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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染香群/蝴蝶]魔忒兒(我的呆呆情人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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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22 00:19:48
第九章

  「子宜會來救我的。」她一隻手被銬在精美的古董椅上面,被迫坐著等待自己的末日。

  「說不定。」蒼驊謙恭有禮的說,「他說不定正在趕來的路上。」

  「你為什麼要這樣?!」她又驚又怒,「我不瞭解!你不是對我很好嗎?你買了BB槍教我要練打靶,你甚至在我受傷的時候打電話來慰問我!你帶我去看同人志展!為什麼……」

  「為什麼把你銬在這裡?丹瑜,丹瑜……」他搖頭,像是對個小孩子說話一樣,「你太機靈也太會闖禍了。我不把你銬起來,你可能真的在外面亂跑,反而挨了子彈。這是為你好。很快的,這一切都會過去。」

  「過去?什麼時候?」她不擔心自己,卻非常擔心子宜的安危。

  「等王子復仇以後。」他笑,神情那樣輕鬆天真,「為了這一天,王子吃了多少苦楚呀!」黑衣人匆匆進來,附在他耳上輕訴了幾聲。

  「舞台準備好了?來吧,我們去宴會廳。不,丹瑜,你不能動。我的確很喜歡你。」他輕輕撩起丹瑜額頭的亂髮,「你的純真有淨化人心的功能呢。等我取回我的一切後,我需要你淨化我。把她的椅子抬到宴客廳吧。」他唇間漾著斯文的微笑,丹瑜卻覺得他似乎瘋狂了,「當心點。害我的精靈公主傷到一些,你們就跟地下室那堆屍首作伴吧。」

  她心驚膽顫的讓人抬到宴客廳。她看到子宜,差點從椅子上跳下來。偏偏讓手銬銬住。

  「我說,不要讓精靈公主摔傷。」蒼驊舉起槍往抬椅子的部下射了一槍,他抱著大腿倒在地上,馬上有人把他拖出去。「不過公主沒摔傷,這就饒了你的命吧。」

  丹瑜瞪大了眼睛,僵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子宜臉上受了點擦傷,被反銬著雙手,直挺挺的姑著。看起來沒有什麼外傷,她這才放心了一點點。

  「丹瑜,你沒事吧?」子宜的聲音還是很沉著。

  「我沒事。」她這才注意到,押著子宜的居然是臉上掛了彩的一叔!兩個鐵人護衛倒在地上,被捆得緊緊的。

  「一叔,你……」丹瑜雖然知道不多,還知道子宜非常信賴他。

  他羞愧的不敢看丹瑜,但還是押住於宜。

  「丹瑜,人的忠實是會改變的。」子宜冷冰冰的語氣讓一叔的眼底泛著淚光,咬著牙,他什麼話也沒說。

  「這我就要說句公道話。」

  蒼驊好整以暇,「一叔這老鬼我收買不動。幸好他蟲夠了,沒發現我的意圖。不過他雖蠢,忠貞這點倒是值得人家讚賞。我若不是扣留他的主人,我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力氣呢。」

  宴客廳舞台的幕慢慢掀開,儼然是個小型的加護病房。心電圖、維生器,連特別護士都是同一個!

