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巫靈]霸王的寵奴[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11
匿名  發表於 2011-4-30 08:12:47
第九章
  
  廣場上,群眾激盪,議論紛紛。
  
  「她被殷姬公主附身了?」
  
  「殷姬公主真的回來了嗎……」
  
  「阿爹,女兒有話必須向阿爹說明白,要不然……女兒就算死了……也不瞑目呀。」
  
  陶天香想要往祭台上走,男巫眼見情況不對,趕緊吩咐一旁的侍衛,「別讓她上來擾亂儀式!」
  
  「是!」侍衛馬上抽出長劍,擋下她的步伐。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劍,陶天香氣勢沉穩的命令他們,「把劍收回去,免得傷到其他無辜的人。」
  
  「讓她上來!」殷治激動的開口,「誰都不准傷害她!」
  
  她雖然樣貌不同,但所表現出的神韻、一舉一動,都和他記憶中的姬兒一樣,所以他很快便相信她被女兒的魂魄附身了。
  
  侍衛只能收回劍,往兩旁退開,讓她走上祭台。
  
  陶天香一走上祭台,殷治便來到她面前,難掩激動的情緒,「姬兒你……你真的回來了?」
  
  她跪在他面前,深深叩首,「阿爹,女兒不孝,讓阿爹傷心了。」
  
  「你回來就好。」殷治欣喜的將她從地上扶起,「再等一會,阿爹就能讓你完全復活了,咱們父女倆又可以聚在一起,這一回,阿爹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逼得你自盡而亡。」
  
  陶天香眼神哀傷,微泛淚光的搖搖頭,「阿爹,沒有用的。」
  
  「什麼意思?」
  
  「女兒已死,是無法復活的,阿爹無論殺了多少無辜的姑娘舉行血祭,都無法讓女兒復活,只會增加女兒的罪孽罷了。」
  
  「這……怎麼會?」殷治訝異的瞪大眼,「可易非明明說——」
  
  「阿爹,您被人欺騙了。」陶天香悲哀的留下眼淚,「女兒之所以附身在這位姑娘身上,就是要阻止阿爹做傻事啊!女兒之所以遲遲沒有去投胎,還徘徊在人世間,正式因為阿爹對璽國的怨恨,讓女兒始終放不下心,怕阿爹會因此招來禍端,並且害了御兒呀。」
  
  殷治錯愕的呆愣住,久久說不出話,他期待這一日好久,以為終於能夠和女兒再度重聚,難道……真的只是一場不可能實現的夢?
  
  「阿爹,女兒請您冷靜的想想,將璽國的姑娘抓來舉行血祭,不但無法讓女兒復活,最後只會引起璽國和殷族之間的仇恨,咱們族甚至還會因此陷入戰亂的危險,阿爹,您身為一族之主,最重要的是保護族民安穩的過日子,而不是害族民去送死,不是嗎?」
  
  她的一席話瞬間讓殷治渾身大打冷顫,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危險且不理智的事情,他不顧一切想讓女兒復活,卻沒考慮到這麼做的後果,很有可能會害得自己的族民陷入和璽國的戰火之中。
  
  「阿爹,您還記得您在璽國還有一個外孫嗎?要是殷族和璽國真的交戰,流有一半殷族血液的御兒該如何在璽國立足?阿爹這麼做,同樣會害了御兒,御兒本有機會繼承王位,卻可能因為兩方交戰而被摒除在外,甚至流放外地,這一點阿爹曾經考慮過嗎?」
  
  殷治再度愣住,因為女兒的死亡讓他始終被怨憤給蒙蔽心眼,也不曾關注過女兒為璽王生下的兒子,當然也不曾考慮過自己這麼做,對外孫會有不好的影響,女兒留在世上的僅存血脈也會因此而受害。
  
  「阿爹,這就是女兒遲遲無法安心投胎的原因呀。如果阿爹真的踏錯這一步,引發更多混亂,女兒永遠無法原諒自己,因為這全都是女兒害的。」
  
  「不,是阿爹老糊塗了,這全是阿爹的錯。」殷治終於徹底清醒,老淚縱橫的握住陶天香的手,「阿爹答應你,不再舉行血祭,放那些姑娘回去,阿爹不要你繼續擔心我而無法安心去投胎。」
  
