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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裘夢]總裁騙婚[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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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8 00:43:37
第九章

「李子明,你他媽的到底惹到什麼人,你想出來沒有?」

楚家客廳上空飄蕩著如雷的吼聲,楚家少奶奶往日溫文和藹的形象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一臉的怒氣未發,雙手險些沒緊緊掐住某人的脖子送他上西天。

「我、我……」李子明困難的咽了咽口水,心虛明顯寫在臉上,「還沒……」

「還沒?你不是黑白兩道都吃得挺開的嗎?怎麼連這點小事都查不出來?你豬啊?﹗」溫玉清一腳就將桌上的杯子踢向他,要不是楚天寒緊緊的摟著她,她可能早就撲過去撕了他。

「老婆,冷靜、冷靜,他笨我們都曉得,但總要顧忌一下當事人的自尊。」楚天寒安撫著懷裡失控的人。沒想到康樂怡的死給她的打擊居然這麼大,心中不禁大大的吃味。

李子明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目光無言的向楚天寒控訴。你要哄老婆,也犯不著這樣詆毀我吧?

「誰叫事情是你惹出來的?」楚天寒橫他一眼。差點害到他的寶貝妹妹和親親老婆,她們之中任何一個出事,他都不會放過李子明。

「你小心黑心錢賺太多,會折壽。」溫玉清惡意的瞪著李子明,明顯帶著詛咒的意味。

楚天碧在一旁點頭附和,「就是啊,我還想平平安安活到當百歲人瑞的,李子明,你這樣我可不敢嫁給你。」

「我想……我想應該是上次那個黑道大哥的案子的后遺症。」李子明在眾人指責的目光下,期期艾艾的說出已經八九不離十,只待證實的猜測。

「姓李的,你要是這樣不小心,我還真不敢把妹妹嫁給你。」楚天寒皺緊眉頭看著好友,很慎重的表示。

李子明困惑的搔搔頭,「我以為處理得夠乾淨了,誰知道……」

「誰知道那只是你自己以為的。」溫玉清不以為然的哼聲。

當李子明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射了過去。他幾乎是頭皮發麻的接聽電話,並且在心中發願以後再也不犯同樣的錯誤。

「什麼?」他驚訝的睜大眼。

「真的?」

「不是吧?」

「當然不是我。」

「……」

電話掛斷半天了,李子明的眉頭一點鬆開的跡象也沒有,而且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讓一旁看著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怪事。」這是李子明回神后的第一句話,讓眾人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什麼事怪了?」楚天碧嘴快的問退場門。

「一定是這樣了。」他突然興奮的左手擊右手,一臉欣喜若狂的看向溫玉清。「是爺爺,一定是。」

她深沉的盯著他,思緒飛轉。

「那個幫派突然一夜之間被剿滅了,據說是有人提供證據,指稱他們犯下販毒、私藏軍火、強製賣淫……」李子明水滔滔不絕的說出一大堆罪名,在場的人聽了不由自主的瞪大。

「爺爺似乎不是那麼不在乎。」楚天寒若有所思的看著懷裡的人。

溫玉清垂下眼瞼,口氣疏冷而淡然,「欠他一份人情並不一定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如果是那個人做的,確實有可能。但是他為什麼要插手?又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感謝嗎?

「他老了,不是嗎?人老了,想法有時會變的。」楚天寒有些喟嘆。

溫玉清默默的看著面前的冰水,然後抓過杯子,輕輕的啜飲著。她不原諒他,永遠也不,是他害她成為孤兒的。

「何不試著去解開那個結?」楚天寒小心試探,不想踩到地雷。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悶悶的道︰「我試過,但失敗了,你知道嗎?每當我想起媽媽渾身是血的躺在急診室,我的心就會變得冰冷。再怎麼樣也無法原諒造成這一切的元凶,他該得到報應,沒有任何子女送終就是他的命運,而這個命運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沒有埋怨的理由。」

「玉清──」楚天碧納悶的開口,李子明輕輕對她搖頭,示意有疑問以後再替她解答。

「可是,並沒有解脫不是嗎?難道母親真的希望永遠這樣恨下去嗎?」楚天寒不由得摟緊她,想將她的痛苦移到自己身上,他不願看到她這樣沮喪的表情,他的心會痛。

「我很累,真的很累。你知道嗎?每次遠遠的看到他蒼老的背影,我就會變得很矛盾,我不想輕易的原諒他,憑什麼在他做了這麼多錯事后我還得原諒他?」她像問人,更像自問。

楚天寒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徐緩的說︰「會去見他,證明還是擔心他的,不是嗎?」

「媽媽死前要求我放下仇恨,可是我做不到,我拚命逃離他的身邊,我不要在自己恨著的人身邊長大,那對我是種折磨。」她的聲音充滿了痛苦與掙扎。

「現下有我。」他深情的看著她,只可惜她一直盯著手上的杯子。

「有你?」像突然間清醒一般,霍然抬頭,眼神怪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重新低下頭去,「明天就是最後一天。」她的聲音很低很輕,卻重重的敲進楚天寒的心

