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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莫顏]致命的情人[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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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 00:07:52
第九章

  一個身穿男裝、頭戴棒球帽、看似小男孩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注意周遭一舉一動,悄悄地從後門溜進山中的研究室,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喬瑪莉。

  躲了三個月又十天之後,她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悄悄潛回山中的研究室,企圖發現什麼能夠令自己安心的東西,例如,關於傑克的消息。

  翻了下信箱--空的。悄悄嘆了口氣,不免嘀咕著,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夠愚蠢,竟天真的認為傑克會寫信給她。也不明白為何會不顧若冰的警告貿然回到這裡,一點也不像自己,她從來不會如此心浮氣躁的,想想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才正轉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影從四面八方包圍她,事實證明了一點,若冰的判斷是正確的,而她是天下第一大笨蛋,好在有充份準備,立刻丟下散光彈,在敵人大受強光刺激時趕緊逃之夭夭,不過門卻被反鎖住了,可見在她潛入之前早已暴露了行跡,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正等她入甕呢。

  瑪莉改衝向樓上,只聽得好幾發子彈朝她射來,突地覺得左胸隱隱作痛,她沒停下腳步,一路上啟動所有的機關,這兒畢竟是她的地盤,想在她的地盤捉到她沒那麼容易!

  雖無若冰的俐落身手,但她研發的保命武器足以保護她一陣子,逃進三樓的實驗成品區,在敵人攻進來之前,她尚有喘息的時間,打開上衣檢視疼痛的左胸,意外發現一顆嵌入衣服的子彈。幸虧防彈衣保住她一命,卻也訝異敵人竟然想置她於死地?!

  根據若冰的情報,那些黑道不是想活捉她嗎?怎麼會想殺死她呢!除了左胸,其他地方也有彈痕,她和若冰之間的通訊器也被打壞了。

  門外的爆炸聲讓她心頭一緊,從監視器裡看到敵人竟然開始用炸藥企圖灱掉她的防彈牆,她恍然大悟,這些人似乎有備而來,也聰明的不碰她的機關,他們打算直接炸毀她的研究室,將她活埋在瓦礫堆裡,那麼表示她再不逃命,可能真的會被活埋。

  帶著所有逃生工具鑽進一個剛研發出的潛水探測艇裡,這本來是用於做深海探測,可以承受海底三千公尺下的水壓,應該能保護她免於被垮下來的建築物壓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靜靜地等待著,有一段時間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好奇地打開潛水蓋凝聽--爆炸聲沒了?!

  正在納悶之餘,意外從監視器看到敵人一個一個地倒在地上,似乎受了襲擊,一定是「黑鷹」和若冰趕來救她了,哈!這下子得救了!打開防彈門小心地走出去檢視地上橫七豎八的敵人。

  「若冰。」她輕輕喚著,準備受一場挨罵,輕微的聲音引得她轉身,不禁低呼,竟然還有一個醒著的敵人正踉蹌站起身用槍口瞄準她的頭部。

  聽到槍聲的同時,她以為死定了,不過倒下的人竟是對方,還來不及搞清狀況,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身後摟住她,佔有的收納在熟悉的懷抱裡,沒給她思考的機會,一股溫熱的唇貼在她的髮絲,並向下游移到額頭和臉頰。

  「傑克?」

  不用看也知道是他,這動作,這氣息都是他的。

  「妳差點死掉妳知不知道!」他低吼,適才驚險的情景讓他忍不住動怒,她就是有本事氣他。「不好好躲起來,跑回這裡做什麼!」

  恍若隔了一個世紀沒見,她是如此思念他,思念到現在見到人了,一顆心仍怦動得無法停止,連帶的呼吸都成了困難。

  「我……我想見你。」沒嚐過愛情滋味的她不知此刻已洩漏自己的感情,眼中的愛戀表露無遺,她不知道自己正在逃逗他的自制力。

  黑格桀訝異他竟在她臉上看到了思戀情卻的表情?而她冒險來此是因為想念他?一股衝動襲來,他吻了她,恣意烙下早該屬於他的唇,似乎一切該是那麼自然發生,儘管她驚訝、悸動,甚至忘了要掙扎,只是緊閉著雙眼凝聽自己的心跳,像個走綱索的小孩,害怕一動便會失足墜落。明知他破壞了不吻她的約定,但是她並不排斥,甚至有那麼一丁點任他放肆,唇舌交纏的感覺,彷彿產生了一股電流麻痺了她的四肢,無法拒絕他的索取。

  難道,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化學變化?

  許久,雖不情願,他放開了她,隔著一點距離觀察她的反應,想確定她是否真的改變了。

  也許是思念勝過一切,她竟然不會對他的吻有噁心之感,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她的唇被他吻得鮮紅媚麗,連臉蛋都是紅的。她發不出聲,明明可以說話卻卡在喉間吐不出一個字。

  「想念我嗎?」他熱切的問。

  「嗯。」她老實的點頭,純真無邪,毫不隱瞞自己的思念。

  此刻的她非常有女人味,像朵嬌嫩欲滴的花兒,散發著未經人採擷的處女之香。

  再度罩上她的唇,這次是輕柔的、蠱惑的,不知何時,等到她發現時已經是在床上,而他的吻有越演越烈之勢,撫抱她的手移至不該去的地方。

  「等、等等!」她力圖鎮定,聲音卻不配合,太快了,她沒有心理準備,雖然她一直想嚐試,可是事到如今,她退縮了。

  黑格傑才不給她機會,他等得太久了,尤其在確定自己是如此需要她之後,一心只想永遠佔有她。

  「男人有些事情是不能等的。」

  罩住她還想要開口的唇瓣,連帶含下她的低呼,用狂野的激情席捲她冷漠的肢體,意圖挑起體內熱情不容她繼續忽視掩蓋。

  他的狂猛嚇壞了她,在無法制止他的衝動時,再度習慣性地使出逃命武器,但是沒來得及啟動便被他箝制住。

  他笑得狡猾,低啞道:「認識妳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妳想我會沒防備嗎?」說著便開始搜尋藏在她衣服裡的武器,順便幫她寬衣解帶。

