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谷均逸的記憶中,那彷彿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細算之下,也不過才兩年而已,也許應該再加十年?兩年又十年,那已經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如今的所有早在那時就已預定。
十二年前,他人在法國,拜於世界最頂級調香師的門下,他的進步非常快,那位老師說除了他的天賦之外,還因為他對於『味道』有著自己的追求、自己的見解,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和所有頂級調香師是一樣的,也許調香師們所追求的都各不相同,但抱著這份堅持,他們最終都能登上世界舞台。
當時,他並不十分清楚自己在追求什麼,他只是緊抓著對於各類氣味的這分敏感,在其中尋覓、抽離、融合,他不知道心中的那個終點到底是以什麼為標準,老師告訴他不要急,所有人都是這樣,而那位老師的話沒過多久就應驗了,那就是在他調配出『In night』時,年老的法國調香師說,他已經再教不了他什麼。
那時他正準備回國,在回國的前一夜與那位老師拜別,那天晚上,他問他的老師,這麼多年來,他是否已經尋覓到了自己心中的味道。
那位老師笑了,頑童一般神秘的笑,他說他的尋找並不是一個內心的憧憬,而是一個傳說,他已經找了一輩子,也許每個調香師心中的最終味道都各有不同,但流傳於所有調香師間的傳說卻是同一個,那是值得窮盡一生去尋找的,只屬於調香師的夢想——愛神。
那位老調香師說:「逸,我相信『愛神』是真實存在的,它就掩藏於各種味道之間,靜靜地等待著我們掃去它身旁的細網,將它小心翼翼地捧出,『愛神』是帶有魔力的香水,它的味道無法用語言形容,它一直只做為文獻存在於調香師的傳說中,當你的另一半出現,愛神的香氣會幫你找到她,那是幸福的香氣;各國的文獻中都有類似『愛神』的出現,可都沒有寫出調配方法,它的作用與魔法無異,可也只寫得模模糊糊,但是啊,逸,愛神是真實存在著的,它能流傳百年,就絕不只是一個傳說。」
那天,他拜別了老調香師,也將那個傳說拋去了腦後,他可以從植物中萃取蜜汁、調配出能讓人發狂或憂鬱的液體,可如果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愛上什麼人,一種氣味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那之後又過了十年,也就在兩年以前,他又見到了那位老師,他是特地從法國跑來看他,他看上去老了很多,但仍很有精神。
他滿是皺紋的手中,握著一個只有指甲大小的玻璃瓶,他將那個瓶子及其中的透明液體拿給他看,說:「逸,我發現它了。」
谷均逸一直不明白,這件事他為什麼要特地跑來告訴他,老調香師打開瓶口,小心地將瓶中的液體噴在他身上,過程中他始終笑吟吟地。
可是,他什麼感覺也沒有,那液體在他看來就是普通的水,除了沒有任何香水味道外,甚至連一絲屬於水的清涼也沒有。
他的老師那次回國過,不到一年就病死了,在他的葬禮上,沒人提到過他發現『愛神』的事,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忘記了這件事;他忘了自己曾經接觸過一種名為『愛神』的、只存於傳說中約香水。
他見到施余歡,她在一扇門的另一邊,身上散發著不可思議的香氣,奇怪的是其他人都沒有發現,他被那香氣深深吸引,進而接近她、困住她,想盡一切方法將她佔為己有。
直到有一天,那香味不見了,本就不該存在的氣味不見了,為此感到失落的只有他一人,他失落、焦急,不是為那難解的香氣,而是為他再沒理由將她佔為己有。
那時他腦中閃過他老師的面容,那位老者將『愛神』噴在他身上時,臉上的表情非常慈祥,他用了一生時間才找到,而他竟然忘記了。
他錯了,施余歡身上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香氣,他聞到的並非是她的味道,而是他自己的味道,那就是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愛神』的味道。
『愛神』真的幫他找到了那個人,而後來他之所以再聞不到那個味道,只能說明他已經不需要了,就算沒了那味道,他也已經離不開她了。
他愛上了施余歡,而他並不認為自己是被香氣操縱了,相反的,自從他察覺那就是『愛神』的味道後,他更加地確定自己是真的愛上了一個女人。
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這樣的感情,老調香師將『愛神』用在他的身上,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吧?他太笨了。