  「特別護士是你的人。」

  子宜恍然大悟,「所以一叔聽你的。她大概拿著毒針威脅之類的……」

  蒼驊欣賞的微笑,「子宜,你真是惹人愛。沒錯,當時她已經把針插在老頭的心臟上,只要輕輕一推……她殺人的技巧和醫術一樣好!」

  「你是他的貼身秘書,當然這種事情可以輕易安排。」子宜失笑,「包括護衛的任用,對不對?」

  「當然不是全部。」

  他承認,「若是全部的話,我今天何必清除不忠於我的人?我是很討厭殺生的。」

  丹瑜低下頭,想起那個死去的廚師。

  「那麼……你又何必殺死那個廚師?」她開始啜泣,「廚師又沒什麼忠不忠的……」

  「他居然敢不替我做菜!只因為我不是他的主人?!」他冷哼一聲,「我才是莫家真正的主人!瞎了狗眼的東西,活著做什麼?!」

  他尊貴的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我是莫家真正的主人。」

  「對不起,我怎麼不知道我父親娶了第四任妻子?」子宜微笑,「父親雖然殘忍無情,男女關係上應該自律甚嚴……」

  「他真的姓莫嗎?」蒼驊也微笑,眼中有著清醒的瘋狂,「不,他不姓莫。就像你們這些雜種也不是莫家人。你的父親本姓吳,是莫嚴泰的養子。我才是純正的莫家人。」

  他自豪的笑,「我是莫嚴泰的親生兒子,你說對嗎?母親?」

  子宜驚訝的望著走進來的奶媽,她的臉蒼白的像是紙一樣。

  「我沒有你這種兒子。」她喃喃著,胖胖的身軀不停的顫抖。

  蒼驊的部下用槍抵了抵一起走進來的趙管家。

  「我是不是你的兒子?!」蒼驊的眼睛瞇起來,厲聲問。

  「是……沒錯!你這畜生是從我肚皮裡滾出來的!」奶媽不敢看子宜,低著頭大聲說。

  「那麼,我是你跟誰生的?別打馬虎眼,我知道你還挺愛現在的丈夫的。」

  奶媽不斷顫抖,「你……我求求你,這件事情跟他沒關係……」

  「我很尊重他的,趙管家,我很尊重你,對不對?你要退休,要娶我媽,我說了半句話沒有?嗯?」

  「沒有。」趙管家倒是很鎮定,「沒錯,你是太爺的兒子。這事我也知道。但是,你對你媽不能夠這樣。這一切都是太爺決定的。」

  「我不能對她這樣?」蒼驊一把抓住趙管家的領子,「我被她拋棄了二十六年,你覺得我該對她怎樣?!」

  「是太爺要把你送走的。」

  趙管家不為所動,「莫家已經有繼承人了,連孫子都比你大……太爺不希望骨肉關牆,也不希望你走黑路……少爺,」他仍然恭敬,「太爺臨終交代,不能讓你恢復本姓。他希望你一生平安幸福……我知道張家對你一直疼愛有加……」

  「疼愛有加?!」蒼驊縱聲大笑,「說卑躬屈膝還差不多一點!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每個人對我恭恭敬敬的,我做了天大的錯事也沒人責備我,我書讀得好也沒人真心為我高興!假的!我就像跟一群假人生活在一起,我居然連親生父親過世都見不到最後一面!這整個莫家都該是我的!我有母有父,居然在別人的屋簷下被當成一個尊貴的食客和寄生蟲?!」

  「不要再說啦!」奶媽哭得氣得喘不過來,「孩子,這是太爺的交代,這是你的命呀……要說有錯……都是我的錯……只是我會愛上太爺,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怎麼也想不到太爺年紀那麼大了,還有辦法讓我懷孕……是我不好啦……放過少爺和老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我會放過那個廢人,」他指指台上昏迷的老人,「一叔,我喜歡忠貞的人,這世界太壞了,狗都比人忠實……老狗,我就把你主人賞給你吧。他花不了我多少錢的,我會繼續付所有的醫療費用,讓他繼續苟延殘喘。去吧,可以用你的下半生後悔把少爺送到我手底……」一叔擦擦眼淚,往舞台跑去,他放手得太快,子宜摔倒在地上,他想扶子宜,蒼驊的部下已經一把把他抓起來。

  「輕點,」他喝斥部下,「別傷了我的美人兒!莫子期死得倒好,我省事多了……莫子尉?那掛子罪名夠他關到老了……瞧,媽,我可是寬宏大量的很,這些雜種我可一個也沒殺。你呢,把餐館收一收,搬回家來,當你的老太君吧。不過趙管家,你還是跟我媽離婚的好。莫家太君跟個管家結婚,名聲總是不太好。放心,我也不會拆散你們。你還可以回莫家,繼續當你的管家,夜來替我媽暖床……髒唐臭漢,這也不是稀奇事,對不對?」

  奶媽哭著,「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請你也放過子宜……還有小丹瑜……不要傷害他們……拜託……他們已經讓老爺趕出去很久了……跟莫家沒有關係,他們也不會跟你搶什麼……」

  「我怎麼會傷他們?」

  蒼驊站起來,握著丹瑜的下巴,「我很喜歡這個女孩呢。我要娶她為妻。如果子宜也是女人,一起娶了倒是省事……不過,他是男人,個性太暴躁,身手也太好了。」

  他搖搖頭,「需要很嚴重的調教。我會好好疼愛你的……有些時候,你也可以見見丹瑜。想跟她過夜……」他認真的考慮一下,「你乖的話,我會考慮。」

  「你不怕被殺的話。」子宜冷冷的笑,「好吧,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也沒什麼好說。你早就知道我是莫家老三,你在脂艷容搞兒,為什麼要我去參觀?」

  「我想看看光艷照人,聰敏靈慧的莫三能不能看出我的破綻。結果,你還真的看出來了。」

  他滿眼是讚賞,「必須把你關起來,我也覺得很可惜。」

  「我不懂。」子宜大惑不解,「我們查帳查得要死,為什麼查不到貨在哪裡?」

  「脂艷容的轉投資案,你們查了嗎?」

  蒼驊微笑,「很聰明,但是時間不夠。脂艷容另外開了一家藥品公司,專門研究各式各樣的藥品,當然包含令人快樂的藥。」

  他哈哈大笑,「子宜,子宜。你現在心裡是不是想,壞人總是敗在話多?你在等雪巖組?」

  蒼驊微笑的看著地,「你不用等了。他們組長大概也換人了。」

  他坐在丹瑜的椅臂上,輕輕撫摸她的臉,「王子復仇記,是中日聯機共同上映的。」

  突然聽到模模糊糊的槍聲,並且越來越近。

  「恐怕不見得。」

  丹瑜開口,突然拔起頭髮簪著的G筆,狠狠地插入蒼驊的手背,他大叫一聲,將她連人帶椅推倒在地,趁著部下圍過來的時候,已經鬆開手銬的子宜撲向蒼驊,他的部下投鼠忌器,拿著槍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難怪你的耳環不見了一隻,」這種情況下,蒼驊還笑得出來,「我太大意了!」

