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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的路接連向永恆的大門,但那只是一個過站。
路是寬敞的、是狹隘的,是嶙峋的、是平坦的,我走在上頭思考起回憶。
曾有一個虛幻的人問過我一個問題,他哭著向我詢問:「我活著嗎?我要去哪裡?」,表情像是被淚痕給啃食得坑坑疤疤,眼睛腫得看不到他的哀傷,是那樣殷殷期盼的望著我,那時我還只是個涉世未深的黃毛小子,對這個問題我只能默然,或許說,我其實知道了答案,卻難以去面對,因為那是用血淚鍛造成的一把現實之劍,這把劍絕對會毫不留情的把他給斬滅。
這是我唯一的憐憫。
將他關在那昏暗冰冷的深處後,我繼續低頭行走在道上。
我要去哪裡?這個問題我怎麼會知道?
這條道聯繫的盡頭在哪,我不可能會知曉,對無知的憤怒讓我灼燒腦袋、沸騰理性,我雖然不懂但我厭倦被命運擺佈、被鬼神欺哄、被世俗逼迫,這條朗朗大道上,我究竟在跟上誰的腳跟根本是無解,生命在疑惑中上路,最後以無奈結束。
善,有何意義?只是種自欺。
惡,有何意義?只是種犯罪。
善惡對人沒有決定性的不同,那......是神靈的過錯?還是惡魔的造謠?
道,在追趕著什麼?
漸行的歲月拉長,我對人生有了體驗。
春的生機拂過青春、夏的熱情燃起歷練,過了秋的落葉歸根後,現在已時至冬始,我的道已然不同於以往,很多老朋友總是要再聚一聚。
生命是那樣的快速卻也那樣易碎,繁多疑惑加疑惑,其實答案都不近理想。
我搭上心靈的電梯直下黑暗的深處,這裡還是那樣畏光。
喀嘰!
老舊的木門被打開,一個骨瘦如柴的身影瑟縮在牆角。
「........嘿。」我簡單的打了招呼。
可是那道身影卻不理我。
「抱歉啊!這些年來比較忙。」我搔著頭說。
「.....這幾十年來,你終於想到我了?」從瘦弱的雙膝中抬起頭,他的臉還是那麼的哀傷,可是現在卻多了一些寒冷的恨意。
「我還能記得我都要佩服我自己。」我說。
「............那你有答案了嗎?」那人用死氣沉沉的眼神望著我。
我自然沒有任何答案。
「道可道,非常道啊~!」
「別掉書袋了,快說。」
「別這麼說嘛...。」我忽然覺得脖子很癢的抓著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回答你.......我只能說,只要我還走在這條道上,我一直都活著,但是我要去哪裡我也不清楚。」
「那你為什麼還能這麼安然的走著?」後者用難以理解的表情看著我。
為什麼嗎?我也不知道,我們人總是自以為能了解一切,但其實根本是一知半解,甚至是完全不知,我們寧願用千百種謊言與說法說服自己,想要遮掩的也只是「不安」。
「我想是害怕吧!我不知道在這道外會有什麼,所以寧願苟延殘喘,也想要待在這條道上。」我坦然的笑說,可是我不確定是不是笑得很好看,因為我內心其實超無奈。
「因位熟悉而親切,因為陌生而恐懼嗎?真是好笑。」那人似乎很想把頭縮回去。
沒話了嗎?
我站起身,看著走道上搖擺的昏黃燈光。
「走吧!很久沒跟你敘舊了,你跟著我一起去找答案比較快。」我插著腰說。
「你想幹嘛?」
「我不想.......一個人走,有個依靠感覺比較安心。」我。
「你不怕失敗嗎?」
廢話,我當然怕。
「不過怕有什麼用呢?走吧!趁我沒反悔前。」
「你真的........要放我出去?」後者緩緩站起身問。
「對啊.......再讓我沒日沒夜的栽進去吧!」
那人緩緩站起身,臉頰雖然已經凹陷,但眼神中的丰采如昔。
「我會狠操你的。」他直接撞了一下我的肩膀走出去。
「好久不見,夢想。」我燦然而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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