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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溫晴]妹惑[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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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0 08:26:21
第九章

  就在玄知燁仍苦思著方法之際,一通讓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來電,突然為他開啟了一道亮光——

  「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希望再看到我了。」玄知燁微微勾起唇角,眸光莫測高深地落在對座,一位裝扮、舉止都極為優雅的女子身上。

  她是徐儷穎,亞洲知名房地產大亨的獨生女,也是主修鋼琴的音樂才女,幾乎集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優點於一身。當初,他們在維也納認識,也曾經交往過一年左右。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徐儷穎含笑端起面前的咖啡,啜飲了一小口。

  此時,他們正置身在她所下榻的飯店客房中。

  「因為我曾傷透你的心。」他直言不諱,隨後,又主動補上一句。「對不起。」

  「知燁,你變了。」她的笑容裡突然增添了一絲欣慰,以及些許感傷。「你以前絕對不會向人道歉,無論對方哭得多麼傷心,你也是頭也不回的離去。」

  「也許,那時候還太年輕。」他輕描淡寫地回答。

  「是啊!假如我當時愛上的是現在的你,結局可能會不一樣吧?」徐儷穎不免由衷感慨。

  「好多年沒聯絡了,你找我來是為什麼事呢?」他若有所思地淺笑著。

  今天,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她昨晚的一通電話。

  電話中,她先從容不迫地報出自己名字和飯店房號後,接著,便開門見山地說了一句——「知燁,給我機會幫忙你吧!」

  徐儷穎輕輕擱下手中的杯子,專注地望著他那雙迷人的眼睛。「我願意說服我爹地,無上限金援玄氏集團,直到度過所有的難關。」

  「條件是什麼?」玄知燁深諳天底下絕無不勞而獲的道理。

  「很簡單,只要你肯跟我結婚。」她嫵媚地笑睇著他。

  「果真很-簡單。」他嗤笑道,眼神中有著一抹嘲諷。

  「我爸公司缺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有自信令尊會樂意幫忙填補?」他眉宇微蹙,索性先將醜話說在前頭,以免屆時理不清。

  「別小看我們徐家的實力,那些錢對我爹地來說,根本只是零頭罷了。」徐儷穎得意一笑,趾高氣昂地說。

  畢竟,曾當過一年的男女朋友,她的家世有多顯赫,他當然也略知一二了。

  「你難道不擔心我愛的是你的錢,而不是你?」玄知燁心裡非常清楚,徐儷穎是個有主見、倔強、不服輸的女人,按理說應該忍受不了這種對待。

  「理由其實很幼稚、也很簡單,我這個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搶到手。」她聳聳肩,自我解嘲。

  「你不怕自己再受傷?」他不得不正經地提醒。

  或許這些年來,深受善良的玄若霏潛移默化,總是率性而為的他,竟也會去體會旁人的感受。

  「你指的是當年讓我們分手的她嗎?」回想起往事,她不禁微微苦笑,卻也為自己那時的大方、瀟灑深感自豪。

  他突然不發一語,算是默認了。

  「你說你的心底早已被她佔據,所以再也無法愛上其他女人。」徐儷穎隨即露出一副瞭然於胸的神情。「其實,我知道她是誰。」

  「你知道?」他頓感訝異,不敢相信自認完美的掩飾,居然也出現過破綻

  「她就是你的妹妹——玄若霏,對吧?別小看女人的第六感,從你過去對她的態度,還有你們的互動,我早就看出你們之間並不尋常。不過,你們似乎注定有緣無分,所以,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當我的新郎,另一個就是讓她嫁給一個色老頭。」她壞心眼地提醒。

  玄知燁臉色鐵青,嘴巴張合了幾次,卻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好一會兒,他終於找回自己說話的能力。

  「對於我的一切,你倒是瞭若指掌。」他一臉戒慎地瞪著面前的徐儷穎,「沒辦法,誰教你是我到目前為止,唯一感興趣的男人。」她微笑,眼神中卻帶點無奈。

  喟然長歎後,玄知燁似笑非笑地下了這個結論。「你的耐力,實在令人佩服。」

  「彼此、彼此。」她坦然接受他那不太誠懇的讚美,「我還會在台灣呆三天,希望在我回新加坡以前,你能給我好消息。」

  「等我慎重考慮之後,再跟你聯絡。」丟下話,他逕自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連聲「再見」都懶得說。

  玄知燁當下的思緒非常混亂,因為,他正佇立在命運的雙岔路口。

  前方,一知是玄若霏的不歸路,另一條則是他自己的死巷。

  真是該死的命運啊!

