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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方蝶心]嬌妻厝邊覓(潘芭杜家具收購會社2)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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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10 00:17:41
第九章

  扮了兩個禮拜的恩愛夫妻,人前如膠似漆,人後干戈四起,就連在餐桌下都你一腳我一腳的踢來踹去,父母前腳一走,范姜維雍後腳馬上說要去西雅圖出差一周。

  「出差一周?那你怎麼沒跟去?」單可薇問。

  「我跟去干麼?他是要去工作欵,他現在是公司重點栽培員工,哪能松懈。」

  「傻姑娘,就是這樣才更要跟去啊!天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工作?」單可薇身穿Dolce&Gabbana方領白外套、葡萄酒紅裙,手中揮著繡扇。

  「這樣好怪……」Celine的黑色套頭毛衣搭七分褲,外披紅色風衣,把崔媛娜的臉蛋襯得白皙,「不行、不行,我們兩個一兜在一塊,就只會吵架。」她搖搖頭。

  「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是他太太,又不是地下情人,而且吵架有啥關系?」

  「老板,你以為每個女人都像你一樣嗎?牛皮糖。」派翠西亞冷不防的說。

  單可薇眼白一翻,「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把這些東西清點好送到離宮去放。」她指派了工作堵住派翠西亞的嘴巴,遂而拉著崔媛娜往外走去。

  「對了,你去查証了嗎?」單可薇問。

  前天夜裡范姜維雍睡後,崔媛娜接了好幾通自稱是他同事打來的電話,只是打來的時間晚得不像話,對方的口吻一點也不像是要談公事,她遂把心中的狐疑說給單可薇聽,而單可薇當下建議她去查查范姜維雍的通訊錄,順便把通聯紀錄一並調出來盤查盤查。

  「只看了他的通訊錄,通聯還沒下來……」她扁起嘴。

  她昨晚趁范姜在洗澡的時候,偷偷的查了他的手機通訊錄,不看還好,一看心裡更郁悶了,而且還差點被他發現,真是有驚無險。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有沒有曖昧的簡訊?」

  崔媛娜搖搖頭,「簡訊一定都被他刪光了。可薇姊,你說說,為什麼他電話通訊錄裡有一半以上都是女人的名字?」為此,她耿耿於懷。

  天啊,超過一半以上欵,這不由得讓她想起從前的他,書包裡的書沒幾本,因為光是情書就把書包塞爆了。

  他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好像隨時他都會撇下她,跟其他的女人遠走高飛。

  「一半以上!這麼多……看不出來范姜這家伙女人緣這麼好。」

  「何只是好,以前念書的時候,我每天得幫他扛好幾公斤的情書回來給他,你說誇不誇張!」她的語氣酸澀。

  單可薇瞥她一眼,忍不住努起鼻子嗅呀嗅的,「有一股酸味,好樣有人在吃醋了。」話中盡是調侃。

  「可薇姊——」她抗議的漲紅臉,「才沒有,我干麼吃他的醋?」佯裝鎮定。

  「沒有就好,既然沒有就不需要這麼氣呼呼的啦!」單可薇掐掐她的臉蛋。

  「我本來就沒有氣呼呼的。」她辯稱。

  「好,沒有就沒有,把范姜扔到腦後,這個周末來玩吧!潘芭杜有個小酒會,都是一些熟客,你也可以找幾個要好的同學來參加。」

  「真的嗎?好期待喔!」她高興的直拍掌。

  「相信我,一定會很好玩的,待會我要帶單璽出去,時間到,你就讓派翠西亞送你回家吧!」

  「嗯,我知道。」

  當晚,崔媛娜躺在床上,想的是范姜維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常常會不自覺的想起他,學校上課的時候,潘芭杜打工的時候,甚至是只要一空閑下來,她就會掛念他在哪裡?跟誰一起……

  抓起電話,她又放了回去,「我這是干麼,打電話去不就表示我很在意他不在身邊的事情?不行、不行,臭屁范姜一定又會嘲笑我。」須臾她又嘀咕,「這家伙也真是的,出門就像丟掉的,也不會打通電話回來說一聲,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底。」

