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凌晨醒來。岑海嵐發現自己躺在耿大狼的床上。
不過幸好,她身上的黑色禮服還在,連絲襪也都還穿著,看來他並沒有越矩,趁她迷糊之際對她伸出狼爪。
好吧,這一來,讓她對耿大狼的印象好了一些些。
不過關於他和穆欣蕾的事,她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掀開被單悄聲下了床,她盡量放輕腳步,不想吵醒他。
走出臥房,她來到昨天晚上八點多兩人用餐的餐廳,桌上的盤子餐具都被收拾乾淨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岑海嵐靠在流理台,看著昨晚兩人共餐的黑色方形餐桌。耿大狼親自料理出來的海鮮意大利面真的很好吃,還有搭配的葡萄酒也很棒,讓她忍不住多喝了一杯.貪杯的結果就是醉昏過去。
看來,他的廚藝果然有兩下子,連葡萄酒的品味也讓她著迷,還真把她的胃給抓住了。
『甜心,你一早便不見蹤影,讓我緊張了一下子,這樣很好笑嗎?』一頭亂髮,裸著上身只穿著短簷的耿大狼,龐大的身軀帶著濃濃睡意出現在廚房門口。
『咳咳……』正要喝水的岑海嵐不小心被水嗆了一下。
『喝水喝慢點,沒人跟你搶。』他走過來,大手溫柔地拍著她纖細的背。
稍微順了順氣,岑海嵐止了咳。
『你怎麼起來了?剛剛看你明明睡得很熟。』把杯子放在流理台上,她轉身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勁雖然刻意放輕,但多拍幾下還是會不舒服,所以在地被拍趴之前,趕緊制止他的好意。
『我就是睡得太熟,才會讓你有機會從床上溜走。』他的聲音和表情似乎都很懊惱的樣子;
『我本來想幫你換掉這身禮服,可是又怕你醒來之後怪我動手動腳,所以才沒幫你換。』可能是這件禮服讓她睡不好黨吧?才會在大半夜醒來。
『你做得很好,以後沒經過我同意,最好別亂脫我身上的衣服。』看他懊惱的樣子,她忍不住想笑。『你看起來很累,快回去睡吧。』推開他,催促他回房。
『那你呢?』他不動如山,一雙還飽含睡意的眸子凝視著她猶帶倦意的粉顏。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外面天色還暗著,你不會是想在這時候回去吧?你別忘了,你還右外套和長笛放在店裡,我要是沒去開店門,你也沒辦法拿回那些東西。』
『我可以改天再拿。』又來了,動不動就想威脅她。
『你就這麼急著要回去?』他的俊顏扭曲了一下。
『你沒看時間嗎?現在時問是凌——』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我知道。』她又沒說現在要回去,全部都是他自己說的好不好! 『我要去睡了,你不困的話,就在客廳看電視好了。
別進房間吵我。』她比較想獨佔那張床;
說著,她往房裡走去。
耿大狼立即跟上來,摟著她的腰肢。『甜心,我很睏,我們一起睡吧!』
『不要、你睡床下。』她拒絕。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那可是我的床。』他不接受拒絕。
『我們一起躺在一張床上,純睡覺當然可以,但是你得清楚告訴我,你現在跟穆欣蕾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到頭來。她還是在意著穆欣蕾的事。
他的腳步停下來,側過身展開雙臂,將她摟進懷裡,密密實實的抱著。
『我很高興,你真的這麼在乎我!』這是一個覺得欣慰而做出的擁抱。
