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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avender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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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元媛 -【我們的故事之四】專屬祕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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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2 16:10:5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小狐狸,你說,王子何時才會看到我?

  齊維德和柯爾匆忙地趕到醫院,齊維德沒想到除了看到兒子外,連妻子也在。

  “卡琳,你怎麼也在這?”他疑惑詢問,看著妻子,再看向兒子,眉頭緊皺。

  “這是怎麼回事?貝雅怎麼會發生車禍?你們是對她做了什麼?”他嚴厲質問,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齊天驍沒回話,他靠著牆,身上的西裝沾滿血跡。

  他抱起躺在地上的安貝雅,瘋狂的吼著,要人叫救護車,而她身上的血愈流愈多,不管他怎麼做都止不住,而她血汗的小臉漸漸蒼白,就連呼吸也漸漸微弱,讓抱著她的大手不禁顫抖。

  他握緊拳頭,怔怔地看著急診室,對齊維德的話理也不理,他的心神全在安貝雅身上。

  看見兒子這樣,齊維德知道自己從他口中問不出什麼,立即轉頭看向妻子,“卡琳,你說,究竟發生什麼事?”

  “我……”卡琳囁嚅,她顫抖著,面對丈夫的詢問,她的眼神心虛閃爍。

  看出妻子的異樣,齊維德眉頭皺得更緊,“卡琳,難道貝雅的車禍跟你有關?”

  “不是!不管我的事!”卡琳急忙道:“誰叫她要罵我兒子,我氣不過才會推她。是她不好,她不該站在馬路邊,誰知道車子會突然衝來,這根本不是我的錯,是----”

  一巴掌打斷她的話。

  卡琳怔愣地捂著臉頰,不敢相信地看著丈夫。

  這是他第一次打她,以往不管兩人如何爭吵,他也從來不曾打過她。

  看著妻子,齊維德的眼神充滿失望,“卡琳,我以為你只是任性,只是愛面子,我知道我們夫妻感情不好,這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好好對待你,我瞭解你的憤怒,瞭解你的怨,所以我處處忍讓,因為在我心裏,我一直記得當初坐在窗邊,對著我微笑的天真小女孩。”

  “老公……”卡琳咬著唇,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丈夫這麼對她說,卻也是第一次看到丈夫對她流露失望的眼神,這不禁讓她慌張,她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丈夫再也不能原來她。

  “卡琳,你真的讓我很失望。”他不曾對妻子說出這麼眼裏的話,這是第一次。

  “老公,我……”卡琳捂住嘴,卻忍不住泛眶的淚,她想道歉,可是齊維德卻已不想再聽她說話。

  他像老了十幾歲,疲累地閉上眼,身影微晃。

  “爵爺!”柯爾急忙扶住他。

  “老公!”卡琳也緊張地上前,“老公,你怎麼了?”

  齊維德不想理會妻子,他讓可兒扶他坐下。

  “爵爺,小姐不會有事的。”柯爾安撫他。

  齊維德擺擺手,閉著眼,沉默地等待。

  卡琳站在一旁,知道丈夫是真的生自己的氣了,她不敢吭聲,明白自己是做得過分了。

  她是討厭安貝雅,可從來不想害死她。

  齊天驍無視父母的爭吵,他一直看著急診室的門,一顆心隨著時間的流逝緩緩收緊。

  她不能有事,不可以!

  “貝雅……安貝雅!”他舉起僵硬的腳步,走到急診室的門前,伸手用力拍打。

  “安貝雅!你不准給我有事!安貝雅!我不准你有事!我不准!”他聲嘶力竭地大吼。

  “少爺,你別這樣。”可兒急忙拉住他,“少爺,你這樣會妨礙醫生急救的。”

  齊天驍推開他。

  “安貝雅……”他本想繼續吼著,卻看到急診室的燈暗下,他的胸口抽緊。

  急診室的們被推開,醫生走出來。

  “醫生,她怎麼了?她沒事吧?”抓著醫生,齊天驍著急地問。

  “患者已脫離危險,目前已無大礙,不過她的雙腿收到強烈撞擊,傷到腿骨,暫時無法行走,得進行複健,另外,患者已懷有兩個月的身孕,很抱歉,小孩無法保住。”

  “身孕?”齊天驍怔愣地看著醫生,不敢相信地低喃,“她懷孕了……”

  “是的,待會我們會將她送進病房,你們可以到病房看她。”醫生說完,隨即點頭離開。

  齊維德立即甩了兒子一巴掌。

  “老公!”卡琳驚呼。

  齊天驍不吭聲,靜靜地站在原地。

  齊維德仍氣不過,再打兒子一巴掌。

  “老公,夠了!別打了。”卡琳急忙抓住他的手。

  “這下你高興了吧!把貝雅傷成這樣,還流產了,你不是恨她?現在把她弄成這樣,你開心了吧!”

