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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咖哩]硬漢乖乖就範(五芒星傳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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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7 00:36:46
第九章

  愛情的力量,不只影響女人,同樣也能迫使男人做出任何事。

  他絕對是蓄意的,每天晚上準時抵達,半誘惑半強迫的與她做愛一整晚,累得她每天早上醒來都腰酸背痛、四肢虛軟,該不會以為搾乾她的體力,就能阻止她任何行動吧?

  然而他那該死的責任感,還有對工作的重視和熱忱,八點前他在公司,管不到她,而她就算累得像條狗,依然要戒備著,聽候銀狼隨時派出任務。

  下午四點,她必須到銀狼指示的餐廳,喬裝成受虐婦女,與一名姓侯的律師談案子。  

  她不知道侯律師哪裡犯到亞曼達,但是為了成功,她穿著一身名牌套裝,還刻意在露出的手腕上包裹一層紗布。

  「請問是侯律師嗎?」餐廳裡只有他一個男人,梳油頭,又西裝革履,很好認。

  「我是,林小姐,你好。」侯律師微笑著替她拉開椅子,並喚來服務生,點了兩杯飲品。

  在飲料送上來前,夏蘿沒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觀察他。

  侯律師似乎以為她在審視他的專業,便開始炫耀自己的豐功偉業,「林小姐,對於你這類家暴的案例,絕對是可以打贏官司的。首先,你必須要到醫院開出驗傷單,證明你身心受創,我也會盡我所有的能力,還你一個公道。」

  「有用嗎?雖然我丈夫默默無聞,但是他很有錢,我怕打輸官司。」夏蘿故意對他沒信心。

  「想要贏得官司,自然也得投注金錢,你放心,你花在我身上的律師費,我會一併幫你要回來的。」對侯律師而言,林小姐這類型的案子接多了,只要證據齊全,在這個強調男女平等的社會,要打贏官司不算困難。

  「我不在乎錢。」她端起杯子,輕啜一口,狀似無意的撩開頭髮,就是要讓侯律師看見她手指上的鑽戒,還有昂貴的耳環,藉以宣揚她的富有。

  看見侯律師眼睛發亮,她暗付,原來是個貪財的人渣。

  「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受虐婦女對人性難免懷疑,不過你必須先建立對我的信心,如果你聽過紐約商人亞曼達總裁,就會更相信我了。」侯律師一臉誠懇的說,還不忘搬出名人為他加持。

  「亞曼達總裁很有名呢!」她想,她大概知道銀狼為何要找侯律師的麻煩了,一個虛張聲勢、狐假虎威的男人,只會壞事。

  「藍山咖啡、蔓越莓汁,請慢用。」服務生送上飲料,隨即退下。

  侯律師的死期就到了……

  突然,夏蘿話鋒一轉,「侯律師,我想給你看一個寶物。」

  「什麼寶物?」侯律師立刻露出很有興趣的表情。

  「這個懷錶……」她掏出懷錶,若有似無的晃動,啟動神秘的力量。「聽說是歷史悠久的皇室寶物,當初我朋友從國外標下來送給我,後來我上網查,才知道它價值千萬。侯律師,只要你幫我打贏官司,我就把它送給你,如何?」

  「真……真的嗎?」侯律師看得目不暇給,逐漸的,一股昏沉的不踏實感襲來,好像一塊黑布兜頭蓋了下來,感覺怪怪的。

  「你要相信我,對,仔細的看,慢慢的放鬆……慢慢的……」一、二、三、四……

  十秒過後,侯律師面容呆滯,眼神空洞。

  夏蘿冷笑的按了下耳環按鍵,如今侯律師已成為她的傀儡,不管她問什麼,他都會乖乖的回答,她則錄音做為證明。

  很顯然的,他這「無心」的洩密,亞曼達會送他一路好走,因為當亞曼達要傷害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無所不用其極。

  「真厲害。」銀狼看著躺在掌心的錄音耳環,露出滿意的笑容。

  「銀狼,我必須跟你談開。」這次夏蘿狠下心,絕不再任人搓圓揉扁。

  「我不可能幫你跟亞曼達一輩子,你直接開出條件,只要我達成,以後就不許你再打我父親的主意。」

  銀狼逗趣的看著她,奚落的說:「跟壞人談條件?夏蘿,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好天真。」

  「隨便你怎麼說!」她咬牙切齒,緊握拳頭。

  「好吧!念在我們曾經同甘共苦的份上,」銀狼揚了揚那隻耳環,「這個,就當作你給我的餞別禮吧!我不會再鬧你了,再見。」

  夏蘿不敢相信,他竟然就這樣走掉,而且……輕易的還她自由?

  當她疑惑的轉身,打道回府時,兩道人影也飛竄進牆角的暗處。

  「你幹嘛拉著我?」傅拓丞不悅的瞪著艾蓮。

  「那個叫銀狼的男人發現了,你不知道嗎?」艾蓮才想敲他的頭。他最冷靜處事的,不是嗎?連這麼簡單的徵狀都看不出來,是談戀愛談到腦子秀逗了嗎?

  「我就是要出去抓他,讓他以後不敢再接近夏蘿一步。」其實傅拓丞一直都跟蹤,監視著夏蘿的一舉一動,目的就是等銀狼出現。

  「不要急,現在不需要你,夏蘿已經自由了。」

  「走開!」他面色黑青。什麼不需要他?他就是不爽這個!「我一定要逮到銀狼,那麼就可以把亞曼達一起送進監獄。」

  艾蓮瞧他氣沖沖的模樣,突然閒閒的開口,「銀狼是誰?亞曼達身邊早就沒有銀狼這號人物了。」

  傅拓丞頓住,狐疑的回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要講,你一直打岔啊!」艾蓮翻了個白眼,「亞曼達的手下資料裡已經沒有銀狼的名字,他在上個月的拍賣會場被暗殺,屍體戴著銀製面具,死亡原因是子彈射入心臟,死得很乾脆。」

