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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卡兒]他is正義邪煞(X+Y愛情方程式II1)[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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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 00:41:37
第八章

  「月麗姐?」

  文小蠻訝然地看見溫馨家庭援助中心的月麗。

  月麗一臉急色的奔向她,「你總算回來了。」

  「月麗姐,你找我?」她狐疑地瞅了月麗一眼,隨即瞥向門口的警察,「有什麼事嗎?」

  月麗訝異地注視著她身旁的華斯宇,「這位是……」

  「你好,我是華斯宇。」華斯宇不等文小蠻介紹就先行說明身份。

  「噢,原來是華律師.你好,我是溫馨家庭援助中心的月麗,我們曾經通過電話..」無意間瞥見他手上的石膏,她的眼睛地睜大,「你的手..」

  她焦急地看著文小蠻,「不會又是你……」

  「不是我。」文小蠻忙不迭地否認。

  華斯宇淺笑,挺身說明:「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與小蠻無關,不過真謝謝你安排小蠻到我家。」

  「不客氣。」月麗馬上掛回職業性的笑容。

  文小蠻的手輕拍著月麗的肩膀,打斷她與華斯宇之間矯情的寒暄,「打擾一下.」她將月麗拉至一旁小聲的問「門口的警察是怎麼一回事?」

  月麗的臉色瞬間一沉,「找你的。」

  「找我?」文小蠻大吃一驚。

  雖然她有時會不經意做出一些違規小舉動,例如闖紅燈,但她絕對是善良守法的好公民,警察為什麼要找她?

  此時,門口的警察發覺異樣,緩緩走近,「請問你是文小蠻嗎?」

  文小蠻登時嚇得雙眼睜大,牙齒和嘴唇頻頻顫抖,「是、是……」

  「請問兩位找小蠻有什麼事嗎?」華斯宇站出來問。

  兩位警察見華斯宇挺身而出,連忙掛上微笑,「原來是華大律師。」

  「甭客套,我只是想知道兩位找小蠻有什麼指教?」華斯宇面露淡笑,捺著性子重申。

  「文小姐的前僱主告她偷竊和傷害,所以我們想請文小姐到局裡走一趟。」其中一人說明原委。

  「告我偷竊、傷害?」文小蠻震驚地大呼。

  笑容倏然從華斯宇臉上退去,黑眸瞬間變得冰冷。

  「偷竊與傷害?」

  文小蠻凝視著他難看的臉色,還有冷如寒霜的語氣,她的心莫名地跟著墜入天寒地凍的北極。

  莫非他也認為她真的干下偷竊和傷害的事?

  「不!我沒有偷竊,更沒有傷人。」文小蠻大聲地反駁。

  月麗連忙上前拉住情緒失控的文小蠻,低喃提醒:「你忘了,你曾經打了南希一巴掌。」

  文小蠻怔住!

  就因為她打了那蠻橫無理的女孩一巴掌?

  警察來到文小蠻的面前,「文小姐,我們也只是公事公辦,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做筆錄。」

  「去、去警局……」文小蠻瞠大雙眼,害怕地挪動腳步,直至撞到一堵高大的肉牆才頓住腳步。

  華斯宇用身體擋住文小蠻的退路,面無表情地道:「我是文小蠻的律師,是不是可以跟她一起去警局做筆錄?」

  「可以,當然可以。」警察強擠微笑。

  他自告奮勇做她的律師?

  她沒有因此而鬆弛緊繃的心弦,她的心更加沉滯,一陣涼意竄過全身上下,覺得自己好似在做惡夢。

  從警局做完筆錄回來後,文小蠻的臉上看不到笑容,僅有沮喪和鬱悶.

  華斯宇以經驗看待此案,他敢說文小蠻是被冤枉的,即使是那一巴掌也不足以告她傷害。

  偷竊?更是毫無證據。

  這種官司他早司空見慣,只是一種栽贓別人的伎倆。

  「小蠻,說實話,你見過遺失的紅寶石戒指嗎?」華斯宇倒抽一口氣。

  嗄?

