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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萱]我老公很有錢(嗆老公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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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1 07:09:52
第九章

  重回工作崗位,施映蝶感覺一叨都沒變,又感覺好像一切都變了。

  因為先前那些排拒她的人還是與她保持距離,只是不敢再對她冷言冷語、無的放矢而已。而那些原本就與她保持禮貌距離的男同事們,仍不改其態度——關於這一點,她深切的懷疑殷羿曾經放話警告過他們。至於原本就與她互動良好的姜巧荺,則是完全沒變,並沒有因為她的身份不同,而改變她們相處的關係。

  「你和總裁和好啦?」

  在茶水間巧遇姜巧荺,沒想到她一開口便如此說道,讓施映蝶在一瞬間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你怎麼知道?」她脫口問。

  「和前幾天相比,你整張臉都在發亮,任誰看了也猜得到。」姜巧荺笑著揶揄她。之前映蝶出院回家休息後,她又去看了她幾次,才知道他們夫妻倆好像出了點問題。「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怎麼樣?」她不由自主的臉紅了起來,想起了早上和老公在床上的晨間運動。

  「厚,臉這麼紅,你在想什麼呀?」姜巧荺指著她的臉嚷嚷著。

  「哪、哪有呀?」

  「還說沒有,要不要我拿面鏡子給你看呀?」姜巧荺繼續逗她。

  施映蝶紅著臉瞪她一眼、突然之間,她的目光定住,然後臉上慢慢地浮現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你幹麼?」她的笑容讓姜巧荺突生警戒。

  「被我看到草莓了。」

  「什麼?」

  「你的脖子上有吻痕,而且還不止—個!」施映蝶突然跳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撥開她的衣領大聲叫道。

  這下臉紅的人換成了姜巧荺,她迅速的伸手搗住自己的脖子,臉紅的否認,「哪有?」

  「還說沒有,要不要我拿面鏡子給你看呀?」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施映蝶笑嘻嘻的拿剛才她逗她的話,一字不差的丟還給她。

  姜巧荺瞪著她,兩人突然噗哧一笑,一起笑了起來。

  「我剛才是問你再回到公司上班的感覺怎麼樣?」笑過後,姜巧荺回歸正題。

  「噢。」施映蝶輕愣了一下,忍不住發出一聲懊惱的聲響。「很好呀。我發現自己似乎一點也不適合待在家裏當個廢人。」她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今後應該不必擔心再會有人找你麻煩吧?」

  「大概吧,不過樂趣少了不少。」

  姜巧荺聞言,又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令人不敢領教的樂趣,才隱瞞身份的吧?」她懷疑的看著她。

  「我才沒這麼自虐。」施映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麼之前李珍儀她們欺負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出「董娘」的身份?」姜巧荺好奇了。

  「因為我年紀輕輕的,還不想做娘。」她歎息道。

  姜巧荺一呆,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別開玩笑了啦!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被人當成一無是處的花瓶看待,也不喜歡聽見有人在背後懷疑殷羿我會錄用是為了我這張臉。我不想讓人看扁,想讓他引以為傲。這是我的驕傲,我想也是我不想對人吐露真實身份的原因。」施映蝶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我只能說你真的很表裏不一,外表明明是如此的柔弱,但心裏卻又是這麼的好強。」

  「個性如此,我也沒辦法。」她無奈的聳肩。「不談這個了,快點告訴我,是誰在你脖子上種草莓,你之前不是說你沒有男朋友,只有暗戀的對象嗎?這個草莓栽種者該不會就是那個被你暗戀的幸運傢伙吧?」

  姜巧荺紅著臉,輕點了下頭。

  「哇啊!」施映蝶杏眼圓睜的驚叫出聲。「過去一個多星期來發生了什麼事?那傢伙到底是誰,快告訴我!」她迫不及待的追問。

  姜巧荺猶豫的看著她。

  「喂,你之前不說八字沒一撇,所以沒什麼好說的,等字成型後再說嗎?現在不止有字,連草莓都種滿園了,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快點說!」施映蝶緊捉著她的手催促。