  「我要結婚了。」

  兩天後,玄知燁突然帶著徐儷穎回家作客,並當眾宣佈兩人的喜訊。

  經過一番掙扎,他終於把心一橫,做出了這個讓人震驚的抉擇。

  他深思過了,與其眼睜睜看著玄若霏含淚嫁給那個老男人,從此過著痛苦的生活,倒不如由他來犧牲吧!

  反正,打從玄若霏決定要和他劃清界線、只當「兄妹」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人,就跟行屍走肉沒差別了。

  等他與徐儷穎結婚後,玄若霏將會是他心底永遠無法癒合傷痕,讓他到死亡的前一秒,都還隱隱作痛。

  收到眾人質疑的眼光,他避重就輕地介紹,笑容略微不自然。「儷穎是我以前在維也納的女朋友,我們最近……復合了,決定要攜手共度一生。」

  過程中,他刻意閃避玄若霏的視線,不敢直視她那張瞬間蒼白的小臉,就怕自己會心虛得露出馬腳。

  「伯父、伯母,不好意思,到現在才來拜訪您們兩位。」為了免除玄知燁的尷尬,徐儷穎配合著演戲。

  她落落大方地長輩們閒話家常,態度從容,任誰也看不出他們之間有五年以上的空白。

  「原來是鋼琴才女——徐小姐,難怪我一直覺得你很面熟。」玄母這才恍然大悟,對於眼前這位才貌兼具的富家千金,明顯留有深刻印象。

  「呵,伯母的記憶真好。」

  「因為你跟知燁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教人想不牢牢記住也難。若霏,媽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語畢,玄母故意回頭徵詢養女的意見,表情上彷彿清楚寫著「如此出色的女孩才配當我們玄家媳婦」,存心想給她難堪,也提醒她反省自己過去有多麼不知天高地厚。

  「嗯。」玄若霏被動地點頭回答,眼眶頓時熱熱的,還刺痛得讓她幾乎不想再張開。受到嚴重打擊的她,虛弱得像風一吹就會倒了似的,完全無法消化自己方才親耳聽見的殘酷消息——會倒了似的,完全無法消化自己方才親耳聽見的殘酷消息——

  玄知燁,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終於要成為其他女人的新郎了。

  以前,她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勇敢地面對這一天。未料,親身經歷之後,才知道她著實低估了自己深愛他的程度。

  原來,離開玄知燁後,她還能繼續呼吸,保有心跳,全是因為有股不可思議的力量,一直默默支撐著脆弱的她:讓她在黑暗的人生道路上,還能隱約望見彼端那一絲希望火焰。

  那股力量,正是兩人星期日在芝加哥分手前,他曾經說過的一段話——

  如果讓我發現這樣的犧牲 ,並不能替你換來更多的幸福,到時候,就算注定會下地獄,我也要拖你作伴。

  如今,他的承諾似乎已經過了有效期限,再也不具任何意義。

  「嗨,若霏,好久不見了。」分別與玄父及玄母閒聊了幾句後,徐儷穎將矛頭一轉,假裝沒察覺玄若霏臉上的哀傷,熱情地向她打招呼,「以後,還要麻煩你這位小姑,多多指教喔!」

  玄若霏渾身僵硬地杵在原地,怔望著眼前以勝利者姿態出現的女人,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最匪夷所思的是,她不經意發現徐儷穎表面上笑得親切,但笑意絲毫沒蔓延到眸底,甚至,連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還夾雜著濃濃的恨意。

  那股強烈恨意,難道……是嫉妒嗎?不可能的!

  下一秒,玄若霏旋即搖搖頭,推翻自己方才毫無根據的猜測。

  是她太多慮了。對方已成功贏得玄知燁的未來,又何需把她這個手下敗將放在心裡發酵呢?

  「若霏,你沒聽見未來大嫂在跟你說話嗎?還不快回答人家?」玄母不悅地催促,目的就是想逼養女盡快認清事實,別妨礙了玄知燁的幸福。

  「別責怪若霏了!她的氣色很差,大概是這陣子忙著幫我處理公司的事太累了。」玄父實在看不過去,不由得出面打圓場。

  「是這樣嗎?」玄母嗤之以鼻。

  玄父連忙用眼神示意妻子該適可而止,別把氣氛搞得更不愉快。然後,他才轉送頭吩咐養女,口氣比起以往竟溫和了許多。「若霏,你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先上樓休息去吧!別再逞強了。」

  憑良心說,自從她願意為了拯救這個家,委屈地答應嫁給那個汪總裁後,這分難能可貴的孝心,記玄父頗為感動,為此他還能不改變自己的態度嗎?