  文小蠻霎時清醒過來,凝視著他,「你也認為我拿了那只戒指?」不甘受辱,淚水剎那問模糊了她的視線。

  真是有夠笨!一句簡單的問話都聽不懂。

  「我只是問你看過那只戒指嗎?」他嚴厲地道。

  莫名其妙受到莫大屈辱,心裡已經難過得想撞牆,他沒有一句安慰話,還質疑她的人格。

  「沒看過!我沒看過什麼紅寶石戒指,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栽贓給我?」

  他定定地看著她,一個人的眼睛容不下一絲謊言,她的眼裡顯現一抹不容質疑的堅定,他深信她的話。

  「我相信你。」

  他相信她?她驚愕地看著他。

  當第一顆淚水滑落,緊鎖的淚水也隨之汩汩滾出來……

  她奔進他懷裡,依偎在他胸前哭得摧心折肺,「我真的沒見過那只戒指,也不知道什麼紅寶石戒指……」

  「我都說相信你了。」他相信她是冤枉的。

  她抬起淚流滿面的小臉凝視他,「你真的相信我?」

  「唉,你是聽不懂國語還是腦袋失靈,一句話要我說幾遍?」他沒好氣地睨她一眼。

  她終於破涕為笑,抹掉臉上的淚水,「可是他們認定是我偷了戒指,那該怎麼辦…」

  他詭譎的笑了笑,「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我哪能輕易讓他們誣陷你。」將她的頭按回胸前,他吻了吻她的髮絲,「讓我破他們的局。」

  「可是……」她慌亂地掙脫他的懷抱,迷亂的眼凝視著他,「傷害呢?我打過南希一巴掌。」

  提及那女孩,華斯宇輕蔑地蹙緊眉頭。

  在警局時他看到那女孩,一副中規中矩好似從未犯錯的小乖乖,但是她的眼神卻讓他起疑,直覺告訴他不能相信那女孩。

  「關於這方面,大不了你就讓國家養幾個月。」

  「什……什麼?你是說……我會去坐牢?」她全身猛然僵直,開始緊張不安。

  「這樣很好,至少我的身上不會再淹水,耳朵也能清靜一段時間..」

  「華斯宇!」文小蠻氣得跳腳。

  「什麼事?我說錯了嗎?」他悠然反問。

  「你!」一把火直燒腦門,她卯起來用力大吼。

  看著他臉上的嘻笑,壓抑在心中的委屈、心慌一古腦兒地湧出來,她唇一咬、眼眶一紅,抽噎幾聲……又是一波洪水氾濫。

  全都是他自找的,誰教他沒事自找麻煩,好不容易才哄住了淚人兒,這會兒又洩洪了。

  「好了,你怎麼這麼愛哭?」他連忙伸手摟住她,輕言細聲地哄著她.

  面對她的眼淚他只能高舉白旗,在法庭上遇過再難、再棘手的案子,也沒有比這件更讓他束手無策。

  「人家已經亂得不知所措,你居然還有心情取笑我。」她邊哭邊說,粉拳在他的胸前咚咚地槌打。

  「我沒有取笑你。」他一味地否認;心裡卻暗笑。

  「還說沒有,明明就有。你巴不得我被抓起來,最好關上十年八年,甚至一輩子。」紅唇一扁,哭得浙瀝嘩啦,還不忘數落他、指責他。

  他握住她的手,深情地俯視懷中淚人兒,「傻瓜,我哪捨得你被關起來!再說,萬一你真的被關上十年八年,甚至一輩子,那我怎麼辦?別忘了,我等著你一起打造一個屬於我們的家。」

  屬於我們的家?

  眼淚驟停,眼睛迷茫地審視他的神情,她囁嚅地道:「你……」

  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龐,眼底充滿濃烈深情,「我要造一個屬於你和我的家,你願意跟我住在一起嗎?」

  「同居?」文小蠻失魂地驚叫。

  他訕笑,「是同居,但是還要擬一張『維繫終生合約書』。」

  「什麼是『維繫終生合約書』?」他的怪名詞太多了,她不懂。

  他隱隱地奸笑,「是結婚證書。」

  這是求婚嗎?她愣傻了!