  他怎會糊塗到被易菲慫恿做出這些事來?要不是女兒的魂魄適時出面阻止,點醒他,他就真的要釀成大禍了。
  
  殷治馬上命令一旁的侍衛,「血祭取消,將那些姑娘帶回去好好照顧,明日一早便護送她們回去。」
  
  「遵命!」
  
  「阿爹……」陶天香終於漾起笑,「阿爹終於清醒了,這才是女兒心目中的阿爹,女兒已經無所牽掛了。」
  
  「姬兒,我的姬兒……阿爹真的好想你……」
  
  她看著殷治流淚不停,始終緊緊抓著她的手,感到於心不忍,想多代替殷姬安慰他幾句,沒想到此時背後卻突然傳來一個熟悉卻焦急的交換。
  
  「陶姑娘!」
  
  陶天香轉過身來,赫然在台下的人群中見到小雪的身影。
  
  「陶姑娘,璽御有危險,我求求你趕緊跟我走!」小雪焦急的喊著。
  
  她詫異的瞧著小雪。她消失了好一陣子,到底又是從哪冒出來的?而且她說璽御有危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該不該相信她呢?
  
  璽御應該是在廣場後方監看情勢的,既然如此,他又會有什麼危險?
  
  「陶姑娘,相信我,再不快點就會來不及了!」
  
  小雪說完立刻轉身往外跑,陶天香心一驚,也管不了是真是假,身體已經比腦袋先一步動作的衝下祭壇。
  
  「姬兒?」殷治困惑的看著她突然衝下台去。
  
  「阿爹,女兒突然有急事,等一會再回來!」她已經顧不了演戲了。
  
  在台下的任諺見陶天香突然衝下台,並且還往廣場外跑,雖然疑惑,還是趕緊跟上去,「陶姑娘?」
  
  其他埋伏在四周的護衛也趕緊追上,不懂現在到底在演哪一出。
  
  陶天香拚命追著小雪跑,進到蜿蜒巷道內,但小雪的速度太快,一個拐彎就消失蹤影,她想追都追不上。
  
  「陶姑娘!」任諺來到她身旁,「到底怎麼了?」
  
  「快,快點想辦法追上小雪!」她抓住他的衣袖喘氣,「我也要一起去。」
  
  「小雪?在哪?」他暗暗心驚,他們剛才一路追來,只有看到她的身影而已,並沒有看見其他人。
  
  「你沒看到?她剛才拐到那條巷道裡了。」陶天香邊喘邊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巷道。
  
  他暫時按捺下困惑,打橫將她抱起,快速往前頭奔跑,「陶姑娘,失禮了!」
  
  「啊——」她趕緊抓住他的衣領,免得他速度太快把她甩飛出去。
  
  任諺照著她的指示和護衛們一同衝入巷道內,陶天香又見到小雪拐入另一條巷道裡,趕緊又伸手指出方向。
  
  「在那裡,看到了嗎?」
  
  沒看到!可任贗不敢說,就怕嚇到她,只能照著她的指示又快速拐了好幾條巷道,就是追不上區區一個小姑娘。
  
  陶天香心急的一直盯著前方,在他們再度拐過一個彎後,她看到小雪突然飛身越過高牆,跳入一座大宅院中,不得不訝異。小雪果然是會武功的!「她跳入那座宅院裡了!」
  
  任贗也跟著跳上高牆,在高牆之上,他們沒見到小雪,卻看到璽御僵著身子站在庭院中,直盯著一個白衣披髮的女子瞧,而他此刻的注意力全放在那白衣女子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背後,好幾名弓箭手的箭已經對準他,隨時都有可能射出。
  
  「殿下危險!」
  
  「璽御,後面有埋伏!」
  
  他猛然回過神,抽出腰間長劍,一劍揮斷飛射過來的三支箭,及時解了自己的危險。
  
  護衛們瞬間衝上前去,和對方打了起來,此時又從牆外跳入許多人將他們包圍住,頓時之間,雙方人馬起了混戰,情況亂得可以。
  
  一名護衛見敵方人多,已方處於劣勢,逮到機會離開庭院,回去通風報信帶救兵過來。
  
  其中有三名敵人朝任贗襲擊,他緊護著陶天香連連阻擋敵方攻勢,可因為要保護她,他無法盡情施展身手,所以情況屈居劣勢。
  
  陶天香嚇得連叫也叫不出來,只能緊抓著任贗的衣袖,被他拉著左躲右閃,劍風一直在她的四周飛削而過,萬分驚險。
  
  突然之間,白衣女子插入任贗這一邊的混亂中,從他手中搶到陶天香,硬是把她扯來自己身邊,「可讓我抓到你了!」
  
  她是璽御的另一個弱點!白衣女子眸中閃過算計的光芒。非要璽御栽在這個特地為他準備的葬身之地不可!
  
