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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顏依依]我家總裁欠調教[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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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16 20:25:23
第九章

「你胃不舒服,所以我只準備清粥和燙青菜,外加豆腐、白煮蛋當你的早餐,如果不合你的胃口,為了你的健康,你最好勉強吃一些。」將菜餚全端到廳裡的小長桌上,易歡邊為席格盛稀飯邊說。隨性的她平時就喜歡在客廳用餐。

接過瓷碗,席格沒有半點勉強的夾菜就吃。「只要是妳煮的,什麼都好吃。」

她胸口沒來由的碰撞著,想起在司奎爾吃飯時,他也常常這麼說。不知道當總裁的,是不是都像他這麼好養?

「我知道我很好看,但光看我不會飽的,趕快吃。」他夾兩片切片的蛋到她碗裡。

「誰在看你,還說自己很好看,自戀。」易歡口是心非的說,不承認他是真的很耐看。

「哪是,其實我戀的是妳……煮的菜。」怕唐突的坦白嚇到她,他淺笑的將話拐個彎。

「是哦,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吃慢點,你現在不適合狼吞虎嚥。」

「好。咦?不是要直接餵我吃?」見她用湯匙將豆腐舀進他碗裡,他訝問。

她臉頰泛紅,「你臭美,誰要餵你。」

「那妳很香又很美,我餵妳。」筷子輕輕一挑,他已將一小口豆腐送進她微啟的小嘴裡。

天啊!躲在敞開大門邊的懷德和肯瑟,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顆饅頭。他們家老麼居然餵易歡吃東西!那眼裡柔得可以溺死人的柔情,不是對易歡動心了是什麼?

一大早看到席格留的字條說要到歡歡家吃早餐,兩人便迫不及待的趕來看熱鬧,而薇瑞莎要搞懂易歡跟席格的關係,所以非跟來不可。

緊挨著他們的薇瑞莎,也是一臉的驚愕不已。這是她第二次看見席格露出這麼溫柔的神情,為什麼?印象中他總是寒著一張臉哎。

「我自己會吃啦。」易歡漲紅小臉,只因他那句她很香,讓她憶起昨日自己曾在他懷裡睡著。他是在那時偷聞她的嗎?

「可是我喜歡餵妳。」凝鎖著她酡紅的嬌顏,席格略微俯近她說,突然愛上逗她的溫馨感覺。

這回她臉上的熱度燙得可以煎蛋了,平時伶俐的小嘴,硬是半句話也吐不出來。

一陣細小的聲音忽於這時由門外傳來。

「妳不要推啦。」

「精彩的馬上就要開始ㄟ。」

「你們在那裡做什麼?!」一句沉喝冷冷撂向屋外。

懷德和肯瑟頓感頭皮發麻。慘了,被發現了!

兩人一致瞪向剛才用力推擠他們的罪魁禍首,發現她正一腳踩進廳裡。

「妳到底是誰?為什麼一早就將我Honey拐來這裡?」薇瑞莎氣不過的指著易歡問,難以置信席格竟說他喜歡餵她!怎麼他就沒跟自己這樣說過。

「薇瑞莎?」易歡低喊。昨晚艾霏雅有打電話告訴她薇瑞莎仰慕席格,可是席格對她沒意思,要她別胡思亂想。

不明白艾霏雅為何要她別亂想,但易歡此刻倒將這個紅髮女子瞧個仔細。很妖艷美麗,有點驕縱氣息,但還不令人討厭,至少比起那個總擺出一副傲慢態度的鄒筱媛,讓人看順眼許多。

「妳說我是妳的誰,再說一次!」席格跨開步伐就朝薇瑞莎逼近。

「我……」她囁嚅著往後退,不明白前半刻還柔和得要命的俊臉,頃刻間怎冷凝得跟冰山一樣駭人。

跟著後退的,還有本想踩步進屋裡的懷德和肯瑟。不妙,老麼要發飆了!

「阿靖。」易歡忙不迭拉住他,「別這樣,你會嚇到她。」

「她對妳這麼不客氣,妳還維護她?」

「她喜歡你呀。」

「我又不喜歡她!」

「你怎麼這樣說?」薇瑞莎嘟嘴抗議,「我追你很久了耶。」

「我有說過讓妳追、有說過喜歡妳、有對妳擺出半次曖昧不明的態度嗎?」席格沒好氣的連串詰問。他拒絕的態度那麼明顯,為何她還要死攪蠻纏?!

薇瑞莎好希望自己能大聲說有,可事實全是她一頭熱的追著他跑。

「沒有。」她只能氣餒地回答。

「那麼我警告妳,妳要是再對我糾纏不休,我會要我爸停止和戈契財團所有的生意往來。」他聲色俱厲的不起最後通牒。

她倒抽口冷氣,「不行啦,要是這樣,我爸會扒了我的皮。」他們戈契財團最大的財源收入,就是與司奎爾集團的合作呀!

「決定權在妳。」他半點也不通融。

她抿抿嘴,瞥向易歡,不死心的問:「是不是因為她,你才不喜歡我?」

要是有大鎯頭在,席格發誓自己會毫不考慮的敲向她裝滿水泥的腦袋。「在美國時歡歡在嗎?我有理過妳嗎?」

唉,「沒有。」在美國她的確沒聽過易歡這號人物。

「如果妳還聽不清楚,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妳,我和妳永遠都不可能!」

這話好絕情,薇瑞莎不覺受傷的低下頭。她好歹也是很多人追的火辣美女,怎麼席格這麼不給她面子?

見狀,易歡不忍的安慰她,「妳別難過,他這人就是這樣,有人對他獻慇勤,他總是擺著又冷又凶的臉不用人家。大概因為我敢罵他,他對我才沒那麼凶。」

席格聽得眉梢暗挑。敢情這小女人很希望他對別的女人好?

懷德和肯瑟則是面面相覷。易歡不曉得阿靖喜歡她?老麼沒跟她坦白嗎?

