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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田萌]總裁不壞我不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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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2 01:03:37
第九章
  
  從爺爺那裡回來時已經是傍晚了,經過執法處時,他們發現執法處前有一些人不知在忙什麼。
  
  熊鷹打開一輛廂型車的後門,從裡面拉出了一個擔架,而擔架上「躺」著一個屍袋。
  
  發現他們,熊鷹走了過來。
  
  赤狼的神情嚴肅,沉默得令人有點不安。
  
  「已經運回來了。」熊鷹以那瓦侯語與赤狼交談。
  
  「是嗎?」他眉心微皺,「沒救了?」
  
  「當然沒救,你曾幾何時聽過有人活著從裡面出來?」熊鷹說。
  
  雖然布萊恩也算是咎由自取,但難免教人感慨。「又一條命喪生在聖地……」赤狼有感而發。
  
  「算了,這就是貪婪的下常」說著,熊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折得皺巴巴的紙,「圖拿回來了,你處理吧!」
  
  當赤狼接過那張紙,下意識地看了看一旁的遙香。
  
  熊鷹覷出他眼底所透露出的擔心,「她失憶了,不會記得的。」
  
  赤狼飛快地將那張紙塞進口袋裡,「你要怎麼處理他的屍體?」
  
  「照規矩辦。」熊鷹說:「我會報警,告訴他們有人在沙漠裡發生意外的。」
  
  「嗯。」他沉吟了一下,「那我先回去了。」
  
  「赤狼,還有一張圖呢?」熊鷹問。
  
  赤狼睇了身邊的遙香一眼,「我會拿回來的,不過一切要等她恢復記憶才行。」
  
  熊鷹瞅了遙香一記,「只怕她恢復記憶時,才真的叫你頭大!」
  
  赤狼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會處理的。」
  
  熊鷹點點頭,「你們先回去吧,我得去善後了,晚點再去找你。」話罷,他旋身走開。
  
  遙香不發一語地站在赤狼身邊,但她的眼睛是雪亮的,尤其是在熊鷹拿出那張皺巴巴的紙時。
  
  她知道那張紙是她哥哥複製給她的地圖。
  
  那張地圖已經被布萊恩拿走,而現在卻出現在熊鷹的手中,那就是說……
  
  「天啊!」她恐懼又驚惶地偷偷瞥了屍袋一眼。
  
  就在此時,有人打開屍袋檢視著,而她覷見了布萊恩發白的側臉。
  
  「老天爺,布萊恩……」他們真的殺害了布萊恩,就為了那張地圖!
  
  她簡直不敢相信,為了寶藏,赤狼他們這夥人可以殺人不眨眼。天啊!她幾乎對哥哥的生存機率,不抱任何希望了……
  
  雖然她聽不懂那瓦侯語,但是看他們交談時的表情,她可以確定他們談的絕不是「今天晚餐吃什麼」那樣的閒事。
  
  「遙香?」見她發怔,來到她面前的赤狼輕推了她一下。
  
  她猛然回神,驚覺到自己該表現得自然一點,不然一穿幫,可能連她都會命喪於此。
  
  「發生什麼事了?」她力持鎮定。
  
  「噢,」他挑挑眉,若無其事地開口:「有人在沙漠發生了意外。」
  
  「意外?」她表現出迷惑好奇的樣子。
  
  先是哥哥,然後是布萊恩,再來可能就是她了!還好她裝失憶,不然她可能不能苟活至今。
  
  「這裡常常有人在沙漠裡發生意外,見怪不怪了。」為了不讓她有太多聯想,他輕描淡寫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幸好她失憶,不然看見自己的友人命喪黃泉,她不知道會有多激動。雖說布萊恩,貝爾是被自己的貪婪所害,但畢竟還是一條人命。
  
  他拍拍她的肩,─笑,「我們回去吧,該吃晚餐了。」
  
  「嗯。」她點頭,眼底隱隱透露著驚駭。
  
  而他沒發現到她臉上急欲掩飾的驚惶不安……
  
  ***
  
  一整個晚上,遙香心神不寧,滿腦子都是被裝在屍袋裡的布萊恩。
  
  他們是不是也把她哥哥就那麼裝在屍袋裡,然後丟棄在廣大沙漠區的某一處?
  
  她呢?她會不會走上跟哥哥及布萊恩同樣的命運?
  
  老天,這裡真的不能再待了。今晚她就要逃走,一定!
  
  「遙香,」見她神情憂鬱,若有所思的模樣,赤狼問道:「你沒胃口?」
  
  她回過神,「有一點……」
  
  他微頓,「該不是回來時看見那個……」
  
  「也許。」她低頭,「我可以不吃嗎?」
  
  「如果你真的沒胃口,當然可以不吃。」縱然她因為失憶而不知道屍袋裡的人就是布萊恩.貝爾,但一般人見了屍體,免不了會覺得不舒服,何況她還是個女孩子。
  
  她放下刀叉,起身。「我去洗澡休息了……」
  
  「嗯。」赤狼不疑有他。
  
  遙香上了樓,將自己關在房裡,開始計畫著今晚的逃亡。
  
  她知道赤狼都會把鑰匙掛在廚房的牆壁上,只要赤狼沒發現,她可以拿了鑰匙到車庫去開車。
  
  想起來也不是太難,她應該辦得到。
  
  接下來的時間,她靜靜等待。
  
  等待熊鷹來找赤狼,等待熊鷹離開,等待赤狼熄燈睡覺,等待……他沉沉睡去──
  
  ***
  
  凌晨兩點,遙香悄悄地打開了房門,小心翼翼的經過赤狼的房間,走到樓梯口。
  
  在樓梯口,她停下了腳步,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赤狼的房門。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確定他已經熟睡,還是有其他理由。
  