  「映蝶……」

  「不准不說!」她威脅她。

  「你別逼她,我來說,是我。」茶水間門口突然傳來熟悉的嗓音。

  施映蝶迅速回頭,只見她的上司陳津成經理正站在茶水間的門口對著她微笑。

  「經理?!」她不由自主的瞠大雙眼,驚愕的出聲道。想不到巧荺暗戀的人竟然是他,這真是太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巧荺現在和我在一起,不知道總裁夫人有何指教呢?」陳津成故意以一臉謹聽訓示的表情說道。

  「有,不准你欺負她、害她傷心,否則我唯你是問!」施映蝶也不跟他客氣,直接點頭警告。

  「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截了當,陳津成苦笑的點頭,然後看向女友。「你可找到一個有力的靠山了!」

  「是呀,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姜巧荺立刻給了他一記甜蜜的微笑。

  「不敢。」他假裝瑟縮的回答,逗得姜巧荺和施映蝶忍不住同時輕笑出聲。

  「經理,你是來找人還是找吃的?」施映蝶問道。

  「找人,總裁請你到他辦公室去一趟。」陳津成看著她說。

  「他找我幹麼?」

  陳津成聳了聳肩,一臉我可沒膽問的表情。

  「好吧,那我去看看他找我幹麼。」施映蝶揮揮手,迅速的走出茶水間,卻在跨出門檻時,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看著他們倆,然後咧嘴一笑。「電燈泡走了,你們倆好好的談情說愛吧!」

  說完,她輕笑著離開,直接走向總裁辦公室。
  
  既然她的身份都被公開了,張秘書自然不敢再對她擺架子,一看見她來便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喚了她一聲總裁夫人。

  「總裁他在嗎?」她對她輕點了下頭問道。

  「在。要我通知他您來了嗎?」

  「不必了,我直接進去就可以了。」忍著已經衝到喉嚨的笑聲,施映蝶迅速的走進總裁室,門一關上,她立刻克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殷羿好奇的問她。

  「您。」她笑不可抑的說。

  「什麼意思?」

  「張秘書剛剛竟然用敬語跟我說話,稱呼我為您耶!」她勉強止住笑聲,以難以置信又好笑的驚詫語氣對他說道。

  「你是我老婆,她本來就應該對你表現出一點尊敬,這有什麼好奇怪,又有什麼好笑的?」他還是不懂。

  那是因為你沒看過她之前對我的態度,所以才會這樣覺得。施映蝶在心裏回答,但卻不打算告訴他這件事,免得張秘書跟李珍儀她們一樣遭殃。

  「你找我有什麼事?」她搖了搖頭,好奇的走向他問道。

  「我把假排出來了,你想去哪裡度蜜月?」殷羿微笑的凝望著她。

  「真的嗎?幾天?」她瞬間睜大雙眼,興奮的大聲叫道。

  「兩個星期。」他微笑。

  「真的假的,你沒有騙我?」她覺得自己好像高興得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一樣。

  他搖著頭,將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後再從抽屜拿出一大疊旅遊資料攤在她面前讓她挑選。「有十四天的時間,去歐洲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你覺得呢?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哇,你怎麼會有這麼多旅遊資料?」施映蝶翻看著一份又一份的旅遊簡介,看得目不暇給。

  「叫旅行社寄來的。」

  「所以你一個人偷偷進行這件事多久了?」她回頭看他。

  「從我們結婚後開始,只是之前因為一直挪不出時間的關係,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你怕我太過期待,反而失望?」

  「嗯。」

  「謝謝你。」施映蝶驚喜的傾身吻了他一下,然後深情的凝望著他說:「不要處處為我著想、對我太好,你會把我寵壞的。」

  「我喜歡寵你。」一個輕吻不夠,殷羿捧起她的臉,溫柔而纏綿的親吻著她。

  「我愛你。」離開他的唇後,她情生意動的啞聲脫口道。

  猛然一顫,殷羿的表情在一瞬間突然變得熱情無比。「再說一次。」他雙眼發亮,殷切的要求。

  「我愛你。」施映蝶對他微微一笑,柔聲的複誦。

  「感謝老天!」他倏然閉上眼睛,低聲道。

  「沒有這麼誇張吧?」他的反應把她逗笑了。

  「你知不知道我愛你幾年了?」殷羿睜開眼睛,深情地凝視著她。

  「你愛我?」她忍不住屏住呼吸,一時之間沒注意到他問題的重點。

  「我愛你很久了。」他望進她的眼睛深處,目光滿是深情。

  「很久了?」她茫然的看著他,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等一下,你剛剛說「幾年」,你愛我幾年了?!」她既震驚又懷疑的瞪著他叫道。

  他們從相遇到結婚也不過才兩天的時間,而結婚至今甚至還不到兩個月,他怎麼會說出這句話?難道他們在很早以前就見過面了?