  「啊——」
  
  「陶姑娘!」任贗被其他人纏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抓走。
  
  「放開她!」
  
  另一道身影驀地狂襲而來,利刃朝白衣女子抓住陶天香的那隻手臂狠劃而過,鮮紅血液立時飛濺而出,這得白衣女子不得不放手。
  
  下一刻,璽御已緊緊將陶天香擁入懷中,緊張的心狂跳不已,他要是再遲個一步,或許她就會被白衣女子所傷。
  
  「璽御!」她也緊緊的回抱住他,既開心又慶幸,但她隨即發現他渾身發冷,一點溫度都沒有,情況異常。她擔心的抬起頭來,瞧著他的臉色,「你還好嗎?」
  
  他蒼白著臉,緊皺雙眉,努力壓抑身子的不適,「我沒事。」
  
  喉間的窒悶感越來越嚴重,他幾乎快要無法喘過氣來,但他還是硬撐著浴血奮戰,陶天香在這,他不能讓她陷入危險當中,他更不能在此時倒下,無論如何他都絕不認輸!
  
  此時又有兩名敵人朝他們衝過來,璽御將她緊護在懷中,用著精湛的劍法將他們給逼退。
  
  陶天香害怕的緊抓著他,但她此時已經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怕璽御的狀況,怕他在硬撐下去會有危險。
  
  這場混戰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再拖下去,對他絕對是有害而無利!
  
  「殿下!」
  
  在情況正危急時,明見帶著其他護衛來支持他們了,情情勢瞬間逆轉,換成璽御這方人多,敵方出於劣勢。
  
  那些人見情況不對,先機已失,只能趕緊撤退,不再繼續和他們纏鬥。
  
  白衣女子不甘心籌備已久的計劃終告失敗,決心放手一搏。
  
  她在跟著同伴撤退之際,突然從衣袖中掏出三柄短刀朝璽御和陶天香射過去。
  
  「殿下小心!」任贗心急的吼出聲。
  
  璽御來不及舉劍擋御,只能抱住陶天香往旁倒下,兩人快速的翻滾,驚險躲過三柄連插在雪地上的短刀。
  
  「嘖!」白衣女子即使再不甘心也只能收手離開。
  
  陶天香被他護在懷裡滾了一段距離,終於停下,她驚魂未定的喘著氣,來不及管自己渾身疼痛,不知是否哪裡受了傷,便趕緊詢問璽御的狀況。
  
  「璽御,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他沒有回話,停了好一會才使力撐起身子,免得一直將她壓在下頭,卻又在一下刻往旁邊頹然倒下,痛苦的摸著脖子。
  
  他無法呼吸,喉嚨已經緊縮到一個極致,空氣進不來也出不去,腦袋像是要炸開般的脹痛,他痛到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璽御?」她驚慌的從雪地上掙扎著撲向他,摸著他異常冰冷痛苦的臉蛋,慌到不知該如何是好。
  
  「殿下!」任贗和明見也趕緊靠過來,臉色大變,明白他的病還是發作了。
  
  「怎麼辦?你們快說說話呀!」陶天香焦急的瞪著他們,「有什麼方法可以幫助他脫離痛苦?你們在他身邊那麼久,難道不知道嗎?」
  
  明見表情凝重的回答,「每一回殿下都是靠自己的意志力撐過去的,如果有其他方法,這些年來,咱們就不必每到冬日就擔心殿下不知何時又會犯病了。」
  
  「沒有辦法?那他如果哪一日撐不過去了怎麼辦?」
  
  明見和任贗只能沉默,束手無策的他們同樣痛苦,但無論請過多少名醫診治,也沒人有辦法,只說心病還需心藥醫。
  
  陶天香又急又氣又心慌,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璽御痛苦卻什麼事情都無法幫忙,只能在一旁乾著急,看著他一個人受折磨。
  
  但慌亂的她根本不知要怎麼幫他,難過的淚水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顆心也跟著他一同煎熬。
  
  「對了,既然他無法呼吸,那就想辦法渡氣給他,就像溺水的人一樣!」
  
  她已經管不了這舉動在其他人眼中有多驚世駭俗,這是她唯一想到的方法了,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的俯下身,覆上他冰冷的唇,想要將氣渡給他。
  
  明見和任贗錯愕的看著這一幕,卻沒有阻止,暗自希望陶姑娘真的是殿下的吉星,能幫他度過這次難關,化險為夷。
  
  「璽御……璽御……」
  
  御兒?
  
