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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吉祥]性感偽長工(秘密偵探社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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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9 22:24:22
  第九章
  
  「你看她頭上的傷要不要緊?」
  
  「我看看......」
  
  「好大一包喔,跟我頭上的有得拚......你覺得她還會醒來嗎?會不會這樣就掛了?」
  
  「呸呸呸,你這張嘴就不能說點好的嗎?」
  
  「這包真的很大啊,我是怕她腦裏有淤血的話,會不會變成植物人?」
  
  「植物人不是腦缺氧嗎?」
  
  「唔,好像是......」
  
  「把她搬到那塊舊床墊上,不然等會兒樂清來時看見我們不管他馬子的死活,大家等著提頭見人。」
  
  「也對,我可不想我頭上再多第六個腫包。」
  
  一連串交談吵得人不得安甯,方心侬感覺到身體被人搬動,然後背脊便躺上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但她身子才動了一下,頭便痛得快要爆開來!
  
  她幹脆不想動了。
  
  「你覺得樂清會不會來救我們?」
  
  「會。」
  
  「會嗎?一個人和這群混混單打獨鬥,恐怕吃力不討好,別到時連他都掛掉。」
  
  「你這麽看不起他?」
  
  「不是嘛,他除了身上肌肉比較大塊、長得比較高外,有哪點贏得過這些混黑道的?我可是在替他擔心喔。」
  
  「你忘了嗎,樂清後台很硬,他再怎麽對自己有信心,也不會愚蠢的認爲一個人能打趴一掛人,一定會求助於他外公。」
  
  「松下會?厚,你別傻了啦,他是抵死不願意回去的,有可能自投羅網嗎?」
  
  「很難說......別忘了,心侬在這裏。」
  
  「唔......」
  
  她認得出這是溥安提與利申的聲音,打從聽見樂清兩個字開始,她便拚了命掙紮想清醒,直到額頭微微沁出汗珠,她才能順利睜開眼──
  
  眼前一片蒙胧,霧白的景象只看得清楚一些黑影在晃動,許久許久霧白才散去,黑影變得清楚。
  
  「心侬?心侬,你還好嗎?」溥安提俯視著她。
  
  「我......噢,頭好痛!」
  
  「好理佳在你醒了。」利申拍拍胸脯,驚魂未定。她再不醒,他和溥安提就慘了!
  
  「幫我把她扶坐起來。」溥安提出聲。
  
  「心侬,頭很痛嗎?」利申扶住另一邊,讓方心侬坐靠著牆壁。
  
  「嗯。好像有人拿根很粗的針往我後腦上戳......」她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抓著溥安提驚恐叫囂,「我們被綁架了!被那群人逮到了!」
  
  「你放心,樂清會來救我們的。」
  
  方心侬很沮喪的低下頭。
  
  「怎麽了?」
  
  「他說會保護我,但我還不是被抓來了......安提,你確定他會來救我們嗎?」
  
  「樂清這個人,嘴巴一向很壞,脾氣也不怎麽樣,但我可以跟你拍胸脯保證,他唯一的優點就是說話算話,很有義氣!」利申用力的拍拍自己。
  
  「你要替樂清說好話也不用先損他一串吧。」溥安提很不以爲然。
  
  「不這樣說,怎麽能讓波霸妹妹知道他唯一的優點有多好呢。」
  
  「我們......真的能平安逃出去?」
  
  「放心!」兩個大男人有志一同的拍胸脯。
  
  「我不會被一群壞人強暴,然後還被賣去當妓女吧?」樂清的恐嚇言猶在耳。
  
  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觑──
  
  「這一定是樂清恐嚇你時說的話對吧?」
  
  方心侬點頭如搗蒜·
  
  「不會,你放心──」
  
  砰!
  
  在兩人拚命安慰方心侬之際,倉庫的鐵門被打開,門板粗魯的撞上牆。
  
  幾名面貌凶醜的黑道分子走了進來,看見方心侬清醒了,臉上立即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唷唷唷,小妞你醒啦。」
  
  溥安提與利申兩人像母雞護小雞一樣,方心侬嚇得縮了起來,只露出一雙帶著恐懼的黑眸。
  
  「你們想做什麽?」
  
  爲首的阿猴一見溥安提與利申的舉動,嘴角露出淫笑。
  
  「唷,小妞,你有什麽本事讓這麽多男人爲你出頭?」阿猴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又是用錢收買嗎?」
  
  阿猴屁股一蹲,手下立即搬來一張椅子接住他的屁股。
  
  「何必呢?花錢請這種貨色的人來保護你。」
  
  「是是是,老大說的是。」一旁手下連忙遞上煙。
  
  「倒不如自動把你的錢奉上,我們也不用追得那麽辛苦,你也不用躲到台東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來。」
  