『我只是隨口問問,你別又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岑海嵐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在意?如果越在意表示她對他的感情越深,那可就慘了!這就代表她的心已經遺落在他身上,要不回來了。
『好吧,就算你真的只是隨口問問好了,不過我還是得把這件事說清楚!』微微推開她,他認真的眼凝視著她。
『我跟穆欣蕾之間早斷了,不過今天晚上她自己纏過來,還想跟我重新開始,我當然拒絕了,而且為了避免她再繼續糾纏下去,我應她的要求,請她和她的朋友們一人喝一杯酒。』就這樣,這是今晚他跟穆欣蕾談話的始末。
昕完他的話,岑海嵐沉默了,神情陷入沉思狀態。
『為什麼不說話?』
『你說的話,我很願意相信,但是為什麼當初我要去看伯森時,你卻不肯信任我?』同樣是跟舊情人見面,他卻選擇用分手來威脅她。
『因為這兩件事不一樣。』俊容凜了凜,提起蕭伯森,他心裡還是不痛快。
『哪裡不同了?』
『最大的不同是,你跟那傢伙曾經談了一年多的戀愛,你們之間有感情,我和穆欣雷完全沒有感情上的糾纏,我們只有——』他和穆欣蕾從來只有肉體的互相取悅。
後面的話他沒說,因為怕引發她更大的不滿。
『到頭來,你就是不肯信任我就是了?』她不是三心二意的女人,一旦對某個人認真了,除非對方不要,否則她不會做出傷害彼此感情的事來。
『不是不信任,是害怕!我跟女人來往,從來不曾涉及感情層面,和你是頭一道。面對感情我也許比較生疏,所以我無法接受你在跟我談戀愛的同時,還能去見前男友.一個曾讓你愛上又為他傷心過的男人。』那是嫉妒,一種害怕失去的強烈妒意。
而以他的個性,既然害怕失去,乾脆就直接不要,所以他才會衝動的給了她選擇。
但這個選擇,卻害慘了他自己!
在兩人分手的那段短暫日子裡,他的情緒一直瀕臨爆點J無論他再怎麼努力試圖拋開她,卻怎麼也忘不了。
『伯森他是真的生病了,我純粹是以朋友的立場去見他。』抬頭望進他深邃的眼瞳裡,她必須把這件事說清楚。 『大狼.你既然想跟我復合那麼我問你,如果伯森要求我再去見他,你這次會信任我嗎?』她很慎重地考慮若兩人復合的可能性,但前提是,他必須對她有足夠的信任感,一如她對他一樣。
只要他能將她心頭的疑惑解釋清楚,她不會對他和任何女人有所懷疑。
他會給她足夠的信任嗎?如果她還要再去跟蕭伯森碰面,他能表現得無所謂嗎?
低頭以深思的眼神看著她,耿大狼短暫無言。
『我告訴你,我還會再去見蕭伯森,我希望他的病能夠好起來,所以我願意飛越大半個地球去給他加油。去探望他,如果我這麼做你還是無法信任我,那我就不考慮復合了。』他的沉默讓她心灰意冷,負氣的話壓抑不了的脫口而出。
『…這件事先讓我想清楚再談。』看著她冷漠倔強的眼。耿大狼臉色瞬問僵硬,擺在她腰問的手緩緩鬆開,最後垂落下來。『等我幾分鐘,我送你回去。』他要送她回去?
這擺明著就是接受她不願復合的事實了……
我說的只是氣話呀!岑海嵐很想對他大吼,但看著他冷漠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後。卡在喉嚨的聲音,卻怎麼也發不出來。
面試後第三天,岑海嵐便接獲通知——她幸運的打敗二十七位人才,獲得了新工作,擔任一組私人表演團體的長笛主奏。
這個工作將讓她有機會在全球的各個城市霜臉演出,不過還得經過幾個月的訓練,目前她得先熟悉表演團體的一些曲目,另外在這段受訓期間,她有機會隨著這個團體到每個城市做演出的觀摩。
自從前天凌晨,耿大狼說要等他想清楚再說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聯絡,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跟她復合了吧?