  「剛才那個男人是鬼嗎?」他衝動的咆哮,接著靈光一閃,「不對,是裝死!那傢伙戴著面具,誰也不曉得他的真面目,隨便把面具罩在一個死人的臉上,要裝死也太容易了。」

  「你終於肯用腦袋思考了。」艾蓮諷刺的說,雙手交抱胸前,「所以你就算抓到銀狼,也無濟於事,我還怕你壞了大事。」

  「什麼?」他狠狠的瞪著她,一個資料夾迎面飛拋過來,他下意識的接住。

  「看清楚這些資料。」艾蓮跩個二五八萬的解說,「銀狼死了之後,亞曼達兩個禮拜前應該舉行的拍賣會沒辦成,紐約警察查到他販毒的線索,光是應付警察,他就忙得分身乏術。然後有人連番檢舉他拍賣會賣的是贋品,一些原本沒吭聲的人也聯合起來造反。最近還有個女人,從紐約跑來台灣躲藏,就是怕藥頭的身份曝光。亞曼達已經用盡最大的財力壓下新聞,不過還有一個關鍵,他犯罪賺取的財產幾乎都交給專人負責保管,除了紐約的一票黑心律師,接下來為了搶奪亞洲地區的商機,有個華裔律師也加入陣容,互相呼應。」

  傅拓丞看完資料,一顆心也揪緊了。他這才想到,萬一亞曼達出事,夏蘿會不會也被牽累?

  「喔!對了,我這幾天又查到一件事情。」艾蓮的缺點就是話不一次講完,就愛看這票大男人提心吊膽的模樣。「前幾天夏蘿有跟那名跑來台灣躲藏的女藥頭接觸,又很剛好的是,剛才在餐廳裡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就是亞曼達的華裔侯律師……真奇妙,世界還真小。」

  「少在那裡打馬虎眼!你現在的意思是說,銀狼是臥底?」他大概明白了。  

  「不知道。」

  他青筋跳動,「把話說清楚!」

  「就說不知道啊!」艾蓮委屈的眨眨眼,「好樣的,你現在對我的態度跟閻京笙越來越像了。」這樣,她會忍不住想要欺負他。

  「好,都是我的錯,求你告訴我,現在應該怎麼做?」他挫敗的摀著額頭,事關夏蘿的安危,他不能與艾蓮對沖。

  「等待,再過一個禮拜,相信我們就會有答案了。」她從他的手中抽回資料,「為了查這些資料,耗費我好大的精神,真不曉得你們這些男人怎麼這麼沒用!」

  「哼!」他不屑的撇唇,「你是從哪裡得到這些資料的?」

  「綺綺啊!」

  「她不是季飛帆的人嗎?」她又隨便使喚別人的保鏢做事?

  「那又怎樣?」艾蓮一點也不覺得愧疚。「綺綺可厲害了,一個人跑去紐約勘查,亞曼達那裡沒半個人發現。」這麼好用的手下,跟在季飛帆的身邊才叫可惜,好不好?

  「這樣我就欠飛帆一個人情了。」傅拓丞不太喜歡這種感覺,雖然兄弟要相挺,但是他沒忘記剛開始季飛帆也是覬覦著夏蘿。

  「錯!你們欠的都是我的人情。」拜託!季飛帆那色魔除了播種,還能成什麼大事?

  「真敢說!」裝酷歸裝酷,在傅拓丞的內心,仍是佩服艾蓮的智慧與機警。

  「嗯哼。」艾蓮露出燦爛的笑容,「我知道你很感激我,不過你放心,這個人情一定會讓你還,別太客氣。」

  傅拓丞無言以對,只覺得毛骨悚然。

  明明是星燦集團的重要集會,夏蘿不懂,為什麼她也得跟著去?

  「我想跳車。」她瞪著窗外飛掠的景緻。

  傅拓丞太賊了,本來硬逼她出門吃飯,沒想到一上了車,他才公佈地點,竟然是艾氏的本館。

  「我已經把門上鎖了,除非你能催眠我,讓我停車。」傅拓丞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開車的方式和他的個性如出一轍,順暢平穩。

  提到催眠,夏蘿有點難接口,銀狼已經允諾不再威脅她,但做過的事不過發生在幾天前,她一直很害怕被他發現。

  人真的不能做壞事,詭異的是以前她害過的人更多,從沒像現在這樣神經兮兮。

  傅拓丞也是在給她機會,希望她能夠誠實的告訴他。

  但,她還是保持緘默。

  他的眼眸黯淡,表情更冷了。

  車子開進本館的停車場,下車後,她不斷的回頭張望,有種逃亡的衝動。

  這是她第二次踏進這裡,上一回她用毒想迷昏本館裡所有的人,卻被逮個正著,這不好的回憶影響著她,讓她舉步維艱,怯怯的用指尖戳他,心想,他會不會握著她的手?

  「走快點。」傅拓丞不但沒牽她的手,還面無表情的催促她。

  「知道了。」她氣結的在他身後做鬼臉。什麼嘛!既然嫌她,又擺一張屎臉,那就不要帶她來啊!

  進入大廳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煎熬的開始。

  一張大圓桌,共有九個位子,除了五芒星之外,智囊團的四位成員也在場,而保鏢們則在大門左右兩側護航。

  「艾蓮小姐,還是挪回飯廳用餐吧!大廳是開會、研討的地方,怎麼能混淆不清?」說話的是智囊團首領錦風,從那一點起伏都沒有的音調,就能看出他的性格食古不化。

  「有什麼關係?反正大廳裡有活動大螢幕,邊吃飯邊看新聞,才像一家人嘛!」艾蓮自有她的胡掰方式,儘管智囊團跩得很,但本館是她家,愛在哪裡吃飯,誰敢置喙?