  「是是是,老大說的是。」
  
  利申怒眉倒豎,瞪著阿猴。
  
  「她不過欠你們兩幹萬,有必要動員這麽多人來追嗎?你是吃飽了撐著是不是?!」
  
  「兩千萬?她說的?」
  
  「兩千萬而已,再怎麽利滾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也沒多少啊!」
  
  阿猴笑得更大聲。
  
  「兩千萬?哈哈哈......你是白癡嗎?如果是兩千萬,我幹嘛派所有人找她!」
  
  「是是是,老大說的是。」
  
  「是一、億、三、千、萬啊!兄弟。」阿猴怕自己的台灣國語不標准,特地一字一字咬音准確的說給利申聽。
  
  「是是是,老大說的足。」
  
  「一......一億三千萬?!」溥安提與利申同時錯愕的開口,然後以不可思議的表情轉頭看著方心侬。
  
  「我、我我我才、才沒有欠你們錢!」方心侬一臉惶恐,卻又不甘心被誣賴,抱著發抖的身子抗議。「那些錢是我應得的!爲什麽要給你們?!」那張彩券是她自己選的號、自己花的五十塊、自己到彩券行買的,爲什麽是她欠他們錢?憑什麽?!
  
  「你應得的?!」阿猴的火氣被挑起了。
  
  「是是是,老大說的是──」
  
  「你們給我閉嘴!」阿猴氣得大聲咆哮,身旁的鹦鹉小弟頓時安靜的閉上嘴。「你應得的?你敢說那是你應得的?」
  
  「我自己花的錢、選的號,爲什麽不是我的?」方心侬不知哪根筋不對,完全忘了害怕,探出半個身子不滿抗議。
  
  「媽的,你再說一句!」
  
  「我偏要說!」方心侬毫不畏懼的揚起下巴,「是我自己花五十塊、選的樂透彩號碼,憑什麽中了頭獎要給你們?你們算哪根蔥,好手好腳不工作,只會幹些不勞而獲的事情,以爲拳頭硬、槍多就可以講話大聲嗎?那台灣還有沒有王法?!」
  
  「心侬......」利申拉拉方心侬的衣袖。那個老大臉色黑了一大半,她再這麽說下去,大家必死無疑!
  
  「你不要拉我,我還要說──唔唔唔──」溥安提與利申兩人合力捂住她的嘴巴,禁止她再這麽「玩命」。
  
  方心侬拚了命掙紮,還是掙脫不了兩人的箝制,只能吹胡子瞪眼睛。
  
  阿猴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用腳踩熄,傾身,一臉憤怒的望向他們。
  
  「我管那張彩券是誰的,只要是我阿猴看上的東西,就是我的,你還是乖乖把彩券交出來!」
  
  「唔唔唔唔──」方心侬氣得踹腳,看她橫眉倒豎的,嘴裏發出的聲音顯然不會是什麽好話。
  
  「你如果不交,就別怪我這群兄弟不懂得憐香惜玉,他們可是很久沒碰過像你這麽可口、胸部又大的小妞了。」
  
  「是是是,老大說的是!」一旁手下鼻孔噴著興奮的熱氣,嘴角流著口水,一對眼睛噴火的盯著方心侬的大胸脯不放,彷佛想用眼神直接把她剝光光!
  
  「唔......唔......」阿猴的話和手下的表情,讓方心侬的氣勢一下子降到冰點,身體又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抖。
  
  「把彩券給我。」
  
  「心侬,你把彩券給他。」
  
  「對啊心侬,錢可以再賺,你總不會想被這群下三濫的男人強暴吧?」利申與溥安提開始說服她,他們可不想還給樂清一個殘破不堪的洋娃娃。
  
  況且他們也不願見她遭遇毒手。
  
  「對對對,還是你的跟班識相,快把彩券交出來。」
  
  「誰是她的跟班?!」利申不爽的咆哮。
  
  「你敢說我愛新覺羅·溥安提是一個女人的跟班?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我管你們兩個是誰!我沒拿到彩券,也不會讓你們兩個活著走出去!」阿猴凶狠的指著兩人。「我告訴你們,黑鷹幫裏同性戀的小弟多得是,到時你們兩個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被一群男人雞奸比女人被強暴還痛苦,小心你們屁股開花,一輩子都沒辦法坐!」
  
  兩人倒抽口涼氣,眼睛瞪得大大的,隨即轉頭──
  
  「把彩券給他!」
  
  
  「彩券不在我身上。」方心侬哀怨的轉身縮在牆邊。
  
  阿猴聽了,臉色更難看。「快點交出來,不要逼我弄髒我的手!」
  
  「心侬!」溥安提與利申現在真是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我說了,彩券不在我身上。」
  
  「媽的,你還想要我嗎?」阿猴氣得摔椅子。
  
  「心侬,快點把彩券拿出來,不要再逞強了!」他們可不想「小菊花」越開越大朵──
  
  「真的不在我身上。」她有氣無力的再度說明。
  
  「不在你身上,還會在誰身上?」利申氣得想把她吊起來打!
  
  「在樂清身上。」她很無奈。所以她才不相信樂清會來救他們......
  