  「喂,你到底答不答應?」他要的是答案,不是她這般傻樣。

  「我、我不知道……」無緣無故來個青天霹靂的求婚,她的腦袋瓜只有嗡嗡作響,沒有一絲頭緒。

  「瞧你嚇成這樣,就算說出的答案也不能算數,我給你時間考慮。」他認真的思索片刻「不如這樣,我幫你打贏官司那天,你給我答案。」

  「什……什麼?」她呆呆地甩甩頭。

  他大手捏住她的下巴,「不准甩頭,我想看的是點頭。」笑了笑,他放開手,逕自走上二樓,「我累了,想休息。」

  文小蠻仍然沒回過神,呆若木雞地直望著那抹得意的背影。

  幾天後,文小蠻收到法院的傳喚通知單,心情再度墜入谷底。

  連日來,華斯宇馬不停蹄地忙著律師事務所的事情,就算見面也難得說上幾句話。

  她想問他案子進行得怎樣,還沒開口,他總是慵懶地打呵欠,然後說「我累了」。

  她只好話到了嘴邊,又硬是吞回去。

  她手裡捏著法院通知單,急躁地在屋裡踱來踱去。

  聽見期盼的煞車聲,她急急地打開大門迎接他,「你回來了。」

  「這裡是我家,不回來要去哪裡?」他輕佻地笑謔。

  大步邁進客廳,傭懶地將自己塞進沙發裡,華斯宇扭開襯衫扣子,扯松頸間的領帶,「你有事要跟我說?」

  經由他的提醒,文小蠻記起還捏在手裡的傳票,焦急地遞到他面前,「這是我今天收到的。」

  華斯宇一眼即看出是法院的傳票,「喔,收到了。」

  瞧他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她難掩失望地說:「你一點都不驚訝?」

  「我為什麼會驚訝?你都已經做了筆錄,收到法院傳票本來就是理所當然。」他聳了聳肩。

  他的表情好像給了她一記耳光似的,令她錯愕地久久無法動彈。

  為什麼她認為天要塌下來的大事,他卻恍若無事?

  內心感到重挫,文小蠻不知所措地緊捏著傳票,臉色因擔憂而泛白,雙眸因恐懼而無神。

  他瞥她一眼,她的表情讓他僵了一下,「你又怎麼了?」

  「沒、沒有。」她別開頭,神情十分悲涼。

  他遲疑了一下,「在為明天出庭的事煩惱?」

  她怔愣住,猛然轉身,「你怎麼知道明天出庭?」

  傳票還原封不動的在她手上……

  他起身,笑得十分有自信的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用極溫柔的嗓音安撫她:「別忘了,我是你的律師我的當事人什麼時候出庭我會不知道嗎?」

  「原來你早就知道。」她拍掉他的大手。

  他低笑,傾下身貼著她的臉頰,「又生氣了?」

  「我怎會不生氣?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你卻像沒事人似的,你說我能不心急嗎?」她氣急敗壞地低吼。

  他雙手環住她,在她耳邊輕呵著氣,「好了,瞧你成天生氣。我要先聲明,等你氣白了頭髮,我可不要你囉。」

  「好、好,我就偏偏要氣白頭髮,等你把我甩掉。」她不由得嬌嗔。

  華斯宇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倒想看看你滿頭白髮的樣子。」

  文小蠻拿他沒轍,不悅地道:「只說你壞,簡直就是抬舉你。」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的俊臉仍然掛著嘻笑。

  文小蠻沒奸氣地瞪他一眼。「說真話,明天出庭的事有幾分把握?」她還是擔心明天的事。

  華斯宇斂起笑容,認真地凝視她,唇角微微上揚,隱露出輕蔑的味道,「明天我會為你出口氣。」

  「聽你的口氣,你找到對我有利的證據?」她激動地看著他,想從俊臉上尋出一絲蛛絲馬跡。

  「暫時不說。」他賣著關子,「明天即見分曉。」

  「噢。」她頗感失望。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華斯宇嘴邊漾著詭譎的笑意俯視著她。

  「什麼事?」此刻不相信他,她又能信賴誰?

  「明天法庭上,除了法官問你的話要親口回答外,不許你多說一句。」他的眼神冷冽。

  「嗯--好。」她思索三秒,一口答應。

  「聽清楚我說的話,不、許、你、多、說、一、句、話。」他一字一字沉凝地道出。

  她似乎察覺他話中帶有玄機,決定要弄清楚,小心為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天對方的律師或是當事人一定會在言語上故意激怒你……」