  「這樣鬧哄哄的,怎麼吃?阿拓呢?」錦花開口。

  「你眼花了嗎?」沐昊楓才不管什麼規矩,早就先開動了。

  「都老了還不退休,當然是來危害人間的嘛!」季飛帆不知道為什麼,也擺一張臭臉。  

  「媽的,一直吵,我都聽不到主播在講什麼了。」閻京笙用筷子敲桌面,大聲嚷嚷。

  智囊團全都傻眼。這一群被譽為菁英的集團家庭,沒一個是安安靜靜的坐著,反倒像野猴子一樣隨興到了極點。

  「阿拓。」艾蓮開懷的揚起手。

  原本將希望寄託在最可靠的傅拓丞身上,沒想到他身邊還黏著一隻蒼蠅。

  「那個女人不准進來!」錦雪站起身,大聲咆哮,以為先喊先贏。

  「好啊!那我走。」夏蘿也不囉唆。拜託,當她很愛來喔!

  傅拓丞及時抓住她的手臂。

  「喂,這裡不歡迎我,你看不出來嗎?」她與他乾瞪眼,但他還真厲害,眼睛張那麼大,居然可以眨都不眨一下。

  「別理會。」他直接拉著她走。

  艾蓮好親切,又搬來一張椅子。

  他稍微用力,壓她坐下。

  「夏蘿,你來,我真開心,符鈴去唸書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女生來過了。」艾蓮狀似寂寞的說,存心讓夏蘿無法抗拒。

  「是喔!」夏蘿乾笑一聲。這風水還真是好啊!對面坐的是殺氣騰騰的閻京笙,旁邊還有四個老頭子在瞪她,這場飯局簡直跟鴻門宴沒兩樣。

  艾蓮用力擊掌,「好了,人都到齊了,趕快吃啊!」

  大夥再不願意,也得坐下來用餐。

  「阿拓,我看不懂你的用意。」錦月只要開口,通常都是明嘲暗諷。

  「沒什麼特殊的用意,我記得四位先生不是老在催婚嗎?不過婚姻不是俯拾皆是,總得先有交往的對象。」傅拓丞看夏蘿一直愣在那裡,便折了一根手扒雞的雞腿,放進她的碗裡。

  「夏小姐不適合你。」錦月陰沉的睇著夏蘿。

  夏蘿接收到了他的脅迫,不服輸的個性讓她拋開彆扭,徒手抓起雞腿就啃。

  「你想說的應該是不適合星燦集團吧!我記得我們不熟,她適不適合我,我不認為你有資格說話。」傅拓丞不卑不亢的說,神情自然祥和,一字一句卻都像利刃,十分傷人。   

  其他人都沒膛渾水的意願,各吃各的。

  「阿拓,你從來沒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錦月放下碗筷,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有些動怒了。

  「因為我懶得理你。」

  太酷了!

  四芒星極有默契,全在偷笑。

  「反正夏蘿就是不可以!」錦月以冷靜自詡的面具出現一道裂痕。「星燦集團就算分支,還是得以最高權位者為重,夏氏背叛過艾家人,就一輩子都不許再踏入。」

  「你搞錯了,我不是艾家人。」他叫傅拓丞,不是艾拓丞。

  「但是你為艾氏做事。」

  「我父親成為集團一員的時候,艾蓮的父親也不是艾家人,因為他已經被逐出家門了,不是嗎?」兵來將擋,水來上掩,要翻這種誰先誰後的舊帳,恐怕智囊團必敗不可。

  「還真不要臉呢!原來你們跟人家脫離關係之後,看星燦集團賺了那麼多錢,又回來想納入合體,好好笑喔!」夏蘿乘機傾身,伸長手,硬是要夾智囊團前方的那道菜,還順便給他們一記白眼。

  死老頭!別以為她是弱女子,好欺負!

  「你呢?在紐約期間,好像也幹了不少厲害大事。」錦花冷笑。要比情報,他可不輸人,早在發現傅拓丞與夏蘿相戀的時候,就開始調查夏蘿的生平,一個會使毒又會催眠害人的夏氏之女,說什麼也容不得!

  「老頭子,你也想嘗嘗我的獨門毒藥嗎?」夏蘿眼神銳利的瞪著他。

  「喝!」錦花臉色一白,屁股連著椅子往後挪,發出尖利的噪音。

  「會怕就好,哼!」夏蘿訕笑的坐下,繼續享用美食。

  「阿拓,你不該帶她來。」錦風不與夏蘿交談,因為不屑。「萬一她對我們下藥,怎麼辦?這屋子裡什麼防備都沒有,出了事,你要負責嗎?」

  「喂……」夏蘿齜牙咧嘴,又要反抗。

  傅拓丞拉住她,對她搖頭。

  「不要攔我,這幾個老頭子是怎麼樣?怎麼這麼難相處?還好我父親當年走得早,不然我早就毒死他們。」

  「別衝動,乖乖的吃飯。」傅拓丞不希望有任何爭執,其實他也不想讓夏蘿來這裡,但是艾蓮很堅持,必然有她的原因。

  「哼!」夏蘿很不爽,大口扒飯。

  「阿拓,風險太大了,既然我們查得出夏蘿在紐約做過的事,同樣的,別人也會知道,一旦有心人刻意傳揚開來,集團的名譽難保。」錦風決定就事論事,他賭傅拓丞對公事的熱愛,還有智慧的明理性。

  「你們是從哪裡查到的?她又是為誰做事?我好想知道喔!」艾蓮插話,假裝無知。

  「亞曼達集團前一陣子才搶走了閻京笙負責的一塊土地,我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錦花掏出一張紙,上面詳細的寫著亞曼達公司分支及重要部署。「亞曼達身邊才剛死了一個叫銀狼的男人,夏蘿就是聽命於他,為他做事。」

  傅拓丞皺起眉頭。不對勁,關於亞曼達內部的小道消息,儘管是智囊團,也不可能知道……他納悶的望向艾蓮,她一副受教、裝乖的模樣,經驗告訴他,那根本是她刻意使用迂迴的方式透露給錦花的。

  「所以呢?我聽說最近警察都在找亞曼達的麻煩耶!可是那個銀狼不是死了嗎?麻煩會不會轉到夏蘿的身上?」艾蓮一臉擔憂的問。

  智囊團以外的眾人看了,認為她真是做作到了極點。

  「絕對會!到時候無論如何阿拓都必須跟夏蘿分個徹底,星燦集團禁不起這種大醜聞。」錦風開口。

  夏蘿撇了撇唇,覺得這些人才叫可怕,完全罔顧她這個當事人的心情,恣意的批判她的不好,把她說得像路邊的狗屎,能閃則閃。

  最悽慘的是,那些做過的事情就像刺青,她無法否認,也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猖狂,大聲宣示她只是拿錢辦事,在這社會上,誰不是如此呢?

