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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簡瓔]惡陽征愛(救愛任務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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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5 03:15:10
第九章

樊舞陽還是隨著宮馭征回到日本。

上一次是她欺騙了他,這次自然對他有所讓步,她的強硬只用在商業對手身上就好不必用在情人身上。

況且就如同宮馭征所言,她有一年的長假,既然元赫不怕忙翻他自己,她也樂得度假。

“外公和我母親都很高興你回來。”他自然的挑著她的肩。“你放心好了,他們什麼都不會問,我都替你向他們解釋過了。”

“他們真的不介意?”

要是這樣,面對他們時,她反倒會覺得無比歉疚。

豐川誠慈祥和藹,豐川由香對她疼愛有加,把紅星之愛交給她的時候,還真心真意的把她當未來的兒媳婦,一點防範之心都沒有。

當他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時,一定很震驚吧?

尤其是豐川由香,眼睜睜看著自己年少時的訂情物落到她這樣一個騙子手中,大概要哭濕好幾條手帕。

“當然不介意。”他輕輕的把她的發絲攏到耳後。“看到我快樂比什麼都重要,他們可不是那種不開通,硬要把自己價值觀套在別人脖子上的長輩,這也是我和他們能毫無代溝的原因。”

樊舞陽低斂著睫毛,笑了。“看來我將來似乎沒有什麼可讓你左右為難的婆媳問題,真是便宜你了。”

他捏捏她的鼻尖,帶著一抹惡作劇的表情。“我母親不會那麼無聊,她的心思都在我父親身上,沒空管你這個頑劣的媳婦兒。”

她眼中盈著笑意。“說我頑劣,想後悔?”

“哎呀,樊小姐,我們少主一輩子都不會後悔啦!”坐在前座的北野正太突然插話,笑咪咪的說:“你不知道,你失蹤的這段時間,他簡直快發瘋了,能找到你,大家都開心的要命!他不可能再放過你,你安心等著做我們少主夫人吧。”

“聽到沒有?”她對他勝利的揚揚眉梢。“可憐,你真是愛慘我了。”

宮馭征只是微笑。

他甘願被她取笑,反正她說的也沒錯,他確實愛慘了她。

此時,車身駛進車川宅院,宮馭征陪她回到她原來的房間,房裏依然整理的一塵不染,可見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他都有派人打掃,以備隨時迎接她回來。

“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你先休息一下,我還要到公司去看看,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沒問題,你快去吧。”

料想他飛到紐約千里尋妻一定耽擱不少公事,既然已經回來了,還是去一趟公司比較放心。

“有什麼需要,吩咐下人。”他不放心的交代。

“這些我會。”

他還把她當凡事羞怯的元舞兒嗎?

其實使喚下人對她是家常便飯的事,她自己在紐約的私人寓所就有兩名鐘點女傭,她喜歡做菜,但不喜歡碰瑣碎的家務事。

“還有……”他拉過她輕輕一吻,在她耳際低語,“洗完澡換和服,我要看你穿和服。”

她又好氣好笑,不過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她不會完全改變自己的性格,但她會學習偶爾做個依人溫馴的小女人,以回報他對她的一片深情與包容。

宮馭征走後,她開始整理行李,因為預料這回會住得比較久,所以帶來的東西比較多。

但她不是打算來結婚,雖然已經認定了宮馭征,不過,一生一次的終身大事細節還是得從長計議。

如果要她草率的嫁,她相信光是元赫那一關就不會輕易過得了。

元赫不會那麼簡單就把她嫁出去的,他一直揚言要她這顆元氏的掌上明珠風風光光出嫁,大概沒有席開一百桌他不甘休,搞不好還要勞煩馭征的長輩到紐約去提親呢。

突然,亂七八糟的敲門聲響起,她擱下衣物去開門。

門外,一張興奮通紅的圓臉瞪著她看,揚起滿滿的笑意。

“哇!你真的回來啦!”

藍野直美興奮的直嚷,馬上拉著樊舞陽的手不放。“我剛剛聽外頭的保鏢在討論你,還以為他們亂說呢,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

“才剛到沒多久。”

樊舞陽微微一笑,拉起紙門,招呼她坐下。

藍野直美看看攤在榻榻米上的行李,笑得很開心。

“你要是再不回來,馭征哥大概會醉死在酒國裏,不過,現在你回來就好啦,相信他再也不會喝酒了。”

樊舞陽挑起眉毛。“怎麼說呢?”

藍野直美心無城府的說:“他天天喝酒啊,不相信你會拋棄他,還好後來聽由香姨的勸,振作了,懂得找出你問個明白,不然他的人生就毀了。”

“喝酒不能解決事情。”

她文不對題的回答,低斂眉眼,滿出笑意。

傻瓜!