  不過理智告訴她,她必須盡快離開,連一秒鐘都不能遲疑。
  
  於是,她就著壁燈的光線,輕悄地往樓下走。在廚房牆上,她輕易地就拿到了車鑰匙。
  
  然後她從後門出去,繞到了車庫──
  
  因為她是第一次進入車庫,而裡面又伸手不見五指,所以她每踏出一步都膽顫心驚。
  
  該死,燈在哪裡?她在心裡犯著嘀咕。
  
  東摸摸,西摸摸地摩蹭了好一會兒,終於讓她摸到了車子。她摸索著駕駛座的車門,確定了門把的位置,然後一扳。
  
  就在她扳開車門的同時,車庫的燈亮了──
  
  「啊!」由於事情發生得突然,她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回頭一看,她嚇得連手中的鑰匙都應聲而落。
  
  「你去哪裡?」打著赤膊,穿了條長褲的赤狼,就那麼面無表情地站在門邊。
  
  半夜裡聽到細微的聲響,他就立刻起身查看。發現遙香房門微微開啟,而裡面不見人影時,他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
  
  一下樓,車鑰匙不在,而車庫傳來聲響,他更確定了自己的感覺。
  
  她要走,而且偷偷的走。
  
  他想不出任何理由,尤其是在她失憶之後。除非……她根本沒有失憶!
  
  「半夜兩點,你不睡?」他走向了她。
  
  「不要過來!」她發出恐懼的尖叫。
  
  她不要死,不想像哥哥跟布萊恩那樣。她要逃走,她要把這裡的謀殺事件公諸於世。
  
  赤狼像是沒聽見她的尖叫似的欺近,然後站在她面前。
  
  「不要!」她奮力地一推,卻反而使自己反貼緊車門。
  
  「你裝的?」他抓住她的手臂,難以置信地注視著她。
  
  眼見自己逃不掉,她索性豁出去了。
  
  「兇手!」她狠狠地瞪著他,大聲地喊:「你是殺人兇手!」
  
  他濃眉一叫,「我是兇手?」
  
  「我都看見了!」她直視著他的眼睛,指控著他的惡行,「你們殺了布萊恩!你們殺了他!」
  
  他一震。他料不到她會這麼認為,就算她對他有所誤會,他也沒想到她竟會把他跟布萊恩的死聯想在一起。
  
  「我是那種人嗎?」他受挫地一笑,「在你心裡,我是那種人?」
  
  「別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她氣憤地瞪視著他,「你們殺了布萊恩,拿了他手上的地圖。」
  
  「沒人殺他!」他低喝一句。
  
  「我不信!」她大叫,「為了地圖,你們不惜一切,就連我哥哥也遭遇不測了!」
  
  「你哥哥沒來過。」他說。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我已經親眼目睹一切!」
  
  「你看見什麼?」
  
  「我看見布萊恩活跳跳的進去,卻被你們抬了回來。」她冷冷地直視著他,「為了那些什麼爛寶藏,你們不斷的殺人,還用保護區獨立立法及執法之便掩蓋一切。」
  
  想起她哥哥不知道已經被他們棄屍在何處,她傷心又憤怒地撾打著他的胸口,「把我哥哥還來!把我哥哥還來!」
  
  他猛地攫住她的手腕,懊惱地瞪著她。
  
  「我再說一遍,你哥哥沒來過,布萊恩也不是我殺的。」他說。
  
  「是,不用你動手,熊鷹他們會幫你執行殺人計畫!」
  
  「你!」對於她毫無證據的指控,他十分惱火。
  
  他將她的手狠狠一提,將臉逼近了她眼前,直視著她的眼睛。「我告訴你布萊恩,貝爾是怎麼死的,他是被自己害死的。」
  
  「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他冷哼一記,「他想要日落峽的寶藏,結果卻死於洞穴中的沼氣,雖然無辜,卻不值得同情。」
  
  布萊恩死於沼氣中毒?那個洞穴裡有沼氣?不,她不信。
  
  「你該慶幸你沒有跟著他一起進去,不然現在被抬出來的,可不只他一個。」他說。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她擰著眉心,恐懼也氣憤地看著他,「你要地圖,你也覬覦著那些寶藏!」
  
  「我要地圖是因為我要保護我們的聖地!」他毫不心虛地直視著她。
  
  「日落峽是我們的聖地,一百年前白人血洗部落,為的就是傳說中的鑽石跟黃金,可是他們進入洞穴後,就跟布萊恩.貝爾一樣死於沼氣中毒。當時帶人血洗部落的約翰,貝爾,就是布萊恩的曾祖父。」
  