  「聽起來好嚴重喔!不過依我看,風水是會輪流轉的喔!」艾蓮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在眾人疑惑重重的緘默下,新聞主播的聲音變得格外響亮。

  「昨日下午紐約查獲大毒窟,竟然是以公益愛心聞名的亞曼達集團,人證物證確鑿,同時破獲近期失蹤人口的藏身之處……」

  螢幕上出現亞曼達的雙腕被手銬銬住,低著頭,不敢見人的糗樣,然後又轉換到一大箱非法海洛因、安非他命等毒品,許多人圍在警局門口大叫冤枉。

  這是一樁大案子,雖然逮到主謀,但公司裡的每個員工都還必須做筆錄,確定無幫兇嫌疑才行。

  夏蘿目不轉睛,心跳得好快。天啊!亞曼達被抓到了,那她是不是也遭殃了?

  「阿拓,你快點……」

  「嘿,別急嘛!先看完再吵。」艾蓮制止錦花多嘴,又專心的看著螢幕。

  「偵破亞曼達非法事業的最大功臣,莫過於紐約警察多年來的抽絲剝繭……」

  接下來鏡頭轉向警局局長,他講了一堆英文,聽不懂沒關係,螢幕下方有中文翻譯。

  最驚悚的是,夏蘿在警局局長的旁邊看到一個面熟的男人,那……那不是銀狼嗎?

  「布拉克局長說,若沒有台籍偵探荊旭海,誰都無法查到真相,歷經四年多的臥底,漫長而艱辛,甚至還有導演王動洽談,決定多方合作拍成電影,讓所有的人欣賞荊旭海的英勇事蹟。布拉克局長也決定頒一座獎盃給荊旭海,但是被荊旭海婉拒了。」

  看著麥克風轉交到荊旭海的手上,夏蘿的心緊揪,彷彿快要爆炸。

  「我不是一個人完成這一切,我有一個很好的夥伴,她叫夏蘿,我覺得獎盃應該頒給她,當然,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荊旭海,因為我是已經死了三個月的銀狼,哈哈哈……」荊旭海大笑。

  當然,布拉克局長跟媒體記者們根本看不懂他的笑點何在。

  畫面變成一條細線後消失,眾人依然處在下可思議的氛圍中。

  「哇!夏蘿,你好棒,現在你是大英雄,相信夏伯父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超開心。」艾蓮笑說,雖然她早在兩天前就知道會報這則新聞,但是在智囊團的面前,還是得繼續裝蠢。

  「嗯……」夏蘿傻傻的頷首。

  這太誇張了……

  她開始回想,難怪她始終沒機會跟亞曼達碰面,曾經她希望亞曼達派人救符鈴,卻被銀狼擋在外面,一副死人樣,無情的趕她走……沒想到銀狼是警方派去的臥底,那麼或許這是銀狼保護她的方式……

  「現在誰還敢說夏蘿的形象不符合集團?」傅拓丞是最快消化這驚人內幕的人,凜冽的環視智囊團四人。

  嘴利的錦風、錦花、錦雪、錦月,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啊!亞曼達被逮捕,我得乘機把中國城外的土地搶回來。」閻京笙不知道是裝認真還是真振作,直接衝了出去。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面面相覦,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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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7 00:37:14
第十章

  在報章雜誌的大肆渲染下,夏蘿不需要辛苦的進行特訓,就能嘗到有如大明星的火紅滋味。

  當初她搬出去的時候,行李不多,吩咐圭介,一趟就能將所有的物品帶回傅拓丞的住處。

  可怕的是,雖然銀狼在接受採訪時只說出她的名字,但是媒體記者跟有心人就是有通天本事,光憑「夏蘿」兩個字,便能查到協助銀狼的女子是誰,然後還有那票寫劇本要拍成電影的笨蛋,組成狗仔隊,害得她無法出門。  

  「好煩喔!我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出門啊?」電視遙控器快被她按壞了,暴躁的抱著頭,大聲亂叫。

  「如果你想當明星,現在隨時都可以出去。」受她連累,傅拓丞也只能在家裡辦公。

  「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她使勁的瞪著他的背影,一整天都看他對著筆電,又是令她煩躁的原因之一。

  「對,反正我也只有說風涼話的權利。」

  「你……」夏蘿很想反駁,卻不知道怎麼說。或許是因為心虛,從她陪他到本館那天開始,就覺得他語帶諷刺,每個回應都像是話中有話。

  很幸運的,托銀狼的福,她從被人鄙夷的壞女人搖身一變成為女英雄,她應該高高在上,順勢享受眾人的愛戴,偏偏傅拓丞這一關,總是令她心亂如麻。

  最想不透的是,那天聽他跟智囊團的對話,好像他們會結婚……老實說,她並不排斥為他披上白紗,與他廝守終生,他們是最完美的互補,那寬厚的胸膛會讓她眷戀一輩子。

  但是,為什麼在所有的問題解決之後,他卻變得好冷漠?