虧得他堂堂六尺男兒,平時冷靜自信,遇到感情這種事卻像個小學生,居然跟那些沒智商的男人一樣,只懂得一醉解千愁。

不過這當然也證明他深愛她,才會笨得那麼厲害。

“何止呢!”藍野直美瞪大眼睛。“你失蹤的第一天,他還拿著你的照片到街上逢人就問,那天路上的人都把他當瘋子!”

樊舞陽想笑,晚上見到他,她一定要好好調侃他,他居然連這種肥皂劇的手段都用出來了。

‘樊小姐,你別再無緣無故走掉好不好?”藍野直美很認真很認真的說:“你一走掉,馭征哥會好傷心,因為他真的很愛你!”

樊舞陽滿足的歎息一聲,跟著承諾。

“我保證不會了。”


回到日本的第一夜,樊舞陽輾轉反側睡不著。

宮馭征沒有依言回來陪她晚餐,據說他有公事耽擱了,所以,她特別為他穿的和服也白穿了。

而現在,都已經深夜了,他會有什麼處理不完的公事要趕著處理?

難道不能明天再做嗎?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她自己不也一樣嗎?

在元氏瘋起來的時候,她還有過待在公司二十四小時的紀錄,最後是元赫強迫她回家休息,不然她會待在公司繼續賣命下去。

馭征某些方面跟她有點像,都是工作狂。

沒等到他,她也睡不著,乾脆起來看書,反正她帶了不少書來,而且她想他若回來一定會來敲她的門,就邊看書邊等他好了。

於是,她起身打開桌燈,披上外衣後為自己沖了杯熱茶。

東京入夜後更冷,幸好被子暖烘烘的,佐以香遠溢清的清茶一杯,捧一本心愛的散文,這樣度過一個晚上也不錯。

講歸講,她看了幾頁就頹然放下散文集。

她太想他了,才分開半天就如此想念,她真懷疑過去一個多月以來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怎麼可以在如此強大的思念下還每天正常的去上班,佯裝若無其事的處理公事。

“樊小姐!”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藍野直美在門外叫喚。

樊舞陽覺得不安,直美的叫喚聲太不尋常了,充滿了焦灼之情。

她趕緊下床拉開紙門,看見寒夜裏的直美連外套都沒披。

“馭征哥受傷了!”

她低呼了聲。“怎麼會這樣?”

她為何沒想到,他深夜未歸,處理的不是豐川集團的事,該是千騰幫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們趕快過去看看!”

藍野直美匆匆領著她穿過長廊往一座宅院走,她還沒去過宮馭征的房間,她住在這裏時,每次都是他來找她的。

屋裏很多人,還有刺鼻的藥水味,可是豐川誠與豐川由香都沒在場,想必是宮馭徵文代的,不要驚動兩位長輩,免得他們擔心。

“樊小姐來了。”

北野正太眼尖,看見匆忙進來的樊舞陽和藍野直美站在人群中,連忙將她們護到床前。

醫生正在替宮馭征包紮腿傷,傷口很大,血流了不少。

樊舞陽見狀,蹙著眉心。

她知道黑道的規矩,他們受傷是不可能送到大醫院的,不過像豐川集團這樣龐大的企業體,一定有自己的醫療團隊。

“不必擔心,我沒事。”

宮馭征看見她眼底的憂心,伸手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裏。

這樣親見的動作算是對眾人昭告他們的關係。

“很痛吧?”

她看見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那樣碗大的傷口……

他微微一笑。“看見你就不痛了。”

她莫可奈何的撤撇唇,這人是怎麼了,現在都什麼情況了,還有心情說情話。

“少主,傷口包紮好了。”醫生終於結束浩大工程。

“我沒事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他黑眸帶笑的看著樊舞陽。“你留下來陪我。”

這是命令,眾人都無異議,恭敬的退下。

“馭征,你真要留她下來?”

一個尖銳的聲音揚起,上原愛子倔傲的杵在原地不願離去。

她貝齒咬著下唇,強自隱忍著巨大怒意。

他看著上原愛子。“有什麼問題嗎?”

“你——”上原愛子憋著氣,美麗的面孔蒙上一層霜。“她配不上你,留下她,你會後悔!”

宮馭征不以為然的挑起劍眉。“說完了嗎?如果說完的話,請你出去,‘我們’要休息了。”他特別強調“我們”那兩個字。

果然,上原愛子聞言臉色大變,她含恨離去,眸中的怨總像是被打人冷宮的怨婦。

從頭至尾她都沒有看樊舞陽一眼,就像多看她一眼就會玷污她高貴的身份似的。

“告訴我,上原愛子是什麼人?”