  突然房間內鈴聲大作,她駭得趕緊翻身抓起電話,連一秒鐘都沒有浪費。

  「喂?」口氣是驚嚇後的微喘。

  「崔小豬睡了嗎?」是范姜維雍的揶揄聲音。

  「臭范姜,你才是豬啦!」嘴巴罵著他,可是心裡卻舒坦了不少。

  「哇,這麼精神抖擻的,你不會剛跑完五百公尺吧?」

  「干麼,不會是打電話來消遺我的吧?」

  「沒有啊,想說你會不會一個人害怕得哇哇大哭,欵,如果一個人在家會怕就說喔,嚇得哇哇大哭也沒關系,用不著逞強,反正你從以前就很愛哭。」

  「范姜維雍——」她氣得直跳腳。

  「不用指名道姓的,我沒失億症。」

  話筒裡不只傳來他的聲音,還有背景聲,音樂很吵雜,但是某些聲音很清楚,像是就靠在他身邊似的,特別是女人的聲音,崔媛娜敏感的蹙起眉。

  「你現在在哪裡?跟誰在一起?」她不經意的脫口而出。

  「喲,敢問是在查勤?」

  她懊惱的咬住下唇,「哼,隨你愛說不說,」想知道又不甘心被他嘲諷。

  「好啦、好啦,告訴你,要不然你一定又要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告狀,我現在跟同事在聚餐,就在我下榻的飯店,十分鐘後我就會回房,你若是不放心,十分鐘後可以打電話來房間查勤,我開放熱線給你,可以嗎?崔大小姐、范姜太太?」唔,不錯,范姜太太的稱呼很好聽,范姜維雍兀自猛點頭贊許。

  「不用了,誰希罕,不跟你說了,我困了。」她姿態擺得特高。

  掛了電話,崔媛娜躺在床上,忽地,她禁不住咧嘴低笑,一高興整個人撲上范姜維雍的床位,嗅著枕頭上殘留的他的味道。

  「范姜太太……嘻嘻。」

  這廂,范姜維雍盯著話筒微微一笑。

  崔媛娜就是這樣,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那麼做作扭捏,明明很在意,卻要故作大方,明明眼巴巴的等著電話,卻又要裝作厭煩,以前老覺得她不灑脫,現在卻覺得她這驕矜別扭的性子很好笑,有一種撒嬌的意味,他不討厭,反倒還覺得享受。

  收起電話,他喝罄杯中的酒,還沒過完十分鐘,他已經起身回房。



  深更半夜的鈴聲大作,崔媛娜痛苦的接起電話,「喂,哪位?」

  「范姜太太……」女人的聲音總是喚了她一句,就不吭聲的遲疑。

  「我是,哪位?」她覺得好困。

  「我喜歡Frank,雖然你嫁給他,但是我還是有把握把他搶過來,一定……」

  電話總是以著宣示的話語,夾雜狂妄的笑聲結束,從范姜出差的第一天開始,凌晨兩點鐘,崔媛娜就會准時接到這樣的電話。

  「可薇姊,你說,范姜會不會在外面亂來?」崔媛娜捧著酒杯氣惱的問,身旁一長排的玻璃杯都是她的個人戰績。

  「你看我像是鐵口直斷的神算子嗎?」單可薇眼睛偷偷一掃,咋舌於她的酒量。

  「不像。」她又飲了一大口。

  「那就對了,我又不是范姜肚子裡的蛔蟲,我哪會知道?」

  「可是太可惡了,干麼每天凌晨兩點就來耀武揚威!」害她眼圈黑得像熊貓。

  周末的夜晚,潘芭杜裡有個小酒會,一群人群聚在主宮殿的奢華大廳,在水晶燈的映照,和巴洛克建築的烘托下,酒會華麗中帶著溫馨,偏偏崔媛娜一點都不像來玩的,反倒像是來洩恨的。

  見她又灌了一杯,單可薇趕緊制止,「好了啦,崔媛娜,我是叫你來玩的,不是叫你來拚酒的,節制一點,你若有疑慮,抓起電話打給范姜,跟他好好問清楚嘛!你是他的妻子,有什麼不能問的?不說就海扁他呀!」她有時候真不懂,崔媛娜何必那麼矜持?

