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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自裳明白她的擔憂,了然地笑了笑。「芳菲,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對我來說
,它很重要,我肩上的擔子是蒼松派的未來,是師兄含冤莫辯的死亡,還有師父對我殷
切的期望……雖然在這幾天內我也曾不只一次的想,今生今世若能有你,我情願撒手不
再去管這些事情……但是真正要做到,卻是十分困難的……」
「我曉得。」芳菲點點頭,她自然是曉得的,於是她伸出手緊抱住孤自裳。
「芳菲,芳菲,你的身子會濕掉的。」
「我不管。」芳菲說道。「待會兒進入了水道,結果也是一樣的,我只有趁現在…
…」
「唔?」
芳菲感受著他溫暖的身軀,然後,閉上眼睛,好將他刻畫得更深、更深。
「趁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你的全部都還屬於我的時候。」她緩緩地道,語音之
中盡是對運命未卜的蒼涼。
孤自裳歎了口氣,擁緊了她。
***************************************************霞閣山蒼松派又一次聚
滿了各路行來的江湖人士,皆是為了見證繼位大典而來。
商離離細問負責接待的弟子之後,確定並沒有聞達大師。
孤星河十分擔心這次是否能夠順利的成功,然而商離離卻彷彿胸有成竹。
「你放心吧,聞達大師沒來,我有把握。」他們在進入大廳前,商離離原本不苟言
笑的表情,忽地變得放鬆。
「把握?」
商離離甜甜一笑。「我們的好日子就快來了,走、罷!咱們上大廳去。」
孤星河看著商離離的神情,總覺不安,然而卻又不能阻止她,事情已經騎虎難下了
,不是嗎?就他的命運而言,到底什麼才是福,什麼才是禍呢?他也只能豁出去了,畢
竟,他已經不能沒有商離離了啊!
深吸了好幾口氣,孤星河再次調整了自己有些紊亂的心緒,然後,大步向前,走向
商離離安排好的路子。
******************************************************大廳之上,眾人紛紛
揣測著蒼松派如何處理派內的爭鬥,畢竟是江湖上舉足輕重的地位,任誰繼位,都能引
起不同的說法,然而,也有更多人是為了再一睹商離離的豐采而來,又或者是為了孤自
裳的突然出現,抑或是比之商離離絲毫不遜色的芳菲,這麼多引人好奇的因素串聯在一
起,也莫怪今兒個霞閣山比上回的大典還要更加熱鬧、更加多人了。
商離離則看準了日正當中、人心浮動的當兒,表情嚴肅地站上了她今天所要表演的
「舞台」。只見她身著一身素白喪服,黑髮也不盤了,直直地披放了下來,接著由一名
婢女捧出了一個神主牌位,眾人看見,不禁嘩然。:「這是怎麼回事?」彷彿這時才有
人注意到大廳之上懸吊的白綾黃麻。
「不是讓咱們來參加繼位大典的嗎?怎麼反倒變成喪事了?」
大夥兒一陣議論,驚訝的程度絲毫不比上次孤自裳突然出現時來得少。
「這蒼松派莫非真要不行了?淨在繼位大典上搞出一些古怪的名堂來……看來咱們
真得好好合計合計……」人群之中也有完全不顧自己身在何處,竟漫不經心他說出這種
話,然而商離離卻仍是高居堂上。閉口不言。
這時孤星河按照著她的安排,也由後頭走了出來,他亦身著素服。
「各位前輩、朋友,小女子在此拜謝眾位不辭千里,再度遠道而來……」話語未畢
,商離離盈盈一拜,彎下腰去便向前方所有人跪倒。
「夫人是何緣由行此大禮,我們這可受不起,快快請起!」馬上就有人上前想去攙
扶,但商離離卻馬上抬起頭來,只此一瞬,便教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她的眼眶竟不知何
時溢出淚水,其楚楚可憐、弱不禁風的模樣,就算是七尺昂藏大漢也要為之心軟,更何
況是在這一群以豪義仁俠自居的名門正派面前,任誰都不忍這天仙女子受苦呵!