她不得不好奇,他們之間的處模式太奇怪了。

他苦笑道:“她是個特殊的人,有機會再告訴你吧,談她太殺風景了,我好想你!”

他把她拉上床,讓她躺在自己身邊,與她同蓋一條被,長臂一伸,親密的將她圈住。

她枕著他的肩膀。“怎麼會受傷呢?”

“是個意外。”他輕描淡寫的說:“我和人在酒樓包廂談事,隔壁包廂恰巧是我三叔公——外公的三弟。接著有人來尋仇滋事,我替他擋了一刀。”

她似笑非笑地睇凝著他。“真有孝心。”

他雖說的輕淡,但想必當時一定驚險萬分。

他可以毫不考慮替長輩挨刀,這樣的男子漢當然值得託付終身。

“當時沒有選擇,我還年輕,三叔公年紀大了,我不能讓他受傷。”

“要是有萬—……”她抬起美眸看著他。“你沒有考慮到我。”

他忍不住輕啄她紅唇一下。“我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當然是有把握挨得住,才替他老人家擋那一刀。”

她點點頭。“可是,怎麼會有人要狙擊這樣一個老人?”

“如果你見過三叔公,就不會有這樣的疑問了。”他笑。“三叔公脾氣暴烈,年輕時仇家多,人老後口不擇言,仇家更多,今天被砍,明天被殺,一點也不奇怪。”

她聽了後,有點害怕的蹩著眉心。“你總不能一直拿自己的命去抵他。”

她不是要勸他不孝,而是,那根本不是個辦法。

“放心,今天那些人不知道我在場,更不知道我會沖出去擋刀,他們也嚇壞了,相信沒有下次。”

“誤砍了聲名遠揚千騰幫的未來幫主,確實不死也嚇掉半條命,想必他們現在正計畫要如何跑路吧。”她調侃地說。

他薄唇微綻的盯著她。

“他們要計畫什麼我管不著,可是三叔公真的打亂了我今晚原本的計畫。”

他不懷好意的壓向她。

“你的腿傷——”她提醒著。

這麼大的傷口再做激烈運動不好吧。

他勾起一抹魅惑的微笑,笑著堵住她的唇。

“你的思想太邪惡了,我只是想吻吻你而已……”


溫暖旖旎的夜過的特別短暫,樊舞陽這一覺在宮馭征的懷抱裏睡得很沉,這樣熟睡還是近兩個月來的第一次。

她一直不承認自己回到沒有他的紐約會失眠,每天帶著熊貓眼去上班,然後夜裏數羊,總要到近天明才有倦意。

這種非人生活過了一個多月,夜裏惡夢的場景總是捧著新娘花的宮馭征,站在空無一人的教堂朝天吶喊。

那些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惡夢、怪夢,讓她的良心遭受無比煎熬。

尤其每當她看到元赫和凌獲珊甜蜜出現時,又會提醒她那個該死的教愛任務的存在。

她拿走了人家的紅寶石,騙取了人家的心,罪孽深重哪!

現在好啦,失眠不藥而愈,昨晚惡夢不再來騷擾她,都是因為她身邊那副堅實的胸膛,讓她的心安定了下來。

“早。”宮馭征盯著她若有所思的雙眸,笑著吻吻她眼皮。“睡得好嗎?”

昨晚是他們第一次同床共忱,摟著她睡的感覺好極I。

“不好。”她皺起眉頭。“你昨晚的打呼吵死人了,我連合上眼睛的機會都沒有,現在想睡的要命!”

“我打呼?”他瞪著她,濃情蜜意瞬間消失無蹤。

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能會打呼。

“懷疑嗎?”她挑挑眉毛。“莫非有什麼陪宿過你的女子可以證明你不會打呼?”

他還是瞪著她。

“當然有!”他驟然揚起眉,傲然的說:“恭子、涼子、直子、貴子、隆子、菜菜子……很多很多,都可以證明我不會打呼。”

“是嗎?”她哼了哼。

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逼近她的臉,不懷好意的說:“倒是你,你會磨牙!”

她一怔。“胡說!”

他挑起眉毛。“那麼,有什麼陪宿過你的男子可以證明你不會磨牙嗎?”

“當然有!”她學他,正要列舉幾名影視紅星。

“不許說!不許說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名字!”