  遙香陡地一驚,「你說什麼?」
  
  「布萊恩.貝爾是約翰.貝爾的後代,他知道日落峽的寶藏傳說,這就是他追隨你而來的真正目的。」
  
  她記得他跟她說過白人血洗部落的慘事,但她沒想到當時的白人領袖會是布萊恩的曾祖父。
  
  不,他說的不是真的,不是!她心裡有個聲音在警告著她。
  
  「我不知道你哥哥是怎麼拿到地圖的,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沒來過。」他澄澈的眸子注視著她。
  
  迎上他幽深卻清澈的黑眸,她幾乎要相信他所言皆屬實。
  
  可是……如果她哥哥沒來過,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他在說謊,他為了掩飾一切罪行,為了取得她的信任而說謊。
  
  「守護聖地對我們的族人來說非常的重要,這就是我一定要拿回地圖的原因。」
  
  「你們是想獨吞寶藏吧?」她嗔瞪著他,「守護聖地為什麼一定要傷人命?」
  
  「那些人都不是我們殺的。」他說:「他們是受到聖地神靈們的處罰。」
  
  「荒謬!」她根本不相信他那些「神鬼傳奇」,「你知道我的名字,那個名字只有我哥哥知道,你敢說你沒接觸過他?!」
  
  「我是在夢中知道你的名字的。」他一臉嚴肅,「爺爺也夢見了你。」
  
  遙香難以置信,一臉「你在唬弄我」的表情,「你在鬼扯什麼東西?你跟爺爺在夢中見到我,還知道我的名字?」
  
  「沒錯?」他語氣堅定地道,「我在跟你一起夜宿藍月汽車旅館的那晚,夢見了你。」
  
  「天礙…」她語帶嘲諷,「這真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聽過最離譜的一個謊話。」
  
  「遙香……」
  
  「不要叫我的名字!」她氣憤又傷心地瞪著他。
  
  她氣憤的是,他居然編了這種鬼話來博取她的信任,而傷心的是……她確實是愛著這個冷血的殺人兇手!
  
  即使她打定主意要告發他,將他繩之以法,但她確實是愛上了他。
  
  因為愛他,所以她的心好痛,好痛。
  
  「你太可惡了,居然撒這種謊?!」她氣惱而痛心。
  
  「我沒說謊!」對於他已敞開心胸對她說明一切,卻還是得不到她的信任,他真的懊喪極了。
  
  「是嗎?」她冷哼,「你敢說你從沒騙過我?你一直都非常坦白?」
  
  「為了拿回地圖,我確實對你隱瞞了一些事情……」
  
  「只是一些?」
  
  「就是一些!」他激動地,「我跟熊鷹熟識,是我要他扣留你跟布萊恩,這些事,我確實不誠實,但是……」
  
  「我不想再聽了!」她怒瞪著他。
  
  「你要聽!」他攫住她的肩膀,「除了這些,其他的事情都是真的,包括我愛你。」
  
  她陡然一震,怔愣地望著他。
  
  他愛她?如果她沒記錯,他好像曾經這麼對她說過,不過上次她以為是自己幻聽。
  
  那麼,這一次呢?還是她聽錯了嗎?
  
  不,是真愛還是假愛一點都不重要,因為那掩蓋不了他是兇手的事實。
  
  「不!不……」她摀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不想聽,我不相信!不相信!」
  
  說到激動處,她歇斯底里地又叫又捶又搖頭,「我不相信,不要……」
  
  「遙香!」他猛地攫住她的肩膀,制止她的激動。
  
  果然,她安靜下來,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般。
  
  她抬起淚濕的眼睫,幽幽的望著他,「我會去報警的,你乾脆連我也殺了……」
  
  聽見她這些話,他心如刀割。「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信任?」
  
  「不管你做什麼、說什麼都沒用。」她聲線顫抖。
  
  赤狼濃眉一擰,臉上有著極複雜的情緒。
  
  忽然,他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注視著她。
  
  低下頭,他在她顫抖而冰冷的唇上一印──
  
  她一震,怔愕地瞪大了眼睛,與他的目光相對,頓時被他熾熱而澄澈的眸子震懾祝
  
  幾秒鐘的眼神接觸後,他推開了她,從地上撿起了鑰匙,塞到她顫抖的手心裡。
  
  「你走吧!去報警。」說罷,他旋身離去。
  
  望著他高大卻顯孤寂的背影,她咀嚼起他剛才語氣中的痛心。
  
  怎麼會?天啊!她到底該相信誰?又能相信什麼?
  
  ***
  
  淚水迷濛了她的眼睛,她的腦袋一片的空白。
  
  當她終於回過神,赫然發現自己已經在離開那瓦侯的路上。
  
  她駕著赤狼的車一路往土桑直駛而去,一刻都不遲疑。
  
  是的,她愛上了他,而他的眼神及言語也軟她動搖,但是……她不能假裝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怎麼會這樣呢?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安排?
  
  先是哥哥意外得到古老的藏寶圖前往探險而失蹤,接著她在找尋哥哥的途中遇上了赤狼,然後……赤狼進入了她的心。
  
  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為什麼讓她愛上了那麼可怕的人?!
  
  眼淚不停地從她眼中湧出,迷濛了她的視線。
  
  倏地,公路中間出現了一頭……熊!?
  