  「算一算也快八年了吧,從你進崇道就讀沒多久之後。」

  她張口結舌的瞪著他,驚愕到完全說不出話來。八年?

  「很驚訝?」殷羿微笑的看著她。

  是很驚嚇而不是很驚訝。

  「可是我進崇道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從學校畢業兩年了嗎?」她真的不懂。因為他是年頭生,而她則是年尾生的,所以兩人雖然只差了五歲,但在學齡上卻差了六年。

  「我畢業了,但是我的學弟還沒畢業。」

  「什麼意思?我還是不懂。」

  「意思是我的學弟是你的忠實愛慕者,從你入學開始就一直很喜歡你,把你當成女神一樣崇拜。每次他和我連絡的時候,不管是寫信、打電話或者是寫E-mail,他的話題總是圍繞在你身上,搞得我在不知不覺間開始對你愈來愈好奇。」

  「然後呢?」她知道他的話未說完。

  「然後在我休假回臺灣的時候,我終於按捺不住偷偷地跑去看你。」

  「偷偷地?」

  「對。我一直都是偷偷地、遠遠地看著你,著迷又好奇的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而你從來沒發現過我。」

  「你曾經偷窺、跟蹤過我?」這下施映蝶總算搞懂了。

  「欸,別講這麼難聽,我是情不自禁。不過也因此我才能夠發現你不為人知的可愛真面目。」他說著突然朝她咧嘴一笑。「你踹電線杆的模樣真的很可愛。」

  「我的天。」她忍不住閉上眼睛,呻吟出聲。

  「沒那麼槽,事實上比起你完美楚楚動人的形象,我更喜歡你迷糊撒潑的模樣。」殷羿安慰她,低聲笑道。

  「那你之前還說對我一見鍾情?」施映蝶突然睜開眼睛,嗔瞪他一眼。

  「我是對你一見鍾情呀,從第一眼看到你的照片就被你吸引,再看到你本人之後對你的喜愛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即使是在事隔多年後在警察局裏看見哭腫了雙眼的你,我還是情不自禁的逃不過你對我撒下的情網。」

  「我才沒對你撒下情網。」她抗議。

  「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麼經過八年了我還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呢?」

  「那當然是因為我漂亮又迷人,聰明又慧黠的關係。」

  「你還真敢說。」他失聲笑道。

  「要不然呢?你自己說你為什麼喜歡我?」

  「當然是因為你漂亮又迷人,聰明又慧黠的關係嘍!」他拿她的話來回她,想看她會不會有點不好意思,怎知她聞言後,卻驕傲得下巴差點沒抬到天花板上去。

  「瞧,我就說嘛。」她可得意了。

  殷羿瞬間放聲大笑。

  施映蝶不理他,逕自拿起桌面上的旅遊行程簡介來看。奧地利、瑞士、義大利,還有德國、法國、希臘、捷克、北歐……哇塞,選擇還真多耶,要去哪裡玩呢?

  來去奧地利維也納喝咖啡好了,順便去「真善美」的拍攝地點摘些小白花——嗯,不對,現在都已經入秋了,哪裡還會有小白花可以摘呀?想看翠綠的山景還是春天去好了。

  秋天的季節適合去哪裡呢?

  加拿大賞楓嗎?如果只是想賞楓的話,去奧萬大不就好了嗎?幹麼大老遠跑去加拿大?

  翻著看著,突然之間,一張充滿了藍色與白色的照片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希臘?