  「不行……」她別扭的直扯裙擺,雙眉懊惱的揪緊。

  「為什麼不行?」

  「我根本扁不過他,而且范姜巴不得跟我離婚。」

  「離婚?為什麼?」單可薇的眼睛瞬間瞪大。

  「就是……」崔媛娜把當初的設計巨細靡遺的說了一遍。

  她瞠目結舌,顯然是受到很大的刺激,一想到范姜這個臭屁的家伙被這麼設計,不免又覺得好笑。

  「不許說喔,因為范姜恨死我了。」崔媛娜自怨自艾了起來,酒又喝了一杯。

  「娜娜,我叫人送你回去了好不好?」單可薇搖頭看著這為情所困的丫頭,有一種熟稔,還有憐惜。

  「嗯,我想回家了,我沒跟范姜說要出來玩。」才站起身,崔媛娜猛然一倒,多虧單可薇拉住她,要不然鐵定栽昏腦袋。

  「崔媛娜,你真是……」

  這廂,出差歸來的范姜維雍一進門,滿屋子烏漆抹黑的,連盞燈都沒有,他以為崔媛娜睡死了,正想去逗逗她,屋外的車道上卻有車燈亮起,於是他走了出去。

  「媛娜,車子還沒停好,先等一下。」湯鎮權還沒停好車,崔媛娜已經打開車門,情急之下,他只得趕緊踩住煞車,跟著打開車門下來,越過車頭一把扶住她。

  「呵呵,沒關系的,我自己可以。」她胡亂揮著手,「謝謝你送我回來。」

  「媛娜,你小心一點。」

  「嗯,對了,要不要進來坐坐?」她赤著腳,鞋子拎在手上猛招,熱情歡迎。

  湯鎮權看見門口的男人,臉上的憤怒他很明白,遂而婉拒了邀請,「不了,你快跟他進屋去吧!」

  恍神的崔媛娜這才把視線投向門口的范姜維雍,「范姜,你回來啦!呵呵,我也回來了……」她笑得無害,連手上的鞋子掉落都渾然不覺。

  范姜維雍站在門前,看著崔媛娜從男人的車上下來,又看她喝得爛醉,當場臉色沉到極點。

  隱忍著怒火走上前去,他一把攬過她,「你去哪裡了?」

  她鼻子微擰,「我去玩,參加一個小酒會。」感覺渾身暖呼呼的,好開心。

  「她去了潘芭杜的酒會,不勝酒力,所以可薇讓我先送她回來。」

  「又是單可薇!」范姜維雍眼一凜,打橫抱起崔媛娜,「不送了。」遂而轉身進屋去。

  湯鎮權一上車,後座探出一顆頭,「爸,范姜叔叔剛剛看起來好像想殺了你。」

  「我覺得他比較想殺了你媽咪。」湯鎮權一哂,駛車離去。

  夜深沉,然而,屋裡的風雨才要開始。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的喝得爛醉,就算是在熟稔的潘芭杜,難道就可以放縱自己嗎?范姜維雍很不高興。

  「好多、好多……」她坐在房間的雙獅頭扶手椅子上,好幾次都要歪倒跌落。

  他扳正她的頭,怒火中燒,「你知不知道你來美國是要做啥的?念書,念書——既然是要念書,一個學生喝成這樣算什麼體統?」

  看到那張Baker雙獅頭扶手椅,又看她喝得爛醉,再想到單可薇,他感覺自己像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隨時要爆發。

  「你小聲點,好吵——」她皺起眉,打了他幾拳,忽地,「我想吐了,嘔……」

  范姜維雍鐵青著臉,迅速抓過垃圾桶往她面前一放,她果真開始一陣狂吐,五臟六腑都要翻攪過來似的。

  「下次再喝成這樣,看我揍不揍你——」他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背。

  她沒有安全感,嚴重的缺乏,有時候對范姜恨得牙癢癢的,可是又害怕他會離開,放她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生活。

  「……又要揍我,除了欺負我你還會干麼……」她委屈的哽咽。

  「干麼哭?不准哭,聽到沒?」

  「人家難過不行啊……」一不做二不休,她索性大哭起來。

  「又笑又哭,你真是神經病發作欵。」他用毛巾擦淨她的瞼,「不許哭了。」

  「臭范姜……」她趴在他肩上,綿軟的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打。

  「任性,都幾歲的人了。」范姜維雍反手抱住她,被她的孩子氣惹得忍不住失笑。

  ################################################################################

  「娜娜姊姊,快來呀,娜娜姊姊——」單璽拚命的跑著,越過數座離宮,卻依然不見崔媛娜的身影,遂往後方的運河跑去。

  都是媽咪壞,竟然不准她使用游園車,牽拖什麼年紀小,害得她得這麼辛苦的開「費南多先生的車」——徒步走路,走到腿發軟。

  崔媛娜正用崇拜的眼光,看著運河船上的家具一件件的被卸下來,聽見單璽的聲音,她這才回過頭揮手。

  「小璽兒,我在這兒!」

  單璽跑去拉住她的手,「快來,媽咪叫我來喊你過去。」

  崔媛娜抹去她臉上的汗,「什麼事?我在幫派翠西亞處理這批剛到的家具效。」

  「派翠西亞會搞定它的,你快來,范姜叔叔來了。」

  「范姜?他怎麼會來?」她眼中難掩一抹欣喜。

  單璽壓低聲音,「而且還帶了一個女人,媽咪說她是妖姬,要我快來喊你。」

  妖姬!這個臭范姜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帶個妖姬來潘芭杜耀武揚烕,實在太可惡了!好歹她現在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怎麼可以一點都不把她放在眼底!

