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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avender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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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包 - 貼身小蜜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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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12:41:4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忙碌了一天,因公事耽擱了晚上約會的尉遲靖,終於在司機護送下抵達知名夜店「A+」。

  他遲到了近一個鐘頭,司秉安在門口迎接他,順道報告老大要他先行到場觀察的現場情況。

  「老大,我覺得情況不太妙……」司秉安壓低聲音。

  「怎麼?」

  「我覺得貝貝今天有備而來,她今天好像裝了義肢……」

  「……」

  「呃,就是……就是某些……嗯,和她平時不太一樣……」司秉安支吾其詞,找不到適合的詞形容。

  「秉安,講重點。」

  「重點是一堆女同學圍著她在討論……這些事,然後我看到有人偷偷塞了保險套給她。」

  尉遲靖無語。

  「老大,你今晚小心一點。」身邊的人露出一臉「好好保重」的表情。

  連白眼也懶得給了,尉遲靖直接在他的帶領下,來到同學們佔領的區域。

  此刻,他終於瞭解剛才司秉安所謂的「義肢」為何。

  「尉遲,你太慢了哦,先罰一杯!」

  「女朋友的生日Party竟然遲到,要是禮物沒讓壽星滿意,回去就準備跪算盤啊!」

  一群人忙起哄,而壽星本人,則在吵鬧聲中走向他。

  今晚邢貝貝穿了件露肩的平口小洋裝,頸肩大片面積暴露在空氣中,尉遲靖不是沒看過她濃妝打扮,不是沒見識過這小傢伙小鴨變天鵝的巨大差異,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眼前這奇妙景象……

  平口洋裝的胸口,竟然是隆起的?

  他以微笑應付同學間的瞎鬧,視線卻多次不著痕跡地移到她胸口,意圖瞭解這奇怪的現象。

  更好奇的是,這「義肢」不曉得牢不牢靠,還有她這件衣服……看來不要讓她進水舞池玩,會是比較好的選項。

  「靖。」邢貝貝腳步沒停地撞進他懷中,緊緊抱住他。

  「生日快樂。」他微笑,在粉嫩的頰上輕輕一吻,獻上祝福。

  她抬頭,嘿嘿笑亮一口白牙。「我今天的打扮好看嗎?」

  「很漂亮。」也嚇了他一跳。

  正主都出現了,大伙起哄鬧一下後,便各自玩開,但中途還是不斷有同學前來捉弄一下壽星,灌了她不少酒。

  黃湯幾杯下肚,平時已夠好動的邢貝貝更是玩開來,同學提出的任何遊戲她全參與,更是扯著要人和她一起進舞池玩耍,看在今日壽星最大的分上,尉遲靖沒掃了她的玩興,只好自己捨命陪君子,跟進去舞池顧著她。

  被高聳強化玻璃牆隔離出的舞台,四面八方皆布了水線,隨著音樂,間歇性地噴射。

  舞池中男男女女,盡情擺動著身軀,許多人早已因衣衫濕盡而曲線畢露,卻因而更加賣力地扭動身軀,相互較勁。

  水沒發揮降溫的功效,反倒讓這舞池中的男女,體熱更高。

  尉遲靖在這舞池中,是顯得比較格格不入的。他對熱舞的興趣不大,反倒身旁的小妞沒白費她一身「武藝」,協調的五感肢體,用來跳舞別有一番美感。

  她玩瘋了,任水柱衝擊,扭腰,一個旋身,濕透的烏髮隨著飛揚耍動,笑得開心,偶爾還會轉到他身上,把他當鋼管扭個兩下。

  尉遲靖拿她沒轍,笑著看她玩瘋,只是一直守在她身旁,沒離開。

  強力的水柱打在邢貝貝身上,布料貼上了身,洋裝下的美腿曲線顯露,一投足,一個擺臀,誘人曲線展露無遺。

  當事人完全沒察覺越來越多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繼續玩樂,迴圈,濕發飛舞,離心力將她身上的水珠甩到空中,濺灑在週遭的人身上,她迅速地轉離尉遲靖身旁,他才想跟上,那蝴蝶般亂飛的小妞已回身,朝他助跑,跳躍,無尾熊似的掛到了他身上。

  「呵呵呵……好好玩哦。」她在他耳旁咯咯笑,雙腿圈住了他的腰,把他當成尤佳利樹。

  尉遲靖心想,這小妞肯定半醉了。

  他捧住她的臀,抱穩她,也宣示著自己的所有權,將她帶離了舞池。

  回到桌邊,向服務生買了條乾淨的浴巾,替她擦乾濕發和衣服。

  「沒喝過酒還一下喝那麼多。」

  對羽毛般輕的訓斥充耳不聞,邢貝貝雙頰酡紅,任他的手隔著浴巾,在自己身上遊走,一張臉猛對著他傻笑。

  尉遲靖掀眸,對她這模樣莫可奈何,只好歎息。

  又有同學過來敬壽星,從尉遲靖進場到現在,彷彿車輪戰,酒一杯杯地往邢貝貝桌前擺,而現下這位壽星看來是已經陣亡了一半,他因身體不適合豪飲,也只能意思意思替她擋個幾杯,便找理由將後頭所有的酒全推掉。

  但百密一疏,在尉遲靖被同學纏住時,邢貝貝還是被人偷塞了好幾杯,最後真的能將所有酒全推掉時,已是壽星本人醉倒的情況。

  尉遲靖不過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小傢伙已經倒在沙發角落,失去意識。

  「我先帶她回去,你玩你的。」他告訴代替自己守在原地的司秉安。

  司秉安表示沒意見,準備替他叫車。

  尉遲靖又買了條新浴巾,蓋在她身上,將她裸露出的頸肩包起來。

  畢竟要帶走的是壽星,他盡量在自己看見的範圍內,一一向參與今晚活動的同學告別,途中又被幾個人纏著聊了幾句,最後將小傢伙抱在懷中,步出了夜店。

  「尉遲、尉遲!」邢貝貝御用的變身小老師小可,跟在他後頭追了出來。

  尉遲靖停下腳步。

  「貝貝的禮物忘了拿。」她把一個四方紙盒塞進他空出來的手。

  不用看,他就知道對方塞了什麼給他。「小可。」他表情哭笑不得。

  「你真的很讓人失望耶,今天製造那麼多機會給你都白白浪費,現在人都醉到不省人事,沒戲唱啦!」小可的不滿全寫在臉上。「虧我們都事先排演過了,你到底是哪條神經有問題呀?都沒反應。貝貝跳舞時你要抱她啊!抱她!只有你們兩個在桌邊時,你要親她啊!氣氛那麼好,怎麼不懂把握?」

  他和這個顯然也是喝了不少,雖沒醉,但語氣比平時高亢許多的同學周旋,欲將手上的「禮物」退回。

  「你不是貝貝,你不能自作主張退掉別人送她的禮物!」結果小可落跑,邊跑還不忘隔空叫喊。「尉遲,君子是交往前在當的,你和貝貝都交往兩年多,再君子下去就不正常啦!回家小心,Bye!」奮力朝他們揮揮手,小可丟下話,回到夜店繼續狂歡。