  恍恍惚惚,昏昏沉沉,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覺得甚至似乎輕飄飄的,像是浮在海上,不知該何去何從。
  
  耳邊傳來焦急呼喚的嗓音,那聲音很熟悉,兩個不同的女音互相交迭著,他都認得,卻忍不住感到困惑。
  
  他怎會聽到「她」的聲音?是錯覺吧?肯定是錯覺……
  
  「璽御,快醒醒……」
  
  孩子,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
  
  兩人的聲音同樣焦急、同意痛心,他也跟著焦慮起來,想睜開眼,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繼續在黑暗中掙扎。
  
  他知道她是真的擔心他,然而「她」呢?「她」也是真心的嗎?
  
  御兒,原諒娘,別再因娘而困住自己,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兩滴溫熱的淚落在他臉上,瞬間震撼著他的心,「她」為他落淚了?「她」真的在擔心他?
  
  他費了一番力量,終於突破黑暗,慢慢地睜開了雙眼,頭一個映入眼簾的,是兩張交迭起來的憂傷面容,交迭的面容很模糊,但他還是知道,一個是她,另一個……是「她」。
  
  眼前模糊的視線慢慢轉為清晰,那兩張交迭的面容,其中一個也慢慢的淡去,最後剩下的是陶天香哭泣的臉。
  
  「璽御?」陶天香看到他終於睜開雙眼,瞬間破涕為笑,開心得不得了,「太好了,你終於沒事了……」
  
  「殿下!」
  
  一旁的明見、任贗和其他護衛們也開心不已,終於能夠放下擔憂。
  
  他們將暫時失去意識的璽御移到宅院內的空屋裡,避開外頭的降雪,等待他甦醒。而此刻他正躺在陶天香的大腿上,身子雖還使不上什麼力,卻已能順暢呼吸,不再感到難受。
  
  陶天香開心的摸著他終於回復些微溫度的臉頰,又哭又笑的,「幸好你沒有睡太久,要不然我等急了,可是會想辦法掐醒你的。」
  
  她剛才好害怕,怕他會就此不再甦醒,永遠沉睡下去……要不是他呼吸平緩,看起來似乎是恢復正常了,她恐怕會更加慌亂。
  
  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方法誤打誤撞的奏效,還是他靠著意志力再一次驚險的熬過來?總歸一句話,只要他沒事了就好,沒事就好!
  
  看著他臉上的淚痕,璽御感到萬般不捨,伸手輕輕抹去那淚水,「別哭了。」
  
  到底是她喚醒他還是「她」?他已分不太清楚,也或許……兩個都有吧。
  
  是幻覺嗎?他覺得不是,「她」好像真的回來看他了……
  
  「你沒事了,我當然不哭。」陶天香開心的趕緊抹掉眼淚,整個人終於放鬆下來。
  
  璽御感覺到身子已恢復不少,使力想坐起,卻被她擔心的阻止,「你還是再多休息一會吧。」
  
  「我已經沒事了,況且今晚的問題還沒處理完,不能再耽擱下去。」
  
  他逕自起身,因為看起來真的已經沒什麼大礙,陶天香只好由著他,一同跟著回到廣場去。
  
  廣場的人潮已散,原本被當成祭品的姑娘們也已帶回去安置,只剩殷治及少數隨從繼續等待,他一直盼著女兒的魂魄能夠趕緊回來與他團聚,所以他一看到她跟著璽御一行人再度出現,馬上走下祭台,欣喜的來到陶天香面前,「姬兒,你可終於回來了。」
  
  現在已不需要在繼續演戲了,她便有些抱歉的說:「族長,殷姬公主已經不在我身上了。」
  
  「為什麼?」
  
  「她告訴我,她知道族長不會再做出錯誤決定,已經不再有牽掛,所以她終於能夠安心投胎了。她還有我告訴族長一聲,希望您能夠保重身子,來世有機會再結父女緣。」
  
  殷治還是忍不住沮喪,卻又緊接著感到欣慰。女兒能夠拋下所以牽掛安心的投胎,是件好事,他改為女兒開心才是!因此也就釋懷了。
  
  「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
  
  「方纔是殷姬公主發現到兒子有危險,才會突然離開,阻止他的兒子遇險。」
  
  在來廣場之前,她和璽御已經套好話,也已想好該如何向殷治解釋他的突然出現。
  
  「姬兒的兒子?在哪兒?」他難掩訝異,只因在女兒去世後,他便再也沒見過外孫。
  
  璽御恭敬的朝他行禮,「孫兒璽御,見過外祖父。」
  
  殷治仔仔細細的敲了他好一會,才欣慰的點點頭,他在璽御身上見到女兒的影子,心中百感交集。
  
  「孫兒在知道血祭之事後,本帶人要前來阻止儀式的進行,沒想到卻在半路上遇到有人埋伏襲擊,幸好這位姑娘及時出現,告訴孫兒有埋伏,孫兒才能順利躲過一劫,前來見外祖父。」
  