  「不……不要呀!」她慌了,什麼時候這人對她身上的武器如此瞭若指掌,真是太小看他了。

  「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理由是……」

  「說不出來,好。」壓住她並狂吻細嫩的頸項。

  「等等──我想到了!」

  「什麼?」

  「這裡燈光不佳、氣氛不美,隨時有危險,最好快點離開這裡。」

  「嫌太亮,關燈就好,說到氣氛,現在正熱絡著,至於危險,敵人都被我打倒了,這個理由不行。」又吻上她的酥胸,霸氣地索取。

  「等等!」死命拉住衣服,她嚇死了。

  「又怎麼了?」瞧她如此慌張,明白她女生的自覺已經展現,欣賞她羞怯緊張的一面。

  「我……我……我尿急!」說著就要跳下床落跑。

  黑格桀輕易地網住她,將她定在床上熾熱地凝視她。

  「噓,別緊張。」安撫著懷中受驚的人兒,這畢竟是她的第一次,她難得顯現的脆弱令他憐惜,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放柔著嗓子。「我會很溫柔,相信我,妳只要閉上眼睛放鬆心情,我會讓妳的身和心都接受我。」

  「我……我怕我做不到。」

  他的掌心移至她的胸口按撫,感受到急速的心跳。他很開心,如果她毫無反應反而會讓他不知所措,但是她害怕了,這表示她並不冷感,摟著懷中微微顫抖的身子,他必須很輕、很輕,以免真的嚇壞了她。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妳都吃什麼?」決定用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說到吃她便有話說了。「嗯--一般的家常菜,有時只吃麵包。」

  「沒有吃泡麵?」輕輕吻著她的耳垂。

  「沒有,連零食都很少吃了,大部份都是若冰做給我吃,可是我吃不慣。」

  「妳變得挑嘴了。」他不露痕跡地解開她的釦子。

  「還不是你害的,自從吃慣你煮的東西之後,其他東西都變得難吃了。」

  他輕笑著。「是、是,都是我害的,放心,我會彌補妳,改天為妳做個聖誕大餐。」

  「聖誕大餐?」

  「有妳最喜歡的烤雞,我會用數十種香料醃個兩天,等入味之後放進烤箱裡悶烤,讓香味溢滿整個房子。」他在對她下蠱,讓一切順其自然,沿著頸項親吻她的肌膚,兩個身子漸漸貼合著。

  瑪莉沉醉在想像的美食料理。「我喜歡滿屋子的食物香味。」

  「還有熱騰騰的濃湯,裡頭放有海鮮、蔬菜以及洋蔥,鹹中帶甜,是妳最愛喝的口味。」

  「真的,我好期待……」

  「還有剛出爐的麵包及特製的乳酪……」

  兩個糾纏的身子漸漸合而為一,她慢慢融化在他溫熱的懷抱裡,原本清晰的神智變得混沌不明,緊張的心情已然消失,取而化之的是迷惑、期待和渴求。

  「我好熱……」她呻吟著。

  「我也是。」

  含下她所有的呻吟,熱切地索取唇中的蜜汁,他成功地佔有她,意外發現自己要的不夠,懷中這嬌弱的身軀撩起他毫無保留的熱情。

  他明白,再也無法失去她了。

  ******

  海曼娜冷眼聽取手下回來報告的消息。

  「失敗了?」

  「原本計劃是順利的,但是黑首領突然出現,所以……」

  「只有你逃出來?」

  「是的,其他人全死在黑首領的手裡。」

  「是嗎?他在保護那個女人。」海曼娜目露凶光,當她秘密得知黑格桀有意取消和她的婚約時,立刻懷疑是那個女人迷住了黑格桀!

  雖然只是猜測,但她寧願錯殺一百,也不願放過任何一個阻礙她的女人,想不到這次的獵殺行動證實了她的疑慮,黑格桀為了那女人大開殺戒,這是以往不曾有過的。

  「你們可有洩漏了什麼?」

  「沒、沒有,其他人全是一槍斃命,只有我受了點傷逃出來,黑首領根本不知道是妳下的命令。」

  她冷笑,笑得令人膽戰心驚。「你可知道為何你有機會回來嗎?」

  「這……」手下納悶地看著她,不明白主人的意思。

  「那是因為他想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而你居然笨得連這一點都想不到,就這麼逃回來,豈不是告訴他我就是幕後主使者。」

  他一臉驚恐。「海小姐,饒、饒命--」

  「留你有何用?」毫不留情地一槍斃了他,這種只會壞事的人還是趁早解決的好,為免洩漏行跡她必須立刻離開這裡,這次便宜了喬瑪莉,但她發誓下次不會這麼大意,她不會再失手。

  另一方面,整夜未歸的瑪莉隔天回到住處後,少不了一頓挨罵。

  她摀著耳朵聽著若冰幾近歇斯底里的責備,對於自己擅自離開的確過意不去,可是若冰再不停止疲勞轟炸的話,她的耳朵可要受不了,決定找個時間設計一個防罵護耳機。

  「妳到底跑去了哪裡,我的心臟都快被妳給嚇出來了!」

  「不是說過了嗎,只是出去買個東西嘛。」

  「妳以為這種白癡理由騙得過我,一年到頭出門不超過三天,甚至用脅迫利誘才勸得動的人,會這麼勤勞自己去買東西?說!妳去了哪裡!」

  「別這麼緊張嘛,偶爾我也想出去散散心呀,被閻手黨通緝,不知還能過多久安穩的日子,搞不好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與其戰戰兢兢的等待,不如快樂自在的活著,雖短暫也值得的。」