  旋過身,他臉上哭笑不得的表情淡去,大步跨向路旁已等候許久的計程車,將自己與不省人事的小妞塞進車裡。

  一路顛簸,當尉遲靖抱著邢貝貝回到家中,將她抱回她房間床上時,這小妞還是睡得跟豬一樣,完全沒反應。

  看來這小妞是喝醉就睡,而不是會發酒瘋的那種。

  尉遲靖先脫掉了自己的外套,之後開始替床上不省人事的小傢伙換下一身半濕的洋裝。

  他將她抱在懷中,解開了她洋裝後的拉鏈與暗扣,輕鬆一拉,布料便脫離她的身軀。再小心地讓她躺回床上,這下,他終於可以看到那「義肢」的驚人構造。

  小傢伙的胸前貼了好幾片膚色的矽膠狀物體,經過堆疊,成了兩大坨,甚至能將那風平浪靜的胸前,擠出淺淺的乳溝。

  他眉挑得老高。

  眼前畫面實在神奇。

  本能的,他雙手環胸,略退一步,欣賞起眼前畫面。

  帶點肌肉線條的纖瘦身體,性感蕾絲內褲底下的春草若隱若現,還有那經過造山運動的膚色異物……他欺近床邊,動作輕緩地,將她胸前的障礙物,一片一片地剝除。

  丘陵夷為平地,露出迷你的兩點嫣色。他眼神轉黯。

  明明是一片平坦,但在蜜色中,突然冒出的兩朵瑰色點綴在上頭,加上她纖瘦卻又滿含力量的長手長腿,完美身段,竟讓眼前畫面,看起來有幾分妖異的性感。

  他喉結滾了滾,一隻手,覆上了她一邊胸部,輕輕揉捏。

  很快地,他的慾望勃發,完全挺立。

  他爬上床,懸身欺在她身上,一手把玩她小巧的乳房,一手撐住自己的重量,腦中想起了剛才她在夜店幾次試圖賣弄性感,想勾引他,卻因效果不佳而挫敗的畫面,唇畔露出微笑。

  不,他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只是在等這小猴子上勾。

  他要,便要完全,身心無一能遺漏,他有絕對的耐性可以和她耗,只要守好她,放著誘餌讓她死心塌地跟著,總有一天他會釣到這珍饈,教她自願的送到自己面前,讓他拆吃下肚。

  手撫摸過她細緻光滑的肌膚,又回到胸前,他輕輕揉捏,臉欺近了她胸前,濕熱的舌腹,在小小瑰紅上輕劃,又將它含入口中,輕輕吮咬。

  床上的人兒當真醉得不省人事,毫無醒來跡象。

  他的手往下,褪去了她身上最後一塊布料,胸前探索著這塊未經開發璞玉的舌尖,也逐漸往下移動。

  光,被隔絕在厚實的窗簾外,卻隔不住清脆鳥鳴。

  邢貝貝在麻雀的叫喚聲中轉醒。

  醒來的她因環境而呆了幾秒,掀開被子後,則被自己渾身赤裸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這裡是老闆家中她專屬的房間,她對自己渾身赤裸躺在床上並未感到恐慌,只是滿頭霧水,搞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況。

  昨晚有發生什麼事嗎?

  她跪坐起身,緊張地檢查床上有沒有遺留任何線索,結果除了昨晚應該還在身上的貼身衣物散落在床上外,其他一無所獲。

  任憑她想破頭,腦中還是一片空白,隱約只記得自己在夜店時喝了幾杯酒,玩遊戲、跳舞……就是沒有回家的畫面。

  她的困惑更濃了。

  身上似乎還有昨晚玩樂殘留的酒氣與汗水,她先找了乾淨的衣物,進到浴室梳洗。

  鏡中的臉上,尚有殘存的眼妝,似乎有人替她擦去了大部分的彩妝,但擦不乾淨。幸好她在這也放了瓶之前買東西送的卸妝油,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徹底梳洗過後,她換上休閒的運動服,清爽地踏出房門。

  想見的身影就在客廳,無須尋找。尉遲靖發現她出現,抬眸瞥了她一眼,便再度垂下目光,專注在手上的資料。

  邢貝貝主動挨了過去,獻慇勤。「老闆,早安,你要吃什麼早餐?」她也記得自己拉著老闆進舞池跳舞,但這位大爺顯得對舞蹈相當不熱情。至於跳完後的畫面,她還在努力回想。

  他手指向廚房。「冷了,想加熱自己動手。」

  循著他的手勢,她發現已經冷掉的烤土司,和簡單的煎蛋、培根等美式早餐料理。

  尉遲靖偶爾會自己動手煮飯,家裡原本有鐘點傭人,自從邢貝貝出現後,一般打掃幾乎她全包了,但他還是讓人固定時間來整理遺漏的地方,以及補充替換冰箱裡的食物。也因為如此,邢貝貝才有現成的便宜可撿。

  她開心地將食物全搬到客廳來。「冷的也很好吃!」反正只要是老闆給的,她什麼都吃。

  她先吃早餐,邊看電視,沒打擾他看資料,今天假日,照慣例,他們兩個會一起度過,她的疑惑可以晚點再問。

  許久,待她東西吃完,餐具洗完,連胃裡的食物都消化得差不多後,尉遲靖終於放下了手邊資料,走到廚房倒了杯水。等他回到客廳,邢貝貝立即黏了上去。

  「老闆。」

  「嗯?」他坐下,長腿放鬆地交疊抬放至桌上。

  「我有問題想問。」乖寶寶舉手發問。

  「問。」

  「昨晚……是你帶我回來的吧?」

  「還會有別人嗎?」

  「那我們……啊,我好像喝太多酒……我有喝醉嗎?」雖然記憶出現斷層,但一早醒來時她沒感到任何不適,聽人家說喝醉的隔天會宿醉,但她整個人好好的,半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弄得她也搞不清楚昨晚自己有沒有醉。

  尉遲靖瞇眼,「你不知道?」

  「我記得和你一起去跳舞……你後來給了我一條浴巾,之後卡門還來找我猜拳,接下來……好像就不記得了。」她相當困惑。

  「……因為你喝醉了。」他沉吟一會兒後,說道。

  「真的喝醉了?」奇怪,她怎麼沒宿醉?還是宿醉像女生的生理期一樣,有人痛、有人不痛?

  他緩緩點頭。「你在沙發上睡著後,我就帶你回來了。」

  「難怪我不記得。」原來是睡著了。「老闆,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之後我不會再這樣喝了。」昨晚她這保鑣徹底失格,還得讓老闆照顧。

  尉遲靖扯扯唇角代替回應,又喝了口水,將水杯放到一旁桌上。

  「說到麻煩……貝貝,以後千萬別在外人面前喝太多酒。」他叮囑,接著話鋒一轉,告訴她原因。「你會發酒瘋。」

  「嗄?」

  「你昨晚在『A+』時還睡得好好的,回家後醒了一下,突然開始脫衣服……」在某人登時目瞪口呆的表情注視下,他態度冷靜認真。「你在我面前脫得光溜溜的。」

  如此衝擊性的真相,讓邢貝貝在錯愕及難以置信的同時,臉頰充血。

  「我……在你面前……」她支吾難言,見他點頭,更是想即刻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還有。」

  「還有?」

  「你還想脫我的。」

  幸好她沒喝茶,要不肯定噴出來。

  「為、為什麼?我幹麼脫你衣服?」

  他看著她,撇嘴。「貝貝,這問題不是該問你嗎?」她才是當事人。

  邢貝貝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張嘴說不出半句話。

  尉遲靖站起身,朝她勾勾手,她跟著他的步伐離開客廳,進到他房間。他將昨晚從她包包裡搜到的「禮物」全交到她手上。

  「你的東西。」

  某人的臉快冒火了,她尷尬地一把將東西全塞進自己口袋裡。

  「哈哈哈……這個……小可她們鬧著玩的……哈哈……怎麼會在你那裡?」

  「你忘了你昨晚做了什麼?」

  要是記得她就不用問了啊!邢貝貝想抱頭,心中卻隱約猜測得到自己可能會做出什麼舉動。

  她該不會把小可她們給的「建議」全化為行動了吧?

  視線,突然瞄到放在一旁的某件衣服上,她心更是一沉。

  那件衣服是老闆昨晚穿的,但昨晚她見到時,衣服不是眼前這破了幾個大洞,襯衫一邊袖子幾乎分離,上頭還有像是化妝品的雜亂色塊的模樣。

  她垂下頭。

  「對不起……」她昨晚到底做了什麼事?