  丹瑜努力爬了半天,才終於坐起來。該死,還被銬在這張沉重的椅子上。看見蒼驊部下偷偷摸摸的接近纔斗的兩個人,她的腎上腺素激發,一把扛起沉重的古董椅,大叫著,「可別小看我!我念得可是需要槓水泥的雕塑組呀!」用力的摔在那個人的身上,沉重的木椅粉碎,她的手雖然刮得都是血,不過倒是自由了。

  丹瑜蠻勇的行為驚醒了俘虜,趙管家趁著混亂,踢飛了押著他的手槍,奶媽也轉身一面罵一面哭一面用皮包打著這些混蛋,誰也沒敢開槍打死太君,場面真是混亂極了。

  深雪帶著部下衝進來的時候,就是這麼混亂。蒼驊的部下現在顧不得會不會射殺了老太君,一起拿起槍應戰。

  「趴下,趴下!」深雪高聲喊著,「投降就饒你們!」

  這片混亂中,蒼驊大喊,「殺了他!」他忠實的部屬立刻將毒藥推進老人的血管裡,來不及應變的一叔眼睜睜看著這幕,撲過去和那個特別護士拚命。

  「張蒼驊!」子宜大吼一聲,美麗的臉都扭曲了,「留下你的命來!」

  「是你的命要留下來才對。」他輕聲說著,舉起掌心雷。

  一切發生得那麼快,看在丹瑜的眼裡,卻像是慢動作一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跑得這麼慢……子彈擦過她的手臂,還是筆直的打進子宜的胸腔。

  「子宜!」她淒厲的叫著。就在她面前,子宜美麗的身影像是被暴風折斷的桃花,美麗的星眸閉起來,緩緩倒在地毯上。

  張蒼驊已經悄悄的逃走了。

  丹瑜根本不關心也不在乎,她用手摀著子宜的傷口,不停的呼喚他的名字。血染遍了她的衣袖,子宜的眼睛沒再睜開過。他的呼吸漸漸緩慢,心跳也安靜下來。

  丹瑜晃了兩晃,倒了下來。昏倒在子宜不再動彈的身體上。

  ☆☆☆

  「還是不說話嗎?」帶著墨鏡的裡見深雪低低的問。

  林姐憂愁的搖搖頭,子宜的死訊讓她受到重大的打擊,一下子老了許多。她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時候,她漸漸愛上了這個充滿魔性的弟子和囚犯。

  愛過他,也恨過他。現在許多恩怨都盡赴風中,失去這個可愛可恨的對象,她反而茫然了。

  只有照顧丹瑜的時候,她才覺得跟子宜的關連沒有斷絕。但是幾天過去了,她不哭也不開口,只是定定的坐著。

  「張蒼驊抓到了嗎?」林姐想到這名字就後悔,她不該讓這魔鬼認識子宜。

  「還沒有。」

  深雪的臉沒什麼表情,「他準備了許多年,思慮又縝密。如果存心躲起來不見人,我們的確很難找到他。」

  門呀的一聲,丹瑜雪白的臉出現了,她終於開口,「我要回家。」

  不顧任何人的勸阻,也不讓任何人跟著,回到和子宜住在一起的家裡。

  深雪發現怎麼勸都無效,他語重心長的說,「馮小姐,請你保重。我相信在某個地方,你們會相見。」

  她的眼神渙散,「如果我們到得了同個地方的話。」

  默默的住著,不接電話,只有林姐的簡訊會回,允許林姐來幫她補充冰箱。她已經連市場都不去了。

  她只出去一次。那次是為了把所有繪圖的工具與紙張和筆都買齊,數目大到工藝社願意給她折扣和送貨。她只接受了送貨,折扣倒是不在乎的。

  順便她也買了幾件運動器材。然後就閉門不出,只在家裡畫畫,畫累了就沉默的在跑步器上跑著,踩運動腳踏車,和打靶。

  她偷偷留了一把槍。那是把很漂亮的PPK。她從一叔那兒偷來的,裡面的子彈還沒有動過。

  她一直在期待。期待張蒼驊到她面前來的時候。丹瑜很清楚,張蒼驊不會饒過莫家的任何一個人。他自以為是自我悲憫,覺得自己是遭受不公不義對待的王子,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所以他殺了莫老先生,殺了子宜。他動不到在牢裡的子尉,但是他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她屏息等待著。你真可憐……張蒼驊。你病了,一種叫做被害妄想和復仇的病。你覺得父母對你不公平,你覺得養父母對你不公平,所以你要我們這些無辜的人賠償你那想像出來的損失。