「妳敢罵席格?」薇瑞莎像聽見曠世奇聞般的嚷嚷。席格每次一板起臉,她都嚇得只好改天再纏他,這女人竟然說她敢罵他?!

「因為他惹我生氣,我當然要罵啊。」易歡望向席格,「你鑲金,不能罵?」

他縱容的揉揉她的髮,「就妳不怕我呀,還敢拿盤子砸我。」

「Oh,My God!妳拿盤子砸他?!」薇瑞莎驚恐的瞪大眼。

「妳的反應和我跟肯瑟聽到這消息時一模一樣。」懷德插話之餘,還不忘用眼角和肯瑟打暗語:瞧,老麼的神情又柔得跟水一樣了。

「妳到底是誰?這麼大膽。」薇瑞莎兩眼直盯著易歡。

「他的秘書。」這是她要的答案嗎?

「秘書?妳不是席格的情婦?」

「該死的妳說什麼!」席格瞬間又沉下臉。

「喵噢!」兩聲疊合的低叫聲也像在抗議她說錯話似的響起。

「啊!這是什麼?」乍見兩團毛絨絨的東西直撲她而來,薇瑞莎驚叫的閃到懷德和肯瑟身後。

「不可以,席格、司奎爾!」易歡輕斥的上前抱過不知何時跑出她房間,想攻擊薇瑞莎的兩隻小貓。

「席格、司奎爾?」懷德和肯瑟同時驚呼。

「不行嗎!」席格回喝。下次再撿到流浪貓,非叫牠們懷德與肯瑟不可!

他凌厲的眸光掃向探出頭的薇瑞莎,「再讓我聽見妳胡亂出口污蔑歡歡,小心我告妳譭謗!」情婦?虧她瞎謅得出來!

薇瑞莎噤若寒蟬,怕自己再出聲,兩隻和席格同名、同姓的醜東西會衝上來咬她。可是也不能怪她亂猜,她哪裡曉得能睡到席格床上去的,是秘書不是情婦。

「算啦,她誤會了。」易歡忸怩的輕扯他衣袖。誰教昨天她睡在他床上,也難怪薇瑞莎會想歪。

明瞭她的不好意思,席格利眼睨向自個兄弟,「你們存心找我碴,一早就帶薇瑞莎來亂?」

見矛頭射過來,懷德趕忙澄清,「看到你留字條說要來這兒吃早餐,我們很好奇。」

「所以過來看。」肯瑟接話,不忘拉著兄長退到不會被揍到的安全距離。

「看來你們很有精力,我很樂意為你們美言幾句,要爸指定你們負責掌理司奎爾分公司。」

開啥玩笑啊!兩兄弟在心底大聲哀呼,腳底開始抹油。

「你和易歡慢慢吃早餐,我和肯瑟不打擾了。」

「喂,等我啦!」薇瑞莎嬌呼著拔腿追上不說一聲就跑的兩人。她要是再待下來,席格將來鬧場的責任都算在她頭上,她說不定會被那兩隻毛絨絨的鬼東西咬得遍體鱗傷。

「他們走了耶。」易歡愣愣地看著三人眨眼間全部不見。

「難道妳希望他們留下來?」轉向她,他前半刻還緊繃的臉部線條登時又柔緩下來。「這下,我們可以安靜的吃早餐了。」



懷德和肯瑟來到了司奎爾大樓。雖說他們誰也不想拿大石頭砸自己的腳,掌理這麼大一間分公司,不過阿靖身體出狀況,到公司代理主事,是他們昨天就答應媽的事,不過……

「全是妳!」兩兄弟不約而同埋怨的斜睨跟來公司的另一人。

「幹麼?我又沒惹你們。」薇瑞莎不服的瞪回去。她今天被席格當面拒愛已經慘到一敗塗地,這兩人不安慰她,還要欺負她。

「要見我們家老麼跟人談情說愛可是萬分難得的事,若非妳在一旁搞破壞,我和肯瑟可以多看好久。」

「就是說,早知道就不讓妳當跟屁蟲。」在易家,他們差一點就能看見阿靖和易歡擁吻的養眼鏡頭,全被冒失的薇瑞莎搞砸了。

「等一下,談情說愛?意思是席格喜歡易歡?」她震驚的擋到兩人面前。

「拜託,這麼明顯的事妳還看不出來?」懷德受不了的賞了她一記大白眼。

原來如此,難怪席格會讓個秘書上他的床,會一早跑去跟她吃早餐,還對那個小秘書那麼溫柔,原來是他對她有意思!

「就因為易歡敢罵席格,他就喜歡她?」她心有不平的問。

賞她白眼的換成肯瑟。「那妳就去罵我們家老麼,看他會不會喜歡妳啊。」阿靖那根本就叫情有獨鍾,這個纏人女到底懂不懂?

「你想讓我被踹回美國去?」她用力瞪他。

「那妳最好看清事實,別再對阿靖左纏右黏的。」懷德給她忠告。其實如果薇瑞莎不要像蒼蠅那樣黏得煩死人,他們倒不討厭她這個有些任性的小妹妹。

「老大,討人厭的鄒經理來了。」肯瑟忽地說道。

懷德瞟了眼朝他們快步走來的人影。

「她是很哈我們家老麼的公關部經理,一定又是來煩他的,麻煩妳應付了。」小聲對薇瑞莎說完,他隨即和弟弟走進辦公大樓。

說實話,薇瑞莎是煩人,但鄒筱媛卻是令人生厭,因為她眼裡有著明顯的勢利及想跟阿靖上床的赤裸企圖。懶得跟她應酬,乾脆讓沒事做的薇瑞莎對付她。

「怎麼不等我一下,我還想問他們席格的事呢。」踩著細尖高跟鞋的鄒筱媛沒追上兩兄弟,微喘的停在大門邊發牢騷。

「妳想問席格什麼事?」挑著眉,薇瑞莎上下打量眼前的女人。這女人年紀有一把了吧,還想釣席格?