  尉遲靖任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自責地絞著手指,靜默許久,才幽幽歎了口氣。

  「貝貝,我們昨晚沒怎樣。」

  「真的嗎?」她猛然抬頭。

  「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

  到底是怎樣啦?一顆心被懸在空中,她緊張死了。

  「貝貝,你是不是該先向我解釋一下這些?」他指她口袋裡的那些「禮物」。

  「就……小可她們給我的呀。」她又絞起手指。「因為……因為……」

  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再自虐。「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收下就好。」只因為是禮物?

  「因為我們是男女朋友嘛……這種事很正常。」她吶吶的道,垂頭不敢看他。

  「你忘了我說過的?」

  「我喜歡你呀!」她抬頭。「不是因為你是老闆的那種喜歡,我知道我們只是假扮的男女朋友,可是就……反正這只是我單方面的問題。」說著,她又一臉委屈。

  反正就是她單方面太喜歡他,想要再更進一步,被拒絕也沒話講,何況這已超出工作範圍,是她逾矩了。

  他勾起了她的下巴,小傢伙扁著嘴。

  她可沒向人表白過,以前是因為工作,才能扯得如此流利,現在真的遇上,情緒成了害怕。

  她感到不知所措。

  「我知道不應該這樣……我不會因為這個影響工作。」

  他輕輕摩挲她的臉蛋,她咬緊下唇。

  「沒有不應該。」他輕歎。「因為我也喜歡你。」

  邢貝貝看向他,眼眨了眨。他摸摸她的頭,將她攬入懷中。

  「貝貝,我也喜歡你。」他確認的重申。

  她呆了一會兒。「那……為什麼……」

  「我不確定你的感覺,我不想佔你便宜。」他抱緊她,輕撫她的背。

  她傻住了。

  對哦,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平時接吻,她總會在他身上亂摸一通,老闆的手卻一直很規矩,除了擁抱,幾乎不會碰她身體其他地方。

  「早知道我就早點告白了……」她埋在他懷裡悶聲說。

  尉遲靖唇畔浮現笑意。

  「老闆,你為什麼——」

  她又抬起頭,想問些什麼,聲音卻消失在他的唇中。他不讓她再發問,直接吻上她。

  她立即化成了棉花糖,任他搓圓搓扁,他將柔順癱軟在懷中的人兒,帶向床。

  在吻中,她被放到了床上,他壓上身,向來規矩的大掌,溜進了她的上衣,感受她肌膚的細緻光滑,罩住了沒穿內在美的小巧。

  邢貝貝倒抽口氣。「老闆……」

  看著滿臉通紅的她,尉遲靖微微一笑。「怎麼沒穿內衣?」

  「我……我剛洗完澡……還、還沒要出門……」她羞死了。

  「秉安若在這可不能這樣。」

  「我知道……唔……」

  他的手在她衣內輕輕遊走,揉捏。求愛時看似大膽,可畢竟無實戰經驗的邢貝貝,為這異樣的感受羞紅臉。

  她咬著下唇,不敢讓自己叫出聲。

  這可口誘人的模樣,讓他下腹一緊。他將她的上衣往上推,兩抹嫣紅暴露在眼前,他低頭含住。

  「老闆……」她無措地叫喚。

  他沒理會,仔細地品嚐、吮咬。床上的人兒忍不住逸出輕淺的呻吟,她手不敢碰他,怕自己一個激動控制不住力道會抓傷他,只好扯住一旁的棉被。

  舌尖逗弄著她的同時,他的手往下滑,探進她的褲裡,尋找她的敏感。

  邢貝貝被他挑逗得渾身酥麻、發燙,呼吸變得急促。

  他褪去了她的衣褲,床上的人兒,登時變得光溜溜的。

  她害羞地遮住自己,還不習慣裸體遭受窺探。

  尉遲靖對她的舉動笑了笑,「遮什麼。」

  「我身材不好……」她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的胸前一點也不偉大,連普通都算不上。

  「我喜歡就好。」他輕笑,動手脫起自己的衣服。

  邢貝貝張大眼,雖然感到害羞,卻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美男脫衣秀。她看著他露出平坦的腹部,接著是胸……他身材偏瘦,卻不是弱雞,看得出明顯線條。他將衣服丟到一旁,接著解開褲子鈕扣,隨著最後一件輕薄的布料滑下,屬於男性的昂揚挺立在他腿間,邢貝貝瞪著「他」,吞吞口水。

  尉遲靖差點被她的表情逗笑,他揚著笑臉,又回到了床上。

  「呃……老、老闆……」

  他要拉開她的棉被,底下的小傢伙卻跟他搶起被子來。某個慢很多拍的傢伙終於知道要緊張了。

  「嗯?貝貝,手放掉。」

  輕淺的命令聲,她反射地照作,棉被在下一秒離開了身上。

  「呀,老闆,那個……唔……」

  她胸前的小櫻桃又被他的口攫住,想用來拖延的話全消失在呻吟下。

  現在同樣赤裸的兩人,溫熱的肌膚互熨,情緒的溫度,比剛才更高了。她根本止不住發展,兵敗如山倒,只能任憑他予取予求。

  他貼在她身上摩挲,吻上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輕喃。

  「貝貝,你身材很好。」他輕咬她的耳垂,熱氣吹撫,讓她敏感地蜷起腳趾。「很棒,很性感……」

  他一句,又一句,哄著她,誘惑她,手指在她的敏感處輕劃按壓,直到她逸出情慾的吟唱。

  在她一波輕顫過後,他分開了她的雙腿。

  在那雙氤氳水眸注視下,他將自己擠進她腿間,慾望抵上。

  「老闆……」

  感受到幽口抵住的異物,她在朦朧中輕聲喚。

  他的慾望,感受到她,繃得發疼。他看著她一臉情慾迷濛,緩緩微笑。

  「貝貝,你記不記得昨天告訴我……說你要把那些『禮物』用光?」

  她表情愣愣的。

  「有點困難,不過我盡量努力。」

  在她反應過來他話中意思前,他一個挺進,已進入了她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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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12:44:0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畢業在即,尉遲靖開始了學校、公司兩頭跑的情況。

  但他不只一個人去上班,還帶了自己的女朋友。他給了她一個貼身助理的職稱,將她帶在身旁。

  雖然看起來像是走後門,實際上也是。但畢了業後,總要再找個合理的理由跟在老闆身邊就近保護,邢貝貝後門走得心安理得。

  「經理,這是您要的新數據。」秘書將上司交代的資料拿進了辦公室。

  「給貝貝。」尉遲靖頭也沒抬地交代。

  「是。」王彤只好又轉了個方向,將資料送到辦公室裡的另一張桌上。

  「王秘書,下禮拜五我不會進公司。」在秘書離開前,尉遲靖交代。

  「是。」她應了聲後便退出了辦公室。

  在公司,尉遲靖毫不掩飾自己與邢貝貝的情侶關係,光只直呼她名字這點,便足以宣示兩人的親密。

  大伙都知道邢貝貝是靠男友關係走後門進來的,背後頗有微詞,可雖然尉遲靖目前職稱只掛了個經理,主管們卻無一不曉得這位會是公司未來的接班人,不敢太明目張膽斥責,只能靜待這位小太子的女友出什麼差錯,才有理由借題發揮。

  王彤對邢貝貝也有所不滿,她是早早卡位,努力許久才爬到這位置,對於這種靠關係走後門的人相當不齒。但她是聰明人,知道自己無權干涉上司的決定,就算她的上司年紀比她小了幾歲,他依舊是她的上司,而且能讓她回家吃自己。

