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顏佩璇的心底一直認定，梁烜皓欠她三個月的時間，所以，她當然有權力來找他，試著與他建立良好的溝通管道。
她試圖將安娜那天對她說的話語放在心底最深處，盡量利用她的時間來和梁烜皓相處。
在這些日子以來，她訝異的發現，他對她的態度真的有變呢！
在過去，他根本沒有耐心聽她說話，不管她的話題是什麼，他總是有聽沒有到；可現在，他變得好認真，不但肯停下手邊的正事，甚至一本正經的瞅著她，還義正辭嚴的與她辯論。
他是怎麼了？
他一點都不像是不喜歡她，或是對她玩膩了呀！
相反的，連提及她的功課，他都似乎很有意見，不但積極的對她耳提面命有關她未來的出路、她應該繼續升學念哪一個科系，還不忘提到他會在她的生命裡扮演的角色。
「小璇，這篇文章妳拿去讀，明天寫一篇心得報告給我。」他邊批閱公文！邊將一篇剪報交給她。
「為何？」顏佩璇不滿的大叫，「人家的功課已經夠重了，你幹嘛還老是出一堆有的沒的虐待我的眼睛啊？」
他順手給了她一個爆栗，「妳老公我這麼關心妳的前途，妳還死沒良心的淨抱怨？」
「可人家現在不想去想那些頭痛的功課嘛！」當她和他在一起時，她好希望他的眼中只有她一個，不要老是對她管東管西的。
如果她要人管，自家的父母設定的規矩就夠管她的了；至於他，她多麼希望他只對她說甜言蜜語。
「不行！妳馬上就要面臨升大學，我得替妳慎選一所適合妳的學校，不然，我可是不放心呢！」他可是很慎重的在替她思考。
「人家隨便唸唸就行了啦！」他最好不要管太多。
「不准！」他又敲了她的頭殼一下，拜託！這可關係到他與她的未來，怎麼可以隨便，「我得選一所尼姑學校來管妳才行。」
「屁啦！我為何不能享受快樂的大學生涯？」她不滿的抗議道：「而且，你不要老是打我的頭，人家會變笨耶！」
「笨點才好！」他又輕敲她一下，但口氣中卻充滿了籠溺的意味，「妳早就喪失和別人一起享受大學生活的樂趣了。」
「為何？」她更不高興的大聲叫道。
「因為……你已經有我了。」他很自滿的說：「基本上，本人比任何對象都好上數百倍，所以，妳的大學生活全都掌控在我的手中。」
咦？他在說蝦米？
顏佩璇一時怔住了，他是在講他倆的未來嗎？
好開心喔！
雖然她仍然三不五時看到安娜在他的身邊徘徊，但他似乎並沒有跟安娜有什麼交集。
反倒是對她，他是真的很寵她呢！
他沒事就盡量陪著她閒話家常，甚至帶著她到處遊山玩水。雖然，她沒有再獲得家中的同意，跟他到外地夜宿，但她對目前與他相處的模式真的已經很滿足了。
轉眼，她和他約定的三個月期限已經快到了，她好想知道當時間一到，他會繼續「續約」呢？還是終止這個遊戲？
其實，她早做好心理準備，就算他要提出拒絕再玩的要求，她也不會哭鬧，她絕對會坦然面對的。
在這段期間，他雖常常明示暗示她做愛做的事，但她都以四兩撥千金的方式化解跟他做那件事的危機。
像上上個禮拜，他帶她去看電影，在闃黑的電影院裡，當影片中的男主角深情的親吻女主角，兩人雙雙倒在鴛鴦床上，準備進行愛的初體驗時，他忍不住在她耳邊輕聲低喃，「寶貝，我也好想喔！」
她的身子一顫，馬上渾身僵硬的喃語，「我……趕著回家耶！」
他立刻知道她在逃避現實。
又像上上上個禮拜，他帶她去拜訪友人夫妻，當看到他朋友與妻子的親密舉動，他情不自禁的在戶外吻她的紅唇，情緒激動的要求，「真的好想愛妳！」
她頓時羞紅了俏臉，「不要嘛！會被人家笑我們……」還動手輕輕推他。
他知道她是認真的在想和他畫清界線，不想再隨便跟他做那件事。
而之前的每個星期假日都嘛是這樣，她不肯放棄跟他在一起的機會，卻總是排斥和他過分親近。
像上個禮拜天！他帶她去海邊眺望大海，望著眼前澎湃的海浪，兩人的心情都達到High的邊緣。
「我的血液就像奔騰的大海，妳摸摸看，我的心都快跳出口了。」他將她的小手放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她紅著小臉，「我也是!」
「那……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交流一下，讓彼此感受對方心中真正的感覺？」他壞壞的建議，希望能將她拐上床。
「可我覺得這樣的感覺更好，一邊吹吹風，一邊摟著你，我真的好快樂喔！」她沒有心機的回道，全然沒感覺到他的言下之意。
「我可以讓妳更快樂。」他更露骨的說。
她這才聽出他話中的含義，「可是……人家還想去踏海浪、抓螃蟹、堆沙堡耶！」