原本她還以為兩人的關係有轉圓的餘地,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既然如此,這個工作機會剛好可以讓她徹底的把耿大狼忘掉。
岑海嵐當然也曾偷偷哭過,但倔強的她不肯讓任何人知道,就連牟志剛她也沒跟他提起。
『爸、媽,我把行李都放上車了,我要走了。』獲得新工作,因為公司地點比較遠,位於汐止.岑海嵐打算搬到公司提供的宿捨去住。
『路上小心點。有空要回家來看看我跟你爸不要像你大哥和小弟一樣,一整年都不回來。』岑母來到門口送她,給予叮嚀,至於岑父依舊蹲在花圃上除草,連頭都懶得回。
『媽,我又不是出國,只是搬去宿捨住,以後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留在台北比較多,有空我一定會回來。』
『好,那你快上車吧。』計程車等很久了;
『拜拜。』走出家門坐上了車,當岑海嵐離開後,一直蹲在花圃前的岑父才起身,走到門口目送女兒離開。
岑母看著丈夫的舉動,沒說什麼。因為丈夫的性子就是這樣,老愛擺威嚴,對小孩子的教育很鐵血、一絲不苟,也因為這樣的性情讓孩子們都對他很疏離,這也造成了日後當他想對孩子付出關懷時,怕被冷眼對待,便別彆扭扭起來。
坐在車上回頭望的岑海嵐,當然也看見了父親的身影。
從父親那孤單的身影和冷漠的臉龐,她似乎看見了耿大狼的影子。
耿大狼雖然不是像父親那樣一絲不苟的男人,但性情一樣霸道堅持,他一旦動了脾氣,就不輕易放下身段。
除非他們真的在意身邊的女人,才會稍稍收斂性情,改變自己。
而爸,一輩子深愛著老媽,所以在老媽面前155不會擺臉色。
那耿大狼呢?他愛她嗎?
上次兩人在辦公室裡失了控,她在激情之下脫口說出她愛他,但他卻沒有給她一樣的響應…
這代表他對她的感情,還沒深刻到愛的地步吧?
思及此,她又紅了眼眶。
強忍住淚水,好不容易撐到目的地,她下了車,拉著兩隻行李箱進入大樓。
新公司位於汐止的這楝舊大樓,一樓是辦公室,二樓是團體練習場地,三樓則隔成幾間,做為私人練習教室,四樓至七樓則是宿捨,總共有十六間。
每個住宿捨的成員都有一間四坪大的套房,不過宿捨並非免費供應,每個月還是得負擔三千元管理維護費和水電及瓦斯費用。
她先進公司跟負責的人報到並拿了鑰匙,接下來整個下午她都待在宿捨裡,整理衣物和房間。
低落的心情讓她沒有胃口吃晚餐,就這樣一直整理到了晚上七點,她都還窩在宿捨裡。
七點整,擺在單人床上的手機,突然晌了。
『喂~~』正坐在床上折貼身衣物的她,伸手撈來手機便接了起來。
『你人在哪裡?為什麼還沒來店裡?你忘了今天晚上有工作嗎?』那頭,說話聲音有點氣急敗壞的人,正是耿大狼。
『我們又沒有簽合約,哪來的工作?』他的聲音讓她覺得委屈又生氣。
那天他什麼都沒說就送她回家,不是擺明著不肯復合了嗎?兩人既然都要徹底分手了,她再去店裡不是很尷尬?
『我們口頭上約定過就算數,你不來是存心要砸我的場嗎?』三天兩頭開天窗,那他店還開得下去嗎?還有,她若是不來,那他要怎麼把心裡頭想講的話,告訴她呢?
氣不過,她大聲的頂回去: 『耿大狼,你口氣非要這麼凶才行嗎?你是存心找我吵架是不是?』這男人的心思令她捉摸不定,讓她感到很痛苦。
那端,他沒說話,靜了下來。許久許久都沒出聲音。
她也沒再開口,因為心情很亂,情緒很差。
『海嵐,我打這通電話不是找你吵架,而是想告訴你……我一輩子也無法接受你再去跟蕭伯森見面.所以——』僵持了好久.他終於澀澀的開口了。
『所以……你想怎樣?』所以他是真的要跟她徹底分手了?
岑海嵐心臟揪緊起來,她不敢呼吸,抓著手機的手竟然在顫抖。
『所以我想到一個變通的方式,以後你去見蕭伯森時得帶著我一起,但這並不是我不願給你足夠的信任,而是我對自己沒有……沒有足夠的自信。』他說什麼?
他對自己沒自信?!
驚愕的瞠大眼,她完全不敢相信,像他這樣一個霸氣的男人居然會向她示弱!