  這一席話軟化了若冰,被通緝的是瑪莉,她竟然沒考慮到瑪莉的心情,心有不忍,語氣也跟著軟下來。「既然是這樣,至少要留個字條什麼的,我們還以為妳被抓走了,妳現在可是全世界黑道追緝的大肥羊哪,下次需要什麼告訴我和『黑鷹』就可以了,千萬別再任意跑出去。」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心下鬆口氣,要是讓若冰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肯定會氣炸,說不定會把她五花大綁起來。

  與其說生氣,不如說擔心得要死,如果瑪莉有個萬一,若冰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激動之餘,若冰還能冷靜的察覺異樣之處,一年到頭出門次數屈指可數的瑪莉,竟不顧危險只為了跑出去買東西,實在很可疑!但瑪莉似乎在隱瞞著什麼,她今天看起來很不一樣,說不出哪裡不同,但若冰知道她不一樣就是了。

  「放心吧,以後我不會擅自出門,如果要出去我會告訴妳,好嗎?我好累,想回房休息了。」

  既然問不出什麼結果,而她也平安無事,若冰嘆了口氣,但仍是緊盯不放。

  「真的不會再擅自亂跑?」

  「真的,而且我有好多工作要做,也沒那美國時間出去逛街,別擔心,嗯?」

  「如果妳再亂跑,別怪我把妳五花大綁,為了保護妳的安全,我可是說到做到。」

  她一把抱住她,笑道:「是,我的好姊妹,妳的友情真讓我感動。不過我現在真的好睏,所以晚餐不用叫我了。」給她熱情的擁抱後,遂進房休息去了,留下有絲詫異的若冰。

  「黑鷹」走過來摟著她問:「怎麼這種表情?」

  「剛才……瑪莉抱了我。」

  「那又如何?」

  「你也許不知道,我和瑪莉認識了五年,她高興的時候從沒像這樣抱著我。」

  「所以?」

  「我的意思是,瑪莉是個理性的科學家,要做出像擁抱這種感性的動作根本不可能,可是剛才她卻開心的抱著我,還叫我『好姊妹』這種親暱的字眼。」

  「說不定她是被妳的義氣感動了。」

  她想否定,卻又沒有一個更好的答案,總之,瑪莉變了,該怎麼形容呢?她變得柔性而有女人味了。

  回到房裡關上房門後,瑪莉便呆坐在床上。她的心飄飄然,回想傑克對她所做的一切,感覺仍在、悸動猶存,原來這就是男女在一起的感覺。

  他要她答應絕不再任意行動,乖乖待在這裡等他,她答應了,在他霸氣的威脅下,她哪敢不答應。

  撫摸著脖子上的項鍊,那是他在佔有她之後為她戴上的,強迫她答應即使進棺材也不可以拿下來。

  她不禁失笑,這人真奇怪,竟然用這種話威脅她,她不討厭,甚至有些心喜,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接受男人送的項鍊。

  傑克是第一個讓她除了做實驗之外產生同樣熱情的男人,悄悄從懷中拿出一個密閉的瓶子,她有絲興奮也有絲緊張,在他們完事之後,她偷偷收集了一點傑克的精子。像他這麼體魄強悍的男人,基因肯定優良,害她忍不住事後將自己體內殘餘的精子收納起來,要是他知道她在他們做完那件事之後動了點手腳,怕不掐死她才怪。

  但話說回來,是他先找她做實驗的呀,既然是實驗,讓她拿取一點「材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神不知鬼不覺,她不說他也不會發現的。

  思及此,她便原諒自己的變態,視之若寶般藏在冰箱裡,決定改天再好好研究研究。

  伸展著四肢倒在床上,倦意越來越濃,老實說激情過後一直感到四肢無力,可見卡路里消耗過多,纏綿過後的睏乏讓她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

  「是誰下的毒手?」黑格桀凌厲地問。

  電話那一頭傳來強森的報告。「那些人是職業殺手,不屬於任何一個組織,可見幕後主使者早有防範,一旦失敗便殺人滅口,死者一槍斃命,可見對方下手時極為冷靜且無情,也查知我們放餌釣大魚的計謀。」

  黑格桀思考著,是誰要殺瑪莉?很明顯對方的目的不在奪取寶物,而是取瑪莉的命,否則不會招招致命。

  「海幫那方面進行得如何?」

  「照您的指示,在消息曝光前,已著手加強鞏固我方勢力,即使與海幫決裂,他們也打擊不了我們多少,您懷疑這次的狙擊事件是海幫所為?」

  「其中之一,也許是過去的仇敵,我要你繼續佈線清查組織,這事必須保密。」

  「您懷疑有內奸?」

  「瑪莉的事也許已經洩漏出去,我要知道消息如何走漏,另外,將我那十位情婦全部送來。」

  不用問,強森也知道首領的用意,身為黑道組織的老大,掌控遍佈世界的組織,雖然傾權一世,卻也身處殺機,因此不能有固定的住處,行動必須保密,女人也不能固定,越多越好,不能專情,這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所愛的人。