「妳是誰?為什麼會跟兩位代理總裁在一起?跟席格總裁又是什麼關係?」鄒筱媛也揚眉覷量她。這個輪廓在在顯示是外國人的女人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我是和司奎爾集團有生意往來的戈契財團千金,妳想,我和席格是什麼關係?」撥撥紅褐色鬈髮,薇瑞莎語意曖昧不清的說。

鄒筱媛暗自心驚。這個女人的來頭似乎不小,不過那又如何。「只要妳不是席格總裁的妻子,就不能阻止我想和他上床的決心。」

「嘖,妳還真不要臉,隨便就能跟人說妳想和席格Make love?」在美國纏煩席格許久,她最希冀的就是帥到爆的他能成為自己的男友,可從來沒有過跟他上床的念頭。

鄒筱媛臉色驟變,「妳憑什麼說我不要臉?那叫我敢!倒是妳,」紅唇揚起滿是譏誚的弧度,「聽妳剛剛說話的語氣,妳根本還沒跟席格做過愛,還敢說妳和他關係匪淺,也不怕笑死人。」

薇瑞莎發現,這個得意、態度囂張的女人,實在很討厭!

她即刻還以顏色,「妳就盡量笑吧,反正妳這個公關經理也不過爾爾,連公司裡的小職員都比下上。」

「妳這話什麼意思?」

「告訴妳也無妨,席格昨天和他的秘書就睡在同一張床上。」就不信這下氣不到妳。哼!

「妳說席格和那個女傭小秘書上床?!」鄒筱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幹什麼妳,放手!」薇瑞莎用力撥開她。「我不知道什麼女傭小秘書,只知道她叫易歡,我可是親眼所見,兩個人在席格的臥房床上抱得可緊呢。」

鄒筱媛胸中的怒火和妒火狂猛的竄燒起來。昨天她在歡迎會場外瞄見的,果然是易歡,原來她這幾天請假,是請到席格的床上去!

氣死她了!她垂涎席格這麼久,連個吻都沒索到,那個敢跟她大小聲的苦力小秘書,竟然先一步得到席格的身體!

「連個小秘書都贏不過,妳在我面前有什麼好囂張的?」薇瑞莎狠狠將她奚落回來。

「妳又有什麼好驕傲,說穿了,妳不也是易歡的手下敗將!」她怒駁回去。這個女人也對席格有意,以為她看不出來?

「妳!」薇瑞莎難堪的氣紅臉,手下敗將這幾個字還真是傷人。

看出她惱羞成怒,鄒筱媛眼裡閃過一道狡猾眸光,「想不想給易歡一點教訓?」



易歡很懷疑,對席格而言,會有談不成的生意。

被迫成為他的秘書這些日子以來,她見他談過無數宗生意,不論是在電話中或與人晤面,他的從容沉穩,始終如一。

就在十分鐘前,她又再次見他輕輕鬆鬆就與千華企業的蕭董,談定一筆上千萬的生意。她在想,是他渾身散發的領袖氣息,還有那不卑不亢的談吐,使人很自然的想與他成為合作夥伴吧。

但是儘管如此,為什麼她得和他在公園附近散步,而且還得跟他十指纏扣?

「我自認對這城鎮比你熟,你這是怕我迷路嗎?」她舉起左手問。就是他擅做主張握住她的手,任她怎麼樣都無法抽離,到最後只好作罷,由他握去。

他瀟灑一笑,「是我怕迷路。」握緊她柔嫩小手,他繼續往前邁步。從來不知道和一個人有一步沒一步的漫步著,可以這樣愜意自在。

「說謊,你要真怕迷路,會自己開車出來?」那輛黑色奔馳就停在離這兒有段距離的空地上,這人一點都不擔心名車被偷。

他輕逸笑聲,「好吧,說實話,我想單獨和妳在一起。」

她的心霎時咚咚地打起小鼓,臉蛋微熱的與停下腳步的他對望。又來了!她今天老是為他不經意脫口的含糊話語,以及無意的凝視,亂掉心跳節拍,更糟糕的是,關於早上那個如真似幻的「春夢」,她竟直覺男主角是他!

怕被笑,打死她也不敢問,萬一他要是說「不然我們來吻看看」,她是要吻還是不要?可是那夢裡的燙人氣息,跟他昨天喝醉吻她時好像。

「你今天怪怪的,老是說些奇怪話。」怕自己失序的心臟蹦出胸口,她趕忙找話說。「而且我發現你對你兩個哥哥態度不太好,有點凶。」

柔緩的俊臉登時板起來,「誰教他們老是想打妳主意。」

「打我主意?什麼意思?」瞅著他的大眼裡淨是困惑。

「意思是妳別理他們,只要記得妳是我的,理我就好。」

天,他知不知道他的話有多曖昧!她紅著臉嬌啐,「誰是你的!」

「怎麼不是?妳可是我的專屬秘書。」他在心底琢磨。若是他現在就跟她說愛她,會不會嚇得她拔腿就跑?

什麼啊,原來是指她是他的秘書,害她以為……她臉上的熱度又往上輾高,今天最怪的好像是她自己,老是亂七八糟的臉紅心跳。

「妳還好嗎?圓圓臉好紅。」他伸指輕戳她軟綿酡紅的瑰頰,決定找出最佳的時機再跟她說「我愛妳」。

過分,又說她臉圓!「是啦、是啦,我的臉就是像披薩、像盤子,你滿意沒?」

「很滿意呀。」

哦!真的很過分……

「而且好喜歡。」噙著笑,他拇指輕柔的滑撫她皙嫩嬌顏。她的一切,他都戀棧。

易歡的腦袋因他突兀的話當機半晌,而後雙頰氣鼓鼓的拍開他放肆的手。「知道啦,你席格大總裁就最喜歡披薩和盤子咩,哼。」

抽出被他握著的小手,易歡嬌哼著扭頭往前走。老是拿她的圓臉開玩笑,不怕她像他揍肯瑟那樣揍他啊!