  「又受傷嗎?是誰襲擊你?」殷治擔心的問。
  
  「孫兒並沒有受傷,請外祖父不必擔心,想襲擊孫兒的人,恐怕就是不希望血祭儀式被打斷的人吧。」
  
  他頓時一悟,「難道會是易菲?」
  
  璽御見他對自己的態度和藹,沒有敵意,便趁機問道:「孫兒前一陣子曾經派人送信給外祖父,想前來拜訪,卻不知因何原因,信連送到外祖父手上的機會都沒有。」
  
  「有這種事情?為什麼我都不知道?」殷治一臉訝異。
  
  「那很有可能便是易菲暗中搞鬼了。」璽御緊接著再問:「孫兒已特地調查過易菲的身份,發現他非常可疑,不知外祖父可知道他的來歷?」
  
  殷治輕歎一聲,之後才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他的來歷。現在回想起來,我也很困惑,自己怎會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似的,相信來路不明的人說的話,還差點釀成大禍。」
  
  「還好還來得及阻止,這樣就好了。」陶天香笑容洋溢的安慰。
  
  「請外祖父將那些抓來當祭品的姑娘們交由孫兒處理,孫兒會以璽國二至子的身體妥善安撫那些姑娘們的父母家人,將兩方的嫌隙降至最低,免得再給有心人挑撥的機會。」
  
  「好,一切都依你。」殷治點點頭。經過這次事件,他已痛定思痛,知道不能再讓怨恨左右自己的意志而害了其他人。
  
  「另外,孫兒也必須將母親的遺骨帶回去,重新安葬會璽國王陵,將此次事件做個圓滿解決。」
  
  「我明白,我明白……」
  
  所以的危機終於全部解除了,陶天香欣慰的看著璽御和殷治,替他們感到開心,也終於能夠放下心來。
  
匿名
狀態︰ 離線
12
匿名  發表於 2011-4-30 08:13:03
第十章
  
  隔日一早,璽御就派人護送被當成祭品的姑娘們回到璽國去,讓她們和家人團圓,完成他對百姓的承諾,將女兒完好無缺的歸還給他們。
  
  對此,百姓們感激不已,也對他心服口服,不再有任何怨言。
  
  而殷治也對璽御表達殷族往後不會再叛服不定的決定,因殷姬而起的恩怨就此為止,一切以兩方的和平為重,他已不會再做傻事。
  
  事情圓滿的解決,雖然最後他們還是沒有抓到主使者易菲,但對於他的來歷,他們也大概有了方向。
  
  「是大殿下。」明見毫不猶豫的回答。
  
  入夜後,璽御、明見及任贗三人在書房討論此事,明見率先將想法說出來。
  
  「知道殿下幼年事情的,也只有王宮裡的人,而會利用這件事想除去殿下的,想來想去,也只有大殿下。」
  
  大殿下始終忌憚主子,怕他和他爭奪王位,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當初他之所以會主動提議讓主子解決殷族的問題,根本就是先在殷族布好局,等著他跳下中計。
  
  並且希望能靠著主子的心魔除掉自己最忌憚的對手,所以全部的算計都繞在主子的弱點殷姬夫人上頭,還想製造出殷族和璽國的邊境紛爭,讓主子的處境變得尷尬難堪,這才是璽國姑娘舉行血祭的真正目的。
  
  璽御也知道王兄嫌疑最大,但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些事情跟他有關,也只能暫時不動聲色,暗中注意璽律的動向。
  
  「還有其他事嗎?」他問。
  
  任贗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殿下,有一件事是和陶姑娘有關的。」
  
  「什麼事?」
  
  「陶姑娘此次之所以能帶屬下及時找到殿下,是因為一位叫小雪的姑娘,可是那位姑娘……」他將只有陶天香見過小雪,以及昨晚一路上只有她一人能看到小雪,他和其他護衛根本連個影子都沒發現的事一併說出,沒道理他們練過武的人視力會比一個什麼武功底子都沒有的陶天香差。
  