「那些都可以等一下再做，先讓我愛妳……」他嗓音瘖瘂的說。
「不要——」她已經向前奔跑，「人家現在就要玩！」
梁烜皓只能沒力的看著她的身影，「好好好！玩就玩，我就捨命陪小女孩吧！」
他不是不知道她在逃避，這六、七個禮拜來，她總是若有似無的躲著他，不讓他再度跟她親近，他可以接受是因為基於兩方面，一來，他不想讓她只耽溺於肉體的接觸，他對她的一切愈來愈有興趣，他想發掘她真實的一面；二來，她快放長假了，他打算到時直接到她家向她的父母說明他倆的關係，讓他們同意他倆的婚事。
他是真的打算讓這個小女人終結他的單身貴族生涯。
他可以接受她的拒絕，沒有一句怨言。
他算準他至多再等一個月的時間，等她一放假，他就要名正言順的愛她、要她，讓她臣服在他的西裝褲下。
所以！他一點也不介意現在要他等。
***
「梁總，你到底對顏小姐的想法是如何？」反倒是洪秀青看到安娜老是出現在梁烜皓的辦公室附近，終於忍不住打破砂鍋問到底。
「怎麼說？」他不解的問。
「你明明對安娜沒意思，卻老是讓她在你身邊出沒，難道你不怕她搞破壞嗎？」洪秀青基本上對安娜沒有半點好印象。
「她敢！」梁烜皓不屑的說。
他早八百年前就警告過她，叫她不要輕舉妄動。
「你太不瞭解女人了，」洪秀青面色凝重的說：「我可是曾經有過切身之痛，你如果沒有特別的用意，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我看得出來顏小姐對你是認真的，她雖然年記小小，但一旦動了真感情，年齡是不代表任何的意義，我很喜歡那個小女孩，你可別隨意傷了她。」她語重心長的說。
「妳還好吧？」梁烜皓是惟一知道洪秘書過去的人，他不禁關心的問。
洪秀青馬上恢復開朗的樣貌。
「妳別理我，我可能是更年期快到了，所以才變得怪怪的。」她邊打馬虎眼，邊替自己找藉口，「沒事，我只不過隨口提醒你一下，趁早解決安娜的事比較好。」
梁烜皓關心的瞥了她一眼，「OK，妳等會兒就幫我約她過來一趟，我今天就跟她把帳算清楚，省得讓妳瞎操心。」
洪秀青紅著臉，趕快對他扮了個鬼臉，「關我什麼事啊？」
梁烜皓笑了，他知道洪秘書是真的關心他和顏佩璇的前途。
也好，反正安娜也沒發揮多大的功能，只是，每次只要顏佩璇看到安娜出現在他身邊五十公尺，她立刻就會像只亟欲守護小老虎的母老虎般，虎視眺眺的緊盯著安娜。
而這種被顏佩璇重視的感覺他真的很享受，也因為如此，他並沒有阻止安娜的不請自來。
但如果連洪秘書都感受到不舒服的感覺，那他似乎真的應該讓安娜停止這種舉動了。
***
顏佩璇難過的直奔入浴室乾嘔，她吐了好一會兒，直到膽汁都被她吐出來後，她才覺得人稍微好些。
奇怪？她是怎麼了？怎麼最近早上起床老是會有想吐的感覺呢？！
摸摸額頭，沒有發燒啊！顏佩璇無力的衝回房間穿上制服，她得快些，不然，就會來不及吃早餐了。
這兩天如果有空，她得去看看醫生，不要是得了什麼流行性感冒才好。
她行動遲緩的走到飯廳，乖乖的吃完早餐，等著小哥送她去學校。
在路上，顏冠德忍不住好奇的問：「小妹，妳最近看起來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是他對妳表態了嗎？」
他早就知道小妹對梁烜皓的癡心，但他記得梁烜皓一直很介意她長不大的個性，「他接受妳的幼稚了嗎？」
顏佩璇馬上用力的捶了小哥一記鐵沙掌，「去你的！你才幼稚呢！」
「好吧！我換一種說法，他被妳的孩子氣傳染了，最近也變得傻傻笨笨的嗎？」不然，她哪會連沒事時也在偷笑，像極了戀愛中的女人。
「你才傻傻笨笨的！」顏佩璇真的翻臉了，她討厭別人老當她是小孩子。
「OK，他最近對妳比較好，他接受這樣的妳了嗎？」顏冠德不死心的再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真的對我愈來愈好，連我講話他也會回應了。」不像以往，每次她說話，他都有聽沒有到。
這本來就是應該的，過去的梁烜皓根本就沒有將他小妹當成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他才會無視於她的存在。
「他該不會是在跟妳……呃！那樣之後才對妳好的吧？」顏冠德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他怕梁烜皓只是為了性而稍微給小妹好臉色看，「妳該不會每次出去都跟他上床吧？」
「誰像你啦？」顏佩璇老羞成怒的用力捶小哥的腿，「我後來都沒有跟他做。」