  她一個急轉,想閃避那只熊。但當她閃開再細看,發現路上什麼都沒有。
  
  「不會吧?」難道又是她眼花?
  
  正忖著,她聽見砰地一聲巨響,安全氣囊應聲打在她身上。
  
  她整個人震了起來,然後車停了,引擎冒煙,她看看前面,是山壁……
  
  「好……疼……」她覺得全身痛得像是要被撕裂了般。
  
  熊……不見了,而她也漸漸看不見眼前的事物……
  
  ***
  
  清晨,一輛藍色休旅車行駛在前往那瓦侯的公路上。
  
  車上傳來悅耳輕快的鄉村歌曲,還有一對男女快樂的唱和聲。
  
  開車的男子是個東方人,而身邊的美麗女子是名印地安女郎。
  
  「黃雀,還要多久才到?」男子問。
  
  「就快到了。」
  
  「不知道你曾祖父喜不喜歡我?」
  
  「右典,放心吧,我曾祖父人很好的。」
  
  「你說他已經一百多歲了呀?」
  
  「是啊,不過一百到哪裡,我也不確定啦。」
  
  「哇,他還真是長壽。」
  
  「呵呵……」
  
  開車的東方男子是失蹤近兩個月的小野右典,而他身邊坐著的是「爺爺」那個愛流浪的曾孫女──黃雀。
  
  一個多月前,黃雀開著她那輛破卡車準備前往加拿大流浪,沒想到離開那瓦侯沒多久就拋了錨。
  
  正以為會敗興而歸之際,她遇上了準備前往那瓦侯的右典。
  
  兩人一見鍾情,隨即相約一起前往加拿大旅行。
  
  一個多月下來,美麗熱情的黃雀徹底擄獲了單身漢右典的心,而一直抱著獨身主義的兩人也決定斯守一生。
  
  突然,黃雀注意到前方有異狀,「有車子撞山了!」
  
  「對耶。」右典也注意到了。
  
  「我們去看看吧!」黃雀提議。
  
  「沒問題。」他同意,並慢慢將車子停靠路邊。
  
  勇敢又大膽的黃雀第一個跳下車,並衝向撞上巖壁的車子。
  
  「是個女孩!」
  
  「還活著嗎?」右典尾隨過來。
  
  她用力拉開車門,撥開趴在安全氣囊上,已經昏厥過去的女孩的頭髮,然後探探她的鼻息。
  
  「還活著,只是昏過去了。」她說。
  
  「我們快將她送醫吧!」右典說。
  
  「嗯,」她讓開,「你把她弄出來……」
  
  「好的。」他趨前,伸出手去。
  
  「啊!」忽然,他驚叫一聲。
  
  「幹嘛啦?」黃雀被他嚇了一大跳。
  
  「她……」右典難以置信地指著車裡昏迷不醒的女孩,「她是我妹妹!」
  
  「啥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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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2 01:04:15
第十章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像是踩在雲端上一般的輕鬆。可是……她的心情卻有點沉鬱低落,像是失去了什麼。
  
  她想動,但是動不了,手腳像是被綁了鉛球一樣動彈不得。
  
  「遙香,遙香……」隱隱約約地,她聽見有人在叫喚著她。
  
  如今會這麼叫她的人還有誰呢?那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溫暖,像是……
  
  倏地,她睜開了眼睛──
  
  「遙香,遙香!」病床邊,擔心著妹妹的右典見她轉醒,一臉欣喜,「你醒了?!」
  
  她眨眨眼睛,覺得自己像在作夢。
  
  不,不是作夢,她想……她可能也死了,要不是死了,她怎麼可能再見到哥哥?
  
  「我死了嗎?」她喃喃,「這裡是天國?」
  
  右典一笑,「這裡不是天國,是醫院。」
  
  「醫院?」她一怔。
  
  「沒錯,你開車撞了山壁,昏過去了。」他握住她的手,「你非常幸運,一點傷都沒有,真是老天保佑!」
  
  遙香在腦子裡將所有事情重組起來……然後大喊一聲:
  
  「哥!」她尖叫著:「你沒死?!」
  
  右典蹙起眉頭,一臉氣悶。
  
  見她精神不錯,還能尖叫,身為哥哥的他是很高興啦!不過……她幹嘛咒他死?
  
  「沒跟你聯絡確實是我不對,但是你也不用咒我死嘛!」他說。
  
  聽見他說這些話,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遙香非常確定一件事──
  
  這麼說來,赤狼並沒有騙她!
  