  他們還是在交往,還是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他會提供臂彎與胸膛讓她依靠,忍受她三不五時的嘰哩呱啦……看似美好的一切,卻讓她的心口微顫,因為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少了一點什麼。

  最重要的是,他也沒有跟她求婚的意思。

  「喂,我餓了。」夏蘿越是有不敢說出口的心事,就越跋扈難搞。

  「要吃什麼?」傅拓丞沒轉頭,邊問邊移動滑鼠。

  「你不會用你的腦袋想一想嗎?」

  這擺明了挑釁的話語讓他頓住,納悶的回頭,「我在忙,你沒看到嗎?」

  「有什麼好忙的?我跟電腦,哪一個比較重要?你一直盯著電腦,難道它比我漂亮?」她幼稚的抬起下巴,嘟起嘴巴,露出孩童吵鬧的欠揍樣。

  「無聊!」他又轉頭,看著電腦螢幕。

  她氣急敗壞,拿起沙發上的小碎花抱枕,用力攻擊他的背部,然後快速衝到他的身邊,怒聲指控,「你給我說清楚!我覺得你根本不愛我!」

  他鎮定的睇著她,「那我請問你,要怎樣才叫愛你?」

  「當然是要呵護我、保護我,每天哄我睡覺,抱我一整晚,還要擔心我餓不餓,有什麼煩惱,沒看到我就慌張失神,想到我還要竊笑,這樣才叫愛我。」

  夏大小姐這一番言論,不但貪心自我,甚至有愛情小說肥皂劇看太多的病症,可悲的是,他每一樣都符合了,唯獨……

  「如果不配合的人是你呢?」既然她主動找碴,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那麼他也毋需悶在心裡,這些日子,他的忍耐也到極限了。

  「我哪有不配合?」她還不知死活。被愛多幸福啊!她哪可能不配合?

  「你沒有嗎?那我問你,搬出去的那幾天,你都做了什麼?」

  霎時,像是有人拿針把她的小嘴縫了起來。

  他的嘴角微揚,嗓音冷冽的說:「不說也沒關係,我知道你做了什麼事,你利用艾蓮,假裝懷疑我的清白,好讓你能用最完美的藉口順利搬出去,只有這樣,你才能心無旁騖的做你的英雄事業,是不是?」

  「你……」她的神情慌張,雙手絞扭著。原來他都知道了……不,其實她也明白絕不可能瞞一輩子,只是一直提不起勇氣跟他坦白。

  「無話可說了嗎?」他痛心的抹抹臉。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他無法誠實的用眼淚宣洩難過,只能不停的壓抑、忍耐,等待她說出實情,但是她依然保密,讓他感覺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

  「不是這樣的,那時候銀狼威脅我,如果我不幫他的話,就要找我父親的麻煩,他的年紀大了,我真的不希望他受到半點為難。」夏蘿急急的解釋。

  「遇到這種事,你不會找我嗎?」還說要他保護才叫愛,她很堅強,自以為無敵,不是嗎?

  「銀狼說也不可以找你幫忙,一旦被他發現,我父親就會遭殃。」她低垂著眼眸,不敢看他冰冷的表情。

  「不,我不接受你的說法,你根本不相信我,這房子可沒有被裝上監視器或竊聽器,對方怎麼可能發現……算了。」看她淚水盈眶,他撇開頭,不想追究那些已成過去的事。「我只是氣自己無法讓你依賴,你甚至到後來也不告訴我實情,我才知道,原來我在你的心裡那麼不可信任。」

  「我沒有不信任你,只是不想把事情搞砸。」她焦慮的大喊,這時候她討厭他的冷靜,對照出她錯得多離譜。

  「交給我處理,就會搞砸嗎?」他不禁反問。

  「你不懂我的過去,也不瞭解銀狼,別忘記,我們原本是敵人。」這種心情就像骨肉遭到綁架卻不敢報警處理的家長,因為誰都不敢保證,若是稍有差池,需要承受多麼悲痛的結果。

  她太急著表達自己的想法,沒有察覺她的話已然傷害到他。

  「對,你比較瞭解那個男人,我當然跟他不熟,你說的都沒有錯。」傅拓丞再也控制不了怒氣,沒想到之前的誤會還沒解釋清楚,她又掀起一波爭執。

  「你在吃什麼醋啊?我眼銀狼又沒有怎麼樣,別忘了,最後是他幫我一把,而且以前他也都儘量不讓我跟亞曼達接觸,其實他沒有那麼壞,我也是到昨天才知道的啊!」

  「那你吃我跟艾蓮的醋又是什麼原因?剛開始你不是一直找我麻煩嗎?可你還不是讓艾蓮幫你逼退圭介?我才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他站起身,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跟她吵起來了。

  夏蘿快要哭了,但是她很倔強,死都不想哭給他看。

  「笨蛋!你根本不瞭解我的苦衷,在本館的時候還敢說得一副多挺我、多想娶我的樣子,我看你也只是隨口說說,把我當成氣那些老頭子的工具。」

  露餡了,他還沒求婚,也是令她氣憤的原因。

  「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他無法繼續跟她爭辯下去。

  「你才是頑固又自以為是的大笨蛋!」她不服輸的罵回去。

  他們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維持了十秒之久。

  最後是他先嘆氣,對她的驕縱怒氣感到無力。

  「你覺得我們目前的情況適合結婚嗎?」罷了,他不該跟她硬碰硬,現在應該明理的談一談才對,可是……

  「好啊!你以為我很想嫁給你嗎?為了不礙到你的眼,我會搬出去,再見。」夏蘿撂下狠話,轉身,衝進房間,鎖上房門。

  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傅拓丞瞪著她的房門,逼自己鎮定,連做幾個深呼吸。

  「女人!」

  冷卻失敗,他氣到把筆電摔到地上,還是不能平復心情。

  她還真有骨氣!

  夏蘿言出必行,且不拖泥帶水,不管外頭有多少好事之人等她現身,她仍是想辦法順利的逃脫出去。

  「你們……」傅拓丞才出門一下子,就看見一票人未經同意的闖入家門,將房裡所有屬於女性的物品都打包裝箱,打算搬個乾淨。

  季飛帆同情的攀著他的肩膀,「兄弟,別怪我,鑰匙是你的女人給的。」

  「這裡是我家!」傅拓丞的臉色瞬間泛黑。

  搬運工人們看了,都想閃遠一點。

  「夏蘿呢?叫她出來!還有,這些東西是要搬到哪裡?」只是吵架,她有必要這麼絕嗎?