「別作夢了。」他陡然發出怒吼,挾著憤恨與不甘上樓而去。

李子明搖頭輕嘆,「何苦一直惹惱他,明明並不討厭他呀。」

溫玉清冷冷看他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要連累別人就好了。」

摸摸自己的鼻子,李子明感覺有些自討沒趣。算了,反正那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他這個外人還是不要介入太深的好。嘿嘿,到時某人就不要來問他合約的事情,哼﹗

「玉清,真的不要繼續當我大嫂?」楚天碧可憐兮兮的瞅著溫玉清。

「當大嫂有獎嗎?」她不冷不熱的扔過來一句。

「就算沒獎,至少也沒什麼壞處不是嗎?」楚天碧氣悶的嘟起嘴。

溫玉清明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楚大小姐,真的認為沒什麼壞處嗎?」她敢講,她可真不敢聽。

「當然……就算有好了,那些只有胸博沒有腦子的女人難道對付不了嗎?」在溫玉清溫柔目光的注視下,楚天碧悻悻的改口。

「對付人不需要耗費精力與時間嗎?認為為了那些人真的值得去浪費自己的時間與精力嗎?」想了想,溫玉清話題輕轉,「這樣講吧,如果李子明身邊圍繞著一群趕都趕不走的鶯鶯燕燕,難道也打算用畢生的精力去應付?」

「傻子才會去。」楚天碧想都沒想就給出答案。

她點頭,「那就是了,我何必去浪費自己的的精力與時間?還不如去多賺些錢,多交些男朋友來得快樂瀟灑呢。」

「交男朋友?」楚天碧明顯被嚇到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交男朋友犯法嗎?」溫玉清一臉的理直氣壯,挑眉以對。

「可是,真敢去交嗎?」楚天碧問得小心翼翼,眼角偷偷瞟著樓上某位去而複返的人。

「只要離了婚,我想自己交多少男朋友都沒人會管的。」溫玉清輕輕的笑了出來。

「那也得離得成才行。」

溫玉清回頭,看到楚天寒一臉陰鷙的俯視著自己,她聳了聳肩,頗不以為然,「商人重信啊,我相信你的人格。」

李子明偷偷腹誹。偏偏楚老大這回是豁出去了。

「真希望明天還可以這樣輕鬆自如的面對我。」楚天寒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然後轉身走回書房。

「或許啊。」溫玉清笑得莫測高深。

楚天碧看看人去樓空的二樓走廊,再瞄瞄對面的大嫂,然後瞅著身邊的李子明。好奇怪,他們幾個人的表情都太詭異了。

「李大律師,來談筆生意如何?」溫玉清笑著看過去。

李子明莫名的感到背脊發冷,「什麼生意?」

「你不是想把被我黑掉的檔拿回去嗎?」

「是呀。」

「那就拿東西來換吧。」她笑得猶如最狡猾的獵人。

李子明心頭恍然,「想要那份合約?」

她搖了搖食指,輕輕地道︰「不,是另外一份。」

李子明當場神色大變,眼神古怪的看著對面笑意淺淺的女人,忍不住咽了好幾口唾沫下去,「另一份?」他必須確認一下,她的這個炸彈太讓人震駭了,如果她知道有另一份合約存在,當時為什麼要簽?

「對呀,就是我連內容都不確定就簽上大名的那份。」她還是笑得很輕淺。

咚的一聲,李子明非常乾脆的就摔下沙發,一臉的驚駭。

「居然知道﹗」這實在太讓人吃驚了。

「有點印象,並不太深,要不是你后來的提醒,我恐怕還不太能確定,會當自己作夢夢到。」溫玉清臉上閃過赧然之色。她困到極點時確實是很好騙的,這恐怕也是楚天碧這個超級八卦女洩漏出去的。

「但現下才開口。」李子明有點不能接受。她不早點彌補,現下亡羊補牢不會為時過晚嗎?

「現下的時機剛剛好。」她笑得篤定。「要交換嗎?」

「你怎麼能肯定那個合約在我這裡?」

「因為楚家和公司我都找過了,沒有。」

李子明完完全全被嚇到了,半晌沒再說一個字,一臉的呆怔。

楚天碧一臉興味的打量著傻住的男人,好笑的說︰「玉清,一直以來就是我的偶像,現下這個信念更加確定了,絕對是我偶像中的偶像。」能讓李子明露出這種表情來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物辦得到的。

「李大律師,到底要不要交換?」

「我很想。」他一臉的悔不當初,「可是,我不能。」

「你覺得虧本?」

「不是,我怕楚天寒追殺我。」他忍不住摸摸脖子,朝樓上望瞭望。

溫玉清看著他輕輕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那你就不怕被我追殺嗎?」

「一樣怕。」他老實回答,頓了一頓,很輕的接了一句,「但更怕楚天寒。」畢竟他見過笑面虎發狂的場面,太駭人了。

輕輕闔一下眼瞼,溫玉清一臉的理解,「也對,畢竟你很清楚他的本性,只不過──」拉長尾音,她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我想李律師的那些檔有人會非常感興趣的,雖然我也不缺那幾個錢,但有進帳也不是件壞事嘛。」

