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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敗犬想婚頭(草莓蛋糕的祕密套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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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17 23:56:30
第八章

  “嗨,早呀。”

  尹蒼日光裸著上半身,左手放於腦後,微笑凝視嬌憨容顏,心想睡胡塗的她幾時才會發覺不對勁,驚聲尖叫。

  “……嗯,早安。”徐徐睜眼的睡美人嘴角含笑,嬌聲道早。

  真好,一大早就有秀色可餐的養眼裸男,人生真是太美好了,這場夢也太真實了……

  夢?!

  笑臉倏地定格,以為在作夢的美目越睜越大,睡意全消的朱冷冷伸出微顫的手,想碰又不敢碰慢慢的撫上眼前的裸胸。

  溫熱的?

  這……這不是夢嗎?

  會不會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時搞不清真實與夢幻?

  沒關系,趕緊再睡一覺,一切都是假的,她只用了一次許願蛋糕回到過去,不可能再有一次好運,老天爺真賜給她一個男人,還和尹蒼日長得一模一樣。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夢,快睡,朱冷冷,不要發花癡夢……”她將被子蒙上頭,喃喃自語,試圖入睡,但是--

  頭頂處傳來近乎寵溺的低笑聲,一只帶電的魔手輕輕撫摸她裸露在被子外的手,電得朱冷冷渾身起雞處疙瘩,差點驚跳起來。

  “這不是夢,小鴕鳥,我確實是妳想的那個人,老天爺聽到妳卑微的請求,所以派我來拯救妳,終結妳長達三十年的老姑婆生活。”躲?妳又能躲多久呢?

  她揮著手大叫,“滾開,你是魔鬼,少來誘惑我,你一定是假的,撒旦叫你來騙我簽訂靈魂讓渡書。”

  “呵呵……老天呀!冷冷,妳真可愛,讓人好想吻妳。”尹蒼日大掌稍一使勁,便拉開她覆面的薄被,露出一張清妍小臉。

  “不許吻我,我警告你,我還沒刷牙,嘴很臭……唔……唔……”好過分,他真的吻下去,她的淑女形象全沒了啦。

  “放心,我也沒刷牙洗臉。”他大笑,再度吻住她抗議的嘴,等品嘗夠了才戀戀不舍離開。

  見她既害臊又羞憤的表情,尹蒼日的胸口湧起一陣又一陣的柔情,他想他一輩子也不會看膩她剛睡醒的嬌慵模樣。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里?”還未從熱吻中完全驚醒過來,她嘴唇發抖的問,仍不敢相信面前的他是真的。他笑得有點……討人厭。

  “這要問妳嘍,冷冷寶貝,是妳拉著我,不讓我走,還說我是老天賜給妳的禮物,妳不客氣的接收了。”

  “我哪有……”呃,沒有嗎?她頭好痛,完全想不起昨晚發生什麼事。

  “想抵賴嗎?小賴皮鬼。”他隔著棉被壓在她身上,手指輕點她鼻頭。

  感覺到全身光溜溜的,朱冷冷驚慌得發出小貓似的低喃,“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是妳對我做了什麼才對,要不要看看妳昨晚的戰績,我的背還疼著,全是妳激情時留下的抓痕……”他作勢要轉過身,讓她瞧瞧背上歡愛後的痕跡。

  “啊!不要不要,我不要看,不是我,不是我,我才沒麼瘋狂……”她倏地捂住眼睛大叫。

  笑聲再起,低沈而渾厚的嗓音道:“是饑渴才對,妳用錯詞了,畢竟對一個三十年來沒男人的女人而言,一旦嘗到『肉味』,難免控制不住……”

  “尹蒼日,你存心讓我活不下去嗎?”噢,她還要不要做人呀,她居然藉喝醉酒對他下手,她簡直不是人,禽獸不如。

  “是蒼日,該罰。”他輕輕朝她渾圓臀部一拍,以示說錯話的懲罰。“還有,妳昨晚的表現令人激賞,我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成為老天爺賜給妳的禮物。”

  “拜托,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切腹自殺,保全你的貞操。”對一個慚愧得快死掉的人再補上兩腳,他真是太不厚道了。

  “貞操?”他扭曲著五官,最後忍不住爆笑出聲。“哈……冷冷,男人沒有貞操這玩意,我們只有要或不要。”

  在開放的美國生活多年,十八歲初嘗禁果算是晚了,他當然也有過對性事著迷的荒唐期,前後交過幾任腰細波大的金發女友。

  不是真心付出的感情總是不持久,他與她們的關系建立在“性”上,一旦過了沖動期也就膩了,甚至提不起性趣。

  因為在他心里有著遺憾,老是惦記著童年那抹小小的身影,即使再美的女人在身邊也無法令他動心。

  原本回國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她,他托了私家偵探尋找,因此麥大成那家夥才曉得她的存在。

  緣分真是件奇妙的事,進公司的第一天他就見到她,兩人正電梯前碰撞了下,但是她沒認出他,匆匆地道歉便走入電梯,將錯愕不已的他留在電梯外。

  也因為她,他才主動向父親要求,希望能調往企劃部,待在離她最近的地方。

  “我們……呃,真的做了嗎?”朱冷冷困窘的咬著下唇,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對他做了不道德的行為。

  “妳說呢?”他回答得模棱兩可,有很大的想象空間。

  她一臉懊惱的和他搶被子。“就是不曉得才要問你,我喝醉了。”

  “喝醉了是理由嗎?問問妳的身體,它最誠實了,不會說謊。”他故意說話逗弄她,讓她羞得連脖子、肩膀都紅成一片。

  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慘,可是要她在男人面前掀被看清自己的赤身裸體,她真的沒有勇氣。“我……我沒感覺嘛,除了頭痛欲絕外。”

  書上不是提過第一次會很痛,四肢酸痛不已,比被十輛卡車壓過還難受……

  以上信息來自小說,幹物女的小嗜好。

  “沒感覺?”尹蒼日邪笑的挑起眉,壓低身子,俯在她耳畔呼氣。“這是對男人最大的羞辱,也是最嚴厲的挑釁,我會讓妳非常有感覺。”

  他的手開始在被子下遊移,似有意讓她感受到激怒男人的下場,大掌在挺翹的臀部捏了兩下,力道剛好,令她發出嬌羞的呻吟聲。

  “你……你別亂摸啦,我有感覺,真的有感覺了,你可以住手了……”天哪!她都不曉得她的聲音也能如此嬌媚。

  尹蒼日低吻她頸後肌膚。“既然有感覺就來吧,怎能讓我的冷冷失望呢?”

  男人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若不起遐念,那他不是不舉,便是有病。

  而他二者皆非。

  更何況男人在清晨時分那話兒最活躍,再加上她身上自然散發的體香是最天然的春藥,害他很想愛地。

  “不……不行,你不能亂來,我不是你的冷冷啦。”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是,也不曾交往過。

  想到沒談過戀愛就糊里胡塗和男人上床,朱冷冷很不甘心的咬著棉被,眼神哀怨的瞪著越靠越近的黑影,一股心酸由心底湧現。

  “我們都『睡』了一晚,朱冷冷小姐,妳想不負責任嗎,”他聲音很低,充滿使人意亂情迷的魅力。

  她咦一聲,水眸睜得大大的。“你不是說男人沒有貞操,為什麼我要負責?”