  「我以為你被那瓦侯的印地安人殺了。」
  
  右典一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拜託,你這些話可千萬別讓黃雀聽見,她會氣死的。」
  
  「黃雀是……」
  
  「你未來的大嫂。」他一臉幸福美滿。
  
  遙香一震,「大嫂?!」她簡直不敢相信,「你不是抱定獨身主義?」
  
  右典抓抓後腦,「我們一見鍾情嘛。」
  
  此時,出去打電話的黃雀回來了。「嘿,你親愛的妹妹醒了?」
  
  她走近病床,笑睇著已經清醒卻一臉震驚的遙香。「遙香,你好,我是黃雀。」
  
  看著眼前這位漂亮的印地安女郎,遙香像被點了穴一樣地兩眼發直。
  
  「你是……」
  
  「我是印地安人。」黃雀一笑。
  
  遙香有點尷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真巧。」
  
  「真巧?」黃雀眨眨眼睛,「你也有印地安情人嗎?」
  
  遙香一怔,臉頰倏地一紅。
  
  「真的有?!」黃雀瞪大了眼睛。
  
  「不,不是的……」為免尷尬,她將話鋒一轉。「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去那瓦侯保護區嗎?」
  
  右典有點難為情,「我本來是要去,結果在路上碰到車子拋錨的黃雀,然後我們就相偕前往加拿大了。」
  
  「什麼?」她有點抱怨地道:「你怎麼都沒說?」
  
  「對不起,我們玩得太高興了,所以……」
  
  「所以什麼?你知不知道我緊張死了?」說著,她想起這些日子所發生過的種種,不禁紅了眼眶。
  
  「遙香,對不起……」右典將疼愛的妹妹擁在懷裡。
  
  「你真是的……」遙香哽咽,「你知道嗎?布萊恩死了……」
  
  右典陡然一震,「怎麼會……」
  
  「我拿著你給的地圖打算去找你,結果布萊恩也跟來了,然後他就……」說著,她又哭了。
  
  「遙香不哭……」右典安慰著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布萊恩死了,他們說他進入日落峽的洞穴後,因為沼氣中毒而死了。」她說。
  
  一旁的黃雀驚訝萬分,「你們說的布萊恩進入了日落峽的洞穴?」
  
  「日落峽是……」右典簡直不敢相信,布萊恩會死在那個叫日落峽的鬼地方。
  
  「聖地。」黃雀神情嚴肅地說:「凡是侵入聖地的人都死了,一百年前,也有一些覬覦寶藏的白人死在裡面。」
  
  「寶藏?」右典一怔。
  
  「沒錯,我相信你們的朋友應該是因為寶藏而進到裡面。」黃雀一臉凜然,「他被自己的貪婪害死了。」
  
  聽見她說這些話,遙香覺得很熟悉,因為……赤狼說過同樣的話。
  
  「遙香,」右典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是真的嗎?布萊恩他……」
  
  她點頭,「他拿了你給我的地圖,非常堅持地鑿開山壁,然後……」
  
  「天啊,他從哪裡知道裡面有寶藏?」連他這個地圖持有人都不知道的事,布萊恩居然一清二楚?!
  
  「赤狼說布萊恩的祖先就是當年死在聖地的白人領袖,我想布萊恩應該是從他父親或祖父那兒聽來的。」
  
  「赤狼?」黃雀訝異,「你認識赤狼?」
  
  遙香訥訥地點點頭,「你……你也認識他?」
  
  「當然!」黃雀一笑,「他的家族歷來都是族裡的聖者,他們跟我曾祖父一樣具有預知及接收告示的能力。」
  
  「什麼?」遙香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
  
  什麼聖者?什麼預知?
  
  「你好像不相信?」黃雀一臉認真地盯著她。
  
  「我是不太相信。」她誠實答道,「赤狼他是先知?」
  
  「他還年輕,火候不太夠,我曾祖父比較厲害。」說著,黃雀語氣堅定地,「你不用懷疑,那可是真的。」
  
  見黃雀一臉嚴正,遙香不覺回想起「爺爺」,她跟爺爺明明初次見面,爺爺卻能叫出她的名字,而赤狼還說那是因為他在夢中見過她?
  
  這麼想來,也許是真的。因為事實上,赤狼或是爺爺都沒接觸過她哥哥。
  
  「難道……」她一震,「難道赤狼說他跟爺爺都夢見過我,是真的?」
  
  「爺爺?」黃雀一驚,「你見過我曾祖父?」
  
  遙香眨眨眼,怔愣了一下。「爺爺是你曾祖父?」
  
  「沒錯。」黃雀笑了。
  
  一旁的右典聽得「霧煞煞」,「慢著,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他看看遙香,「你見過黃雀的曾祖父?」
  
  遙香點頭。
  
  「那麼……」右典皺皺眉,「赤狼又是誰?」
  
  就在遙香還來不及回答的時候,黃雀已經替她回答了右典的問題。
  
  「赤狼就是那個讓遙香一想起來,就面紅耳赤的印地安男人。」她說。
  
  這會兒,右典有點明白了。
  
  他盯著已經滿臉羞紅的遙香,「你跟那個叫赤狼的男人……」
  
  「哥,」遙香討饒似的打斷了他,「拜託,別問了。」
  
  同是女孩子的黃雀一臉瞭然,「右典,你就別問了,因為赤狼既然會夢見遙香,那表示……」
  
  見她賣關子,吊人胃口,右典急了。當然,當事人的遙香也有些期待……
  
  「表示什麼?」右典抓著她問。
  
  她狡黠一笑,「表示遙香是他的……新娘。」
  
  「啥米?!」這次,右典及遙香兄妹倆異口同聲地驚聲尖叫。
  
  ***
  
  一離開醫院,遙香就跟右典及黃雀趕回那瓦侯。
  
  她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她要向他道歉,因為她真的誤會了他。
  
  不過想起黃雀說自己是赤狼的新娘這件事,她就忍不住心慌意亂。
  
  是真的嗎?她是他的新娘?那麼他說愛她……應該是真的羅?
  