「楚太太,不能這麼狠。」李子明的額角隱隱有冷汗滲出。

「只有你們律師賺錢才狠吧。」她一副不敢相提並論的表情。

楚天碧在一旁點頭附和。

「何必這樣呢?你們夫妻兩個好好商量啊,或許可以有個圓滿的結局。」李子明試圖換個解決方法。

「如果可以有圓滿的結局,我何必跟你交換?」溫玉清一點兒都不認為他的說法。那個男人現下黏她黏得死緊,根本不會同意此時離異。

「那倒也是,否則楚天寒也不必簽那個保證書了。」李子明心有同感的點頭。

「保證書?」溫玉清微微起眼。

「咳,我什麼都沒說。」趕緊撇乾淨,否則到時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那就只好等明天了。」溫玉清有些無奈的搖頭。

「是呀,明天會有好戲嘍。」李子明心頭暗爽。楚天寒不好惹,依他看,這位楚太太更難纏。這樣的兩個人對上,鹿死誰手還真是個未知數呢。

溫玉清莫測高深的看他一眼,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站起來。

「玉清,要出去?」楚天碧也跟著站起來。

「去看康學姊。」溫玉清的聲音低沈起來,傷感的看向天際。

「我也一起,說起來她也算救了我一命。」楚天碧神情一黯。她為了救李子明,玉清為了救她,康樂怡又為了救玉清,說到底,是她和李子明欠下康家一條人命。

溫玉清姑嫂一離開,楚天寒就衝下樓梯,讓李子明嘆為觀止。認識這麼多年,最近才有幸欣賞到楚老大急驚風的行徑。

「合約呢?」

「在公事包裡。」

「拿出來。」

「好,」李子明一個密碼一個動作,從隨身公事包裡拿出兩份合約,「你說要是你太太知道她要的東西方才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會是什麼表情?」

「你想看嗎?」楚天寒冷冷瞧過來。

「不想。」李子明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就閉上你的嘴。」楚天寒的口氣顯得有些惡劣。只要一想到那個女人一直想方設法的要離開自己,他的心情就怎麼也好不起來。

「你怎麼知道她會向我要合約?」李子明好奇死了,對這對夫妻的佩服之情簡直如滔滔長江水。

楚天寒抿抿唇,沈默片刻才說︰「知道她的真實身分后我就開始小心了,尤其她是電腦方面的高手,我就更得注意了。」

小心撐得萬年船,是真理﹗

*************

合約到期后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解除合約,並且是當事人全部到場后進行。

楚家客廳,三個人各據一方,在茶幾周遭形成合圍之勢,由於楚天碧屬於無關人等,所以被謝絕參加,而她正眼巴巴的趴在樓上欄桿張望著。

商人首重信譽──狗屁﹗

大睜兩眼看著某小人當著自己的面,快樂的將那一紙形同廢紙的合約撕得粉碎。

「如果這合約已經不具效力,你當初何必鄭重其事的讓我簽字?」溫玉清雙手叉腰,完全一副茶壺姿態。

楚天寒頗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微笑回答,「當初這合約原本是為別的女人準備的,正好趕上而已,所以我會事后做補救也是正常的。」

溫玉清的嘴角抖了幾抖,終於還是忍了下去。無可否認聽他這樣講,心裡其實還是滿受用的,至少她跟別的女人是不一樣的。

「但是為什麼離婚還得具備這樣苛刻的條件?」她手指發顫的指向桌上的合約,居然是二選一,要嘛女方生育滿十個子女,要嘛男方主動提出離異要求,而且前提還要雙方結婚年限須滿三十年才行﹗

「因為我沒想離啊。」楚天寒理所當然的說。

「那你何必列出兩個條件,直接寫上不到一百年不能離婚不更好?」溫玉清雙眸噴火的瞪著他,大有咬一口才解恨的意味。

「好建議。」楚天寒興味的揚眉,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可能,轉向一旁看戲看得興致勃勃的好友,「你認為改成這樣好不好?」

李子明默然,沒敢明著表示贊同。

「你敢?」溫玉清用力拍上桌子,桌面上杯中的水顫了幾顫。

楚天寒伸手抓過她的手,小心的撫摸著,一臉的關切,「老婆,小心、小心,生氣有傷肝肺,而且這麼用拍桌子,瞧的手都拍紅了。」

「姓楚,你夠了沒?,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你不要一直借機吃豆腐。」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忘拿起桌上的面紙擦一下。

李子明急忙低下頭去,肩膀可疑的抖動。

「也就是說原本兩個月到期的合約現下形同廢紙一張,是不是?」溫玉清眉頭緊皺的看著手上的另一份有效合約,真的是想扁人,更想扁自己。就算當時困到極點,難道連把自己賣掉都沒一點警覺嗎?真是該死﹗