  「謝謝爸。」玄若霏忍不住暗自鬆了口氣,如獲大赦。

  匆匆與在場其他人致完歉意後,她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客廳,彷彿身後有什麼毒蛇猛獸正緊追著她不放。

  默默地給了父親一記感激眼神後,玄知燁刻意逼迫自己,不再將視線凝聚在玄若霏剛剛消失的方向。

  天知道,當他看見她那傷心欲絕的模樣時,他有多想把自己碎屍萬斷,又有多渴望衝上前抱緊她,給予最溫柔覺悟的安慰。

  只可惜,如今的他什麼也不能做,唯有愧疚地望著她離開,彷彿也一步一步地走離他的生命……

  他希望忙焦慮玄若霏完全死心,如此一來,她才能重新振作,尋找一個真正可以給她幸福的男人,代替他好好照顧她、疼愛她一輩子。

  當晚,送徐儷穎回飯店後,玄知燁便以自己的既然如婚約為籌碼,私底下與父母進行一場談判——

  「不管用什麼借口,你們必須替霏兒取消那樁荒謬婚事,往後的未來,必須由她自己做主。否則,我也不會答應跟儷穎結婚。」說這些話的時候,玄知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帶著冰冷的金屬面具一般,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

  知道未來媳婦願意買下整個玄氏集團當作嫁妝,玄母早已笑得合不攏嘴,如此一舉數得的交換條件,她自然樂意接受。

  反正,總是逆來順受的玄若霏,已經不具任何威脅性了,姑且好心放她自由算了。

  「我的犧牲完全是為了霏兒,老實說,我根本不在乎你們執著不放的那些名利地位,更不是為了像你們這麼自私自利的爹媽著想。」玄知燁輕蔑道,目光冷冽無比,活像要將人給凍傷似的。

  「我也不願意這樣啊!這都是環境所逼……」玄父急欲解釋,大病一場後,他的態度已不像以往那麼強硬了。

  「算了!再多的借口也無法彌補什麼。」他再也壓抑不住滿腔的憤怒,忍不住吼著,如同一隻受傷的發狂獅子,再也不輕易相信自己以外的一切。

  玄氏夫妻互視著對方,卻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總之,現在所說的事情,絕不能被霏兒知道。」玄知燁抿了抿略顯乾燥的嘴唇。「還有,這裡永遠是霏兒家,除非她主動要放棄。」

  聞言,玄父長長歎了口氣,感觸良多。「我答應你,只要若霏還肯喊我一聲爸爸,她便永遠是我的女兒,我會繼續照顧她。」

  就這樣,接下來的日子裡,玄家上下便開始忙著張羅玄知燁的婚禮,氣氛真是一片喜氣洋洋。

  唯獨玄若霏以及準新郎玄知燁,他們如陷於無底沼澤之中,正一寸寸地往下沉沒,彷彿即將滅頂。

  數日後,一個下著濛濛細雨的微寒夜裡,玄知燁帶著濃濃的酒氣回家,步伐略微蹣跚地走上三樓。

  行經玄若霏的房門前,他還下意識地停留了片刻,最後,仍是幽幽地歎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只不過,他無禮自己疲累的身子,逕自走向練琴室,正準備掏出鑰匙開鎖時,卻意外發現光線自門底下的縫隙透出。

  「菲兒嗎?」他不禁打了酒嗝,納悶地自言自語。

  他雖然曉得自己不應該相她單獨相處,但是,在酒精的麻醉之下,他的理智早已不敵內心的強烈渴求。

  這陣子,為了說服玄若霏相信他決定結婚,是因為與前女友舊情復燃,絕無其他內幕,他多次當著她的面,刻意與未婚妻上演著濃情蜜意的戲碼,卻也因此讓他們的關係倏地降到冰點。

  開門前,他先試著調勻自己陡然急促的呼吸,才緩緩轉動門把。

  然而,在他看見玄若霏全身濕淋淋的,動也不動地躺在地毯上的那一刻,所有的努力馬上宣告無效。

  「菲兒?」

  他覺得自己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了,急忙奔上前去,跪坐在她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軟軟的身子,仔細檢查她的呼吸和脈搏,這才驚訝地發現臉色潮紅的她體溫燙得嚇人。

  她發高燒了嗎?

