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愛情的力量,不只影響女人,同樣也能迫使男人做出任何事。
他絕對是蓄意的,每天晚上準時抵達,半誘惑半強迫的與她做愛一整晚,累得她每天早上醒來都腰酸背痛、四肢虛軟,該不會以為搾乾她的體力,就能阻止她任何行動吧?
然而他那該死的責任感,還有對工作的重視和熱忱,八點前他在公司,管不到她,而她就算累得像條狗,依然要戒備著,聽候銀狼隨時派出任務。
下午四點,她必須到銀狼指示的餐廳,喬裝成受虐婦女,與一名姓侯的律師談案子。
她不知道侯律師哪裡犯到亞曼達,但是為了成功,她穿著一身名牌套裝,還刻意在露出的手腕上包裹一層紗布。
「請問是侯律師嗎?」餐廳裡只有他一個男人,梳油頭,又西裝革履,很好認。
「我是,林小姐,你好。」侯律師微笑著替她拉開椅子,並喚來服務生,點了兩杯飲品。
在飲料送上來前,夏蘿沒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觀察他。
侯律師似乎以為她在審視他的專業,便開始炫耀自己的豐功偉業,「林小姐,對於你這類家暴的案例,絕對是可以打贏官司的。首先,你必須要到醫院開出驗傷單,證明你身心受創,我也會盡我所有的能力,還你一個公道。」
「有用嗎?雖然我丈夫默默無聞,但是他很有錢,我怕打輸官司。」夏蘿故意對他沒信心。
「想要贏得官司,自然也得投注金錢,你放心,你花在我身上的律師費,我會一併幫你要回來的。」對侯律師而言,林小姐這類型的案子接多了,只要證據齊全,在這個強調男女平等的社會,要打贏官司不算困難。
「我不在乎錢。」她端起杯子,輕啜一口,狀似無意的撩開頭髮,就是要讓侯律師看見她手指上的鑽戒,還有昂貴的耳環,藉以宣揚她的富有。
看見侯律師眼睛發亮,她暗付,原來是個貪財的人渣。
「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受虐婦女對人性難免懷疑,不過你必須先建立對我的信心,如果你聽過紐約商人亞曼達總裁,就會更相信我了。」侯律師一臉誠懇的說,還不忘搬出名人為他加持。
「亞曼達總裁很有名呢!」她想,她大概知道銀狼為何要找侯律師的麻煩了,一個虛張聲勢、狐假虎威的男人,只會壞事。
「藍山咖啡、蔓越莓汁,請慢用。」服務生送上飲料,隨即退下。
侯律師的死期就到了……
突然,夏蘿話鋒一轉,「侯律師,我想給你看一個寶物。」
「什麼寶物?」侯律師立刻露出很有興趣的表情。
「這個懷錶……」她掏出懷錶,若有似無的晃動,啟動神秘的力量。「聽說是歷史悠久的皇室寶物,當初我朋友從國外標下來送給我,後來我上網查,才知道它價值千萬。侯律師,只要你幫我打贏官司,我就把它送給你,如何?」
「真……真的嗎?」侯律師看得目不暇給,逐漸的,一股昏沉的不踏實感襲來,好像一塊黑布兜頭蓋了下來,感覺怪怪的。
「你要相信我,對,仔細的看,慢慢的放鬆……慢慢的……」一、二、三、四……
十秒過後,侯律師面容呆滯,眼神空洞。
夏蘿冷笑的按了下耳環按鍵,如今侯律師已成為她的傀儡,不管她問什麼,他都會乖乖的回答,她則錄音做為證明。
很顯然的,他這「無心」的洩密,亞曼達會送他一路好走,因為當亞曼達要傷害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無所不用其極。
「真厲害。」銀狼看著躺在掌心的錄音耳環,露出滿意的笑容。
「銀狼,我必須跟你談開。」這次夏蘿狠下心,絕不再任人搓圓揉扁。
「我不可能幫你跟亞曼達一輩子,你直接開出條件,只要我達成,以後就不許你再打我父親的主意。」
銀狼逗趣的看著她,奚落的說:「跟壞人談條件?夏蘿,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好天真。」
「隨便你怎麼說!」她咬牙切齒,緊握拳頭。
「好吧!念在我們曾經同甘共苦的份上,」銀狼揚了揚那隻耳環,「這個,就當作你給我的餞別禮吧!我不會再鬧你了,再見。」
夏蘿不敢相信,他竟然就這樣走掉,而且……輕易的還她自由?