  “老公,你別這樣……”

  齊維德甩開妻子的手,他氣急地瞪著她們,“你們都恨貝雅,都怪貝雅,你們把一切的錯都推到她身上,沒有人想過她的無辜,你們只想指責她,只想把自己的憤怒發洩在她身上。”

  他深吸口氣,沉痛地閉上眼,“不,真正錯的是我,我不該把貝雅帶回齊家,不該讓她替我承受你們的怨怒,不管是你們,還是我,都一樣自私,而貝雅,卻無辜的承擔一切。”

  “老公……”卡琳嚇得哭出來。

  齊天驍仍沉默,可雙拳卻緊握。

  她的無辜,他怎會不知,怎會不懂,他只是讓自己無視,為自己找個能錯怪的物件。

  他借由傷害她,來發洩自己心裏的痛,他仗著她愛他,所以毫無顧忌地傷害她。

  她承擔他所有怒火,承擔他所有情緒,而他,自私的,連一點愛,一點關懷,也不給她。

  齊天驍緩緩閉上眼,想著她的話----

  你就只會逃避嗎?你想要什麼從來都不說,你就只會鎖在自己的殼裏面,好呀!你就永遠縮著,當個可憐蟲!

  她徹底把他看透。

  他渴望父親的注視,冀求母親的關懷,可是他卻驕傲的什麼都不說,他選擇漠視,選擇保護自己。

  可最後,傷害的,卻是她。

  最無辜的她。

  安貝雅醒來,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

  她的經期向來準時,可連續兩個月沒來,她就隱約猜到了,沒想到還沒來得及證實,就出了車禍,孩子就沒了。

  聽到消息時,她的態度很平靜。

  她問醫生自己的傷勢,知道自己的腿斷了,需要複健,至少需要一年,她才能穩健行走。

  住院期間,尼克和伊絲都來探望她。

  伊絲還哭得稀裏嘩啦的,直罵她傻,罵她笨,而被她咒罵最多的,就是齊天驍。

  想到齊天驍,她眸光微斂。

  他從來沒出現在病房,也沒來過看她。

  可她知道,他一直待在病房外,柯爾說,他一直在病房外陪她,等她睡了,他才會悄悄走進病房,握住她的手。

  其實她沒有睡,她知道他進來,無聲地握著她的手。

  她沒有睜開眼,目前這時候,她不想看見他,他似乎也很明白,所以不在她清醒時出現在她面前。

  這場愛,她傷痕累累。

  她不恨,因為這是她的選擇,是她的執著造成這一切,她不後悔,她仍是愛他。

  只是,累了。

  現在的她,累了。

  這時候,她不想面對他,不想讓自己恨他。

  “貝雅。”

  突然,一個僵硬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安貝雅睜開眼,看向站在門外的卡琳。

  “我可以進來嗎?”卡琳緊張地對她露出笑容。

  “嗯!”安貝雅點頭。

  卡琳走進病房,看著安貝雅。她抿著唇,有點局促,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害你流產,我知道說再多的抱歉都沒有用,可是,我真的很對不起。”

  想來高傲的她,首次開口向人道歉。

  是丈夫的話打醒了她,她這才明白自己的驕傲和任性犯下多大的錯誤,她不僅傷了自己的兒子,還傷害一個無辜的的女孩。

  “貝雅,我知道自己不會被原諒,可是我……”

  “我原諒你。”安貝雅開口,看著卡琳錯愕的臉龐,她勾起微笑,“卡琳,我不怪你。”

  “你……”卡琳不敢相信,激動地問道:“貝雅,你、你真的不怪我?真的原諒我?”