  「艾蓮在本館空出兩個房間給她。」季飛帆拍拍他的肩膀,感嘆的說:「就說女人都很不好惹,她愛搬,你就隨她去吧!回頭我介紹幾個辣妞給你認識。」

  「誰跟你一樣?」傅拓丞完全不領情,推開他,踱向命令工人行動的女人,「叫他們不准搬了。」

  「傅先生,很抱歉,不能聽你的,這些是屬於夏蘿小姐的物品。」她是季飛帆的保鏢,孟綺,艾蓮向來喚她綺綺。

  傅拓丞不悅的轉向季飛帆,「叫你的保鏢住手。」

  「我也想啊!」季飛帆愛莫能助的攤開雙手。

  「傅先生,這是艾蓮小姐下達的指令,夏蘿小姐提供的鑰匙,我們只是聽令行事,請你體諒。」孟綺狀似恭敬,卻也不容他抵抗。

  「你們……」

  「我的好兄弟!」季飛帆好怕傅拓丞又使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狂飈,趕忙攬住他的手臂,將他往門外帶。

  「幹嘛?」

  「阿拓,你現在是氣我們動你的房子,還是氣你的女人離開?」

  「都有。」傅拓丞甩開他的手,不喜歡跟男人黏得這麼緊。

  「你很愛她?」季飛帆問得好小心。

  傅拓丞抿著唇,不想多說。

  「看起來是很愛沒錯。」季飛帆嘖嘖出聲,一副老練的模樣。「看在咱們好兄弟一場的份上,你就先聽我的,女人嘛!哪個不愛使性子?先任由她去,等她氣消了,後面就好處理了。」

  「是嗎?」傅拓丞狐疑,但是他在愛情方面的經驗,確實不如季飛帆輝煌。

  「真的,聽我的準沒錯。你想想,她正在氣頭上,做什麼都是多餘的,還不是繼續吵架?說不定等她後悔了,又自己跑回來,到時候就換你驕傲啦!」明明旁邊沒人,季飛帆卻故作神秘的壓低音量,「我偷偷跟你說,行李是搬到本館沒錯,可是我今天早上到本館,也沒看到夏蘿,所以她現在一定是想躲起來,要你緊張成熱鍋上的螞蟻。我說你好歹也是個總裁,被一個女人耍著玩,像話嗎?先聽我的,等我收到她跑回本館的消息,再偷偷通報你,事情就好搞定了。」

  「可是艾蓮會搞鬼。」傅拓丞沒忘記艾蓮向來唯恐天下不亂,她又不曉得會怎麼整人。

  「所以我會先假裝聽她的,你也得先假裝聽她的。」至少先讓他們把東西搬完好交差吧!「放心,會使性子、耍小心眼的女人,我處理多了,我可是風流倜儻的季飛帆耶!」

  算他夠不要臉,什麼風流倜儻,根本就是好色!

  「我怎麼能信你?萬一她不只是使性子呢?」傅拓丞一向就事論事、腳踏實地,季飛帆的輕佻論調,他不知道該不該聽取。

  「她絕對是,而且沒地方住,她一定會回本館。」季飛帆非常篤定。

  「最好有你說的那麼簡單。」

  「相信我吧!兄弟,你這情況還好搞定,你沒遇過那種不使性子的女人,才是真正的難纏……唉……」

  傅拓丞一頭霧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孟綺像個指揮屬下的女軍官。

  看著屬於夏蘿的東西一樣一樣被搬離,彷彿她一步一步的離去,他的心跟他的胃不禁揪緊,翻騰了起來……

  夏蘿沒住在本館,反倒跑回了山上的老家。

  她送給父親夏魁的見面禮,是銀狼寄到本館的黃金獎盃,雖然沒冀望父親會露出感動的表情,但是他淡淡的幾句話,徹底的震撅她。

  「平安回來就好,獎盃就放在你的房間吧!」

  當時夏魁正在客廳幫一個孩童處理膝蓋上的擦傷,對於她沒通知一聲就跑回來,也沒有太驚訝。  

  「夏伯伯,那個大姊姊是誰?」孩童在偏僻的村落裡還不曾看見像夏蘿這般光鮮亮麗的女生,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滿好奇。

  「是夏伯伯的女兒,漂亮嗎?」夏魁在面對孩童時,格外和藹。

  「好漂亮,像漫畫裡的公主。」孩子是不會說謊的。

  夏魁聽了,難得的露出驕傲的神情。

  夏蘿無法插話,提著行李,踱回房間。

  這個房間就跟她離家出走前一模一樣,只是床角多出幾隻大玩偶,用透明的包裝紙妥善防塵,上面各有一張小卡片。

  她上前幾步,看著小卡片,喃喃自語,「祝夏蘿十九歲生日快樂……二十歲生日快樂……二十一歲生日快樂……二十二歲生日快樂……」

  倏地,她的鼻子發酸,眼淚撲簌簌的滑落臉頰。

  原來她的父親一直都沒有放棄她,一直都待在這裡,等她回來。

  「嗚……」她蹲在地上,掩面低聲啜泣,覺得自己好過分,當初離開的時候,她恨死父親了,甚至還想過一輩子都不要回來算了,卻在經歷四年的驚險生活與傷心時刻,才發現只有老家才是她最安全的避風港。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眼睛紅腫,鼻子阻塞,要張開嘴巴才能呼吸。

  這時,敲門聲響起。

  「夏蘿,吃過飯了嗎?」是夏魁。

  「還沒。」她的喉嚨都沙啞了。

  「你感冒了嗎?」

  「沒有啦!」雙腳都蹲麻了,她硬是站起來,前去開門。

  夏魁來不及掩藏擔憂的表情。

  「爸爸,我好想你。」

  他震驚的睇著她,眼眶微微泛紅,「嗯。」

  「你不糾正我嗎?」夏魁對她的教導向來嚴格,從小就教她要喊父親才是尊重,然而現在她想喊爸爸,雖然是同樣意義的稱謂,但是爸爸更顯得親暱。

  「你想怎麼喊,就怎麼喊吧!」經過這些年,夏魁也想通了,她是他的獨生女兒,為什麼他不能更寵愛她,讓她去做想做的事呢?