當她疑惑的轉身,打道回府時,兩道人影也飛竄進牆角的暗處。
「你幹嘛拉著我?」傅拓丞不悅的瞪著艾蓮。
「那個叫銀狼的男人發現了,你不知道嗎?」艾蓮才想敲他的頭。他最冷靜處事的,不是嗎?連這麼簡單的徵狀都看不出來,是談戀愛談到腦子秀逗了嗎?
「我就是要出去抓他,讓他以後不敢再接近夏蘿一步。」其實傅拓丞一直都跟蹤,監視著夏蘿的一舉一動,目的就是等銀狼出現。
「不要急,現在不需要你,夏蘿已經自由了。」
「走開!」他面色黑青。什麼不需要他?他就是不爽這個!「我一定要逮到銀狼,那麼就可以把亞曼達一起送進監獄。」
艾蓮瞧他氣沖沖的模樣,突然閒閒的開口,「銀狼是誰?亞曼達身邊早就沒有銀狼這號人物了。」
傅拓丞頓住,狐疑的回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要講,你一直打岔啊!」艾蓮翻了個白眼,「亞曼達的手下資料裡已經沒有銀狼的名字,他在上個月的拍賣會場被暗殺,屍體戴著銀製面具,死亡原因是子彈射入心臟,死得很乾脆。」
「剛才那個男人是鬼嗎?」他衝動的咆哮,接著靈光一閃,「不對,是裝死!那傢伙戴著面具,誰也不曉得他的真面目,隨便把面具罩在一個死人的臉上,要裝死也太容易了。」
「你終於肯用腦袋思考了。」艾蓮諷刺的說,雙手交抱胸前,「所以你就算抓到銀狼,也無濟於事,我還怕你壞了大事。」
「什麼?」他狠狠的瞪著她,一個資料夾迎面飛拋過來,他下意識的接住。
「看清楚這些資料。」艾蓮跩個二五八萬的解說,「銀狼死了之後,亞曼達兩個禮拜前應該舉行的拍賣會沒辦成,紐約警察查到他販毒的線索,光是應付警察,他就忙得分身乏術。然後有人連番檢舉他拍賣會賣的是贋品,一些原本沒吭聲的人也聯合起來造反。最近還有個女人,從紐約跑來台灣躲藏,就是怕藥頭的身份曝光。亞曼達已經用盡最大的財力壓下新聞,不過還有一個關鍵,他犯罪賺取的財產幾乎都交給專人負責保管,除了紐約的一票黑心律師,接下來為了搶奪亞洲地區的商機,有個華裔律師也加入陣容,互相呼應。」
傅拓丞看完資料,一顆心也揪緊了。他這才想到,萬一亞曼達出事,夏蘿會不會也被牽累?
「喔!對了,我這幾天又查到一件事情。」艾蓮的缺點就是話不一次講完,就愛看這票大男人提心吊膽的模樣。「前幾天夏蘿有跟那名跑來台灣躲藏的女藥頭接觸,又很剛好的是,剛才在餐廳裡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就是亞曼達的華裔侯律師……真奇妙,世界還真小。」
「少在那裡打馬虎眼!你現在的意思是說,銀狼是臥底?」他大概明白了。
「不知道。」
他青筋跳動,「把話說清楚!」
「就說不知道啊!」艾蓮委屈的眨眨眼,「好樣的,你現在對我的態度跟閻京笙越來越像了。」這樣,她會忍不住想要欺負他。
「好,都是我的錯,求你告訴我,現在應該怎麼做?」他挫敗的摀著額頭,事關夏蘿的安危,他不能與艾蓮對沖。
「等待,再過一個禮拜,相信我們就會有答案了。」她從他的手中抽回資料,「為了查這些資料,耗費我好大的精神,真不曉得你們這些男人怎麼這麼沒用!」
「哼!」他不屑的撇唇,「你是從哪裡得到這些資料的?」
「綺綺啊!」
「她不是季飛帆的人嗎?」她又隨便使喚別人的保鏢做事?