商離離成功地軟化了所有人原是猜疑與強硬的心後,她將眼神由左到右,緩慢地瀏
覽了所有人一遍,然後一字一句他說:「今天請到各位前來參與本派盛會,離離感激不
盡,但……斯人已去,獨留我見此景,想來實是備感傷情……」
「等等……你的意思是?」眾人不解她的意思。
這時孤星河接續道:「家師孤行雲,已於日前不幸病逝。」
「什麼?」眾人又是一陣嘩然。
「孤少俠,這我可不懂了。」一個腦筋動得快的人馬上問道。「你的師父正值壯年
,怎會平白無故去世?」
孤星河停頓了一下,隨即道:「實不相瞄,日前孤二師叔大鬧本門,師父雖於洞中
潛心修練,然而卻因二師叔刻意阻擾而導致走火人魔……雖小侄和師母用盡一切內力替
師父療養……他卻仍不敵心魔……是以,是以最終還是去了!」
「怎麼會這樣?」那發問的青衣道人彷彿十分震撼,一臉痛惜的表情。「真是天妒
英才!天妒英才啊!」
眾人均無言地杵了一會兒,過了些時候,商離離止了哭泣,做著傷心的情狀由婢女
緩緩攙扶起來。「事實如此,其實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二師兄也是為了我們好,怎知
他衝動的個性一直不曾改過,才會在氣急之下直闖行雲閉關的洞穴,造成這種結果,現
下他已畏罪而不知去向,好好的一樁大喜事也……」說到這兒,她再度哽咽。
大家正惋歎不已的時候,商離離突然強顏一笑。「幸好,幸賴我夫臨終之前,曾矚
咐我,星河少年老成,對於派中事物均了然於胸,因此他已口頭決定,將第十一代掌門
人之位傳予墾河。」
「這……」大夥兒面面相觀,均有些錯愕。
「這就是本門之所以在服喪期間再度請到各位的原因。」商離離說完,向後方讓了
讓。
孤星河接著上前,向眾人一拱手。「星河不才,年紀尚輕,登此大位實有不妥,然
而本派一時間遭逢巨變,長此下去亦不是辦法,師父自練功失敗後一直重病在身,未有
起色,幸賴師母對星河信賴有加,將派中事務交與我,如今當上掌門,雖仍力有未逮,
但環顧門中,能托以重任的長輩也都已不在門中,星河自當以蒼松派的一份子扛起這份
重擔,萬求本門能在我手中發揚光大!」
他這一番話說得熱血沸騰、激昂慷慨,教聽者莫不感動萬分。
商離離見時機已成熟,便道:「星河,良辰吉時已到,你現在就當著眾位前輩的面
前向祖師爺牌位下跪,正式宣誓繼位吧!」
孤星河應聲而就位,撩起長袍便雙膝欲跪,商離離雙目因而放出晶亮的光芒,等待
勝利的一刻來臨。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忽自她面前竄出。
「你行的禮未免忒片了!」夾雜著一聲喝叱,劃空破出的,是一柄長劍。
孤星河見那劍往自個兒下盤招呼,忙不迭地又再度直立了身子。
「怎麼回事?又是誰來搗亂?!」大伙驚詫之余,那來人已於孤星河面前站定。
孤星河這一看,竟嚇得差些失了魂。「二……二師叔?!」
「好說,我擔不起。」孤自裳冷凝地看著他。「你沒殺了我是你的失策,等著向我
炫耀你的勝利更是不智之舉!」他看著孤星河,一字一句他說著,然而孤星河卻不覺得
孤自裳是在向他說話,孤自裳說話的對象,實是商離離!