  如今首領要將十位情婦全帶來,無非是為了混人耳目,將危險分散,可見那女人得到首領全部的關愛,是幸與不幸?只有他們心裡最清楚。

  「我立刻去安排。」

  接下命令,強森立刻著手進行,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已將黑格桀十位情婦安排妥當,分別安排在日本、韓國、香港、新加坡等各國,不置同一處,但又地處不遠,避免情婦間的勾心鬥角,又能讓首領來回之間毋需花太多時間,並藉此擾亂敵人視聽,將狙擊目標從喬瑪莉身上移開。

  珍是黑格桀第七位情婦,一張比明星還美麗的容貌,微噘性感的唇,甫沐浴未乾的玲瓏身子披著單薄的絲綢睡衣,緩緩走向黑格桀,奉上一個纏綿醉人的甜吻。

  「好想你。」她嬌柔的輕訴,順勢靠在他強壯的胸膛上。

  黑格桀微勾起唇角,輕輕拍撫著她,靜靜飲著烈酒不發一語。

  珍抬眼細瞧他的輪廓,一絲不苟的冷然,完全沒有激情過後的疲累。

  「你還是這麼理智,我這兒很安全的,你可以放心。」

  「我一向如此。」

  「我知道,但是……我真想看你放鬆的樣子,還是--我伺候得不夠?」手指輕輕揉搓他的胸膛,似有若無的挑逗。

  「妳讓我很瘋狂。」

  她輕笑,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都令她陶醉,再次傾靠他懷裡。

  「要留下來過夜?」不怎麼抱著希望地問。

  他笑得神秘。「我會留下一個禮拜。」

  珍驚喜地攀著他擁吻,黑格桀從來不在同一個情婦住處待超過三天,如今他允諾一個禮拜,是否代表著自己獨特的眷寵?

  在擁吻的同時,黑格桀冷靜地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這一個月來他在每一處情婦之間游走,每次停留不超過兩天,最後選定此處待上一個禮拜,這段期間,他表現出自己的熱情,對珍疼愛有加,甚至超出了應有的限度。

  不出他所料,一個禮拜當他離開後,珍遇襲了,中槍臥在花園旁。子彈是從另一棟十層高的大樓所射出,他們順利監測到殺手並找出了幕後主使者。

  「是曼娜。」強森在電話那頭答道。

  「是嗎?」他目光冷得宛如北極冰山。「珍呢?」

  「沒傷到要害,已經穩住傷勢。」

  「送一百朵鮮花給她,為她在瑞士添購一棟別墅,出院後送去那裡休養。」

  接下來便是解決曼娜的事,此舉無異是向他宣戰,曼娜的作為已挑起閻手黨和海幫之間的決裂,海幫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將曼娜交出來,二是和整個閻手黨為敵。

  消息傳到海長老耳裡,不免大發雷霆震怒,孫女的作法太過急切,他早警告曼娜切勿輕舉妄動,黑格桀不是能激怒之人,襲擊他的情婦等於是向他宣戰,雖然探知黑格桀有意取消婚約的消息,但是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黑格桀不會妄自毀約,海幫還有機會可以逼黑格桀就範。

  但是沉不住氣的曼娜率先搞砸了計劃,如今海幫已無理由反駁,若不交出海曼娜,勢必付出與整個閻手黨為敵的代價,這後果不是海長老承擔得起。

  為了組織的生存,他只有痛下決定,海幫與海曼娜斷絕任何關係,她能逃得越遠越好,至少這麼做能為她帶來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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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 00:08:19
第十章

  怎麼可能!

  喬瑪莉猛搖著頭無法置信,她的身子因太過震驚致使腳步不穩。

  傑克的精子和那個人是一樣的!再次檢視自己是否看錯了,一樣的DNA,相同的數據,這表示--傑克就是黑格桀,老天!他是義大利閻手黨的首領。

  突來的衝擊令她微微顫抖著,疑問、震驚、不可置信充斥整個腦海中,和敵人同住了三個月之久才恍然大悟,在震驚之後她努力冷靜思考,為何他不表明身份,他不是想抓她嗎?回想初見之日,他曾經說要殺她,他的確是恨她的,卻又為何在這個月之間不採取行動,接踵而至的疑問盈滿胸臆。

  她擅長推理程式,卻不懂黑白兩道之間的爾虞我詐,也許她該告訴若冰,才正躊躇著又打消了念頭,若冰是偵探,正邪不兩立,不知怎地,她擔心他們知道了真相會傷害到傑克。

  她該怎麼辦?心中不斷交戰著,傑克便是黑格桀,那個恨她恨到下達全面追緝令的首領,他曾說過要殺她,瑪莉一思及此不禁內心一陣抽痛。

  但是,他並未曾傷害過自己,到底傑克--不,應該說黑格桀到底打算如何?這下子她無法確定他到底是敵是友,如果是敵,為何不抓她,又為何碰了她?撫著心口,突然害怕觸碰到真相,但是若不求真相,她是無法安心的。

  此時響起的門鈴聲嚇壞了她,瑪莉從監視器知曉來訪者是紹凡後鬆了一口氣,黑格桀的事讓她變得神經質了。

  「看我為妳帶來了什麼,瞧,一大堆好吃的零食和水果,夠妳消磨五天。」紹凡笑嘻嘻地說著。

  「謝謝。」收下禮物後,便請好友入座。「找我有事?」

  「純粹來探望妳,住這裡還習慣吧?」

  「還好,死不了。」

  紹凡說明最近調查的情況以及目前的情勢,這中間有些疑點尚未釐清,一次面對那麼多黑道組織是非常困難的,加上美國中情局的刁難更添了一層麻煩,可說是有始以來最大的挑戰。

  「妳覺得呢?瑪莉。」

  「呃?你說什麼?」

  紹凡終於發現瑪莉心神不寧。「妳似乎心情不好。」

  「沒有啊!」她沉吟了會兒,試探性地問紹凡。「如果一個男人受辱之後,會怎麼樣?」

  「授祿?當然好啊,有錢可賺,高興都來不及呢!」

  「不是啦,我說的是受到侮辱的意思,誰跟你提錢。」

  「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別管,先回答就是了。」

  「那要看是什麼樣的侮辱。」

  「倘若以你為例,你最恨什麼事?」

  「我嘛,最恨別人耍我。」

  「如果你真的被耍呢,會怎樣?」

  他用陰沉的語氣道:「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

  「有這麼嚴重嗎?」

  「妳們女人不懂,對男人而言,自尊就是衣服,如果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扯破衣服會如何?」