  這個念頭像雷電一樣,驚天動地地劈進玄知燁腦海,令他醉意全消,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菲兒,你醒醒啊!」他輕拍她的臉頰,心慌意亂地呼喊。

  眼看懷裡的人兒一直沒反應,他趕緊抱著她站起身來,準備送往醫院急救。

  不料,一聲微弱的囈語卻驀然傳來,狠狠揪疼他的心——

  「哥……你終於回來了。」玄若霏緩緩睜開眼睛,一見到他,不禁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

  「菲兒,我送你去醫院。」他心急如焚地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你在乎嗎?」玄若霏擰緊眉心,努力凝聚已憤然而起恍惚的意識。

  「你在說什麼?」他低頭緊睇著她,一臉困惑不解。

  「我說,如果我停止了呼吸,你會在乎嗎?」她瞅著他,瞳眸閃爍著不知名的異樣光芒主。

  「不要胡說八道。」他忍不住輕斥,極力緩和自己過於驚慌的情緒。

  「哥,我的死活,你還在種嗎?」她神色略為激動,抬起手臂觸碰他的臉。

  自她掌心傳來的過熱體溫,霎時燙傷他的心,也猛然提醒他必須忙將她送醫。「別說這些了,我先送你去醫院——」他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她打斷。

  「我不要去!」她異常倔強道。

  他下意識地抱緊她,一臉惶恐地警告。「別亂動,這樣會弄傷自己。」

  誰知,他話剛說完,全身濕透的她,便差一點由他懷中滑落。

  為了避免她摔傷,他只能反射性地拉著她往後一仰,拿自己當安全氣囊,任由她重重地將他撲倒在地板上。

  眨眼間,玄知燁吃痛地呻吟一聲。

  此刻,他們的身軀正以一種曖昧的姿態,緊密貼合著。但,他一心掛意著玄若霏的安危,無暇多想其他的事。

  「菲兒,你沒事吧?」一陣頭暈目眩過後,他焦急地出聲關切。

  「唉!」她無力地歎息,將發燙的小臉緊貼在他胸膛上,鼻音濃濁地控訴著。

  「你總是只想著為我好,卻完全不顧你自己。」淚意來熱洶洶,逼得她再也潰不成軍,傷心地啜泣了起來。

  也許,他自以為偽裝得很成功,能夠輕易欺騙過任何人,包括她。

  儘管,他不斷刻意在她面前演戲,企圖逼她相信他確實已經變心,但,她怎麼可能不懂玄知燁呢?

  他們是那麼真心地相愛著,當初為了他的前途著想,她一再忍痛推開他,同樣的道理,他應該也是為了成全她的幸福,所以代替她去履行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

  不過,她並不打算戳破他的謊言,畢竟養母說得對,像徐儷穎那種女人確實更適合玄知燁。

  至於她,除了滿滿的愛之外,卻無法幫助他什麼,甚至,一直是阻礙他前程的累贅。

  如果他們的愛情注定是悲劇,那麼,她寧願最後孤獨的人是自己。

  「菲兒!」他不自學地環抱著她,填補自己那空虛已久的懷抱

  「我一直……待在花園等你,然後,下雨了。」她想解釋自己為何弄得一身濕。

  「你真傻,至少也要撐把傘啊!」他又生氣又心疼,簡直拿她的孩子氣沒轍。

  其實,他更氣憤自己為何在PUB喝酒,害她淋了一晚上的雨,真是該死!

  「我好冷!你抱緊我,好嗎?」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模糊地哀求,聽起來十分虛弱。

  「好。」他驚醒地答應,嗓音莫名沙啞。

  這苦盼一年多的擁抱,讓玄知燁的雙眼微微潮濕了起來,他用力地抱緊她,彷彿擔心她一轉眼便會消失。

  「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他軟言哄著。

  她微微搖頭。「不要,我只要你繼續緊緊抱著我。哥,你就要屬於其他女人了,今晚,讓我最後一次賴在你懷裡,好不好?」她哀傷卻堅定地看著他,今晚,她決定要任性一回。

  他深吸了一口氣,眸底頓時增添了幾許溫柔。「好!我的霏兒。」

  「可以再喊我一遍嗎?」淚珠沿著她憔悴的臉龐,滴落在他的心坎上。

  「我的霏兒……」他泫然重複道,堅實的胸膛起伏加劇,兩行熱淚忽然自他緊閉的眼眸中叛逃,洩漏出他有多麼不堪一擊。

  意外驚覺的玄若霏,頓時忘了哭泣,只是抬起頭來,怔怔地望著他。

  「哥!」玄若霏彷彿進行什麼神聖的儀式般,懷著一顆最虔誠的心,溫柔地一一吻去他臉上的淚。

  隨著她柔軟身軀的移動,以及如蝶吻般不停落在他頰畔的輕柔碰觸,玄知燁的身體開始起了某種炙熱的反應。

  「菲兒,可不可以拜託你,別再壓著我了?」他的氣息不自覺就得濁重,眸色也跟著逐漸加深。

  「不可以。」她斷然拒絕,還故意唱反調,將小臉埋回他的胸前。

  「菲兒?」汗水自他額際緩緩滑下。

  「進練琴室之前,我就下定決心了,今晚,你若是踏進琴房,那就表示老天爺還垂憐我們,允許我們最後一次以情人的身份告別。」她鼓起畢生最大的勇氣,專注地直視著他那雙好看的眼睛,頗有挑戰他自制力的意味。