商離離的面色頃刻間刷白,卻仍力持鎮靜。「他瘋了!來人啊!把他……」話未說
完,就被孤自裳打斷。
「我瘋了?你才瘋了!」他牽出了身後的芳菲。「你把我們關在大師兄閉關的山洞
裡頭,若不是芳菲,我們不會有幸逃出生天,上天要亡你,所以我們才活了下來!」
「你?」商離離意志有些虛軟地看著眼前的芳菲,只覺她幻化成了兩個、三個、甚
至更多更多個……不行!穩住,你還沒輸!商離離在心底向著自己吶喊著,然後,扯出
一抹自信的笑,「師兄,看在你曾是我的師兄的分上,我不跟你計較,可是行雲傳位給
星河,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了,你前次騷擾,我體念那是因你初回本門,而這一次,你
又當著所有人的面前給我和星河難堪,這算什麼?」
「真要我細數你的『德行』?」孤自裳冷笑。「殺夫奪權,淫行敗德,樣樣人證物
證俱在,夠不夠人你的罪?」
「笑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商離離絲毫不在意地一揮手。「就算我能容你
,門規也不能容,星河,本門戒律,擅闖重要議會者何如?」
「輕則禁閉,重則……重則……」
商離離撇嘴一笑,忽地伸手拔出孤星河懸於腰際的長劍。「重則殺雞徹猴,以敬效
尤!」
「你!」孤自裳沒想到她會在大堂之上公然動武,隨即側身閃過。
但商離離的對象並不是他,她竟直直朝著芳菲而去,芳菲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
看著那亮晃晃的劍柄朝著自己刺來,然而就在劍尖快到心口時,橫向忽飛來一個碗狀物
體,眶地一聲與長劍相撞,商離離手臂一麻,長劍竟然被震得歪掉了方向!
「誰?!」
「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請手下留情。」人群之中傳來一聲佛號,不一會兒便走出
一個身穿乞丐服色。雙手合十的男子,若不仔細瞧,很容易就會忽略他骯髒的衣袖中掛
著一串佛珠。「老袖聞達,方才多有得罪,失禮了。」
「聞達大師?!」這下可是所有人都嚇一跳了,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向來
是雲游四方、居無定所的啊!
孤自裳忽覺一線光明。「大師……」聞逢和藹的一笑。「我明白。」他走到商離離
面前。「商施主,凡蒼松派掌門人必有一火紅升龍佩做為信物,自裳那塊,老袖是見過
的,這世上,恐再沒有第二塊相同的玉珮了,若商施主拿得出來,則掌門必是孤星河無
疑。」
「大師,您這話不通!」商離離冷笑。「二師兄就算真有火紅升龍佩,那又代表什
麼?他早就叛出了,我丈夫孤行雲也已經繼位掌門,他臨終前將掌門位置傳給星河,本
來就是再妥當不過的事,而二師兄現今再回來,拿著一塊死物便叫我把掌門還給他,這
是什麼道理?!」
「離離……」孤星河聽她越說越狂做,不覺喚了她一聲,這時聞達卻彷彿察覺到其
中的詭異而凌厲地掃了孤星河一眼,孤星河作賊心虛,當下便噤住了口。
「老吶與貴派前掌門孤老也算交情匪淺,不知大家是否願聽憑我做個裁斷?」聞達
說得客氣,事實上廳堂之上的眾人皆知他這話說得是客氣了,若他真要插手,恐怕無人
敢不服。
聞達走到孤自裳面前,示意他交出玉珮,孤自裳拿了出來,卻不交給聞達。
「大師,我孤自裳今天站在這裡,不是為了爭奪虛名,不是為了這人人冀望的掌門
之位,我為的是我的良心,這升龍佩,僅僅是象征我清白的證物,我的目的是要揭穿這
女人可恥的陰謀,至於這塊玉珮所代表的一切價值,我孤某不屑一顧!」他說著便高舉
玉珮,使出內力將其用力往牆上一擲,這一擲,玉珮馬上碎裂不堪,而象征這至高無上
地位的資格當場被損壞!