  她幾乎是無防備的住在家裡,除了隨身佩戴的槍。她畫著一直想畫的漫畫,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把跟子宜間的記憶全刻畫在裡頭。

  這些往事多麼甜蜜……現在回憶起來多麼苦楚。子宜的房間沒有人動過,有時想痛哭的時候,她會幹在他的床上,把臉埋在子宜的枕頭裡。

  眼淚變得這麼少……是不是眼淚也有配額,哭完了就沒有了?如果沒有了……惹人發狂的傷慟,要用什麼沖刷?

  她那樂觀堅強的個性幾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不斷回憶和反芻的力氣。若說有什麼是讓她活下去的信念,大約只有張蒼驊死在她面前,她才能夠含笑的跟著子宜走。

  但是,張蒼驊這樣的有耐性。她幾乎畫完了整本「魔忒兒」,張蒼驊還沒有出現,而兩個月過去了。

  原本警戒著的莫家部屬也已撤離,連深雪都懷疑他已經逃到國外去。

  只是,他們都錯了。

  他不但來了,還按電鈴才進來的。丹瑜一言不發的打開門。

  「好久不見了,今天實在好冷。」他歡快的打招呼,「近來好嗎?」像是很久不見的老朋友。

  「還好。」許久沒有開口說話,她的聲音生澀。

  「最近你都不出門,做些什麼消遣?」他搓著手,「還是畫畫?」

  她把魔忒兒拿出來,「就畫了這個。」

  「啊!真漂亮,就像是子宜重生了一樣……」他一面驚歎著,一面翻閱整本漫畫的原稿。「現在我也覺得殺死子宜實在太可惜了。」

  丹瑜微微的笑了笑。原本嬌嫩的小白花,現在卻有種淒艷的美感。蒼驊欣賞著,在那樣冷漠的小臉上展現一種冰封的微笑,那種微笑居然和子宜相似。

  子宜死了。沒有子嗣的他,卻意外的將神情遺傳給丹瑜,現在她的臉上也出現那種艷光。

  「嫁給我如何?丹瑜。」

  他貪婪渴求的眼光,像是渴求玩具的小孩,「我最清楚子宜的美和你的嬌嫩。現在你已經是子宜的唯一繼承人了……我是說那種魔性得有點殘酷的美。我們生的第一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可以取名叫做子宜。你看,生命宛如長河,我們不過是當中的基因傳遞者。我現在是唯一的莫家人了……只有我才能讓莫子宜回到人間。」

  「子宜的父親本姓吳。」

  丹瑜淒迷的笑,「他和你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誰也無法讓子宜重回人間。死亡就是死亡,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空間。至於嫁給你這個問題……你若娶我,就是招死神進門了。你隨時要擔心枕畔有個人時時刻刻想要你的命。」

  「我不擔心這個。」

  他含笑,丹瑜覺得他的瘋狂越來越劇烈。「你是我的精靈公主呀。我充滿罪惡的生命需要你為我淨化。」

  他熱切的看著她,「你可以的。你想殺我?再也沒有比枕畔更容易動我的機會了。妳好好想想,想想。我不怕死,但是怕得不到妳。」

  沒錯,他這樣的渴求這個單弱的小女人。只有她才看得出他的不快樂,他的茫然和瘋狂。丹瑜為他畫的素描,他慎重的框了起來,越看越瞭解自己,也越渴望她。

  這世界只有她瞭解自己。現在她恨自己,又怎樣?他可以花一生來感動她,用世界上一切的美麗供養她,直到她放棄仇恨……過程就值得滿足。

  「我換件衣服,化個妝,然後回答你,好嗎?」丹瑜站起來。

  「不要逃走,丹瑜。」他溫柔憐愛的看著她,「深雪那笨蛋帶著莫家那些叛逆正在四處搜捕我,卻已經從這裡撤退了。這棟大樓全都是我的人了,你的電話恐怕不通了。」

  「若是害怕,我不會獨居在這裡。」她垂下眼簾,「是的,我在等你。」

  她換上子宜那天撕破下襬的禮服,幾個無法睡眠的夜裡,她一針一線的將禮服改成她能穿的尺寸。她看著鏡子,慢慢的在自己臉上化妝。

  子宜,回來。我在等你回來。她在自己臉上化著濃重的妝,一點一滴的重視子宜的艷光。給我力量,這戰鬥的妝,我們重逢的日子不遠了。

  她多麼懷念那安靜互相陪伴的生活。她幾乎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包括自己的生命,只求能夠再見到子宜,看見他靜靜的坐在客廳裡看書,抬頭看她的時候,臉孔放出燦爛柔和的光。