  「樂清?爲什麽又在他身上?!」
  
  在利申逼問方心侬之際,阿猴的小弟跑了進來,在他耳邊吱吱喳喳說了一些話,只見阿猴嚇了一大跳。
  
  「松下會的新會長?」
  
  「對,就在客廳裏等。」
  
  「他們有多少人來?」
  
  「三個人,兩名是松下老太爺的保镳,其中一位前幾天才來找過我們,這女人的行蹤也是他提供的。」
  
  方心侬擡起頭,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見了什麽。
  
  她的行蹤,是松下會的人提供的......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樂清,因爲只有他才清楚她的行蹤,因爲他們始終是在一起的。
  
  而且如果是清一,他爲何要來對她說那些話,讓她好提防樂清?
  
  所以是樂清了......
  
  他應該是來感謝這些人抓到她的吧......方心侬心都涼了。
  
  阿猴吩咐小弟繼續看著他們,直到方心侬交出彩券爲止,便帶著幾名小弟去會會松下會的新會長。
  
  「我勸你們別輕舉妄動,不然我手上這枝槍不小心走火,嘿嘿......」小弟先嗆聲了。
  
  根本沒人想理小弟,溥安提與利申忙著逼問方心侬都來不及──
  
  「彩券真的在樂清身上?」利申不信的眯起眼。「該不會是你捨不得把它拿出來吧?畢竟是一億三千萬的頭彩啊。」
  
  「心侬,爲了大家的安全,你一定要捨得。」溥安提很沉重的說,心裏卻想,如果他──清朝皇族唯一血脈、複辟後的皇帝,被一群格調不高的混混雞奸......他幹脆先咬舌自盡算了!
  
  「今天出門前,我偷偷放在樂清的衣服口袋裏了,所以我才說他不會來救我們了。」
  
  「不可能。剛剛那老大不是說松下會的新會長來了嗎?若我沒猜錯,那應該是樂清。」
  
  「他是來感謝黑鷹幫幫主替他抓到我吧。」方心侬的心情真的很低落。
  
  溥安提不由得皺眉。「你怎麽會這麽想?」
  
  「他跟我在一起只是爲了那張彩券,如果他發現那張彩券就在自己手上,還會來救我嗎?」
  
  「心侬,你太瞧不起樂清了,樂清不可能爲了錢出賣朋友,更何況他多得是錢。」利申搖頭。
  
  「是他的朋友清一這麽說的,他說松下會急需一筆錢,樂清知道我中了頭獎,才會把我拐上床,想用這種方法得到那一億三千萬,好補松下會的資金缺口。」
  
  「清一?今川清一?!」利申難以置信的爬梳頭發,克制著自己別抓狂,但他還是忍不住放聲咆哮,「今川清一的話能信,大便都能吃!」
  
  「今川兩兄弟的話不能信。爲了讓樂清回去接位,他們什麽話都說得出口,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何況樂清足足給他們吃了十年苦頭,他們不趁機挑
  
  撥離間報仇才怪。」溥安提坐了下來。
  
  「我不相信。」
  
  「不用你相信。」
  
  樂清的聲音突然冒出來,高大英俊的他穿著代表松下會會長的專屬頂級和服出現在門口,今川兄弟兩人一身黑的伴隨左右。
  
  他的臉黑得像木炭,眼神冰冷沒有溫度,看著她像看陌生人......她不喜歡他這種表情。
  
  阿猴的手下被自己的兄弟叫走,頓時倉庫裏只剩他們──
  
  「樂清!」溥安提與利申見到樂清簡直像見到神仙一樣,感激涕零。
  
  「原來你對我的信任比紙還薄。」他憤怒的抓起她。「告訴你,我別的沒有,錢多得是!」
  
  他爲了她接下燙手山芋,而她,卻把他的人格看得這麽不堪!
  
  方心侬一句話都吐不出來,只覺得眼眶發熱,有暖暖的濕意在裏頭彙聚
  
  樂清拿出薄薄的方形感應紙。
  
  「這張紙,對你來說值一億三千萬,對我來說,連個屁都不是!」他直接將彩券塞進她懷裏,轉身就走。
  
  「樂清......」
  
  「不要叫我!」他背對著她。「就當是我補償你陪我上床的代價,你可以好好享用那一億三千萬,黑鷹幫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
  
  樂清在經過清一面前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拳,直接往他鼻梁上揍去!
  
  看著清一捂著鼻子痛得熱淚盈眶的糗樣,央司忍不住掩嘴偷笑。
  
  樂清頭也不回的走出倉庫,方心侬卻覺得他是走出了她的世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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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9 22:25:42
  第十章
  
  一只蔥白食指懶洋洋的在桌面上畫了一張哭臉,一個圓圈、一張下垂的嘴巴、如豆子般大小的眼睛下畫了兩行線......
  