當所有人都不禁錯愕時,聞達卻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好高做的年輕人。」他轉
向廳中所有人。「各位,我看孤少俠衣著狼狽,顯然剛剛脫困不久,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要一問便知。」
商離離聞言,一張俏臉突地慘白。
她想起洞穴中的孤行雲,只要孤自裳真的帶聞達去看過,她處心積慮安排的一切馬
上會敗露。
「這算什麼……」她不自覺喃喃地道。
「離……師母?」孤星河發現她越來越不對勁。
「這算什麼!」商離離忽然大喝。「你不能去看、不能去看!」她一個踢腳,將地
上的長劍抄起來,想都不想就朝聞達殺過去。
「大師留心!」先出口的是芳菲,孤自裳反應過來,要用身子去擋,芳菲見狀心急
地喚道。「自裳!不要!」
這時聞達忽將雙手搭住孤自裳肩膊,用力往旁邊一推,自個兒也同時向後彈開,然
而見孤自裳有危險而撲過來的芳菲卻硬生生闖了進來,孤自裳眼瞳圓睜,反身格開了聞
達的手便霍地抱住芳菲,就在此刻,商離離的長劍一下子便插入了孤自裳的肩膀,再迅
速地拔出,一道血虹隨著鋒芒而現。
「自裳!」芳菲聽見一種銳器沒入的聲音,下意識雙手扶住孤自裳,卻不料沾到一
攤濕黏。「不!」淚水當場滾落而下。
商離離突地楞住。
「師兄……」她輕喚了一聲。
孤自裳聽見了,卻只是凝望著眼前的芳菲。「你……沒事吧?」
芳菲淚漣漣。「你受傷了,又受傷了……天啊……」
商離離心一抽。「師兄……」她再度柔柔地叫著。
「我受不起。」回答她的,仍只有一句冷冷的受不起。
「你甘願……為她死?」商離離癡癡地問。
「那是自然。」孤自裳背對著商離離,情長綿延地凝視著芳菲,只覺一生一世都看
她不夠。
「你愛她……」商離離下了這個斷語。
「我是。」
芳菲扶著孤自裳,耳中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自裳……自裳,你好傻,為何要回
來?我們出去就走了有多好?我們不是還要做夫妻的嗎?你怎麼又不愛惜自個兒身體呢
?」
孤自裳扯出一個微笑。「別哭,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轉向聞達。「聞達大師,只要您去山洞之中,自然一切都會真相大白,我懇求您
主持個公道,還此一片潔淨,孤某言謝在先,他日必當圖報。」說完之後,他又看向懷
中的人兒。「我們走吧!沒事了!」
「孤少俠……」聞達沒想到他竟真的一無所求。
眾人亦是驚詫之際,商離離忽然笑出一陣銀鈴似的笑聲。「完了。」她退後兩步。
「完了,什麼都完了!」
孤星河見狀,再顧不得什麼禮教及眾人了,只見他立即奔上前來。「離離!你還有
我啊!」
「你……」商離離看他,眼神有些迷亂,然後,她一把推開了孤星河。「你算哪顆
蔥?你又不是師兄!她向著孤自裳的方向走去。」師兄、師兄,你別生我氣,我之前都
是跟你鬧著玩的,你不愛我嫁給行雲,我把他除了就是,你討厭星河,我也不再理會他
了,師兄,你別走,咱們一起留在霞閣山上,你做掌門,我當你的娘子,好不好?「孤
自裳聞言,回頭用著奇異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而孤星河,則是不可置信地聽著商離離莫名其妙的突發之語,商離離證實了他的揣
想、他的不安,毀了他一絲絲的盼望!
「離離!」他沖上去,攫住商離離的人。「你說謊!你愛的是我、要的是我,從來
都是我,不是嗎?孤自裳是你的敵人!敵人哪!」這一怒喊,不僅量是宣告了眾人兩人
之間暖昧的關係,更自毀了原本還算堅韌的立場。
商離離卻不再管了,她用力要甩開孤星河的箝制,脫口便喊:「芳菲!你無恥!趁
虛而入算什麼?自裳師兄愛的是我,是我!」
芳菲聞聲,由孤自裳臂彎中轉身,無盡同情地看著商離離。「我相信自裳,他不會
騙我的。」
「你!」商離離語塞,孤星河偏不放棄,又追了上來。
「離離、離離!你說,你愛我!」
商離離看著漸行漸去的孤自裳,一時間心神大亂,她的未來,沒有了,她的計劃,
崩毀了,然後,她那曾以為會失而復得的孤自裳的心,竟也早已歸屬到別人身上去了!
