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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雯子]色誘大男人(愛情賓館1)[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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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3 00:18:11
第九章

  自從泰瑞莎出現,姬冠艷的鴕鳥心態更加明顯。

  她分明不喜歡看見泰瑞莎跟杜允觴在一起,卻又死不承認,只得將全副心力擺在工
作上。

  而杜允觴也不願逼她。

  她想躲著寫稿,他就出讓自己舒適的書房;她不想到餐廳用飯,他會準時送上三餐
,不讓她餓著;她不喜歡喝咖啡,現在他每天煮花茶的次數比煮咖啡還要多。

  更甚者,只要一有空,他就窩在她身邊陪她寫稿--當然,這也是他避開纏人的泰
瑞莎的方法。

  只是當兩個人在一起,姬冠艷壓根就沒有辦法工作--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大男人會
像飯粒這麼黏人,她對杜允觴算是「刮目相看」了。

  就像現在--他自個兒的書不看,直在她身後徘徊,而她工作時超龜毛,相當忌諱
有人觀看她工作的模樣。

  這些天讓他進入她的「工作室」實屬勉強,畢竟她口中的「工作室」是他的專屬書
房。

  「你到底想怎麼樣?」姬冠艷終於放棄工作,歎了口氣旋身回頭問杜允觴。

  「喔,只是好奇。」杜允觴淡淡的回了一句。

  「算了吧,杜允觴先生,換個藉口。你從來就不是個好奇的男人。」他啊,對任何
人、事、物都冷漠得可以,只除了對她。

  杜允觴揚起一邊的眉。很好,她漸漸瞭解他了。

  既然如此,那他現在想對她做的事,應該在她能理解的範圍內。

  誰教她工作時將長髮全數挽起,那微傾的美頸強烈挑逗他的視覺及考驗他的耐力。

  他的眼眸逐漸深沉黑濁,迸射出他的慾望。

  姬冠艷瞧出了他的渴求,只差沒將桌上的手提電腦往他頭上砸去。

  他竟然在她工作的時候對她產生--只是‥‥話說回來,剛剛所寫的劇情也稍稍影
響了她。誰教她是寫情慾小說的,寫那麼煽情的內容,多多少少也讓她有點想‥‥姬冠
艷的美眸也同時反應出她的需求‥‥於是,兩人的情慾渴求度完全密合在一起,杜允觴
伸手拆下姬冠艷綰住長髮的髮釵,一頭如瀑布的黑髮直洩而下。

  而他迫不及待想看在長髮遮掩下的雪白肌膚‥‥他將她拉近,在她耳畔低語,「對
不起‥‥」

  姬冠艷不解的抬眸。他為何道歉?

  「因為我受不了了。」杜允觴邪惡的笑著。

  他拉開她的衣領,飢渴的唇落下,大手撩高她的裙子直到腰際,有點粗魯的褪下她
的底褲。

  「天啊,你好濕‥‥」他的長指在她的蜜穴入口撥撩,讓她蜜汁氾濫。

  「嗯‥‥」頭一次,她感受慾望來得如此兇猛。她雙手支撐著他的身體,腰臀情不
自禁的磨蹭他的腰間。

  他的堅硬在吶喊,她的磨蹭及嬌吟會逼瘋他!

  將自己的褲子褪到膝間,他在她先前工作的椅上坐下,連帶將半裸的她抱上自己的
大腿。

  他將她豐滿的胸脯擠出半露的領口,兩顆粉色的珍珠頻頻跟他訴說自己的寂寞‥‥
杜允觴很公平的給了她們溫存,唇跟手來回不停的揉弄愛撫。

  「啊‥‥」她的蜜汁沾濕了他的大腿,讓他的男性更加甦醒渴求‥‥倏地,他抬高
她的臀,將自己的堅挺送進她濕熱的蜜穴,迅速且野蠻,卻為彼此帶來無比的快感。

  「嗯‥‥」姬冠艷攬住他的後背,感覺那被充滿的美麗。

  「我要你動‥‥」杜允觴輕聲催促著,將自己的腰挪動兩下暗示著她。

  沒有任何矜持,她緩緩挪動自己的腰臀。每一次的探入跟抽出都讓兩人呻吟不已,
她情不自禁的加快速度,他攬著她的腰背,也配合的向前抵動‥‥「啊啊‥‥」她的尖
叫呻吟充斥整間書房,性愛的曖昧氛圍將兩人團團包裹住。