  他眼神飄忽,不敢迎視她那雙純真卻又富有魔力的眸子,深怕受到絲毫影響。

  無疑的,她那張清純秀顏,正清楚寫著某種他難以承受的渴望。

  玄知燁自然心知肚明,答應她,遠比拒絕她來得容易多了,畢竟,在他心底,也始終辛苦地壓抑著相同的「渴望」。

  「這是最後一次了。」輕微的發燒雖然教她有些昏沉,但是,她此刻只想要記住,自己最愛的人是玄知燁,其餘的壓根兒就不重要。

  「我們能屬於彼此的機會只剩下今晚了,求你不要推開我。」她淚眼迷濛地說,語氣多麼卑微,多麼惹人心疼。

  玄知燁無奈的歎息後,一個翻身,帶領她共赴地獄火海,徹底纏綿燃燒,直到雙雙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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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0 08:26:40
第十章

  深夜裡,玄若霏帶著偷偷打包好的行李,靜靜站在哥哥的房門前。

  關於那晚,在練琴室裡所發生的一切,她這輩子都不後悔,因為她只是想在離開前再偷且點他的溫柔,再偷一點他們的回憶,這樣應該不算貪心吧?

  今後,她會努力將對於玄知燁的愛,小心翼翼地封印在心底,並真摯的給予他無限祝福。

  即使他的身邊將有女人名正言順的進駐,但,只要他的心曾經完整屬於過她,那麼她應該要懂得知足了。

  他們永遠不屬於彼此,就像磁鐵的兩級。

  即便,因為固執一度拉近過距離;最後,仍舊必須各據一方。

  佇立了好一會兒,她總算下定決心,將手上的信封塞入房門底下的縫隙。

  「再見了,知曄……我親愛的哥哥。」她梗咽說完,傾身將累濕的臉頰依靠在門上,禁不住又低聲啜泣了起來。

  良久,努力收拾好淚水後,她終於忍痛轉身離去,獨自前往未知的將來。

  當她即將消失在樓梯口前,那道房門,卻無聲無息地被打開了——

  「再見了,霏兒……」玄知曄的雙眼瀰漫著濃濃霧氣,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深情的喚她。

  他一手使勁抓住門框,另一手則緊握著拳頭,提醒自己別想再試圖挽回什麼。

  放手吧!就這樣默默地目送著她,走出他的世界。畢竟,現在的他,除了衷心的祝福,與永無止盡的想念之外,根本無法再給予她任何東西了。

  他緩緩掩上酸澀的眼眶,對著空氣沉痛低語。「霏兒,這輩子,我永遠欠你一個幸福的未來。」

  但願,少了他和這個家的牽絆,她能夠活得更加自在、快樂,這是他此生僅剩的願望。

  她無法親眼看著玄知曄走上幸福紅毯,害怕自己承受不住悲傷的重量,只好選擇不告而別,在哥哥婚禮前幾天,趁夜悄悄離開台灣。

  她先回到 芝加哥繼續完成學業,希望借由忙碌的課業與生活,轉移自己極度悲傷的心情。

  後來,她如願取得研究所學位,又在教授的鼓勵下,以全額獎學金朝企管博士之路邁進。

  乍看充實,但卻空虛寂寞的日子,就在漫無止盡的思念中,緩慢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若霏,你的臉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對座的華人好友關心道。

  「我沒事,大概是昨晚沒睡好。」玄若霏隨口道,面色蒼白得憔悴。

  「又夢到你哥了嗎?」好友小心翼翼地試探,深怕不慎觸痛到她的傷口。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旁敲側擊,好友總算大致瞭解這對「兄妹」的揪心戀情,也深深為他們感到遺憾。但身為局外人的她,不方便發表任何意見,只能多關心一下姐妹淘。

  「沒辦法,我想忘也忘不掉。」玄若霏習慣性地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目光落在不知名的遙遠方向。

  儘管他們已不再聯絡,但她總是不忘提醒自己要微笑生活,千萬不可成天以淚洗面,辜負了他當初的一片苦心。

  好好照顧自己,讓自己活得更加多采多姿,即是她唯一能回報玄知曄深情意重的方式。

  「他不是結婚兩年多了,或許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就算你再怎麼捨不得,也該把他放下了。」

  「你有沒有經歷過一種無力感?」她將投注在遠方的視線收回,垂眸凝睇著自己平放在桌面上的手背。

  當玄知曄在台灣舉行婚禮時,置身在芝加哥的她,特意跑去刺青,在自己那白皙的左手無名指上,紋下一枚小小的火焰圖案。

  那枚火焰印記遠遠一看,就像是戴在手上的戒指一樣。那火焰正象徵著她心目中,如同火焰一般耀眼燃燒的玄知曄。

  「什麼樣的無力感?」好友不免有些疑惑。

  「明明用盡力氣需要遺忘,卻反而記得更牢。」玄若霏雙手掩面,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沮喪。

  這些年來,她已經盡量避免碰觸任何有關台灣、有關玄知曄的消息。可是,為何他每晚依然出在她的夢裡?

