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肮髒的街道,卻燈紅酒綠,彌漫這一股墮落與頹廢的氣息。這裏早這個城市出名的紅街,一切的罪惡都可以在這裏發生。
殺人,吸毒,輪奸,任何在正常人看來是罪惡至極的事兒,在這兒,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女人跟著她花了重金找到的介紹人,小心的跟著那人走進了一間毫不起眼的夜店。
外表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夜店,一旦進入了店內的密室後,卻整潔幹淨得讓人詫異,那些人手中或把玩著槍械,或看著S市的市政地圖,那鑲在牆壁上的液晶屏幕上,則放著一些戰場實拍的影像片段,血腥、殘忍、暴力,讓女人僅是晃了幾眼,就産生著一種惡心感。
強忍著胃部湧上來的那種嘔吐感,女人很快的就找到了這裏可以主事的人,因爲介紹人正露出一臉獻媚的笑意對著那人連連鞠躬哈腰。
那是一個很陰森的男人,臉上更有著一種嗜血的猙獰。
揮揮手,那人讓介紹人住口,轉頭盯著女人,“聽說,你可以給我們提供某種幫助?”
“是。”女人點點頭道。
“哦,說說,如果讓我覺得確實是我們所需要的幫助的話,我不會吝啬給予幫助過我們的人回報的。”那人說著這話兒,手卻是在把玩著一杆槍,仿佛要是稍令他不滿意,他就會用這槍崩了對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女人原本緊張的心情,這會兒倒是平靜下來了,“聽說你們想在S市裏搞出點事兒,讓政府把之前逮捕起來的一批同伴釋放出來?”
S市裏想來反動組織有著很強的勢力,就像是地頭蛇一樣,與政府形成著對抗的局勢。近一兩年來,反動組織的動作越來越頻繁,甚至于在短短的時間裏,已經幾次發生了槍襲流血事件,更是喊出了要求S市獨立的宣言,導致與中央方面的關系十分緊張。而前些日子,政府當局更是在某個線人的密報下,逮捕了一批反動組織的人員。
男人揚揚眉,“接著說。”
“齊家的齊宇最近來到了S市,你們知道這件事嗎?”女人問道。
“呵,你是說那個中央權勢挺大的齊家吧,齊宇來到了S市,你說我們會不知道嗎?”他嘲弄地一笑。
她舔舔唇,讓自己繼續保持著鎮定提出了她的建議,“那麽你們覺得讓齊宇在這裏出點事怎麽樣?以此來威脅政府放任。”
他的一雙鷹眼如同看著獵物般的盯著她,沈吟了片刻後道,“你覺得可能嗎?政府僅僅只是爲了一個人而放了我那些兄弟? 就算齊家是得勢的,可是至少有70%的可能,齊家會犧牲齊宇!”他伸出了五根手指,“而且你知道齊宇來到S市,有多少人暗中保護著他嗎? 50人,就我們目前所知的,就有50人!”
“那麽如果再加上正在挖掘中的古城呢?”
“什麽意思?”鷹眸倏然眯起。
“如果把正在挖掘中的古城和齊宇放在一起,作爲賭注的資本,我想,政府應該會放人吧。”女人解釋道,“而且,這件事情不需要你們動手,你們只需要提供我必要的東西就行了。”
“哦?”男人饒有興趣的望著她,“你需要什麽?”
“無限量的炸藥,以及一柄我可以使用的手槍。”她把早已想好的答案說了出來。
“就這些?”
“對,就這些!”
“成交!”男人思考了片刻後,爽快的同意道,“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畢竟,若是不成功的話,大不了再派人滅口就是了。
得到了這樣的回答,女人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那麽我就等著收貨了。”
“好口”他颔首,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用著一種不經意的口氣問道,“對了,你爲什麽那麽想要動齊宇?”