「感情遲鈍的小女人。」寵愛的低喃著,席格嘴角揚滿笑意的跟著她走,愛煞她剛才那又嬌又俏的風情。

見她往路邊賣小飾品的地攤靠近,而隨她走近之際,他瞥見一道熟悉身影。

「韋總?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擺……哎呀!」

「歡歡!」

席格慢了半步,驚見韋豪抓起地上東西就往她丟,他心驚的拉過她,可還是讓她眉角被小飾品的利角勾出一道紅痕。

「該死!」寒眸直往韋豪掃去,「你竟敢又對歡歡動粗!」

「是她先說話嘲諷我。」雖害怕他的冷凜氣勢,韋豪仍嘴硬的控訴。

「我哪有?」易歡大呼冤枉。

「要不要我提醒妳剛剛是用怎樣幸災樂禍的語調喊我!」

幫幫忙!「我只是很訝異看見你,跟你打個招呼而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用說得那麼好聽,我相信自己親耳所聞。」

「從你落魄的改擺地攤開始,你怨天尤人的心裡還聽得進真正的聲音嗎?」

席格冷冷拋落的字句,字字刺入韋豪心底。

「如果不是你開除我,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他憤吼地站起來怒視他。

將肯定會發出不平之鳴的易歡環到身後,席格從容不迫的說:「別昧著良心說話,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全是你自己的貪婪所造成。你後來應該去找過元聖吧?」

韋豪一震,「你知道?」

席格還沒回答,一顆小腦袋由他腋下探出來。「想也知道,你一定是以為元聖會拔擢你在他們公司當個主管什麼的,因為你販售給他商業機密,讓他談定不少生意。

「可是再想也知道,那種專耍卑鄙手段的小人怎可能如你所願?他只是在利用你,一旦你沒利用價值,自然是一腳踢開你。」

「歡歡。」席格拿她沒轍的喊。她又忍不住做正義的批判了。

「好嘛。」她乖乖地縮回他背後,明白他擔怕她又遭韋豪攻擊的好意。可她所言是事實,光憑在司奎爾大樓外見過一次元聖那張小頭銳面的嘴臉,她就能斷定他是個只想佔人便宜的小人,就不曉得韋豪怎會失心瘋的跟他合作。

難得的,韋豪這回沒有出聲反駁,因為事情全教易歡說個正著。

當他被席格開除後跑去找元聖,以為他起碼也會賞他個經理級的職位坐,哪知他竟嘲弄的說:「像你這種吃裡扒外的人,誰敢要?今天你能背叛司奎爾,改明兒個,遭殃的不就換成我們蒼鷹聯盟?」

一時間,他成為人人唾棄的落水狗。

而由於以前奢侈揮霍的行徑,他身邊根本沒什麼積蓄,不得已,他只能拉下身段擺地攤……

「哼,我韋豪的落魄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我會重拾往日風光!」

像說給席格跟易歡聽,又像安慰心有不甘的自己,話落,韋豪胡亂打包地上擺賣的飾物,決然的離去。

「其實他有點可憐喔?」望著那不再意氣風發的背影,易歡有點感慨。

「自己糊塗種下的因,苦果就要自己嘗。倘若他能記取這次教訓,將自身的劣根性徹底除去,還是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反之,就只能繼續困在自欺欺人的怨慰中。一切,端看韋豪的造化。

「痛不痛?」他忽地轉身面對她。

「啊?」她反應不過來。

「這個。」輕輕碰觸她右層邊的紅痕,他懊悔自己沒保護好她。

「這個呀,」她跟著伸手摸向眉角,「不痛。」一小條的擦痕而已,剛才她已拿皮包裡的小梳妝鏡瞄過。

「真的?」

「沒騙你。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你該回去休息了。」說著,她抓住他的手就往來時路走去。她受的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小傷,他眉頭卻皺得好像她的頭破個大洞似的,害她芳心又莫名的碰撞著。為免自個心臟跳到無力衰竭,她還是盡快趕胡亂操心的他回家。

易歡沒注意的是,這次可是她將席格的手,握得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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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16 20:25:42
第十章

城郊外一處小山谷旁,兩道身影正在那兒勘查地形。

「從這裡摔下去不會死嗎?」其中一人畏懼的問。

「這種高度哪摔得死人,頂多破皮擦傷,剛好達到教訓的目的。」另一人不以為然的說。

「可是……」

「妳也想討回個公道吧?憑我們的條件竟輸給那個小秘書,妳甘心嗎?」攔話搧風點火的,正是鄒筱媛。

薇瑞莎抿抿唇,無法否認自己是有點不甘心。

善於察言觀色的鄒筱媛趁勢再說:「就只是讓她摔一下,出出我們的怨氣而已,還是妳根本就是個膽小鬼,連這一點魄力都拿不出來?」

「誰說的!」薇瑞莎不甘受譏的反駁。

「那就好,明天我們就照原計畫進行。」



望著眼前一大簇獨特迷人的女兒藍,艾霏雅讚歎得連呼吸都變得輕柔。

「妳父親真厲害,研植出這麼美麗的玫瑰。」易博仁剛和助手去送貨,臨走前和她打過招呼,至於兩隻可愛的小貓,則在一旁的箱子裡睡得恬然。

「因為他是我爸呀。」易歡俏皮的說。望著眼前炫目的一片湛藍,她腦裡無預警的浮現出那張有著惑人藍瞳的俊顏……

「我還以為阿靖會霸佔妳一整天呢。」

她不安的側動身子。伯母會讀心術嗎?她才想到席格,她就提到他。

艾霏雅溫笑的望著略顯扭捏的她,「阿靖本來還想送我來,是我硬要他休息,他才作罷。」兒子那不情願的表情,她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他就是沒有病人的自覺,該乖乖待在床上休息,偏放不下公事,一大早就亂亂跑。」易歡沒察覺自己語氣裡的嬌溺,頓了頓,她提起勇氣問:「伯母,妳不氣我害阿靖撞傷頭,不氣我……不小心睡在他床上?」