「我都已經撕了,說是不是廢紙?」楚天寒輕輕嘆氣。

溫玉清切牙切齒的看著手上的合約,「那就麻煩楚先生把這份也一並撕掉。」

他揚揚自己手上的那份,笑得異常開懷,「這份恰恰是我最不想撕的,老婆,就別再想這個可能性了。」

「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她一腳踏上桌面。

楚天寒笑笑,好心情的不予計較,倒是李子明嚇了一跳,因為那一腳差點上他挺拔的鼻梁,他肯定溫玉清是故意的。

「是呀,我也認為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楚天寒贊同的點頭,「所以我買的是雙保險。」

溫玉清突然感覺有些冷,「雙保險?」

他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是呀,而且我現下可以肯定兩個份保險都很可靠。」

順著他的目光溫玉清看向自己的小腹,臉色陡然大變,聲音都顫抖起來,「不……不可能。」她都有按時服用避孕藥的。

「吃的是維他命。」他笑咪咪的表示。

「維──他──命?」這絕對是從牙齒縫裡擠出的聲音。

「嗯。」楚天寒肯定的點頭。

溫玉清的臉頓時血色全無,就連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起來。難怪,她的月事好久沒來了……

「姓楚的,你太過分了﹗」溫玉清伸手抓住他的領口,一臉的興師問罪。

「過分嗎?」楚天寒挑眉。

「當然過分,懷孕是兩個人的事,生孩子更不是辦家家酒或買玩具,你不喜歡可以隨便扔掉,那是一條生命,不是用來開玩笑的。」她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我沒開玩笑。」他是極為認真的。

「你能確定這個孩子生下來一定會福祉嗎?如果不能,你何苦要讓他出生?」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哀怨憤怒,她一直恨父母生下自己,既然生下她,卻都不負責的撒手而去,她在他們心目中到底有沒有分量?

楚天寒緊緊抱住她,發願似的保證,「我說過,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我會愛我們的孩子,不會像扔玩具一樣扔掉他們。」

「你想都不要想。」她掙開他的懷抱,向外跑去。

「老婆﹗」楚天寒望著她消失的身影沒有追去。

「你不擔心?」李子明不明白。

「怎麼可能。」

「那為什麼不去追?」

楚天寒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我想她現下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不能逼得太緊,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狂奔出門的溫玉清,腦海裡一片空白,只知道她必須找個地方發洩一下,否則她會爆炸。

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將她的神智拉回,一定睛就看到自己面前停下一輛寶馬跑車,車裡的陰沈男子冷冷的看著她,「想釣男人也不必這樣玩命。」

轟﹗

火線被引爆,溫玉清一腳狠狠的踏上車蓋,「釣男人?我的視力一點二,正常到不行,就算想釣也絕對不會釣你這種貨色,你就算自戀得很,也不能目空一切到這種程度。」

「把的腳拿開。」男人冷冷的說。

「你認為可能嗎?」溫玉清的語調不會比他暖多少。

「我不想對女人動手。」這是警告了。

溫玉清揚起嘴角,冷笑道︰「正好我挺喜歡對男人動手的。」

當男人俐落的躍出跑車時,溫玉清就知道他是個硬角色,跟他身上散發的黑道氣息很吻合。

「喂,就算想欺侮人,至少也得先打聽清楚對方的背景再動手吧。」

聽到這個聲音,溫玉清面色很差的轉頭。

楚天寒臉色陰沈的走過來,惡狠狠的瞪著那個男人。幸好他還是忍不住跟了出來,否則豈不是不配做人家丈夫。

「她是什麼人?總不會是天王老子的女兒吧?」男人明顯嘲弄的揚眉。

「就算不是天王老子的女兒,至少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動的。」楚天寒的口氣完全沒了平日的溫和有禮。

「今天我就動定了。」男人卯上了。

溫玉清這時卻悄悄的退后,因為她看到那個男人的手臂上有一個她非常熟悉的圖紋。

「對不起。」她道歉。

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同時愕然望過去。

溫玉清不給他們回神的機會,攔下一輛計程車,絕塵而去。

「哥,玉清呢?」楚天碧追了上來。

「天寒,出什麼事了?」李子明謹慎的看著那個明顯非善類的男人。

男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你是楚天寒?」

楚天寒點頭,「我是,你認識我?」

「剛才走的女人是溫玉清?」男人不太敢相信的問。

「是啊。」楚天碧心無城府的回答。

男人立即轉身上車,朝計程車離去的方向追去。

「走,回去開車。」楚天寒馬上掉頭往回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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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8 00:44:10
第十章

溫玉清漫無目的走在路上,走得累了就到路邊的小公園裡休息一下。

坐在長椅上看著嬉戲玩耍的稚子,她忍不住漾出淺淺的笑容。孩子是天真艇邪、可愛伶俐的,他們是最福祉也是最無辜的,她不是不喜歡孩子,只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不能擁有一個福祉快樂的童年,一如她自己。在她的記憶裡只有母親,而沒有父親,而當她知道自己也有個父親時,父親卻死在母親的槍口下,員警與罪犯──他們為什麼是這種的關係?溫玉清不懂,也不想懂,她甚至永遠也不想知活其中的糾葛。