  瑪莉蒼白著臉,吶吶地道:「一定會氣得想殺了對方。」

  「沒錯,為了找回自尊,說什麼都要找對方討回公道。」

  她一臉鬱悶,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她偷了黑格桀的精子,那麼黑格桀要報復的話就是偷她的卵子嘍,不對不對,他又不是科學家偷她卵子幹麼。

  「如果是黑格桀,你想他會作何反應?」

  他挑眉,這可講到重點了,他特意加重了語氣。「黑道首領受辱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有時尊嚴比命還重要,為了討回尊嚴,他勢必以牙還牙,像妳這樣從他那裡偷了東西,對他而言就是破壞他的尊嚴向他挑釁,所以他才會氣得下道追緝令,不是嗎?」

  聽到這裡,瑪莉的心情可說是沉到了谷底。

  紹凡繼續趁勢鼓勵。「為了妳好,還是告訴我妳到底偷了他什麼東西,這樣我也好幫妳。」雖然若冰說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從若冰曖昧古怪的神情來看,想必瑪莉偷的東西一定非常特別,讓他更為好奇,趁這機會希望能說服瑪莉說出實情。

  她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驀地站起身。「我不會說的,別用你辦案那一套來對付我,我還有實驗要做,失陪。」

  還是套不出真相,失敗!他聳了聳肩,這下只好吃自己的了。

  獨自將自己關在實驗室裡的瑪莉,說不在意是騙人的,她開始懷疑黑格桀的動機,如果他要報復的話有的是機會,為何遲遲未動手?

  猛地一個意念閃入腦中,她偷了黑格桀的精子,若要以牙還牙,黑格桀能從她這兒討回的,便是她的--貞操。

  驀地心口一陣抽痛,若冰說閻手黨從不寬待惹到他們的人,打從一開始他接近她便有其目的,這正好解釋了黑格桀為何不立即抓她的原因。

  胸口感到一陣苦痛,在知道了真相之後,她緊閉著雙眼,不願將原本淡然的情緒逼向悲泣,好久了……她不曾如此在乎一個人,曾經那段逃亡的日子帶給她太多的苦痛,親人和朋友因為她而受到劫難,在失去摯愛家人和朋友之後,她封鎖了自己不再接觸任何人,不給野心者威脅她的機會。

  直到認識了若冰,她才稍微開啟心扉接納若冰的友情,也因為若冰是走在危險邊緣的女子,能夠應付外來的襲擊,不用擔心受到傷害。除此之外,她拒絕其他人的闖入,因而特意選擇偏僻的山林獨自生活,讓一顆心對一切淡然。

  可是黑格桀闖了進來,不知不覺地侵入她的世界,等她發現時已經太遲了。

  是咎由自取吧,她笑了,笑自己終究又犯了錯,如今該如何撫慰受傷的心呢……

  接連幾天,瑪莉的食慾不振,常常一人躲在實驗室裡,等到若冰發現她不對勁時,她已經病倒了。

  醫生診斷出結果,原因是營養不良,若冰詫異地瞠目結舌,那個好吃的女人竟然會營養不良。

  「熬夜也是主要原因,經常熬夜加上三餐不正常,容易造成貧血,這幾天一定要好好休息,很快便會復原了。」醫生叮嚀著。

  「黑鷹」送走了醫生,若冰留下來坐在床沿納悶地望著瑪莉。

  「竟然昏倒在地上,看來我真的太大意了。」她對若冰苦笑著。

  「為什麼會這樣?」

  「貧血加上營養不良,醫生不是說了。」

  「妳從未如此失常,發生了什麼事?」瑪莉臉色落寞,一點也不像平常的她,她一定隱瞞了什麼。

  瑪莉只是笑笑。「我好睏。」便閉上眼睛不再說話,若冰凝望她好一會兒,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讓她好好休息。

  是夜--

  瑪莉感到口渴,她掙扎著爬起身想倒杯水喝,一個英挺的影子驀然出現,心口一緊,她知道是他。

  黑格桀緩緩走近,指尖沒入她的髮絲,罩上她的唇。

  「妳的唇好冰,不舒服?」

  恐懼襲上她全身,不知是因為生病還是害怕所致,她全身開始發軟。「我……吃壞肚子,所以……」

  「怎麼這麼不小心。」抱起她放在床上,就著窗外的月色細看她略顯蒼白的容顏,發現她生病了,黑格桀皺緊了眉頭,觸碰她的額頭,意外手掌下竟感到她沁出的冷汗。

  「妳病了。」呵疼地用棉被包住她,同時笑出溫柔的線條,想不到這小妮子也會生病。

  在這極度溫柔的背後是否藏著真心,抑或假意?她不知道,也不敢問,害怕一旦戳破了謊言,那真相不是此刻脆弱的自己能承擔的。

  自從抱過她之後,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她,急切想要再擁著她感受兩顆心交融的熱情,但是今夜看來不是時機,因為她病了。

  捧起她的臉,想再恣意深嚐那甜美的唇瓣,但她轉開了臉。

  「不行……會傳染的。」

  「傻瓜,拉肚子哪會傳染。」即使他極盡溫柔,仍是添了點霸氣,不管她要不要,仍制止不住吻她的衝動。

  她害怕那熾熱的吻,更害怕激情的背後只是為了報復,不由得掙扎推開貪婪的索取,將臉埋在他懷裡,藉此掩飾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

  他笑了,緊緊摟著她低啞道:「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為什麼選擇我?」她輕問。

  「因為妳欠我的。」

  「我欠你什麼?」

  「妳欠我的可多了,講也講不完,既然惹上了我就別想逃開,這輩子妳是躲不掉的。」他說得無心,她卻聽得有意。

  「是嗎?」她苦笑,感到眼中的濕意,只想讓昏暗的夜色隱藏住自己。

  ******

  喬瑪莉失蹤了!