  該負責任的人是他吧,男人可沒有那薄薄的象征處女的膜。

  “妳當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只要女人一開口就能跳上她的床?”他表面嚴肅指控,實則暗自竊喜。認命吧,冷冷,妳可是被我看上的獵物,絕無脫逃的機會。

  “呃,這個……”她幹笑。

  其實朱冷冷很想說對不起,老兄,我跟你不是很熟,昨天第一次不小心吃了你這上等吧肉。

  但是礙於自己是“加害人”,這種話由她嘴巴說出去並不恰當,怕造成“二次傷害”。

  “既然我們已是這種關系,那就順其自然的交往吧!”尹蒼日感嘆道,一副只好如此的模樣。

  “咦?”這麼隨便。

  “妳有意見?”以為她要反對,他濃眉壓得極低,一雙深瞳頓時有如冰潭般凍人。

  “沒、沒有,我哪敢有意見!你可是公司票選的極品男之一,能有你這樣的男朋友,我心虛不已……”真的非常心虛,不知道會不會遭到圍毆?

  “是榮幸之至,不要又用錯成語。”他彈了彈她鼻子,笑擁她柔軟的身軀。

  “太榮幸可是會遭天譴的……”她小聲嘀咕著,真的很怕會有報應。

  畢竟是她強行要來的男朋友,說出去肯定會被砍,嫉妒心重的女同事絕不會饒恕她的下流行徑。

  汗顏呀,羞於見人。

  “妳嘀嘀咕咕說些什麼,是不是在回味昨夜的熱情?”他眼神曖昧的瞅著她,趁機啄吻了幾下。

  “哪有什麼熱情,我根本記不得……”一見他眼底燃起的熾熱,她心跳加快的吞下未說完的話。“呃,我是說時間不早了,該起床準備上班丁。”

  要命,他那張近在眼前的俊顏好可口,讓人好想咬一口……

  “不急,昨天的聚餐大家都喝茫了,溫經理體恤我們將承受宿醉之苦,特別允假半天。”所以他才能靜靜地看著她甜美的睡容,不急著吵醒她。

  “……難怪我頭很痛,像是有人拿榔頭敲我的頭似的。”

  尹蒼日似笑非笑的揉按她頸後穴位。“這是在告誡妳以後少飲酒精類飲料,不要以為香檳喝不醉,喝多了一樣會讓妳失身。”

  一句“失身”,她渾身不自在的僵住。“那個……尹……蒼日,我……有沒有說出或做出什麼不得體的事?”

  “貼著溫經理跳黏巴達算不算?”他說時眼中滿是戲謔。

  “什麼?!我貼著溫經理……”她一臉驚恐的大叫,臉色刷白。

  “騙妳的,小冷。”真是單純的小東西。

  她一聽,差點捉狂的拿起枕頭丟他。“你太過分了,尹蒼日,你怎麼可以戲弄我,害我想負荊請罪……呃,你叫我小冷?”

  驀地,朱冷冷似乎想到什麼,神色怔然。

  “有什麼不對?”只是一個昵稱罷了。

  “沒什麼,我只是忽然想起來,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好像也有人喊過我小冷……”不過太久遠了,她記不太清楚。

  “那個人是誰?”他小吃味。

  “小冷”是他的,禁止剽竊。

  偏過頭,她摟著遮身的被子想了一會。“嗯,一個瘦瘦小小的小男生,他膽子小又很沒用,老是被附近的孩子王欺負……

  聽著她的形容,尹蒼日恍然大悟。“他喜歡跟前跟後的跟著妳。”

  朱冷冷沒發現他眼中燃起異樣的情愫,兀自因美好的回憶而輕笑出聲。“是呀,他矮我一個頭,所以我一向把他當成弟弟保護。”

  “什麼弟弟,他還大妳一歲……”他低聲嘀咕,原來她一直以為他的年紀比她小。

  “尹蒼日,你幹麼咬牙切齒,是誰欠你錢沒還?”或是寡人有疾--便秘吧?

  “又喊錯了,要罰。”他俯下身,深深的吻住一抹嫣紅。

  他相信終有一天,她會記起關於他的一切。

  *

  “尹……蒼日,你不覺得氣氛怪怪的,大家看我們的眼神好像多了一點……我也說不上來,是詭異吧。”令人心頭毛毛的。

  “疑心生暗鬼,是妳想太多了。”正確說法是看他。

  尹蒼日向來敏銳,他一睹進公司就察覺到一絲異樣,從門口警衛不再回應他的招呼,他便暗暗的留了心,觀察四周員工的反應。

  他可以肯定,他們的神情不是回避便是輕蔑,見他走近仿佛世紀大病毒一股,迅速和他拉出距離。

  似在避嫌或是怕受到牽連吧,他暗忖。

  “是這樣嗎?我還是感覺到一股低迷氣壓在空氣中流動,呃,我走路時有沒有外八?聽說做了那件事後腿會開開的……”大家的眼睛不會那麼利吧,她才做了壞事就眾所皆知?

  “做了哪件事……”他突然明白她話中之意,失笑的摟摟她肩頭。“放心,絕對看不出來,妳表現得很自然。”

  如果他有做完的話,那就不一樣。

  侵犯一個喝醉的女人,那不叫兩情相悅,一個自重的男人不會趁著女人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占有她的身體。

  他是曾想半推半就的要了她,更何況面對是自己心動不已的女人。

  但是他愛她,愛到不忍心傷害她,甚至是用生命在珍惜她,希望兩人的第一次,是她永生難忘的回憶。

  所以他將計就計的任由她剝光兩人的衣物,在她發完酒瘋沈沈入睡後,再用被子蓋住他倆的裸身,造成同床共眠的假象,以期完成她夢寐以求的願望。

  她要談戀愛,由他陪在她身邊,永遠愛她、寵她。

  “是……是嗎?”她表情僵硬的撩發,力圖鎮定的擠出一抹微笑。

  “冷冷,不用緊張,不會有人註意到我們,男女間的交往很正常……”又不是偷情,需要小心翼翼、躲躲藏藏地怕人發現。

  尹蒼日話說到一半,忽然有道黑影從一旁竄出,二話不說的朝他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下流。”

  下流?

  是指他嗎?

  兩人相對無語,眼神中流露出莫名其妙的疑惑。

  須臾,朱冷冷心疼的擡起手撫摸他紅腫的左臉。

  “她幹麼打你?你做了什麼豬狗不如的事?”譬如玩弄人家的感情後拋棄她?

  兩道濃眉擰得死緊。“我一直跟妳在一起,我做了什麼妳會不知情?”

  “沒弄大她的肚子,始亂終棄?”這是男人的通病,送上門的人不吃白不吃。

  他聞言失笑。“除了妳,我沒碰過別的女人。”

  或者該說從他回國後,唯一令他感興趣的人只有她。

  “那她打你打得那麼用力是有病呀,就算你不喜歡她,也不能打人出氣。”朱冷冷心中冒火,心已偏向她想保護的男人。

  “誰知道,也許是宿醉未醒。”他故作無事,實則在腦海里思索今天進公司後種種反常的現象。

  “哼!打人就是不對,她怎麼可以平白無故打你?我非找她理論不可。”再說她打的可是她男朋友耶!