  「放心,我不會上當。」她信心十足說著。

  「別說大話,我擔心你明天會氣不過說錯話,再嚴重……唉!」他無奈地歎口氣。

  「難不成你擔心我會動手打人?」她訝異他的擔憂。

  「嗯,有可能。」他頻頻點頭,說明他的憂慮。

  她秋波微轉,巧笑倩兮,「你放心,我不會。」

  愈是這種表情,他愈擔心,「開口罵人會被判公然侮辱罪,打人是傷害罪。」

  文小蠻訝異地盯著他,「你這是警告嗎?」

  「正是警告。」他點頭,這正是他憂心之處。

  他話中的不信任,令她瞬間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我說不會就不會,是不是要我用針把嘴巴縫起來,你才相信?」

  「那倒不用,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了。」再說下去,只怕有理也說不清。

  「好啦、好啦。」她忿然離開,轉往廚房。

  就是這毛躁的脾氣令他憂心,沒說兩句話就氣急敗壞,這要命的個性明天在法庭上不出事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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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 00:42:02
第九章

  今年走的是什麼霉運?

  警局做筆錄、上法院,一樁接一樁讓她心驚膽戰,要不是有華斯宇在身邊當她的天、她的山,她深信自己下半輩子不是蹲在牢裡就是在精神療養院度過。

  莊嚴、神聖的法院肅靜無嘩,透著令人畏懼的森冷。

  文小蠻面色凝重地端坐在法庭外等候,手心冒著汗,不安地扭絞著。

  穿上律師袍的華斯宇緊捱在她身邊,察覺到她的不安,大手覆住她的小手。

  「千萬不要慌、不要怕,我會幫你。」

  文小蠻戚激地抬眼看著他,英氣逼人的俊顏隱藏著一抹溫柔,她微微一笑。

  坐在對面的是提出控告的林南希和她的父親林正誠,林南希在父親的陪同下直挺挺地迎視文小蠻,尖銳、犀利的目光正對她進行審判。

  「換你們,進來吧!!」

  法警出來傳喚一干人等。

  文小蠻在華斯宇的陪伴下走進法庭,這是她頭一次站在法庭面對著法官,寒顫不禁直竄全身。

  「別怕,記住我交代你的話。」華斯宇語重心長地提醒。

  他交代什麼話?她霎時傻住!

  一個腦袋被紊亂的思緒攪得亂轟轟,根本記不起他曾經交代過什麼。

  「你是被告文小蠻?」法官翻閱桌上的數據,推一推眼鏡睨視著文小蠻。

  「是……」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

  「林正誠控告你偷竊,林南希控告你傷害?」法官依著案件詰問。

  「我沒有偷東西,」文小蠻急急地矢口否認。

  「你說你沒偷林家的東西?那你承認曾經動手打過林南希嗎?」法官不留情地逼問。

  這這這這這……

  此刻,華斯宇挺身而出,「庭上,我是文小蠻的律師,我可以代為作答。」

  法官立刻投給他興味盎然的一瞥,「華律師,你是文小蠻的辯護律師?」他以眼神暗示他走向前。

  華斯宇走向前,故意壓低聲音報以訕笑:「你很訝異?」

  「是很訝異,這種小案子你居然有興趣參一腳。」法官回以一笑,笑容隱含著玩味。

  「沒辦法,正義使然。」他狡黠地一笑,隨即退回他原本的位置,「庭上,有關偷竊一事,我已查明與文小蠻無關,所以偷竊一案不成立。」

  果然名不虛傳,大律師一開口便一針見血。

  「胡說,不是她偷的,會是誰?」林正誠耐不住怒氣的飆吼。

  華斯宇微笑轉頭,下巴卻是緊繃「林先生你別急,還沒輪到你發言.」

  「華律師,你是什麼時候轉行做偵探?連這種事你都出面偵查?」法官透過鏡片露出有趣的眼神。

  「庭上,身為辯護律師,自然要為我的當事人找到對她最有利的證據,若是我的當事人被人刻意誣陷,我就該挺身伸張正義。」他諷刺地道。

  「那你倒說說看,林家失竊的紅寶石戒指是何人所偷?」法官覺得愈來愈有趣。

  笑容倏地從華斯宇臉上退去,一雙黑眸瞬間變得冰冷,「是林南希偷的。」

  語不驚人死不休,頓時引起一陣嘩然。

  「胡說,我女兒怎麼會偷自家的東西?」林正誠冷著臉嚴辭抨擊,側頭看著身旁的女兒。

  有著乖乖脾形象的林南希臉色瞬間刷白,「我不可能拿那只戒指。就算我想要,只要我開口,我爸爸馬上會給我。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偷自家的東西?」

  面對華斯宇驚人的反控,文小蠻驚得所有魂魄飛向十萬八千里外。

  她不禁懷疑華斯宇的話,南希說得沒錯,她若想要,只要開口林正誠一定會送給她,她又何必去偷?