「傻丫頭,妳又不是故意讓他受傷的,至於妳睡在阿靖床上,我想阿靖很樂意跟妳睡。」

「伯母!」她緋紅雙頰。伯母把話講得……好煽情。

「放心,伯母要是對妳有成見,怎會約妳出來陪我逛街賞花?」艾霏雅滿臉笑意,突地張開雙臂。「如果妳不嫌棄,就把我當成妳媽媽,伯母讓妳抱五分鐘。」

怔愣住,易歡直覺一股暖意往眼裡衝。「可以嗎?」

「妳想伯母張得手酸?」

「伯母。」易歡動容的抱住她,眼眶濕濕的。「自從我母親離開後,我就只有在夢中才能像這樣抱著她。」

「以後妳想抱伯母多久,我都讓妳抱。」艾霏雅疼惜的拍撫她的背。

「嗯。」她感動的摟緊她,好羨慕席格有個這麼好的母親。

「對了,阿靖有沒告訴妳?」

「什麼?」

「十三年前你們最後見面那次,他是為了我們全家要移民美國,特地去向妳道別的。」



她愛上他了!

輾轉難眠一夜,腦子裡全是席格晃呀閃的身影,易歡終於遲鈍的發現,自己的心不知何時已經陷落。

「怎麼辦?你們覺得我可以喜歡阿靖嗎?」抱著兩隻小貓走到廳裡沙發坐下,她喃喃低問。要是讓席格知道她喜歡他,他會不會笑話她從小就暗戀他?

「喵嗚。」兩隻貓咪親暱的舔她的小臉。

「哎,問你們這兩隻只會撒嬌的小傢伙也沒用。」移動肩膀擦去臉上的濕濡,她又低歎口氣。第一次這樣喜歡上一個人,她真的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最重要的是,席格會喜歡她嗎?

鈴……驟響的電話鈴聲,嚇她一大跳。

五點三十分,這麼早會打電話來的……柳眉一皺,易歡即刻抓起電話。「這時候你不睡覺,居然又給我Morning Call--」

「妳是易歡易小姐嗎?」沒聽過的陌生女聲打斷她的話。

不是席格。「請問妳是?」

「我是想問妳認識席格·司奎爾先生嗎?」

「認識……」

「那妳趕快來,他剛才跌到山谷裡,現在不知道怎麼樣。」

她背脊頓凜,「他跌到山谷裡?!」

「就在東邊城郊外那座山谷,妳快來,我看司奎爾先生恐怕凶多吉少。」

電話突兀的就被掛斷,易歡卻沒注意,只是雙手顫抖著,腦裡轟轟然的迴盪著那句凶多吉少。

「阿靖,我要去救阿靖。」她慌亂的跳站起來,原本蹲在她腿上的兩隻小貓被嚇得縮跳到一旁。

衝到門邊,她忽又掉頭回去,抓過桌上的紙飛快書寫完,再轉身飛奔出去。

一向早起的易博仁於此時走進廳裡,恰好看見女兒隱沒屋外的身影。

「歡歡怎麼這麼早就出去?大概是阿靖有工作要她早點去幫忙。」不疑有他的抱起縮在椅子上的小貓往盥洗室走,他沒發現方才被易歡不小心弄落,滑入椅子底下的小紙張。

五分鐘後,當易博仁正想到花卉場看看,意外地瞧見來到屋外的席格。

「阿靖?」他抱著的兩隻小貓喵叫一聲,全跳到他懷裡。

「伯父早。」俐落的接住貓咪,他溫和的打招呼。

「早。歡歡……」他下意識看往屋內,以為女兒是去接他,人現在在裡頭。

而誤認為他是跟自己說易歡還在房裡睡,席格頷首表示他明白,突地問了一句,「伯父反不反對我當你的女婿?」

易博仁怔住半晌,恍然頓悟道:「你喜歡我們家丫頭?」

「愛極了。」他眼裡淨是坦然。「不管伯父答不答應,我都要娶歡歡。」

喝,這小子幾時變得這麼霸道?不過,他中意。「有你這麼優秀的女婿,我求之不得。」易博仁推開大門,領著他進入屋內。

「謝謝。」他滿懷喜悅。這下歡歡除了他,沒機會嫁別人了。 本來他是想等向她示愛後再跟伯父談親事,不過昨夜想想,還是決定先跟伯父定下她,免得有人比他先一步跟伯父下聘,到時他還得去揍對方,很麻煩。

讓今天顯得格外不安分,喵叫個不停的貓咪跳落地面後,他直率的問:「那我可以進去看看歡歡嗎?」

易博仁一怔,「歡歡不是才跟你回來?」

「跟我回來?」他茫然。

「我見她匆匆忙忙跑出去,以為你有事要她幫忙,結果不久你就來了。」

「沒有,我沒跟她聯絡。」自個完全是因為想見她,一出門便直接往這裡趕……他眉頭一跳,胸中泛起莫名的不安,歡歡到哪兒去了?

熟悉的貓叫聲突然傳來,他不經意的往下看去,瞧見司奎爾咬著張紙,彎身抽過它,紙上清秀卻潦草的字跡落入他的眼--

爸,阿靖跌到山谷裡,我去救他

「你跌到山谷裡?」也瞧見女兒留言的易博仁,一臉迷惑。

不對勁!席格心裡的不安急遽加深。「早上有人來找歡歡嗎?」

「這麼早怎麼可能……對了,她出去前我有聽見電話響,以為是你打的。」

「伯父,你打電話請人幫忙找歡歡,我開車在附近繞一下。」話落,他就往屋外沖:心頭漫過陣陣喘不過氣的緊揪感,千萬別是歡歡出事了才好!

他心急的衝到停在小路上的座車旁,詫異的望見一抹身影。「薇瑞莎?」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畏怯不安的問。

「該死的,妳是想來找歡歡的麻煩!」他忍不住氣的責問。

「不是,我是想來看看她在不在家,有沒有被騙出去……」

「被騙出去?!」席格敏感又激動地一個箭步抓住她。「妳知道什麼?歡歡在哪兒?是誰告訴她我跌到山谷裡的?說!歡歡在哪兒?!」

薇瑞莎肩頭被抓扣得痛吟出聲,「是……是鄒筱媛,她想將易歡推落東邊城郊的那座山谷……」



她被設計了!

