,生怕她一開口是一連串的名單。
藍喜兒苦惱地要他降低音量,未經允許私逛別人的網站挺惹人嫌的。「不要大驚小怪啦!我不拿人家也會拿,那麼多資源不用很可惜。」
擺久了反而是一種浪費。
「這不是人家拿不拿的關係,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嚴重一點會關上十年、二十年,說不定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他的表情不免嚴肅了些。
愛說教的卡維爾。「人家不像你那麼會賺錢。」
「你說什麼?」犯了錯不知改還敢咕咕噥噥。
誰來告訴他,他愛上什麼樣的女人?
「我是說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從此洗心革面當你的閒妻,絕不再利用電腦追蹤你的婚外情……」哎喲!又敲她腦袋。
遲早被他敲成白癡。
好笑又好氣的卡維爾實在拿她沒轍。「不會有婚外情,光你一個我就快吃不消了。」
「人家很好養的,吃得又不多。」誰曉得他的承諾會不會打折,未來的事沒人料得準。
她只在乎眼前。
「不過,如果我的老公肯多關心我一下,我就不會懷疑他和哪個野女人去廝混。」
「我很忙。」他翻著桌上堆得像山的檔案夾,表示想陪她也沒辦法,
「好吧!那我不打擾你了,反正我還有麥格那個備胎好使喚,他非常樂意代兄伴嫂……」呵呵呵!山不轉路轉,總會到山頭。
她是很好商量的,絕不為難忙碌的工蜂。
「不許你和他出去。」她竟敢和別的男人同進同出,
她皮皮的眨眨眼。「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人家會以為我和老公很恩愛。」
「喜兒,離麥格遠一點。」他居心不良。
「我很想呀!可是我老公沒空,只好讓他陪我種種花,假裝他是我老公。」她也是很勉強的,麥格那家夥笨手笨腳的,連挖土都不懂。
笨死了。
眼一沉,卡維爾語氣低得嚇人。「他又假扮我了是不是?」
「嗯。」他的手好大哦!幾乎是她的兩倍。
「他做了什麼?」
「種花咯!還能幹麼,難道你認為我會認錯老公呀!」太瞧不起她了。
「沒有嗎?」他們是那麼神似,有時他會以為麥格是鏡中的他。
藍喜兒笑著把丈夫的手偎在腮邊。「連自己所愛的人都認不出的話,那我不配獲得幸福。」
「老婆,我……」也愛你。一句愛語梗在喉間,他滿眼深情的凝視她。
「老公,可以陪我去釣魚了吧?」感性時間過了,現在是玩樂時間。
「釣魚!?」他有些跟不上她變換的情緒。
時風時雨,變化萬千。
「你不會不愛我吧?」她一臉希冀地張大明亮有神的靈眸。
微嘆了口氣,他輕擁著妻子肩膀。「要釣魚是吧,那我們先做一件事。」
「啊!不好吧!大白天會被人撞見。」她的「好」婆婆可是會點召晚輩。
「別想歪了,老婆,雖然我也很想拉你回房。」他狡猾的朝她一笑,然後……
上藥了。
********************************************************
「啊——」
多悲慘的叫聲呀!隱約聽見書房傳出幾句「謀殺」、「冷血」、「殘酷」之類的女性泣音,控訴某人的不仁不義,殘殺妻室。
想當然耳,蒲葉割傷的手指不只上了優碘還纏上十層紗布,小小的指頭一下子腫大了十倍,視覺效果十分驚人。
從園丁的問候到傭人的目瞪口呆,藍喜兒含著眼淚強顏歡笑,五指並不攏地張得很難看,一張臉像是被苦瓜砸到,五官全擠成一堆。
但她的老公顯然心情很愉快,破天荒地哼起曲子來,狀似悠閒地走在前頭,橫向肩頭的釣竿還嶄新發亮。
「走快點,慢吞吞還想釣魚,等你以老太婆的速度走到湖邊,魚兒們可能都睡著了。」
恨他,恨他,可恨的男人,嘲笑她腳短。「誰叫我嫁了個不體貼的老公,我、認、了!」
眼底笑意橫生的卡維爾轉回身,等著妻子走近。「來吧!我背你。」
「真的?」她一下子就忘了恨他的事,喜孜孜的攀上他的背。
「總不能讓老婆埋怨吧!雖然她重得像頭豬。」他打趣的說,沒忘記老婆當「豬」的哲理。
管吃管睡不管事,頭朝下、肚朝天,永遠不翻身。
藍喜兒嗔笑地輕捶他的背,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我是豬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們是一對豬公豬婆。」
「豬公!?」他非常不滿意地發出咆哮聲。
「當豬有什麼不好,瞧你們兄弟倆多古怪,一個累得要死,一個閒得要命,要換了我什麼都不做,看誰先餓死。」看到不平她總會想去踩一下。
妻子的憤言讓他靜思反省,他的確太縱容麥格了。
兩人從小到大一直在競爭,爭父母的注意,爭分數的高低,爭受女人歡迎的程度,爭床上女人的數目,幾乎無所不爭。