  「若霏,也許是你用錯了方法?」好友起身,繞到桌子的另一端,輕輕拍撫著肩膀開始顫抖的玄若霏。

  「到底該如何去遺忘那麼深愛過的人呢?」她轉身抱住好友。

  「如果,有個男人曾教你刻骨銘心,為什麼非得把他忘掉不可?」好友忍不住跟著鼻酸了起來。

  「可是,不斷地反覆思念,讓我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玄若霏突然放縱大哭。

  以往只能淚珠暗吞的孤寂日子,她真的受夠了!現在她完全不想繼續裝作堅強、勇敢,她只渴望盡情釋放所有的委屈。

  兩個旅居異國的年輕女孩,就這樣抱在一塊,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末了,還是個性較為豁達、樂觀的友人,率先恢復冷靜——

  「若霏,你的痛苦是因為無法遺忘,既然忘不了,那就停止吧!」

  「停止?」玄若霏吸了吸鼻子,不明白好友的語意。

  「停止跟自己過不去。」好友說完,又稍微思索了一下,才接著解釋。「其實,思念就好比溺水一樣,你越拚命掙扎,越容易往下沉淪。不過,你要是可以試著放鬆自己,很快地就能夠

  自動浮出水面,及時獲救。」

  「不要過度壓抑自己,那只會得到更大的反效果。」好友柔聲說道。

  「所以?」她下意識地屏住氣息。

  「不要堅持跟自己的心抵抗,思念他的時候就盡量去想吧。等到有一天,你徹底適應了那股思念,你就不再感覺到痛苦了。」

  聞言,玄若霏豁然開朗了,眸底堆積的憂鬱逐漸淡去,她破涕為笑,細緻的臉蛋上總算露出了許久不見的朝氣。

  「我決定了,等寒假時,我要去一個對我意義非凡的地方。」

  只有那裡,才能將我心中無從投遞的思念,全數轉化成最美的紀念。

  晚間八點,結束一場沉長的海外視訊會議後,玄知曄隨手鬆開脖子上的領帶,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偌大的總裁辦公室裡,只剩下他疲憊的孤寂身影。

  片刻,一陣細微的高跟鞋腳步聲,漸行漸遠,驀然驚醒了聽力敏銳的他,他地睜開眼眸,看向來著。

  「麗穎……你怎麼突然跑來公司?」

  「我爹地砸了那麼錢投資的公司,我不多抽空來關心一下,怎麼行?」徐麗穎優雅一笑,「再說,你這位年輕有為的玄總裁,萬一不慎過勞死,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放心,禍害遺千年,我的命還長得很,吃過飯了嗎?」他淺笑道,起身伸了個懶腰,稍微活動一下久坐的筋骨。

  「還沒,專程來邀你共進晚餐的,順便拿這個給你。」她邊說邊打開皮包。

  「這是?」他注視著手中的紅色信封,表情有一絲錯愕。

  「我的喜帖啊!喂!就算是世界末日,你也要準時出席哦!」她莞爾道。

  「那是當然啊!」他笑了。「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決定結婚了。」

  「難不成為了你終身不嫁?」她挑眉,故作不以為然地看向他。

  「麗穎,當初臨時悔婚,我真的很抱歉。現在能看到你過得幸福美滿,我實在為你感到開心,希望你們永浴愛河。」

  「哈,謝謝你的祝福,其實我早想通了,與其和你貌合神離地煎熬一輩子,倒不如當你終身難忘的恩人跟摯友。現在回想起來,真多虧你當年的堅持,才讓我有機會尋找到真正愛我的男

  人。」她有感而發地說。

  「坦白說,你真的是個很棒的女人,能夠娶到你一定非常有福氣。」

  「少狗腿了!年底的股東分紅,我可是一毛錢都不會少收。對了,你也該去找你的「寶貝妹妹了吧!都兩年了,難道你不擔心她被其他蒼蠅搶走?」

  「多謝你的提醒,順利的話,我跟霏兒會一起參加你的婚禮。」

  「別忘了紅包記得包大一點,我再把新娘捧花丟給你們。」

  憑著貴人相助和自身努力,玄知曄花了足足兩年多的時間,終於讓家中事業東山再起。

  當初,他堅決要放棄娶徐麗穎,寧願辛苦地扛下父親的爛攤子,為的就是期待有朝一日能與霏兒永遠在一起。

  這八百多個日子以來,玄若霏是支持他奮鬥的唯一動力。

  就像當年他信守承諾,努力克服右手的傷,讓自己重新站上小提琴首席的國際舞台一樣。同樣的道理,在他尚未解決她掛念的家中危機之前,他情願任由思念不斷地侵蝕他的靈魂,也不
  肯事先找她說明自己的想法。