  “嗯!”安貝雅點頭,“卡琳,我能理解你心裏的怨恨,也明白你的寂寞,這場意外,沒人願意的,你不需要自責。”

  “我……”卡琳捂住嘴,忍住淚,她握住安貝雅的手,“貝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嘿!別這樣。”安貝雅笑道:“被人看見,還以為是我欺負長輩。”

  “呵……”卡琳也笑出來,她抹去淚,笑看著安貝雅,“貝雅,你真是個好女孩。”

  可她以前卻都被恨意蒙蔽眼,什麼都看不見,任意傷害周遭的人----包括自己的兒子。

  想到兒子,卡琳小心地開口,“貝雅,天驍他……”

  “卡琳,你最近和齊叔相處得還好嗎?”安貝雅淡淡打斷她的話,笑著轉移話題。

  卡琳也明白她的意思,只好順著她的話題道。

  “嗯!把事情說開後,以前心頭的疙瘩沒有了,而且我們都老了,氣了半輩子,恨了半輩子,也夠了。”現在她和丈夫的感情漸漸轉好,不再像以前一樣,如履薄冰。

  “那就好。”安貝雅笑彎眼,又繼續提其他問題,她和卡琳慢慢聊起來,卻遠離齊天驍。

  關於他的事,她完全不想聽。

  深夜,齊天驍走進病房。

  他坐到椅上,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在她手上輕輕一吻。

  柔柔的月光從窗口灑入,隱隱約約落在她身上,她沉睡著,那雙總是看著他的眼眸緊閉著。

  他知道,現在的她不想看到他。

  她不怪任何人,可是怪他。

  因為愛他,所以才會無法輕易原諒。

  他懂,他明白,所以他默默承擔她的責怪,比起他對她做的,她這無聲責怨又算什麼。

  這是他應該承受的。

  “嘿!你好嗎?”他輕聲開口,聲音極輕極柔,每當來看到她時罵他就這樣獨自對她說話。

  “醫生說,你康復的情形很好,過沒多久就可以做復健了,復健順利的話,不用一年你就可以走路了。”他笑,輕輕扳開她的手指,手掌與她交握。

  他蹭著她的手,透著月光,深深地注視她,然後輕緩地移到她平坦的肚子上。

  那裏,曾經孕育她們的孩子。

  可是,因為他,孩子沒了。

  她沒掉一滴淚,但是他知道的,她的心比誰都痛,不哭,不代表不傷心,她只是讓自己不哭,讓自己不在人前流露一絲脆弱。

  她的倔強,他比誰都明白。

  “我知道你在怪我,因為我,孩子沒了,你的心受傷了,因為我,你傷痕累累。”他輕輕低語,注視著沉睡的她。

  “你說過,你的愛也會有累的時候,你現在累了嗎?累得不想再愛我了嗎?”他笑,黑眸蕩漾著溫柔。

  “沒關係,不愛也好,沒關係,你就收回你的愛吧!”他懂得,沒關係的,不愛他也沒關係的。

  從今以後,由他來愛她吧!

  他是愛她的,他終於承認,他是愛她的,在很久很久的時候。

  她說,她對他一見鍾情,而他,確實深墜在她深情的凝視裏,知道她不再望著他,他才緊張,才明白她對他的重要。

  只是,他卻頑固地抗拒,驕傲地不肯承認,他的自尊像把雙面刀,重重傷了彼此。

  而她,傷得比他還深。

  她心口的傷,是他劃的,身上的傷痕,是他留的,愛他,讓她付出多大的代價。

  齊天驍不禁心痛,他閉上眼,將臉貼近著她的胸腹,聽著她沉穩的心跳,他輕輕道:“貝雅,我等你。”

  等她,願意再愛他。

  誰知道,三天後,當齊天驍從公司來到醫院,安貝雅的病房裏卻已看不到她的人影。

  他驚愕,急忙問護士。

  護士卻說病人早上出院了,他問是誰辦理的,護士說是一名穿著黑色西裝打著領結的老先生。

  是柯爾!

  齊天驍立即衝回家。

  “柯爾呢?”他詢問僕人。

  誰知僕人卻齊搖頭,他皺緊眉,決定找父親。

  一定是父親的吩咐,不然可兒不會辦理出院手續。

  “父親。”他來到溫室,卻見父親和母親齊坐著一同喝茶,他微愣,可不想探問。

  “貝雅呢?”他只想知道她現在在哪里。

  “幹嘛?你之前不是對人家不屑一顧,現在緊張什麼?”喝著上好的龍井,齊維德睨了兒子一眼。

  齊天驍沒心思跟他廢話,“父親,貝雅呢?”

  “不知道。”嘖!問人還這種態度。

  “父親!”

  “什麼父親!叫爸!”齊維德沒好奇道:“你叫聲爸,我就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齊天驍咬牙,猶豫了下,這次啊僵硬地開口,“爸,貝雅在哪裡?”