那是個剛剛學步的孩子,他走得搖搖晃晃危險萬分,不斷的摔倒、不斷的爬起,似乎不知道放棄是什麼。而在一旁看著他的年輕父母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似乎對自己孩子那種毫不氣餒、勇往直前的精神感到驕傲。

「其實人生就像是稚子學走路,不斷的摔倒、不斷的爬起,最終才能學會走路。」一道蒼老的聲音敲入她的耳膜。

溫玉清霍然回首,身后不遠處站著一位穿著唐裝的白發老者,目光雖然矍鑠,歲月卻十分無情的在他的臉上劃下蒼老的印記。他慈祥的看著她,臉上掛著久別重逢的喜悅。

他果然找來了,心頭似乎隱隱松了一口氣,或許她的內心深處也伯他永遠找不到自己。

「長大了。」老人欣慰的說著。

溫玉清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而你更老了。」近看更顯蒼老,想來歲月並沒有優待他多少,即使有權有錢又如何?生老病死一樣也會放過他。

「十年過去了,的恨意依舊如此濃烈。」老人的眸底劃過悲傷。難道自己造成的錯永遠也無法彌補嗎?

溫玉清的目光投向老人身后,幽幽的說︰「你能讓死掉的人活過來嗎?」害死自己至親的人也是至親,這是世上最悲哀的事情了。

欲恨無從恨,無奈滿心頭。

「我不是神仙。」老人搖頭。

「那你怎麼能期待我會原諒你?」她犀利而嘲諷的問退場門。

「小清,我是你爺爺。」滿含痛苦的低呼,他已經失去唯一的兒子和無緣的兒媳,他不想再失去這個唯一的孫女,但是她卻對自己滿腔恨意。

「可你害死我母親,甚至我的父親也是因你的固執而死。」她痛苦的垂下眼瞼。爸爸為了替爺爺進行一筆交易,與警方展開一場槍戰,身為員警的媽媽在任務中不得不親手除掉他。而痛失愛子的爺爺為了報復,不惜重金買凶殺掉擊斃兒子的女員警,卻萬萬沒想到她的女兒會是自己的親孫女,后悔也於事無補。

「我已經受到懲罰不是嗎?」老人痛苦的閉上眼睛,失去唯一的兒子,唯一的孫女又對自己恨之入骨,縱有再多的權勢與金錢,他最想留住的卻一個也沒能留住。

「那是你自找的。」溫玉清狠下心說出這句話,果然看到老人的身體顫抖得如風中的枯葉。

「我的時間不多了,只想在臨死前看看過得好不好。」老人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將眸底的失落掩起。她果然還是不肯原諒他這個害死她雙親的兇手。

溫玉清的心顫動了一下。爺爺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血親了,媽媽臨死前要她忘記仇恨,要她快樂,可是她怎麼可能忘掉?那血淋淋的場面隨時會蹦出腦海來提醒她,悲劇是爺爺親手造成的,他甚至差點連他唯一的孫女也殺死。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過得好不好,現下我很確定過得很好,以後我也不會再來打擾了。」

「你得了什麼病?」在老人轉身走出五六步后,溫玉清輕輕的問了出來。

「癌症末期。」老人停下腳步,卻沒有轉過身,怕眼中閃動的淚光洩漏他的激情。

沈默半晌后,溫玉清開口,「如果你想看到曾外孫出世的話,就最好再努力活上幾年。」她的心果然還是不夠硬,苦笑。原來想長長久久的恨一個人也不是任誰都能做到的。

「我會的。」老人的聲音顫抖,抓著拐杖的手握得發白。

「那我就不送你了。」溫玉清將頭別開去,掩飾自己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原來她並不是做不到。

「做人要朝前看,不能永遠活在過去啊。」老人語重心長的留下最後一句話。

溫玉清沒有回頭,只是呆呆的看著公園一隅,那個孩子依舊在摔倒,依舊不斷的爬起,頑強的繼續走。

人總是在挫折中不斷成長,摔得愈多次,就愈快學會走路,只有不斷的嘗試才會有美好的結果。正如愛情,如果只是一味的逃避,那麼就無法領略其中的甘甜;即使有痛苦,那痛也是甜蜜的,這才可以解釋母親當年辭世時那滿足的神情,愛情或許沒那麼可怕……

不管將來如何,至少現下他們是相愛的,這就足夠了。

臉上露出一抹頓悟,溫玉清用著感激的目光看了那個仍在學走路的孩子一眼,掛著微笑離開公園。或許不久的將來她可以微笑著走到那個老人面前,喊他一聲爺爺。

*************

意料之中的結果,她懷孕了,已經六周,從螢幕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子宮內那小小的生命,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發自內的喜悅。

能夠孕育一個新的生命,並且肯定他可以福祉健康的成長,那確實讓人很愉悅。

楚天碧納悶看著心情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的大嫂。昨天狂怒的離去,今天卻一臉平靜的要求自己跟她來醫院做檢查,究竟是怎麼回事?