那他就是肖想跟她做那件事才會對小妹好一點囉？「他沒提出要求嗎？」
「有啊！可是……」顏佩璇也想找人替她解惑，「小哥，你也是男人，一定瞭解男人的想法，你告訴我，他現在沒事就專注的看著我，對我說的每件事都很認真的傾聽，還會跟我討論我的想法。
「或許他可以說得上是寵我！我也可以感覺到他對我的在意，可是……」她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顏冠德很高興聽到梁烜皓對小妹的好，看來那男人是真的有心對小妹認真了，果然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可是，他身邊老是有只討人厭的蒼蠅，怎麼趕都趕不走。」她指的是安娜。
「妳的條件輸那只蒼蠅嗎？」顏冠德問。
「才不會。」她說得理直氣壯，可心底卻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她，沒錯！她的身材輸安娜、她的接吻技巧輸安娜、她的嗲功輸安娜……
「不會就好，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果妳比不過人家！就乖乖的摸摸鼻子退讓吧！但如果妳比人家優秀，那就不要客氣的打敗對手。」這是顏冠德的處事方針。
「哦！」顏佩璇沒啥力氣的回道。
顏冠德不知道他無心的話語，竟讓顏佩璇在未來的事件中，當作她處事的最高指導原則。
***
安娜手中拿著梁烜皓開給她的支票，心中的怒火已經關到最高點。
憑什麼？
她都還沒有做出什麼天大地大的大條壞事，梁烜皓竟然就不問理由的「開除」她，要她再也不准出現在他的眼前。
換句話說，顏佩璇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梁烜皓這個第一特獎。
不！她不甘心。
雖然她拿到了一張價值五百萬的即期支票，如果是正常人，是可以過一輩子，但她不同啊！她可是極盡奢侈之能事，那點小錢只夠塞她的牙縫，她想要得更多。
簡單說，她根本就是想將梁烜皓據為己有。
可那可惡的小女孩竟然這麼不知好歹，她都還沒出招，顏佩璇竟然就慫恿梁烜皓趕她回家吃自己！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非要那個小女孩自食惡果，才能消除她的心頭之恨。
安娜來到顏佩璇的學校門口，等她放學。
一看到顏佩璇的身影，安娜立刻走上前，一把拉住她，「佩璇，妳一定要救我！」
顏佩璇還沒弄清楚狀況，人已經被帶到校園外附近的一間小咖啡店裡。
她不高興的瞪著安娜，「我跟妳無話可說，妳找我幹嘛？」
她有沒有搞錯，她倆可是情敵耶！她幹嘛來學校找她？
安娜早就打定主意，便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佩璇，妳不喜歡我沒關係，但是……現在只有妳能救我了。」
「我不想理妳。」基本上，顏佩璇一點也不想跟安娜有接觸，她討厭安娜看梁烜皓的眼光，但先前她怎麼哀求他別再理安娜，他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害她心底始終有點擔憂。
「我懷了皓的孩子！」安娜直截了當的說。
她的話無異是一枚炸彈，當下將顏佩璇炸得頭昏腦脹，「妳……說什麼？」
「本來我直接嫁給他就好了，可是……」安娜滿臉愁容的瞅著顏佩璇，「他有點擔心妳是個小處女，怕妳承受不了他玩玩的心，所以，只好派我來安撫妳。
「我也是女人，我不想傷妳的心，更不想讓妳對男人有不好的印象，所以……我是以一個女人的身份來求妳高抬貴手，求妳成全我和皓。」
安娜絲毫沒有漏掉顏佩璇臉上一點一滴的反應，「畢竟，初戀要成功其實並不多見，妳還年輕，將來還有許多機會認識男人，我甚至可以幫妳。」幫她離梁烜皓愈來愈遠。
顏佩璇只感到她的心正在碎裂，隨後碎片掉落在地上，那聲音之大，讓她好害怕被人發現。
此刻，她不要任何人的憐憫，她只想關上心門，一個人獨自品嚐苦澀的滋味。
「我才不需要妳的幫忙，妳要他就儘管拿去，我已經將他開除了！」她大聲的對安娜咆哮，「你們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我一定會唾棄你們！」
說完，她像個火車頭般的衝了出去。
她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因為，再聽安娜說有關梁烜皓的任何事，都可能讓她當場崩潰，她受不了自己竟被她心愛的男人瞧得這麼扁！
