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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割稻仔 於 2011-12-24 08:40 編輯
清露瓦凝,冷霜枝結。冬,真的來了。
時近紅豆筴熟,南國寂景蕭瑟,風物索味。行道上老樟,不住昏落一地沙葉,凋枝傻幹木然鵝挺。放眼農野畦陌,井枯石壞,土瘦壤乾;菜無新蕊,草不吐芽。本已閉鎖的心窗,觸景慟扉,更覺死沈頹然,無所寄望。
這是個雲不見天,日不著地的冬陰。北國南襲的騒鬱寒鋒,網留在灰濛的冬霧裡,無須過多的掙扎,只因生命的節奏,仍蜷縮在時間的休止符上,晨雞不知報曉,晚鐘無以敲暮,乏人示警,喪犬止吠,萬物只想依舊溫存於回籠覺,眷戀在慵懶夢。
忍不住一肚的胃寒,呵口白煙,頓覺有種不容置疑的溫暖。裹著舊箱倒出的唯一殘裘,不自覺信步來到村角的老茄苳樹下,索性揀個隆起的樹瘤僻坐,虛偎在蒼髯聳軀邊,細數樹皮上瘡痍的歲月疙瘩,傾聽根洞裡千錘的天籟哆嗦。
我無意希求這一季的冷冽會有什麼慈善嘴臉,我只是個逆來順受的隨緣候鳥,夔夔穆穆的碌碌蟻輩,能夠攢足滿腔的匹熱,曝曬出一時的梅放,也就是個宿願的得償了,縱然不被世人所瞭解,但,那也是種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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