  她留下字條,要若冰和紹凡不用擔心她,她的出走令他們錯愕,這不像瑪莉的作風,實在太反常了。

  她需要好好平靜自己,在幾經思考之後,為了好友的安全,她選擇出走,就像五年前一樣,為了親朋好友的生命安全,她遠離國度,踏上飄泊之途。從飛機的窗口俯瞰台灣的土地最後一眼,能夠在一個地方佇足五年,上天算已對她厚愛了,不知下一個地方能佇足多久,也許她這輩子找不到可以停泊的港口。

  既然要逃亡,也不能太虧待自己,看著手中擬定的「逃亡世界旅程表」,在死之前至少要做個飽死鬼,就去吃遍世界各地的美食吧,拎著背包開始她快樂的自由行。

  瑪莉的的失蹤急壞了眾人,若冰和紹凡使盡所有的方法和情報網,必須趕在其他人抓到瑪莉之前找到她。

  「有消息嗎?」她問向紹凡。

  紹凡搖頭,目前只查到瑪莉離開台灣後去了瑞士,之後的行蹤難以掌握,要找到她有如大海裡撈針。

  「妳和『黑鷹』進展得如何?」

  「『黑鷹』已經出發三天,目前尚無消息回應,希望靠他的追蹤本事能及時找到瑪莉。」

  除了積極尋找瑪莉之外,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乞求她平安無事,只是令人百思不解的是,瑪莉為何突然出走?這是最大的問題所在,無論若冰如何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等她找到瑪莉,一定要好好地K她一頓。

  回到瑪莉山中的研究室,她希望能在此找到一些線索,才赫然發現這兒不知何時被破壞了,並發現有好幾處彈孔,可見這兒曾發生過槍戰。

  瑪莉的確有事情瞞她!若冰氣憤自己的大意,在檢視這些槍戰的痕跡時,不遠處的腳步聲讓她瞬間提高警覺,傑克的出現讓她頗感意外。

  「這兒怎麼回事?瑪莉呢?」黑格桀故作詫異狀。

  「她搬家了,這兒打算拆掉。」想不到他真的再度來台找瑪莉,看他揹著旅行袋,難道真的純粹是個旅行人?不管如何,他身上特殊的神秘氣息是她一直耿耿於懷的。

  「我依約回來看她,可以告訴我她人在哪裡?」

  「她失蹤了,我也在找她。」

  「瑪莉失蹤?」

  黑格桀始終維持詫異的神情,也知道沈若冰在觀察他,這女子的敏銳度很高,只是查不到證據證明她的疑心罷了。

  他會故意出現在此只有一個原因,便是瑪莉突然的失蹤,看來連沈若冰等人也不知她去了何處。

  那個笨女人到底跑去哪?早命令她不准亂跑,想不到他才離開三天便聽到她出走的消息。

  難道她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從沈若冰的神情看來她尚未知曉,這讓他疑惑。

  那笨女人就是有辦法搞得他心神不寧!不管她去哪,他絕不會失去她,一旦找到之後,非好好教訓她不可!

  ******

  在看過瑞士的山水美景,享受奧地利的藝術氣息以及感受到法國的浪漫之後,瑪莉來到鬱金香王國荷蘭,徜徉在萬里晴空下的綠草香中,悠哉地欣賞大自然的傑作。

  長年獻身研究,從未發現原來這世界是如此的美麗,如果這世上真有天堂,她相信自己早已身在此處,只因從前的忙碌奔波,忽略掉這些美好事物,若不是因為被黑道追緝而逃亡至國外,恐怕今生將錯失這份美好,想想還得感謝他們哩。

  起身拍拍沾了草屑的衣裙,遙望迎風招展的風車。風車藉大自然之力轉換成能量,取之不竭用之不盡,擅用自然的力量便能取得平衡,這點給了她發明靈感,不知不覺又開始技癢了,快步朝風車方向跑去。

  在她積極和農家溝通之後,將自己新發明的風車設計圖留給當地的淳樸人家,之後便揹著行囊,繼續往下一個目的地前進。

  在旅行之中,閒適自在的她偶爾仍添了份感傷,這份感傷來自於心中自始揮之不去的影子,她想念黑格桀,本以為旅行可以沖淡對他的思念,想不到每到一處新地方,對他的愛意便增加一分。