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商離離錯亂瘋狂地想著,孤星河卻仍纏著她苦苦追問,兩相夾剿之下,她什麼都顧
不了了!
「我不愛你不愛你!我自始至終愛過的只有孤自裳!你曉不曉得?!」此時的商離
離,滿心只想著孤自裳不能被芳菲奪走,無意間竟然答了一句毀滅性的話語。
孤星河聞言,臉色刷地死白,然後,緩緩放開了她。
商離離一覺被放開,隨即便要往孤自裳的方向跑去,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孤星河竟
抄起落地長劍,想也不想便一劍插入背對他、朝著孤自裳跑去的商離離,這一下起落太
快,只見商離離悶哼一聲,雙目圓睜。
芳菲回頭,見狀倒抽了一口氣,抓緊身邊人的衣袖,不由地驚喊:「自裳!」
孤自裳聞聲,迅速地回首,面無表情地看著商離離,只見她因劇痛而扭曲的美麗臉
龐似乎還存著極大的依戀。
劍端穿透了商離離的胸膛,血珠滴滴墜地,孤星河悲切的聲調,自她身後傳出。
「這算什麼?離離,我是你的什麼?!」他絕望地低吼。「你不過要我成為第二個
孤自裳,不過如此、不過如此呵!」語畢,孤星河俊秀的臉龐漾著最後的情淚,極端的
愛與恨,促使他狠力提手抽出長劍。
商離離仰天痛叫,旋了一個弧度,重重跌落地面,砰地一聲,摔碎了一朵傾國名花
。
「星……星河……」商離離倒臥在血泊之中,眼神淒淒惻惻,伸出手掌,看著孤星
河忽地綻出一抹無奈的微笑。「我……我……有了你……的骨肉……」
孤星河渾身戰栗了一下,忙丟下劍去扶她。「你……你說什麼?!」
商離離卻不看他了,她將視線調往芳菲,然後是孤自裳身上,癡癡地看了他一會兒
,掙扎他說出了最後的懺言。「深……恩負盡……對不……」起字未說,她笑了一笑,
自嘴邊忽溢出一股鮮血,然後便斷氣了。
孤自裳目光一惻,垂下了眼睫,看向身旁的芳菲。「走罷!」
「孤少俠請留步!」聞達在他身後叫著。
「走罷。」孤自裳沒有回應,仍兀自對著他的妻子說著……芳菲被他擁出攜霞廳,
身後,傳來一聲碎心裂肺的嘶喊!
「離……離!」
************************************************
能去哪裡?該去哪裡?何處是歸宿?
芳菲千思百量,將問題放在心胸,問不出口。
「芳菲,喝水。」孤自裳將一缽清涼甘泉遞至她的面前。
芳菲接過了卻沒喝,仰首細瞧他俊秀卻已有風霜的五官。
「你瞧什麼?」孤自裳問道。
「沒……」她忙別開頭。
孤自裳約略洞悉了她的心事。「我累了。」他說。
芳菲回頭間道:「那……我們去哪?」
「要回桃花村嗎?」孤自裳別有深意地看著她。
「不……」芳菲柔和地搖搖頭。「不能回去?你聽過武陵人的故事吧?」
孤自裳淡然一笑,揉著她的雙手。「聽過,那現在怎麼辦?你要隨我四處流浪嗎?
」
芳菲將水放下,輕靠上他肩頭。「不是流浪,是去找桃花村。」不待孤自裳說,她
又道:「是只屬於我們倆的桃花村,不跟別人分享。」
孤自裳聞言,笑了,他只手環過妻子的肩膀,將她摟在懷中。
彼時正是夕陽斜垂,紅霞鑲在雲際,一雙多情人兒,翦影在這重重暮色底。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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