  在公事上,她盡量抽離自己的個人好惡,單純做好上司交代的工作。

  「王秘書。」當王彤回到座位一會兒後,邢貝貝從辦公室的那端出現。

  這也是讓人有微詞的一點,秘書和助理應該待在外面的小辦公室,邢貝貝卻和上司擠同一間。

  「什麼事?」王彤公事化的回答。

  「你剛剛給我的這份資料,有個地方怪怪的,可不可以向你請教一下?」她攤開那疊厚厚的檔案夾,將有問題的部分指給她看。

  「這數字沒問題,因為當初剛好有另一個案子需要用到相同材料,於是一起報在這裡。」王彤看到下方一個簡易備註的符號,轉身在檔案櫃上抽中其中一份資料夾。

  兩份資料比對,便無誤。

  「原來如此,那這份也借我一下,謝謝你!」她向她要了資料夾後,又問:「對了,王秘書,這後面的符號代表的是檔案編號嗎?」

  「M代表並案,第二個字母是負責的部門編號,後面的數字是……」王彤仔細解釋。

  聽完後又問了幾個句問,邢貝貝向她道了感謝後,回到辦公室。

  王彤看著闔起的辦公室門,眉間蹙了下,之後便低頭繼續處理公事。

  中午時間一到,邢貝貝便善盡女友職責,強迫工作狂放下手邊工作吃飯。

  她現在可是身兼助理、保鑣、女友三份工作,工作內容多得不得了。

  中午時刻,商辦區域一下湧出吃飯人潮,尉遲靖不愛擁擠,於是他們大多是在辦公室內用餐,跟在老闆身邊好幾年了,直到最近,邢貝貝才發現,尉遲靖其實很挑嘴。

  平時她買什麼他便吃什麼,看似很好養,但長久下來,還是會發現他進食的份量,似乎和廚師的廚藝有關。有些東西他吃幾口就說飽了,有些他可以連吃兩份。

  她自己對食物沒多大感覺,除了超級好吃和難吃外,中間的一律是可以吃,反正就掃進肚子準沒錯。而以自己的觀察,老闆恐怕是個隱性的美食主義者,為了讓他多養些肉,她從大三下學期開始,便一直留意他對食物的喜好。

  偷偷注意著老闆今天吃飯的情況,邢貝貝暗自記下這家餐廳的「分數」,好建檔管理。

  午餐吃到一半,尉遲靖的外公出現了。

  商金慶踏進辦公室,見到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吃飯的畫面,狠蹙眉頭。

  「不像話。」

  「董事長有事?」尉遲靖冷淡的問。

  「這裡是公司不是家裡,哪能讓你們兩個扮家家酒!」

  「董事長,現在是午休,是讓人吃飯休息的時間。」他眉輕揚。「還是我該把工作全做完再吃?」

  「你——」知道外孫一定會護著這娃兒,且他的腸胃差,挨不得餓,商金慶不想和外孫硬碰硬,硬是收了口。「明晚陪我出席莫老的酒會。」

  「嗯。」

  「別——」才想脫口交代別帶這娃兒出席,在外孫的目光下,他還是忍住了。「明天他生日,不談公事,別邋遢了丟人。」

  尉遲靖應允。

  商金慶又看了眼外孫身旁那黑黑小小,正式套裝穿在身上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娃,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邢貝貝偶爾遲鈍了點,但面對男友的外公從見到面的第一天,便毫不隱藏的情緒表示,要是她再看不出商金慶不喜歡她,她就不是遲鈍,而是聾了、瞎了。

  但她沒對商金慶的態度有所反應,倒是尉遲靖總會先開口安撫。

  「別想太多。」

  「我沒想太多。」

  「外公喜歡安排我一切大小事,他對你認識不深,總是會擔心。」有些事,他用講的沒用,得讓外公自己去發現。「我對我選的女朋友有信心。」

  邢貝貝在他的注視及笑容下浮現幾分羞赧。

  若是在高三時,她肯定不會相信那個私下總是對她愛理不理的男孩,說得出這種肉麻兮兮的話,事實證明,只有老闆要不要講,而沒有說不說得出口的問題。

  「嗯。」她輕點頭。

  「你飯該多吃一點。」他突然捏了捏她的手臂。「怎麼越來越瘦?」

  「哪有!我胖兩公斤了。」

  「比大三胖兩公斤?」他怎麼沒感覺?

  「比高三。」

  「……」

  她回捏他的手臂。「老闆你才是都不長肉。」

  「我也胖兩公斤了。」

  「比高三?」

  「大三。」

  她雙眼發亮。「真的嗎?」

  他點頭。眼前的小妞爆出一陣歡呼。

  「耶!真的有用耶!我喂胖你了。」她興奮地抓住他的手臂搖晃。「哈哈,我就知道你是隱性的美食控,只吃好吃的東西!」

  尉遲靖因她的反應挑眉。

  「你注意我吃的東西?」

  「對呀,你喜歡吃偏甜的料理,辣的不吃,酸的吃不多,菜吃得比肉多,不喜歡炒飯、炒麵或混在一起的雜燴,喜歡吃白飯、芋頭、馬鈴薯這些澱粉類的食物,麵包除了土司很少吃其他,也不排斥巧克力和蛋糕……」她扳著手指,如數家珍。

  他聽得津津有味。

  「我沒注意得那麼仔細。」他只知道自己不吃辣,酸的則是吃多了會胃痛,只能淺嘗。

  「因為你根本不要求嘛!」她道。「每次問你,你都只會說『不要辣就好』、『不要辣就好』,好像你的要求就只有這項,其他的不管你喜不喜歡,反正你都會吃。」她可不滿了。「問你要吃什麼,當然就要說喜歡吃的、想吃的東西呀。」

  他聞言有幾秒的微愣,之後揚高嘴角。

  是呀,他這十幾年來一直如此,只抓住自己不肯讓步的大原則,其他便全任外公安排,且全力配合,沒有二話。

  思考太多個人喜好,對外公寫給他的培養計劃只有害無益,放空對他來說反而輕鬆。

  他輕笑出聲。

  「既然你清楚,未來就麻煩你了。」

  「當然,包在我身上!」

  他牢記了她的保證。

  隔天晚上,尉遲靖果然帶著邢貝貝出席酒會。

  好在她的「變身」功力高竿,打扮後判若兩人,在跟著老闆的腳步一一去向幾位長輩打招呼時,商金慶見到她,沒什麼表示,但看表情是安全過關,她終於鬆了口氣。

  兩人各端了杯酒,到大廳外的花園裡去賞月、小酌,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罩住她裸露的肩膀。

  「老闆,董事長是不是想介紹別的女生給你認識呀?」走了段路,邢貝貝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只是交際。」他回。

  「她們都好漂亮哦。」她聲音悶悶的。

  他輕笑,摟住她。「想什麼。你忘了我喜歡的女生類型是膚色深、胸部小、體育、成績缺一不可的那種。」

  邢貝貝瞟了他一眼,搞不懂老闆到底是記仇,還是單純記性太好。

  「老闆,為什麼你喜歡我?我又沒有很漂亮,也沒什麼身材。」至今她對於他說的喜歡,還是沒什麼踏實感。

  「你覺得我不喜歡你的身材?」他挑眉反問。

  想到一些畫面,她微赧。「就……別人比我更好呀。」

  「想太多。」他還是這三個字,捏了下她的臉頰。「沒什麼理由,喜歡就是喜歡,我喜歡你,你就是最好的。」

  「你講得太抽像了啦。」有說就跟沒說一樣。「會喜歡,總是有看到一些優點吧?」她滿臉期待。

  「嗯,你力氣很大。」

  「……」

  「喜歡躺在地上亂睡,愛吃辣,會開手排車,做事有點衝動——」

  「這些不是優點啦!」

  「哦?好吧,換另一種。你皮膚細嫩,頭髮柔順,唇嘴軟軟的,胸部也……有點軟軟的,腿很美,屁股很可愛——」

  「臭老闆!」她捶了他幾下,再次打斷他。

  他笑了聲,沒理會她的抗議,繼續講。

  「一開始我不知道你主動黏上來後,會甩都甩不掉。」

  「我、我那時缺錢嘛!」她臉紅抗議。

  他笑著聳肩。「更恐怖的是,到後來,變成我不希望會被你甩掉。」邢貝貝望向他,他握住她一手,輕緩道。「貝貝,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身上所有特質構成的你,我欣賞你的身手;喜歡在忙碌的空檔,抬頭就能看到你在我附近。」就算是躺在地板上。