可他搞砸了一切,這與施余歡無關,全都是他搞出來的,因為他的誤解,他對她做了那麼多她所不願的事,而如今得知那香味的源頭是在他的身上,如果被她知道,他找不到為自己開脫的理由。
他開始不安、害怕,只想著要補償她,卻又不知從何下手,補償她就是滿足她的希望,可如果她所希望的是再也不要見到他,他又做不到。
他超越不了自己的老師、他調不出愛神,他也再沒有對於氣味的追求,他放棄了調香師的執著,一生太長,而他所能握住的又太少,所以他用這些去換一個女人。
如果心真的可以用來交換,那該多好。
「不要讓任何人進來。」他對秘書吳小姐吩咐。
「會議呢?」
「自己開。」他拉著施余歡,推開辦公室的門將她拉了進去,又將他們同外面的一切隔絕。
門剛關上,他就換上了另一副表情,那是施余歡再熟悉不過的表情。
「這次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他對她說:「你說想自己處理,是處理我嗎?跟那女人約好了對付我?」
「我沒跟小漁約好什麼,是你對她太凶,我不想將她牽扯進你的怒氣。」
「我的態度算好,我的私事不勞外人過問。」谷均逸強硬地說。
以往這種時候,施余歡都會狠狠地瞪他,可這次她沒有,她被他強拉來辦公室,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不安,從她的臉上什麼都看不出,這更讓他失了把握,更教他的心懸了起來。
「就算那樣,你也不該那樣跟她講話,她是我的朋友。」
「就因為她是你的朋友,」他一個箭步貼近她,「我太知道寧小漁在你心中有多重要,能做的事你都會為她做、她的話你一定會聽,她叫你離開公司,不管我用什麼方法你也會跟她一起離開,是不是?」
是這樣嗎?原來是這樣啊……施余歡沒再被他的咄咄逼人嚇到,反而她的心滑過薄薄的酸楚,他呀,都不曾好好地對待過她,又何必認真到如此地步呢?
他眼中的寧小漁,不是一個嬌小的、患有社交恐懼症的女人,而是一個在她心中要比他重要的人,只憑這一點,他便將她視為最大的敵人,才會擺出那副警備的姿態,因他不認為自己佔有絲毫的上風。
他覺得,她會被小漁搶走。
離開他,她想過無數次,可她沒有一次真的那樣做,將她拉近他又推離他的人,始終都是他自己,他這樣反反覆覆地不安,讓她也跟著糊塗起來。
他有著如小孩子般的佔有慾,可當他拉長手中的那根線,然而又倔強地拒絕放開時,她可不可以將那理解為一種重視?她可不可以理解為,他其實是有一點在乎她的?
「為什麼不回答?」她那個沉默是什麼意思,默認嗎?
施余歡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這個讓她傷透腦筋的男人,她已經膩煩了對他的迎合,她看向谷均逸,說:「公司裡的人都在傳我是你的情婦。」
「我知道。」
「你知道?」小漁不想讓她受謠言的中傷,她也被他人的排擠搞得十分困擾,然而他卻說這一切他都知道?
「那又怎樣,我不反對那種說法的傳播範圍再廣一點。」
「還『再廣一點』,你還要不要我活了?」
「跟我扯上關係就讓你那麼為難嗎?被人說成是我的女人有什麼不好!」他脾氣比她還大。
他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這麼認為,那樣的話就沒有人再敢對她出手。他就是喜歡聽別人說她是屬於他的,所以他無視那流言,任它擴大。
「你……」施余歡直運氣,「你知道我因為這種誤會遇到了多少麻煩嗎?」
「那就讓它變得不再是誤會。」
她一愣,隨笑了一下,「那是指什麼,讓我當你的情婦嗎?這下試驗品不行,就又變成了情婦?」
『試驗品』三個字,深深地刺到了他心中最愧疚的那個部分,他的膽子就只有這樣?就只有會將『試驗品』、『情婦』這種小家子氣的理由強加在她身上、駕馭她?只是變個稱謂而已,他的目的從來都是一樣。
如果借口是可以信口就來的,那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他心中真正所想呢?只有說出來,她才能知道,到底是她自己自作多情,還是……
「情婦?可以啊,沒什麼不好的,看來,我對你還有一定的吸引力呢!」她望著他,嘴角帶著笑,「在你找到一個女人當老婆前,想讓我陪你玩玩嗎?」
「你不要胡說!」她明明心裡不是這樣想,卻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她當然不會願意,那他為什麼又要衝動下說出那番話?那種話只會傷害到她,也只會讓他被她瞧不起而已,就像她現在所表現的,她瞧不起他。
而他,受不了她那樣的目光。
「我哪有胡說,不然難道我們對『情婦』這個詞的理解不同嗎?不可能吧,你想要我的身體直說不就好了,反正我也樂得輕鬆,在你這樣的人的庇護下,起碼生活無憂。」
他怎麼可能是這個意思!可讓他怎麼說呢?他說,他想娶她,她會相信嗎?她只會覺得他很可笑罷了、她只會在心底嘲笑他罷了。也不想想他對她做過些什麼,現在才想要博得她的愛,現實嗎?