「那又怎樣?」艾蓮一點也不覺得愧疚。「綺綺可厲害了,一個人跑去紐約勘查,亞曼達那裡沒半個人發現。」這麼好用的手下,跟在季飛帆的身邊才叫可惜,好不好?
「這樣我就欠飛帆一個人情了。」傅拓丞不太喜歡這種感覺,雖然兄弟要相挺,但是他沒忘記剛開始季飛帆也是覬覦著夏蘿。
「錯!你們欠的都是我的人情。」拜託!季飛帆那色魔除了播種,還能成什麼大事?
「真敢說!」裝酷歸裝酷,在傅拓丞的內心,仍是佩服艾蓮的智慧與機警。
「嗯哼。」艾蓮露出燦爛的笑容,「我知道你很感激我,不過你放心,這個人情一定會讓你還,別太客氣。」
傅拓丞無言以對,只覺得毛骨悚然。
明明是星燦集團的重要集會,夏蘿不懂,為什麼她也得跟著去?
「我想跳車。」她瞪著窗外飛掠的景緻。
傅拓丞太賊了,本來硬逼她出門吃飯,沒想到一上了車,他才公佈地點,竟然是艾氏的本館。
「我已經把門上鎖了,除非你能催眠我,讓我停車。」傅拓丞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開車的方式和他的個性如出一轍,順暢平穩。
提到催眠,夏蘿有點難接口,銀狼已經允諾不再威脅她,但做過的事不過發生在幾天前,她一直很害怕被他發現。
人真的不能做壞事,詭異的是以前她害過的人更多,從沒像現在這樣神經兮兮。
傅拓丞也是在給她機會,希望她能夠誠實的告訴他。
但,她還是保持緘默。
他的眼眸黯淡,表情更冷了。
車子開進本館的停車場,下車後,她不斷的回頭張望,有種逃亡的衝動。
這是她第二次踏進這裡,上一回她用毒想迷昏本館裡所有的人,卻被逮個正著,這不好的回憶影響著她,讓她舉步維艱,怯怯的用指尖戳他,心想,他會不會握著她的手?
「走快點。」傅拓丞不但沒牽她的手,還面無表情的催促她。
「知道了。」她氣結的在他身後做鬼臉。什麼嘛!既然嫌她,又擺一張屎臉,那就不要帶她來啊!
進入大廳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煎熬的開始。
一張大圓桌,共有九個位子,除了五芒星之外,智囊團的四位成員也在場,而保鏢們則在大門左右兩側護航。
「艾蓮小姐,還是挪回飯廳用餐吧!大廳是開會、研討的地方,怎麼能混淆不清?」說話的是智囊團首領錦風,從那一點起伏都沒有的音調,就能看出他的性格食古不化。
「有什麼關係?反正大廳裡有活動大螢幕,邊吃飯邊看新聞,才像一家人嘛!」艾蓮自有她的胡掰方式,儘管智囊團跩得很,但本館是她家,愛在哪裡吃飯,誰敢置喙?
「這樣鬧哄哄的,怎麼吃?阿拓呢?」錦花開口。
「你眼花了嗎?」沐昊楓才不管什麼規矩,早就先開動了。
「都老了還不退休,當然是來危害人間的嘛!」季飛帆不知道為什麼,也擺一張臭臉。
「媽的,一直吵,我都聽不到主播在講什麼了。」閻京笙用筷子敲桌面,大聲嚷嚷。
智囊團全都傻眼。這一群被譽為菁英的集團家庭,沒一個是安安靜靜的坐著,反倒像野猴子一樣隨興到了極點。
「阿拓。」艾蓮開懷的揚起手。
原本將希望寄託在最可靠的傅拓丞身上,沒想到他身邊還黏著一隻蒼蠅。
「那個女人不准進來!」錦雪站起身,大聲咆哮,以為先喊先贏。
「好啊!那我走。」夏蘿也不囉唆。拜託,當她很愛來喔!