他突然堵上她的唇,吻得結結實實,讓她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雙手環住她纖細的腰,他濕潤的唇舌開始朝她細白的頸子進攻,用新長出的胡碴刮紅她柔嫩的肌膚,然後熱情吮吻,在她頸子留下明顯吻痕。

他意亂情迷的埋首在她的豐盈之中,翻開她的衣襟。

他抬起頭,黑眸灼灼的看著她,眼裏深濃的欲望赤裸裸的呈現在她面前。

她潤了潤唇。“你的腿傷……”

體內那股躁熱的騷動又來了,就像那回在道館他脫她衣服時的感覺一樣,她覺得渾身酥軟,找不到著力點,只想往他身上依靠。

“好多了。”

其實他的腿還痛著,但此刻若不佔有她,才真會要了他的命!

既然他這麼說,那還等什麼呢?

她閉上眼睛,以微顫的心和生澀的身子等待他愛的洗禮。

接著,她身上的衣物在他靈巧的指尖下一件件被褪去。

熱燙的呼吸不再滿足於唇頸,他的後滑到她胸前,唇舌恣意的抵含住她初綻的蕾心,深深吮吻。

“馭征!”

她呻吟一聲,顫抖著緊緊的抓住他的肩膀,陌生的快感彙集在她的胸口,巨大得快炸開來。

他低低的笑聲傳到她耳際。

“這只是開始。”

他粗糙的肌膚磨搓著她的細緻,強而有力的大腿複壓在她修長的纖腿上,他以膝蓋分開她的雙腿,她立即感覺硬物在她下身抵撞輕叩,以火熱的摩擦挑逗她所有感官。

他溫柔的親吻著她,減輕她的不適與疼痛,直到她的眉頭不再緊皺,他才加快律動的節奏。

她完全迷失在他製造出來的快感之中,直到廣一過後,直到他粗淺的喘氣平息,他的唇重新滑向她耳際。

“舞陽,睜開你的眼睛!”

他溫柔的吻她的唇。“感覺怎麼樣?”

她看著他,虛弱的笑了笑,就像剛坐完雲霄飛車回來,全身酥軟無力。“感覺……餓了。”

他大笑,鼻子輕輕摩擦了她鼻尖一下。“我們出去吃早餐吧。”

“你可以嗎?”

他的腿真是多災多難,昨天受傷,剛才又過份使用,看來他得多花些時間調養才行。

樊舞陽穿好自己的衣服,看見僅著上衣的他瞪著自己的雙腿和長褲,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

“真不知道你剛才是怎麼脫下來的,還脫得那麼迅速。”她調侃著他,當然也好心的幫他穿上長褲。

整裝之後,他們走出房間,他看著用拐杖的自己,覺得醫生未免小題大做了點。

“這東西可以用來打人,誰不乖就打誰,馴妻用的。”他頑皮的把拐杖抬高又放下。

他笑著用拐杖打了她的臀部,她也不甘示弱,以凌厲的雙掌反擊他這個殘障者,鬧得不亦樂乎。

“少主!”

總管本木健郎神色凝重,匆匆行來。

他們停止打鬧,宮馭征神清氣爽的微笑問老總管,“有什麼事嗎?郎叔?”

本木健郎看著他們,沉重地說:“愛子小姐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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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上原愛子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無神的大眼不停的流淚,她吞了三十顆安眼藥,洗胃後情緒依然極不穩定。

守在病房門口的北野正太見到宮馭征和樊舞陽趕到,明顯松了口氣。

“少主,愛子小姐堅持要見你和樊小姐。”

宮馭征同樣神色凝重。“通知我父親了嗎?”

樊舞陽敏銳的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上原愛子自殺要通知宮慶威?

當然,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北野正大搖頭。“沒有。”

“很好,沒有必要讓他知道,我會處理。”

他轉動門把進入病房,樊舞陽跟在他身邊,她沒有忽略他面部一閃而過的疼痛表情。

“怎麼了,腿在痛嗎?”

剛才他們匆匆趕來,他連拐杖都沒有用,全靠沒受傷的那條腿在支撐著。

“還挺得住。”他苦笑一記。“不過待會你可能要陪我掛門診了,我大概要請醫生替我重新好好檢查查。”

他們的交談聲驚擾了病床上的上原愛子,她瞪著姿態親密的他們,美眸霎時一片哀愁。

“馭征,我服藥自殺,你現在才來,”她的語氣不無怨懟,還狠狠的瞪了樊舞陽一眼。

樊舞陽無所謂的站著。

反正從她是元舞兒的時候,上原愛子就不喜歡她,且極力排斥,欲逼她離開豐川家。

現在她是樊舞陽,這個身份已經在豐川家公開了,上原愛子應當知道不可能輕易逼退她的,所以讓她瞪幾眼也算不了什麼,如果這樣她會比較快活的話。

“你何必做這種事?”宮馭征的口氣冷了起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這樣傷害自己又有什麼意義?你太不尊重生養你的人了。”

“生養我的人算什麼,你在乎嗎?”她激動的喊,“你現在一點都不關心我,你只在乎這個姓樊的外人!”