  「他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方心侬舉起手,發現指腹上沾滿灰塵。
  
  「嗯,我看應該是吧。哈──」大大的呵欠聲響起,接著說話的人頭一偏,側躺在手臂上。
  
  整個房間裏的氛圍很委靡,桌上趴著一男一女,桌面上沾了一層灰,四周環境也都是灰塵,房子中央的那口大香爐依舊飄起袅袅白煙。
  
  溥安提興高采烈的從外頭進來,手裏拿著委托書與照片。
  
  「有啰!」
  
  「又是找貓。」利申無力的撇撇嘴。
  
  「是你最愛的波斯貓......」溥安提將東西擱到利申面前,只見利申不感興趣的瞄了眼。
  
  「不想接。」又想騙他?他沒那麽容易上當。
  
  「這次真的是波斯貓耶!是現在台灣最紅的白俄羅斯美女,還是模特兒喔!」
  
  「不想接。」
  
  溥安提皺眉,擱下手中的委托書。
  
  「你不是一向最喜歡波霸美女嗎?這次這麽好的機會你居然不要?你吃壞肚子了?」
  
  利申生氣的瞪他。「我連東西都沒得吃,怎麽可能吃壞肚子!」
  
  「我的手下不是有拿吃的來?」溥安提不解。他明明有吩咐手下拿吃的,利申怎麽又叫肚子餓?
  
  溥安提的話直接戳中利申不爽的地方,只見他用有氣無力的聲音狂吼,「他們拿那什麽爛東西來?!沒魚沒肉,連片菜葉也沒有!你好歹是清朝皇族,就不能教他們弄桌滿漢全席來嗎?!」
  
  「他們到底送什麽來?」
  
  「饅頭!」
  
  溥安提往接待廳裏的長桌走去,拿起盤子走了出來。
  
  「這不是饅頭,是饽饽。」
  
  「是饅頭!」利申氣憤的噴著氣。
  
  「好好好,是饅頭。」溥安提聞了聞白皙如雪的饽饽。「這是滿族人的主要糧食,很香啊......他們應該有加了些人參在裏面,是養生饽饽。」
  
  「我管它是養生饽饽還是養死饽饽!我要肉!肉肉肉──咳咳咳──」叫到最後自己反而被嗆到,喝了口水卻又立即將水吐出來。「這水是生的!」
  
  「水還有熟的嗎?」嬌弱的聲音不解的問。
  
  「煮過的水就是熱水──叫我喝生水是想讓我的肚子養大腸桿菌嗎?」利申不禁悲從中來。「樂清這渾蛋,人走就算了,還帶走我們的生活習慣,沒有他打掃、煮飯,還真他媽的不習慣!」該死,他甚至懷念起他的幹海綿了!
  
  聽見樂清的名字,方心侬再度軟了腰骨趴在桌上。
  
  「他只是回日本又不是死了,你不要說得好像他蒙主寵召。」溥安提咬了一口饽饽......嗯,真的是養生饽饽。
  
  看見溥安提吃得津津有味,利申一肚子火。
  
  「我看你不要想複辟了,幹脆剃度出家算了!連這麽難吃的東西都咽得下去!」
  
  「火氣不要那麽大,了不起門關一關,到日本去找他不就得了。」
  
  對厚,日本美食特多,樂清現在又是萬人之上的會長,松下會財力雄厚,搞不好可以叫他請吃最貴的懷石料理!
  
  利申嘶了一聲,吸住流到唇邊的口水,整個精神都來了!
  
  「那走吧!」
  
  「我......回家了。」方心侬低著頭起身往門口走去,半途被利申拉住手腕。
  
  「回家?你現在還有家嗎?跟我們一起去找樂清吧,我包准有好吃好玩的。」聽說六本木的晚上波霸辣妹特別多,價錢合理就能上賓館。嘶──
  
  方心侬背後拖了好長一串名爲沮喪的黑影,連身體都籠罩在黑影裏,像七旬老公公,腰桿都直不起來。
  
  「他不會想見到我的。」
  
  「你是他馬子,他怎麽可能不想見到你?」利申真是粗神經。
  
  「我這麽懷疑他,聽信清一的話,對他來說應該是很大的侮辱,他離開時那麽生氣,怎麽可能會想見到我。」她又何必自討沒趣?
  
  方心侬轉身要往門口走,奈何手腕仍被利申拉住。
  
  「你放開我,我要回家去。」
  
  「我說了你哪來的家?你的家我早幫你退租了。」
  
  「唉,你別忘了,我是一億三千萬頭彩得主,我有得是錢,還可以自己買房子。」她自嘲。這一億三千萬好沉重......她的腰更彎了。
  
  對厚,都忘了她現在是億萬富翁。利申愣了下,隨即放手。
  
  方心侬像無主幽魂一樣往門口飄──
  
  「等一下。」溥安提喊住她。「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去日本,樂清很喜歡你,不會不見你的。」
  
  「真的嗎?」她緩緩轉頭,小臉上沒有血色,無辜又無助的看著溥安提,真像「唔」。
  
  「定吧。若他真不想見你,你就當這趟去是去散心。反正你中了頭獎,也該好好玩一玩了,以後的事再做打算吧。」
  
  
  站在松下會本部前,他們才知道,這個松下會真他媽的夠了,有錢到這種地步!
  
  在東京市中心最貴路段,居然擁有一幢占地三千坪的豪宅,從大門到主屋中間,一整片的日式庭院造景,小橋流水,還有畫法精細困難的沙繪......
  