  「我有證據。」冷若冰霜的眼神直視著林南希。

  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卷錄像帶,舉在半空中揚了揚,「這是銀樓監視器的錄像帶,證據就在其中。」

  他豪氣地走到法官面前呈上證據。

  法官請法警立即放映。

  一幕幕地閃過,重要的證據出現在畫面上--

  是林南希,她拿著失竊的紅寶石戒指到銀樓典賣。

  鐵證如山不容林南希狡辯,所有訝異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南希身上,尤其是一雙燃著憤怒火焰的眼直燒向她。

  文小蠻捺不住心中狂熾的怒焰,從被告席跳起來指著林南希大罵:「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事跡已敗露,林南希臉色鐵青,二話不說站起來,「我就是要親眼看你被關進牢裡,這就是你打我的代價!」

  這話一出,等於招供。

  最生氣的莫過於文小蠻,她哪能嚥下這口氣!「可惡,這女孩簡直欠人教訓!」她起身欲衝出去。

  倏地,一隻手從她腰間攬住,低聲怒斥:「都已經警告你不准做傻事,還將答應我的事全拋到腦後。」

  「可是、可是……」她委屈地叫嚷。

  華斯宇怒瞪文小蠻,忿然放開她,「沒有可是,回去坐好!」

  文小蠻瞅著那張鐵青的怒容,只好收回滿心的不悅,不情不願的坐回座位。

  林正誠愕然地跌坐回椅子,沒想到事情的轉變令人措手不及。

  「怎麼可能……」

  華斯宇如釋負重地冷笑,「庭上,既然事情已明朗,而且當事人也招供,所以請庭上取消對文小蠻偷竊的指控。」

  「嗯,接受建議。」法官敲下議事槌,「取消文小蠻偷竊一案。」

  林南希的臉色一變,怒氣洶洶地說「可是她打我一事呢?這是事實!」

  文小蠻正沾沾自喜少了一條指控時,聞言,她的狂喜在幾秒鐘後轉為震怒,暴跳起來,「你這沒家教的女孩本來就欠扁。」

  「輪不到你教訓我,再說你根本沒資格教訓我,你只不過是我家請的幫傭。」林南希尖酸又刻薄地冷諷。

  「幫傭又怎樣?不偷不搶,全憑勞力賺錢。」文小蠻憤怒地咆哮。

  「像你這種屬於次級的低等生物,你有什麼資格打我?」林南希口出譏誚,毫不在意地刺傷人。

  她是什麼東西!只是命好生在有錢人家裡罷了,居然狗眼看人低!

  「可惡!居然口出惡言,看我今天不教訓你那張嘴才怪。」一股強烈的怒火往上衝,驅使著她。

  拜託,又來了!

  華斯宇無奈地搖頭,「你坐好!」

  又想阻止她?

  休想!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天皇老子來了,她也要教訓這沒家教、鄙視人的女孩!

  「不准攔我!」她帶著敵意的眼瞪著華斯宇,咬牙切齒地說:「我今天非打爛她那張臉。」

  「小蠻。」華斯宇抓住她的手,「這裡是法院不是公園,不容你囂張放肆。」

  「可是那女孩態度太可惡、行為太卑鄙,簡直是下三……」

  「濫」這個字還來不及出口,小嘴立即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摀住,聲音在喉嚨問模糊掉。