  可是,在她傷了他的心之後,他還願不願意接受她?
  
  一到那瓦侯,他們就遇上了熊鷹。
  
  「嘿,熊鷹!」黃雀將頭手伸出窗外揮手。
  
  「小野馬,你可回來了!」熊鷹走過來,看見開車的右典及坐在後座的遙香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們……」
  
  黃雀一笑,「我跟你介紹,這位是我未來的老公。」
  
  「啊?」熊鷹一怔。
  
  「後面那一位是……」
  
  「我認識她。」熊鷹的眼神有點「不爽」地睇了遙香一記。「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遙香知道熊鷹為何對她不友善,因為……她傷了赤狼。
  
  「熊鷹,你就別這樣了,一切都是誤會嘛!」黃雀在一旁打圓常
  
  「什麼誤會?」熊鷹氣呼呼的,「她說我們殺了她哥哥跟那個布萊恩.貝爾,赤狼不知道有多受傷……」
  
  「那她現在知道你們沒殺人了啊!」黃雀撇唇一笑,指著身邊的右典,「因為她哥哥還好好的活著呢!」
  
  熊鷹一震,「你就是她哥哥?!」
  
  「是的,你好,熊鷹先生。」右典不好意思地笑笑。唉,一切的事情都是由他而起啊!
  
  「我真是迷糊了。」熊鷹一臉納悶,「她哥哥是你未來老公,而她是赤狼的新娘,這是……」
  
  「命中注定。」黃雀接口,下了結論。
  
  「熊鷹先生……」遙香怯怯地叫了一聲。
  
  這會兒,熊鷹的臉色有點緩和,只是口氣一時還改不了。「什麼?」
  
  「赤狼呢?」她囁囁地問。
  
  「他要回紐約了。」他說。
  
  「現在?」
  
  「你現在趕去他家看看,也許他還沒走……」
  
  熊鷹話才說完,遙香突然將手伸向了前座的右典。「哥,那張圖給我。」
  
  「什麼?」他怔了一下。
  
  「快啦!」她催促著。
  
  右典抓抓頭,「在後面的行李裡……」
  
  遙香打開車門,飛快地跳下了車,跑到後面打開行李廂蓋,七手八腳的翻找著。
  
  不一會兒,她在右典的行李中找到了那張古老的鹿皮地圖。
  
  拿著地圖,她拔腿就跑──
  
  「喂,你去哪裡?」右典急問。
  
  她轉頭一笑,揮揮手中的地圖。「物歸原主。」
  
  ***
  
  遙香氣喘吁吁地跑到了赤狼家,一刻也不敢遲緩。
  
  「赤狼!赤狼!」她在門廊前大聲地叫。
  
  「赤狼,你在不在?快開門!」她敲打門板,「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屋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熊鷹說他要回紐約了,難道他已經走了?
  
  「赤狼……」她的聲音變得微弱而無力,「我知道了,都知道了……」
  
  她把額頭頂在門板上,懊悔不已。
  
  「我誤會你了,我……」想著,她越來越難過,忍不住就這麼掉下了眼淚。
  
  「我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我也愛你埃」她抓緊手中的鹿皮地圖,懊悔又無奈。
  
  「我要跟你說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我……啊!」話沒說完,門開了,因為重心全在門板上,她整個人頓時向前倒去──
  
  她整個人趴在地上,傷口還沒完全癒合的手掌因為直接接觸地面,疼得她哇哇叫。「唉唷,好疼……」
  
  眼皮一抬,她看見有兩隻腳出現在她面前。
  
  她微怔,脖子緩緩抬起,視線慢慢往上……那是一雙修長的腳,是男性的腰線,然後是寬闊的胸膛,再來是……一張英俊的臉。
  
  「赤……狼?」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睇著她,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
  
  突然,他蹲了下來,皺著眉頭睇著她。「你做什麼?」
  
  「你……」她望著他,「我以為你回紐約了……」
  
  「本來是,不過來接我的人遲到了。」他說。
  
  聽他語氣淡淡的,眼神也不見以往的熱情,她知道他還在氣她。
  
  「赤狼……」
  
  「你回來做什麼?」他打斷了她,「不是要去報警嗎?」
  
  「不……」她爬了起來,跪坐在他面前,「我都知道了。」
  
  他疑惑地望著她,「你知道什麼?」
  
  「這個。」她拿出手裡抓著的鹿皮地圖,「我遇到我哥哥了,他沒死,他根本沒來保護區,他跟爺爺的曾孫女去加拿大旅行了……」
  
  「噢?」他挑挑眉,「那恭喜你了。」
  
  她哥哥跟黃雀在一起?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他現在沒時間想黃雀跟她哥哥的事,他在意的是……她。
  
  「不!」突然,她大叫一聲,「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
  
  「還給你。」她將鹿皮地圖塞進他手中,然後緊盯著他,「我回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我知道你氣我誤會了你……」她深深凝望著他,「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我只是要說,我……」
  
  「我愛你」這句話哽在她喉嚨,一時之間竟說不出口。
  
  其實看見她拿著地圖跑回來找他,他就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只是,他不想就這樣原諒她。
  