傅拓丞及時抓住她的手臂。
「喂,這裡不歡迎我,你看不出來嗎?」她與他乾瞪眼,但他還真厲害,眼睛張那麼大,居然可以眨都不眨一下。
「別理會。」他直接拉著她走。
艾蓮好親切,又搬來一張椅子。
他稍微用力,壓她坐下。
「夏蘿,你來,我真開心,符鈴去唸書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女生來過了。」艾蓮狀似寂寞的說,存心讓夏蘿無法抗拒。
「是喔!」夏蘿乾笑一聲。這風水還真是好啊!對面坐的是殺氣騰騰的閻京笙,旁邊還有四個老頭子在瞪她,這場飯局簡直跟鴻門宴沒兩樣。
艾蓮用力擊掌,「好了,人都到齊了,趕快吃啊!」
大夥再不願意,也得坐下來用餐。
「阿拓,我看不懂你的用意。」錦月只要開口,通常都是明嘲暗諷。
「沒什麼特殊的用意,我記得四位先生不是老在催婚嗎?不過婚姻不是俯拾皆是,總得先有交往的對象。」傅拓丞看夏蘿一直愣在那裡,便折了一根手扒雞的雞腿,放進她的碗裡。
「夏小姐不適合你。」錦月陰沉的睇著夏蘿。
夏蘿接收到了他的脅迫,不服輸的個性讓她拋開彆扭,徒手抓起雞腿就啃。
「你想說的應該是不適合星燦集團吧!我記得我們不熟,她適不適合我,我不認為你有資格說話。」傅拓丞不卑不亢的說,神情自然祥和,一字一句卻都像利刃,十分傷人。
其他人都沒膛渾水的意願,各吃各的。
「阿拓,你從來沒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錦月放下碗筷,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有些動怒了。
「因為我懶得理你。」
太酷了!
四芒星極有默契,全在偷笑。
「反正夏蘿就是不可以!」錦月以冷靜自詡的面具出現一道裂痕。「星燦集團就算分支,還是得以最高權位者為重,夏氏背叛過艾家人,就一輩子都不許再踏入。」
「你搞錯了,我不是艾家人。」他叫傅拓丞,不是艾拓丞。
「但是你為艾氏做事。」
「我父親成為集團一員的時候,艾蓮的父親也不是艾家人,因為他已經被逐出家門了,不是嗎?」兵來將擋,水來上掩,要翻這種誰先誰後的舊帳,恐怕智囊團必敗不可。
「還真不要臉呢!原來你們跟人家脫離關係之後,看星燦集團賺了那麼多錢,又回來想納入合體,好好笑喔!」夏蘿乘機傾身,伸長手,硬是要夾智囊團前方的那道菜,還順便給他們一記白眼。
死老頭!別以為她是弱女子,好欺負!
「你呢?在紐約期間,好像也幹了不少厲害大事。」錦花冷笑。要比情報,他可不輸人,早在發現傅拓丞與夏蘿相戀的時候,就開始調查夏蘿的生平,一個會使毒又會催眠害人的夏氏之女,說什麼也容不得!
「老頭子,你也想嘗嘗我的獨門毒藥嗎?」夏蘿眼神銳利的瞪著他。
「喝!」錦花臉色一白,屁股連著椅子往後挪,發出尖利的噪音。
「會怕就好,哼!」夏蘿訕笑的坐下,繼續享用美食。
「阿拓,你不該帶她來。」錦風不與夏蘿交談,因為不屑。「萬一她對我們下藥,怎麼辦?這屋子裡什麼防備都沒有,出了事,你要負責嗎?」
「喂……」夏蘿齜牙咧嘴,又要反抗。
傅拓丞拉住她,對她搖頭。
「不要攔我,這幾個老頭子是怎麼樣?怎麼這麼難相處?還好我父親當年走得早,不然我早就毒死他們。」
「別衝動,乖乖的吃飯。」傅拓丞不希望有任何爭執,其實他也不想讓夏蘿來這裡,但是艾蓮很堅持,必然有她的原因。
「哼!」夏蘿很不爽,大口扒飯。
「阿拓,風險太大了,既然我們查得出夏蘿在紐約做過的事,同樣的,別人也會知道,一旦有心人刻意傳揚開來,集團的名譽難保。」錦風決定就事論事,他賭傅拓丞對公事的熱愛,還有智慧的明理性。
「你們是從哪裡查到的?她又是為誰做事?我好想知道喔!」艾蓮插話,假裝無知。
「亞曼達集團前一陣子才搶走了閻京笙負責的一塊土地,我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錦花掏出一張紙,上面詳細的寫著亞曼達公司分支及重要部署。「亞曼達身邊才剛死了一個叫銀狼的男人,夏蘿就是聽命於他,為他做事。」
傅拓丞皺起眉頭。不對勁,關於亞曼達內部的小道消息,儘管是智囊團,也不可能知道……他納悶的望向艾蓮,她一副受教、裝乖的模樣,經驗告訴他,那根本是她刻意使用迂迴的方式透露給錦花的。
「所以呢?我聽說最近警察都在找亞曼達的麻煩耶!可是那個銀狼不是死了嗎?麻煩會不會轉到夏蘿的身上?」艾蓮一臉擔憂的問。
智囊團以外的眾人看了,認為她真是做作到了極點。
「絕對會!到時候無論如何阿拓都必須跟夏蘿分個徹底,星燦集團禁不起這種大醜聞。」錦風開口。
夏蘿撇了撇唇,覺得這些人才叫可怕,完全罔顧她這個當事人的心情,恣意的批判她的不好,把她說得像路邊的狗屎,能閃則閃。
最悽慘的是,那些做過的事情就像刺青,她無法否認,也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猖狂,大聲宣示她只是拿錢辦事,在這社會上,誰不是如此呢?