  「喜歡你的活潑;喜歡你不全然女性化的那面;更喜歡只有我才能看見的女性化那部分;最重要的是……我能對你付出全部,我信任你。」

  她怔愣,一會兒,才又紅了臉。

  「哦……是、是這樣呀……」

  他懷疑這小傢伙是不是真的聽懂。

  但他需要她懂。

  貝貝個性開朗,但若出現了比較對象,她對自己不夠女性化的那面依舊會感到自卑。

  他要她安心,只需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不是去關心那些不重要的傢伙。

  「貝貝,我很難付出信任。」聲音幽幽的。

  當初外公為了不讓人追蹤他以前的資料,他休學一年後轉學,一年內連轉了三間學校,之後每一年級就轉一次學,到了一個新環境,他得努力扮演因身體虛弱才不斷轉學的戲碼,好圓先前那次因病休學的謊。

  更別說環境驟變及無止境的家教課程,在生心理都遭逢極大的壓力下,他精神狀況保持正常已屬不易,身旁儘是陌生人,他早習慣與人保持距離,好保護自己。

  「嗯。」邢貝貝輕輕點頭。

  她想,老闆對她的信任,就像她有解決不了的事第一個就會想到老闆一樣,只要有他在,便能感到安心。

  「貝貝,你只要記住,」他摟住她,在她耳畔喃喃訴說著情話。「我要的人只有你。就算有人來搶,我也不會放手。」

  邢貝貝埋在他懷裡,心裡甜滋滋的,點點頭。

  「而且,當初是你纏上我的,我絕對不允許你在引誘我愛上你後又跑掉。」

  她驀地抬頭,臉上寫滿驚訝。

  他微笑。「你得負責。就算有別人想要來搶我,你也得負責把人趕跑。」

  她又臉紅。

  心裡微弱的不安全感,女孩子想要的保證,在他的言談中全得到了,她心已踏實,無話可說。

  他吻上她,隔絕了室內酒會的喧囂,在靜謐的花園中,夜色下,享受情人間的親暱時光。

  後來要切生日蛋糕時,屋裡出來叫人,當人找到他們兩個時,兩人已有些衣衫不整。回到室內,商金慶對孫子的模樣氣得差點冒煙。

  尉遲靖依舊老神在在,倒是他身旁的小傢伙雙頰紅暈漾了許久,才逐漸消退。

  就算剛才有長輩介紹彼此認識,但看眼前一雙從頭到尾緊握、少有分開的手,幾位名媛也全心裡有數。

  中途,商金慶看不下去,把孫子單獨叫到外頭斥喝。

  「有沒有點自覺,你將來可是要坐大位的人,像小孩子一樣走到哪牽到哪,像話嗎,讓人看笑話!」

  尉遲靖不發一語,聽著訓誡。

  「我沒反對你們在一起,但也不能不顧門面,那小娃兒……」

  他沉聲訓斥,訓了好一會兒,突然,建築物的另一端傳來不小的爆炸聲響,緊接著是玻璃的清脆碎裂聲。

  祖孫兩人對看一眼,尉遲靖第一個反應便是閃回屋內,商金慶要阻止他已來不及。

  「阿靖!」

  爆炸的聲音從廚房傳出,屋內的人以為是走火,幾名傭人抓了滅火器打算進去支援,才跑到一半,噗噗地幾聲低頻,人被反彈回來,倒在地上。

  邢貝貝原本站在大廳角落,才猶豫該不該進去幫忙,便被那奇特的聲音嚇得跳起來。

  有人持槍!

  持槍的人穿著本該是全白的廚師服,從廚房方向步出,歹徒只有一人,他的衣服上,沾染了剛才發現他身上有槍,意圖通報的另一位廚師的血液。

  他眼神狂亂地掃射威嚇,射破了室內裝潢的琉璃屏風,以及幾樣飾品及器皿。

  室內充斥尖叫,邢貝貝無視驚恐亂竄的人群,眼神注意著歹徒的一舉一動,默默地將腳抽離美麗的細跟包鞋,踩上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她對槍枝不熟,不曉得歹徒手上那把槍能有多少子彈,但他只有一個人,總會露出破綻。

  「貝貝!」

  計劃好行動,腳才踏出兩步,邢貝貝便聽到老闆的呼喚。

  她轉過頭,看到老闆臉色十分蒼白,就像他高三畢業典禮被她推去撞了牆後一樣的慘白,她伸出食指擺在唇前,示意他噤聲。

  他的叫喚會干擾她。

  尉遲靖臉色難看極了,卻在她的注視下,點了頭。

  歹徒在人群中,找到了今日的壽星,他享受著對方臉上的驚恐,槍口對準了他,朝他走去。

  中間有保全意圖想阻止,卻被他開槍打中,人群在驚恐中,要不是已跑出屋外,就是退散到角落。大伙眼睜睜地看著歹徒將槍壓上今日壽星額上。

  「哈!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吧?」歹徒拔聲狂笑,「就說狗急也會跳牆,叫你放我一條生路你不肯,現在我要被逼死了,我死之前也要抓你一起進地獄!」

  歹徒瘋狂叫囂,保全則害怕他手上的槍,沒人敢再上前一步。

  被挾持的莫老,畢竟是走過風風雨雨的大老闆,憑著求生念頭,機智地與對方談話周旋。

  就在兩人談話之際,歹徒說到激動處時,只見以他為中心幾十公尺,空曠沒人敢上前的危險地帶,突然鑽出了一道嬌小身影。她埋伏在他後方看不到的死角,禮服被撕裂綁在大腿上,抓緊時機,赤腳朝目標迅速且安靜無聲地狂奔而去。

  她的舉動大膽,連歹徒也沒想到在他手上有槍時,有人還敢靠近。

  所有人皆屏息,為她大膽的舉動倒抽口氣。在她快接近到目標時,有位女性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歹徒分心轉頭,邢貝貝跳起身,迅速給他後腦重重一擊,對方腦部瞬間震盪暈眩,無法立即反應,她立即旋身踢掉了他手上的槍,抓住他的手,反轉,利用槓桿原理將人扳倒在地。