  “冷冷,不用了……”不要把事情鬧大。

  尹蒼日來不及拉住行動派的朱冷冷,她已沖到動手的那人面前,指著她鼻頭揚聲指責貝。

  “陳靜,妳是什麼意思?他沒接受妳的感情也不用對他動粗,妳的男朋友夠多了,不缺他一個。”她嗜好收集男友呀,也不怕其中一人醋勁大發,到時沖到她家潑硫酸。

  “什麼叫男朋友夠多了,好像我到處劈腿似的,請搞清楚,我目前只有一個男朋友,還有……”她一臉輕蔑的瞟了尹蒼日一眼。“這種爛男人送給我我也不要,他只配做垃圾回收場。”

  “爛男人?!”什麼意思?

  昨天以前還是人人想要的搶手貨,怎麼才過了一天就成了受人唾棄的臟東西?到底這段期間內發生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妳還沒開計算機吧,去看妳的信箱,相信妳的憤怒不會亞於我。”給他一巴掌還算客氣,她之前真是瞎了眼,把垃圾當珍饈,差一點為他放棄交往多年的男友。

  男人還是長相老實比較可靠,長得太帥絕對是禍害。

  “計算機……”她滿臉狐疑。

  朱冷冷看了看辦公室的其它同事,他們全盯著計算機屏幕瞧,還不時以眼角余光偷瞄身材高大的尹蒼日。

  “冷冷,畢竟同事多年,我奉勸妳一句,離他遠一點,免得被他賣了,男人長得好看不能當飯吃,他喔,是妳的災星啦。”陳靜看似對她好,卻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災星?”有那麼嚴重嗎?

  帶著不得其解的困惑,她走到自己座位開啟計算機,在等待畫面出現前,她無聊的玩著鼠標,這邊點一下,那邊點一下的當是打發時間。

  當程序跑完,她打開公司的信箱,看見了一封未署名的電子郵件,陳靜說的是這封吧。

  她動手點開。那是一份影片,照到一個男人默默的進入公司,然後搭乘電梯上樓,停在企劃部的樓層,從電梯走出後,便直接走進空無一人的辦公室……

  不,還有一個人,一個趴睡正計算機桌前的女人。

  然後,那個形跡詭異的男人躡手躡腳的靠近女人,他先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接著動起她的計算機,飛快的打著鍵盤。

  由畫面看來,他好像在偷取公司機密。

  “尹蒼日,這個男人是你耶。”原來公司內部也有裝監視器。

  “不是我。”尹蒼日表情凝重的申明,這下明白為何大家看他的眼神充滿鄙視。

  就是你沒錯,雖然有段距離,但那明明是你,我不可能看錯。”

  他苦笑的揚唇。“我是說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從妳計算機內偷走任何東西。”

  “我知道呀,是學……呃,是那個不值得尊重的人拿的,我曾經告訴你這件事,你忘了嗎?”

  “我沒忘,只是……”怕她看了之後會朝壞的方向做聯想。

  “沒忘就好,你才不像那個人,做了壞事還往別人身上推,我看到是你幫我完成企劃案的……”呃,說溜了嘴,他不就曉得她裝睡偷看他。

  畫面停在尹蒼日拿著一份文件,不知情的人當他是“拿走”,而非“放下”。

  顯而易見的,大家因此認定他是出賣公司的叛徒,外流的企劃案就是他賣給敵對公司的。

  腦子里不斷翻轉的尹蒼日想著這些事發楞,沒註意到朱冷冷脫口而出的話語。

  “咦,妳說什麼?”誰做了壞事,誰又推給了誰?

  那些不重要。“我絕對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不論多少人給你白眼,我一定挺你到底。”

  “冷冷……”他為之動容的露齒一笑。

  看到她拍著胸脯、挺他到底的模樣,尹蒼日回想起以前有名小女孩,豪氣千雲的拍著身側小男孩的背,大聲地喊著,別伯,我罩你。

  她沒變,依然正義感十足,只要認定是對的便堅持到底,無人可撼動她的決定。

  真糟糕,他好像越來越愛她。看著她,他的眼眶似乎有點濕意。

  “小學妹,妳怎麼又在說胡塗話,學長少一秒沒盯緊妳就犯傻了,像他這樣做出損及公司利益的事,怎能一味的袒護?妳把義氣用錯地方了。”

  “學、學長?!”

  唐之襄一如往常地斯文有禮的微笑走近,一只手習慣性撫向她頭頂。

  可這次她避開了那只手,動作明顯到令鏡片後的瞳眸微微瞇起。

  “不要有人一對妳示好就傻乎乎的靠過去,眼睛要張大一點,今日的朋友有可能是明日的敵人,妳可別被騙了。”咦,她的崇拜和仰慕到哪去了?面對他,她兩眼竟不再熠熠發光。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唐之襄非常不能適應朱冷冷此時的反應。他一向是她的全部、她主宰的神,他因她迷戀的眼神而驕傲不已。

  此刻她卻避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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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17 23:56:55
第九章

  “學長,你才是該反省的人,為什麼一個人會變?為什麼你不能是我一直崇拜的學長?為什麼你要……”朱冷冷有些哽咽,不想破壞學長的美好形象。“在你未真正認識一個人之前,請不要妄下斷語。”

  其實這番話也是說給自己聽。她原以為學長是個溫柔善良的人,會照顧學妹,對同事友善,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會給予善意的微笑。

  他的心就跟他出色的外表一般,如金色陽光般耀眼,任誰在他面前都會自慚形穢。

  可是正如他所言,眼睛要睜大一點,別被騙了。她瞪大眼看清楚他,感到非常失望,他的真面目竟是猙獰毒蛇,為求自身利益,不惜犧牲他人,甚至將別人推向萬丈深淵。

  唐之襄搖著頭,一副痛心的神情。“早先聽說妳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妳真受他迷惑,是非黑白分不清,連學長的善意勸言也聽不進去。”

  這顆棋子怎能背叛他?她該對他唯命是從呀!

  “如果是對的我一定聽。”她由感而發“曾經,學長對我而言很重要。”她用人生最精華的青春暗戀他,把他當成生命的全部。

  “曾經?”他非常不喜歡這一句,她的盲目愛戀可是他引以為傲的精神食糧。

  “學長做過什麼你自己最清楚,我真的很想尊敬你,但是我做不到。”

  他明明有大好前途,高薪的職位及引人註目的容貌,甚至已擁有令他動心的同性戀人,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如果是她,早蒙在被子里偷笑,用力感謝老天爺對她的厚愛,不但工作運和財運亨通,連戀愛運也順遂,她該心滿意足了。

  但是他卻浪費上天賜予的福氣,任意揮霍求之不易的好運,硬要偏離軌道,做出不可原諒的事。

  “冷冷,妳中毒太深了,他究竟給妳吃了什麼迷藥,讓妳神魂顛倒的一心偏向他,要知道影片不會騙人,我是看過後才想過來安慰妳,沒想到妳……”竟“執迷不悟”。

  “影片是造假的,它的日期有誤,這些事是在我重做企劃案的時候,所以它不能證明蒼日泄密。重點是我知道不是他,請學長不要隨便誣賴人。”學長好可惡,讓她背一次黑鍋也就算了,這次居然故技重施,又要陷害無辜的人。

  看她“冥頑不靈”,他有些動怒地下重話。“妳怎能確定這影片造假?再說學長會害妳嗎?要不是他拿走舊的企劃案賣給別的公司,妳又何須受眾人指責,熬夜加班重擬一份?人傻也要有個限度,別把所有人當好人。”

  朱冷冷一聽,好不生氣的脫口而出,“學長在說你自己嗎?明明就是你……”話未說完卻被人捂住口。

  明明就是你?唐之襄目光一閃,思索她這句話的意思。莫非她知曉什麼?