他皺起眉頭。“你似乎管太多了。”

愛子的驕縱與任性是一流的,從來沒有人制止過她,因此她也就越來越過份而不自知。

“難道我沒有資格管你?”上原愛手淚眼控訴,楚楚可憐的看著宮馭征,眼神十分哀怨。

“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要管也得適可而上。”宮馭征不悅的說:“在你管我之前,似乎應該先把自己給管好,你的行為並不是什麼良好示範,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樊舞陽越聽越糊塗,他們的關係……

上原愛子既沉痛又不甘心的看著他。“馭征,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自殺嗎?”

“我不想知道。”

反正就算他不問也不想知道,她還是會講出來,這就是上原愛子,永遠的幼稚與任性。

“我是為了你啊!”她痛心的看著宮馭征。“你就這麼喜歡她嗎?她騙了你,就只是想得到寶石,這樣的女人你也無所謂?我自殺是死諫,提醒你睜大眼睛,不要被這種可惡的女人給騙了!”

宮馭征皺起眉頭,心中十分無奈。

他記得大學時代,他和一位登山隊的女孩非常談得來,他只不過請那位女孩來家裏吃過一次飯,隔天愛子就鬧自殺了。

還有一次,他因為沒有舞伴,邀請新任的女秘書陪他去舞會,同樣參加舞會的愛子居然打了女秘書一巴掌,嚇得對方立即辭職。

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愛子的愛,強烈又沉重,是他心頭的一大包袱。

他真的恨不得有哪個男人可以快點把她娶回家,省得他備受困擾,如果她再這麼無理取鬧下去,他不排除和舞陽結婚之後搬出去住,以免舞陽被她給欺負。

不過想想,舞陽應該不會是個被人欺負而不還擊的人,愛子若敢隨便欺負她,是有苦頭吃了。

想到這,他微笑起來。

“馭征,你不能跟她在一起,她會害你一輩子,你快點把她趕出去,要不然她一定會在我們家裏作亂的……”

“不要再說了。”

宮馭征低喝一聲。“不論你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和舞陽一定會結婚,她就是我未來的妻子,你不要隨便污辱她。”

“你……你說什麼?”

上原愛子不可置信的瞪著他。

“我說我要娶她,這是任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俊挺的面孔是一片執拗。

“天哪——”

上原愛子崩潰了。

她蒙住眼睛不願接受事實,隨即又像個瘋婦般的抬頭掃向樊舞陽,美麗的面孔不再美麗,滿是怨毒。

“樊舞陽,你聽著!我和馭徵發生過關係!”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我把身心都給了他,他不負責任,他不負責任!”

樊舞陽看著瘋狂的上原愛子,感覺腦子裏所有的血液都往下沉。

他們……

關係如此的不尋常,難怪上原愛子總是對她充滿了敵意,這次她回來,上原愛子還以自殺抗議如果不是關係特別,有什麼女子會這樣做呢?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你不要胡說!”宮馭征的面孔鐵青了起來。

“我沒有胡說!”上原愛子哭訴著,“樊舞陽,你失蹤的那段時間,馭征天天買醉,有天他喝醉了,我安慰他,所以……事情就這樣發生了,而且後來……還不止一次……他一直要我安慰他

宮馭征深深吸了口氣,似乎要借此才可以壓住內心強大的怒火。

“上原愛子!你要是再胡言亂語,我就要送你回去中東……”

樊舞陽越過宮馭征走出病房,她的步履那麼急促,就像她身後有什麼病菌在追趕著她似的。

“舞陽!”

宮馭征拐著腿追出去,看到一臉莫名其妙的北野正太,而樊舞陽已經走得好遠好遠。

“正太,攔住她!”

該死!腿上痛楚來得急促,讓他寸步難行。

“是!”

北野正太連忙跑上去,可是以他的身手,怎麼可能攔得住身為牟天傳人的樊舞陽呢?


再度隻身一人回到紐約,樊舞陽沒讓自己流露出失意的痕跡。

“您今天要到岱爾集團開會,下午三點華爾沖茶會有重要貴客與您會晤,晚上威利夫人宴客,席設自宅,時間八點整。”

康鼎奇就像往常一般的報告著行事曆。

原本樊舞陽飛去日本時,大家都傳說她要結婚了,沒想到才過了三天,她就回來了。

其中最感欣慰的是元赫,因為袁昶霆、陸馳風與關存焰各自帶著如花女伴度假去,把整個元氏丟給他,害他忙得焦頭爛額。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自從回來後,她一人當四人用,把那三個快樂大男人的工作一手接過來一肩扛。

元赫對她贊許有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借工作來忘掉宮馭征。

畢竟他與上原愛子的事對她的傷害太深了,她自認不是個大方的女人,她恐怕永遠都無法釋懷吧。

“哈囉,舞陽。”

凌獲珊笑咪咪的探進頭來,她的肚子已經隆起來了,小女人的甜蜜在她身上表露無遺。

樊舞陽抬頭看了她一眼。“來找摳爹?”