  「爸,我好愛你喔!雖然你做的菜真的不太好吃,可是我好懷念。」夏蘿冷不防的抱住父親。她很愛爭寵的,這四年算便宜了附近的孩子,讓他們佔有她的父親,現在她要扳回一城。

  夏魁本來想教訓她說話沒大沒小,但看她對自己撒嬌,所有的不滿都消失了。

  「你自己跑回來,阿拓呢?」其實夏魁都知道女兒在做些什麼,傅拓丞很敬重他,包括戀愛,也是先得到他的允許。

  夏蘿的臉埋在父親的頸窩,小聲嘀咕。

  「說大聲一點。」他年紀大了,別考驗他的聽力。

  她抬起頭,鼓起腮幫子,「他欺負我,所以我們分手了,以後我們跟星燦集團所有的人都沒關係,爸,你也不要再跟他聯絡了。」

  夏魁挑起眉頭,模樣跟傅拓丞有七分像,讓夏蘿不禁感嘆,原來她這輩子根本就逃脫不了這類型男人的手掌心。

  「所以你這趟算是跑回娘家找靠山?」夏魁這才發覺女兒根本不是想念他才回來的。

  「幹嘛說得好像我很現實?你是我爸,我不能回來嗎?」她嬌滴滴的說,抓著父親的手臂搖晃,如今她只剩下父親可以依靠了,千萬不能得罪。「我很餓,你快去煮飯好不好?」

  「你真的是……」夏魁真的很想念她一頓,畢竟依他對傅拓丞的瞭解,問題肯定是出在他這個任性的女兒身上。

  突然,她的肚子發出咕嚕聲,她立刻擺出「看吧!我沒有騙你—的表情。

  「好吧!我去煮飯。」他放棄了,還是先喂飽她再說。

  「要煮好吃一點喔!」夏蘿跟在父親的後頭,悠哉的交代。

  夏魁心想,傅拓丞還是快點把麻煩精帶回去,他年紀大了,別再折騰他吧!

  傅拓丞發現自己根本是個大笨蛋,季飛帆那傢伙說的話能聽才有鬼!

  三週過去了,夏蘿並沒有回本館,原先以為艾蓮故意把她藏起來,但是他翻遍了整棟房子也沒找到夏蘿,還被艾蓮恥笑一番。

  不負責任的季飛帆又溜到國外去了,他沒時間罵人,只能靠自己追查,才知道夏蘿真的是回家了。

  她最討厭山上的枯燥生活,不是嗎?

  這次她的離開,讓他陷入極度的恐慌,很擔心她下定決心要離他遠遠的。

  於是,傅拓丞快馬加鞭,追到村落,先看見的是在前院打太極拳的夏魁。

  「夏伯父。」他急急上前,天氣轉涼了沒錯,但他還是慌得滿頭大汗。

  夏魁停下動作,「阿拓,好久不見,你來找夏蘿?」

  「是的。」傅拓丞恭敬的點頭。

  「都過了那麼多天,你現在才來。」夏魁邊說邊用毛巾擦拭汗水。

  傅拓丞以為他是在責怪自己,「我很抱歉,我原本是想等夏蘿冷靜,可是她一直沒有回本館……」

  「別浪費時間了,趕快去找她吧!」夏魁不耐煩的揮揮手。

  「可以嗎?」傅拓丞還以為夏魁會刁難他。

  「越快帶她走越好,這四年我也自在習慣了,她一回來就搞得烏煙瘴氣,我受不了了。」夏魁催促道,甚至伸手推他。

  「謝謝。」傅拓丞納悶的說,然後走進屋裡,當下傻住。

  就像當初她剛搬進他家一樣,她把客廳裝飾成粉紅色風格,用蕾絲跟小碎花柔化環境空間。

  那時他已經覺得她的審美觀夠誇張了,但是現在他覺得那只是小CASE。

  他該慶幸夏蘿還會顧慮到那畢竟是他的房子,而這個家是她的,她便毋需顧慮什麼,一古腦用所有糖果色系的物品佔滿每一處……一個偏僻的村落出現這樣夢幻又少女的房子,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難怪夏伯父會如此傷腦筋。

  「爸爸,我訂的床單寄來了沒有?」夏蘿興奮的衝出房間,一時沒注意,還想說父親今天怎麼會穿上西裝褲,納悶的視線一路往上瞄,直到看見傅拓丞的臉孔,隨即驚訝得瞠大眼眸,拔腿就胞。

  「夏蘿!」他敏捷的抓住她,「你要去哪裡?」

  「不要你管!」她死命的掙扎,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他的箝制。

  「我們談一談好嗎?」傅拓丞既憂慮又不捨,那天與她不成熟的爭執讓他後悔得想撞牆,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跟一個過客沒什麼好談的!」她倒是很灑脫。

  「我們都不是彼此的過客。」不管了!被揍也認了,他直接抱住她。「你不要這個樣子……」

  「少在那裡虛情假意了,只要沒結婚,所有的戀人都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這道理還需要本大小姐告訴你嗎?」夏蘿不想輕易的妥協,手腳並用的掙扎。

  傅拓丞也不是省油的燈,索性將她抱高,讓她徒然無功,而且姿態可笑。

  「放開我啦!我要去拿我的床單。」

  「嫁給我!你要買多少床單都可以。」他不想繼續跟她硬碰硬,經過三個禮拜的時間,就算有天大的不滿跟怒氣,也早就消失殆盡。「我們結婚,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我幹嘛跟一個討厭鬼結婚?」終於肯求婚了,是不是?但她實在無法感動。「你也很討厭我很多缺點吧!勉強自己不好,像你這種偉大的菁英型男人,還是適合你家的艾蓮小姐,恕我匹配不上。」

  他稍微挪開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

  雙腳離地十公分,夏蘿超沒有安全感的,很難使出魄力。

  「你是真的在意艾蓮,現在我明白了,可是我要跟你說,我愛你,夏蘿,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深情的雙眸釋放出超強的愛意,與他剛稜俊朗的臉龐融合成一股震撼的電力,輕易的將她定格,難以逃脫。

  「傅拓丞,你怎麼可以……」他真的太壞了!怎麼可以使出這種賤招?明知道她愛逞強,竟然還用那麼神聖的話語逼她現出原形。「你根本不懂我……」

  「我聽你說。」他將她的頭壓向自己的頸項,看不見他的臉,臉皮薄的她才有辦法坦白。

  一眨眼,淚水流了下來,她卻還覺得心口麻麻的。是因為這些天她太過壓抑、忍耐,才會短暫的沒知覺嗎?