  一切都將結束了。

  每夜每夜,丹瑜都在惡夢裡醒來。突突狂跳的心臟讓她暈眩,子宜倒下的身影不斷的在她眼前回放。眼中已經流不出任何淚水。

  她赤著腳,打開窗簾。中天懸明月……冰冷的月光讓她紛亂的情緒稍微鎮靜下來,萬物安息,沉靜的夜祥和而安靜。

  子宜會在哪裡?她翹首看著天上模糊的星星,月亮西沈,星星像是夜之淚,閃亮著淒愴。

  一切都只是惡夢吧?根本什麼都沒發生,只是一場惡夢。她哭醒以後,子宜會溫柔的坐在她床前,輕輕挪開她遮著臉的手,告訴她,一切都沒事的……

  挪開手,冷冰冰的現實襲上來。像是被扼緊了喉嚨。

  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她打開房門,端嚴肅穆的走出去。美麗的眼睛和冷然的神情,儼然是小了一號的魔忒兒子宜。

  「我回答你的請求。」

  她拔出槍,隨著火藥硝煙,「這就是我的答案!」

  她苦練許久的槍法,終於正確的打中蒼驊的胸膛。

  她只覺得一閃,手上的槍被奪下來,蒼驊笑著扭過丹瑜的雙手,「你的槍法越來越準了……我的胸口一定瘀青了。雖然有防彈衣,還是很不好受呢。」他靠著丹瑜的耳朵,「還是嫁給我吧……這樣你下手的機會會多很多……」

  「你慢慢想吧,十八層地獄可以讓你慢慢思考怎麼達成願望。」

  冷冰冰的刀子無聲無息的架在他脖子上,同樣冰冷沒有體溫的聲音,「放開我的妻子,快點。還是你現在就想死?」

  蒼驊的脖子出現了一點點血痕,他鬆了手。其它人從子宜的房間一湧而上,將他的手腳銬了起來。

  丹瑜回頭,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子宜!

  她軟倒在地,驚詫的望著抱住她的人,「我回來了。」子宜臉上的冰霜漸漸的消散,「為了你,我從陰曹地府殺回來了。」

  她發出撕裂心肺的哭聲,衝進他的懷裡。像是要把這兩個月的眼淚一起傾瀉而盡。

  子宜撫著她的頭髮,眼眶也湧出晶瑩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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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22 00:20:11
  尾聲

  莫家華麗嚴肅的樓上冒出迸迸磅磅的巨響,連客廳都聽得一清二楚,在客廳的部屬們看著闖過死神卻闖不過未婚妻雌威的子宜,灰頭土臉的跑下樓,要很努力才能忍住捧腹大笑的衝動。

  剛出獄的子尉和深雪面面相覷,他們兩個倒是忍不住笑了。

  「怎麼,連自己女人都管不住?」子尉搖搖頭,「所以我說,女人真是一種麻煩又不識大體的動物!」

  子宜沒好氣的打斷二哥的「女人恐怖論」,「夠了沒?你要不要我把鏡子拿來?」

  「丹瑜還在生氣?」深雪微笑,他的墨鏡從來沒有拿下來過,「還是不聽你解釋?」

  「如果我願意冒著再死一次的危險,說不定就能解釋清楚。」子宜很無奈。

  「我去看看吧。」深雪要上樓,子宜趕緊攔住他,「深雪哥哥,丹瑜已經失去理智了,她威脅要開槍射殺進去的每一個人呢!」

  深雪只是笑笑,按了按他的手,「我是始作俑者,讓她射兩槍解氣也應該,別擔心我了。」

  他敲丹瑜的門,裡面傳出暴躁的怒吼,「莫子宜,你敢踏進房間一步,我會讓你死得透徹點!」

  「是我,裡見。」

  丹瑜探出頭,「深雪哥哥?」

  她不太好意思的打開門,裡面比核彈廢墟還驚人,打破的花瓶和推倒的椅子,亂七八糟的,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深雲卻鎮定的跨過這些東西,坐在還站著的椅子上。「聽說,你生子宜的氣?」

  好不容易停止眼淚的丹瑜,這下子又氣哭了,「本來就是!居然騙我這麼久……我好傷心好難過……好幾次都想自殺……他根本不關心我心裡怎麼想的!為什麼就我不知道?!他……他根本不重視我!」

  「要他詐死,是我的主張。」深雪還是那副鎮定的樣子,墨鏡看不出眼神,他的表情莫測高深。

  「為……為什麼?」丹瑜張著嘴。

  深雪歎口氣。

  丹瑜昏厥以後,他發現子宜已經休克過去,但還沒死。他一面急救,一面把子宜送到詐死的子期那裡。

  雖然脫離莫家已久,子期從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不過,他還是伸出援手,讓自己的私人醫生替子宜看病。