  原先的害怕已被坦然最代,如果他追緝她到天涯海角,這旅程總有結束的一天,只是他會以何種姿態出現呢?細細撫著胸口的項鍊,這是唯一可以慰藉思念的信物。

  突然出現的女子擋住她的去路,喬瑪莉記得她,她正是那個曾經狙擊她的邪魅女子。

  「總算找到妳了,喬瑪莉。」她惡狠狠地道。

  「倘若妳要找我拿回什麼名冊、寶石或帳冊之類的東西,很抱歉我沒有。」

  她冷笑。「我的目的和別人不同,我只要妳消失不見。」

  「妳要殺我?」

  「殺妳,那太不劃算了,只要別纏著黑格桀就行了。」

  「我想妳搞錯了,我躲他都來不及怎麼會纏他?」她可是被追緝的那一個呀。

  「妳的存在破壞我長久以來的計劃,我是他選定的未婚妻,妳別想打他的主意。」

  原來他有未婚妻,早知他不是真心的,對她好只是為了玩弄報復,不是看開了嗎?為何還有心痛的感覺。

  「我想見他。」看一眼也好,也許這樣她就能死心。

  「堂堂一個閻手黨首領不是妳這種女人能癡心妄想的,妳的存在對我是個威脅,遇到我算妳倒楣。」

  「威脅?我不懂,對妳而言,我是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她冷笑。「妳太謙虛了,我一直不懂為何黑格桀遲遲不殺妳,想不到仔細調查之後竟然發現了個寶,原來妳的身價那麼高,相信雷伯納將軍一定很高興見到妳。」

  瑪莉臉色蒼白,原來她另有心機,正打算使出武器逃走,但是曼娜早有防範,深知她武器的厲害,在這周圍百里無礙物之地,就算使出武器她也逃不遠,何況她的人早將她團團圍住,老早盯上了她,選在這個時機出手,是因為利用地形之便讓她插翅也難飛。

  就這樣,她被海曼娜帶走了。

  見到多年尋求的獵物終於落入手裡,雷伯納將軍非常的高興,瑪莉的發明天才是最佳武器,得到她無異得到一個無限製武工具,要製造第三次世界大戰搶奪爭霸權,創造一個唯我獨尊的獨裁世界不再是夢想,找尋她這麼多年,總算又落入他的手中。

  「妮絲小姐,妳可真會躲,可是到頭來還是逃不過我的眼線。」

  瑪莉冷冷地瞪著那醜陋的野心份子。「你真是陰魂不散。」

  「過獎,我們也算多年舊識,老朋友見面應該高興一點。」

  「我絕不會幫你製造武器。」

  「妳還是這麼固執,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五年前讓妳逃掉,今天我不會再重蹈覆轍,時代在進步,科技也在日新月異,不用逼迫妳,我們自有辦法讓妳心甘情願製造武器。」

  「什麼意思?」

  「就算妳是科技天才,五年前不知道妳是用什麼方法對抗肉體上的嚴刑逼迫,我就不信妳能抗拒得了大腦改造。」

  「你想做什麼?」

  「容我為妳介紹諸位腦科天才博士,經過他們高明的手術後,妳不會再有反抗意識,將是個只接受命令行事、沒有自主權的聽話科學家。」

  「你沒有人性。」

  「我從來就不否認,別妄想自殺,我們有先進的醫學技術,隨時可以幫妳急救。」他冷笑,向一旁下令。「準備手術。」

  「放輕鬆一點,兩個小時後,我會準備好饗宴迎接重生的科技天才少女加入我們。」雷伯納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瑪莉的態度異常冷靜,看來若不使出最後法寶是沒辦法脫身了,只是尚未臨床實驗過,她並沒有把握這次的發明可以救得了自己,但是事到如今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成功了,這都要歸功黑格桀的功勞。

  她笑了,閉上眼睛,很快全身就會發作。

  此時暗藏在角落的一個人影躍下,原來雪灩已跟蹤至此,她悄悄潛入,想不到喬瑪莉竟被抓來雷伯納將軍的地牢裡,這可不得了,得在她被抓去動手術前給救出來。

  可惜她的行跡早已洩漏,一股殺戾之氣瞬間朝她致命處襲來,一個轉身及時閃避尖銳的刀鋒,幸好自幼多年的訓練,即使是一絲細微的聲音她也能聽出刀口削風之聲。

  海曼娜陰詭地盯著她,能躲過她的襲擊倒是不簡單,這挑起了她玩命的興致,貓將老鼠吞噬之前,不先玩弄一番怎麼行。她的爪子正閒著,便有一隻不要命的老鼠來讓她磨爪子。

  雪灩聞到血的味道,那是與她在機場擦肩而過的女人。這女人的功夫在她之上,並且招招殘忍,她在殺傷對方的過程中享受嗜血的快樂,受到重創的她自知必須趕緊逃脫,唯今之計只有先保命再想辦法通知紹凡他們。

  「想逃?沒那麼容易。」海曼娜狂笑地追殺,以手槍瞄準老鼠的頭部,遊戲即將結束--

  千鈞一髮的時刻,她的槍猛地被精準的打落,曼娜驚愕地看向來人,來人正是黑格桀。

  「桀……」她驚恐地退卻。

  他的笑是如此的俊美冷酷,而那對陰鷙的冷眸充滿令人戰慄的無情。

  「曼娜,真高興在這裡看到妳。」那笑--令人膽寒。

  「桀……你聽我解釋……」不留情的子彈絲毫不偏地射中她的額心,黑格桀視若敝屣地越過她。

  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找到那個不告而別、跑來環遊世界的笨女人!害得他也跟著遠渡重洋跨國死命的追,總算給他追到了,想到能夠好好教訓她以解多日的怒氣,不由得感到痛快,開始期待見面時,那女人會是什麼表情。

  另一方面,震驚的雷伯納憤怒道:「什麼!她死了!急救人員在幹什麼!」

  「這是一種很怪異的現象,我第一次看到,完全沒有外傷和內傷,但是她的細胞和器官全停止了活動,似乎是在幾秒之間急速死亡。」醫生慌張說道。

  「怎麼可能!竟然沒有人知道她是何時自殺的!」

  「基本上來說自殺並不成立,倒像是感染了什麼細菌或病毒,由於擴散太快,以至於屍體看起來完好無事,就像是睡著似的。」

  「難不成這又是她的什麼把戲,繼續動手術!」

  「在細胞完全停止活動的狀態下執行手術無異是殺了她,更不可能救活的。」

  雷伯納怒不可遏,好不容易抓到妮絲.喬,竟又被她擺了一道!