  聽著兒子終於叫爸,齊維德滿意地點頭,看著兒子緊繃的臉色,決定不再正他。

  “在紐約。”見兒子轉身要走,他開口叫住他,“等等,這是貝雅要我交給你的。”

  他從桌上拿起一封信。

  齊天驍立即拿走信,伸手拆開。

  看到信上的內容,他抿緊唇,俊龐陰晴不定。

  “怎麼?貝雅寫啥?”齊維德和卡琳互看一眼,兒子的臉色引起她們的好奇。

  齊天驍不發一語,收好信,轉身離開溫室。

  他走回屋內,來到她的房間。

  房間裏的擺設依舊,只是主人卻不在了。

  他閉上眼,傾吐口氣,唇邊扯起一抹苦笑。

  他該知道的,那個女人怎麼會輕易原諒他呢?

  他攤開手上的信,看著心裏的內容,神情極無奈。

  信裏只有三個字——

  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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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2 16:11: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嘿!我一直想跟你說,這是我心裏的秘密----齊天驍,我愛你。

  齊天驍遵守她的話,不去找她,只是默默地讓人查探她的消息。

  他知道她轉到紐約的醫院,她的意志力堅韌,果然不到一年,她的復健就完成。

  而後,她到紐約分公司,在每一個部門都待三個月,她以她的能力讓同事認同她,在她到那裏後,分公司的營運額年年上升。

  現在,她是紐約分公司執行長,雖然才二十五歲,可精明幹練,將公司管理得極好。

  連商業雜誌也採訪她,畢竟年紀這麼輕,有是個東方人的女性執行長可不多見。

  她的男人緣也很好----這他不意外,現在的她,自信美麗,耀眼如陽光,美得驚人。

  齊天驍看著手上的照片。

  每隔一個月,她的照片就會寄到他手上,每一張角度都是偷拍的,他只能借由這樣看著她。

  照片裏,她從車子走出來,一名男人拉住她,她微訝,轉頭,男人的吻正好落在她唇上。

  那男人他認得----傑斯,布朗家的小兒子。

  她最近和傑斯走在一起,連報章雜誌都爭相報導兩人的緋聞,讓他看了就刺眼。

  相較於她的桃花輝煌,這五年他倒是半絲波瀾也不起,和莉娜取消訂婚的事情雖然喧騰了一陣子,不過他不予任何回應,久而久之,事情也淡了下來。

  他專心在事業上,對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視而不見,五年來,他連一場韻事也沒有。

  而她,倒是過得很快活嘛!

  齊天驍唇緊抿,直想把手中的照片撕掉,想把布朗家的小子活宰了。

  “可憐喔!又在看照片啦?”齊維德來到書房,他咬著煙斗,悠哉悠哉地。

  齊天驍不想理他。自從安貝雅離開後,他每逮到機會,就會來嘲笑兒子。

  看到兒子的臉色難看,齊維德在心裏冷哼。

  活該,人在時不珍惜嘛!現在人家不要啦!後悔了厚?來不及了啦!

  齊維德噴著煙,兒子不理他,他也無所謂,自己坐到椅上,很怡然自得地自言自語,“聽說貝雅最近和布朗家的小兒子感情很好,真實不錯,布朗家那小子我喜歡,至少比我家的混蛋好多了!”

  他睨了兒子一眼,敲敲煙斗,“你再怎麼看也改變不了事情,人家貝雅遲早是布朗家的。”

  “老公,你好了啦!”卡琳在門口就聽到丈夫的酸語,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進來幫兒子說話。

  這五年她和丈夫的感情愈來愈好,她放下姿態,主動和丈夫道歉,而丈夫也原來她。

  她這才知道貝雅當初的話是對的,她從不曾為這個婚姻付出任何努力,她只會驕傲地顧著面子,直到放下驕傲後,她才知道自己得到的更多。

  她也努力修補和兒子的感情,這個家,已不像以前,冷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情。

  當然,如果貝雅在就更好了。

  “怎樣?我又沒說錯。”齊維德冷哼,“對了,剛剛的電話是誰打來的?”

  卡琳瞄向兒子,“是布朗家。”

  她看到兒子的眉頭微動。

  “布朗家?打來幹嘛?”齊維德問,看到兒子眉頭皺起,他就在心裏樂。

  卡琳猶豫了會,“就……”她再看了看兒子,“他們打來說,想讓貝雅和她們兒子先訂婚。”

  齊天驍的手緩緩收緊,照片被他捏成一團。

  “訂婚?”齊維德訝異地驚嚷,“這麼快?你有打去問貝雅嗎?她的意思怎樣?”