  大門裏有保镳看守,當他們靠近連綿不絕的圍牆時,一身黑色西裝的保镳立即走到雕花大門前驅趕。
  
  「走走走,這裏不是你們可以打探的地方。」
  
  「我們要找你們會長。」溥安提以英語回答。
  
  可顯然那人的英語很破,一聽見英語即表情僵硬,與另一名夥伴交頭接耳後,換另一名夥伴站上前驅趕。
  
  「這裏是私人住宅,你們要拍照到別的地方拍去,這裏禁止攝影!」他指指門旁的牌子。
  
  「媽的死老百姓,連這麽簡單的英文都聽不懂!」利申氣得破口大罵。
  
  兩名保镳見利申凶狠的模樣,以爲他是來踢館找碴的,立即防備的站上前,指著他用日語警告。「馬上離開這裏!」
  
  「我站的地方是公共區域,是馬路,法律規定我不能站在公共區域裏嗎?」利申手擦腰上擺好,准備和保镳來場世紀大對決。
  
  「阿澈,叫裏面的弟兄出來!」其中一人被利申的態度惹惱了,轉頭吩咐另一人「撂人」!
  
  「利申,你別火上加油!」溥安提將利申拉到身後。「我要找松下樂清。」
  
  原本怒氣衝天的保镳立即安靜了下來,似乎覺得眼前三個人並不是尋常觀光客。有人拿起掛在牆上的電話撥到主屋裏去,沒多久,主屋走出一個人,戴著眼鏡、一身昂貴的西裝,斯文的氣質與這兩名保镳截然不同。
  
  「你好,我是松下家的律師,請問你們找會長有什麽事?」男子推推眼鏡,一副專業人士的樣子,以流利但帶點日本口音的英語詢問。
  
  「我們是他的好朋友,請通知他,我們帶了一位他的女性友人來找他。」溥安提將方心侬推到面前。
  
  律師推推眼鏡上下打量方心侬,隨即拿起牆上的電話。「請問貴姓大名?」
  
  「方、心、侬。」
  
  「請等一下。」
  
  律師撥了電話到主屋,只聽見他以日語同屋裏的人說了些話後,便掛斷。溥安提他們原以爲大門會因此而打開,但偌大雕花銅門卻依舊不動如山。
  
  「很抱歉,會長說不想見她。」
  
  方心侬踉跄了下,覺得自己快哭了。
  
  她的鼻子和眼眶都熱熱的,心卻冷冷的......
  
  溥安提不捨的看著方心侬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隨即要求律師再代爲傳話。
  
  「那麽請通知他,他的兩位好朋友溥安提與利申來找他。」
  
  律師猶豫很久才點點頭。「請再等一下......很抱歉,會長也不想見你們。」
  
  「我是利申耶,他說不想見我?!」利申不敢相信的指著自己。
  
  「會長說,尤其不想見你。」律師很尴尬的笑了,隨即鞠躬准備進屋裏去。
  
  一輛黑得發亮的加長型禮車緩緩開了過來,氣派非凡的停在他們身邊,原要進屋裏去的律師看見禮車,立刻恭敬的小跑步過來,笨重的大門此刻緩緩開啓,所有人立即行九十度鞠躬禮。
  
  禮車的車窗玻璃滑下來,露出一張和藹可親的老人臉孔,律師見狀更是驚惶的靠了過來。
  
  「老太爺,您回來了。」
  
  「家門口怎麽這麽熱鬧......咦?安提!利申!」老太爺看見一身唐裝的溥安提與利申,立刻打開車門下車,就像老爺爺看見自己的孫子回來一樣,熱情的擁抱他們。「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老太爺,您還是一樣健壯。」
  
  「怎麽,來找樂清嗎?」
  
  「是的。」溥安提露出苦笑。「不過他說不想見我們。」
  
  「不想見你們?」老太爺愣了下,隨即發出洪亮如鍾的轟隆笑聲。「他肯定還在不滿接位的事......來來來,坐我的車進去......」
  
  他們一進車裏,老太爺立即發現方心侬的存在。
  
  「咦,這可愛的小姑娘叫什麽名字?」
  
  「我叫方心侬。」方心侬膽怯的看了老太爺一眼,聲如蚊蚋。
  
  「可愛可愛......」老太爺的視線很自然的移到她胸前的雄偉上,摸摸下巴露出明了的微笑。「這麽剛好是我那乖孫子喜歡的型......安提,她該不會是我乖孫子的女朋友吧?」
  