遲疑半晌,她還是決定問出來,否則會把她憋死,「玉清,昨天受什麼刺激了?」

她抿唇淺淺的笑了,「我只是突然想通了。」恨一個人的同時,只代表著她依舊無法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只有忘卻仇恨,才能活得更快樂。

「想通了?」楚天碧被嚇到了。玉清到底是怎麼想通的?

「是呀。」她微笑起來,「與其一直懼怕一個事物,不如勇敢的去面對它,也許會有全新的感受。」

「風雨之后見彩虹?」楚天碧莫名的想起這樣一句挺文藝的形容詞。

溫玉清笑著點頭。

楚天碧一副快暈倒的表情。玉清這個樣子,她看了真的心驚肉跳啊﹗

「拜托,真的不是被我大哥氣得神經出問題了?」小心翼翼的問退場門。

溫玉清似笑非笑的瞧著她,「看我像神經有問題的樣子嗎?」

「像啊。」楚天碧肯定的點頭。

溫玉清毫不猶豫的敲她一記響頭,同時奉送一記白眼,「我非常正常,正常到非常后悔讓跟著來。」應該自己一個人來的,就算害怕也不該拉楚天碧這種人作伴的。

「果然不正常。」楚天碧恍然。

溫玉清瞥她一眼,沒吭聲,只是悠閒的繼續走自己的路。

「玉清,病了吧。」楚天碧擔心的跟上。

「沒有。」沒好氣的回應。她怎麼可能生病,就連懷孕都沒害喜,身體健康得很呢。

「可是,沒打我。」楚天碧狐疑的在她身邊轉圈圈。

「欠扁嗎?」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當然不。」

「那我不打,怎麼反而一臉失望透頂的表情?」溫玉清乾脆停下腳步,一本正經的問。

「因為平時總是會動手的,從來就不是淑女。」

「現下想淑女一點了,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不適應。」她老實坦承。

翻個白眼,溫玉清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有寶寶了,所以我要開始注意眙教,明白?」如果不明白也是正常,這個楚大小姐某些時候是挺秀逗的。

今天的陽光有些烈,站在醫院門口的溫玉清穿著清涼的無袖T恤,一條米白色的九分褲,長髮隨意的扎成一束馬尾,垂在身后。表情柔和中帶著母性特有的慈愛光輝,說話時神態顯得很是嬌俏可愛,這就是甫下車的楚天寒看到的一幕。

「天碧,不要影響大嫂胎教的主意。」

「你怎麼來了?」看到他出現下醫院門口,溫玉清一臉的驚訝,她沒有告訴他,就是不想讓他跟著來看看一旁擠眉弄眼的楚天碧,她立刻知道自己被出賣了。

「大哥,你別過河拆橋哦。」楚天碧識趣的準備開溜,快樂的刷卡去。嘿嘿,讓玉清當自己的大嫂果然是聰明之舉,現下不用擔心錢不夠用了。

「這麼沒義氣。」溫玉清撇嘴。楚大小姐真的很過分,出賣人之后什麼道歉的表示都沒有。

「醫生怎麼說?」楚天寒攬上她的肩,眼睛欣喜的盯著她平坦的腹部。

「你去問醫生。」

「還好沒有孕吐,據說很可怕。」他頗慶幸的說。

她聳聳肩,「也不一定,有的人孕吐的時間會推后。」

「是嗎?所以還是有可能嘍?」楚天寒關心情溢於言表。

「當然。」溫玉清一邊回答一邊狐疑的起眼。那個女人──很眼熟,對了,她不就是楚天寒原本打算娶進門的女人嗎?

「楚天寒,你來醫院陪情婦打胎嗎?」口氣不善的詢問身邊的男人。

楚天寒一愣,再望望站在自己車邊的人,爾后露出得意的笑容,「老婆,真高興有吃醋的表現。」

「謝謝,但我不希望吃太多這種醋,對胃不好。」一腳老實不客氣的踩上某人的皮鞋,甚至刻意打了個轉。

「老婆……」楚天寒的聲音嚴重荒腔走板。

「你和這位小姐總不會是剛好碰上的吧,台北這麼大的地方要巧遇,機率實在不是很大。」溫玉清笑,但是眼神卻很銳利的瞪著楚天寒。

「我們真的只是無意中碰上,讓她搭個便車而已。」他半真半假的解釋。要舊情複燃也得看當事人同意不同意啊,他可是一丁點的意思都沒有。「而且,老婆,要注意胎教,不要隨便動怒。」