女人的臉色一變,紅唇抿緊。而坐在她對面的人則一直緊緊的盯著他,像是在考核著她的回答是否能令他滿意。
好半晌,她才吐出了一句話,“因爲,他曾把我像垃圾一樣的狠狠丟開。”
那僵硬的右腕上的假手,像是在證明著這個事實。
S市並不是君家和慕家的勢力所在,這裏的水太深,局太亂。可是寵寵既然執意到了這裏,那麽這兩家自然也是做了番准備的。表面上看寵寵是只身跟著齊宇來到了S市,可實際上,卻又牽動了君慕兩家多少人在暗地裏保護著,收集著這裏大大小小的情報,只爲了她的安全來呢!
關于這些,君寵寵知道個P,當然,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畢竟這家夥從來就恣意妄爲慣了。
慕傲卿一直在注意著寵寵的安全問題,早在她第一天來到了s市時,他便已經和這裏幾個能主事兒的人打過招呼了,寵寵在這裏,之所以如此的安穩,一來是齊宇的關系,二來,也有慕傲卿的原因在。雖然那些主事兒的並不太清楚寵寵是慕傲卿的何人,可是卻絕對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這個女人得在S市裏供著、奉著。
也因此,當這正在挖掘中的古城中傳來了爆炸聲,當政府當局收到了本市恐怖分子的威脅宣言,當他們得知,古城的其他地方還都埋著炸彈,一大批的考古學者和參與挖掘的專家成爲了最可憐的炮灰,而這些炮灰中,還有君寵寵時,可想而知,亂到了什麽程度。
恐怖分子的目的,無非是讓當地政府放了之前抓起來的那批組織人員。並且揚言,若是不放的話,埋在古城裏的那些剩余的炸彈,足以把整個正在挖掘中的古城夷爲平地。
這放與不放,都難辦啊!
放了,政府威信掃地,而不放,古城和古城裏的那些人質可就危險了,更難辦的還參合了個君寵寵在裏面。
至于反動組織那邊,也著實有點意外,這齊宇還沒進古城呢,那個叫做張豔然的女人就擅自把炸彈給引爆了。隱隱的,這個鷹眼般的男人覺得有些不妥,炸彈的提前爆炸是不小心呢?還是那女人真正想要對付的,其實並不是齊宇?只是目前的形式已經容不得他再去細想了,只能按照原來的計劃,繼續進行下去。
而寵寵呢,她原本所待的是古城的一個地窖中,爆炸來襲,把這裏砸了個半塌。不過所幸,這兒的人都沒受什麽大傷。
看著周圍驚恐、尖叫,甚至還有暈厥過去的人,寵寵的腦子裏竟然想的是,也許自個兒不是痛得受不了自殺的,而是會被活活炸死的。炸死會有多痛呢?會比滿月的疼更痛嗎?不知道會不會上報紙的頭條。
咳咳!瞧瞧這混賬的東西,都生死存亡的時候了,外面的人心焦得半死,可她知道個P,還在想些有的沒有的事兒!
外面是真正的亂成了一鍋粥。先說說齊宇,一聽到古城出事,他第一反應是今天寵寵去了古城那邊,拼命的打了寵寵的手機,沒人接一一那是自然的,寵寵那手機早就被壓在石塊下,砸成了稀巴爛。齊宇只覺得渾身冒著一層冷汗,心就像是被擰成了一團似的,就害怕那嬌人兒真的出個什麽事兒。于是調動著一切可以調動的關系網,勢力。齊家的人辦事向來雷厲風行,齊宇自然也不會例外,“總之,無論如何都要把君寵寵給找出來!”他發狠著道,“而那些做出這些事兒的人,等救出寵寵後,我要讓他們一個都不留!”