  將當時的情況說完,璽御和明見的表情都有點詭異,他們兩明白他的意思,任諺覺得她恐怕是遇到……不太尋常的東西。
  
  「這件事先別對她提,免得她嚇到。」璽御微蹙眉頭,沒想到她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屬下明白。」
  
  璽御在書房內和其他人討論事情的同時,陶天香也正在忙,忙著將自己的床被搬回原來所住的院落裡。
  
  既然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也沒有危險了,她也就沒有必要再和璽御繼續擠在同一張床,免得她的心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對他的牽掛越來越多,她怕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心會徹底失陷,那當她要回去的時候該怎麼辦?
  
  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該和這裡的人有太多情感上的牽扯,要不然會絆住自己回家的腳步。
  
  她只能在還有辦法挽回之前趕緊拉開彼此距離,以策安全,免得一旦越過那道曖昧不明的界線,到時要再把自己的心收回,那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
  
  她有些低落的輕歎一口氣。明明距離回去的日子還有很長的時間,她卻已經開始在煩惱掙扎,對這個世界開始有所不捨,真不是一件好事!
  
  其實……不是對這個世界不捨,而是因為在這裡的人呀……
  
  搖搖頭,陶天香不想自尋煩惱,打算暫時逃避,繼續抱著被子定回房間。
  
  當她回到房裡,才剛將被子放上床,背後卻沒有任何預警的傳來一個聲音。
  
  「陶姑娘。」
  
  「嚇?」她錯愕的轉過身來,「小雪?你又出現了!」
  
  她怎麼總是無聲無息的出現,又無聲無息的消失?她真的越來越疑惑她到底是什麼人了。
  
  小雪開心的向她鞠躬行禮,「陶姑娘,我要離開了,此次出現,是來向你道謝並辭行的。」
  
  「你要離開?去哪?」陶天香訝異的睜大眼。
  
  小雪並沒有回答她的困惑,逕自說道:「如果沒有你當媒介,我也沒有機會和他說上話,讓他聽到我的聲音,所以真的很謝謝你。」
  
  「啊?」小雪在說什麼,為什麼她都聽不懂?
  
  「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請你一定要收下,這是我對你的一番心意。」從自己手上解下一隻乳白色的玉手鐲,親自套上陶天香的手腕,滿意的點點頭,「這樣他看到時,應該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嘎?」她再度呆楞住。誰看到?明白什麼?
  
  該辦的事情都辦完,小雪再度朝她一鞠躬,「將來二殿下就請你多多照顧了,將他交給你,我很放心。」
  
  「……」現在又是在演哪一出?
  
  「時間差不多,我該走了,就此拜別。」
  
  小雪轉身推開房門,動作迅速得如一陣風,陶天香慢了半拍才有反應,趕緊追出門。
  
  「等等我……咦?」
  
  又不見了!人又不見了,她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呀?
  
  陶天香傻眼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庭院,又看向自己手腕上硬被套上的白玉鐲,困惑不已,還是不明白小雪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有種奇怪的預感,小雪真的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了……
  
  隔日一早,雪停了。
  
  雖然事情大致都處理完畢,璽御該要動身回到王都,但殷治卻留他下來多待幾日,要不然下一回祖孫見面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陶天香自然是跟著璽御,她沒有選擇,只能跟著他們一道,他們留,她也留;要走,她也一同回去,在這陌生的異鄉國度,她沒有任何親人,唯一的依靠也只有他。
  
  但對於跟他回去的事,她其實是有些不安的,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明確的表示過要帶她和他回去,畢竟在一開始時,他可是非常討厭她,根本就不歡迎她的。
  
  這讓她總覺得是自己死皮賴臉的賴上他,硬是要跟他回璽國,也沒管他到底願不願意。
  
  這種感受……還真是彆扭。
  
  「呼,雪終於停了……」
  
  陶天香去了廚房一趟,從穿廊往自己的院落定,路經璽御所住的院落時,她因為某樣東西而停下腳步,困惑的隔著月洞門頻繁往他的院內望。
  
  好像有個人不畏寒冷的躺在雪地上,是誰非得這麼自虐不可呀?她移動步伐;換個角度,想要看清那人的樣貌,不看還好,一看她頓時一驚,倒抽口氣,簡直快嚇死了。
  
  是璽御!他為什麼會躺在雪地上?他又犯病了嗎?
  