“對啊。”凌獲珊失望的說:“可是他不在,陪客戶吃飯去了,我現在肚子好餓,你知道,孕婦是禁不起餓肚子的。”

“要我陪你去吃飯?”樊舞陽淡淡地問。

“好!”凌獲珊笑咪咪的,想也不想的答應。

樊舞陽挑挑眉。

奇怪,她怎麼有種中計的感覺?

不過當她們坐在窗明几淨的餐廳裏,那悠閒的好氣氛又讓她沒有後悔答應陪凌獲珊吃飯,每天中午啃三明治,她真的厭煩了。

“這裏的義大利番茄面很好吃哦。”

凌獲珊拿著菜單,迅速點了濃湯、沙拉、主菜、甜點和熱飲,不愧有孕婦狂吃大喝的作風。

樊舞陽合上菜單。“好,跟你一樣。”

她沒有興趣研究那些密密麻麻的功能表,窗外的行人仿佛是一場秋冬服裝大展,每個人的穿著都很有自我風格。

她欣賞著那些時髦男女,想起自己好像滿久沒有採購衣服了,該找個時間好好裝扮一下自己才對。

“日本和這裏一樣冷吧?”凌獲珊啜了口開水,笑盈盈地問。

今天她來的目的當然不單純,元赫雖然摳,也很安慰舞陽突然回來幫他,可是他察覺到舞陽的悶悶不樂,身為她養父的他怎麼可以坐視不理呢?

所以就派她這個聰明的小尖兵來啦。

“差不多。”

她將視線回凌獲珊身上,淡淡地道:“摳爹叫你來的?”

“他不放心你。”凌獲珊也不否認,直接問:“你都沒有和宮先生聯絡嗎?”

看他們這樣一對相配的戀人黯然分手實在可惜,雖然不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原因,但就是覺得可惜。

“我沒有聽他的電話。”樊舞陽輕描淡寫的說。

剛回紐約之初,宮馭征打過無數通電話給她,她一概拒聽。

她不知道他還想解釋些什麼?

解釋他和愛子沒有曖昧關係嗎?

如果他和愛子沒什麼,那麼愛子又是以什麼身份住在豐川宅邸裏,而且還是理所當然的主人姿態。

凌獲珊一臉的惋惜。“舞陽,你應該聽聽他怎麼說的。”

“再聽他說些什麼,只是傷害彼此。”她淡淡的扯了扯唇角。“或者只是傷害我,因為我不想受傷,所以沒有勇氣聽他說。”

“其實,戀人之間常有誤會,或許沒有想像中嚴重,你再給他一次機會比較好。”

就像她跟元赫,當初她在元赫辦公室裏撞見盧詠恩對元赫的親昵,如果她後來沒有給元赫機會,那麼也不會有現在的幸福了。

不過話說回來,元赫當初千里迢迢跑到卡布裏島追她回來,算是很有誠意。

而宮馭征呢,舞陽都回來快十天了,他卻連人影也不見,只有初期的電話攻勢,電話舞陽不接,他就算了,也未免太那個了。

“不講這些了,現在昶霆他們都不在,我只想將工作做好,以免元氏大亂。”

樊舞陽笑了笑,開始用餐。

“好吧,那麼講點別的。”凌獲珊興致勃勃的說:“如果宮馭征跟你已經分手了,那我大哥是不是有希望?”

樊舞陽好笑的抬頭看她一眼。“不可能。”

講來講去,還是在她的感情事件上打轉,她這位小媽還真是不死心,自己幸福,也要別人都幸福才行。

其實,她與宮馭征之間,令她最感到難受的,不是宮馭征與上原愛子的關係。

而是她自己與宮馭征的關係。

如果那天早上沒有和他發生親密關係,她可以瀟灑的走,不會糾纏不清。

然而就因為男女之間有了那層特別的關係,就變得混沌不明了。

她不知道他還打電話給她,是因為要對她解釋些什麼,還是因為對她的獻身又黯然離去感到抱歉。

她不耐煩這樣的感覺。

“為什麼?”凌獲珊戲謔地說:“我大哥是天地盟的少主,未來的幫主,比起官馭征來,一點也不遜色。”

樊舞陽笑著搖頭。“別亂推銷,我跟他真的不來電,完全沒有成為戀人的感覺。”

她又不是有黑幫夫人妄想症,老是找黑幫少主當男朋友。

“真的不行嗎?哦,他真可憐。”凌獲珊忍不住為兄長掬一把同情淚。“追求水仙,水仙嚇得把他當見鬼躲,追求你,你又心有所屬,他的情路還真坎坷。”

樊舞陽眉眼輕抬,啜了口熱咖啡。

“別說那些無聊事了,你呢?寶寶還好吧?”