  「我們去希臘找最藍最白的房子睡覺好不好?」她倏然回過頭來,大聲的朝他叫道。

  他看著她,以瞹昧的語氣說:「要睡覺在家裏睡就行了。」

  施映蝶紅著臉伸手捶了他的肚子一記。

  「噢!」他立即痛呼出聲,然後無辜的裝可憐道:「開個玩笑也不行嗎?」

  「我是認真的在跟你討論。」她瞪他,臉頰依然有抹淡淡的嫣紅,令人迷醉。

  殷羿情不自禁的捧起她的臉,又纏綿的吻了她一會兒,才抬頭問道:「你想去希臘?」

  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才用力的點點頭。

  「聽說那邊的秋天氣候宜人,陰天居多不怕曬,最重要的是現在去又能避過了旺季的人潮。你覺得怎麼樣?」經過剛才的親吻,她仍有一些輕喘。

  「你喜歡就好。」他寵溺的對她微微一笑,然後突然握著她的手翻看了一下她手上的簡介,再點了點頭。「希臘是包涵在申根公約內的國家,如果你覺得十幾天都待在希臘有點無聊的話,我們還可以到別的國家玩。」

  「什麼意思?」她不懂。

  「在希臘可以申請申根簽證,持有申根簽證後,進入所有簽署申根公約的國家,都不必再申請簽證。」

  「意思是有了申根簽證之後,我們隨時可以換別的國家玩?」施映蝶雙眼發亮。

  「只有簽署這份公約的國家才行。」

  「有哪些?」

  「這要查一查才知道,不過我記得法國、德國,西班子、義大利、奧地利好像都在名單之內。」

  「真的嗎?」她雙眼圓睜,興奮不已。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

  「決定了,我們去希臘!」她興奮的宣佈。「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等護照和簽證下來之後,隨時都可以出發。」

  「你離開公司這麼久真的沒有關係嗎?」她突然又有點擔心。

  「你以為我上個星期為什麼會每天加班?」

  「你是為了這次的休假才加班的?」

  殷羿點點頭。

  「我以為你是氣得不想看見我,所以才會寧願選擇待在公司裏加班,也不想回家。」

  「傻瓜。」他伸手輕輕地拂過她的秀髮。

  「對呀,我也覺得自己好傻。」施映蝶歎息的依偎進他懷中。

  「我前兩天去了一趟新竹。」他擁著她突然開口道,感覺懷中的她立刻變得渾身僵直。

  他親吻她的頭頂,安撫的拍了拍她。

  「我和你媽媽稍微談了一下,她很想你,很後悔當初不應該這樣對你。她說,她不敢奢望你能夠原諒她當初對你的態度,只希望你若有空的話,可以回家走走,讓她看一看你過得好不好?

  她說,家裏不缺錢,把錢留在自己身邊對自己好一點,不要再寄錢回家了。她還說,你大妹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如果你願意回去參加她的婚禮的話,你大妹一定會很高興,她們都很想你,好想、好想你這個姊姊。」

  施映蝶嗚咽一聲,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她也好想她們,好想回家,好想、好想……

  「這個週末我陪你回家好嗎?」

  她沈默了一會兒,才以哽咽沙啞的聲音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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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11 07:10:17
第十章

  周休二日第一天的清晨,施映蝶在天光未亮之前就醒來再也睡不著了,她分不清楚在她血液裏流竄,讓她睡不著的亢奮心情究竟是興奮,緊張或者是不安,因為今天她就要回家了。

  要回五年未踏進的家門,她光是用想的就覺得有些膽怯。那裏有著她想念的人,有著美好的回憶,但卻也有著深埋在她心中最痛苦與最黑暗的過去。

  五年了,雖然媽媽說想她,希望她回去,但是老實說,她還是覺得很害怕,如果她回去後,卻在她們眼中看見一絲不小心流露出來的勉強的話,她一定會當場崩潰的。

  怎麼辦,她真的覺得好害怕,她是不是該取消今天回新竹的計畫,等她真的做好心理準備之後再回去?