而她明明不是那樣貪圖享樂的女人,卻硬要把自己說成那樣,是對他徹底的失望嗎?他捏起她的下巴,她的順從讓他從心底感到空虛。
「又想發脾氣?我知道的,我會聽話,只聽你的話,如果那樣你就能滿意的話。」
「你是在和我賭氣。」
「我只是在做一個你想要的女人。」
她這張可惡的小臉,到底要讓他多自責,她才能不用那些貶低她自己的話來傷害他。
「做我想要的女人,你能嗎?」他反問,手指的力道漸漸加重。
他想要的女人,一個會對他展開歡顏的施余歡,一個能夠比珍視朋友更加珍視他的施余歡,他想要的施余歡是本來的她,有一天也能挺身站在他的面前,好像他是她世上唯一的寶,只要她心裡有他,她就是他的女人。
☆ ☆ ☆
他的粗指任她細頰摩挲,指尖那細膩的觸感讓他一陣心痛,「來試試吧,看你是否如自己想像中那樣善變。」
「什麼?」還沒弄懂他的意思,他的唇便已覆上了她的,「唔……」
他堵著她的呼吸,將她擠到牆角,一邊狂浪地吸吮著她的口,挑弄著她的小舌,雙手一邊解開了她針織衫的扣子。
一粒粒珍珠狀的小扣子被他解了開來,他將針織衫滑下她的肩膀又不完全脫下,就那樣在她背後打了一個結。
她的兩隻手還在袖子裡,一起被那結裹在背後,不能動彈。
他品味夠了她口中的味道,還給她空氣,同時人也轉過身去,像是遺忘了她般走向了沙發,從容地坐下,然後深沉地望著還留在牆角的她。
她嘴角掛著唾液,無奈雙手被綁,腦袋又有點昏沉,完全不知他要做什麼,就那麼傻愣愣地看著。
「過來。」他像個國王,不容反抗的語氣中帶著某種暗示。
他說要試試,不知是要試什麼,不過不管那是什麼,她都不會退縮。
施余歡一步一步走向他,雙臂被綁,讓她走得有些踉蹌,好像花了很長時間,她才來到了他的身前。
「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勒著她的脖子也好,捆住她的手腳也好,這樣他就能快樂嗎?
「沒什麼意義。」他說:「只是想讓你更瞭解自己一點。」他要嚇她,讓她收回那些貶低自己話,他要讓她知道,她做不成他的情婦。
就算心中這樣告訴自己,可是谷均逸知道,那些也只不過是借口而已,最真實的是,他想要她,抓住一個小小的缺口,也要拿來利用,用來緊緊地抱住她,只有在抱她時,他才覺得他們是密不可分的。
她不會愛他,那他又何必糾結於她是否會更加地恨他?