講到腹中胎兒,凌獲珊立即笑開了。

“他很健康,是個兒子!元赫很失望,不過他勉勵我再接再厲替他生個漂亮女兒……”

樊舞陽聽著凌獲珊講孕育小生命的過程,聽得出神了。

不久之前,她也曾想過要為宮馭征孕育孩子。

雖然她不喜歡小孩……不過,女人都是這樣的吧,想為心愛的男子生個孩子,看看他們能有幾分相似。

現在已經是夢想了,她還是不要作白日夢比較好。

結束和凌獲珊的午餐,她蜇回辦公室。

“嗨,美女!”

凌獲仰坐在沙發裏等她,姿態毫不拘束,就像這裏是他家客廳一樣。

“有事嗎?”

走了妹妹,來了哥哥,他們凌家兄倆對她可真熱情。

“沒什麼大事。”凌獲仰努努嘴。“剛才你的秘書替你送信進來,就擱在桌上,其中有一封很特別,你最好先看一看。”

他的語氣很詭異,樊舞陽走到辦公桌旁,乾淨的桌面只有一封信。

來自日本的郵件,一張喜帖……

她蹙起眉心,沒有動手翻看,但幽遠的目光緊緊鎖住那張喜帖,強烈的心跳撞擊著她,她感覺到自己的軟弱無力。

這麼快?是“他們”要結婚了嗎?

她的心一緊。

如果是,她也只有獻上深深的幸福了。


東京豐川宅邸

“真感謝你找我陪你來,這裏美女真多,而且都細皮白肉的,據說日本女人在和服裏什麼都不穿,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凌獲仰興奮的看著參加喜宴的淑女們,流露出摩拳擦掌的神色。

樊舞陽看了衣冠楚楚的他一眼,淡淡的提醒,“別忘了你今天的任務,你是我的護花使者,別本末倒置了。”

“放心,會把你照顧得好好的。”凌獲仰微微一笑,挽起女伴的手。“親愛的,忘了稱讚你,你今天真漂亮!”

樊舞陽淡淡一笑。“謝了。”

她知道今天必定有許多穿著和服的名媛淑女出席,所以特別穿了一件西式八分長裙的晚裝。

簡單的設計向來最能突顯她修長窈窕的身段,這件名家設計的淡藍色晚裝更是有此效果,搭配銀色的高跟鞋在她的身材更形完美。

她知道今天一定會見到宮馭征,這畢竟是他……

“哈,舞陽,你看誰來了。”

凌獲仰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一抬眼,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宮馭征是出現了,他一身西裝筆挺,神色自若的與賓客寒暄,可是,令她無法接受的是,他卻坐在輪椅上!

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他瘸了嗎?

他們才分別沒有多久啊,他竟然就如斯憔悴,即使俊挺考究的服飾仍然無法令他增添幾許神采。

“他看起來好像……嗯,心情很不好。”凌獲仰品頭論足的繼續說:“不過我想他心情不好也是理所當然的,任何像他這樣俊帥的人坐在輪椅上都開心不起來的。”

凌獲仰沒什麼建設性的說了一大串話,樊舞陽的眸光仍焦灼又心痛的鎖在宮馭征身上,急於要知道他遭遇了些什麼。

“告訴我,為什麼他會坐在輪椅上?”

他英俊的面孔那麼陰騖,她怎麼也撫不平自己劇烈的心跳和對他坐輪椅上的關注。。。。。。。。。。。。。。

天地可鑒!再怎麼瀟灑的女子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忘記曾傾心相愛的男子,她也不例外啊。

樊舞陽的眉心緊緊的蹙著。“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你知道!”

“天地良心,這次我真的不知道。”凌獲仰冤枉的喊。“或許你應該自己問他吧,這畢竟是你們的家務事,我不便插手……啊,他走了,你再不追上去就來不及……”

他還沒說完,身旁的樊舞陽已經風般的穿過人群追過去。

她的眼睛只看到宮馭征,只有他的身影在她的視線之中定格,她迫切的心像火般燃燒,一心只想攔下他問個明白!