  「老太爺真聰明。」
  
  老太爺摸摸光溜溜的頭,不停輕點。「好好好,很滿意很滿意,我喜歡!」
  
  「老太爺,因爲一些誤會,樂清現在根本不想看見心侬。」
  
  「怎麽會?有誤會解釋一下就好啦......」老太爺往溥安提身邊倚過去,小聲問,「我的乖孫子脾氣變得這麽糟?」
  
  「對。」
  
  老太爺一臉扼腕。「這可怎麽辦好......」
  
  「有什麽問題嗎?」
  
  「因爲樂清接位,有一些老大獻上了賀禮......啧,他的脾氣變得這麽差,我該怎麽告訴他有個特別的禮物?唉......」
  
  「什麽特別的禮物?」
  
  老太爺擡頭,黑眼炯亮的看著溥安提。
  
  「女人。」
  
  
  「乖孫子,我聽總管說今天有你的朋友來找你?」
  
  樂清吃飯的動作停了下,隨即又夾起一塊蛋卷咬了口,配了口白飯。
  
  老太爺偷瞧下他,隨即清清喉嚨,慢條斯理的從小盤子裏夾起青菜,繼續追問,「是你的什麽朋友?」
  
  樂清就是不理他,自顧自的吃著晚飯。
  
  「你不想和外公說嗎?我聽說裏面有一位是你的女朋友。」
  
  樂清擱下手中的碗筷。「我吃飽了。」
  
  「吃飽了?!少主,您飯吃不到一半呀!是不是生病了?還是今天廚子煮的菜不合您的胃口?」總管靠過來,老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胃口倒盡。」
  
  「胃、胃口倒盡?!」總管連忙朝廚房門勾勾手,隨即廚師從裏端出白瓷盅。「這是台灣廚師特地爲少主炖的,用魚翅煨老母雞做成的雞湯,很鮮美、很營養,少主您把湯喝了吧。」
  
  冷睨了眼擺在面前、飄著霧白熱氣的雞湯,樂清挑了下眉。
  
  「乖孫子,怎麽不喝?味道很不錯呀。」
  
  「總管,把雞湯端給老太爺。」
  
  「啊?」總管一臉錯愕,不知道該端不端。
  
  「乖孫子,你還在生氣嗎?」
  
  「沒什麽好氣的。」
  
  「那怎麽都不理外公呢?」老太爺可憐兮兮的摸摸自己的頭。「外公知道,一切都是外公的錯,誰教你母親要錯生在這個家庭呢......嗚嗚......外公知道,要你接位是外公的錯,可是會裏上上下下都希望你能接位呀!嗚嗚......外公也不得不依了民意......嗚嗚......你要怪外公就怪好了,外公沒關系的......真的......」
  
  「民意?會裏的『民意』不就是外公嗎?」樂清額際青筋暴浮,擱在桌上的手緊緊握拳。
  
  老太爺吐舌,暗喊糟糕。
  
  「嗚嗚......你知道外公老了,沒有體力再帶領會裏的弟兄了......嗚嗚......外公年過半百,一半身體都躺進棺材裏了......乖孫子,你就可憐可憐外公,不要再生外公的氣了......」
  
  「老了?沒有體力?」樂清微揚嘴角冷笑。「今天不是才去打了十八洞回來?」
  
  老太爺這下子真是撐不住了。「唉,樂清,外公真的需要你來幫忙支撐松下會,這是松下家族的百年基業呀,你不會想它就毀在外公手裏吧?」
  
  「毀在我手裏也沒關系?」
  
  怎麽脾氣真變這麽差?老太爺暗叫不妙。
  
  「樂清......」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位子我已經接了,儀式也辦過了,你還有什麽不滿?」他擡頭望向老者。
  
  老太爺扁著嘴,很無辜的看著他。
  
  「有件事你一定要答應外公。」
  
  一見到老人家露出這種表情,樂清就頭痛。他不停揉著額角,深深吸口氣。
  
  「說吧。」
  
  「呃......這個......」
  
  「如果不想說,我回房了。」他起身。
  
  「等一下,我說......咳,因爲你接位了嘛,幾位老大就......特地獻上一份薄禮......呃,希望你能收下......」老太爺緊張的揉揉頸後。再大的官、再凶猛的黑道人物他都不怕,他最怕的就是這個唯一的寶貝外孫。
  
  「薄禮?」樂清狐疑的挑眉。
  
  「對對對......是薄禮。」老太爺拿起帕子忙著擦汗。
  
  「什麽薄禮?」
  
  「女人......」
  
  擱在椅背上的手緊緊捏著椅子,許久無法言語。
  
  「什麽女人?」
  
  聽見外孫這麽問,老太爺眉開眼笑,因爲這表示樂清答應了──管他是自願還是被迫!
  
  「聽說是六本木最有名的小姐,長得很甜美、胸脯好──大,腰肢好軟好細,一頭長發烏黑發亮......」老太爺興奮的比比大胸脯又比比纖細的腰身,嘴裏忍不住發出贊歎。
  
  「你想要我和她結婚?」
  
  「當然不是!那種歡場女人怎麽可以當松下夫人!只是陪你一個月,這一個月內你愛幹嘛就幹嘛......聽說現在六本木的小姐很流行和客人玩......呵呵,你要記得告訴外公那是什麽滋味......」
  