  “有啊!我當然有打,貝雅說,她沒意見……”

  砰!

  齊天驍瞬間起身,身下的椅子因他突來的動作而往後倒,他不發一語,大步走出書房。

  兒子已離開,齊維德就開心地大笑。

  “你呀!”卡琳沒好奇地看著丈夫,卻也忍不住嘴角的笑,“這樣玩兒子好嗎?”

  “有什麼不好!”齊維德哼了聲,對自己的兒子整個失望,“不然還讓他繼續看照片五年嗎?”

  真沒用,貝雅叫他別去找就真的不去找,這還是男人嗎?

  “他能等,老子可不能等。”他還想抱孫呢!

  這是,齊維德像想到什麼,又突然笑起來。

  “怎麼了?”丈夫的笑讓卡琳覺得莫名奇妙。

  “卡琳呀!我想到貝雅之前跟我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齊維德哈哈大笑,對著妻子眨眨眼,“她說,她怕到時是我們家的笨兒子哭著求她回來。”

  “謝謝你送我回來。”安貝雅轉頭對傑斯微笑,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貝雅。”傑斯拉住她的手,深情地看著她,“明天是週末,要不要出去玩?我來接你。”

  “傑斯。”安貝雅微皺眉。她已經跟傑斯坦白說過了,他們可以當朋友,只能是朋友,不會有其他。

  可是傑斯卻仍然不放棄,不管她說幾次,仍是堅持追求她。

  “貝雅,不要拒絕我好嗎?”傑斯緊握著她的手,“我知道你心裏有別人,但是我不在乎,我有自信,我可以讓你忘掉他。”

  忘掉?

  若真能那麼容易,她就不會活了兩輩子,心裏卻仍只有一個男人。

  安貝雅抽出手,對傑斯微笑,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她下了車,對傑斯揮手。

  “拜拜。”

  “貝雅,我不會放棄的。”傑斯堅定地對她道。

  她沒再說什麼,只是揮手,然後走進公寓。

  來到電梯前,她拿出晶片卡一刷,電梯門開啟,她踏入。

  公寓設有獨棟電梯,每個電梯只會抵達自己的樓層,住戶擁有專屬的晶片卡,除了自己外,沒人能進到自己的房子。

  而且有保全二十四小時看守,周遭環境清幽,雖然價碼高,可一推出仍被搶購一空。

  電梯門打開,入眼的是寬大的空間,電梯門,就是房子的門。

  安貝雅挑眉,沒有走出電梯。

  聽到門開啟的聲音,站在落窗前的男人也轉身,兩人默默相望,不發一語。

  好一會兒,安貝雅走進房,將包包丟到沙發,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怎麼會來?”她沒問他是怎麼進來的,這棟公寓是齊氏推出的,而她住的這層樓原本是屬於他的。

  晶片卡有兩張,一張是他的,一張備用的,她則拿走了。

  齊天驍定定看著她——雖然早已從照片看到她現在的模樣,可是,那仍和真實看見的不一樣。

  她比照片更美,仍是一頭薄薄的短髮,穿著淺色的褲裝,眉眼透露著自信,眸裏的高傲不變,望著他的不馴也不變。

  這樣的她,讓他心頭騷動。

  他不說話,安貝雅不吭聲,她鏡子走到吧台,為自己倒杯蘭姆酒,然後轉身倚著吧台,邊喝酒邊看他。

  她還以為他要一輩子當個變態一樣在暗地偷窺她,拿著她的照片,像個可憐蟲般癡癡地看著她。

  五年不見,她還以為他永遠不會出現了。

  許久,齊天驍終於開口,“布朗家的小子送你回家?”

  他有看到她從車裏走出,那輛保時捷他不陌生。

  “是啊!”搖著酒杯,安貝雅點頭。

  “你喜歡他?”

  安貝雅側首,思考一下,然後勾起唇,“不討厭。”

  “你愛他?”

  “嗯……你說呢?”她不會打,笑著反問。

  “你答應和他訂婚?”

  訂婚?有嗎?她怎麼不知道?

  安貝雅看著他,他直視她,俊龐緊繃。

  難道他是聽到她要和傑斯訂婚,所以才來紐約?

  那要是沒訂婚的事,他就來不了嗎?