  也許,是他的自尊不允許。

  在他還沒獲得一個滿意的結果之前,過程中的所有艱辛與痛苦,他只想自己承擔,不願意讓心愛的女人跟著吃苦。

  如今,辛苦終於有了代價,他總算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去追求自己執著一生的感情。

  洛杉磯聖莫妮卡。

  間隔多年,玄若霏終於又回到這個美麗的沿海城鎮。

  重新踏上眼前這片沙灘,面向熟悉的蔚藍海洋,她的情緒顯得異常平靜。

  「哥,我回來了。」她宛若呢喃。

  對著浪花說……

  對著碧海藍天說……

  對著,記憶深處的玄知曄說。

  冬季的海邊,寂寥蕭素,冷冽的風聲,彷彿也憑弔著往日情懷。

  當她一抵達這座海岸小城,頭一個拜訪的當然是曾經與他忘情相擁,甚至,依偎一整個冬季的時光。

  驀地,一個魔魅般的聲音,如夢似幻地在她腦海掀起漣漪。

  就算你藏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想辦法找到你。

  這句話,是玄知曄當年在這片沙灘上,紅著眼眶對她說過的。

  這句話,從此成為她心上的一道緊箍咒,總是如影隨形地跟著她,讓她擺盪在希望與失望之間不得安寧。

  就在她幾乎要被突然湧現的哀傷給徹底擊敗之前,另一個友善的聲音適時響起,那是好友溫柔的叮嚀——

  不要堅持跟自己的心抵抗,思念他的時候就盡量去想吧。

  等到有一天,你徹底適應了那股思念,你就不再感覺到痛苦了。

  好友說得對,越是害怕去面對自己心裡的脆弱,越無法掙脫「思念」這道無形枷鎖。

  她將雙手圈在嘴邊,如同宣洩似的,朝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放聲呼喊。

  「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然而,回應她深情呼喚的只有冷颼颼的風聲,以及永不停歇的浪濤聲。

  還有記憶深處,最、最、最眷戀的小提琴聲。

  「不可能!這、這是一定是幻覺。」她渾身一凜,下意識地環臂抱住自己。

  那琴聲似乎越來越近,近得彷彿就在她身後一樣,她不敢回頭,也不敢去確認。寧可像只逃避現實的鴕鳥,假裝自己真的聽見了他所演奏的熟悉旋律。

  下一秒,一句似曾相識的台詞隨即傳來——

  「看來,你似乎不夠想我,枉費我總是找你找得那麼辛苦。」

  聲音的主人顯得非常落寞,語氣裡還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滄桑感。

  無預警地聽見那不容錯認的嗓音,她竟不爭氣地兩腿一軟,跌坐在沙灘上。

  「數到三,你不回頭,我就要走了。」對方居然出言威脅道:「一、二……」

  震驚過度的玄若霏,心裡迫不及待想轉身,偏偏卻使不上任何力氣。

  正當對方的耐心即將被磨盡之際,一個可憐兮兮的梗咽聲終發出了。

  「哥……真的是你嗎?」她不確定地問,眼眶即刻濕潤。

  「除了我,還有哪個傻瓜願意為你在這要白癡浪漫,邊吹海風邊拉小提琴?」

  玄知曄郝然自嘲道,俊臉難得浮起了淡淡緋紅,略微靦腆。

  他再度丟下手上的小提琴,跟著坐在沙灘上,再將她綿軟無力的身子,整個摟抱在懷裡,讓他們緊緊地擁抱著彼此。

  「你怎麼越來越單薄,都沒有認真吃飯嗎?」他歎息道,皺起眉宇。

  她緩緩回過神,一開口就說:「你不應該來這個地方。」

  「什麼叫不應該?」他面色由紅轉青,,不自覺地用力咀嚼這句話。

  難道她一點都不高興再見到他嗎?