「我就是在進行胎教,告訴肚裡的孩子要懂得替自己捍衛權益。」她說得理直氣壯,活真像這麼一條法律條文一樣。

「要是打人,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是在教孩子防身術?」楚天寒興味的揚眉。

「有道理,我還沒想到可以這樣講。」溫玉清一臉受教的說。

楚天寒腦后出現三條黑線。

「走,上律師事務所。」溫玉清主意打定。

「幹什麼?」他一頭霧水。

「更改條約。」她說得有些切牙切齒。

對於楚氏夫婦雙雙蒞臨自己的律師事務所,李子明是有一點訝異的,更訝異的是,這次要加條約的居然不是楚天寒。

「真的加這一條?」李子明忍不住瞄瞄臉色依舊正常的楚天寒。

「當然。」溫玉清肯定的點頭。

「老婆懷孕期間,丈夫若偷腥,則以上條款統統作廢,可以辦理離異手續。」李子明口齒清晰的讀出,讓某人用力聽清楚,斟酌一下自己是否可以辦到。

「可以。」楚天寒斬釘截鐵的認同。

「真的?」李子明反而猶豫了。「不后悔?」男人不偷腥,尤其是天寒這樣的男人會不偷腥,他不敢相信。

「你想讓我拆了你的事務所嗎?」楚天寒口氣惡劣起來。他什麼表情?

切﹗

合約上添上這一筆,而溫玉清也心情愉快的回楚家做少奶奶。

一個月后,溫玉清開始痛恨自己當初的烏鴉嘴,她開始害喜了,吐得是天昏地暗、死去活來,只差沒把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供人瞻仰了。

她奄奄一息的趴在客廳沙發上,對茶幾上擺放的時令鮮果連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吃什麼吐什麼,還不如不吃,再吃下去簡直減少牙齒的壽命。

「喀滋喀滋……」對面的沙發上,楚天碧正在快樂的啃蘋果,享受難得的孕婦待遇。托大嫂的福,她現下吃的喝的全是一級品。

「楚天碧──」有人陰森森的逼近。

「大哥﹗」她跳起。

楚天寒目光掃過一動也不動的溫玉清,再看看被妹妹摟在懷中的蘋果盤,「是孕婦嗎?」

「不是,當然不是。」楚大小姐頭搖得像博浪鼓。看玉清這麼痛苦的樣子,她對「孕婦」一詞現下是恐懼多多,死也不想當。

「那怎麼把替大嫂準備的東西全吃了?」

「大嫂不吃,我怕浪費。」她心虛的辯解。

「好吵,楚天寒,麻煩你不要這樣鬼吼鬼叫好不好?我剛剛才睡著耶。」溫玉清痛苦的呻吟著,用手捂住飽受荼毒的耳朵。

「老婆,對不起,很難過是不是?都是我不好。」上一刻還像一頭暴龍的男人,下一刻就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讓一旁看著的楚天碧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那些東西吃下去也會吐出來,我才不要吃。」

「可是不吃的話,要是吐起來,更辛苦。」楚天寒心疼的看著她日益消瘦的臉,早知道會這樣辛苦,他說什麼也不讓她懷孕,即使他非常想擁有一個和她的孩子。

「都是你害的,你怎麼不吐給我看看。」溫玉清突然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對著楚天寒的胸膛就是一陣亂拳。她從剛懷孕的欣喜到現下的極度淒慘,已經對他深惡痛絕。

「都怪我,都怪我……」楚天寒任她發洩,伸手拍撫著她的背,想讓她舒服一些。

「好餓啊。」目光可憐兮兮的看著桌上的水果,但是沒膽子去吃。

「會吐也得吃啊,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啊。」楚天寒抓起一顆蘋果遞給她。

溫玉清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咕噥道︰「這話感覺好熟悉。」她的小說裡不就常出現嗎?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也會有男人對她說這句話。

「吃雞腿好嗎?」楚天碧討好的遞上從廚房偷渡出來的食物。

油膩味一竄入鼻腔,溫玉清立刻捧起地上的垃圾桶開始乾嘔。

「楚天碧,找死啊?」楚天寒怒意橫生的瞪向胞妹。

「人家是好意。」楚大小姐委屈不已的申辯。

「麻煩把葷腥之類的食物都解決掉。」溫玉清有氣無力的擺手。死天碧,趁著她現下虛弱的時候打擊報復,她將來就不要嫁人懷孕,否則到時看她怎麼對付她。

「好啊、好啊。」楚大小姐樂得跑進廚房去大肆搜括,有得吃就吃,反正不吃也是浪費。

兩個月后,孕吐奇跡似的消失。

像是要補回自己那兩個月損失的美食一樣,楚家隨時隨地可以看到溫玉清吃東西的身影,不管是水果還是甜點、補湯……

「玉清,出門嗎?」楚天碧興奮的在樓下招手。

「做什麼?」她拍淨手上的糕點屑,不是很關切的問。

「去看極品男啊,難得終於恢復正常了,陪我一起去吧,沒人陪著我都不敢去。」

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凸出的小腹,沈默片刻,溫玉清點頭同意。老實說,她也想去看看那個帥哥秘書,順便看一下楚總裁是否真的乖乖的在工作,那樣一個男人,誰都不太放心他的任何保證。

總裁夫人蒞臨公司,當然不需要通報,尤其她本人也不要求通報的時候,櫃台小姐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因為據可靠消息──至於是誰散播出來的,已無從考証,總裁有懼內傾向。

齊承正依舊是俊美得讓男女都嫉妒,看到闊別多時的楚家姑嫂再次出現,差點讓他嚇得躲到桌子底下去。

「我哥呢?」楚天碧代為發問,歡天喜地的撲到齊承正的辦公桌上,近距離欣賞美色。

「裡面。」齊承正突然有些害怕。如果讓頭家娘知道裡面有什麼人時,不知道楚氏會不會被她炸掉?