君家那邊,君老太爺當年就是個狠角色,如今雖然年紀大了,收山了,可是底子在那兒呢,君家最寶貝的嬌娃娃出了事兒,還能穩著不動?于是老太爺一呼,那T市軍警界的自是百應了。君耀陽就這樣帶著T市裏那些最有名的拆彈專家,特警隊,整整兩個營的人,分別搭乘著五架飛機,就這麽風風火火的奔進了S市。
而論到最先知道寵寵出事的人,卻是慕傲卿了口他離古城最近,或者具體點說,當時他正准備去接寵寵用餐a結果車才開到中途,就聽到了那爆炸聲。緊接著,他的手機響了,是派去保護寵寵的手下打來的電話,告訴他那邊出的事情。霎時,慕傲卿的臉色變得煞白,一只手捏著手機,另一只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胸口,那本該是優雅無比的手,此刻青筋爆出,手指關節咯咯作響,幾乎快把胸前的西裝外套給生生扯破。心口那傳來一陣陣的痛意,簡直快讓他暈厥過去。痛不欲生,或許就是這樣的注解吧。而能夠讓他慕傲卿痛成這樣的,全世界也只有一個君寵寵了口強忍著那份痛意,慕傲卿撥通了手機,按下的,卻是一個不常用的號碼,只有在極度危險的時候,慕家的家主,才會去動用這份權利一一可怕的黑道勢力。
慕家,在t城猶如帝王般的家族,真正讓人對它生畏的並不是它在商場上的勢力,而是在黑道上的那份掌控力。在全國至少有60的黑道勢力,和慕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對于黑道來說,慕家所發出的號令,往往會被放到最優先位。而現在慕傲卿所發出的號令是:“立刻幫我救出一個人,然後,我要你們把S城裏的反動組織全給端了!”
一個君寵寵哦,得牽動多少人哇!就這樣,黑道的,白道的,軍方的,政界的,明的,暗的,總之,全都彙聚到了一方小小的s城中。
而寵寵呢,還在那半塌的地窖中發著呆呢。目前身爲人質,留在古城裏的人是哪兒都不敢亂動,畢竟那些反動組織的人已經通過擴音喇叭告訴他們,古城裏被埋藏了大量的炸彈,如果隨意亂跑的話,很可能會死在頃刻間。
也許自己死了之後,家裏人會很傷心吧,比如一直疼,借她的太老爺,比如父母,比如兄長,還有一直最知她懂她了解她的姑姑……寵寵想著,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慕傲卿的臉。
“真沒想到,這種時候你還能這麽鎮定{”一道些耳熟的聲音,打斷了寵寵的沈思,也讓原本就已經夠混亂的現場變得更加混亂。
一個女人,左手拿著一柄小巧的手槍,就這麽直直的走了進來,一襲深藍色的衣裙,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越發迷人,女人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看上去就像要去赴某個盛宴。
寵寵的記憶力一向很好,所以她馬上認出了對方,“我們見過,在酒吧裏。”
“是啊,見過。”張豔然冷笑著道。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她瞅了瞅正對著她眉心的槍口,很顯然對方來意不善。
“猜對了。”
“我和你有仇?”
“你以爲呢!”張豔然咬牙切齒的盯著一臉平靜的寵寵,“如果不是你的話,齊宇這麽會對我不聞不問,更甚至于在我被人砍掉了一只手後,還像丟垃圾一樣的甩掉我!”從天堂墜入地獄也不過如此。她恨,恨齊宇如此對她。既然齊宇如此在乎這個君寵寵,那麽她就要讓這個人徹底消失了,讓那個高高在上的齊家大少爺嘗嘗什麽是地獄的滋味。
只是張豔然並不知道她之所以會失去一只手,追根究底,還是在于她打了寵寵的那一巴掌,若是知道了,只怕她會更,很寵寵。
寵寵的視線撇向了對方帶著皮質黑色手套的右手,僵直、生硬……那是假肢.