『海嵐,我愛你,所以我要抓住你全部的心即使你現在對蕭伯森只有友情,但我還是害怕有一天你會因為同情他的病情.突然又回到他身邊……』整整思考了三天,做了三天的心理建設,他才鼓起勇氣跟她把心頭的恐懼講清楚。
『大狼……』岑海嵐震驚到無以復加,驚喜在她的胸口蔓延——因為他說了,他愛她。
『海嵐,你可以告訴我你在哪裡嗎?我去找你!我不要放手,我也不可能讓你有機會跟蕭伯森那傢伙復合,所以從現在起,我必須好好地抓住你……』霸道難纏的耿大狼,又回來了;
『我在……』她激動的說了一串地址,心情從谷底往上攀升飛揚。
『等我,我馬上過去。』耿大狼幾乎是用沖的衝出狼居,一收起手機便跳上車子,朝她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至於這一頭的岑海嵐,她抓著手機跑下樓來,站在大樓外面,沒有穿外套,傻傻地吹著冷風等著他。
許久許久之後,當耿大狼的車子出現時,她纖細的身子依然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他下車。
車門打開,一身帥氣黑襯衫黑長褲的耿大狼瀟灑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她的面前。
『嗨,甜心,請問你考慮好了嗎?』高大的他低下頭來。望進她清澈卻染著激動情緒的眸子裡。
『我……考慮好了。』她抬起眸子,也在他黑邃如深潭的眼中看見了激動卻壓抑的情緒。
『答案?』他漆黑的眼微微閃爍著。
『好。』她也是,眨動的眼神,閃爍著耀眼的激動。
她的答案讓耿大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一個箭步上前,將還有一步之遙的距離拉近,伸手捧起她尖美的臉蛋,低頭猛然堵住她那張甜美的嘴。
這個吻狂烈而深情,岑海嵐被吻得全身發軟背脊劃過無數次的戰慄,她發抖的將一雙粉臂攀上他的寬肩,尋找依靠的支柱。
當她將全身的重量朝他靠來,他順勢更加深這個吻!
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渴望,即使隔著布料他也能想像她的柔軟線條,想像她粉嫩的肌膚觸感…
他多渴望立即佔有她,讓她明白他有多想要愛她!但時問地點都不對,耿大狼只好用吻來表一丁,對她的深情愛意。
在兩人和好的這一晚,她搭著他的車回到她的住處,三天前兩人不愉快的記1Z已經煙消雲散情感經歷幾番折騰的兩人,現在只想好好擁有對方,將過去不愉快的回憶全數抹滅,重新更穩定的譜奏這段戀曲。
黑色大床上,雪白的胴體與陽剛健軀緊密交纏,汗水和喘息聲激起一曲令人臉紅心動的樂章。
當天際露出魚肚白,熱情方歇的他們才眷戀不捨的相擁而眠。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們都窩在一起,談了很多話,好似從這一天開始,他們才真正貼近了對方的心。
尾聲
接下來的兩個月,兩人的感情交往日趨穩定,但這時候岑海嵐卻陷入非常忙碌的狀態。
她忙著接受音樂訓練、排演,偶爾跟著團體出國觀摩,每趟出去為期大概一個星期左右。
也因為她的正職太忙,導致狼居的鋼琴演奏工作停擺,演奏工作早就換成別人了,而且因為她經常不在國內,他們的約會時間被迫縮減,但這卻澆滅不了兩人的熱情,反而讓他們因為聚少離多而更加珍借和親密。
五月,在春末夏初之際,蕭伯森的母親來了電話,她告訴岑海嵐,蕭伯森已經病逝的消息,關於蕭伯森的喪禮,將一切從簡。
剛結束第一次正式上台表演長笛的她。跟公司告了假,並在耿大狼的陪同下一起飛往維也納,參加了蕭伯森的喪禮。
喪禮結束的這一晚,岑海嵐哭倒在耿大狼的懷裡,她無法壓抑自己難受的情緒,為失去一個愛她的人而感到自責和歉疚,還有更多的痛苦。