  她的蜜穴倏地一緊,鎖住他的堅硬。

  他低聲怒吼,迸射出精華,抱著她,同時抵達高潮‥‥

※※※

  雲雨過後,兩人緊緊擁抱躺在長沙發上溫存著,都捨不得離開先前彼此分享過美好
的激情。

  他溫柔的撥弄著她凌亂的長髮,不時落下輕吻。

  只是這麼美好的氣氛卻在姬冠艷開口問他問題後消失殆盡--「喂,我發現你關於
心理方面的藏書特別多‥‥怎麼,你對這方面有興趣?」

  這個疑問存在她心中已久。到現在她才驚覺,雖然他們已經相當親密,但她對他的
瞭解卻是如此少。

  杜允觴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說:「那是以前的工作。」以前的他並不是自己所
喜歡的樣子,所以他甚少提及。

  「你以前是‥‥」

  「老師。」杜允觴的身體明顯的僵硬。

  偏偏他的冷淡跟迴避卻引起姬冠艷莫大的興趣,她打算追問到底。

  泰瑞莎的出現讓她發覺,泰瑞莎知道他過往的一切,但她卻對他一無所知‥‥「泰
瑞莎是英國人,那你跟她是在英國認識的囉?你在英國讀書?」她拋出一堆問題。

  杜允觴點點頭。

  「你在哪所學校任教?為什麼會辭掉教職而開了賓館呢?好奇怪喔‥‥」姬冠艷再
拋出一堆問題。

  杜允觴雙唇抿得死緊,擺明不想回答。

  姬冠艷不滿的瞪著他。她只是想知道更多的他--過去的他、現實生活的他,而不
是只能熟悉在床上的他。

  杜允觴鬆開擁抱她的手,揉揉眉心,仍勉強扯開嘴角。「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不是嗎?」

  「不是。」姬冠艷看得出他在敷衍,也拉開跟他的距離。激情過後的美好氛圍已被
破壞,現在兩人如對峙的敵人。

  「冠艷‥‥」杜允觴企圖靠近她的唇,想安撫她。

  但姬冠艷把他推開了。

  她不要這樣!好像他們兩個人永遠只局限在性關係,除了在床上彼此的身體可以溝
通外,下了床就好比陌生人。

  這樣的關係一開始是她定義的,但現在她變得貪心了。

  尤其在泰瑞莎出現後,她發現自己的心不似自己以為的那麼瀟灑,她要更多‥‥強
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姬冠艷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慌亂匆忙的離開他的懷抱
,跳下沙發背對著他悶不吭聲的穿上衣服。

  杜允觴只能對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姬冠艷火速的穿戴好,原本以為他會說些什麼來留住她,沒想到他卻連一句話都吝
嗇給他。

  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姬冠艷受傷的離開書房,離開他。

  「冠艷‥‥」杜允觴本想留下她,但伸出去的手卻又放了下來。

  也許是該讓她好好的想一想,讓她去正視自己的心。

  他太理所當然的存在只會讓她的鴕鳥心態變本加厲,再這樣下去,他們的愛情何時
才能分明呢?