  敏感的崔媛娜覺得自己范姜太太的身分地位正在動搖,不由得雙手捏得死緊,「他們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她感到氣憤難當。

  單璽還來不及說什麼,她已經迫不及待一溜眼的跑了。

  遠遠的,她一眼就看到范姜維雍,還有她身旁的女人,那女人不時依偎在他身側,不知道在他耳邊嘀咕些什麼,這些親昵的舉動,看得她怒火攻心,恨不得剁下那女人不時碰觸范姜維雍的手。

  「我才是,我才是范姜太太,壞女人,拿開你的臟手!」她原地狠狠的跺了幾腳,隨即雷霆萬鈞的沖上前去。

  范姜維雍正專注的看著一件件家具飾品,有水晶、有貝雕、有精致牙花、有細膩刻紋、有高貴金箔鑲嵌……潘芭杜的典藏物還真是琳琅滿目。

  「Linda,快挑啊,你家裡不是缺了很多東西?」他回頭掃了一眼呆愣一旁的同事。

  出於善意,Linda說想要買一些好又便宜的二手家具,他二話不說當然推薦潘芭杜,順道送她過來,待會還可以接崔媛娜回家,而且日後還可以對單可薇拿喬,他是這樣打著如意算盤的。

  Linda深情的看著他許久,忽地一個箭步上前,單手勾著他的肩膀,「Frank,我愛你。」湊上就是往他的唇一啄。

  他蹙起眉,十分嚴肅的說:「Linda,請自重,我結婚了,你該知道的。」他試圖拉下她的手。

  「我不在乎。」她雙手像麻花似的攀緊他,旁若無人的大膽示愛,「Frank,我不清楚你為什麼突然在台灣結婚了,但是我依然愛你,就算你有妻子,我還是決定要愛你……我可以等你離婚,我可以等的。」

  崔媛娜把這段愛的告白聽得巨細靡遺,小巧的巴掌臉當場愀然變色。

  「范姜維雍!你這混蛋。」她氣憤的喊,雙手緊緊握拳。

  「媛娜,我們不是……」他強行扯下Linda的手,試圖要向崔媛娜解釋。

  「閃開!」崔媛娜越過他,隨即像發了瘋似的撲向Linda,撲天蓋地的粉拳就這麼綿密的往她身上招呼去。

  「Oh!Frank,help——」Linda不斷尖叫,「Frank……」

  盡管Linda是位個頭高大的洋妞,可崔媛娜一點也沒放在眼底,拚命的揪扯她的頭發、衣服,凌厲的攻勢讓她整個人都坐在Linda身上,狠狠把她壓制住。

  「媛娜,你在做什麼?快放手。」

  「臭范姜,你給我閃開!」胳膊一掃,她頂開他,繼續攻擊Linda,「是你對不對?一定就是你這個壞女人,老是在凌晨打電話騷擾我,我告訴你,我才是范姜太太,你休想侵占我的位置,警告你,把你的臟手從他身上拿開,要是再讓我看到,我就把你的雙手剁下來喂豬吃——」

  這些壞女人,為什麼就愛勾引別人的老公?她們想証明什麼?証明她們比較有魅力嗎?該死的女人!

  只見潘芭杜的法式幾何地板上,兩個女人又是拉頭發又是扯衣服,尖叫辱罵齊飛,聲嘶力竭的互相攻擊,惹來許多顧客的圍觀。

  「崔媛娜,你再給我撒潑我就跟你離婚!」范姜維雍威脅著,上前一把拉起衣衫零亂的她。

  「嗚嗚,Frank……好疼……」Linda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臉上都是傷痕,頭發還被扯下了好幾繒,不斷的委屈啜泣。

  「Linda,你沒事吧?」他趕緊攙扶起反攻失敗的Linda。

  「最好她有事,要不然我一定揍死她。」崔媛娜殺紅了眼似的咆哮,「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勾引別人老公,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亂打電話騷擾別人!」

  范姜維雍轉過身,「崔媛娜,Linda是我的同事,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同事?同事就可以抱著你亂親,說什麼我愛你嗎?她怎麼可以這麼不檢點,還說想要等我們離婚,根本就是狐狸精。」一個氣極,她又失控的想要踹Linda一腳。

  「住手!崔媛娜,你把人打傷了,你知不知道?」他攔下她的沖動。

  「這是給她的懲罰!」她轉而把矛頭對准他,「臭范姜,你什麼意思?為什麼帶個女人來這裡對我耀武揚威,我要殺了你——」她發狂的捶打他。

  總是這樣,他總是在女人堆裡吃得很開,他一定是不甘心被這麼設計結了婚,所以公然在潘芭杜和這女人調情……不安全的感覺強烈的襲擊她的理智。

  怱地,范姜維雍怒不可遏的打了她一巴掌,「鬧夠了吧!你馬上給我回家。」他臉色整個拉沉,對她下了命令之後,隨即攙扶起Linda離開潘芭杜。

  那一巴掌火辣辣的燒痛她的臉,崔媛娜被他的喝斥嚇愣的呆在原地許久,腦海中反覆出現背叛的字眼,口中喃喃自語,「范姜,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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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10 00:18:07
第十章

  當晚,一場火爆的大吵,她歇斯底裡的抗爭,他狠狠摔爛她最愛的雙獅頭扶手椅,最後他們有志一同的用離婚結束這場婚姻鬧劇。

  相愛容易相處難,何況他們並不是因為相愛而結合,陰錯陽差也該有個限度,所以,離婚是最好的休止符。

  維吉尼亞的房子慷慨的給了崔媛娜,范姜維雍打包行囊就去了紐約,盡管她拒絕了他的「施捨」,他還是堅持給予,但書是,不准走漏離婚消息給台灣的老人們知道,違者,殺無赦!