  她煩躁的翻了個身,掙扎不定,猶豫不決。

  「天亮了嗎?」大概是她不斷翻來覆去的動作吵醒了他,殷羿帶著早上醒來特有的沙啞嗓音咕噥的問道,同時伸手將她擁進懷裏。

  「我們今天不要去新竹了,好不好?改天再去。」她背對著他說。

  「為什麼?」他的聲音仍有些愛睡。

  「我還沒準備好。」

  「要準備什麼?」

  她突然沈默不語。

  「怎麼了?你在擔心什麼?」他終於發現有點不對,稍微移動了下身體,將她轉身過來面向自己。

  「我不想看見她們勉強自己的模樣,在她們心中,我畢竟還是害死爸爸的罪魁禍首,我——」施映蝶一臉憂鬱的對他說。

  「你不是,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這不是你的錯了嗎?」他迅速的打斷她。

  「我知道,但是根深柢固的想法不可能說忘就忘、說變就可以變得了的,如果她們有一點勉強又不小心讓我發現的話,我一定會承受不了的。我現在還沒有辦法面對那一切,真的沒辦法。」她慌亂地搖著頭。

  「你想太多了。」

  施映蝶用力的搖頭,眼眶不爭氣的跟著紅了起來。

  「你沒有看過她們那時候看我的眼神,那種冷漠的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不會懂。」她已經忍不住的掉下淚來。

  殷羿輕歎的將她擁進懷裏。「你想太多了。」

  「不是,你不懂。」她再次用力的搖頭,眼淚掉得更急了。

  他眉頭緊蹙的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服她不要胡思亂想,想來想去就只有轉移她的注意力了。他猛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然後低頭親吻她。

  她剛開始因為忙著傷心,所以對他的吻完全沒有回應,但是慢慢地她開始情不自禁的回應他的親吻,還把手伸到他的衣服下積極的撫摸他赤裸的胸膛。

  他沙啞輕笑的歡迎她的熱情,開始剝除阻隔在兩人之間的衣服,嘴巴卻沒有浪費一丁點的時間,從她的雙唇、臉頰、眼皮、鼻子、下巴,再一路下滑到她細緻的脖子、形狀優美的鎖骨,最後終於來到她早已挺立的蓓蕾,溫柔地吸吮她。

  他的動作讓她喘息的呻吟出聲,將手指伸進他的頭髮裏,並挺起身體將自己更用力的推向他。

  她的呻吟聲和美麗撩人的性感模樣,讓他幾乎就要失去控制。可是他知道她還可以更性感迷人、更狂放火熱,他想看那樣的她。

  不想再等待,他將雙唇往下移吻著她平坦的小腹,用舌尖在她肚臍上繞圈,引發她另外一陣難忍的嬌吟聲後,繼續往下來到她已分開的雙腿間,然後親密溫柔的品嘗她的味道。

  他親密的接觸立刻引發她一陣低喘,體溫迅速的攀升。她雙眼緊閉,頭緊抵著枕頭,弓身抵向他的難忍模樣,讓他的自製力迅速的粉碎。

  他無法再忍,將自己移到她腿間,拉起她的雙臂摟住自己的脖子後,便長驅直入用力的挺進她體內。

  她瞬間挺起上身,屏住了呼吸。

  「弄痛你了嗎?」他粗嗄的問。

  她搖頭,迫不及待的抬起臀部挺向他。

  「快……點……」她以破碎的嗓音,低泣般的催促著他,早已擺脫之前的傷心。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然後將她的雙腿抬起來圈住自己,開始在她體內移動了起來、他的衝利猛烈而快速,用著她想要的方式來滿足她。

  汗水在身上凝結,呼吸變得愈來愈急促,狂喜和快感在他們體內迅速的累積發酵,直到高潮有如急流般的猛然朝他們席捲而來,瞬間將他們倆淹滅。

  窗外,天已全亮。

  東拖西拖的,施映蝶終於在吃過午飯之後被殷羿又哄又騙的哄上車,才開車朝新竹出發。

  她的臉色有點白,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僵硬的狀態,放在膝上的雙手更是絞得死緊,一副就好像要上斷頭臺的模樣。

  「沒這麼可怕,別擔心好嗎?」殷羿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溫柔的安撫她。

  看她這樣,他的心裏也不好受,其實他一點也不想這樣逼迫她,可是心病需要心藥醫,如果她一直逃避下去不敢去面對真相的話,那麼她永遠也擺脫不了深埋在她心底的恐懼與傷痛。他不想她這樣。