  如果短暫的冷卻可以讓她思考面對自己的真心,那這麼做是值得的--雖然他知道
接下來的日子會有點難熬。

  杜允觴暗自一歎。

  曾幾何時,愛喝咖啡的他書房裡飄散的已是茉莉茶香,這足以證明她介入他生命之
深‥‥

※※※

  在書房不歡而散之後,姬冠艷很明顯的保護起自己。

  她躲著杜允觴,但心裡仍期望他能主動化解兩人間的爭執--就像以往,不用她去
找他,他總會先來找她。

  但這一回,不一樣。

  杜允觴沒有在夜半來敲她的房門,甚至把她當成一般的客人對待;反倒是泰瑞莎,
兩人幾天的冷戰下來,她已趁虛而入,以杜允觴的女友自居。

  渾渾噩噩過了幾天,姬冠艷甚至打算乾脆回台北算了,只是她總還抱著-絲絲的期
望。

  直到泰瑞莎找上門來--「不請我進去坐?」泰瑞莎挑高眉,先來個下馬威。

  她打聽過這女人跟允觴的關係,連這幾天她跟允觴冷戰的事她也知道,所以她才會
選這個時機上門。

  姬冠艷請對方進來。跟明亮動人的泰瑞莎比起來,因為心情不好而不修邊幅的她活
像個瘋女人。

  一頭亂髮不說,身上還穿著當作睡衣的寬大棉質T恤,面容憔悴,兩個黑眼圈活像
大陸國寶熊貓。

  她不曉得泰瑞莎登門拜訪有何用意,但瞧她一臉挑釁的模樣,她直覺接下來不會很
好受。

  要是平常,她絕對有能力應付。但這幾天她心情低落,在離開跟留下間徘徊,睡不
好、吃不好,工作情緒更是不佳。

  唉,愛情真是惱人啊!

  愛情?

  姬冠艷忽地被自己腦中閃過的思緒給駭著。

  原來,她愛上杜允觴了‥‥那份愛意也許在之前就已產生,但她總是刻意忽略,不
願對自己承認。

  現在才領略還來得及嗎?她瞄了泰瑞莎一眼。情敵都找上門來了,這一場戰役是要
放棄還是堅持呢?

  亂了。她真的亂了‥‥泰瑞莎一臉不耐的出聲,「你到底要發呆到何時?」

  她可是趁杜允觴外出才有這機會上門跟她說清楚講明白,可沒多少時間浪費。

  姬冠艷猛地回過神,泰瑞莎已自動自發地坐在沙發上等她回應。

  「你找我有事?」

  「沒錯。我希望你離開『戀寂夜』,離開允觴。」泰瑞莎開門見山的說,理直氣壯


  姬冠艷苦笑。她未曾擁有過杜允觴,叫她離開未免可笑。

  「你不願意?」泰瑞莎揚起眉。「現在要你離開是為你好,免得將來難堪。」

  「怎麼說是為我好呢?」

  「你沒發現嗎?你跟我其實長得有那麼幾分相像,允觴該是從你身上尋找我的影子
‥‥」泰瑞莎點出重點。

  她這麼一說,姬冠艷也突然驚覺--泰瑞莎除了金髮碧眼跟她有所不同外,身材、
臉型五官真的和她有幾分相似。

  她們都是艷麗型的女人,鬈發、大眼、豐胸、長腿‥‥這應該只是巧合。這世界上
有一半的人口是女人,相似的人應該很多吧。

  姬冠艷如此安慰自己。

  但是--為什麼如此巧合呢?

  姬冠艷落寞的看了泰瑞莎一眼,這一眼卻讓泰瑞莎大喜,因為她看到了姬冠艷眼中
的不確定跟退卻。

  「允觴還是愛我的。錯在當初我背叛了他,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現在不能原諒
我也是因為這一點。但我相信我的真心可以感動他。」泰瑞莎繼續說服鼓動。「經過這
些天的相處,我發現允觴對我還是不能忘情。雖然他已經有你了,但是‥‥但是‥‥」
她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

  「允觴是個好男人,我想他是不忍傷你的心‥‥這幾天你們冷戰,我總是陪在他身
邊。看他勉強和你在一起,讓我很心疼,所以我決定找你談談‥‥」

  「允觴是這樣跟你說的?」姬冠艷激動的問。

  他真的跟泰瑞莎說他跟她在一起只是勉強?他只是把地當成泰瑞莎的替代品?

  「允觴也沒說得很明白,他只是跟我暗示‥‥」泰瑞莎說起謊來壓根不用打草稿。

  「暗示?」

  「對。他不忍跟你說得太清楚,怕傷了你的心。」泰瑞莎佯裝傷心的垂下眸。「對
不起,我不該來台灣的,算起來該是我介入你們之間‥‥雖然我跟允觴過去曾有一段刻
骨銘心的感情,我也不該--」

  「別說了!」姬冠艷阻止泰瑞莎繼續說下去。

  她句句言語都像毒針一樣扎痛她的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這些的,請原諒我。」目的達成,泰瑞莎準備下台一鞠
躬。

  她放低姿態,不讓自己的竊喜太過明顯。

  「你不用說對不起。我離不離開『戀寂夜』絕不會受你影響,所以我無法答應你。
」姬冠艷堅定的說。「我會跟杜允觴談清楚的。」

  「什麼?」泰瑞莎一顆心差點跳出來。

  姬冠艷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沒多想。

  「你放心,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我不會提到你的。」她跟杜允觴不該再這麼曖昧
不明。尤其在她發覺自己愛上他之後。她是該做個了斷‥‥※※※