  「他太幸運了,」醫生凝重的說,「子彈卡在肋骨,沒有爆炸,也沒有損傷心臟和肺。只是失血過度,情形不算很糟,也不那麼樂觀。」

  深雪想到丹瑜擦傷的手臂,或許子彈因此演了緩,才沒讓子宜喪命。

  「好吧,他的命保住了。」子期擰著眉,「現在怎麼辦?那條毒蛇跑了。他隨時會回來。老頭太信任他,所有私人的骯髒事業都讓他經手,他的勢力已經擴張到不能忽視的地步了……」他倒是怎麼也沒想到令他敬畏又痛恨的父親居然喪生在毒針之下。

  「所以,子宜死了。」深雪低頭點煙。

  「欺敵?」剛動過手術的子宜醒了過來,聲音低低的,「我並不怕。」

  「你隨時會被殺。」深雪說,「若是你還活著。這樣的重傷起碼要一兩個多月才能起床,若是子期保護你,恐怕子期也在威脅下。畢竟敵在暗,我們在明。」

  「送個訊給丹瑜吧。」子宜不再反對,「她不知道傷心成什麼樣子……」

  「不行。」

  「不行?」他掙扎著要起身,「但是丹瑜……」

  「她也在監視之下。我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誰是敵方誰是友方。」

  深雪耐心的分析,「丹瑜的傷心能夠讓他們以為你真的死了。這對丹瑜很殘忍,卻沒什麼危險。我不懂張蒼驊對丹瑜的執著是為了什麼,不過,他大約不會真的傷害丹瑜。只要我們仔細的盯著丹瑜的動靜……張蒼驊應該會投入我們的陷阱……」

  「你瘋了!」子宜幾乎不敢置信,「你打算拿一個弱女子做誘餌!」

  「如果不這麼做,你們下半生就等著被威脅!」

  深雪有力的聲音說服了他們,「再說,丹瑜不像你想像那麼弱!她有足夠的勇氣面對命運!」

  ☆☆☆

  「所以,你們沒人告訴我真相!」丹瑜的怒氣漸漸消失,但是驚慌的眼淚還羈留在心裡,「大家都知道,還是只有我被瞞著?」

  她真不敢相信,這群人像蜘蛛一樣從頂樓進入子宜的臥房,監護她這麼久?!而她居然毫無所覺?

  「每個人都不知道,只有我和子宜知道。外出行動的時候,子宜都帶著墨鏡和偽裝。」

  丹瑜思前想後,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做法正確。

  「誰來賠我的眼淚?」她沮喪的嘟著嘴,「我流了好幾大水缸的眼淚!」

  「唉,我想,子宜很願意一輩子賠償你。」深雪幾乎笑出來,這個純真的女孩子終於又回來了。

  「深雪哥哥,對不起,為了莫家的事情,害你們那邊也……」丹瑜現在才有餘力思考其它,「不過張蒼驊說,你們那邊也同時進行王子復仇記,你……」

  「因為我不像子宜這麼笨,或者說,日本那個王子比較笨,提早發難讓我有了警覺,而且,莫家有亡靈幫助我。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再周詳的計畫,還是凡事不能盡如人意。」

  他笑笑,「我和莫家三兄弟的淵源很深,我們會是一生的盟友。現在我幫他們,日後我若有難,他們當然也會這樣義不容辭。」即使莫老先生過世了,莫大仍然不願意回到這個曾經幽禁地許久的家。

  雖然默默的幫助他,卻不願別人知道。他甘願繼續當莫家的亡靈,繼續隱姓埋名。

  「我也會義不容辭。」

  丹瑜很堅決的說,看見深雪笑了,她很不開心,「深雪哥哥!你怎麼可以笑!你看不起女人的友情?我也是有用處的!」

  「不,我不是笑你的決心……」他拍拍丹瑜的頭,「應該說,我很高興。或許我們的世界太污濁,幾乎看不到像你這樣純真的女孩。或者,張蒼驊對你的執念,就因為這樣吧?你是這黑暗世界的一線曙光,希望你永遠保有這樣的心。」他一笑,「來吧,子宜在等你。」