  「老公,我想吐。」施映蝶突然開口說。

  「什麼?」殷羿驚叫一聲,立刻轉頭看向她,只用眼角餘光來看路。「你沒事吧?不要嚇我。」他伸手輕撫她蒼白的臉蛋,滿臉擔心。

  「老公,可以路邊停車嗎?我真的想吐。」她以難忍的聲音問道。

  他二話不說立刻打方向燈,將車子往外車道移去,一會兒就將車子停靠在高速公路上的路肩。

  車子一停下來,她立刻推開車門衝下車,蹲在路邊狂嘔了起來。

  「惡~惡~~」

  殷羿打上臨時停車燈後,馬上就跳下車衝到她身邊,可是到了她身邊看著她嘔吐個不停,他卻又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他慌亂的低喃,一手放在她背上不斷地撫著她。

  吐光了胃裏的東西,施映蝶又乾嘔了幾次才停下來。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他拿水和麵紙給她,不知道她比較需要哪一個。

  她先接過面紙擦了擦嘴巴,再拿水漱口,又擦了次嘴巴,才從蹲著的姿勢起身站了起來。他趕緊伸手扶她。

  「覺得怎麼樣?」他眉頭緊蹙,一臉擔憂的緊盯著她蒼白的臉問道。

  她全身無力的搖了搖頭,然後癱軟的坐回車內。

  「中午你有吃了什麼我沒吃的東西嗎?」他蹲到她面前蹙眉問道。他懷疑緊張真的可以讓人吐成這樣嗎?

  她搖搖頭。中午他們煮了一鍋面一起吃,她並沒有吃任何他沒吃的東西。

  「那怎麼會這樣呢?有可能是腸胃炎,我帶你到醫院去好不好?」

  她點點頭,一方面是她真的很不舒服,一方面則是能拖延回新竹的時間。

  殷羿二話不說立刻替她將車門關上,然後繞到駕駛座那頭上車,迅速的將車開往下一個交流道出口。在路人的指點下,他們找到一間醫院,直接走進急診室。

  「怎麼了?」負責初診的護理人員問道。

  「她剛才吐得很嚴重。」他眉頭緊蹙的按實回答。

  「肚子會痛嗎?有腹瀉嗎?」

  「沒有腹瀉。」他代替回答,然後轉頭柔聲的問老婆,「肚子會痛嗎?」

  施映蝶無力的搖搖頭。

  「肚子不會痛。」他立刻轉頭對護理人員說。

  「除了吐之外,還有哪裡不舒服?」

  他擔憂的看向老婆。

  只見她又搖了搖頭。

  「上一次月經來是什麼時候?」

  她偏頭想了想,這才發現她的「好朋友」好像很久沒來了。「嗯……好像是兩、三個月前。」

  醫護人員神秘的笑了下,對他們建議道:「我幫你掛婦產科,你們到那邊去看看吧!」

  施映蝶瞬間瞠大雙眼,殷羿也一樣。

  她懷孕了。

  施映蝶輕撫著依然平坦的小腹,整個人顯得既驚又喜又恍惚,感覺就像身處在美夢中飄浮著一樣,忘了一切俗事與煩惱。

  殷羿的情況比她好一些,除了在醫院裏有些失控的逢人就大聲宣告他要當爸爸了,以及一路都帶著一臉控制不了的傻笑之外,至少他的人還在地球上,記得他們要去新竹的事。

  車子上高速公路又下高速公路,以平穩稍嫌緩慢的速度朝娘家前進,不知不覺竟然就到達了目的地。

  他們的車子才剛到達門前,有著老舊痕跡的紅色木門立刻被打了開來,施母帶著一臉著急、期待與緊張的表情走出家門,身後還跟著兩個和她一樣緊張的女兒。

  「媽。」殷羿禮貌的出聲喚道,勉強控制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傻笑。

  「怎麼會這麼晚呢?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施母對女婿說,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五年不見的大女兒一眼。