  姬冠艷整整做了三天的心理準備才有勇氣面對杜允觴。

  她選了一個好時機想和他談談--可當她看見泰瑞莎跟杜允觴坐在庭院的涼亭中優
閒的喝著咖啡,她的心猛地緊縮,止住步伐,不敢再前進了。

  可是她也沒有離開,就這麼傻愣愣的立在原地,看著不遠處有說有笑的兩人。

  可能是她週遭冷凝的空氣感染了他們,泰瑞莎跟杜允觴同時轉過頭,發現她的存在


  氣氛圍當下沉重起來,姬冠艷跟杜允觴對望著,沒有人肯先開口。

  倒是泰瑞莎先有了行動。她起身,主動且嬌媚的在杜允觴的臉頰落下一吻,然後靠
近他耳邊,帶著笑不知說了什麼。

  姬冠艷不清楚杜允觴有什麼反應,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他們兩人形成了一幅美好的畫面,似乎是她的出現破壞了他們原來的美好‥‥泰瑞
莎離開,留給杜允觴跟姬冠艷一些私人的空間,走過姬冠艷身旁時還給了她一抹笑--
但那不是友善的笑容,而是勝券在握驕傲的笑容。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姬冠艷才緩緩挪動步伐走向杜允觴。

  她在杜允觴面前坐下,卻沒有人願意先開口。

  杜允觴暗自深深一歎,對混沌的情況感到無奈。

  他不喜歡讓她撞見他跟泰瑞莎在一起,偏偏這些天泰瑞莎黏他黏得死緊。

  剛剛她主動親吻他,他壓根來不及阻止。他懷疑泰瑞莎是因為冠艷在場才這麼做的


  這下子誤會大了。而兩人冷戰這麼久,只會造成他更難解釋的困境。

  「找我‥‥有事?」杜允觴終於開口。

  他這麼問是出自關心,但聽在姬冠艷耳裡卻是冷漠,彷彿她必須有事才可以找他。

  「對,有事。」姬冠艷雙手緊緊握著桌上的咖啡杯,似乎這樣可以讓自己有力量些


  既然都決定面對面了,她不該退卻,就一次說清楚吧。

  「有什麼事嗎?」杜允觴盡可能的放柔聲音。

  可惜姬冠艷卻絲毫感受不列。她正在武裝自己的心,準備打一場仗。

  「我想問你‥‥問你‥‥我們的關係。」姬冠艷放輕聲音,很小心的開口。

  她不敢正眼看他,怕他冷漠的表情會讓她的心破碎。

  杜允觴聽了,愣了一愣,沒有馬上回答。

  他的計謀生效了,幾天的冷戰讓她終於肯正視自己的心。但他不能因此而竊喜,否
則一切還是會回到原點。

  他必須逼出她的真心。

  「你認為呢?」他將問題丟回給她。

  姬冠艷慌亂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一時之間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說話啊!快說話呀!姬冠艷不停的鼓舞自己。以往勇氣十足的姬冠艷怎麼不見了?

  一碰到愛情,她向來的乾脆統統沒了,連一句喜歡都說不出口‥‥也許他只當她是
舊情人泰瑞莎的替代品,那她的告白豈不是會造成他的困擾、她的蒙羞?

  她是個驕傲的女人,即使在愛情面前,還是不肯低頭‥‥最終,她還是沒將自己的
喜愛說出口。

  杜允觴等不到她的回答,失望的冷笑。看來是他想太多了,以為幾天的冷漠可以治
愈她的鴕鳥心態。

  「怎麼?你還是認為我們只是『性伴侶』嗎?」他譏諷的問。

  「性伴侶?」姬冠艷倒抽一口氣。從他嘴裡聽到這三個字,讓她一顆期待的心完全
摔成粉碎。

  「你‥‥只是當我是『性伴侶』?」她用發顫的聲音問。

  杜允觴深深的看她一眼,喟然道:「你怎麼認為我們的關係,我就怎麼認為。」

  說完這一句寓意深遠的話,杜允觴便起身離開,留下發愣及‥‥心碎的姬冠艷。

  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索杜允觴的話意,耳邊只迴響著他說的「性伴侶」三個字。

  原來,這就是他們的關係‥‥姬冠艷苦苦的一笑。

  看來,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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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說什麼?!」向來溫和的杜允觴只差沒拍桌子大罵。

  當他從媚兒口中得知姬冠艷已退房離開,他那撲克牌似的臉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他蒼白的臉刷上一層冰霜,那模樣教一旁的泰瑞莎感到害怕。

  媚兒倒是還滿自在的。

  哼,任誰看了冠艷離開時那副傷心的模樣,都不會同情那個傷了她的負心漢的!