當易歡由昏迷中醒來,這是第一道閃入她腦中的訊息。此刻她頭痛、腳痛,背也痛,很清楚自己受困在小山谷裡。

樹蔭遮天,她感受下到陽光,不知自己跌入這裡多久,只記得當時自己心急的趕到電話中對方所說的地方,慌亂的喊著席格,始終得不到他的響應。

而後,她在臨近山谷的坡地,發現一份印有司奎爾集團章戳的卷宗,正駭然席格可能就在她所站的山谷下時,她的眼睛忽被人由身後蒙住,連手都被反制在背後。

「誰?!」她驚懼的問。

「妳不需要知道,只要記得受過這個教訓後,離席格遠一點!」

聽起來聲調古怪的女聲威嚇著,她連扭頭看往身後的機會都沒有,身後力道一推,她就這麼滾落山下。

想不透到底是誰要害她,不過她得趕緊離開這裡。

「啊!」想站起來找出路,可是右腳踝突地一痛,她又跌坐回原地。身體的痛楚加上身處幽暗之地的恐懼,讓她忍不住掉下淚來。

「阿靖!」她放聲哭喊,無措又無助的只想到他。

她又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這麼倒霉的遭人迫害?

「阿靖、阿靖--」如果她注定短命,她希望能再見他一面。

山谷裡迴盪著聲聲哀憐的泣喊,坡頂這頭,席格正心神欲裂的趕來,一顆心揪窒在爆碎邊緣。

一聽薇瑞莎說出歡歡所在的山谷地點,他隨即飛車趕來,就怕晚半步,歡歡會遭遇不測。

「歡歡!」山坡上沒有半個人影,難道他還是來遲了?

「歡歡!」他朝山谷下喊,連胃都因惶怕隱隱作痛。

空曠的天地一時間全是他心切的吶喊。

「喵、喵嗚。」連串的貓叫聲緊隨著他而起。

席格實在沒有餘力管這兩隻不知何時跳上他的車,緊跟著他的貓兒,牠們卻一徑在他蹲跪的腳邊抓蹭,心煩的惱火頓起,他正想揮開牠們,驀然瞥見小席格叼了個東西。

手掌一伸,一隻銀白耳環落入他手裡。

這耳環是歡歡的?可他好似不曾見她戴過耳環……

「阿靖--」

他渾身的神經倏地繃緊。這個聲音是……

「歡歡!」他俯低身子呼喊,就連他身旁的貓咪也對著山谷底喵叫。

「阿……靖……」

涼風拂過耳畔,席格不假思索就往山谷底下滑,肯定自己聽見歡歡的聲音!

兩隻小貓彷彿相信牠們的主人終將出現,靜靜地待在山坡上。

谷裡,易歡正仰首朝上尋望。她剛才似乎聽見席格的聲音,難道那是她因思念產生的幻聽?

「阿靖,你是不是在這兒?阿靖!」

「歡歡!歡歡妳在哪兒?」

驀然入耳的聲音令她全身一顫。「我在這裡!阿靖,我在這裡!」她急切的四處張望,想辨清他聲音的方位。

突然,兩道藍光在她視線盡頭閃現,隨手抹去眼中的淚霧,易歡顧不得腳踝的刺痛,撐起身往前移動。「阿靖!」

席格看見了她,疾速奔向前,在她顛躓的身子就要往前撲倒時,及時摟住她。

「老天!我終於找到妳了,歡歡、歡歡……」迭串喃喚著,他緊緊、緊緊地摟著她,生怕他抱著的只是幻影。

懷裡的人兒同樣使力抱住他,抽抽噎噎地說:「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人家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你耶,阿靖--」

席格震住。「妳說什麼?」他稍微抬起埋於她頸項裡的頭。

「好痛!」所有的痛楚瞬間又襲向她。

「哪裡痛?」無暇追問她所說的喜歡,他的神經全因她的呼痛絞凝起來。

「背,還有腳……」

「老天!」他險些停止呼吸。她背後的襯衫被劃破,一道狹長血痕怵目驚心的烙進他眼裡,還有右腳踝明顯的腫脹、額際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怎麼會傷成這樣?」他心痛難當。自己剛才不但沒發現,還該死的那麼用力摟著她,她背部疼痛的情形可想而知。

易歡搖頭,「我醒來就這樣了。阿靖,我會不會等一下就死掉?」她眼淚成串的掉,雖然見到了他,可是她現在更貪心了,她想永遠跟他在一起。

「不許胡說,妳會沒事的。」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輕摟過她,他顫抖的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撥號。

「喂,總裁……」

一聽見手機收訊正常的接通,沒理傅漢平問他什麼,席格一古腦的交代,「我在東邊城郊一座山谷裡,你馬上帶醫生過來,歡歡受傷了。」

就算拿自己的命來換,他也要歡歡平安無事!



席格現在很想殺人!

「妳竟敢將歡歡推落山谷!」他俊臉斂繃,雙拳死握著,兩眼如刀的利射站在廳裡的鄒筱媛。

如厲鬼索命的凜然嗓音,讓鄒筱媛直打寒顫。

「總裁在說什麼?博經理打電話給我,說你有公事要交代,要我來司奎爾家一趟,怎麼會扯上易歡?」她強自鎮定的回答。

「我都跟大家說了,妳再狡辯也沒有用。」薇瑞莎忽由客房門後走出來。

「妳出賣我!」她尖聲嚷喊。這沒種臨時不參與教訓易歡計畫的女人,竟反扯她後腿?她本以為她會怕被席格怪罪對此事佯裝不知的!