  「對不起,我們中途去了趟醫院。」

  「醫院?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發生車禍了嗎?哪裡受傷了,要不要緊?」施母立刻緊張的問道。

  「不是。」殷羿解釋著,「只是映蝶在來的途中突然有點不舒服,所以我們才會去了趟醫院。」說著,他已迫不及待的宣佈道:「她懷孕了!」隨即露出一臉飄飄然的傻笑。

  「懷孕了?」施母呆呆地愣住了。

  兩個妹妹對看一眼,立刻一臉興奮的迅速向他們道賀,「恭喜你們了,姊夫、大姊。」

  「謝謝。」殷羿咧嘴道,笑得幾乎要闔不攏嘴。

  「殷羿,你也真是的,為什麼小蝶懷孕的事不早點跟我說呢?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會讓你開這麼遠的車載她來了,剛懷孕的人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不能太勞累你不知道嗎?」

  施母回過神來,一邊嘮叨的將不懂事的女婿訓示了一頓,一邊迅速的走到車子另一邊,拉開車門,小心翼翼的將女兒從車裏扶了出來。

  「小蝶,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還很不舒眼嗎?來,下車,小心點。他們男人就是粗心,不知道女人懷孕有多辛苦,你若覺得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說出來,絕對不能夠忍知道嗎?

  吃東西也要注意,太刺激的東西儘量少吃,你從以前就愛吃辣,現在懷孕了就要學著忌口。另外薏仁絕對不能吃知道嗎?不要提重的東西,不要讓自己太累,吃得下東西就要儘量吃,不要為了怕胖而不敢吃知道嗎?」

  耳邊聽著媽媽關心的嘮叨,身上感受著從媽媽手心傳來的溫暖,再看向妹妹們臉上寫著的歉意。

  施映蝶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淚水,懸掛在半空中不安的心也慢慢地落了下來。

  熟悉的紅色木門,熟悉的斑駁外牆,熟悉的人,熟悉的關心與溫暖。這是她的家,她的家。

  一聲嗚咽突然從她口中逸出,讓她再也忍不住的轉身緊緊抱住母親,放聲號啕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

  「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施母瞬間抱緊女兒邊哭邊道歉。而一旁的兩姊妹當然也跟著忍不住哭了起來。

  殷羿站在一群哭泣的女人之間,還真是有點尷尬。不過看著老婆緊抱著岳母哭花的臉,他卻有種欣慰和一切都值得的感覺。

  「好了,好了,我們是不是先進屋去,要哭再繼續哭呢?好多人在看呢!」他上前溫柔的擁住老婆,同時開玩笑的對她們母女倆說道。

  聞言,母女兩人,不,四人輕愣了—下,立刻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然後簇擁著走進家門。

  進屋裏後,施母依然小心翼翼的眼侍著懷孕的女兒,生怕她受到任何一點風吹單動的意外刺激而影響了胎氣。也因此,五年的距離、誤會、與不諒解全都在關心間化為烏有,煙消雲散,再也沒有人記得要提起過去的不愉快。

  一整個下午,他們的話題全圍繞在孕婦該注意的事項上,施母拚命的將自己的經驗及老一代傳承下來的智慧面授機宜給女兒和女婿,怕他們聽了會忘,還指示小女兒拿出紙筆來讓他們做筆記。

  晚餐,施母煮了一桌全是大女兒愛吃的菜,除了繼續下午教授的課程之外,他們也聊到老二映虹和晚上才加入他們的准二女婿趙先生即將舉行的婚禮,和老三映晴工作上的事。

  餐桌上有美味窪肴也有笑聲,有男人也有女人,大夥和樂融融笑開懷的模樣就像回到從前一樣。

  施映蝶看著大家,嘴角揚著笑,眼眶卻不由自主的泛出淚意。

  似乎感受到她激動的情緒,殷羿的手從餐桌下伸過來握住她的。她轉頭看他,而他則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微笑。

  「媽媽剛才問我晚上要不要在這裏住一晚,你覺得呢?」

  她輕輕地搖了下頭,考慮到他可能會不習慣。

  「你不必顧慮我。」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他倏然開口道。

  她訝異的看著他,然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新竹和臺北距離很近,想要回來隨時都可以。」