  “唔……”她垂眸喝酒,不回答。

  可她的不回答看在齊天驍眼裏等同默認,一直壓抑的怒焰終於徹底燒灼。

  他大步走向她,粗暴地抱住她。

  “啊!”她手上的酒杯掉落,弄髒地上的白色絨毛地毯,她不高興地皺眉,“齊天驍!”

  這地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她很喜歡耶!

  齊天驍用力扣住她的下巴,怒眸直視她,“我不許,沒我的允許,你誰也不能嫁!”

  “你是誰呀?”安貝雅瞪他,不訓地道:“你憑什麼管我?你是我的誰呀?齊先生!”

  “我……”

  安貝雅推開她,揚起下巴,高傲地看著他,“你怎樣?像個流氓一樣登門入戶來到我的地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奇怪了,齊先生,你不是很不屑我嗎?你不是叫我不要愛你嗎?你不是說我是個自動送上門的下賤女人嗎?”

  她將他的話一一還給他。

  齊天驍無話可說,只能沉默。

  “幹嘛不說話?你啞巴呀!”安貝雅卻得理不饒人。

  “對不起。”他突然開口道歉,黑眸深深地睇著他,聲音微啞,“貝雅,對不起。”

  安貝雅卻不接受,她朝他冷笑。

  “別跟我說對不起,你以為說對不起有用嗎?你以為說對不起可以挽回一切嗎?你以為說對不起,就可以減輕對我的傷害嗎?你以為說對不起,我的孩子就會回來嗎?”

  “貝雅……”

  “別叫我。”安貝雅冷冷瞪著他,“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轉身背對他。

  齊天驍不離開,他張手抱住她。

  “齊天驍!”她掙扎,卻推不開他的手臂,她氣得用腳踢他,咬他,卻只得到他更用力的擁抱。

  “對不起,貝雅,對不起……”他不停在她耳邊道。

  她不停,只是不停掙扎,踢他打他咬他,他的手臂全留下她的咬痕,深得流出血來。

  而他,仍在她耳邊說著道歉。

  她緩緩停下動作,胸口因方才的激動而起伏,喘息也不穩。

  “對不起,對不起……”

  耳畔的低語讓她閉上眼,咬了咬唇,她轉身,張嘴咬破他的唇。

  薄唇被她咬得流血,齊天驍仍不反抗,只是沉靜地望著她,像個做錯事的小男孩,想求著她的原諒。

  她不看他,低頭往他的頸項用力一咬。

  他抱著她,任她咬,貝齒陷進肉裏,他面不改色,即使她咬得真的很狠,完全不留情。

  許久許久,安貝雅才鬆開牙齒。

  他的頸項早被她咬得出血,齒痕陷得極深。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笑臉埋著,她低低道。

  “嗯!”他輕應。

  “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你叫我別找你。”他的聲音揉入一絲委屈。她叫他別找她,他只好乖乖聽話。

  他的話又惹來她的啃咬。

  “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叫他被找就真的不找,那當初她叫他愛她,他怎麼不愛她!

  “對不起……”道歉又惹來她的怒咬。

  “都叫你別道歉了!”不是聽話嗎?現在又不聽話了。

  齊天驍張口,又默默將欲出口的道歉吞下,他知道她在對他鬧脾氣,沒關係,他讓她鬧。

  只要她肯理他,他隨她咬。

  “不是你的錯。”好一會兒,安貝雅悶悶道。

  “嗯!”他知道她是指孩子的事,眸光泛上柔意。

  這個女人,從來就不會捨得怪他。

  “五年,你想我嗎?”

  “嗯!”很想很想。

  “有沒有做壞事?”

  “沒有。”這五年他半個女人也沒沾。

  “家裏好嗎?”

  “嗯!”他和爸媽處得不錯,雖然死老頭三不五時就冷言嘲諷,不過看他年紀大,他不跟他計較。

  “你只會嗯嗎?”她不滿意地捶他。

  他笑了,“貝雅,嫁給我好嗎?”