直到他明瞭爭鬥是無意義的,父母的血是冷的,根本不會因誰優誰劣而多些關心。
長子的責任和榮譽逼使他成長,漠視與自己有關的親人一切作為,他們是他們,他是他,他不主動去接近他們,正如他們一樣不喜歡受到他的打擾。
一個家分割成四份,母親守著雷瑪娜莊院,父親和他的情婦們遠居法國,流連在不同女人床上的麥格不需要家,而他為了事業飛行在國與國之間,早已沒有家的概念。
他無視麥格假扮他的惡行,任由他一次又一次的玩弄愛情,即使就當著他的面調戲,甚至是勾引他以往的女伴,他亦不在意,因此養大了他的驕矜自大。
他無心爭,他偏要搶,到頭來兩人都不快樂,永遠處在敵對的位置上,不知何時才能終止。
「哇!湖吶,好大好漂亮喲!不比蒙多羅海灣差。」各有一番美麗。
顯然地,她早把在蒙多羅海灣坑洞裏險些遇害的事忘個精光,由衷地讚美神奇的大自然,不顧危險的從丈夫背上一躍而下。
但記憶猶新的卡維爾可沒有她的健忘,一把拎住她後領不許她下水。
「呀!你想勒死我唄!」還好他扶著她的腰,不然她就得親吻大地。
以她的後腦勺。
「釣魚和戲水只能擇其一,我不想白背釣竿。」他的語意很明白,她根本沒有選擇。
望湖興嘆的藍喜兒還是滿臉失意,雖然她沒法下水遊泳,可是稍後丈夫的笨拙逗得她哈哈大笑,幾乎不能自己的抱著肚子在草地上打滾。
湖水很清澈,湖光映著雲色一朵朵,裏頭魚兒的顏色鮮明,但是……
他卻一尾也釣不上。
因為出身貴族的卡維爾根本沒釣過魚,釣竿是新的,釣線是新的,釣鉤也是新的,他這新手連釣鉤要上餌都不清楚。
但釣了老半天後仍漁獲滿滿,不過是老婆的功勞,他只是一旁乾瞪眼,不相信自己的運氣有這麼差。
「這麼有閒情逸致怎麼不邀請我?我釣過女人還沒釣過魚呢!」
歡樂的氣氛被打斷了,笑聲隨風飄遠,讓為生命掙紮的魚濺溼衣裳的藍喜兒被丈夫拉到身後,不願她溼衣貼在身上而現出的迷人曲線遭人窺見。
但美麗是藏不住的,藍喜兒玲瓏有致的身段早落入傑洛的眼中,他眼睛一亮地由樹後走出,不敢相信她會是水中的維納斯,嫵媚得令人心動。
透白的湖水滑落她的發際,折射的陽光在她發上形成一道光環,她好像落塵的天使在微笑,叫他看傻了眼。
一時間,他的心沉淪了。
如果愛上自己的嫂子是一種罪,他願站在審判臺上接受所有人的蔑視,由上帝來懲罰。
「真美……」
低喃的嗓音傳進卡維爾耳中顯得十分刺耳,他的妻子不需要多餘的讚美。
「麥格,把你的視線移開,垂涎別人的妻子對你沒好處。」
他回過神一笑,小小的嘲弄一番。「你真像兇惡的公狼護衛著小母狼,怕我刁走了她嗎?」
原來東方女郎的美在於神秘,他看走眼了。
「把牙磨利些,你還沒那本事。」卡維爾回以冷厲的一眼,脫下襯衫披蓋住妻子美麗的身體。
「夠利了,一口吞了你的小母狼都成。」傑洛語帶輕佻的看著探出一顆頭的藍喜兒。
以前他怎會覺得她姿色平庸呢?那雙靈動的眼多明亮,好像明媚的春光全叫它們收了去,水光瀲濫照出心的良善。
卡維爾語帶警告。「別貪求不屬於自己的快樂,你玩夠了吧?該學著為自己負責。」總該有人讓他學著長大。
「夠!?」傑洛狂肆的發出大笑聲,倣佛聽到一則大笑話。「讓你老婆跟我上一次床,也許我會考慮考慮……」
一記快拳揮上他的笑臉,不敢相信的傑洛捂著左頰瞠大雙眼,無法肯定眼前長相與他神似的男子是他兄弟。
他的冷漠和無情哪裏去了,居然為了個女人眼冒怒火,失去平時的冷靜化身暗夜魔魅,毫不留情地打斷他兩顆牙。
他不是卡維爾,他不是。
但是,他卻騙不了自己。
「離我妻子遠一點,她不在你的狩獵範圍之內。」沒人可以碰他老婆一下。
和血吐出兩顆牙,傑洛冷淡的以手背擦去血絲。「這是挑戰嗎?」
「不,是警告,希望你不要玩火。」玩火者,終將為火焚身。
「呵……有趣,你幾時拿女人當寶了,雪菲兒那樣的尤物都拴不住你的心……」抱著他的身體卻喊他兄長的名字,那情景真是可笑。
她從來沒分清楚兩人的不同,毫無懷疑的相信他的滿口謊言,等著他實現諾言娶她為妻,實在是太天真了。
他怎麼可能娶一名妓女為妻,何況他用的是卡維爾的名騙她,她真有所期盼也會找正主兒,他這倣冒者一概不予承認。
「傑洛.麥提斯,不要逼我毀了你。」兩眼紅皆,他的拳頭握得很緊。
傑洛仰頭大笑三聲,十分輕視的一嗤。「難道你要告訴我,你愛你的妻子嗎?」
麥提斯家族的人是不懂愛的,他不可能昧著良心說他深愛妻子,他連自己都不愛。
但傑洛錯了。
卡維爾陰戾的眼忽然轉柔,深情款款的吻上藍喜兒的唇,神情不變的注視她。「我愛你,喜兒,雖然我不曾告訴你,但你豐富我的生命,改變我的人生,我將愛你到萬物俱滅的那一天,你是我唯一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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