  一個月過去了,當初極力爭取專案工作而只身前往紐約的范姜維雍,竟然開始覺得孤單。

  下班後,紐約偌大的房子裡沒人跟他斗嘴,沒人使喚他,沒有人會對他莫名發頓脾氣後又哈哈大笑,他覺得好……孤寂。

  掏出口袋裡的兩枚白金戒指,端詳又端詳,瞧了又瞧,腦海浮現的全是崔媛娜的模樣,還有他自己。

  畫面跳得好快,打從他們小時候在美國理不清的恩怨情仇開始,還有剛回到台灣時,他在速食店裡把手上的冰淇淋抹在她臉上,當時的她嚇得哇哇大哭,失聲尖叫。

  還有她上小學的某個早上,他把她的鞋子扔到對面預定公園的草叢去,害她從此賭氣不打他家門前經過,還有、還有……

  一連串的回憶好氣又好笑,然而最後的畫面卻是她在律師樓,頂著微腫的臉,強作堅強的模樣。范姜維雍的笑容突然僵在嘴邊,心窩微酸。

  她就是這樣,連難過都還死要面子的裝作堅強,明明前一天眼睛哭得像只兔子,第二天還拚命用粉底塗滿整張臉,以為這樣氣色有多好,偏偏像殯儀館的屍體。她就是這樣……任性的可愛。

  咳,他有點後悔,為什麼現在才想起她的可愛,她就是那麼任性,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干麼還要跟她一般見識?

  這下好了,離了婚,他卻開始吃錯藥的想念她。

  他扯開領帶,雙手擰擰眉宇,煩躁的往椅背倒靠而去,胸口像是被壓了重物似的下舒坦,「崔媛娜現在在干麼?在學校還是在家?打電話問問好了。」

  范姜維雍抓起辦公室裡的電話,想要打個電話給她,可是才按了第一個號碼,他又遲疑了。

  「打去要說什麼?要叫她娜娜還是叫她老婆?還是要喊崔小姐?」皺著眉,他自言自語了老半天,最後又把電話掛了回去。

  他到底在躊躇些什麼?范姜維雍責怪起自己。

  百般無奈之際,驀然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低頭一看是家裡的號碼,連忙雀躍異常的接起電話,「喂,媛娜——」

  原來,他是那麼的期待她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端,崔媛娜沉寂了好久,反覆思量著要怎麼開口。

  「媛娜?是你對不對?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他有些緊張的問,連忙從椅子上正坐起身。

  「……嗯,是我,」她語氣平淡中透著生疏。

  瞬間,他的熱切仿佛被澆熄了,「有什麼事?」

  「是媽她——」意識到自己的不當稱呼,她趕緊改過,「喔,是姨姨從台灣寄了一箱東西來,我明天會幫你轉寄過去,地址要寫哪裡?」她用公式化的口吻說道。

  「是食物嗎?你留著吃就好。」

  「不用了,我明天幫你轉寄過去,應該很快會收到,不會壞的。」她堅持婉拒了他的好意。

  范姜維雍皺起了眉,原先的熱切頓時降到冰點,「那好吧,你寄這個地址……」緩緩的念著地址,口氣盡是失望。

  「我知道了,就這樣,掰掰。」

  不等他多說些什麼,崔媛娜就逕自把電話掛了。

  瞪著嘟嘟作響的話筒,他滿胸的沉悶又襲來,「可惡,就這麼冷淡,連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崔媛娜,你真是夠狠了。」