  他微笑的點點頭,知道她已經完全沒問題了。

  餐後大家坐下來又聊了好一會兒,他們才以時間不早為由起身告辭離開。

  大概是因為這幾天緊張要回新竹而沒睡好的關係,施映蝶上車沒多久便睡著了,一路睡到家門口殷羿想抱她下車時,才驚醒過來。

  「到家了?」她啞聲問道。

  殷羿微笑的點頭,退後—步讓她自個兒下車,然後才牽起她的手一起漫步走回家。

  洗完澡走出浴室,殷羿還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個已經熟睡的女人,沒想到老婆不僅沒睡,精神還好到一個人坐在床上哈哈笑個不停。

  「什麼事這麼好笑?」他爬上床坐到老婆身後,輕柔的將她拉進懷裏擁抱著。

  「你知道再過兩個多月就是崇道的校慶嗎?」施映蝶向後倚靠著他笑道。

  「是嗎?我沒記這種事。」他將臉埋進她頸間的秀髮裏,深吸著她身上令他著迷的特有馨香。

  「我先在這裏跟你說喔,你要把那天空下來給我。」

  「你要幹麼?」

  「參加校慶。」

  「參加校慶?」他忍不住訝然的抬起頭來看她,「你每年都有回去?」

  「沒有,今年是第—次。」她勾唇笑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告訴我?」殷羿懷疑的問,總覺得她唇邊的微笑好像有點邪惡。

  「對。」施映蝶回答,接著卻又忍不住獨自笑了起來。

  「到底什麼事這麼好笑,你不跟我分享嗎?」他一臉寵愛的凝望著她的笑臉。

  「我正要跟你說。」她笑著,接著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崇道讀書的時候,有三個死對頭?」

  「印象中好像有吧!」

  既然他知道,那解釋起來就方便多了。她將三個月前和那三個死對頭在街上巧遇,後來還在咖啡店裏互嗆的事告訴他。

  殷羿聽得目瞪口呆,簡直就不敢相信這四個年齡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的女人,還會做出這麼令人哭笑不得又孩子氣的事。

  「你那時候撒謊說了這麼多大話,難道就不怕到時候謊言會被揭穿?」殷羿問。

  「可是我遇到你了呀,你就像是老天按照著我的希望,為我量身打造出來的老公一樣。」她咧嘴說完,傾身吻他一下,然後再次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哈哈哈,這下子我真的是贏定了!」

  「你怎麼知道?也許當初在咖啡店裏,說謊的人只有你而已,她們說的都是實話。」他不是在潑她冷水,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

  「即使如此,我還是贏定了。」施映蝶自信滿滿。

  「為什麼?」他不解的挑眉問。

  「因為我老公不僅很有錢、很帥、很聰明、還很愛我,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我的肚子裏已經有我們倆的愛情結晶啦,哈哈哈……她們一定會嫉妒死我的,我就不相信她們三個誰還能幸福得過我。」她得意的笑道。

  「所以你剛剛就是為了這件事,一個人笑得這麼開心?」他恍然大悟。

  「嗯哼!」

  「你還真是可愛。」殷羿輕笑一聲,忍不住親吻了她一下。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讚美,施映蝶微微地紅起臉來。

  「你幹麼莫名其妙這樣說?」她嬌嗔的瞪他一眼。他老愛說她可愛,可是她卻搞不懂自己到底哪裡可愛了?

  「因為你真的很可愛。」他又親了她一下,再一下,接著便溫柔的將她放例在床上,翻身輕壓在她身上。

  「喂!」她輕愣了一會才出聲叫道,因為他臉上的表情讓她一眼就知道他想幹麼。

  「噓。」

  「可是——」

  「我會很小心很小心,不會傷害到我們的孩子的。醫生也說可以不是嗎?」他將唇貼在她頸項,然後沿著被他解開的睡衣鈕扣緩緩地住下舔吻。

  他的舉動讓她的呼吸不由得加快了起來,體溫也跟著升高了起來。

  窗外一片黑暗,夜已深沉;窗內卻是一片火熱,夫妻閨房之樂方興未艾。

  非禮勿視。

  明天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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