  「說什麼?」他故意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看他臉上連一丁點的笑意都沒有,她更感不安。
  
  「你什麼?」他眉心一擰,「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被他一凶,她蹙起了眉頭,一臉委屈。
  
  見她那副小可憐的模樣,他很不忍心。但是……他不能心軟。
  
  「你再不說,我就要送客了。」他假裝殘忍絕情。
  
  「赤狼……」一急,眼淚從她紅通通的眼眶中湧出。
  
  他的心快被她的眼淚融化了,可是他忍著想擁抱她的衝動,因為他要聽她親口說出那句話。
  
  「你要說什麼?」他故意吼她。
  
  她陡地一震,衝口而出。「我愛你!」
  
  話罷,她嚇了一跳,反射地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沉默地望著她,沒有回應。
  
  看見他如此冷淡的反應,遙香知道自己得不到他的諒解了。
  
  「對不起。」她霍地起身,轉身就要離去。
  
  忽地,她的手被拉住──
  
  她轉頭,迎上了他熾熱而深情的目光。
  
  「赤……」她一臉迷惑。
  
  他勁臂一振,將她擁進了懷中,低頭,給了她一記熱情的吻──
  
  就在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離開了她的唇。
  
  「我也愛你。」他凝視著她,聲線溫柔地說。
  
  「赤狼?」她像是洗了一場累人的三溫暖。
  
  「剛才是故意逗你的,誰要你懷疑我。」他說。
  
  知道他根本不怪自己,她鬆了一口氣,羞怯地開口:「你真是壞心眼……」
  
  他正要說話,遠遠的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
  
  「接我的人來了。」說著,他拉著她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架紅白相間的直升機,緩緩地在他家前面的大片草地上降落,直升機的機身上漆著RedBear字樣。
  
  他趨前,在飛行員耳邊交代了幾句,飛行員點點頭,又駕駛著直升機離開了。
  
  目送著直升機離去,遙香一臉的疑惑。「RedBear?是不是總公司在紐約的RedBear集團?」
  
  這個集團在商界赫赫有名,雖說她還沒正式進入商界,但是對此集團也略有所聞。
  
  「嗯。」他點頭。
  
  她暗忖了一下,「原來你在RedBear上班礙…」想不到他在那麼大的公司服務,而且老闆還派直升機來接他回去。
  
  「你老闆很器重你吧?還派直升機來接你。」她說。
  
  「直升機是來接老闆的。」他閒閒地說。
  
  一時間,她還沒聽出個中意思。「接老闆……ㄟ?」突然,她開竅了。
  
  瞪大眼睛,她望著眼前正笑著的他。「你是RedBear的老……老闆?!」
  
  「請多指教。」他狡黠一笑。
  
  ***
  
  這一晚,右典跟黃雀在赤狼家用餐,吃過晚餐,他們就相偕離開,說是要去沙漠賞夜色,其實是想留給赤狼跟遙香兩人世界。
  
  躺在床上,遙香翻來覆去的不能成眠。她腦子裡滿滿的都是赤狼的事情,因為他實在太教人震驚了!
  
  在這裡,他是印地安聖者,具有先知的能力;而在紐約,他是RedBear集團的總裁。
  
  天礙…
  
  「遙香……」突然,門口傳來他的聲音,「睡了嗎?」
  
  她下了床,一時間竟忘了她身上只穿了件他的T恤。
  
  打開門,她怯怯地看著門外的他。「有事嗎?」
  
  「我睡不著,現在……」他的視線在她玲瓏有致的身上溜了一圈。「更睡不著了。」
  
  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她才驟然驚覺自己只穿了件T恤。雖然長度蓋過臀部,看來還是非常撩人。
  
  儘管她的身體早已被他看過,但他的視線還是教她羞紅了臉。
  
  她轉身衝回床上一坐,將被子蓋住自己腰部以下。
  
  他一笑,走了過來。「你也睡不著?」他在床沿坐下,溫柔地望著她。
  
  她點頭,「有一點……」說著,她嬌怯地睇了他一眼。
  
  氣氛有點尷尬,又有點曖昧,他沒說話,而她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對不起,」她隨便找話聊,「我把你的車撞爛了……」
  
  他凝視著她,「車子壞了還能買,你是獨一無二的。」
  
  他這些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在她心裡激起漣漪。低下頭,她的臉更紅了。
  
  「遙香,」他伸出手輕握住她的,「對我來說,你是獨一無二的……」
  
  「你真會灌迷湯……」她羞怯地說。
  
  「我說的是實話……」他端起她的下巴,「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天,我就被你所吸引,後來我夢見你,從爺爺那兒知道你是我的新娘時,我真的好高興。」
  
  「什麼新娘啊?」雖然她早就從黃雀口中知道這件事,但聽他親口說出,還是教她心慌意亂。
  
  「你不願意?」他直視著她,眼神專注而炙熱。
  
  「我……」她當然願意,只是……女孩子臉皮薄,怎說得出口?
  