  她摟著他的脖子,不說話,而他也不急,就抱著她,靜靜等待。

  許久許久,她才在他耳畔低低道:“好。”

  然後緊緊摟著他——她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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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2 16:12:04 |只看該作者
尾聲

  驕傲又自大的王子住在屬於自己的城堡裏,身邊圍著頑固的國王、高傲的皇后,還有美麗的公主。

  而她,是一直看著王子的壞巫婆。

  她愛上了王子——雖然那王子個性差,嘴巴刻薄,而且只會繃著一張冰塊臉。

  可是她知道,王子是寂寞的,她一直看著他,她知道他的落寞。

  她想要他不再落寞,她想要他屬於她。

  為了得到他,她不惜一切。

  她誘惑他,極盡所能地勾引他。

  她引起王子的興趣,看著王子明明想要她卻又故作姿態的模樣,她在背地偷笑。

  她織了一張網,他是她網裏的獵物。

  她要引起他的注意,她要讓他知道,她不是只有他。她若即若離,讓他無法掌握她。

  她抱著王子,故意讓門微啟,讓高傲的皇后看見。

  她受不了王子躲在自己的殼裏,城堡裏的平靜有如一根緊繃的弦,她親自將弦剪斷。

  她要逼他,她要他不再逃避,她要他認認真真地看著她——

  即使,壞巫婆也受了傷。

  舔著傷口,她等待著——

  等待,王子敲她的們,等待,王子親自來臨,等待,他自己投入網。

  而她,收緊線,看著終於得到的獵物——不放。

  齊天驍靜靜看著手上的日記,神色平淡。

  “你在看什麼?”

  安貝雅站在門口,雙手環胸,挑眉看他。

  齊天驍抬起頭----她穿著白色婚紗,露出纖細的肩膀,短短的白紗蓬裙下,是讓男人駐足的美麗雙腿。

  今天是她們結婚的日子。

  齊天驍放下日記。這本日記突然出現在他桌上,他知道,是她放的,她要讓他知道,她做了什麼。

  然後,看他的反應。

  “沒什麼。”他走向她,摟住他的新娘,看著她倔強的眼神,他勾起笑容,徐徐低下頭。

  “嘿!親愛的,我有說過我愛你嗎?”

  “沒有。”今天還沒有。

  “是嗎?”他低語,吻上柔軟的唇瓣,“我愛你,我的壞巫婆。”

  王子不屬於公主,屬於她——他的女巫。

另一則秘密

  齊天驍打開房門,天才方白,微亮的日光從落地窗招入,在地板上寧靜地折射片片光影。

  入目望雲——乾淨整齊的雙人床,淡雅的梳粧檯,白色的衣櫃,一整片書牆,書牆旁是原木書桌,傷透放著筆電、筆筒,幾本厚重的書,一些小東西,還有一個相框。

  房間很乾淨,看得出來有按時打掃,只是給人的感覺卻空蕩蕩的,彷彿沒人居住。

  因為這個房間的主人,已經離開八年了。

  他走進房,輕輕地關上門,來到書桌前,低頭看著桌上的相框。

  相框上的女人直視著他,薄薄的短髮,清秀的臉蛋似笑非笑的,右頰隱約有個酒窩,明亮的眼睛因笑容而微彎。

  他也露出一抹笑,將手上猶泛著露水的白色百合放到相框前,聽說,這是她最喜歡的花。

  “嗨!這是我剛去花園摘的,喜歡嗎?”

  他笑問,而相框裏的女人以微笑做為回答,他的眼神不由得泛上一抹溫柔,還有淡淡的懷念。

  坐到椅上,他拉開抽屜,從暗格裏拿出一本厚厚的日記,封面有點老舊,紙張也泛黃,看得出被翻閱許多次,只是保存得很好。

  這本日記,是他在整理她的遺物時,不小心發現的。

  他摸著日記,想著日記的主人。

  今天,是她的忌日。

  那個人,就這麼走了,以那麼意外的方式,離開了。

  他從沒想過她會這樣離開,他以為,她們會針鋒相對一輩子,雖然,他總是對她說,希望她永遠消失。

  可沒想到她真的消失了,就在他婚禮前沒多久。

  墜機,找不到一絲殘骸,葬禮時,只能以她生前的衣服代替她。

  她下葬那天,天空灰濛濛的,下著細雨,他站在人群裏,看著痛苦的父親、難過的好友,還有她的朋友、她的下屬,全都為她的離去而悲傷,只有他,沒有流半滴淚。

  那時,他仍不相信,她就這樣離開了。

  那個女人,他以為沒有任何事能打擊她,能讓她消失在他面前,可沒想到……她竟以怎麼突如其來的方式,離開所有人。

  當他得知她墜機的消息時,他心裏卻沒有一絲歡快,除了震驚外,心頭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其實,他一直明白她的無辜——不管是父親和母親的不和,或是父親對待他的冷漠嚴厲。