  驀地,他想起之前在頂樓樓梯口遺落的粉色餐袋,眸色轉深地盯著他向來不防範的小學妹,臆測她是不是餐袋的主人,以及她聽到多少、看到多少。

  “冷冷,夠了,別再為我辯解了。”一臉沈靜的尹蒼日及時捂住她的嘴,阻上她說出事實真相。

  因為還不到時候。

  “可是他栽贓……”她拉下他的手還想辯解。為什麼好人總是比較倒黴,而壞人永遠逍遙法外?

  他搖頭,以眼神告誡她勿打草驚蛇。“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不是我做的事賴不到我頭上,我光明磊落,不怕檢視。”

  “可在證明你是清白前,你得承受眾人異樣的眼光。”那感覺很難受,她最清楚不過。

  他安撫地對她笑了笑。“沒事的,不用緊張,我應付得來。”

  小場面,他不會放在心上。

  朱冷冷的滿臉憂色才算正常,反覲尹蒼日氣定神閑的模樣,教人看了氣結,很想毀了他從容的態度。

  “真的沒事嗎?你所做的行為已危及到公司商譽,並有觸法之虞,若公司提出法律告訴,恐怕你將有牢獄之災。”絕不讓他無風無浪的度過。

  “如果證據齊全我當然沒話說,可是以唐經理的精明,理應不該被拙劣的手法蒙蔽雙眼。若仔細看,會發現影片並不完整,它是經過有心人士刻意剪接。”且移花接木的手段並不高明。

  整個辦公室的人原本等著看好戲,當他們聽見尹蒼日說出影片經過剪接這句話時,忍不住再調出影片,兩眼專註地找出不合理的地方。

  仔細觀察,真讓他們看出一絲端倪,先不論日期是否造假,但尹蒼日進公司時是正午,可是在辦公室逗留的時候卻是晚上,窗外的夜景是最有利的左證。

  時間上街接下上。

  “拙劣的手法?”他竟敢批評他做得不完美。

  “只要精通計算機的國中生都做得出來,做這東西的人大概閑得發慌,沒事找事做。”這只能騙騙外行人。

  “你果然有兩把刷子,能為自己脫罪,難怪學妹會被你騙得團團轉。”他低估他了。

  “我不是為自己脫罪,而是實事求是。再說,依常理判斷,將影片傳給公司同仁約人才是別有意圖吧?”事過境遷了為何還舊事重提,而且還捏造事實,究竟是何用意?

  尹蒼日感覺得出這事是針對他而來,想藉此事讓他在公司無立足之地,更甚者遭到排擠自動請辭,離開安氏企業。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容不下他的安夫人周月蘭。她一向視他為頭號大敵,即使他還是高中生時,她就視他為眼中釘,不時冷言冷語羞辱他,就是防著他搶走他們在安家的地位。

  不過他猜得沒錯,確實是周月蘭的意思,原本她是想藉由兒子的手來趕走礙眼的雜種,可是兒子太不中用了,心腸又太軟,遲遲沒給她回應,於是等不及的她便找上周誌雄。

  得了好處的周誌雄是她安插的人馬,當然聽她的命令行事,他直接到人事部調數據,找出她要找的人,並利用舅舅的名義讓身為執行長的外甥去執行。

  轉呀轉、繞呀繞,沒什麼能力的安蒼森只好拜托情人唐之襄出手。

  “你是指我們大家都是瞎子,沒瞧見你趁著學妹睡著時偷偷盜取完成的文件,這一部分總不是假的吧?”唐之襄存心陷他入罪。

  如今已經不是戀人的請托,而是個人的恩怨,他無法忍受常年在自己身邊打轉的小學妹因多了一個“他”,而且將對他的戀慕轉移到另一個男人身上。

  雖然他不愛小學妹,卻不準她不愛他,他用關愛綁住她,讓她一輩子離不開他,成為他卑微的奴隸--可如今尹蒼日破壞了這一切!

  “學長才是瞎子,胡說八道,那是後來做的企劃案,不是被盜的第一份,要是他真的拿走了,業主看的那一份是什麼?無字天書嗎?”他怎麼能睜眼說瞎話,硬是指鹿為馬。

  唐之襄冷冷地瞪著她,無言斥責她“背叛”他。

  “冷冷,別太激動,有話好好說,唐經理也是怕妳被我騙了,所以情緒反應難免大了些。”尹蒼日表面上是替唐之襄緩頰,事實上是不想她的正直招來麻煩。

  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難保她一時口快說漏了嘴,讓人起了疑心,到時她就算是舉無輕重的小人物,恐怕對方為了以防萬一,連她也算在鏟除名單內。

  “他不騙人就不錯了,還管我會不會被騙,他自己心術不正,還懷疑別人少肝缺肺,真是……”學長日後一定會下地獄,被拔舌頭、下油鍋,烈焰焚身一萬次。

  “冷冷,妳渴不渴,要不要喝杯水?”唉!沒瞧見妳親愛的學長臉色變得很難看一嗎?

  朱冷冷沒好氣的瞪他。“你嫌我話太多是不是?”

  是,沒錯,真的太多話,但他絕對不會說出這句話。“我是擔心妳體力不支,畢竟妳累了一夜……”他故意話留一半。

  果然,某人想偏了,一張小臉倏地染紅,羞赧地閉上嘴巴。

  “冷冷,妳做了什麼會體力不支?”還累了一夜?

  尹蒼日表情冷淡地看向唐之襄。“這就不勞學長費心,我和冷冷正在交往中,我們做了什麼不需要一一向你稟報。”

  空氣中間得到有火藥味。

  “我不是你學長,用不著叫得太親熱。冷冷當然歸我管,若有人意圖玩弄她的感情,身為學長的我不會坐視不管。”他瞇起眼,頭一次展露溫柔以外的強硬態度。

  不是學妹的存在對他有多重要,而是純粹雄性的競爭,他承認輸不起是他最大的弱點。

  “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我對她是認真的,全天下的人就數我最不可能傷害她,因為……”尹蒼日低頭凝視與他牽著手的女子,“我愛妳,冷冷,今生今世只愛妳。”

  告白耶!她……她要哭了啦!“尹蒼日,你未免太不浪漫了,鮮花呢?燭光晚餐呢?還我羅曼蒂克的告白啦!”

  生平第一次有男人對她說“我愛妳”,結果卻是在這麼劍拔弩張的氣氛下,她以後老了拿什麼騙她的子子孫孫?嗚,老天爺給她的戀愛運實在太慘了。

  嗚……她恨,愛情老是在該來的時候不來,一來就教她備受驚嚇,與她幻想的玫瑰花瓣、摩天輪和流星雨差距太大,難道是三十歲的敗犬就該被如此虧待嗎?

  “好啦,下次補給妳,事實上,無形的心意勝過實質的擺場,鮮花會枯萎,蠟燭也會有燃盡時,唯有我的心永遠不變。”這女人還真寵不得,一寵就爬上天了,不過因為愛她,他甘願寵她到老。

  朱冷冷不太滿意地哼一聲,“給你欠著,記得複利一百趴,限你六十年內還清。”

  太老了她也走不動,到時想要浪漫,只能去棺材里找。

  若非情況不允許,他真想大笑出聲。“是,老婆,我一定還。”

  “誰……誰是你老婆?”她忽地口吃,羞紅臉很想藏起來。

  尹蒼日輕托著她,讓兩人額頭碰額頭,臉上笑意難掩。“妳都預約我接下來的六十年,不當我老婆當什麼?”