「過來。」這次他伸出手。
她跪下身來,主動將臉放在他的手中,「你是這麼乖的女人嗎?我教你要聽話教了那麼久,看來總算有點成效了。」
他張開雙腿,說:「接下來,讓我看看在另一方面,你有沒有學到更多吧!情婦不就是這麼回事?」
她愣了下,面對她眼前的他,他的西褲拉鏈直對著她,而那拉鏈下面正呈現出堅硬的隆起。「你……」
「不要多話,你知道該怎麼做不是嗎?畢竟,我也已經教了你這麼久。」他拍拍她的頰,隨後便雙手環胸地坐在那裡,連話也不多說一句。
她臉頰如梅,她知道他的視線一刻都沒有放過她。
她顫巍巍地移動自己的身體,絕不抬頭去看他的臉,當她的齒咬到他的西褲拉鏈時,他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她的心也跟著顫了起來。
她慢慢地,以齒拉下那金屬拉鏈,他已是半勃起的分身似乎已經被禁錮很久似地彈出,彈在了她的臉上,她嚇了一跳,忙向後退去。
「你該做的不是躲吧?」他的聲音從天而降,更加地低沉。
「這……」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他的分身,那半硬的巨物已經在預示著它的粗暴,讓她本能得害怕起來。
「怎麼了?你說得對,我的確很中意你的身體,所以為了讓我更好地享受你那淫蕩的身體,喚醒它。」
他垂著眼,盯著她臉上的瞬息萬變,看著她幾乎是顫抖地靠近他的胯間,他的龍首能感覺到她輕輕呵出的氣。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她只要大吼一聲『做不到』,再痛罵他一頓不就好了?當然,那換來的將是他的嘲弄,可這是他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又不讓她做不想做的事的唯一方法,可她卻選擇了壓抑心中的恐懼,用那小小的口含住了他的龍首。
「你……」她出人意料的舉動和她口中的溫濕,讓他忍不住發出低歎。
「唔……」她強忍著含住他的巨大,光是一個龍首就幾乎佔滿了她口中所有的空間,男性獨有的鹹腥溢滿了她的口腔。
這樣的事對她太難了,當她的舌無意在他肉棒上滑過,他的分身劇烈地跳動起來,又在她口中脹大。
他低歎,挪動身體,將分身更多地填入她的口中。
「唔唔……」他的龍首已經頂到她的喉頭,可他過於巨大,還是只進來一半而已,他不知足,一手按在她後腦,猛地將她按向他,「唔唔……」她眼中頓時溢滿了淚。
「動一動,好好品嚐它的滋味,你會喜歡的。」他說著,已經用手抓著她的頭髮,帶領她博得他的快樂。
起初她只是被他操弄著,機械地摩擦著他的肉壁,她的口中滿滿都是他,龍身上的青筋在她口中越發激烈地跳動,讓她泌出更多的唾液,無法吞嚥,就只能由著唾液不斷地流出,沾濕他的下身,順著嘴角落在地上。
他讚歎的低吼對她起了奇妙的作用,耳邊都是他享受的喘息,她的身體也莫名地熱了起來,每一次他的巨物抵到她的喉頭,她心頭都是燥熱地一跳。
他的手不知何時離開了對她的控制,而她還是繼續著吞嚥。
「很好,就是這樣,不要用咬的……」他舒適地癱坐在沙發上,「學得真快,含不到的地方就用舔的,舔就不用我教了吧。」
她吐出他的巨大,那佈滿她晶瑩唾液的巨物已像根柱子般悍立於她眼前,她吞了口口水,像要壓制住喉間的什麼一般,然後她伸出舌頭,去舔他那巨物的根部。
她由下向上,再由上到下對他的分身又舔又吸,沒有放過任何一處,他悶哼連連,而她下身亦湧上一陣熟悉的熱潮。
小腹處的空虛和兩腿間的搔癢,讓她不自覺地夾緊了雙腿,為了忽略這羞人的反應,她更加投入地照他所說取悅他,最後又將他的龍首完全地含入,再完全地吐出,以舌尖挑弄龍首處的鈴眼。
「真乖,就這樣好好地對待它。」
「嗯……」
他細眼一瞇,注意到她腿間不自然的動作,輕哼了聲:「好好舔,我的快樂就將是你的快樂不是嗎,瞧你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他抬起一條腿,用堅硬的皮鞋伸進她的窄裙內,抵上了她嬌柔的花間。
「啊!」她極其敏感地全身一抖,他的巨大便從她口中跳了出來,「不、不要……」
「繼續。」他半威脅地,沒把她的抗議當回事。
他挑起腳尖,堅硬的皮革摩挲著她酸軟的花間,她頓時全身無力,只要他稍微使力,身體就會隨著向前傾去。她的手被綁,無法掌握平衡,一個前傾便是一頭栽下,將他的巨大整個沒入口的最深處。
「嗯……很好。」他低歎,「抖得這麼厲害還能將我含得這樣深,真是聽話。」
「啊啊……」她的雙腿無法合上,像是騎在一塊堅硬的粗木上,毫不憐惜地摩擦反倒激起她體內更深處的波浪,「不、不行,不要……」
她不自覺地隨著他的摩擦動起腰來,這個姿勢讓她疲憊不堪,她全身已是香汗淋漓,可身體卻越來越不聽她的指揮。