耿大狼沒有說什麼,他只是靜靜的陪著她,靜靜聆聽著她訴說蕭伯森種種的好.他沒有嫉妒,只剩下感謝。
感謝蕭伯森在發現自己的病情時,選擇欺騙她,讓她離開。
也因為她相信了蕭伯森的分手理由,傷心難受的決定返回台北定居,他才有可能認識她。
『甜心,別哭了。來,我們出去走走。』他願意陪她去做最後的巡禮和回憶,這一晚他容許岑海嵐把心暫且留在蕭伯森的身上,他不能嫉妒。
『帶我去看看你過去的回憶,我想要更瞭解你的過去。』
『你……真的願意嗎?你不嫉妒我為伯森哭泣了嗎?』抬起淚顏。她很驚訝他竟然一點也沒有因為她的情緒失控而感到生氣。
『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是我的了,現在一點也不嫉妒。』拇指拭去她眼角和臉頰的淚痕,他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
『走吧。』摟著她往房外走,他很高興自己身體健康,能夠好好的愛著她。
『好。』將臉靠在他的肩窩,她有些虛弱的任他摟著,讓他給自己支撐的力氣。
夜已深,他們親密相擁的走在維也納的街頭,走了好久好久,夜色漸漸深沉,他們還在街頭散步。
這裡的很多地方.都有她跟蕭伯森的回憶。
但是,巡禮過一回之後,岑海嵐卻記不太起來她跟蕭伯森共游的回憶,因為現在她的心裡、眼裡.只有耿大狼。
『大狼——』停下來,稍捎兩開他溫暖寬闊的懷抱,岑海嵐早已不再哭泣,但浮腫的雙眼卻掩飾不了她兩個小時前傷心痛哭的痕跡。
『嗯?』耿大狼低頭看著她,大手撫過她已經留長一些的柔軟髮絲。
陪她走了這麼久,他一直在等待著,等她把心裡的回憶說出來——那些關於她和蕭伯森的美好回憶。
『你知道嗎?維也納真的很美,在這裡談戀愛很棒。』她柔柔地說著,眼神也好溫柔。
是啊,在這麼美的城市談戀愛當然好得不得了……前一刻還非常篤定自己絕不會嫉妒的耿大狼,這一秒卻開始覺得不是滋味。
『所以……我想在這裡多留兩天,跟你在這美麗的地方談一場戀愛。』下一秒,她說出來的話,讓他驚愕又驚喜。
『你一確定不再為蕭伯森傷心,不再為他哭泣了嗎?』他其實好嫉妒她為另一個男人哭泣落淚,從台北出發到參加喪禮,一直到現在,他其實都在嫉妒著。
『不要了,伯森他一定也不希望我再繼續為他哭泣。』傷心的眼淚已流盡,從這一刻起,她要用笑容安撫眼前這個明明心裡好妒忌、卻又佯裝無所謂的男人。
遇上這匹狼,讓她覺得很幸福,也對他有些歉疚。
所以,從此刻起,她要彌補他。
『你說得對極了!他一定不希望你哭,而我則非常捨不得你掉眼淚。你知道嗎?當你哭泣的時候,我的心都擰了起來——』
幸好他心臟夠強,才能承受她好幾個小時掉不停的淚珠。
『甜心,我很認同你的看法,我們就在維也納多留兩天,我們要在這裡製造屬於我們兩個的甜蜜回憶。』郁卒的心情瞬間釋懷了,他重新將她摟在懷裡,回頭快步往來時的路走回去。
『你走這麼急要去哪?』他的步伐大,她簡直是被半拖著走。
『回飯店去,這時問最適合窩在飯店裡,我們就從飯店的床上開始製造戀愛回憶好了。』說穿了,他就是想親熱嘛。
『走路好像太慢了,我們搭車好嗎?』沒辦法。他真的好急!從台北飛越大半個地球到維也納來,他已經憋了整整兩天了。
『…好吧,如果你還叫得到計程車的話。』岑海嵐蒼白一整天的臉色,因為他的急切和渴望而浮起淡淡粉暈。
他們親密相偎地站在街頭,吹著涼涼的晚風,等著計程車。
當他們搭上計程車朝飯店飛奔而去時,她知道,屬於她心裡的一切悲傷,都將隨風而逝。
從這一刻起,她要好好跟這匹狼相愛,然後他們將很快的一起共築一個美好的結局。
當甜心遇到了狼,原來結局不壞嘛!
——全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