  “我又沒說要嫁給你。”她說著反話,心里卻吟唱著:明天我要嫁給你啦!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沒關系,我娶妳。”等他將一切了結後,他會送上粉晶鉆戒向她求婚。

  不過有件事他很猶豫,到目前為止,他一直找不到適當時機向她透露他的真實身分。

  呃……等結完婚的隔天再坦白好了,他暗自打著如意算盤,希望老婆不會因此跑掉。

  “你……”好討厭,她快被他弄哭了。

  朱冷冷太感動他一番露骨的真情表白,眼眶小有濕意的眨呀眨。她發現晚一點戀愛也不錯,雖然她的王子不騎白馬來,但至少腳踏實地走到地面前。

  女人一旦被愛的泡泡包圍就很容易忽略身邊的其它人,遭到冷落的唐之襄第一次嘗到不再是世界中心的滋味。

  “學妹,這是妳的選擇?”他願意給她一次機會。

  以往崇拜的眼神不見了,朱冷冷表情從容的回道:“是的,學長,我選擇他,因為他能讓我放心的愛他,和他在一起我很放松、很開懷,他讓我……很快樂。”

  厚實大掌輕握了一下,藉由交疊的手心傳達內心的感受,她自尹蒼日柔和的目光中看見對她滿滿的愛戀。

  “好,妳最好不要後悔。”是她逼他出手,這次他絕不會再留半絲情分。

  “……好,我知道了,我會去見你……這一次徹底解決,我厭倦了被動……”

  尹蒼日接到一通電話後,沒告訴任何人的失蹤了三天,這段時間他不接手機,也聯絡不到他的人,有如從人間蒸發似的,沒人知道他住哪里、去了什麼地方。

  宛如幽靈人口的情況讓人心急如焚,尤其是焦急的朱冷冷更是為此疲於奔命,到處找人,甚至勤跑警察局,詢問哪里有死屍然後第一個跑去認。

  她相信他不會無故地扔下她不管,更不可能說了愛她之後一走了之,肯定被什麼事纏身或走不開,才會了無訊息。

  但她更擔心他遭遇意外。

  那一天學長丟下那一句“妳最好不要後悔”之後,她和尹蒼日在公司內不斷被打壓,寫好的企劃案也一再被退,重寫再重寫,還是被打回票,處境艱難。

  公司外則不時遇到一些小麻煩,不是皮包被搶,便是被人從後推一把,當時是紅燈,她差點被一輛公交車撞個正著,幸好尹蒼日及時推開她。

  諸如此類的小意外不時發生,幾乎沒一天安寧,讓人時時提心吊膽,不知下一秒又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

  他們很清楚是誰在搞鬼,卻苦無機會揪出原兇,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遭人惡整。

  “不好了、不好了,你們聽說了沒?總裁在大前天夜里突然倒下,目前人還在加護病房,情況相當危急。”

  “什麼?!總裁快不行了嗎?那公司怎麼辦?我們即將推出的產品要請示誰?”支撐的梁柱一旦不在了,整棟屋子也會跟著垮了。

  “不是還有執行長嗎?他是總裁的兒子,一定會幫我們走過困境。”希望只是過渡時期,老總裁能平安無事。

  有人蔑嘆。“安蒼森喔!別太指望他了,軟豆腐一塊,他不先棄船而逃就該偷笑了,一點也沒遺傳到總裁的經商才華。”

  “真的呀!那可就糟糕了,不是說總裁還有個私生子,他不出面嗎?”這不會是空穴來風的謠言吧?

  “你傻了不成,他現在出面肯定來不及,咱們公司全把持在董娘手中,而大部分主管是太子幫的人,他能有什麼辦法?不過……”

  “不過什麼?”

  “你們有沒有發現,下落不明的新人和老總裁很像?兩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父子。”

  “咦?你是指尹蒼日對不對?我一直覺得他很像某人,可是想不起來他到底像誰,經你這麼一提還真像……”

  尹蒼日?’

  精神不濟的朱冷冷地耳朵一動,她似乎聽見有人談論她男友,馬上發動雙目向四周掃瞄,以為會看到他從人群中走出,笑著說抱歉,我來遲了,沒辦法,白馬的毛尚未長齊。

  可是她失望了,她看到的不是她的真命天子,而是表情有些得意的邪惡巫師,他的笑意不再溫煦如冬陽,還帶了股陰暗氣息。

  “跟我來。”唐之襄一把捉起她手腕,不顧她意願往外拖。

  “放手啦!很難看,你要帶我到哪里?”他很煩吶!真不想理他。

  “頂樓。”

  “頂樓?!”難道他想把她從頂樓推下去,來個殺人滅口?!

  不過朱冷冷想錯了,在頂樓等她的不是死亡,一踏入草木不盛的小花園,上頭已多了木頭做的野餐桌和大大的遮陽傘,一名貴婦打扮的女人正坐在傘下喝茶。

  以她的年紀看來有五十多歲了,保養還算不錯,眼角的魚尾紋不甚明顯。

  一看到貴婦身邊站著安蒼森,不難猜出她的身分,安家悍妻周月蘭。

  “你們找我來幹什……”

  朱冷冷尚未說完,貴氣十足的周月蘭目光高傲地一瞥。“說,那個野種藏在什麼地方?”

  “野種?”現在在上演哪一出豪門大戲,她怎麼一點也看不懂?

  “夫人指的野種是尹蒼日。”唐之襄十分愉悅地宣布這個消息。

  一聽他們汙辱心愛的男友,她馬上板起臉,怒斥,“請放尊重點,蒼日才下是野種,你們的嘴巴全忘了刷牙了嗎?好臭!”

  “放肆!妳知不知道我是誰?瞻敢用不敬的語氣應話,這份工作不想要了是不是?”一個小小員工也敢犯上,簡直不知死活。

  周月蘭揚高分貝的一聲“放肆”,讓心中有鬼的安蒼森驚恐的刷白了臉,以為母親發現他和情人的同性戀情,懦弱地輕顫身體。

  “不管妳是誰,侮辱人就是不對,沒人有權力辱罵他人。”就算她是總裁夫人,她照樣直言下諱。

  “好,膽子可真大,看到我還能跟我比嗓門大,難怪那小子會看上妳,不過,妳不怕我整死妳?”她比尹蕙心那女人強多了,不會挖苦兩句就淚漣漣,半夜帶著行李走人。

  尹蕙心是尹蒼日的親生母親,當年周月蘭帶了人上門羞辱她,又用盲語威脅,這才逼得她連夜逃走,唯恐周月蘭傷害她腹中的胎兒。

  “夫人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不要跟我兜圈子,我這個人很直,麻煩妳直來直往地說明來意,讓人猜很傷腦細胞。”而且她不想為不值得的人費心。

  居然有人不怕她還敢頂嘴,周月蘭臉色變得相當難看。“我不會為難妳,只要妳供出尹蒼日的下落,我就把企劃部經理的位置給妳。”

  她不為所動的搖頭。“給了我,那溫經理怎麼辦?我又不是狠心狗肺,幹麼搶他的飯碗,還有,如果你們知道蒼日的去處,麻煩轉告我一聲,我和他還有帳要算。”