  待歹徒頭部暈眩過後,有力氣掙扎時,身強體壯的保全已衝上來團團將他壓制住。

  過程只有幾秒鐘,沒人敢上前阻止的持槍歹徒,就這麼被一個小姑娘給制伏。

  功成身退,警鳴已至,邢貝貝轉身尋人。

  她在原本的角落,發現了臉繃得死緊的尉遲靖。

  「老闆,我——」

  體內腎上腺素未退的她蹦蹦跳跳跑來,才想邀功,卻被對方狠狠拉進懷中,聲音消失在一道結實的胸膛前。

  「我沒事啦。」她在他懷中,邀功的話主動轉成報平安。

  「你知不知道很危險!」他低斥。

  「我知道,所以才要去救他呀,莫爺是你外公的朋友不是嗎?等警察來會刺激他,反而危險……」邢貝貝在他懷中輕聲解釋。「近身搏擊我很強的,安啦。」

  他還想講些什麼,開口後,卻又吞了回去,只是將她摟得更緊,彷彿要勒暈她。

  「老闆?」

  「……別讓我擔心。」

  「嗯。」她乖順地在他懷中輕蹭。

  之後,邢貝貝過去幫忙做筆錄。

  尉遲靖等在一旁,商金慶去關心過好友莫老後,緩緩朝他走來。

  他站到了孫子身邊,同他一個方向,順著他的視線,見到那個衣衫不整還踩著赤腳,正和警方比手劃腳的娃兒。

  「為什麼選上她?」

  聽見耳旁蒼老低啞的嗓音,尉遲靖維持一貫態度,平淡道:「因為她適合我。」

  「請個保鑣也是一樣——」

  「我不會和保鑣談戀愛、組織家庭。」他打斷外公。「保鑣是保鑣,她是她,不一樣。」

  商金慶讓步了。「有那娃兒在也好。」商場是非多,什麼也比不過外孫的安全。「她……不這麼亂來的話,打扮起來還有幾分姿色。」不至於太丟臉。

  尉遲靖側頭看了外公一眼,突然問:「外公當初為什麼要在我名字前冠上『尉遲』這個姓?」

  商金慶愣了下。「尉遲是你外婆的姓。」

  當初要換掉尉遲靖的身份,除了切割他和他爸那邊的關係外,也得考慮他十幾年來從沒在商家出現,若他改回姓商,擔心中途會被有心人發現。

  於是給他冠了他外婆的姓,一來不容易被發現,二來尉遲這姓在他回到商家時,也沒人可以質疑他不是商家的一分子。

  這些商金慶在一開始就同他解釋過了。

  他微笑,又問:「外公懷念這個姓嗎?」

  商金慶被他的問題怔住,無法言語。

  「外公,貝貝是將來要和我走一輩子的人,我不在乎面子,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他輕聲,緩緩道。「但是我若不牽緊她,哪天人不見,就再也牽不到了。」

  他朝久久無法言語的長者,丟去一笑,轉頭邁開步伐,往那已做完筆錄,正朝他看過來的小妞走去。

  未來的不確定性太多了,他選擇把握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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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12:44:3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老大,貝貝的東西全被搬走了。」

  畢業典禮前兩天,邢貝貝回她的租屋處整理行李,準備跟著老闆搬回商家大宅,尉遲靖被公事耽擱一會兒,打電話給那小傢伙交代他會晚些過去,打了幾通電話沒人接,他立即叫司秉安過去找,回給他的便是人去樓空的消息。

  他放下手邊工作,撥了通從未撥過的號碼。

  「喂,哪裡找?」

  「您好,我找貝貝。」

  對方沉默了幾秒。

  「你是尉遲靖?」

  「我是。」

  「哦,你好,我是邢香,貝貝的四哥。」對方先做了自我介紹。「二哥要我轉告你,謝謝你供我家貝貝讀完大學,還供她吃住,她都賣給你四年也該夠本了,想找保鑣請另請高明吧。」說完,不待對方回應,邢香掛了電話。

  因此,一小時後,尉遲靖直接出現在邢家。

  他讓司機在外等著,獨自上前叩門。

  前來應門的正是剛才掛了他電話的邢香。邢香見到他,俊朗的濃眉都快飛上天了。

  「有勇氣,不過我會建議你現在轉身,按原路走回去。」

  尉遲靖看著眼前這個比小傢伙還黑上許多,身材精實,職業是消防員的邢香,揚起微笑。「我找貝貝。」

  他同樣一句。

  邢香聳聳肩,打開了大門。「有客人哦!」他朝屋內大喊。

  除了還在執班的邢家大家長和大哥,邢家老二、老三、老四這會兒全在家,尉遲靖馬上就被包圍。

  沒有茶水招待,他直接被帶到家裡的小道場,被三個大男人包圍在中間。

  「小子,你知不知道沒通知一聲就誘拐別人家妹妹,是很該死的!」現場年紀最大的邢德正率先開口。

  他干刑警的,別的招式弱不打緊,恐嚇的招數可不能不會。

  他搬出他平時用來恐嚇犯人的黑臉,在疊席上用力一拍,尉遲靖卻依然老神在在,淺笑不改。

  「是我不對。」

  「你也知道自己不對,還來幹麼?還不滾!」趁貝貝還沒回來前,趕快滾啊!

  「貝貝答應我明天要搬家,我來帶她回去。」

  「明天的事是明天的事,等明天再說!」

  「讓她本人告訴我,我就明天再來接她。」他態度溫和,語氣卻相當堅持。

  「你沒辦法保護貝貝。」一旁的邢義突然接口。「我不會讓她跟你走。」

  尉遲靖目光轉而對上他。

  「我尊重貝貝本人的決定。」

  和女友的哥哥做辯論,辯贏或辯輸都吃力不討好,他不做白費力氣的事,將問題全丟回原點。

  看著那一進到這就被包圍,卻始終面不改色的年輕男子,邢香突然笑了出來。

  「沒有用啦,你們兩個,他是來找貝貝,又不是找我們,才懶得理我們幾個咧。」

  邢德正和邢義也發現了這小子態度看似誠懇,其實精明得很,不正面回話,乾脆不再迂迴,直接挑明了。

  「我看你不順眼。」邢德正直道。

  尉遲靖笑歎了口氣。「我能補救嗎?」話畢,再補道:「只要不扯上貝貝。」

  「讓我扁你一頓要不要?」

  「好。」

  他爽快答應,如此毫不猶豫的態度,讓邢家三個兄弟挑眉。

  「好,爽快!」邢德正站起身,舒展筋骨,還不忘指著他的鼻尖,惡聲惡氣的交代。「不准告狀,要把人家妹妹就是該過這一關。」

  早料到來到這免不了這一頓,尉遲靖無奈一笑,點了頭。

  他從公司直接過來,身上還是正式的西裝。他脫掉了西裝外套,解開幾顆扣子,捲起衣袖做準備。

  邢義也站起身,「二哥,我來。」他擋住他。「他太瘦了,我身材和他比較接近。」

  再怎麼說尉遲靖看起來那麼弱不禁風,家裡就屬他的工作和體能最無關,由他出馬才不會顯得太欺負人。

  邢德正認同他的話,讓出自己的位置。

  稍稍清場,兩位參賽者就位,面對面,準備開賽。

  「練過嗎?」

  「稍微。」

  「我知道你受過傷,雖然我看你不爽,但沒打算弄死你。」邢義語氣冷淡,提醒他該認輸就喊。

  尉遲靖微笑。「我很愛惜生命。」

  比賽開始,兩個男人在場內扭成一團,幾次邢義抓到尉遲靖,但在他將人摔出去前,千鈞一髮之際,總會被驚險化解。體型上的差異,尉遲靖從頭到尾皆處於下風,他被撂倒了幾次,但邢義總無法壓制他,動作還沒完全,便會被他跑掉。

  如此神奇畫面,邢德正和邢香在場邊看得津津有味。

  「媽的,那傢伙滑溜得像條泥鰍。」邢德正不知是在誇獎還是在罵人。

  邢香也將兩人動作全看在眼裡。照他來看,尉遲靖雖然體型差了一截,力道不足與三哥對抗,但他技巧足以彌補許多不足。這傢伙很冷靜,就算打架也不忘動腦筋。

  邢香道:「他沒盡力。」

  「半斤八兩,老三也差不多。」這兩個打得各有保留,情況看起來是一面倒,但又沒全倒,難以看出個定論。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瘦不拉幾的傢伙不是草包。