  老太爺講到時還害羞的紅了臉,真不像是一個在道上呼風喚雨的幫派老大。
  
  樂清沉默很久,久到老太爺都認爲他又要發火了,他卻奇異的答應了。
  
  「明天把她帶進來。」
  
  「不用不用,她現在就在和室房等著!」
  
  
  「會長到!」
  
  一聲嘹亮的宣告在屋子裏響起,隨即門板被一一打開,樂清緩步走著,身後跟著一群手下。
  
  他穿著會長和服,腰際別了一團白狐毛,高大壯碩的身軀將和服撐得筆挺,一頭俐落短發突顯了他精俊的五官。他隨著眼前的紙門板一一打開而走進和室──
  
  和室裏早等著一名穿著粉紅色和服的女人,她低著頭跪坐在榻榻米上,跟前則擺了一床被褥。
  
  和服美女偷偷睐了眼,看著英俊不凡的樂清在手下的簇擁下來到自己面前。
  
  「你就是被獻上來的禮物?」他高高在上的睇睨她,心裏總有股奇異感。
  
  美女點點頭,雖不曾擡起臉,但可以看得出來在和服底下的身段凹凸有致、秾纖合度。尤其是那一對胸脯......看起來非常有彈性。
  
  「把頭擡起來。」
  
  她搖搖頭。
  
  「我叫你把頭擡起來!」樂清沒什麽耐性。他根本不想接受這種禮物!
  
  美女猶豫了好久,最後才緩緩擡起小臉,一雙黑眸帶著無辜神情望向樂清。
  
  只見樂清臉色黑暗,比下水道還臭,指著美女咆哮,「該死的方心侬,你什麽時候變成六本木的坐台小姐了?!」
  
  方心侬想過千萬種他發怒的表情,但從未料到會是像現在這麽激烈,心裏覺得很受傷。
  
  「把她帶走!」
  
  「樂清......」
  
  「帶走!」
  
  「哎唷哎唷,乖孫子呀,怎麽生這麽大的氣──」老太爺從另一個房間走了過來,到口的話隨即被樂清殺人的眼神嚇得吞回肚子裏。
  
  「這又是你的計謀?」
  
  「我......」
  
  「我已經被你的好保镖陷害接位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我不想怎麽樣呀,我只是把人家的禮物帶進來而已。」老太爺悄悄靠向清一小聲誇獎,「幹得好,清一。」
  
  「謝老太爺。」清一抿嘴一笑。
  
  「把她帶走。我不想看到她!」樂清轉身就想走,卻被方心侬無助的聲音黏住步伐。
  
  「我又沒有做什麽事......我、我只不過是太容易聽信別人的話......這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嗎?那我們之間算什麽?」
  
  「把她帶出去!」
  
  方心侬哭了,很無辜很無助的哭了。
  
  還以爲來日本找他、說聲對不起,他氣就會消了,可是他連給她說聲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看見她就想把她送走......
  
  「樂清呀,小倆口有什麽誤會解釋一下就好了,何必發那麽大的火呢?」老太爺連忙當和事佬。老實說,這小丫頭他是越看越喜歡,和他死去的老伴好像,又小又軟的,甜蜜蜜的小臉蛋還真想咬一口呢。
  
  「我的事不用你們插手!」
  
  算了......
  
  「我自己會走。」
  
  方心侬第一次穿和服,掙紮了好久才勉強站起身,擡高下巴往門口走,幾次都快被衣服絆倒撞上一旁的古董花瓶,讓人替她捏了把冷汗。
  
  樂清必須捏緊拳頭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扶她;牙關必須咬得緊緊,才能克制不去喊她的名字;眼睛必須栘開,才能不讓自己再度陷溺......
  
  他該死的瘋狂想念她!
  
  想念她的味道、想念她的柔軟、想念她的嬌弱、想念她膽子小卻又愛逞強的個性......想念......
  
  「該死!」
  
  樂清像陣旋風般追了出去,半途依舊不改出拳洩憤的習慣,一拳擊了出去,管打中誰,他能發洩就好。
  
  「噢──好痛!該──」央司的咒罵瞬間煞住。樂清已經是松下會的會長,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咒罵他了。
  
  一想到這裏,央司的壞脾氣沒處發,只能猛跺腳,大喊──
  
  「爲什麽這次是我?!」
  
  
  方心侬只著白色襪套走出來,氣得大步走路,忘了現在穿的是窄又合身的和服,幾次都很驚險的差點被絆倒,她又不能撩起和服走路──要知道,和服底下通常都是不穿衣服的,她連內褲都沒穿......
  
  「站住!你給我站住!」
  
  「你叫我站我就站,要我滾蛋我就得滾蛋......我連人都被你啃光光了,你還想霸道到怎樣的地步?!」方心侬頭也不回的大叫,氣呼呼的擦去眼角的淚水。
  
  氣死了,連個噴水池都大得能當籃球場!爲什麽這個宅子那麽大,走了這麽久還看不到大門!
  
  「方心侬,你如果不停下來,我保證你一定跌個狗吃屎。」
  
  「是你希望我走的,我這就走,現在就回台灣!反正安提已經幫我訂了晚上十點的班機回去,你以後再也不會看到我了!也不用因爲我的不信任而發脾氣、心情不好!」她好想把身上的和服脫掉,因爲她已經聽見樂清的腳步聲就在身後,她卻沒法加速!
  
  「該死,你給我停下來──」
  
  「我爲什麽要──啊──」方心侬轉身想吼回去,沒想到厚重又窄的裙擺像繩子一樣捆住她的雙腳,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便往後跌去──
  
  「救──」
  
  感覺到一雙有力的臂膀扶住她的背脊,接下來她整個人忍不住倒抽口涼氣,冰霜般的沁涼竄逼全身,她整個人跌進噴水池裏。
  
  方心侬不停掙紮,嘴巴一張開就吃進水,被嗆得猛咳,而夜晚的水溫冰涼,足能凍傷人!
  