  敢一聲不響的走人,她不捶他幾下出氣怎成。

  “妳真不知他窩在哪兒?”周月蘭眼神淩厲,似要切開朱冷冷的身體,看地有沒有說謊。

  “妳看我的黑眼圈,這些天我為了找他嚴重睡眠不足,幾乎要以為是你們之中的誰綁架了他。”她將視線從周月蘭臉上移向學長唐之襄,然後來回看著兩人。

  只有他們兩人才做得出泯滅天良的缺德事。

  “不可能,他手中握有我父親的遺囑,沒人敢動他一根寒毛。”

  安蒼森無知的脫口說出了他們極欲壓下的秘密,兩道輕責隨即而至。

  “森兒,少說一句。”太早亮出底牌了。

  “執行長,謹言慎行。”這傻瓜太輕率了,真教人膽心。

  原本不曉得原由的朱冷冷這下出稍知一二了,但是她有個疑問,為什麼是尹蒼日,而不是總裁的家人?“你們找他拿遺囑是不是搞錯方向了,他根本沒見過總裁本人。”

  不知為何,她突然有種不安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隱隱要浮現臺面。

  “他見過。”

  “見過?”朱冷冷訝異地看向學長。

  “而且也認識。”關系還匪淺。

  她額側微微抽痛。“學長,你要不要一次說明白?學妹我很魯鈍,學不會猜心術。”

  唐之襄看了周月蘭一眼,得到她的應允後才開口說明,“因為尹蒼日是總裁的私生子,他趁總裁病重時偷走了遺囑,而現在夫人要拿回來。”

  “什、什麼?!蒼日他是……”總裁的私生子?!

  瞪大眼的朱冷冷震驚不已,久久無法相信親耳聽到的事實,老是和她擠公交車,搶吃一碗牛肉面的窮小子竟有如此驚人的身世?

  “沒錯,他騙了妳,他接近妳的目的是為了掌控公司的信息,以追求妳做為掩護讓人失去戒心,最後再趁機奪走公司的主控權。”她該死心了吧?這下後悔瞎了眼,選擇了不該愛的人。

  耳邊聽著學長的毀謗,她卻漸漸平靜下來。“你說反了吧!學長,明明是你準備掏空公司的資產,帶著愛人遠走他鄉,有沒有遺囑對你而言根本毫無影響,因為你早就把錢拿走了。”

  他一聽,心驚。“果然是妳,那天躲在樓梯口偷聽的人就是妳!”

  是她又怎樣?明人不做暗事,他敢做就不要怕別人知道。朱冷冷大眼一瞪。

  “等一下,她剛說的是真的嗎?你一這吃里扒外的家夥想掏空我兒子財產?!”周月蘭難以置信,顫著手直指著他。

  唐之襄矢口否認,“夫人,千萬不要聽信她的謊言,她是為了包庇尹蒼日才扯出什麼陰謀論,我的職位不過是業務部經理而已,哪來的權限調動資金。”

  聽他解說,大部分實權掌握在手中的周月蘭緩了緩臉色,她相信一個外人沒本事拿走她一毛錢。

  “學長,要不要我說出你愛人的名字?”他做了那麼多壞事怎麼還沒有報應?

  “妳敢!”他陰沈著臉走向她,眼神陰鷙得仿佛她敢泄露他的秘密,他不惜當場滅口。

  看到他兇惡的表情,她內心感慨萬分,當初怎麼會把魔鬼當成聖人看待?”不是不敢,而是怕總裁夫人有心臟病、高血壓之類的疾病,我一說出去可能會害人丟命。”

  她還算有良心,盡量不去刺激一個母親。

  “學妹,不要再轉移話題了,快點供出尹蒼日,只要他把遺囑交出來,夫人就會放過你們。”唯恐她心一橫真將他與安蒼森的戀情公諸於世,唐之襄故意提高聲量,強調遺囑,不讓周月蘭起疑心。

  “就說我不知道,你再問幾遍也是一樣,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他們真的很煩。

  “學妹,妳很不聰明,是學長的錯,沒教好妳什麼是規矩。”他扯下一條將近十公尺的長繩,笑容可掏地走向她。

  “你……你想做什?!”朱冷冷想逃,但他動作更快,長腿一跨,捉住她雙腕繞圈綁緊。

  “想讓妳看看樓下的風景。”他發狠地將她扯到女兒墻,逼她把頭往外伸。

  唐之襄是真的要她死,他根本不在乎有沒有遺囑,總裁一倒下,他馬上和情人安蒼森連手,將公司內部能動的資產移出去,他現在已是身價百億的富豪。

  所以他不能讓他親愛的學妹壞事,只要她一死,他便有充裕的時間逃到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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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17 23:57:17
第十章

  “住手--”

  朱冷冷以為她死定了,這下掉下去準沒命,也做好重新投胎的準備,眼一閉,準備從容就義,呼嘯而過的風聲是她的喪鐘。

  沒想到千鈞一發之際,耳邊傳來救命的聲音,那個從天而降的英勇騎士……不,是該死的男人,他居然在她命懸一線的時候才出現,簡直是……好人都被打死了,警察最後才趕到,可惡到令人咬牙切齒的地步。

  他就不能早點現身嗎?一定要她危在旦夕時嗎?他以為先把她嚇個半死再行搭救,讓她慶幸之余就忘了他的失蹤和欺瞞,便不予計較嗎?

  哼!他想得美,她絕對會……絕對會……朱冷冷的鼻頭很酸,眼眶也紅了,強忍的淚花在眼底滾呀滾的,幾欲奪眶而出。

  “唐之襄,立刻放開冷冷,不要再做錯事了。”一錯再錯,只會加重罪孽。

  看到趕得滿頭大汗的男人一臉焦慮,唐之襄冷冷一笑。“壞事做多了也不差這一樁,有了這張擋箭脾,你還能不屈服嗎?”

  朱冷冷是他手中的王牌,說什麼也不能放。

  “蓄意謀殺是死罪一條,若是你不小心讓她墜樓而亡,想想看你將付出什麼代價,真的值得你賠上一輩子嗎,”人都想長命百歲,他不信他不怕死。

  “這……”他猶豫了一下,現實逼得他不得不用力思考。

  尹蒼日不敢妄動,仍努力勸說,“你之前做過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你想帶多少鐃遠走高飛都成,只要你把冷冷放了,全都一筆勾銷。”

  “你說的是真的?絕不反悔?”他認真考慮他的提議。

  唐之襄要的只是離開的時間,掏空公司資產的錢已經入袋,誰也拿不走,就算事情被揭露了,於他無損,一飛離臺灣他便海闊天空了。

  “如果你不放心,我還能簽字蓋章立下切結書,保證我本人無條件寬宥你一叨的錯。”限他本人。

  “這麼簡單就讓你搶走學妹,似乎有點不太甘心。”少了個超級崇拜者,人生乏味多了。

  “可是你想一想,明天的一這個時候你可能在倫敦或是紐約,任何一個你想去的地方,身上帶著一大筆錢,少個冷冷對你並無影響,她對你而言沒那麼重要。”相反的,會是他一大拖累。

  他說的倒有幾分道理,“聽起來是不錯的交易,非常令人心動。”

  唐之襄手中的繩子松了松,被他說服了七八成。也是,人一旦有了錢,還有什麼做不到。

  “等下,你們兩個也太放肆了,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先讓他把遺囑交出來,不準太早放人。”一張薄薄的紙可是關系到他們母子的下半生。

  以為仍大權在握的周月蘭高傲地擡起下顎,蔑然她瞧不起的下等人,認為他們全都讓照她的意思行事,不許有個人主見。

  安蒼森就是被她的強勢養得懦弱無能、膽小怕事。母親與情人一出面,他沒用地往頂樓花園的一角躲,一心只想盡量別被波及到。

  瞧她依然頤指氣使,唐之襄推了推鏡框,冷笑配合。“聽到夫人的話了嗎?遺囑一拿出她就沒事,很劃算吧!”