  「我愛你。」他不需要她的回答,因為在她的眼底,他已經看見了答案。
  
  低下頭,他在她唇上親吻一記。
  
  「你說你也愛我,不是嗎?」他深深凝視著她。
  
  她臉兒一熱,「你真討厭……」
  
  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重新覆上了她甜蜜的唇瓣。
  
  雖然覺得難為情,但因為不再有顧慮、不再有猜疑,這一次,她大膽而熱情地回應了她。
  
  赤狼將她放倒在床上,俯身睇著身下迷人的她。「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她猶豫地點點頭,而醉人的羞色在她耳際、臉頰及頸項蔓延開來。
  
  「那麼……可以嗎?」他問。
  
  她低垂著眼,不安地輕咬著嘴唇。
  
  「遙香,」他溫柔地安撫她,「我不會傷害你的……」
  
  她怯憐憐地點了點頭,盈盈雙眼含羞帶怯地望著他。
  
  他溫柔一笑,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她感到他的目光像火炬般,猛烈地燃燒著她的身心。
  
  終於,他沉下身子,以他的慾望碰觸她的柔軟─-
  
  她覺得有一股熱流在她體內不斷推高,再推高,然後……她完全不能思考,彷彿失去魂魄般……
  
  隱隱約約地,她感覺他還在她體內如海浪般波動著,但她已經……失了神。
  
  ***
  
  午後,黃金峽谷。
  
  赤狼輕摟著遙香的肩,而她安心地靠著他的肩膀。午後從峽谷吹來的風清涼而舒服,而一望無際的沙漠更教人感到心曠神牽
  
  俯瞰著已經被熊鷹他們重新封上的洞穴,赤狼輕歎一聲,
  
  「希望不會再有人來打擾聖地的神靈們……」
  
  「赤狼,」遙香抬眼睇他,「你們的聖地裡真有神靈嗎?」
  
  他微微蹙起眉心,一笑。「日本人信佛,應該也相信有神的存在吧?」
  
  「是沒錯……」她望著那個新封的洞口,突然想起什麼,「那裡真的有寶藏嗎?」
  
  「你想挖?」他開玩笑地問。
  
  她搖搖頭,咧嘴一笑,「你已經夠有錢了。」
  
  他莞爾一笑,「原來我的錢已夠讓你滿足了……」
  
  「開什麼玩笑?你是RedBear的總裁耶!」她笑望著他,「如果我哥哥可稱之為富商,那你就是富……富豪了!」
  
  看她煞有其事的模樣,赤狼不覺又是一笑。「ㄟ,你該不是看上我的錢才……」
  
  「喂!」她有點生氣地打斷了他,「別亂扣我帽子,我可是到昨天才知道你是RedBear集團的神秘總裁耶……」
  
  看她認真了,他笑著將她一摟,「開玩笑的,你當真?」
  
  「我很容易當真的。」她輕聲一哼。
  
  他沒說什麼,只是愛憐的擁抱著她。
  
  沉默須臾,她話鋒一轉。「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張寶藏圖?」
  
  他沉吟了一下,「其實我已經想好了……」
  
  「咦?」
  
  「就是這樣。」說著,他鬆開她,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包東西。
  
  打開,裡面是一片一片剪成小塊的皮革,細看之下,竟是那張鹿皮地圖。
  
  「天啊!」遙香驚呼,「你把它剪爛了?」
  
  「嗯。」他點頭,「我希望所有紛擾到今天為止。」說罷,他將剪碎了的鹿皮往峽谷一撒。
  
  看著那些剪得極細碎的鹿皮隨著揚起的風忽飄忽落,然後不知吹向何方,赤狼的心情有點複雜。
  
  那是族人的寶物,但他知道這樣是對他們族人最好的作法。
  
  雖然覺得惋惜,但他心中大石卻也因此落下。
  
  「我們走吧。」他重新擁著她的肩,轉身朝車子走去。
  
  「赤狼……」
  
  「嗯?」
  
  她望著他,「我聽黃雀說……你們家世代都具有預知及接收告示的能力?」
  
  「嗯。」他點頭。
  
  「那你的事業是不是靠預知的能力得來的?」她問。
  
  「不是。」他說:「我的事業靠的是努力及本事,跟我的預知能力一點都不相干。」
  
  「真的?」她半信半疑,「難道你不曾運用你的預知能力,收購到什麼好股票、做下賺大錢的重要決策,或是在賭城狂贏大把鈔票?」
  
  「當然沒有。」他語氣篤定,「預知能力不是拿來投機或賭博的。」
  
  「這樣礙…」她一臉失望,「真是可惜。」
  
  看她一臉落寞,他疑惑地問:「可惜什麼?」
  
  她抬眼睇他,「我還想叫你用預知能力,給我這期的超級樂透號碼呢!真是……」
  
  「什麼?你……」看她一臉認真,他好氣又好笑地瞪著她,一時之間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斜著眼,瞟他一記,猶不死心地問:「真的無法預知?」
  
  他伸出勁臂,將她的頸項一勾,緊緊地箍祝「剛才是誰說我的錢已經夠讓她滿足的?」
  
  遙香邊笑邊扳開他的手臂,「人家隨便說說的嘛!」
  
  「隨便說說?我看你很認真……」
  
  「認真也沒什麼不對啊!沒有人會嫌錢多的……」
  
  「還說?」
  
  「礙…救命……」
  
  午後的陽光將兩人糾纏的影子拉長,在地上構成了一幅幸福的圖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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