  子宜當然高興地不用挨丹瑜的子彈,但是他有時也會苦笑。或許丹瑜嚇怕了,總是緊張兮兮的抱住他的手臂,害他連路都不好走。

  「丹瑜,丹瑜!」子宜很無奈,「我不會跑掉,但是你要讓我去做該做的事情呀。」

  子尉遠遠歎了口很大的氣。

  「不要!」她堅決的抱住他的手,「你去哪裡,我也要去!」

  他們兩個男人甩不掉她,唯一能說服她的深雪,又飛回日本了。

  「讓她跟啦!」子尉又歎氣,「要不然我們不用出發了。」

  張蒼驊被幽禁在僻靜的東部。他用毒品工廠和銷售網交換了自己的性命。深雪主張殺死他,但是莫氏兄弟卻不願意白白殺生。

  「跟他交換條件就是交換了。」子尉很堅決,「他老實說出來,我就饒他一命。反正我會派專人看管他,若是他逃走了,我也不會饒過他。因為,約定就是約定!」

  靠著張蒼驊的情報,他們一處一處的解散工廠,銷毀器具和毒品。

  「真的要銷毀?」部屬有人覺得可惜,「這是不可計數的財富呀!老大,就算你不賣這些,還是有人會賣……」

  「我就是不想繼續走這條黑路。趕緊動手啦!囉唆啥?」

  子尉深深吸一口氣,覺得從沒這麼輕鬆過,「這些骯髒錢我們沒占手過,未來也不會占手。給你小孩積陰德,你還嫌不好?」他瞪了手下一眼。

  「賣軍火沒關係,賣毒品就不行?」部屬還繼續咕噥著。

  「軍火怎麼相同?」子尉皺眉,「軍火威嚇意義大於使用意義。莫家卡著,起碼台灣就沒人賣軍火給恐怖份子,這也是積陰德,你懂不懂啊?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合法的企業啦!哈哈!我們要對國防工業有所貢獻!台灣軍售一定要取得前所未有的低價!哈哈!」非常的豪氣干雲。

  子宜被二哥的強詞奪理逗笑了,丹瑜倒是沉默的想她的心事。

  「想什麼?」子宜坐在她身邊,一起凝視最後被銷毀的倉庫。

  「我在想,後來呢?你……你還要繼續往這條路走?」丹瑜對這樣刺激的生活有點禁受不住,卻不知道怎麼反對。

  「你怎麼會這麼想?」子宜看了她一眼,「二哥既然被無罪釋放了,」罪證不足。

  只是他好奇怎麼做到的;海洛因可以變成一包麵粉,所有的證人全部翻供。

  「莫家已經沒有我的事情了。」

  「……我覺得,你並不那麼喜歡當模特兒……只當女裝模特兒,對你來說,太可惜了。」她歎口氣。

  「喂,你在侮辱我的專業喔,」他微笑,那個她熟悉的充滿魔性的「魔忒兒」又出現了,「一開始或許只是個過渡。但是,我漸漸喜歡這種展現美麗的工作。我很美,對不對?每個人看到我都會驚歎。」

  這個無可救藥的自大狂!丹瑜翻了翻白眼,「最啦是啦……」

  雖然這樣,她還是喜歡這個自大狂,喜歡在他臉上描繪著絕艷。

  一切塵埃落定後,他們攜手到法院公證,只請了小李和林姐來當證人。

  「恭喜你。」林姐成了虔誠的基督徒,洗盡鉛華,甘於平凡的生活,「我會時時為你祈禱。」

  小李激動多了,「我真是太高興了……」鳴嗚的哭起來,「不過法官嚇壞了,還以為兩個女人來結婚……哎唷!子宜你居然打我……」

  回到平凡的生活,不再有硝煙火藥的味道,半夜也不再驚跳。不過丹瑜有了新嗜好,每天她熱衷用BB槍打靶,每次踩到被打死的蟑螂,子宜都會忍耐的為它們默禱。

  「欸,」又開始畫子宜的丹瑜說,「萬一你老了怎麼辦啊?模特兒淘汰率很高欽,你今年都二十八歲了……到時候粉底遮不住皺紋,或者粉底會龜裂的時候,你總不會還想走台步吧?」

  「喔,」子宜舒服的歪在沙發上,「放心,我會足足美到四十歲……不過,三十歲就該退休開書店了。要不然老佔著第一名模的名號,叫女人的面子往哪擺?」

  丹瑜扁了扁眼睛,不答腔。他這個自戀兼自大,大約一輩子不會好了。「女人自己的頭上啊。」

  子宜微微的一笑。扇形的長睫毛在雪白的臉頰上落著誘人的陰影,豐潤的唇像是飽含水分,揚起眼睛,和她第一次看到那雙冰雪寶石的震撼,絲毫沒有什麼不同。他也定定的看了一會兒丹瑜,「過來。」聲音嘶啞,卻充滿魅惑。