  「璽御!」
  
  她衝入庭院裡,驚慌失措的跪坐在他身旁,下意識的要再為他做人工呼吸,沒想到她的雙手才一捧住他的臉,他就睜開雙眼,炯炯有神的和她四目相對,一點都看不出有不舒服的感覺。
  
  「別擔心,我沒事。」
  
  這下子,陶天香倒是錯愕的愣住了。「你……你沒事?沒事幹麼躺在雪地上嚇人,這麼做很好玩嗎?」她快氣死了!虧她剛才還那麼擔心他,根本就是白擔心的麻!
  
  璽挪坐起身來,趕緊解釋,「我只是突然覺得……身子似乎輕鬆很多,不再有束縛,所以才會躺在雪地上想試看看,看是不是只是我一時的錯覺。」
  
  自從那一夜聽到「她」的歉語後,他的心房似乎有什麼鎖被解開了,纏繞在心上多年、緊緊束縛住他的繩索似乎也跟著松落,整個人出現前所未有的輕鬆舒爽,就連一向讓他難受的冬雪,也好似喪失了影響力,不再讓他感到不適。
  
  他心上的魔,好像離去了,而他也像是重生似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原來是這樣!」陶天香終於送了一口氣,猛拍胸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
  
  璽御的眼光不經意的掃過她腕上的白玉鐲,不由得錯愕震驚,馬上抓住她的手腕追問:「這白玉鐲你是從哪得來的?」
  
  「呃?」陶天香見他的表情異常凝重,便不敢隱瞞,老實說道:「是小雪送給我的。」
  
  「小雪?」就是任諺提到的那個神秘的姑娘?「她臉上有什麼特徵?左邊眼角是否有顆黑痣?」
  
  「咦?你怎麼知道?你也見過小雪嗎?」
  
  直到這一刻,璽御終於能夠肯定。「她」真的曾經來過,是「她」引領著天香他們,在最關鍵的一刻來到他身邊,替他解圍。
  
  「她」是真的在關心他、擔心他……能夠確定這一點,他已經心滿意足,不再有什麼遺憾了。
  
  「你見到的小雪,應該是我母親。」
  
  「啊?」陶天香呆愣了好一會,才意會過來,「你說……殷姬夫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殷姬早已經死了十多年,她怎麼可能還見得到,他肯定是誤會了!
  
  「我的母親左邊眼角有顆黑痣,和你所見到的小雪一樣。」
  
  「左邊眼角有黑痣的人絕對不會只有你母親一個人,或許這只是湊巧,而且小雪看起來才十五、六歲,一點都不像你母親該有的年歲。」
  
  璽御想了一會,才說:「那是我母親剛嫁給父皇的年紀。她常跟我說,很懷念沒嫁入璽國之前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如果可以,真想永遠停留在那個時候。」
  
  「就算你母親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也無法證明什麼呀。」她極力排斥某個呼之欲出的答案,所以努力反駁他的話。
  
  「當晚你帶著任諺他們找到我,你說是小雪幫你們引路,但事實上,只有你一個人見到她,任諺及其他人連半點影子都沒看到。」
  
  她渾身上下突然冒出一陣雞皮疙瘩,「這……怎麼可能?」
  
  「還有小雪給你的這只白玉鐲。」璽御拉高她的手,「這是我母親從殷族嫁入璽國的嫁妝之一,她一直戴在手上,愛不釋手,我絕對不會認錯,因為這只白玉鐲當年是跟著我母親一同入土的,可小雪卻說是她的,還贈與你,這樣的巧合,會不會太多了些?」
  
  陶天香瞬間慘白著臉,驚愕到說不出話來。
  
  他的意思?她一向認為凡是都有科學根據,所以自然也不信什麼鬼怪之說,沒想到竟讓她遇到這麼詭異的事!
  
  「天啦,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拚命搓著自己冒起雞皮疙瘩的雙臂,「為什麼只有我看得到,你們卻看不到?這不公平?」
  
  對了對了,是不是有一種說法,就是她和殷姬的磁場波長頻串那一類什麼東東的互相契合,才有辦法感應到對方,所以也只有她能見到殷姬,其他頻率不合的人就什麼都看不到?
  
  難怪小雪總是來無影去無蹤,一點聲息都沒有,還只在晚上出現;難怪小雪對璽御的事情瞭若指掌,總是在暗處關心他,對他有著拋不下的牽掛。
  
  將來——殿下就請你多多照顧了,將他交給你,我很放心。
  
  難怪小雪會說那種話,這分明就是母親將孩子托付給其他人的口氣嘛!
  