  一名手下急忙來通報,有大批不知來路的人闖進了他們的地盤,雷伯納在震驚之餘,即刻下令封鎖此處,並啟動密道,先逃命再說。

  黑格桀望著那張宛如睡著卻冰涼的身體,他千辛萬苦追來,得到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他僵立在原地,明明看起來是睡著了為何沒了呼吸?

  憤怒、恐懼、打擊全部充斥著他的理智,他失去了她!這認知讓他痛不欲生,即使在最後一刻,她也不給他機會罵人,用這種方式讓他敗得徹底而痛苦。

  如今他只想做一件事,便是毀了劊子手雷伯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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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 00:08:39
結語

  雲淡風清,日子過得實在太平,連心都是平靜的,喬瑪莉很意外自己也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樣,過著平實的婚姻生活。

  是的,她結婚了,而且是被逼婚的,逼婚者當然是那個人人聞之色變的閻手黨老大黑格桀嘍。

  說來冤枉,她根本沒有要騙任何人的意思,為了逃過雷伯納的魔掌,她服下一種剛研發出的新藥讓自己呈現死亡狀態。

  誰知一醒來,便看到一群人圍著她哭泣,又哪知黑格桀因為她的死而悲慟至極,憤怒之下命令閻手黨傾全力摧毀雷伯納將軍的勢力,只為了幫她報仇。卻在知道她是假死的事實後,威脅她必須用一生來付出代價,就這樣她嫁給了他,若不答應,恐怕現在她不會如此悠閒地在這裡冥想發呆。

  其實她這次假死事件也多少有些貢獻,至少撮合了紹凡和雪灩這對情人,要不是雪灩為了救她而受重傷,紹凡也不會發現雪灩對他的重要性,說起來這兩人欠她一份人情,改天要他們提供精子和卵子讓她研究作為報答。

  一雙熟悉的臂膀從身後摟住她,不用問也知道是那個討債者--她的丈夫。

  黑格桀霸氣地托起她的臉審視。「在想什麼?」

  「沒什麼,發呆而已。」

  「警告妳,別打什麼逃離我的主意,否則我不會饒妳。」

  哎,還是沒變,這人老是威脅她不准離開他的視線、不准隨意外出、不准這不准那的,十足十的佔有慾,好在她很習慣,傾靠在他厚實的肩膀享受身為人妻的權利。

  在這花前月下的浪漫時刻,黑格桀突然冒出一句話。

  「妳是如何得知我的真實身份?」

  瑪莉一陣心驚,這男人可真不是隨便就可以敷衍了事的厲害角色。

  「別人告訴我的。」她說得漫不經心。

  「誰?」

  「若冰啊,還會有誰。」

  「在妳出走之前,她並不知道。」

  這人真的很難纏耶,她故作思量,更正道:「我記錯了,是紹凡。」

  「如果是白紹凡知道,而沈若冰不知道,這道理似乎說不通吧。」閃著狐疑的利銳眼神盯視她。

  那雙豹眼似要將她看透了,這人的邏輯觀念超強,一點也不可馬虎,再這樣下去恐怕要穿幫了。她故意聳肩鎮定地回答:「誰知道,這問題去問紹凡不就得了,我要去做實驗了。」

  「慢著。」他拉回她。「妳的神情不太自然,是不是瞞著我什麼?我可沒忘說妳當初幹的好事。」所謂好事當然是指瑪莉偷他的精子做研究的荒唐事。

  「別那麼多心嘛,我……我哪敢再耍你。」她說得心虛,悄悄開始和他保持距離,不擅說謊是她最大的優點,也是弱點。

  黑格桀瞇起銳利的目光,突然恍然大悟,怒不可抑地站起身。「難道妳又……看來不好好教訓妳,妳是不知悔改!」

  「哇--別過來!」她死命地逃,使出「落跑雞」吃飼料的力氣逃命,要是被他逮到了,不敢想像後果。但她哪逃得了閻手黨的五指山,不出五步便被他抓個正著。

  只是,她的衣在他一碰觸便突然起火,黑格桀一驚之下放開了她,正在詫異之際,就看她一臉得意並且毫無畏懼之色,可見這又是她的傑作。

  她鬼靈精地笑笑。「這叫『熱情如火』,我的新發明,酷吧!」

  「快滅掉!」他咬牙。

  「不行,我還要測試它能燒多久。」故意吊他味口。

  他的目光轉為詭譎,敢向他挑戰,就要付出代價。

  「小心『引火自焚』。」不知從哪拿來的一桶水往她身上撥了下去,落跑雞成了落湯雞。

  「喂!你太過份了!」她抗議。

  「我是幫妳滅火,該感謝我才是。」說著俐落地脫下她濕淋淋的衣裳。

  「喂!你做什麼!」

  「剛說了,幫妳『滅火』呀,免得妳『慾火焚身』傷了身體。」

  「不用你操心──喂──唔--」

  她再也沒機會開口,遇到了人人為之膽喪的閻手黨首領黑格桀,跨越了半個地球尋到了她,怕是今生今世別妄想擺脫。

  有了閻手黨首領夫人的頭銜,其他人別妄想再打她的主意,因為沒有人敢和組織遍佈全世界的閻手黨作對。

  她終於得到心靈的自由,毋需再躲藏,因為她的丈夫以生命為誓,今生今世保護她至死不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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