  「罵人會惹上公然侮辱罪,打人是傷害罪,你忘了?」華斯宇俯下頭在她耳畔輕聲威嚇。

  文小蠻嬌瘦的身體在盛怒下緊繃,雙唇緊抿成一條縫,一對眼珠子恨恨地往上翻。

  「我會幫你討回公道。」華斯宇柔聲安撫。

  「嗯。」她不情願地悶哼一聲。

  「不准再罵人,更不能動怒打人。」他不厭其煩地警告。

  「嗯。」文小蠻氣悶地又應一聲。

  他緩緩鬆開她嘴上的手,「可以坐下來嗎?」

  「好吧!,聽你的。」嘴一噘,她癱坐椅子上,洩氣得說不出話。

  他憎惡地瞥林南希一眼,儘管他從頭到尾保持冷靜,但她目中無人的眼光令人嫌惡;他若不是穿著這身律師袍,不用小蠻動手,他第一個衝上前修理她。

  「林南希,你一直口口聲聲說文小蠻打了你.請問你,可有驗傷單?」

  「什麼?」林南希傻了一下,氣沖沖地強辯:「她打我是事實,她剛才也承認。」

  「她有承認打人嗎?」即使面對她的怒火,華斯宇仍是一臉似笑非笑,「我好似自始至終沒聽到我的當事人有說打了你的話。」

  「胡說,她剛剛明明有承認。你是她的辯護律師,當然替她說話。」林南希嘴硬的抗議。

  「我是她的律師沒錯,但是我是一個實事求是的律師,不喜歡欺負小朋友;再說法庭內不僅有監視器還有錄音機,是不是要請法警倒帶,聽一聽我的當事人有哪句話承認打人?」

  他的聲調不疾不徐,渾厚的聲音有著不容小覷的威勢。

  「那我就活該,白白被她打!」林南希耍起大小姐脾氣。

  華斯宇不悅地蹙緊眉頭,瞪著毫無家教可言的林南希,「你口口聲聲說我當事人打你,法律講求證據,只要你提出驗傷證明,我當事人的傷害罪自然成立。請你拿出驗傷證明!」

  他全身散發出冷靜與威嚴的氣勢,令人心生畏懼,不敢招惹。

  「我我……」林南希頓時啞口無言,氣惱地咬著唇。

  華斯宇冷著俊顏,轉身面對法官,「庭上,既然林南希提不出驗傷證明,我當事人文小蠻的傷害罪自然也不成立,請庭上撤銷文小蠻的傷害罪」

  法官審視的目光掃向林南希「你能拿出控告文小蠻的驗傷證明嗎?」

  「夠了、夠了。」沉默半晌的林正誠突然大聲嘶吼,忿然起身瞪著女兒,「你鬧夠了嗎?所有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接著,他抬頭面對法官,「我同意撤回所有的控告。」

  「爸爸?」林南希吃驚且不能置信地看著父親。

  林正誠萬分心痛地看著女兒,「我今天終於覺悟,讓你生活舒適不是要驕縱你自大,你的目中無人讓我感到羞恥。」

  「爸爸……」林南希傻愣地看著父親。

  法官的議事槌高高舉起,「林正誠,我再一次問你,確定要撤銷所有對文小蠻的指控?」

  「是的,法官。」林正誠面帶愧色地點頭。

  「可是林南希的偷竊行為已經構成偷竊罪--」

  林南希登時像被閃電擊中似的傻住,並且嚇白了臉,事情的轉變她始料末及,控告人反而成了罪犯……

  林正誠心急焦灼地看著法官,「請你饒恕她年紀還小……」

  「年紀小就懂得無的放矢,踐踏一個人的自尊與人格,還處心積慮地陷人入罪?」華斯宇語氣冰冷。

  林正誠的臉色登時白得嚇人,「請..請你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華律師。」法官伸出手暗示他向前。