「我還是沒辦法像妳這麼狠。」也許是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討厭易歡,而且就如席格所說,就算沒有易歡,他也不會看上她,所以在最後一刻,她退出鄒筱媛教訓易歡的計畫。

「說得好聽,我看妳是想藉此博得席格的好感,看他會不會跟妳上床!」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結結實實用在她臉上。

一旁懷德、肯瑟、傅漢平以及薇瑞莎,全怔愕的望著出手的艾霏雅,連原本已震怒的舉起右手,要揮掌的席格,也意外母親的掌風先他而落。

「這巴掌是我代席格打的!司奎爾家的男人從來不打女人,就算是妳這種壞心腸的女人,我也不希望他動手。」艾霏雅威嚴十足的瞋視鄒筱媛。

「不過如果妳再口出惡言,剛剛沒落下的那巴掌,我絕對會加倍的送給妳!」席格寒著一張臉,字字句句如刀砍向她。

教他冷厲的氣勢震懾住,鄒筱媛連退好幾步。「我也不過是輕輕推易歡一下。」

「妳要不要到山谷去,讓我也輕輕推妳一下,嘗嘗魂歸西天的滋味!」懷德不齒的迸問。

她震駭得背脊發冷。「易歡……死了?」

肯瑟拉住就要衝口回嘴的弟,開口道:「妳要不要去看看那令人不忍卒睹的慘狀?」

她駭怕的又直往後踉退。「這不能怪我,叫易歡出去的電話是路人打的,而且也沒人看見我推她,是她自己命壞…」

「住口!」狂怒的斥吼打斷她為自己脫罪的渾話,接著是一串匡啷的刺耳聲響,小桌上的玻璃檯燈頓時成了地上片片殘駭。

生怕被席格身上的怒火燒得體無完膚,鄒筱媛嚇得半句話也不敢說。

懷德和肯瑟還真怕盛怒的麼弟會忍不住衝上前掐死鄒筱媛。

只見他連做幾個深呼吸,拿出一隻耳環。

鄒筱媛的心霎時涼透。她掉落的耳環怎會在他手裡?

「我終於想起為何對這隻耳環有印象,妳可以否認,不過這上頭肯定驗得出妳的指紋。另外那份妳拿去引誘歡歡上勾的文件上,也有妳的指紋,加上我們在場所有證人,就算妳再怎麼賴,也是佈局害歡歡的兇手!」

不敢問他想如何處置她,鄒筱媛知道自己這回栽了大跟頭。

只聽得席格又說--

「第一,妳被開除了,今後跟司奎爾再沒有任何關係。第二,傅經理還有懷德跟肯瑟會帶妳到洪律師那裡立切結書,要是妳違背切結書,膽敢再動歡歡一根寒毛,我絕對會讓妳像地上的檯燈一樣,粉、身、碎、骨!」

易歡沒死!這是她頓悟的事實,然而她此刻不敢再多發隻字詞組,怕自己一開口,會提前變成如同地上的殘駭。

「懷德、肯瑟、傅經理,帶她到律師那裡去。」艾霏雅一刻也不想再看見惹人厭的她。沒選擇告得她鋃鐺入獄,一來是不想將歡歡牽扯進去,鬧得滿城皆知,造成她的困擾,二來用切結書牽制住鄒筱媛,諒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被三人架著出去,鄒筱媛不得不承認自己輸得徹底,不但被妄想得到的席格棄如敞屣,在人生路上也留下令人恥笑的敗筆。

「別氣了,進房去看看歡歡。」廳裡總算恢復寂靜,艾霏雅走過去拍拍兒子的肩。此時大概也只有易歡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是啊,歡歡,他現在只想見她。

而一直靜站在廳裡一隅的薇瑞莎明白,也該是她對席格死心,回美國的時候了……



看見席格敲門而入,易博仁抱起兩隻小貓,和許紋儀有默契的退出房間,不過許紋儀還是在關門時,偷瞄了席格一眼。

哇塞!瞧他眼底氾濫的柔情,她還真怕易歡會被溺死。

搞了半天,原來易歡把人家大總裁的心偷走了,嘿嘿,那她就不客氣的等著收媒人禮嘍。

寬大的水藍床鋪上,易歡靠坐在床頭,一顆心止不住怦跳的看著席格逐步走向她,落坐她身旁。她沒想到他會直接送她到他家,安置在他房裡。

「那個,我……」

兩片溫熱的唇瓣封住她的小嘴,摟過她的同時,他的舌尖堅定而溫柔的滑入她口內,撩纏她的柔嫩。

沒有推卻,易歡闔起眼,兩手環住他的頸子,生澀的響應他,含羞帶怯的品嚐他帶給她的迷眩戰慄。

悸動如潮洶湧,席格小心的攬緊懷中人兒,漸吻漸深,一遍遍索嘗她的甜美,彷彿在這刻,害怕她有任何萬一的擔心驚懼,才真正消散不見。

許久,他才結束對她的深吻,擁著她,平息兩人急促的喘息。

「妳今天嚇壞我了。」想起她發生的意外,他心有餘悸。

易歡記得他當時臉上驚懼的表情。「我沒事了,對不起--」

修長食指輕輕點上她的紅唇,「該說道歉的不是妳。」

「可是如果我機伶點,也不會著了鄒筱媛的道。」

「是她該死,要是她敢再動妳,我絕不會放過她。」絕、對、不、會!

她知道,剛才他在廳裡怒吼的話,她在房裡全都聽見了。「反正我命大,沒有腦震盪,背部的刮傷也不用縫合,腳踝亦沒扭斷,而且我很感謝薇瑞莎告訴你實情,讓你來得及找到我。」

「嚴格說起來她算是鄒筱媛的同夥,妳還感謝她?」他語有怏意。

「她不是,其實她比鄒筱媛好多了,她是一時耳根子軟,才被鄒筱媛揚動,幸虧她及時覺悟,而且之前她有跟我道歉,我已經原諒她了。」

「這麼軟心腸,哪天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他眷寵的捏一下她的鼻尖,也不打算再跟薇瑞莎計較。「好好養傷,等傷好就嫁給我。」

她愣住,「嫁給你?」

「別忘了妳在山谷裡說過妳喜歡我。」他笑得壞壞的瞅著她。

小臉刷地暈紅,「我、我才沒說。」天,她那時見到他,怎會激動得迷迷糊糊就脫口而出她喜歡他?