  就算對方是她大哥又怎樣?她可是很珍惜冠艷這個好朋友,她決定不給她大哥好臉
色看!

  「為什麼不告訴我?」從不大聲說話的杜允觴竟發出怒吼。

  媚兒掏掏耳朵,當他的怒吼是雷聲。「半夜十二點耶,你在睡覺,我怎敢打擾?」

  「你‥‥你為什麼不留住她?」對著媚兒,杜允觴是有氣也無法發作,他知道媚兒
只是想替冠艷出一口氣。

  自從泰瑞莎來到「戀寂夜」,媚兒就對他非常的不諒解,認為他周旋在兩個女人之
間是非常不負責任的行為。

  尤其這幾天他對冠艷的態度,讓媚兒更是對他深惡痛絕。

  「我幹嘛留她?冠艷只是個客人,若每個客人我都慰留的話,那『戀寂夜』早就人
滿為患了。」媚兒故意說著反話。

  誰知泰瑞莎聽不懂媚兒的反諷,竟還加油添醋,「對啊,允觴。走了就走了,不過
是個客人罷了。」

  她的話同時惹來媚兒跟杜允觴的怒瞪。

  「媚兒,不要跟大哥賭氣。我知道冠艷一定有留下聯絡方法。」在這個當兒,杜允
觴才明白自己是個不盡責的情人。他沒有冠艷的手機號碼、也不曉得她在台北的住址。

  這下可好,她不告而別,他頓時慌了手腳。

  「沒有。」媚兒直截了當的拒絕。

  冠艷當然有留下聯絡方法,但那是留給她這個好友的,不是留給負心的男人。

  「媚兒,算大哥求你‥‥」杜允觴很少求人,但這回為了心愛的女人,他可以放下
所謂的男性自尊。

  「大哥,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回你真的太過分了!」媚兒忍不住批評。

  杜允觴的神情滿是落寞。

  他承認這一回他是太過分了,不僅跟舊情人朝夕相處,還刻意冷落冠艷‥‥原以為
這樣可以逼出她的真心,沒想到卻是逼走了她。

  「大哥,我一直以為你很專情的,沒想到你竟是個三心二意的花心大蘿蔔!」媚兒
瞄瞄泰瑞莎,暗示意味甚重。

  其實冠艷並沒有說她跟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些天看大哥只跟泰瑞莎親密的
進出,冠艷則是滿臉的傷心落寞,明眼人也可以猜到七、八分。

  「你誤會了,媚兒。我對冠艷是真心的。」

  杜允觴並不習慣跟人傾吐內心真實的感受,但為得到冠艷的聯絡方法,他得先讓媚
兒相信他。

  「喔?那她呢?」媚兒也很直接的指向泰瑞莎。

  杜允觴看了泰瑞莎一眼--很冷漠一眼。

  「她只是朋友,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允觴!」泰瑞莎不敢置信的驚呼,連忙挽住他的手臂。「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為
了那個女人而不要我‥‥」

  杜允觴拒絕泰瑞莎親密的接觸,拉開她的手,禮貌的說:「很抱歉,是我的行為舉
止造成了你的誤解。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愛冠艷,她是唯一我想跟她過一輩子的女
人。」

  泰瑞莎顯然無法接受杜允觴的拒絕。她處心積慮將姬冠艷趕離了「戀寂夜」,原本
以為可以成功的挽回杜允觴的心,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她無法接受!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我隨便說個兩句她就相信,拋下你走了‥‥這樣的女人有什
麼好的?!」情急之下,泰瑞莎說出了事實。

  她這番坦白讓杜允觴大怒。他反手箝住她的雙肩,沒有一絲一毫的憐香惜玉。「原
來是你!你到底對冠艷說了什麼?」

  泰瑞莎從沒看過杜允觴如此憤怒的神情,她慌亂的打掉杜允觴的雙手,連忙逃離現
場。

  這下真相大白。原來是有個邪惡的女人從中作梗,害她未來的大嫂傷心的跑掉。

  媚兒滿意的一笑。

  既然不是大哥花心,那她當個小小叛徒,出賣一下好友應該也沒關係。

  以後他們結婚,她還是最大的功臣呢!