  場內,尉遲靖再次化解掉一波攻勢,他迅速站穩步伐,調整呼吸。

  「看來你沒傷得很嚴重。」邢義瞇眼,還摸不清這傢伙的底。

  他微笑,呼吸還有點喘。「總要會逃命。」

  邢義再度攻上。「告訴我為什麼找上貝貝。」

  他擋住他的手,雙方拉扯。「一開始是貝貝主動找上我。」

  「你可以拒絕她。」

  「她很有毅力。」相信邢家人更清楚這點。

  「你居心不良!」

  「哪個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沒邪念?」他說完,被撂倒在地上,卻還在笑。

  「王八蛋!」邢義將他人又扯上來,揪住他的領口。「你真的喜歡貝貝?」

  他在要吃人的威脅目光下搖頭。「不,我愛她。」

  抓起他,邢義將人給摔了出去。

  摔在榻榻米上的尉遲靖咳了幾聲,邢義又壓了上來。「如果讓我知道你說謊,我會要你的命!」

  極近的距離,兩雙眼睛瞪在一起,被壓制住的人嘴角一勾。「不,你不會。你們邢家人太遵循奉公守法那套……」他使巧勁,掙脫禁錮,卻沒立即逃離鉗制。

  「我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他的微笑因使力而些微扭曲,下一秒逃脫他的壓制。

  兩人分開一段距離,雙方都在喘氣。

  邢義停下了攻勢,瞪著胸口劇烈起伏的那傢伙,一會兒後,突然放聲大笑。場邊的邢德正和邢香搞不清楚老三是突然吃錯了什麼藥,倒是尉遲靖勉強又扯了下嘴角。

  「你拐她。」他肯定。這傢伙是真的喜歡貝貝,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帶在身邊。

  尉遲靖聳肩,沒承認也沒否認。邢義朝他走了過來,打算結束言和。

  此刻,外頭卻傳來某個小傢伙的吼叫聲。

  「小香!你騙我,說什麼學員叫我在畢業前去做最後一次指導,他們都還在準備考試,來的沒幾隻貓!還有,你是不是拿走我的手機?你……」

  驚天動地的怒吼越來越接近,兄弟三人互使眼色,尉遲靖突然抓住了已走到他身前的邢義。

  「既然……三哥你能理解,那就順便幫我一個忙。」

  邢義沒聽清楚他的話,只聽見他那聲「三哥」,瞬間回頭瞪向他。「我沒允許你亂叫。」

  尉遲靖一笑。「貝貝嫁給我後,總要叫的。」

  「等她嫁了再說。」接受這傢伙有資格追貝貝是一回事,但也只是最初階,只能牽牽小手的那種。邢義被他兩句話又惹得不爽了。

  「快了,總不能等她肚子大了才披婚紗,我能接受,但女孩子可能不喜歡。」

  聞言,邢義眼中火苗都快噴出來了。

  「你是說——」

  「恭喜你快當舅舅了。」

  「小香——」

  當邢貝貝踏入家裡的小道場時,見到的正是邢義一拳打在尉遲靖臉上的畫面,她頓時尖叫。

  「臭小義!你在幹麼?」她急忙衝上前。

  邢義知道自己被這傢伙算計,反正妹妹的心早就在他身上,攔也攔不住,打他一拳發洩,也算補回來。

  雖然這拳可能會加速某個小妞衝動下決定……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這是氣氛很緊張的一場婚禮。

  有看起來一臉「江湖味」的來賓、與不斷盯著他們瞧的執法人員、商界名人、還有被夾在中間,顯得有些緊張的社會新鮮人以及還沒離開校園的大學生。

  果真是三教九流齊聚一堂,一開始壁壘分明,開桌後,酒過幾巡,一些加減有些「業務往來」的,還是互相上前攀談了幾句,喜宴氣氛緩緩升溫。

  休息室內,穿著白紗的女子,正跨坐在她今日要嫁予的男人身上,他半躺在沙發上,雙手在那厚重裙擺下,捧著女子的性感翹臀,上下移動。同外頭會場,這裡也不斷地升溫。

  女子輕哼,男人喘息加重,節奏逐漸變快,卻沒失控。

  到達高峰,她咬住男人肩膀,忍住尖叫,身子微顫。他抱住她,享受餘韻,等待兩人恢復冷靜。

  「好……敏感……」她喘息。

  「我也是。」他咬住她的耳垂。「忍太久了。」

  不久,有人在休息室外大喊。

  「老大呀,你們到底要不要出來?貝貝肚子不舒服要不要乾脆送醫院?不送的話,就出來敬酒啦!」

  尉遲靖和邢貝貝相視一笑。

  「秉安要瘋掉了。」

  「他應付得來。」某人沒良心的道。

  終於等到休息室的門打開,司秉安看這兩人的模樣,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拜託一下,才幾個小時,忍一下會死哦!」他這陣子已經被繁瑣的工作搞到滿肚子火。

  「今天剛好滿三個月。」邢貝貝很不害臊的回答他。

  「不要跟我講這個,我不想知道!」司秉安遮住了耳朵。「你留在這,我叫人來給你補妝!」他交代,接著把那個會干擾婚宴進行的新郎帶開。

  待兩人回到男方休息室後,尉遲靖才打趣開口。

  「你最近慾求不滿?」火氣那麼大。

  「哪來的不滿,我又沒懷孕中不能碰的老婆。」司秉安呿了一聲。「我自己工作都做不完了,還要搞這些。」

  「欠操。」他只給了這句評語。

  「不公平好不好,你工作上頭還有人罩,我一回去就要接我哥的工作,工作量差很多耶!」

  「下次你來跟我報告時,也順便聽我這邊的報告。」

  「……」

  「欠操。」

  「……嗯。」他認錯。

  氣焰才高張沒幾分鐘,立即滅得連簇火苗也不剩。

  整場婚宴,雖然新人幾度消失許久,但大體不影響婚宴進行,順利落幕。

  相當意外的,原本聽見女兒大學一畢業就要嫁人時,彷彿火山爆發的邢家大家長,才幾天,態度便有了巨大轉變。

  雖然偶爾還是會冒出不滿的聲音,可是已經能接受這事實,不再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妄想阻止。

  結婚後,某天邢貝貝跟老公討論起這件事,他才告訴她。

  「你爸認識我爸。」

  「真的嗎?」她訝異。

  「嗯。」他抱著已大腹便便的老婆,在沙發上坐下。「我媽那時是公司的副理,為了一件土地糾紛,認識了我爸。幾次接觸後,我爸被電得暈頭轉向,顧不得他們的身份差異,開始對我媽展開熱烈追求。

  「那時他常帶著一束花就跑到公司來,一等就是一整天,趕都趕不走,我媽和他溝通幾次,說不動他,結果只好報警。」

  「婆婆報警抓公公?!」好勁爆!

  他笑了,點頭。「還不只一次。剛好那時你爸的轄區在那,我爸在他們局裡是大紅人,也是常客。」幾乎快同他們一般上班執勤了。

  「結果呢?結果呢?」她好奇地想知道後續。

  「結果我爸實在太死纏爛打,我媽還是被他感動了。」中間過程,反正都已過去,就留在當事者彼此的回憶中就好,他簡略帶過。「我外公反對,最後我媽丟下一切,跟我爸跑了。外公恨死他了。」

  「哇……」邢貝貝嘴張成O型,想不到公公婆婆的愛情故事那麼勁爆。「啊,那和我爸接受我們結婚有什麼關係呀?」

  因為抓了公公太多次,所以要補償給他兒子?