  他煩躁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不是滋味的在辦公室裡來回踅走。

  ##################################################3

  昨天聽到他的聲音,崔媛娜竟然一夜無法成眠,把臉埋在屬於他的枕頭,他的味道淡了,或許再過一陣子,屬於他獨一無二的氣味就會完全的消失。

  她蹲在地上,恍惚的做著清理的動作,腦海中想的全是范姜維雍,想得她心都揪痛了。

  冤家就是冤家,果然還是注定對立的關系,這輩子他們是很難平心靜氣的面對面坐著了。

  她深呼吸一口,決定化悲憤為力量,好好的振作,至少在她今天工作的時候,絕對不要再想起范姜維雍。

  「啊——」派翠西亞突然發出一聲異常淒厲的尖叫,隨即氣急敗壞的問:「崔媛娜,你在做什麼?」

  她要厥過去了,真的要厥過去了,一想到崔媛娜的豐功偉業,她當場只想痛哭。

  「我……我在幫忙清理這些家具啊。」吶吶的咬住下唇,她表情很是無辜。

  派翠西亞沖了過來,粗魯的搶過她手上的工具,「住手,你千萬、千萬給我住手——如果你不想老板一刀殺了你,你最好馬上住手!」

  「啊?」她不知所措的看著派翠西亞。

  「別啊了,我的大小姐啊!我是要你幫忙清理,但是不是要你破壞家具上頭的刻紋,這是上好的木頭,禁不起你這麼賣力的洗刷,你瞧你瞧,這片鑲嵌的貝殼已經被你揠下來了啦!」

  「對不起、對不起,那我……」崔媛娜一臉歉疚。

  「現在聽話,你只要離開就好,剩下的我來處理,OK?」

  「喔。」她氣餒又抱歉的起身,腳才退了一步——

  「啊——娜娜姊姊,小心——」單璽花容失色的撲了過來,在千鈞一發之際,扶住她身後那盞水晶燈,挽救了水晶燈的性命。

  「小璽兒,對下起,我不是故意的。」

  「別動,你千萬別動!」單璽趕緊機伶的搬開昂貴的水晶燈,還清出了一條走道,「走這裡,小心的走,千萬別又撞到東西了,你去主宮殿陪我媽咪聊聊天吧!剩下的事情我跟派翠西亞來就好。」

  「對不起……」她難過的低下頭,心中滿是內疚。

  崔媛娜一遠離這些家具飾品,單璽跟派翠西亞都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她是怎麼了?魂不守捨的。」派翠西亞問。

  「失婚婦女的情緒掙扎。」單璽老成的說。

  「什麼失婚婦女的情緒掙扎?呿,人小鬼大。」她不以為然。

  「唉,派翠西亞,這你不懂得啦!」

  「蘇菲雅,你懂嗎?」派翠西亞問向一旁的女僕。

  「啥?什麼?」始終悶不吭聲的蘇菲雅睜著無辜的眼睛,顯然很困惑。

  跟蘇菲雅問這種問題,還不如跟她聊荷包蛋還比較有回應!

  「好,當我沒問。」自討沒趣的派翠西亞轉頭問單璽,「那你就懂?」她不以為然的看著年僅八歲的單璽。

  「一定比你懂,至少我在我媽的肚子裡就已經可以感受到那種情緒了。」

  「呋——」小孩子說大話,派翠西亞決定不理睬。

  「欵,你們誰有看到媛娜嗎?」搖著繡扇的單可薇上前問。

  「剛走,可能去主宮殿了。」單璽說。

  聞言,她踩著高跟鞋轉身就離開。

  果然,遠遠的,就看見她失魂落魄的蹲在角落,面對著門前的小盆栽不知在做啥。

  「現在是在演哪出戲?失婚少婦日記,還是改編自《窗邊小豆豆》的門邊小娜娜?」

  「可薇姊……」她才喚了一聲,眼淚就徹底決堤了。

  「傻丫頭,哭啥?」單可薇拉起她。

  「我想他,我想范姜……」

  「想他就去找他呀!」

  崔媛娜搖搖頭,「不行,他不會高興看到我的。」

  為什麼他們這輩子總是在吵架?從小就吵,到現在還是吵,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好好的相處?就算不能像別的夫妻那樣甜蜜,但至少也是和平。

  「你還真是死要面子欵!」

  她啞口無言。對,她就是死要面子,她承認,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拉不下臉去對范姜說她是真的愛上他了,說不出她很想他,她說不出來,因為害怕范姜會嘲笑她。

  「哭有什麼用?倒不如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再來好好的想想該怎麼辦,光哭能解決事情嗎?」

  「我忍不住……」她就是愛哭,范姜也說她愛哭,看來她真的很愛哭。

  「欵,聽我說,現在也快要下班了,你馬上回家,好好的吃一頓飯,然後泡個舒服的澡,在上床安穩的睡一覺,明天,明天我們再來想想該怎麼做,」

  「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單可薇有什麼擺不平的事情。」

  「真的嗎?」

  「對,信我者得永生,你最好不要再懷疑,要不然我要你賠償你剛剛造成的損失!」單可薇搬出威脅的手段。

  「喔。」她不敢再吭聲,因為單可薇的臉色已經變了,顯然她不喜歡被質疑。

  「快回去吧,明天見!」

  在單可薇的壓力下,崔媛娜只好乖乖的提早下班回家去。

  站在門前,她又忍不住幻想,也許一打開門,范姜就會站在客廳。她趕緊掏出鑰匙扭開門鎖。

  瞬間,異物抵上她的腰,她的嘴巴還來不及發出求救,就已經搶先一步被捂上,「唔唔……」她試圖掙扎。

  「別動,再掙扎,腰上的槍就會對准你的腦袋。」

  冷冽低緩的嗓音,主導著她的生與死,當下,崔媛娜背脊一凜,有一種面對死亡的極端恐懼,腦中想的,竟是想要再見范姜維雍一面。

  ######################################################


  「早,早——」簡單扼要的問候,穿梭在急雜的腳步中。

  范姜維雍精神抖擻的踏進會議室,卻發現同事們的目光專注的定在一旁的電視螢幕上,渾然不覺開會的時間已經到了。

  「什麼新聞這麼重要,瞧你們看得入神。」他笑問。

  「你不知道嗎?這陣子國際販毒集團積極從荷蘭走私大麻,企圖操控荷蘭大麻的毒品產業,昨天警方鎖定目標大舉掃蕩毒販組織,結果毒販侵入民宅,挾持了一名華人女子,FBI跟維吉尼亞州的州警從昨天晚上就在跟毒販對峙,現在首席湯警官正在和大家討論是不是要准備攻堅呢!」