  “只要遺囑嗎?”尹蒼日神色冷靜,意味深長的看了周月蘭一眼。

  “沒錯,把遺囑交給我,我立刻叫他把人給放了。”哼!反正那個臭丫頭對她並無用處,她要的是死老頭的遺產,她一毛錢也不會留給尹蕙心生的雜種兒子。

  “好,我給妳。”尹蒼日沒有一絲遲疑,爽快地令人相當訝異。

  本以為他不過口頭說說罷了,沒想到他當下就取出安泰三親筆簽字的遺囑,一份三張不多不少,正好註明他身後三名“親人”應得的財產分配。

  周月蘭見狀喜出望外,想搶又想保持貴婦形象,便以眼神示意唐之襄上前拿取。

  這時為了不讓周月蘭超疑心的唐之襄一頷首,他粗暴地拖行行動不便的朱冷令,以一手交人、一手取貨的方式進行交換。

  很快地,大家都得到他們想要的,各自為所得露出歡欣笑容。

  “我拿到遺囑了,我拿到遺囑了,哈哈哈……那老家夥的錢全是我的了,他不能再給我臉色看了,我活得比他久,我贏了……”

  她贏了,安泰三和尹蕙心是徹底的輸家,他們年輕時不能相守,只能任她得意地霸占兩人的愛情,現在一個死了,一個也差不多了,活著的她是這場愛情戰爭中唯一的勝利者。

  拿到遺囑的周月蘭看也不看內容一眼,第一件要做的事是讓律師大肆修改一番,改成對她有利的條文,以“未亡人”身分獨占安氏企業。

  她開心到都……眼眶泛淚,驕傲的臉上卻微帶一絲落寞。

  她是贏了,卻有一種輸得很慘的感覺。

  反觀另一邊,情勢是大大不同。

  “冷冷,我……”想解釋的尹蒼日尚未抱到令他心慌不已的人兒,就先挨上一巴掌,接著是讓人會得內傷的拳打腳踢。

  “你敢騙我,你又騙我,你到底要騙我幾回才甘心?我真的有那麼好騙嗎?讓你一次又一次把我當傻瓜耍,我打死你、打死你,把你打成豬頭,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騙我……”可惡、可惡,她要替天行道,消滅萬惡之源。

  尹蒼日滿臉苦笑地承接她落下的拳頭,很痛,但沒辦法,誰教他讓她受驚了。“冷冷,妳手不痛嗎?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舍不得妳太累。”

  “痛,可是心更痛,你讓我好擔心……”她打累了,哽咽地說。

  他兩手一張,抱住肩頭抽動的小女人。“沒事了,我保證不會再讓妳擔心受怕了,僅此一次,再無下一回。”

  她淚眼婆娑地拾起頭。“這些天你去哪?為什麼不跟我聯絡?”

  為了計劃,他不得不暫時消失。“這件事等會再談,先讓我看看妳有沒有受傷,手腕會不會痛……”該死,都紅腫一片了,還被繩子磨破皮。

  “當然會痛,學長綁得可緊了,簡直把我當成待宰的豬只……呃,等一下,你真是總裁的私生子嗎?為什麼你不姓安?”

  瞧著她的神情,尹蒼日回答得很謹慎。“總裁的確是我生父,我是他婚前和初戀情人生的孩子,所以從母姓。”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瞞著我很好玩嗎?”她不滿地又踢了他一腳。

  噢!腿要殘廢了。“私生子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誰會四處宣揚?而且我答應我父親從基層做起,不得向人透露我的身世,所以誰也不能告知,包括妳在內。”

  “喔!是這樣呀,好吧,這點我可以原諒你。”她喘了口氣。

  尹蒼日以為她消氣了,不再介意,但是她喘完了氣後又變臉了。

  “你是白癡還是笨蛋?幹麼把遺囑交給別人,還不搶回來。”

  “搶回來?!”他傻眼。

  “當然要搶呀!你是總裁的親生兒子耶!他的遺產理應有你一份,你不可以將自身的權益白白拱手讓人。”那也攸關她日後能不能當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婦。

  “冷冷,遺囑能不能生效得等立囑人往生……”不必急於一時。

  她發狠的一瞪。“總裁不是快掛了,你就趕緊申請『親子鑒定』,就算他比較不幸早走一步,你也可以找安執行長,他是你兄弟。”

  “他不行。”他一口否定。

  替他著急的朱冷冷幾乎要揪起他的衣領大吼,“為什麼不行?難道你不是你父親親生的兒子?”

  不是他,而是……“讓我父親親自說明較為妥當。”

  “你父親?!”她愕然。

  正當兩邊各有心情轉折時,一個被認定決要不久於人世的長者從樓梯口走了出來,但他兩眼炯炯有神,不見絲毫病態。

  除了安泰三的出現令在場所有人措手不及,尤其是表情複雜的周月蘭,她不知道是該高興丈夫無恙,還是難過她終究棋差一著,沒能重創他。

  “你……你沒事?!”

  望了望妻子,再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兒子”,他的笑容多了滄桑。“你們真的讓我很失望,本來我想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沒想到等到的還是令人痛心的結局。”

  “這是怎麼一回事,安泰三,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最後機會,他想做什麼?

  “妳想明白我就告訴妳,這不過是一場戲,考驗人性的戲。”可惜沒人通過測試。

  安泰三重病入院是假的,他和蒼日合演了一場好戲,假借有遺囑一事,看周月蘭母子是以親情為重,在病榻前隨侍,或是起了爭奪之心,無視他時日無多,趁機霸占遺產。

  而另一方面放空公司的管理,讓心有邪念的唐之襄放下戒心,提前完成他的掏空計劃,好讓他們掌握證據。

  “遺囑是真的,上面載明我要給你們母子的財產,一旦我亡故,你們可得我身後的一半財產,並每年由公司盈利分撥百分之十當生活費,可是……唉!現在你們一毛錢也拿不到,我會另立遺囑,妳手中的那份根本是廢紙。”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們母子倆!不要忘了,當初是我娘家出錢資叻你創業,不然哪來的安氏企業,這份天大的恩情你不用還嗎?”周月蘭氣急敗壞,指著他鼻頭破口大罵。

  “那筆錢早在二十年前我已以十倍的金額還給周家了,我安泰三早已不欠周家人情。”欠錢還好,人情債難還,但他已經盡量做到。

  她一聽,氣得漲紅臉。“那你欠我的感情呢,還有我三十幾年的青春歲月,你還得了嗎?”