「聽起來好嚴重喔!不過依我看,風水是會輪流轉的喔!」艾蓮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在眾人疑惑重重的緘默下,新聞主播的聲音變得格外響亮。
「昨日下午紐約查獲大毒窟,竟然是以公益愛心聞名的亞曼達集團,人證物證確鑿,同時破獲近期失蹤人口的藏身之處……」
螢幕上出現亞曼達的雙腕被手銬銬住,低著頭,不敢見人的糗樣,然後又轉換到一大箱非法海洛因、安非他命等毒品,許多人圍在警局門口大叫冤枉。
這是一樁大案子,雖然逮到主謀,但公司裡的每個員工都還必須做筆錄,確定無幫兇嫌疑才行。
夏蘿目不轉睛,心跳得好快。天啊!亞曼達被抓到了,那她是不是也遭殃了?
「阿拓,你快點……」
「嘿,別急嘛!先看完再吵。」艾蓮制止錦花多嘴,又專心的看著螢幕。
「偵破亞曼達非法事業的最大功臣,莫過於紐約警察多年來的抽絲剝繭……」
接下來鏡頭轉向警局局長,他講了一堆英文,聽不懂沒關係,螢幕下方有中文翻譯。
最驚悚的是,夏蘿在警局局長的旁邊看到一個面熟的男人,那……那不是銀狼嗎?
「布拉克局長說,若沒有台籍偵探荊旭海,誰都無法查到真相,歷經四年多的臥底,漫長而艱辛,甚至還有導演王動洽談,決定多方合作拍成電影,讓所有的人欣賞荊旭海的英勇事蹟。布拉克局長也決定頒一座獎盃給荊旭海,但是被荊旭海婉拒了。」
看著麥克風轉交到荊旭海的手上,夏蘿的心緊揪,彷彿快要爆炸。
「我不是一個人完成這一切,我有一個很好的夥伴,她叫夏蘿,我覺得獎盃應該頒給她,當然,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荊旭海,因為我是已經死了三個月的銀狼,哈哈哈……」荊旭海大笑。
當然,布拉克局長跟媒體記者們根本看不懂他的笑點何在。
畫面變成一條細線後消失,眾人依然處在下可思議的氛圍中。
「哇!夏蘿,你好棒,現在你是大英雄,相信夏伯父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超開心。」艾蓮笑說,雖然她早在兩天前就知道會報這則新聞,但是在智囊團的面前,還是得繼續裝蠢。
「嗯……」夏蘿傻傻的頷首。
這太誇張了……
她開始回想,難怪她始終沒機會跟亞曼達碰面,曾經她希望亞曼達派人救符鈴,卻被銀狼擋在外面,一副死人樣,無情的趕她走……沒想到銀狼是警方派去的臥底,那麼或許這是銀狼保護她的方式……
「現在誰還敢說夏蘿的形象不符合集團?」傅拓丞是最快消化這驚人內幕的人,凜冽的環視智囊團四人。
嘴利的錦風、錦花、錦雪、錦月,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啊!亞曼達被逮捕,我得乘機把中國城外的土地搶回來。」閻京笙不知道是裝認真還是真振作,直接衝了出去。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面面相覦,沉默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