  她安靜的坐到他身邊,輕輕的吻著子宜溫潤的唇,「你好好吃……」

  「嗯?是嗎?」他把丹瑜壓在身下,貪婪的吻她的脖子,「我若開書店去了,丹瑜,你想做什麼?繼續當化妝師?我不許你替別人化妝。」

  「你……你很霸道……」丹瑜有點喘不過氣,「我……我要繼續畫畫……」

  「畫什麼?畫漫畫?」那本「魔忒兒」只印了一千本,還是丹瑜自己拿錢出來印的。幾乎書一上平台就搶光了,潘亦凱一天三通電話懇求她再刷繼續書,丹瑜卻興趣缺缺。

  「不……畫你。」這次她沒阻止子宜解開扣子。

  「我總會老。」他不願意承認,但是生老病死,自然循環。

  「那更好。停滯的美沒什麼畫的,只有不斷改變……」丹瑜的臉紅撲撲地,緊緊抱住他,「你是我眼中,最美的人,你的自大……自戀……你的靈魂和肉體……都是。我不會改變任何素材……只畫你,只想畫你。」

  他們在沙發糾纏纏綿,將微寒的初冬變成春天。忘托拉窗簾,冰清的月亮和星星凝視著,不明白這些生物生命只有一瞬間,凝固的愛意卻可以超越永遠。

  星與月都凝視著。

  有場只辦了三天的畫與攝影聯展,默默的在台北縣文化中心展出。

  記者意外的發現這個令人驚艷的展出,要報導時,只來得及採訪攝影師。

  攝影師微笑著送給記者一張照片,至於畫,只有DM印刷粒子粗糙的複製圖。

  照片只有兩個人,全身裹在漆黑的潛水衣裡頭,露出絕艷和清秀的兩張臉孔。像是海魔意外的降臨絕美的海灘,千言萬語都在互相凝視中,吟唱著無聲動人心魄的戀歌。

  「請問,這兩個人是誰?」記者問攝影師,「看得出美艷的這位應該是畫的主題,那另一位呢?是畫家嗎?他們的身份是?」

  攝影師凝視著這兩個人,他沒有回答。

  他只在照片上寫了三個字:「魔忒兒」。


    <全書完>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2-5-22 00:20:43
後記

  有人問,「魔忒兒」是什麼意思。事實上,應該是「模特兒」的另一種寫法。或許是更貼切的寫法。

  魔性的、非常、特別的男兒或女兒。我想他們面對鏡頭或觀眾時,沒有那一點魔性,是無法吸引眼前的每一個人。

  這大概是繼「大衣」以後,我又繼續挑戰黑道題材的作品。(至於「大衣」是哪部作品,容我賣個關子)

  (作者實在滿喜歡賣關子的……不過,給你個小小的提示,試試搜尋引擎,真相只有一個。)

  雖然看起來挑戰還是失敗了,畢竟我的黑道經驗接近零,現實收集到的資料又沒什麼浪漫成份。不過重點在「魔忒兒」,到底不是黑道浪漫情懷。真要看黑道的部分,或許在下一部關於裡見深雪(木村直維)的作品,可以寫個痛快,這裡,淺嘗就夠了。

  這部作品卻讓我花了很多心思,比《我的愛情不含鉛》還難寫多了。中間放棄了五千字的殘稿時,我差點痛哭失聲。

  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樓梯間,幾乎抽掉半包煙。二十九號就在重新修稿裡渡過,很心急,當時只寫了三萬八左右,而這部幾乎要七萬才能完工。而當天我修完稿,寫不到三千字。

  那時我覺得一切都毀了。情節紛亂的在大腦裡糾結,而我預定的大鋼有重大錯誤,在截稿前兩天徹底改變結構,簡直是自找死路。

  幸好那半包湮沒有白抽,我終於發展出比較能看的流程,不至於讓人物性格扭曲太甚,也不至於讓伏筆一點交代也沒有。

  終於給這部我深愛的作品有個明白的結束。寫完以後,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這樣痛苦的創作經驗,宛如漫長的難產。所幸在最後還能有個完美的句點,我很高興。

  為了這部作品,我遠赴台中趕稿。若是這部作品能夠讓讀者喜愛,我想,台中美麗的陽光和親切的友人,居功厥偉。

  這次的趕稿,給我很多的初體驗。

  真的要趕稿,還是得在沒有網絡沒有旁騖的情形之下比較快。我帶了筆記型計算機,這選擇沒錯誤,只是筆記型計算機的觸控板令人非常煩,我老是碰到觸控板,這大大的降低了趕稿的速度。所以,下次我應該還是會帶著筆記型計算機外出趕稿,只是會額外再帶一個鍵盤就是了。

  這次進度能夠完成,應該要感謝網咖的鍵盤和椅子,最後四章是在網咖趕的,昨天到台中的集賢飯店睡了一覺,泡了很熱的熱水澡(要不然,我真的拚不下去了),晚上九點開始,就泡在這裡連趕八小時,回去睡一個上午,從十二點趕到三點。

  我對台中有很深的好感。起碼這幾天,心情再沮喪,看到亮麗的陽光,覺得人生多少還有點希望。

  對了,下次要記得帶耳機來。這邊實在吵得很。幸好我寫到發癡的時候,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

  晚上就回去了,咬,陰沉潮濕的台北,我就要回去了。

  不想回台北的染香群(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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