  「你不想把那個男人找你麻煩的事告訴我,是我的錯,或許是我做得不夠好,才讓你無法安心吧……」

  「才不是!你不要胡說!」她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心痛的感覺慢慢回覆,淚水也掉得更凶了。「我做過的事,要自己承擔,我怕銀狼對我爸不利,也擔心你會受傷啊!你根本不瞭解我當時有多煩惱,明明在意你跟艾蓮,但在那麼緊迫的情況下,我只能請求她幫助我搬出去……所有的人都誇獎艾蓮的完美,其實我也知道她有多好,可就是因為明白,我更不敢將我做了什麼事告訴你,我怕你會瞧不起我……嗚……」  

  說出來……她真的說出來了,好強如她,從不裸露脆弱,可是她也喜歡他,喜歡被他愛著,其實那時候如果他能好聲好氣的問,她也不會跟他起衝突,因為她最在乎的是他對自己的感受,對愛情的完美主義就像一座籠子,而她猶如困獸,不想讓他對自己有一絲反感。

  「對不起。」他將她抱得好緊,綁住他的心緒的那團亂結竟然如此簡單。

  她輕輕囓咬他的耳朵,「我的心受傷了,不是說對不起就可以作罷。」

  「那麼請你嫁給我,我用一輩子的時間對你好,做為補償,好嗎?」他現在才瞭解,原來深愛一個人,真的會想用鑽戒將對方綁在身邊,永遠不分開。

  「這……好像有點便宜你。」她很想嫁給他,卻又忍不住想耍大小姐脾氣。

  「不然我們先訂婚,等你原諒我,我們再結婚。」他退而求其次,接著又丟下誘餌,「這段時間你要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抗拒,我還想跟你一起重新裝潢我們的房子,我認識很多國外的蕾絲設計家,他們的作品,保證你看了超開心。」

  「你怎麼會認識那些人?」她受到誘惑了,雙眸閃閃發亮。

  「為了你,我花了一筆錢加入會員,因為他們接單的方式是采會員制的。」這些事,他很早之前就開始做了,原本是想討她歡心,沒想到會在這時候派上用場。「我們訂婚的時候,請他們幫我們佈置會場,好不好?」

  「好。」夏蘿的眼睛微眯,雀躍又期待。

  他緊緊的擁抱她,偷偷的吁了一口長氣。

  夏魁躲在窗外,拚命用眉毛表達他的著急,彷彿在說:要帶走她了沒?

  傅拓丞微笑,用手勢回應。

  謝天謝地,他總算是搞定她了,呼!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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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2-8-7 00:37:30
尾聲

  最近,艾蓮又關禁閉,誰都不知道她在房裡做什麼。

  不過傅拓丞很不滿,因為夏蘿老是往本館跑,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見她的人影。

  「老公,我要去本館囉!」  

  傅拓丞二話不說,伸手攔住她。

  「艾蓮幹嘛一直纏著你?她不知道你是我的嗎?」

  他都穿好外出服,打算要出門,想說放假要陪她一起過,可是她壓根兒沒感應到他的心思。

  吃醋囉!夏蘿掩面竊笑。

  「別生氣嘛!艾蓮幫了我很多事,我也應該有回報才對,況且我家的獨門藥譜很複雜,還是要我解說一下,她才看得懂。」

  「你把夏氏藥譜給艾蓮看?」他愣住。

  「那沒什麼,反正都是自己人了。」她飛快的親了下他的臉頰,拎著包包就朝門口走去,「我會盡快回家,再見。」

  大門關上的剎那,傅拓丞有如當頭棒喝,瞪大眼睛。

  「那女人……」

  難怪他一直覺得艾蓮怪怪的,瞎扯一堆前後不一致的理由,留下夏蘿也不是真的想害亞曼達,而是因為想讓他們擦出火花,然後她就可以理所當然的親眼看見夏氏藥譜……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傅拓丞立刻拿起話筒,「喂?」

  「阿拓,夏蘿出門了沒?我等她半個小時了。」

  他冷笑,「為了看到夏氏藥譜,你都策劃那麼久的時間了,等半個小時算什麼?」

  「啊,你發現了?!」艾蓮根本不在意被拆穿,還反咬他一口,「你也夠笨了耶!這麼久才發現,不過你最好記得,你沒有資格罵我喔!我可是你們的媒人,做人要秉持感恩的心。」

  「胡扯!」他只是不太爽被人算計的感受罷了。

  「好啦!感謝你按照我的劇本走,本來我想說,要是感化不了你這顆大石頭,就派季飛帆去……」

  「收起你骯髒的思想!」他大聲咆哮。

  「嘖,脾氣變差了,還不曉得當初是誰搶著要把夏蘿攬在身邊呢!」艾蓮不想耳朵受難,迅速掛斷電話。

  「女人……」他瞪苦嘟嘟作響的話筒。

  這時,手機震動了起來。

  傅拓丞扔開話筒,伸手進口袋,拿出手機,「喂?」

  「老公,我今天忘記跟你說我愛你了。啾……」夏蘿送他一個飛吻,「你愛我嗎?」

  他的怒氣瞬間消失無蹤,像個癡情種,傻笑的說:「我愛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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