  「快看,她就是那個倒楣的女人,天啊,應該還很年輕吧?」會議室響起一陣欷吁。

  聽著同事的解說,范姜維雍順勢往電視螢幕一看,當場一股冷意竄過全身。

  畫面中,遭到挾持一臉驚恐的華人女子不是別人,就是孤單住在維吉尼亞州的崔媛娜。

  震心搖魄,「媛娜——」他激動的叫了她的名字。

  當下思緒紊亂,范姜維雍抓起資料,「待會的會議我無法參加,」接著又喊,「Landy,馬上幫我訂一張前往維吉尼亞的機票!」

  無視於同事們的驚訝,他旋風似的沖出會議室,隨即火速趕往機場。

  途中,他打了電話給單可薇,劈頭就是咆哮,「怎麼樣?現在情況怎麼樣?單可薇,你跟你前夫說,一定要救出媛娜,聽到沒有——」

  「你在哪裡?」單可薇冒著耳膜破裂的危險問。

  「機場,我現在馬上回維吉尼亞,一定要幫我,絕對不可以讓媛娜受什麼傷害,可薇——」他激動的喊,掌心不斷的冒汗。

  「我知道,鎮權現在在跟其他干員商討援救的方式。」

  「我不能多說了,告訴媛娜,我很快就到。」掛上電話,他的手指是發抖的。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是她!都怪他,怎麼會留她一個人在維吉尼亞——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范姜維雍的心臟像是被提在半空中,握拳透爪,腎上腺素不斷的分泌,他的緊張、擔憂乃至是恐懼,都在這分分秒秒中出現。

  下了飛機,攔了計程車便從杜勒斯機場一路狂飆往家的方向去,內心滿滿都是為崔媛娜獲得平安的祈禱。

  警戒線拉在老遠之外,他提前下車,無視於員警的阻擋,強行闖了去,「我是她丈夫,我是她丈夫——」

  三步並作兩步,他發狂的奔去,突然前方槍聲四起,他的心都停了……

  「媛娜——」他愣傻的喚,眼眶灼熱了起來。

  眼前的情形一片混亂,警方強行攻堅,曾經熟悉的屋子、熟悉的甜蜜,在這一刻都化成紛飛無情的子彈。

  歷經叫人窒息的十多分鐘,突然,從門口,警方多人護衛著飽受驚嚇的崔媛娜出來,范姜維雍無視於員警的阻擋,快步的沖上前去。

  「媛娜、媛娜——」

  前頭的湯鎮權沖出警戒,一把抱起雙腿發軟的她退往安全的地方,范姜維雍難掩狂喜的迎了過去,從湯鎮權的懷中一把接過驚慌的她,用力的撫摸她的臉,確認著她的完好,隨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崔媛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歷經一夜的生死關頭,再看見他後,她無法克制的發抖。

  「范姜……」她聲音不住的發抖,「范姜……」眼淚噙在雙眸,連哭都不敢。

  她伏在他胸膛,急促的呼吸著熟悉的味道,是陽光的潔淨舒暢,還有森林的涼爽!她眷戀的嗅著她想念的味道。

  「沒事了,哭吧,沒事了——」他的聲音忍不住哽咽。

  她搖搖頭,「你會罵我,你不准我哭的……」她逞強的忍著。

  「不會,不罵你,真的,哭吧,如果你想哭的話。」他狠狠的吻著她的發。

  得到他的允諾,終於,崔媛娜伸出雙手,緊緊的揪住他的衣服,情緒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她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范姜,她真的好怕——

  「范姜,我好怕……我伯自己見不到你,范姜……」

  他拍著她的背,內心的感受跟她一樣,他多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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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芭杜裡,時間仿佛又回到他們第一天拜訪的樣子,唯獨多了湯鎮權。