她才跑了幾步，就控制不住的蹲下身，難以自抑的乾嘔了起來。
天哪！才被他拋棄，身體竟然也不舒服，她怎麼這麼可憐？淚悄悄的滑下面頰，似乎再也止不住了。
她悲傷的蹲在路邊哭泣，哭到淚干了心死了，她才緩緩的站起身，決定先去醫院看看身體究竟是怎麼了。
***
在小診所的候診室裡，她什麼也不想的坐在椅子上。
感覺好奇怪喔！早上，她還像個戀愛中的小女人般，滿心期待的與小哥暢談梁烜皓的一切種種；下午，她的世界就全然改變了，他對她不僅是玩玩，而且，他就要和別的女人生孩子了。
那她究竟是看中梁烜皓什麼呢？
為什麼她不知道他竟是個這麼爛的臭男人？
為什麼她在他對她全然沒性趣之際，還死纏活纏著要他賠償她三月的「損失」？沒想到最後她的損失竟是這麼慘重，不但失了心，連她僅有的自尊都被他踩在腳底下踐踏。
「顏小姐。」護士小姐走到她的身旁喚她。
顏佩璇抬起頭，茫然的左顧右盼，這才發現，原來在小小的診所裡，只剩下她一個病患了。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診療室，「醫生，我最近早上一起床就想吐，而且每次都吐到膽汁吐出來才稍微好過一點點。」
「有打噴嚏、流鼻水嗎？」老醫生親切的問。
「其他什麼都沒有，只是……哦——剛才我也因為難過而想吐，還有就是……坐車時，如果人很多，空氣不流通！我也會有想吐的感覺。」她很詳盡的敘述自己身體上的症狀。
老醫生狐疑的替她聽了一下診，遲疑的問道：「妳有……性行為嗎？」
顏佩璇差點以為她聽錯了，「當然沒有！你以為我是壞女孩啊？」
老醫生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皮，「小妹妹，妳別生氣，我只是……因為妳的症狀比較像懷孕，其他沒什麼不對勁啊！」
看到顏佩璇瞬間變化的臉色，老醫生心知肚明的說：「如果妳不放心，最好去婦產科檢查一下，記得感冒藥不可以亂吃。」
顏佩璇幾乎是用逃的逃出小診所。
不！不要被老醫生說中啊！
她才跟他做過幾次，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得出來，她不可能那麼倒霉，就這樣中獎！她等一下一定要去買驗孕劑，看看結果到底是如何？
***
哭喪著一張臉，顏佩璇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中的驗孕紙，老天真的是在跟她開玩笑嗎？怎麼結果會是這樣？
可不可以不要啊？
那個安娜才剛說她懷了梁烜皓的孩子，而她現在竟好死不死的也要做媽媽了，這……該怎麼辦呢？
難不成要她哭著去求梁烜皓當她孩子的爸嗎？
那安娜又該怎麼辦?
她真要拋棄自尊，再一次去懇求梁烜皓給她多一點時間嗎？
只是，這次她可以要求多久的時間呢？十個月、兩年、五年、十年？
難道真是天要亡她？
***
×月×日 星期× 天氣×
他居然真的騙了我幼小而純真的心靈，竟敢腳踏兩條船！
我恨他！
我決定我不要他了！
他以為他是誰，誰希罕他啊？
他有小孩又有什麼了不起？他那麼猛，沒事就能讓女人懷孕，那就讓他去跟他喜歡的女人生一堆小豬仔好了，我是不會替他生的！
沒錯！當初是我死纏活纏、硬逼他繼續跟我胡搞瞎搞?一個月，但我的本意真的只是想讓他欣賞我的美；他如果對我沒有意思，為什麼在這段期間內還要對我這麼好呢？
害人家就在不知不覺中遺失了我的心……
他為什麼不能義正辭嚴的與我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呢？他為什麼要讓我對他愈來愈喜歡、愈來愈離不開他呢？
現在……我該怎麼辦？
我還是個學生耶！我的肚子裡卻有了個寶寶，我能怎麼辦？
更重要的是，本以為這本日記是我敘述我對他的愛的心聲，所以，我才會選擇熱情的紅色，沒想到當這本日記本就要寫完之際，我竟然失去了他！
那……之後，我該買什麼顏色的日記本來抒發我的心情呢？
紅色日記本才是屬於我和他的……
那……以後真的是任何顏色都可以……任何顏色都無所謂了嗎？
他……真的不是我的了嗎？
真的到了該分手的時候了嗎？
我默默的鼓勵自己要堅強，可是，眼淚為什麼流個不停？
心……為什麼好痛…… |
匿名
發表於 2012-9-20 01:28: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