他輕易攬回想落跑的嬌軀。「別想賴,妳剛剛還吻了我。」

俏臉上的羞紅一下子飆到耳根,易歡窘促的捶他胸膛,「亂說話,是你不說一聲就吻我,我還沒跟你算帳哩,誰說你可以吻我,我又為什麼要嫁你啊?」

他不由分說的又吻上她柔軟香唇,「看來妳沒在吻裡感覺到我的愛意,我不介意吻到妳明白為止。」她沁人的甜柔滋味,他百嘗不厭。

愛意?他……「阿靖!」她臉紅心跳的推開伸舌在她唇上流連舔逗的他。「你這樣會害我分心,沒辦法專心跟你說話。」

「如果不是顧忌妳身上的傷,我一定將妳壓在床上,好好的將妳愛個夠。」她不知道她純真的反應話語,多麼惹動他的渴望!

「你!」他說了好赤裸大膽的話,連眸光都熾熱得燙人,直令她手足無措。

席格歎笑,又愛又寵的摟住她。「別你了,小傻瓜,我愛妳,愛得一塌糊塗,這樣妳明白我為什麼可以吻妳,妳為什麼要嫁我沒?」

芳心快如擂鼓,他說他愛她愛得一場糊塗耶!

「妳沒有拒絕的機會,因為伯父已經親口將妳許配給我。」

「我爸?」將她許配給他?

「沒錯,除了妳,我誰都不要。」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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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16 20:25:56
尾聲

才踏進易家,席格便瞧見他的準新娘蹲在庭院裡,對著盆栽傻笑。

「歡歡。」他寵溺的喊。

「阿靖。」她雀躍的跳起來,拉過他,迭串的說:「你看,這幾盆女兒藍又開花了!這是爸昨天抱回來的,因為又有顧客在打它們的主意,所以爸帶回來讓我保 管。席格和司奎爾現在很乖,不會再把花當成你想撲抓過去。」

「奇怪。」盯著嬌艷欲滴的藍色花瓣,席格吐出這麼一句。

「什麼?」她疑惑望著他。

「我記得爸說過,妳跟他說妳最討厭藍色,怎麼妳這麼喜歡女兒藍?」

「誰說,人家本來就最喜歡、最愛藍色,後來是因為你的關係,我看到藍色就想到你害我沒跟媽道別的事,於是覺得藍色有點刺眼,才不是真的討厭。」她垂下頭,愈說愈小聲。

「怎麼啦?」他輕輕托起她小臉。

「我……有句話一直沒對你說。」

「什麼話?」他疑惑的望進她顯得坦然又歉疚的眸底。

「對不起。」她由衷的道歉。

他嚇到的摟住她,「怎麼突然跟我說對不起?」

「你是丟掉我要送給我媽的別針沒錯,可是我不該差勁的怪你害我沒跟媽見到最後一面,還差勁的要你還我一個媽媽,其實我早知道是我媽不要我……」

「噓,別說了。」他伸指點住她的小嘴。「事情過去就算了,而且當年隨便扔掉妳的東西,是我差勁。只要妳以後繼續最喜歡、最愛妳老公我就好。」

「你扯到哪裡去,誰最喜歡、最愛你呀?」她臉兒紅紅的嬌睇他。他們的婚禮十天後才舉行,半個月後還要飛往美國宴請一次賓客,他還不是她老公耶。

幸虧未來的公婆同意他們小倆口婚後住在台灣,由席格掌管司奎爾分公司,他們若有空,再飛回來台灣度假,否則她還真難在父親與他之間作抉擇,雖然爸一定會說沒關係,可她怎麼放心得下。

「妳忘了妳准老公的眼睛是什麼顏色?」他輕壓她小巧鼻頭。

「黃色呀,怎樣,我有色盲,不行啊?」她才不會坦承他魅人的藍眸老是讓她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讓他笑話呢!

席格忍不住朗聲而笑。他這個羞紅圓圓臉,又凶又俏,有點不誠實的老婆還真是可愛,他愛死了!

「你再笑我就毀婚喔。」

他又呵笑幾聲,輕咬她細緻耳朵,在她耳畔吹氣低語,「親愛的老婆,妳等到下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的。」

「沒個正經。」嬌啐的推開他,她因他親暱的舉動和他話裡的佔有慾紅透雙耳。

「誰說,我這個當總裁的再正經不過了。」他又將她圈在懷裡。

「是唷,老是吃你秘書的豆腐。」夫唱婦隨呀,她又回去當他的秘書了。

「因為妳的豆腐超好吃。」

「阿靖!」

「要吻我嗎?」

「你!」

「呵呵,乖,我吻妳。」他在她嘟翹的紅唇上用力印一下,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壞,愈來愈喜歡逗她。「爸呢,怎麼沒見到他?」

「帶可愛的貓咪出去散步了。」拿皮皮的他沒轍,易歡雙手依賴的環上他的腰,將臉貼向他心口,嬌柔的問:「阿靖,你為什麼喜歡我?」

「為什麼?」他從沒想過。

「是呀。」她抬起頭來,很想知道條件這麼好的他,為何獨獨選擇她。

迎望著她靈亮水眸,他滿眸柔情,「大概是沒見過光追著蝴蝶跑、踢著小石子滾,都能笑得那樣開心的呆女孩,所以就喜歡上了。」

「你說我呆?」她睜大眼。

「還有傻。」

又呆又傻?「你--」

以吻封緘,他深情的吻住她。也許正因為自然純真的她,在當年便深深烙進他心底,他才從沒對誰心動過,為的就是等待再次跟她的重逢。

以蔚藍的晴空和所有的女兒藍為見證,他會永遠用心待她--他懷裡這個容易滿足的小女人,他摯愛的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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