  她立刻搖搖頭,急忙解釋:「哥,你別誤會,我只是——」

  「只是怎樣?」他又瞇起迷人的雙眼,醞釀著肅殺之氣。

  她若不馬上給個好理由,休想他會善罷甘休。

  「你實在不應該背著老婆,跑到這個地方來。」玄若霏始終刻意移開視線,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深怕自己的意志會受到動搖。

  「玄若霏,你抬頭,看著我的眼睛。」他豪不溫柔地命令。

  「我……」她抿了抿被海風吹得乾燥、龜裂的唇瓣。

  「嘴唇很乾?」他眸光微斂,突然轉移話題。

  「嗯。」她心不在焉地回答,腦子亂紛紛的。

  「過來。」語畢,他俯首吻住她的嘴唇,絲毫不容拒絕。

  熱吻像火焰一樣,瞬間蔓延開來,燒得她思緒更加紊亂,掙扎不到三秒便自動投降了。

  她只能被動地承受他的焚燒,完全無力抵抗,也根本不願抵抗。

  片刻後,玄知曄才心有不甘地離開她的唇。努力調勻急促的氣息後,他捧著她發燙的小臉,神情無比慎重地宣示道:「霏兒,有件事,我必須很認真地告訴你。」

  「嗯!」她慵懶應道,眼神依舊迷離,似乎還沉醉在方纔的熱吻中。

  「我,玄知曄,三十三歲,誠徵妻子一名,請問親愛的玄若霏小姐,你有意願來應徵嗎?」他深情地凝視著她。

  「呃,應徵什麼?」她猛然回神。

  「工作內容是當我的老婆,還有我未來孩子的媽。」他笑著介紹。

  「可是你不說已經結婚了?」她一臉困惑,隨即,瞪大了晶亮雙眸。「難道你離婚了?」

  「我根本沒和徐麗穎結婚?」他雲淡風輕地說。

  「怎麼會……」她簡直難以置信,整張臉馬上呈現出呆愣的模樣。

  「因為我不甘心就此買斷我們之間的幸福,所以在你離開玄家的隔天,我就將婚禮取消了。」趁著她目瞪口呆之際,他又低頭竊了一枚香吻。

  「你怎麼能做出這麼衝動的事,那爸跟公司,該怎麼辦?」她焦急地揪著他的衣襟追問。

  他的情深意重確實令她感動不已,卻也為他的衝動捏了一把冷汗,臨時退婚的代價絕對超乎旁人所想像。

  「你別緊張,我有空會慢慢告訴你,現在,我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盡快去處理。」他利落起身,拾起一旁的小提琴塞給她。「拿好。」說完,他便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我們要去哪?」她蹙起秀眉,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去任何可以讓我們徹底解脫的地方。」他眸底清楚地閃著某種邪惡的光芒,讓人見了不由得臉紅心跳了起來。

  雖然她還有滿腹疑問,卻也明白若不先好好餵飽這傢伙,什麼答案都別想套出來。

  好吧,就像他說的,等他們「有空」之後,再問個仔細問個清楚。

  看來,她滿滿的思念,完全不敵某人的邪念。

  一年後,關島某個風和日麗的春季午後。

  「霏兒,我終於可以在你愛的蔚藍大海,以及美麗的夕陽下,在這著名的彩虹教堂中,與你共同許下真愛誓言。」玄知曄感動莫名地說。

  「哥,謝謝你。」玄若霏又忍不住眼眶泛紅。

  「今後,我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你是不是應該改口了?」他提醒。

  「改口?」她一臉不解。

  「不要繼續喊我「哥」了啊,感覺很煞風景。」他微皺眉頭。

  「人家習慣了嘛!」她咬了咬唇。「要不然,應該改喊你什麼?」

  「隨你高興啊,老公、親愛的、達令、寶貝、小親親……越肉麻越好。」

  「我喊不出口嘛!」她害羞地努了努小嘴抗議。

  「好吧,暫時不勉強你,我們就無從最基本的開始。」他失望地退而求其次。

  「什麼是最基本的?」她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頗有裝傻嫌疑。

  他撇撇嘴。「就直接喊我的名字。」

  「玄知曄。」她立刻從善如流。

  「霏兒,你真的很沒誠意耶!我看,咱們待會兒結婚證書也別簽了,就當來關島度假觀光好啦!」他轉過身,佯裝賭氣地說。

  「好嘛,別生氣了,親愛的老公大人。」她連忙撒嬌賣乖。

  聞言,玄知曄馬上笑得合不攏嘴,回身將她抱個滿懷,隨即專注凝視著身穿美麗白紗的玄若霏。

  「霏兒,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真的好愛、好愛你?」他深情款款地問。

  「唔,我仔細想想。」她刻意思索了下,才甜蜜一笑。「今天還沒說過。」

  「哎呀,我真健忘!那現在立刻補償你,準備好了嗎?」語畢,他旋即低頭吻住她帶著幸福笑意的唇瓣,以具體行動證明;霏兒,我真的好愛你、好愛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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