溫玉清敏感的蹙眉,走到總裁辦公室前伸手敲門。

門打開的時候,她眼中只看到一個惹火的豔麗女子,其他的全部自動忽略。

孕婦的情緒是最不穩定的,這是有科學依據的。

嘿嘿,有好戲看了。縮在后面的李子明不懷好意的笑著,但在看到外面的那抹倩影時,幸災樂禍立時煙消雲散,只想把某人妖五馬分屍。

「老婆﹗」楚天寒欣喜的迎上前,但在看到溫玉清一臉的風雨欲來時,恍然大悟的想起症結所在。

「楚、天、寒﹗」溫玉清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縫裡往外擠。這個男人果然是不可靠的。她怎麼會一時鬼迷心竅的認為他可以變成一個忠於婚姻的丈夫?

「老婆,這是子明事務所的新進律師,柳小姐。」楚天寒急忙做介紹,再晚就出大事了。

溫玉清嘴角泛起冷笑,「怎麼,就你們兩個在談公事嗎?」

「當然不是,子明也在的,子明──」楚天寒轉身去找某個應該也在的男人時,才陡然發現人不見了。

「我們頭家正準備殺掉你的秘書。」柳小姐笑容顯得有些促狹。難得看到李子明這樣的神情啊。

一言驚醒夢中人,楚氏夫婦轉頭看雲,就欣賞到某知名大律師正一臉凶相的瞪著一副無辜相的俊美秘書,懷裡還緊緊的摟著楚家大小姐不停掙扎的身子。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毀容。」李子明充滿憤恨的說。

齊承正抿抿唇,「我要錄音存証,當日后的呈堂証供。」

「我當人証。」楚家姑嫂異口同聲的說。

柳小姐掩口笑出聲來。

「老婆,來公司看我,我很開心。」楚天寒眉開眼笑的抱住妻子,滿足得就像得到全世界。

溫玉清眸底閃過一抹精光,「我只是來看齊秘書,順便找你辦件事。」

熱血沸騰之際被人當頭潑下一盆冰水就是楚天寒此時的感受了,殺人的目光掃射向機要秘書,愈來愈發覺讓他當自己的秘書是跟自己過不去。

「辦什麼事?」惱怒之余不忘問一下妻子這趟來的「順便」之事。

「李律師,我們需要在那份合約上再加一條。」溫玉清如是說。

「再加一條?」兩個男人同時驚訝出聲。

「沒錯。」

天大地大,孕婦最大,所以一行人很快就趕到李子明的律師事務所。

「男方若在女方懷孕期間偷腥,離異時其名下的一切財產皆歸女方所有,不得有異議。」李子明字正腔圓的讀出,在心中暗自慶幸自己不是這份合約的履行者。恐怕楚老大也想不到,他自己準備的保險合約有一天會變成他最大的潛在威脅。

楚天寒無奈的看著一臉執著的妻子,「非加不可?」

「非加不可。」她不會強要一份已經逝去的愛情,但至少要為自己贏得最大的保障,這年頭女人多個心眼是絕對不會錯的。

「好吧。」搖搖頭,拿起筆,楚天寒在那份新的合約上簽上自己的大名。他清楚的知道這輩子自己是不可能再愛上另一名女子,而且有一個美國最大華裔組織老大的祖父做靠山的妻子,他想能允許自己犯錯的機率也實在不是很大。

溫玉清揚起唇角。

「今天寶寶有沒有很乖?」他貼近那個日益渾圓的肚子問。

「很乖,他不調皮。」溫玉清伸手撫摸肚子。她知道自己的寶寶會福祉,因為她會努力讓他福祉的長大。

「麻煩你們兩個,不要在我的事務所卿卿我我。」李子明不滿的抗議,看著人家夫妻相親相愛,益發顯得他的愛情路坎坷不平,那個楚大小姐實在太難搞定了。

「你以為我們願意待在這裡啊?走了。」楚天寒小心的扶起妻子,同時對此地的主人回以顏色。

李子明無言的目送楚氏夫妻離去。

「老婆,現下放心了吧。」楚天寒討好的問。

「還好。」溫玉清語氣很平和。

「還好?」他不太滿意老婆的用詞。

「那個合約可以加的條款還有很多,容我慢慢想。」

楚天寒忍不住抬頭望望艷陽高照的天空,他到底愛上一個怎麼樣的女人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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