  華斯宇邁開堅定的步伐來到法官面前,不等他開口,法官先開口。

  「斯宇,對方還是個小女孩,嚇嚇她就行了,放她一馬吧!!」

  「那女孩真是欠修理。」華斯宇氣呼呼地說。

  「看得出來.」法官同意他的說辭,思忖片刻,「她父親看起來還像個人,不如這樣,先把她交給父親管束,若是再犯絕不寬貸,這樣可以吧!?」

  華斯宇不滿意卻又難以拒絕,「你處處幫他們說話,你跟他們……」

  法官隱隱淡笑,「我和你一樣有顆正義的心,可是法律不外乎人情,一個年紀尚輕、不懂事的女孩若因此而留下污點,豈不是毀了她一輩子?」

  華斯宇突然想笑又強忍住笑意,「我不知道你發什麼善心,好吧!就依你的意思。」

  「太好了。」法官和他達成協議,露出笑意。

  華斯宇訕訕然的回到座位。

  法官清清喉嚨,「林正誠,念在林南希年紀小,不忍扼殺她的一生,現在判你將她帶回去嚴加管束,倘若再犯絕不寬貸。」

  林正誠噙著淚光感激地道:「謝謝,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嚴加管教。」

  「案子圓滿解決,退庭。」法官敲槌,宣佈退庭。

  所有的陰霾在瞬間一掃而盡,文小蠻喜極而泣地緊握他的手,「沒事了!」

  華斯宇輕拍她的手,唇邊露出前所未有最溫柔的微笑,「我說過,有我在保證沒事。」

  「對對對。」文小蠻激動得連連點頭。

  林正誠滿懷歉疚地來到他們面前,「我為今天所做的一切,對你不敬的事道歉,請你原諒。」

  文小蠻本欲視而不見的別開頭,無意間瞥見華斯宇微笑搖頭,只好將目光挪回林正誠的臉上「事情過了就算,只要南希能改變她的態度。」

  林正誠感激地彎下腰,「謝謝你的大人大量。」

  「別客氣。」文小蠻無力地回應。

  「若是文小姐不嫌棄,是不是可以考慮再回來幫忙?我可以付你雙倍薪水,甚至三倍、四倍……」

  華斯宇毫不思索地橫在林正誠面前,「她根本不必考慮,從今天起她不再幫傭。」

  「這……」林正誠困惑地越過華斯宇,探詢文小蠻的意見。

  文小蠻輕輕扯開華斯宇,面對林正誠說:「我確實不會考慮,我不想再做幫傭了。」柔柔的目光斜視著華斯宇,唇邊逸出甜甜的笑。

  華斯宇喜孜孜地微笑。

  「那我就不勉強,還是感激你能高抬貴手放南希一馬。」

  說起林南希,她又氣又惱的坐在原位動也不動,瞪視著文小蠻和華斯宇,眼底充滿怒火,對自己的行為沒有一絲愧意。

  兩人喜孜孜地走出法庭。

  月麗急匆匆地迎面跑來,「小蠻,我來晚了,你不會真的被判……」

  文小蠻笑逐顏開地握住月麗的手,「我已經沒事。」

  「真的?」月麗驚喜地緊握她的手,「太好了,你沒事。」

  「對了,你來得正好,我想辭去工作。」

  「嗄?你說什麼?辭掉工作?」突如其來的震撼,讓月麗的笑容霎時化為詫異,「你不是做得好好的,為什麼?」

  「因為我準備跳槽。」文小蠻吐吐舌頭,嫣然一笑。

  「跳槽?」少了一員大將,不就等於斷了一條胳臂。

  「因為……」文小蠻的嘴不自覺地上揚,眼裡充滿柔情,「我已經簽下另一紙合約。」

  「你跟誰簽合約?是什麼樣合約?」月麗這下更心急。

  文小蠻心花怒放,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我跟一個人簽下了終生管家的合約。」

  「終生管家?」這又是哪門子的玩笑?

  華斯宇微笑,連忙糾正道:「不是終生管家,是終生女主人。」說完,他摟著文小蠻離開。

  月麗怔怔地看著兩個人的背影,猛然頓悟,「終生女主人。」隨後她欣喜地笑了,喃喃自語:「小蠻,恭喜你。」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以為你早忘了。」華斯宇喜不自勝地說。

  「忘了?這種好頭路我怎會忘記?」她頓了下「你該不會後悔吧!?」

  「後悔?我還想說萬一你忘了,我就要告你悔約。」他故意板著臉威脅她。

  「哇!人家說得沒錯,律師這種朋友不可交。」文小蠻尖叫起來。

  「律師是不可交,但可以嫁!」他面帶微笑,一本正經。

  「好好好,我嫁;但是……你從來沒有正經地說一句你愛我。」她嬌俏地說。

  「那句話光聽就好肉麻,你還要我說出來?」他裝模作樣的扭曲著臉.

  「你到底說不說?」她生氣了。

  「不說!不說!打死我都不說。」他索性用手摀住嘴巴。

  「華斯宇--」她氣急敗壞地尖叫。

  文小蠻瞪他一眼,出其不意用嘴攻擊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隨即,聽見一個男人尖叫:「啊?!好痛!」

  「這就是你嘴硬的代價。」她理直氣壯地叉腰。

  「我偏不說。」他仍然嘴硬。

  來硬的不成,她的態度馬上轉變,像只小貓般攀著他,「我愛你。」

  這是她第一次表達真情,華斯宇欣喜若狂地抱緊她,「有你這句話,我會用輩子的愛給你最大的幸福。」

  「一輩子」這三個字甜甜地滑過她的心頭。

  呵呵,還有什麼甜言蜜語勝過一輩子?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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