  「你還好嗎?」樂清忙將她摟在懷裏。
  
  方心侬像攀住浮木的溺水者,緊緊抱住他寬闊的肩頭打著哆嗦。「不好。」
  
  「該死,我不是叫你停下來嗎?」他將她抱得更緊,企圖以體溫溫暖她,大腳一跨,跨出噴水池。
  
  「我在生氣。」她扁嘴撇頭。
  
  「這應該是我的權利吧?是你惹火我的,你有什麽資格生氣?」當她落水的刹那,他感受得到自己的心髒停了下。
  
  他無法想像她若是再遭遇到什麽麻煩,他的心髒是不是還夠強壯,能夠再次承受!
  
  「我知道是我不對,我已經來求和了,你竟然還趕我走......那又不是我的錯,算來算去,是清一的錯,是松下會的錯......嗚嗚......爲什麽你偏偏對我一個人發脾氣......」她越想越委屈。「你根本從沒喜歡過我──」
  
  他以最直接的方式封住她的嘴,禁止她再抱怨,溫柔的吻裏有滿滿的呵護、愛憐......
  
  許久許久後,他才放開她。
  
  「我可以原諒你,可是有條件。」
  
  「什麽?」她的聲音悶在他胸膛裏。
  
  「一億三千萬帶來了嗎?」感覺懷裏的人兒僵了下,他挑挑眉。「心侬?」
  
  「呃......你知道的啊,政府很愛錢,所以要課稅,課完稅就剩沒多少了......」她手指在他胸膛上畫圈圈,惹得他心癢難耐,恨不得在這地方把她剝光,「就地正法」!
  
  「方心侬,我一再提醒你,你很不會說謊......你還打算繼續講下去嗎?」
  
  方心侬嘟起嘴。「那些錢我給安提和利申了。」
  
  樂清聞言眉頭皺得更緊。「給他們?」
  
  「嗯,給他們擴大『猛男偵探社』的規模!」她很理直氣壯。
  
  「給他們等於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他卻聽得滿臉黑線。
  
  「耶?不會吧......」
  
  「他們在哪裏?現在就去把錢要回來!」樂清提著方心侬就想找人。
  
  「等一下......要找錢等一下......」
  
  見他一心想找出溥安提與利申,自己卻被搋在他懷裏帶著跑,她幹脆拉下他的頭。
  
  「那些錢就算了。反正錢沒了,我覺得好輕松。」
  
  「如果要給他們,你當初何必躲黑鷹幫躲得那麽辛苦?」
  
  「至少那些錢是我心甘情願給他們的。」
  
  「所以你現在又沒錢了。那你要住在哪裏?」他想起她住的那幢公寓,不禁露出嫌棄的表情。「你不會又想回去那幢公寓吧?」
  
  「你不想收留我?」
  
  方心侬此話一出,樂清便雙眼發亮。
  
  「你要留下來陪我受苦受難?」太好了!至少他能確定接下來的日子不會無聊。嘿嘿......和她在一起,他可以發明很多好玩的「遊戲」......
  
  「嗯,可是你喜歡我嗎?」
  
  「我如果不喜歡你,不會不顧威嚴的在手下面前跌進噴水池,一身濕的跟你糾纏在一起,不會當著他們的面吻你......天曉得消息會傳得多快,我看不出半天時間,整個會裏的人都會知道了,明天全日本的黑道就會知道松下會的新任會長跌進噴水池裏。」他無奈的翻白眼。
  
  方心侬甜甜一笑,蜻蜓點水地吻住他的唇,隨即離開。
  
  「我的犧牲就只換來這麽短的吻?拜托,精子的壽命也沒那麽短好嗎?」
  
  「餵!」她嬌羞的捶打他。
  
  「你不是好學生,我教的一直沒學起來......沒關系,我們有得是時間『傳道授業解惑』......」
  
  「等一下!」方心侬在樂清的唇壓下之際急忙喊停。
  
  「方心侬!」
  
  「我很清楚接下去會發生什麽事,但是拜托......」她看了看四周,附在他耳邊小聲說話,臉紅得像燒透的熱鐵。「台東樹林裏那次的事不要在這裏重演好嗎?」
  
  樂清聞言不禁發出爽朗的笑聲,抱著她往屋裏去,一路狂奔至他的房間──
  
  另一頭,隱身假山後頭的溥安提與利申,兩人手上各捧了一艘紙船,紙船裏是一顆顆又大又圓的章魚燒。
  
  「這樣就沒了?真沒勁。」溥安提吃進一顆章魚燒,對於噴水池那幕有點意猶未盡。
  
  「放心,我在樂清的房裏裝了針孔......好燙!」利申將熱呼呼的章魚燒放進嘴裏,忍不住喊燙。
  
  溥安提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出賣你了......記得多燒一份給我珍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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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8-12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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