  尉遲靖揉了她紅撲撲的臉一把。「自己猜。」

  「咦?哪有這樣的,說到一半又不給答案!」

  尉遲靖沒理會老婆的抗議,將她打橫抱起,準備回房睡覺。

  他沒說出口的,是她爸一定也從他哥哥那邊得知當初那個追老婆追到進出警局好幾次的男人入獄的消息。

  他像他爸,一旦付出,便全心全意,毫不保留。所以當他發現貝貝有著與他相同的執著個性時,便被她吸引了。像是毒藥,一點一滴滲入,當發現已經上癮,已抽不了身,過程似慢,卻又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無論如何,他都要留下她,得到她,也會盡自己所能的護著她,就算搏命。

  貝貝她爸,或許是看到他們父子倆身上的相同特質,相信他會一心一意的對待他的寶貝女兒。托了爸的福,岳父這關才能過得如此輕鬆。

  他將懷孕後體重增加了不少的小妞,抱回床上。

  邢貝貝躺上床,手還攀著他的脖子,將他往下拉。他以不壓著她的姿勢,與她親吻。

  一雙小手偷偷溜到了他褲子裡頭,握住他。尉遲靖低吟一聲。

  「貝貝。」他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現在不適合。」她預產期快到了。

  「可是你忍很久了,我可以幫你。」她噘嘴。

  她知道他的習慣、他的喜好,也知道他的需求。因為老闆本身對自己有關的事向來很馬虎,要不是她多關注幾分,他過得未免就太苦悶了。

  她喜歡照顧他,喜歡討他開心。

  在老婆的堅持下,他讓步,享受她的服務,在粗喘中,他看著她賣力的嫣紅小臉,忍不住低嗄開口:「貝貝……」

  她圓圓的大眼望向他,眸中滿含情意,他的心臟猛然抽痛了下,眼眶微熱。

  「這輩子,不准離開我……」

  他會把她牽得牢牢的。

  「王姐,你說總裁夫人是不是很愛吃醋呀?都嫁給總裁那麼多年,孩子都生三個了,還是要跟著總裁來上班,我看她一定是來防女職員的。」

  休息時間,總裁夫婦出去用餐,王彤和幾位跟在她身邊學做事的小秘書在辦公室內,放鬆悠哉。

  她淺啜咖啡,對幾個新人的言論沒發表任何意見。

  「很好笑耶,都已經是總裁夫人了,還叫什麼貼身助理,事情還不是我們秘書在做,應該叫貼身防女人。」幾個小秘書笑談八卦,咯咯笑個不停。

  耳邊聽著幾個小女生的八卦,王彤的回憶回到好幾年前。

  「經理,我希望申請轉調。」

  「為什麼?」

  「我認為邢助理已足夠勝任所有工作,我進公司後所做的訓練是為了當一個稱職的秘書,而不是坐領乾薪。」

  尉遲靖放下了手上的鋼筆,靜靜看了眼前一臉嚴肅認真的秘書一會兒。

  「王秘書,雖然我們相處不久,但我相當滿意你的工作表現。」

  「那是我應該做的。」

  「你認為當一個稱職的秘書必須做的是什麼?」

  「替上司處理一切大小事務。」

  「包含私事嗎?」

  王彤頓了幾秒。「若有必要,是的。」

  「嗯,或許你已經知道,我是個公私不分的上司。」他雙手交疊,微笑。「我讓貝貝跟在我身邊,不是要她做事,我只是喜歡看她在我附近轉,不想讓她離開我的視線。」

  王彤沒想到上司會將話說得那麼白。

  「貝貝會嫁給我,之後她會懷孕,得待產,我還是會帶她到公司來,但她可能會身體不適,可能會沒辦法工作,而且我並不打算只生一胎,這過程不會只有一次。

  「說實話,我需要你的幫忙。我需要就算貝貝不在,甚至是我不在時,你也能處理所有事情,這摻雜太多私人因素,但對我而言,貝貝比公事重要,我需要一個能力很強、隨時都準備好應付突發狀況的秘書,如果你認為自己可以接受這個挑戰,我想請你留下。」他態度誠懇地將話說完。

  於是她現在還在這裡。

  事實證明,上司所言不假,他真的公事說丟就丟,她經歷了好幾次忙到差點抓狂的情況。

  果真很有挑戰。

  從回憶中抽離,喝完手上咖啡的王彤,洗了杯子,又倒杯水後,回到座位上。

  「總裁夫人一天可以處理的工作量比你們三個加起來還多,再不認真,小心你們三個哪天捲鋪蓋。」她冷淡提醒那幾個還在嘰喳八卦的小女孩。

  身為一個女人,她不得不羨慕總裁夫人。

  有個愛她勝於一切的老公,她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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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12:45:04 |只看該作者
番外

  他坐在窗邊,看著底下大面積的花草。

  日頭,春風,數年如一日,一切無異。

  他走過底下那片花園,卻未曾站在這高度往下俯瞰。

  一雙小小儷影由屋簷下出現,撞進他眼簾,十指緊扣,漫步徐徐,順著綠園裡的石板路,繞過大半宅邸。

  那一男一女,女方大腹便便,男方由肢體舉動便可看出對身旁人兒的無微不至,兩人徐步輕緩,不時交頭接耳,空氣中,隱約可聞談笑。

  突然,那位孕婦不曉得見到什麼,邁開步伐往前跑開。

  聲音清楚了。

  他聽見某人吼道:「邢貝貝,不准跑太快!」

  「我沒有跑,我快走!」孕婦回應,繼續往前衝。前頭迎來的是個由傭人牽著,步伐搖晃的小男娃,另一旁還有個傭人推著娃娃車。

  孕婦張開了手臂,卻撲了個空,小男娃先被他爸一手攔截走。

  而見兒心喜的孕婦,在老公嚴峻的目光下,嘿嘿笑了兩聲,努力討好,卻只能摸摸抱抱幾下,小傢伙便被他老爸又交回傭人手上,交代進屋。

  那小男娃是他的孫子。

  這一對年輕夫婦,則是他的兒子和媳婦。

  十四年了,他猶然記得才十初歲的小男孩,一眨眼,老婆也娶了,孩子也生了,第二個在肚子裡也快蹦出來了。

  一方水泥,隔開了兩個世界。

  他許久不見的世界。

  耳旁聽見輕響,他轉頭,見到一張蒼老許多的面孔。

  當初還鬥得你死我活的長者,如今髮色已出現斑白。

  「爸。」他輕輕一喚。

  商金慶表情幾不可察地一僵,緩步走向另一窗邊,朝下看。

  「娃兒下個月就要生了。」

  「嗯。」

  他也朝下看,花園內的兩人再度牽手散起步來。

  「總算讓你趕上。」蒼勁的聲音緩緩道。「上回娃兒生孩子,阿靖搞得整公司雞飛狗跳,那小子這點可像足你。」

  男人可不知道丈人這句是不是誇獎。

  「回來了,休息一陣,就幫忙帶孫吧。」

  「嗯。」

  「看你要回去還是待這,這房間給你住了,愛待哪兒就自己打算。」

  商政龍喉間發出滾滾輕應,眼看著底下風景,思緒瞬間飄遠。

  這裡,是她曾看過的風景。

  這裡,也是她生長的環境。

  而現下,只有他了。

  在窗邊蹭了幾秒,商金慶收回了目光,轉身打算離開了。他沒走幾步,後方傳來低啞聲音。

  「爸……對不起。」

  艱困瘖啞的道歉,遲了十多年,終於送到。

  一股酸楚衝鼻,商金慶步伐硬生止住,心頭,哽咽了。

  「……回來就好。」

  簡單四字,對他,對他,都算遲了。

  可遲來,總好過不來。

  「阿靖……比你聰明。」壓低嗓音,商金慶沒回頭看那男人,只是站在原地。「他選的那娃夠悍,不怕人家欺負。

  「他護得周全,我們走錯的路,他斷是不會再走一遍了。」

  他遠遠地,看著那與妻子相似的兒子,無語。

  「鳳霞留給我小乖,小乖又給我阿靖,現在蘿蔔娃一個個來,退休後我是不無聊了。

  「要不,你陪我一起吧。也沒幾年了,替她們看管好這幾個小娃,省得見面被叨叨唸唸。娃兒長飛快,一下就大了,待他們大,我老也管不住了,該飛的就讓他們飛,不需要咱了,娘兒們捨不得咱無聊,總會來接。」

  已走過大半人生,老丈人看得比他開闊多了。

  「就怕一個沒看好,到時被擰耳朵……鳳霞還沒嫁我前,就愛擰我耳朵,我可不想一見面就要給她擰。小乖脾氣也不頂好,她小時候脾氣一來可拗了,現下攤子全丟給我,人老了,怕忙不過來……」

  丹政龍臉埋進了雙掌內,瘖啞開口。

  「爸……我想她。」

  老丈人聲音哽住了。

  若他當初就能看見這孩子的情深,接受他,或許如今會是另一番風景。

  但人生哪來如果。

  「傻孩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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