瞧她完全迷失心志的俏顏,他的背脊也竄起一道電流。
「可以了。」他推開她,她乖乖地跪坐在地上,雙眼迷離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著別處。
他胯間脹起的巨大猙獰地佇立著,跳動的青筋看上去觸目驚心,他解開領帶及襯衫的前兩顆扣子,以動作給她下了最直接的暗示。
她喘著粗氣,艱難地起身走近他,他扶著她的身體,她則在他的扶持下跨開兩腿,跪在了他的身上。
他將她的窄裙掀起在腰間,一把扯掉她濕漉漉的內褲,她難堪地別過頭去,他則用那粗糙的大手摸上她的大腿內側。
「連這都濕成這樣了,明明沒有摸上你,你卻比以往都要興奮……」他手指來到她的花間,輕輕勾起,引得她細碎的嬌喘,「等不及了?」
他扶著她晃動的身體,她花間收縮的小穴馬上感到他的灼熱對準了她。
「嘗嘗吧,你想要的滋味。」他說著,將她用力向下一按。
她整個人坐了下去,足夠的潤滑讓他的巨大毫無阻礙地進入了她體內最深的地方。
「嗯、啊啊……」她痛苦中帶著快慰,雙腿哆唆著緊緊夾住他。
「你真是……」他為這感覺瘋狂。「自己動,光這樣是無法填飽你的吧。」
「不……」她雖這樣說,身體卻因他一個上頂的動作而自動地向上抬去,然後他又是一頂。
漸漸地,她真如騎馬般,在他身上馳騁起來,越來越瘋狂。
他低吼:「小妖精,看我把你訓練成了什麼樣子?」
「不要了,這樣好難過……」她神志不清,仍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放開我,這樣好難過……」
她的手都沒了知覺,體內的快慰又太過激烈,讓她身處一種無法宣洩的難耐中。
「放開你?」他抱著她,她的緊密濕滑讓他全身硬如盤石,「為什麼要放開你?是你說要做我的情婦,那就不要有自己的意見。」
「不……放開我……」
她眼中的淚花終是融了他的心,「求我,只要你求我就為你解開。」
「啊……這樣做,你覺得……嗯……有意思嗎?」
「我不知道。」他說:「可我只會這樣做。」用強硬的手段逼她依賴他,逼她說她需要他、不要離開他,他就只會這種方法而已。
她哭了,並不是因為被他傷了心,她哭著,承受他給予的快樂,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要失去意識,一定要看著他,「求你,逸,幫我解開……」
他倒吸口氣,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的順從、她的嬌柔,以及她叫了他的名字。
「你到底想怎樣!」他一把扯開了那件成結的針織衫,她太反常了,反常到他完全失了方寸。
雙手得以自由,她全身舒展,酸癢灼熱的快感湧遍了她的全身,她暢快地低叫。
「逸……」她張開了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他離她好近,一切阻礙都阻擋不了的近,她認清了他眼中那朦朧的一片,的確就是悲傷。
可憐的男人,她並不是在跟他賭氣啊!她抱著他的頭,身體更加主動地接受著他的脹大,「如果不將我放開,我又怎麼能像這樣抱住你呢……」
「歡歡?」
她抱著他,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
他全身一緊,死牽住她的腰身,瘋狂地在她身體中抽送起來。
「啊……好舒服!」她毫不抵抗,完全釋放自己,迎接那足以令世界變色的巨大快感。
「我會讓你舒服,我會讓你快樂,我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他向上用力一頂,「這是你的,歡歡,永遠都是你的!」
「啊啊……」
這個女人,如此執著又如此地委屈自己,但她成功了,他總算明白了她對他的順從為的是什麼,她要他明白,無論怎樣強逼她,也無法令他真的滿足,只有當她伸出雙手主動迎向他的那刻,他才是真的快樂。
因為他要的終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她的人、她的心,因為他愛她。
她只用了一個輕巧的擁抱,就令他否定了自己之前的一切,他自信的做事態度、他堅信對自己有力的原則,種種一切在她的擁抱下,都成了秋後刮過腳邊的一片枯葉。
到底他只能綁住她的人,而無法綁住她的心,真正被綁住的那個人其實是他,他的心永遠都記得她雙臂的溫暖。
他再也無法用同樣強硬的方法得到她,為了有一天他的雙臂也能將她的心環抱,也許他要用後半生來償還自己之前對她的傷害。
可是他甘之如飴,追隨她、保護她,只求她能一點一點地接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