  陶天香現在不只雞皮疙瘩爬滿身,還頭皮發麻。人家母親的遺物,她怎敢再留下,當然是快快物歸原主!
  
  「既然如此,這個白玉鐲我可不能收下,還是交還給你……」
  
  「不,你收下。」璽御伸手制止她的動作,不讓她拔下手腕上的鐲子。
  
  「為什麼?」陶天香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既然是母親給你的,你也已經收下。我沒有理由再要回來。」而且他相信,母親也不會希望她將白玉鐲退回來。
  
  娘為什麼一直藏著這只白玉鐲,都不拿下來?
  
  因為娘非常喜愛這隻玉鐲呀,而且這玉鐲也是要讓你往後當傳家寶用的。
  
  傳家寶?怎麼個傳法?
  
  等你長大之後,若是見到心儀的姑娘想娶她為妻,這只白玉鐲就給你當訂親信物用?
  
  腦海深處浮起幼時和母親的對話,情景依舊歷歷在目,他揚起一抹淡笑,心領神會,明白母親的意思。
  
  母親希望他能將她留在身邊吧,還先替他把她給「套」下,可見母親有多麼喜歡她,多怕她跑掉。
  
  「咦?你笑了!」陶天香像是看到什麼稀有奇景的張大眼,也跟著笑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笑耶。」
  
  她的笑容燦爛奪目,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活力與熱力,也溫暖著他的心房,她將他從極凍極寒的世界拉出來,替他帶來新的生機,讓他沉睡已久的心田也隨之甦醒,情感的苗種早已跟著破土而出,因她而成長、茁壯,慢慢的越來越茂密。
  
  情難自禁,他無預警的伸手捧住她的臉蛋,傾過身,切切實實吻上她小巧的紅唇。他早想這麼做很久了,直到此刻才真正一償所願。
  
  她的唇柔軟又溫暖,還帶著一股無法形容的甜蜜,讓他一嘗就上了癮,完全不想放開她。
  
  陶天香錯愕的呆楞住,不知該要有什麼反應,慢了好多拍才勉強回過神來,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才一張開嘴,他就趁勢侵入,原本僅止於表面的淺吻也轉而濃烈起來,惑人心魄。
  
  她覺得自己像是暈了、醉了,唇齒之間都是他的氣息,纏纏繞繞,糾纏不清,一顆心也隨著他越來越纏綿狂放的吻激盪起來,悸動的狂跳,再也不受控制。
  
  怎會變成這樣?她已經無法思考,只能被他狂湧而來的情潮吞沒,無力……也不想抗拒。
  
  直到兩人都快無法呼吸,璽御才退開她誘人的唇瓣,轉而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大口喘氣,激盪的情緒久久無法平息。
  
  姐,你放心,這段期間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我會努力撐到九個月後……
  
  殿下,請將她給留下吧,就算不為她有可能是鳳凰天女,也為了她是第一個在乎的女人吧……
  
  他喜歡她,毫無疑問,他想將她留下來,就算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也希望能將她留下,無論她是不是鳳凰天女,他都不在意,對他來說,她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能讓他在乎、渴望的女人。
  
  只有她的溫度能溫暖他的心房,要死放手,他恐怕會後悔一輩子,恨自己沒有好好把握機會抓緊她。
  
  「天香,跟我回璽國王都吧。」他在她耳旁低啞呢喃,「我會保護你的,只要你待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欺負你。」就算她有離開的打算,他也會想盡辦法讓她捨不得離開他,為了他而心甘情願的留下,不打算再回去。
  
  陶天香在他的懷裡不斷喘氣,悸動的心跳依舊激盪不已,對於他的承諾,她既欣慰又感動,忍不住漾起甜美的笑意。
  
  她輕輕回抱住他,柔聲的回應,「好,我跟你回去。」
  
  就讓她在離開之前好好的陪伴在他身邊,能陪多久算多久。
  
  她知道這麼做很危險,她對他的牽掛只會越來越深,到最後和他在一起,就算兩人在一起的日子很快就會到盡頭,但她還是想傻這麼一回,就是明知最後必須面對分離的痛苦,她還是飛蛾撲火的陷下去,顧不了這麼多了。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苦惱吧,而現在的她,只想繼續依偎在他的懷裡,被他保護著。
  
  此刻的她,很幸福,這樣就夠了……
  
【全書完】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2 15:1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