  崔媛娜自告奮勇的要幫派翠西亞清點出貨的家具,滿屋子忙得團團轉,湯鎮權一來便看見她在忙,索性卷起袖子幫起忙來。

  「媛娜,那些先放著,慢慢來,我幫你。」他幫忙她搬著家具。

  「謝謝你,鎮權哥。」崔媛娜給了他一抹很甜美的笑容。

  正巧從屋外走來的范姜維雍看見她毫不吝嗇的對湯鎮權微笑,當下很不是滋味的瞪了他一眼,不分由說便趕緊搶先一步頂開他,「我來就好,那個可薇在找你。」他隨便唬弄一句。

  「可薇找我?」湯鎮權一臉狐疑。

  「對,你快去。」

  湯鎮權看了滿臉酸味的范姜維雍一眼,走到屋外,不禁低頭扯笑。

  「爹地,你笑啥?」單璽問。

  他忍住笑,摸摸女兒的頭,「沒,你媽咪呢?回來了嗎?」

  小眉一挑,「媽咪?媽咪不是一早就出去了?你去接她回來了嗎?」

  單璽覺得老爸的問題很蠢也很怪,據說她娘一早是由老爸送出門的,而且娘下令時間一到,老爸得親自去接她回來,既然老爸都還沒去接人,她娘會自己回來才有鬼ㄌㄟ。

  「喔,對喔,我忘了。」湯鎮權只是一逕的笑,拉著女兒走得老遠。

  屋裡,范姜維雍還是滿臉的酸味。

  「怎麼了?」崔媛娜問。

  「沒有!」他口氣不佳。

  這個湯鎮權真叫人感冒,沒事干麼老是在媛娜面前打轉,她是他老婆欵!肆無忌憚的大獻殷勤,分明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底。

  好啦,就算是離了婚的下堂妻,可他也不准誰覬覦,因為她還是他老婆。

  「沒有?沒有才有鬼,明明臭著一張臉。」

  「鬼扯,我哪有——」他尷尬的辯解。

  「好,沒有就沒有,欵,我得准備去學校了,剩下的給你弄嘍!」她轉身就要離開。

  「娜娜——」他心急的喊。

  「怎麼了?你不願意幫我啊!」她嘟著嘴睞他一眼。

  「不是啦!」范姜維雍走上前去,「我……」

  「你怎樣?」她端詳著他的表情。

  「我們……」

  「我們?怎麼又換成我們了?」崔媛娜傻氣的問。

  他皺起眉,一陣焦急。

  哎呀,怎麼這話要說出口那麼難?

  「說話呀——」她催促著,「不說我要走嘍!時間快來不及了。」

  他一把拉住她,「你是不是還在氣我把你最愛的雙獅頭扶手椅摔壞了?」

  她一臉釋懷,「喔,已經沒關系了,反正就是一張椅子,雖然有點可惜,不過可薇姊又幫我找到另一張一模一樣的椅子了。」

  「這樣啊……那……」

  「那什麼?范姜,你說話干麼吞吞吐吐的?」她蹙起眉。

  范姜維雍不斷搔頭,費了好一番工夫做心理建設,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氣的抱住她,「娜娜,我不想要離婚,我愛你——」

  不等崔媛娜會意過來,他已經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纏綿又憐愛。

  派翠西亞一跨進來,見狀,差點脫口而出的話馬上又咽了回去,連忙很有道德的退到屋外,只是忍不住嘀咕——

  「嘖嘖,這些人也真是,成天在我面前你儂我儂的,是怎樣?當我派翠西亞是瞎子不成!可惡……改明兒我也去釣個帥哥。」

  屋外派翠西亞連聲抗議,屋裡的甜蜜還在繼續。

  「人家不能呼吸了!」滿臉羞紅的崔媛娜掙扎著試圖推開他,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娜娜。」他的鼻尖抵住她的,分享著兩人的呼吸。

  「嗯?」

  「嫁給我,再嫁給我一次,好不好?」他緩聲說。

  低啞的嗓音有著無窮的魅惑,仿佛是要勾引她點頭似的,然而思緒一振,她猛然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好不好?」他又問,「也許我不是最好的丈夫,但是我願意去做,我會更用心去愛你、保護你,好不好?」

  「可是你手機裡的通訊錄有好多是女生……」有個萬人迷的老公,她會很沒安全感。

  「以後手機都交給你,你負責幫我接聽過濾,而我只接你一個人電話。」

  「可是我不會煮飯洗衣。」她覺得內疚虧欠。

  「我會每天帶晚餐回家,假日我煮給你吃,衣服有洗衣機洗。」他滿臉誠意。

  「買雙獅頭扶手椅要錢……」她說得含蓄婉轉。

  「你刷卡,我付帳。」他付錢爽快。

  「我都沒有車。」她可憐兮兮的說。

  「我買給你。」他的語氣豪氣干雲。

  「打工好累。」她委屈至極。

  「我會養你一輩子。」他信誓旦旦。

  「生孩子好恐怖。」她一臉驚惶。

  「我幫……」范姜維雍臉色驀然一變。

  「你要幫我生嗎?呵呵……」惡作劇得逞,崔媛娜一陣狂笑。

  「崔媛娜,乾脆男人給你當,我當女人嫁給你算了——」

  敢玩他!真是氣的ㄌㄟ……低頭一吻,非叫她投降求饒不可。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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