  媚兒從櫃檯的抽屜拿出冠艷留下的聯絡住址跟電話。「你快趕過去吧!愛情是不等
人的。至於另一個女人就留給我解決,我保證她在今天中午十二點之前就會退房離開台
灣。」

  杜允觴接過聯絡住址,感激的道了聲謝,即刻趕往台北。

  ※※※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姬冠艷腫著紅通通的淚眼,從床上望向厚重的窗簾‥‥窗簾外沒有一絲光線,房內
一片漆黑。

  人醒了,意識也跟著清醒,傷心的記憶也隨之而來‥‥她明明已經離開那個地方了
,為什麼記憶還是如此清晰?

  拉起被單將自己蒙住,淚水又不爭氣的滑落‥‥她在半夜時分離開「戀寂夜」,只
有媚兒跟阮芊思知道她離開。至於他‥‥她的離開或許會讓他鬆了一口氣吧。

  為什麼在她懂得愛情之後,所得到的結局卻是荒謬可笑?她竟然只是人家的性伴侶
,還傻傻的付出自己的感情‥‥現在應該是天黑了吧!回到家後她便將自己埋入床被痛
哭,直到哭累睡著了,心才得到短暫的歇息。

  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不要醒來‥‥叮咚!

  姬冠艷勉強睜開眼,試圖讓自己清醒點。

  她似乎聽到門鈴聲‥‥還是只是她的幻聽?

  過了一會兒,她的意識又逐漸遠離‥‥叮咚!

  這一次她確定聽到門鈴聲了。

  她蹣跚的爬下床‥‥這時候會是誰來訪呢?台北的朋友根本不知道她已經回家啊。

  姬冠艷拉開大門,看到了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還好隔著一扇鐵門--她二話
不說,即刻將門關上。

  「冠艷‥‥」杜允觴的呼喊聲被門板阻隔,沒辦法,他只好猛按門鈴。

  姬冠艷本想當作啥事都沒發生,剛剛那個畫面只是一場惡夢,但不停響著的門鈴聲
卻不斷的提醒她。

  她壓根不想面對現實,也不想再跟他碰面。

  他幹嘛又出現?憑他受歡迎的程度,在當地再找一個「性伴侶」不是易如反掌嗎?

  叮咚!叮咚!叮咚!

  他似乎不打算放過她‥‥再這樣吵下去,左右鄰居都會出來抗議。

  「你到底想怎麼樣?!」姬冠艷再次拉開大門對杜允觴大吼,眼眶又不爭氣的紅了


  「冠艷,你先開門好嗎?」杜允觴放低姿態,柔聲請求。

  他必須先入她的家門。要是她一個不悅又將門給關上,那一切都是多餘。

  開門?不可能!姬冠艷的態度非常強硬,她決定不再用柔弱的姿態對待眼前這個傷
她心的男人。

  她姬冠艷可不是溫柔似水、任人欺負的女人。要不是因為第一次接觸愛情,她也不
會傷得這麼慘‥‥她必須站起來反擊!

  狼狽傷心的模樣她自己承受就好,她不能讓他看到她軟弱無助的模樣,那只會助長
他囂張的氣焰!