宮馭征俐落的移動輪椅往長廊而去,進入書房,在他關上書房的門板之前,她及時攔阻到他。

看著硬生生推門而人的她,宮馭征臉上沒有驚喜,也沒有訝異,只有冷漠,非常的冷漠。

“原來是元氏集團的樊小姐,真是賞臉!”

她走到他的面前,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你的腿怎麼了?”

她問的直接,沒將他的冷嘲熱諷聽在耳裏。

他回以一聲冷哼。“你不是走得很瀟灑,走得連頭也不回,還關心我做什麼?”

他尖銳的言辭令她皺起了眉頭。“宮馭征,是你傷了我的心,現在你有什麼資格反諷我?”

她不想這樣與他針鋒相對,只是他的態度真的讓她溫柔不起來,她原本滿腔的柔情與關懷都化為烏有。

“我傷了你的心?”他惱怒的瞪著她。“你憑什麼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就負氣走掉?你太可惡了!”

她的態度也冷峻了起來。“事情不是很清楚嗎?我想我毋需知道更多。”

“看清楚這個再定論!”他咬牙切齒的道。

他移動輪椅打開抽屜,把一份文件摔到她面前。

她拿起文件,那是一份出生證明,上原愛子的出生證明。

她的母親欄填寫的是上原貴子,而父親欄寫的則是——

樊舞陽的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她倏然抬起眼看著宮馭征。

上原愛子的父親是宮慶威!

他重重的吸著氣。“知道了吧!愛子是我姊姊,同父異母的親姊姊!”

他真會被愛子給氣死,無緣無故編那篇無聊的故事來氣走舞陽。

但他更氣的是舞陽,她居然這麼容易就相信愛子的編派,給他叩上不潔身自愛的濫情大帽子,真是欲加之罪!

樊舞陽拿著那份出生證明,蹙著眉心,忍不住問:“她怎麼——怎麼會是你姊姊?”

這是她想都想不到的答案。

上原愛子的表現一直都讓人有所誤會,她對宮馭征的佔有欲之強,更是叫人不敢領教。

“她是我父親在邂逅我母親之前與一名煙花女子所生,她大我四歲,直到六年前她母親病逝,她才被我父親安排居住在此。”

“可是她對你——”

她對待他的態度太曖昧了。

“她有嚴重的戀弟情結,我又能如何?”他直截了當的說:“六年前,她來這裏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就流露出少女的嬌羞神態,當她知道我是她的弟弟之後,她根本不能接受。”

“你是說,她現在還愛著你?”

這太不可思議了。他點點頭。“可以這樣說。”

她深吸了口氣,完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所以她破壞你的每一段感情,趕走你身邊的每一個女孩子,甚至不惜拿她自己的清白做文章,就為了逼我離開你?”

“然後愚笨的你也上當了,正中她的下懷。”他恨恨的說:“那天為了追你,我跌成重傷,開刀又打上石膏,復原進度緩慢,無法親自飛到紐約逮你回來,而你,打給你的電話拒接,寫給你的信都石沉大海,要不是我父母的這場婚禮,你會出現嗎?”

他父母一直沒舉行過婚禮,雖然這次的婚禮也只是形式上,並沒有法律效力,但他母親已經很開心了,有種成為真正宮家人的滿足,而他父親此舉也讓外界猜測他接下來將把宮氏龐大的事業都交給他。

“你寫給我的信?”她眯起眼,聽到一個重點。

“信裏我已經對你解釋得很清楚,可是你卻一點回應都不給我,你太……”他住了口,看到她緊蹙的眉心,他也疑惑起來,轉口問道:“難道你都沒收到?”

她緩緩的搖了搖頭。

想到喜帖寄到的那天,待在她辦公室裏的人……

她轉身就想去找那傢伙算帳。

凌獲仰!

可惡的凌獲仰!

信都是他拿走了,難怪那天他臉上有那麼詭異的表情,也難怪他經常喜歡到她辦公室裏閑晃,原來那些信都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沒收了。

“你要去哪里?”

見到她又要走,他又氣又急又不甘心。

兩個人好不容易見面了,也好不容易才將誤會厘清,難道她還不釋懷,難道她又要再一次走出他的生命?

樊舞陽的腳步不停,跨出門檻。

他氣急攻心。“樊舞陽!如果你敢再走一步,我就——”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她回頭,挑了挑眉。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在這裏等著不要動?”

她只是去揍個人罷了。

這次她不會再輕易的離開他了,就算有千軍萬馬來拉她都拉不走她。

至於他們彼此那股滿漲的激切情濃,還是等他腿傷好了再說吧,畢竟她可不想再當他腿傷不愈的罪人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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