  但是他卻把恨意發洩在她身上,自顧自地痛快,對她,從來沒有一絲好臉色。

  知道她離開了,他才驚覺,自己對她的苛刻。

  只是,卻已晚了。

  垂眸,他打開日記,一頁一頁翻著,仔細地看著裏頭的一字一句——即使他早已記在腦海裏,不用看,也可以默背出來。

  日記沒有每天寫,有時甚至幾個月才寫一篇,非常隨興,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日記的最後一行——

  齊天驍,我愛你。

  他記得,當初他看到這一句話時,心頭的震撼。

  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愛上他,畢竟他對她從來不好,兩人碰面時,總是爭吵,從來沒有好好的坐下來相談過。

  他以為就跟他對她的厭恨一樣,她一定也很討厭他,因為她總是用高傲的態度對他,每每兩個人對峙,她不會居於下風,態度甚至比他更囂張,伶牙俐齒的,讓他每每都被氣得咬牙。

  真奇怪,明明都八年了,可他卻還清楚記得她飛揚跋扈的模樣,面對他時,她總是抬起小下巴,不服氣地與他對峙。

  現在想想,那樣的她,其實很可愛。

  他看著照片裏微笑的她,徐徐伸出手,指尖撫過那抹笑,撫過那注視他的眼睛,許久,許久……

  其實,他並沒有那麼討厭她,他記得她自信的模樣,面對任何事,她總是從容微笑,他從來沒看過比她還耀眼的人。

  雖然嘴裏總是說厭惡她,可其實他心裏是欣賞她的,只是那時的他,從來不會起承認這點。

  如果,當初他能放下心中的偏見,是不是結局就會不一樣?

  就算不是情人,也許,他與她也能成為好朋友,好兄妹,而不是如同現在,成為心中的一絲遺憾。

  看著她的笑,他的眸光不由得深蒙,直到軟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爹地……”

  一名小女孩揉著眼睛,穿著粉色睡衣,抱著絨毛兔寶寶,咬著手指頭,站在門口看他。

  “嘿!親愛的,你怎麼這麼早醒?”看到五歲的小女兒,齊天驍起身,走到門口抱起她。

  小女孩有著黑髮、黑眸,混血的五官深邃,漂亮得像個洋娃娃,她對著最愛的爹地露出愛嬌的笑,右頰的酒窩微微現,笑容的神韻竟與照片裏的女人有幾分相似。

  看著女兒的笑容,齊天驍的神色不由得恍惚。

  他記得女兒睜開眼睛,牙牙地對他笑時,看到女兒的笑容,他不有的驚訝——太像了。

  就連父親也錯愕,感傷地紅了眼眶,而母親也激動地握住父親的手——在她離開後,母親似乎也想通了什麼。主動和父親和好,父親倆的感情漸漸修復,他和父親的關係也不像以往那樣緊繃,如今甚至還能平和地說上幾句話。

  如果她在,看到這情景,應該會很高興吧!

  “爹地。”看到爹地發呆,小女孩不高興地扯著齊天驍的手,要爹地理她。

  “爹地,貝雅餓了。”她抱起懷裏的兔寶寶,一雙漂亮的黑眼睛瞅著爹地,“小兔兔也餓了。”

  齊天驍回神,對女兒露出疼愛的笑,“貝雅餓了嗎?爹地泡牛奶給貝雅喝好嗎?”

  貝雅,是女兒出生時,他為她取得名字,是回憶,也是個紀念。

  他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能像她一樣——聰明自信,耀眼如陽光。

  父親聽到他為女兒取名字時,也拍拍他的肩,然後對著女兒直喊著,“貝雅,小貝雅,你可知你的名字跟你姑姑一樣,你長大一定跟姑姑一樣漂亮,一樣優秀。”

  聽著父親的話,站在一旁的他和妻子相視一笑。

  “好。”小貝雅點頭開心地笑眯眼,右頰的酒窩甜甜的。

  齊天驍也笑,抱著女兒,他轉身握住門把,陽光灑落相框上,他看不見她的笑。

  可是……

  低頭,他看著女兒的笑容。

  “爹地?”小貝雅眨著眼,扯著他的袖口,“快點嘛!貝雅餓!”

  “好。”他關上門,抱著最愛的女兒走向廚房。

  房間裏,微風輕拂,揚動簾幔,溫暖的陽光流瀉,書桌的百合花在風中微微散發著淡香。

  而照片裏的微笑淺淺的,彷彿也帶著幸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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