  姬冠艷做個深呼吸--「我不曉得你為何而來,但我跟你已經結束了,我不想再看
到你。」反正他們只是「性伴侶」,這種關係通常維繫不久,因為新鮮感已經不再。

  說完,她便要關上門--「不!冠艷,你聽我說,我們之間還沒結束!」杜允觴捉
住鐵門,語氣激動。

  她該不管他說什麼都要狠下心拒絕的,偏偏他脆弱懇求的表情牽動了她的心。

  她遲疑著要不要關上門‥‥這時候住在她對面的鄰居忽地開門探望,可能是他們的
對話太過大聲引起了注意。

  沒辦法,她只好開門讓杜允觴進來。她可不想成為左鄰右舍八卦的主角。

  杜允觴終於順利進入姬冠艷的住處,問題是她對他的誤會頗深,一副拒他於千里之
外的冷漠模樣。

  「唉‥‥」杜允觴先是一聲長歎,歎盡他的無奈。

  他這一歎果然引起姬冠艷的注意,她的怒火火速上揚。

  「你歎什麼氣?該哭該傷心的是我耶!你跑到我家來歎氣是什麼意思?」她原本不
打算讓杜允觴知曉她的傷心的,但脾氣一來,什麼委屈都脫口而出。

  「我很委屈‥‥」杜允觴垮著臉、皺著眉,可憐兮兮的。

  「你很委屈?」姬冠艷倒抽一口氣。「你竟然跑到我家跟我說你很委屈?有沒有搞
錯啊?」

  姬冠艷簡直快抓狂了。

  她現在這副模樣簡直跟瘋女人沒啥兩樣--從花蓮回來,她連衣服都沒換就賴在床
上,現在衣服皺得像梅乾菜一樣;臉上的妝都花了,雙眼腫得像兩顆巨大的核桃。

  再加上她現在怒火中燒,恐怕散亂的發都全豎了起來。

  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是拿個重物往他頭上砸去,最好砸昏他,再將他從樓上丟下去‥
‥不不,她大概是氣到喪失理智了,才會想出這種畫面。為他犯下殺人死罪太不值得了


  杜允觴看姬冠艷氣到雙眼發紅,知道他要的效果已經達成,接著說道:「我沒搞錯
。我被拋棄了,所以我好委屈、好傷心‥‥」

  什麼?姬冠艷覺得她的眉毛都快燒起來了。

  這些話該是她的台詞才對啊,怎麼‥‥怎麼都讓他給說去了呢?

  「你被人拋棄干我何事?你快走!越看著你我越火大‥‥」姬冠艷將杜允觴用力往
外推。

  若他是被泰瑞莎拋棄而想來找她當替代品的話,很抱歉,她不會再當傻瓜了!

  杜允觴不動如山。開玩笑,他好不容易才踏進這裡,怎麼可能再出去呢!

  「我不能離開‥‥」杜允觴死賴著不走。「就算你很火大,我也不能走。」

  搞什麼啊!一個大男人還裝可愛、裝可憐!而她‥‥竟然對這模樣的他起了悲憐之
心?!

  姬冠艷已經分不清楚她是氣他還是氣自己。

  「為什麼你不能走?」

  「因為我的心遺落在你這裡了。」杜允觴深情的望著她,開口表白。

  「誰‥‥誰‥‥誰管你心遺落在哪裡?就算你沒心也不關我的事。」他的深情款款
讓她心漏跳了好幾拍,說話時還差點咬到舌頭。

  「你快走啦!」再說下去,她怕自己會信了他‥‥她使出蠻力推著他,好不容易讓
他移動了一兩步。

  他卻倏地旋過身抱住她。「我是沒了心,因為被你帶走了。」

  姬冠艷被他孩子氣的行為嚇了一跳。還有他說的話‥‥「我不信!不管你說什麼,
我都不會相信了!你只是把我當成泰瑞莎的替代品,一個方便的性伴侶而已,我不會再
傻下去了!」姬冠艷激動的吼道。