  “那是我該欠妳的嗎?”安泰三臉上出現難得的嚴厲神色。“結婚前我就告訴過妳我不愛妳,一輩子也不可能愛妳,足妳硬要強求,強行拆散我和蕙心還說我欠妳?分明是妳的自私欠了我們,欠了他們母子倆,妳才是最沒資格開口的人。”

  “你……那我們母子呢?你真的放手不管?”她心慌了,平時強勢的悍勁倏地不見了。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我不揭穿妳是念在夫妻之情,不想妳太難看,但是妳捫心自問,蒼森真是妳為我生的孩子嗎?”

  “……你知道什麼?!”不可能,這件事她藏得很好,他不可能知情,連她也……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身子一讓,後頭的周誌雄往前一站。“他才是妳兒子的生父,妳酒後失身和他發生關系,才有了蒼森。”

  “什麼,是他?!”那一夜的男人是他?

  周月蘭頹然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一夜情的對象竟然是她遠房親戚。

  其實她是因為得不到安泰三的愛而借酒澆愁,但她喝得太醉了,根本搞不清楚和誰上了床,她只瞧見一個男人走到面前,便把他錯認為安泰三,迷迷糊糊地獻了身。

  “學長,別走得太快,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嗎?”天真可不適合奸險的他。

  唐之襄眼眸半瞇,盯視攔下他的尹蒼日。“你答應過的事想反悔?”

  “我是說過『本人』同意放過你,可是我身後的警察有不一樣的想法。”他不代表所有人的意見。

  一群警察蜂擁而上,壓制住極欲掙脫的“現行犯”。

  “你騙我--”他居然傻到相信他。

  “彼此彼此,你也不是用假而具騙了冷冷好些年,我不過還以顏色而已。順便告訴你一件事,你要安蒼森匯進的人頭賬戶已轉到我名下,也就是說你精心籌備的計劃全成了美麗的幻影。

  “什麼?!”


  “……哇!這個看起來好好吃喔,那個看起來也不錯,布朗尼上面有堅果耶!蘋果派的餡料好豐足,還有焦糖蛋糕的色澤……”口水快流出來了,好想大口咬下。

  “老婆,想吃就通通買回家好了,冰在冰箱里慢慢吃,不要一臉垂涎的貼在人家冰櫃上面。”真的很難看。

  人家是婚前才談戀愛,朱冷冷和老公卻是婚後才大談甜甜蜜蜜的戀愛,兩人大方的享受愛情的滋味,高調地展現濃得化不開的濃情蜜意,羨煞一幹不看好他倆的眾人,讓人也想大喊,我要談戀愛,給我一個男人(女人)。

  原本朱冷冷沒打算那麼早進禮堂,她想經歷被追求的過程。

  可是還有一個大秘密沒說的尹蒼日沒法等太久,要是情欲一來煞不住……於是他故意煮過期食物令她腸胃不適,再串通熟悉的醫生拐騙她陵有身孕。

  為了不讓孩子成為私生子,他們“勉為其難”的結婚了。

  但是新婚那夜新郎差點被新娘打個半死,因為她痛得呼爹喊娘,落紅的證據證實他又騙了她一次,最後新郎用濃濃的愛才稍讓新娘消氣。

  “可是吃不完很浪費耶!這世上有很多吃不飽的孤兒……”做人要知足,不能太貪心。

  看著櫃內新鮮誘人的四吋草莓蛋糕,很奇怪地,朱冷冷一點也沒有買它的沖動,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幸福了,每一天都笑著睜開眼,感受老公滿滿的愛。

  這一陣子發生了不少教人措手不及的事,她也忘了曾回到過去的那件事,以受跟學長告白的那一幕,待她再想起時,便迫不及待地拉著老公到蛋糕店,希望它還在,一切不是自己在作夢。

  如今的她過得非常充實且快樂,幾乎像草莓蛋糕一樣甜蜜,相對她的學長下場卻十分淒慘,而因牽扯上安蒼森,安總裁決定不告他,放他一馬,但也宣布終生不錄用他。混不下去的他,聽說躲到了鄉下。

  安蒼森倒還好,他從強勢母親的眼皮下逃脫,到了國外結識一名金發碧眼帥哥,兩人一陷入情網便火速結婚,在荷蘭完成婚姻登記。

  此舉嚇得周月蘭中風半身癱瘓,怎麼也無法相信她的兒子居然“嫁”了一個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至今仍傷心地不肯接受複健,以致生活沒法自理,只能靠外傭幫忙照顧其生活起居。

  倒是尹蒼日改了姓為安蒼日,並從父親手中接下安氏企業,成為最年輕的總裁。

  而安泰三則宣布退休,在郊區買了五分大的地蓋農舍,平時養公雞、種種菜,到堤防釣釣魚,日子過得相當愜意。

  他也將心愛的女子的墓遷到農舍旁,並在墓碑上刻著:愛妻尹蕙心之墓。每日朝夕相處,晨昏以對,了卻不能相守的憾事。

  “吃不完我吃總可以了吧!親愛的老婆大人。”為了讓老婆高興,他只好犧牲自己了。

  “好吧!就買……嗯,這一個。”她最後挑了個六吋大的蜂蜜榛果蛋糕。

  結帳時,笑得溫柔的長發店長瞇著眼問她,“快樂嗎?許願蛋糕的魔法靈驗了吧!”

  她笑道:“謝謝,我很快樂。”

  朱冷冷走出蛋糕店時,正好和一名傷心落淚的女孩擦身而過,她不自覺地回頭一看,微微訝異那女孩不假思索的拿走四吋草莓蛋糕,而女店長含有深意的嘴角微揚。

  傷心人的魔法蛋糕嗎?她想。

  “老婆,妳在看什麼?”看得出神,連快撞到門都一無所覺。

  “沒什麼,只覺得戀愛真好,尤其是認識你,我的人生再無遺憾了。”她慶幸有機會認清學長並非自己今生摯愛,且找到了愛她也被她深愛的他--安蒼日。

  “誰說沒有遺憾?至少要多幾個小冷冷或小日日,啊!最好生三男三女,讓家里熱鬧些……噢嗚!老婆,妳要不要去練拳擊?”她打人的手勁真……痛呀!

  “你當我是專生小豬的母豬呀!還一口氣預訂六頭,要不是你騙我懷孕了,我才不想那麼快由女朋友升級為黃臉婆呢……”驀地,她想到什麼似的瞇起眼。“對了,你沒再瞞我什麼吧?”

  她老公是專業騙子,專騙她一人。

  “當然沒有了,我哪敢再騙妳,老婆萬萬歲……”他突然想起還有件很小的事情未提,連忙幹笑的轉移話題。“老婆,妳看那邊那兩個小朋友真可愛,跟我們小時候一模一樣……”

  “跟我們小時候一模一樣?”他跟她?

  安蒼日臉色一僵,不自在地轉開視線。“不就是……呃,每個人都有小時候……”

  “等等,我好像想起什麼。”朱冷冷看了看比小男生高一個頭的小女孩,一道模糊的影子慢慢成形。“你是跟屁蟲;:”

  “什麼跟屁蟲,真難聽。”是她說要罩他,他才跟著她,安蒼日不平地小聲嘀咕。

  哼!又瞞她,看她怎麼回敬他。“其實我也有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他追問。

  “這個秘密就是……不告訴你。”

  朱冷冷的秘密就是沒有秘密,就算說夢話也不會說出去,而且能讓老公一輩子掛在心上,不斷問她:什麼秘密,什麼秘密,什麼秘密……

  沒辦法,誰教她老公這麼愛她。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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