  「誰說你是泰瑞莎的替代品?誰說你只是我的性伴侶而已?」杜允觴發出比姬冠艷
更大聲的怒吼。

  「是你啊‥‥」相形之下,她的怒氣根本不算什麼。看到一個斯文有禮從來不生氣
的男人勃然大怒,那種震撼才可怕。

  「我從來沒說過那樣的話!你是從哪聽來的?」杜允觴忽地想到一號人物。「是泰
瑞莎說的對不對?」

  姬冠艷點點頭又搖搖頭。

  杜允觴不解的皺起眉。「到底是還不是?」

  「你是沒說過我是代替品,但是『性伴侶』‥‥是你親口說的。」就是這一句「性
伴侶」害她傷心個半死,大半夜的就從花蓮跑回台北。

  「我說你是我的『性伴侶』?」杜允觴差點昏倒。「這是你對我的看法吧!」是她
不肯承認自己的心,一直將他定位為「提供按摩棒」的男人才對。

  「什麼?我才沒有!」姬冠艷推開杜允觴,跟他拉開幾步的距離。

  這句話到底是誰說的?他們得好好釐清搞明白。

  「是你說的。」姬冠艷一口咬定。

  「我沒有。」杜允觴堅決否認。

  「是你說的沒錯。」她很肯定。

  「我真的沒說。」他也很肯定。

  好了,這下誰的心遺落在何方的問題已經不重要,他們爭執的重點成了到底誰說了
「性伴侶」這句話不負責任的話。

  但,沒有人肯承認。

  「真的是你說的啦!」到最後,姬冠艷竟然撒起嬌來。兩個人的誤會競在爭執中落
幕,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杜允觴因為姬冠艷撒嬌的口吻而失笑。

  「到底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從來不曾把你當成我的『性伴侶』。對你,我
有著以往談感情時從來沒有過的認真。我發誓。」他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深深
地看著她。

  「或許我真的說過什麼話讓你誤會我有這個意思,我道歉。抱歉讓你如此傷心‥‥
」她的憔悴跟心傷他都看得見,也都為此心疼不已。

  淚水不爭氣的滑落,姬冠艷很沒形象的吸吸鼻子,用手背拭去淚水,可是淚水一直
流個不停‥‥「你不要看我,我這樣子好醜‥‥」為什麼他要說這種會讓人家哭的話?
他從來不是溫柔浪漫的人啊。

  但或許就是如此,此時此刻他說的話才顯得可貴。

  「不醜,一點都不醜。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美的。」杜允觴溫柔的吻去她的淚水。

  「貧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花言巧語?第一次見面時,你還連一句話都不屑跟
我說哩。」

  「呵,看來你治好我不愛說話的毛病了。因為我發現自從你出現後,我說話的次數
真的變多了。」

  杜允觴將她拉進自己懷中,深深的歎息,歎息中有著滿足。「能夠這樣抱著你真好
!我差點失去了你‥‥」

  兩個人完全沉浸在愛的氛圍裡‥‥突然,杜允觴很殺風景的推開姬冠艷,「我差點
忘了一件事。」

  姬冠艷眨眨大眼,一臉疑問。

  杜允觴在自己身上的口袋左掏右掏,終於讓他掏出了一枚鑽石戒指。

  看到他突然拿出的鑽石戒指,姬冠艷的淚水啪答啪答像雨滴一樣不可收拾。

  「姬冠艷小姐‥‥」杜允觴很正式的問,「你願不願意‥‥願不願意‥‥」看她流
不停的淚水,他無奈的一歎。看來他還是不要太浪漫,免得她的淚水淹沒整間房子。

  「你願不願意當我一輩子的『性伴侶』?」他很不浪漫的說。

  「噗‥‥」原本因喜悅而猛流淚的姬冠艷聽到這麼一句求婚詞,很沒形象的笑了出
來。

  「好啦,又哭又笑的小傻瓜‥‥乖,把右手借給我。」杜允觴輕柔的執起姬冠艷的
柔荑,幫她戴上了戒指。

  然後,他溫柔的啄了啄她的紅唇,還曖昧的對她眨了眨眼。「以後,我就是你免費
的『性伴侶』,請盡量使用。」

  「討厭啦!」

  「還是你現在就想『用』呢?」

  「你還說!」

  「我會鞠躬盡瘁、永不埋怨的‥‥」

  「不要說了啦!」

  這樣的對話,從客廳一路到臥房。

  臥房的門被一腳踢上,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因此被隔絕聽不到了。但他們說了並什麼
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相愛!

  ※※※

  一個月後,姬冠艷收拾所有家當從台北搬到花蓮,從此「戀寂夜」愛情賓館多了位
老闆娘。

  兩個月後,姬冠艷發現自己懷孕了;再過八個月,「戀寂夜」就會多出一個小小老
板。

  三個月後,姬冠艷發現枕邊人以前是英國某名校的心理學教授,恍然大悟--難怪
她永遠都「說」不贏她那位「不愛說話」的老公。

  四個月後,姬冠艷知道杜允觴特殊的身份跟能力,她給他一個深深的擁抱,說不管
他是誰,她都會愛他一輩子。

  反正他注定要當她一輩子的「性伴侶」。呵!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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