“爲什麽要這樣做呢?就算你真的殺了我,齊宇也來必會愛你,爲什麽要爲一個並不愛你的人做出這種事呢?”她問,清澈的眼眸中寫滿了不解口她是真的不能明白張豔然的心情,就像張豔然也永遠不會明白寵寵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懂什麽,我就是要讓他後悔,讓他難過,讓他和我一樣生活在痛苦中!”張豔然的聲音驟然的尖銳了起來。如果不是爲了這個信念,她不會耗盡她所有的資産,甚至像個妓女輪流地陪著負責古城保安的那些人睡覺,只爲了能讓自己更方便的埋下這些炸彈。
寵寵沈默的望著張豔然,可是她的平靜,卻讓對方更加暴躁了,“爲什麽,你不害怕?!你知不知道,你馬上就要死在這裏!”張豔然恨恨地道。
“爲什麽我非得害怕呢?”死亡對于君家的人來說,其實是一件太過正常的事兒。而寵寵來,每個月圓的夜晚,就是她徘徊在死與不死的選擇中,所以死亡,她看得很透,遠比一般人更加得不在乎。
寵寵的回答,卻蓦地讓張豔然笑了起來,“哈哈哈,沒想到齊宇竟然會愛上你這麽樣的一個女人!君寵寵,你一定從來沒愛過人,如果你愛過的話,就不會這樣平靜了,你會舍不得死,因爲死了之後,你就再也見不到那人了,再也不能和那人在一起了。”
沒有愛過人嗎? 那麽慕傲卿之與她,到底算什麽呢?一想到死了之後,就見不到慕傲卿了,她蓦地覺得有些難受。這段時間,在慕傲卿的身邊,她是很喜悅的,就好像胸口一直空著的地方,在被什麽填滿似的,那種那種從小環繞著她的空虛感似乎都不在了。
原來,被自己的命依明明白白的愛著會有這樣的一種滿足感,滿足到寵寵覺得自己快要越來越離不開慕傲卿了。如果她今天真的死了的話,慕傲卿會傷心嗎?而他這樣的男人,傷心起來,又該是什麽樣的呢?
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那個笑著說,從此以後,他的生死由她掌握的男人,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呢?
她想象著他傷心痛苦的模樣,卻覺得胸口竟然是一陣錐心的痛,來得那麽快,那麽猛,以至于她那雙清澈的眼睜著,可是卻有濕潤的東西在不斷的湧出。
一滴,兩滴,低落在黃褐色的沙塵中,慢慢滲入。
“君完寵,怎麽,你也會哭嗎?”張豔然那嘲諷的聲音響起在了寵寵的耳邊。
哭?
她哭了嗎?
她慢慢的低下頭,伸出雙手,靜靜的接著落在手心中的淚珠,一滴……兩滴……源源不斷的從她的眼眶中滾落下來。
原來真的是眼淚,不是因爲疼痛落淚,而是因爲想到了那個人……他會難受,他會傷心,所以他也跟著難受了傷心了!
胸口的地方越來越燙,仿佛在述說著某種不甘心。這是她第一次那麽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這份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了,不甘心就此再也見不到那個男人。
擡起頭,寵寵看著張豔然,用著很輕的聲音說道,“謝謝你,讓我終于明白了些事情。”隨著語音的落下,下一刻,她的身子已經倏然的半蹲下,對著張豔然的手肘重重的一擊。
砰!張豔然的手指扣下扳機,只是因爲寵寵的這一擊,槍頭偏了,朝著天空射去。寵寵在地上一個翻滾,在亂石中奔跑了起來,之前倒塌所造成的碎石林立,無疑讓她能夠更好的避身。寵寵的外表雖然是柔柔弱弱的,可是……她畢竟是君家的人,在這樣的一個家族裏,她從小就學習過各種搏擊術,逃生法,即使在這方面她並不算是太出類拔萃,可是卻是在危險時刻,保住她性命的一種憑仗。寵寵盡量挑選著那些有著明顯坍塌過痕迹的地方躲藏著,這些地方,不僅更容易藏身,還埋藏著來爆炸炸彈的可能性也比較低。
不斷的跑,不斷的在腦海中進行著分析和判斷,不僅要防著張豔然的槍,還要防著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寵寵的臉上沁著大顆的汗珠,呼吸急促,可是精神卻專注得可怕。這是她第-次 ,這麽地想要活下去。
人總說,遇到危險的時候,最先出現在你腦海裏的人,便是你最最在乎的人。而現在,寵寵的腦袋裏,閃過的全都是慕傲卿的身影。
爆炸的聲音不斷的響起,也讓全城的人都在關注著這一事件的繼續發展。整個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反動組織那邊的預計。
“該死的,那個女人究竟在幹什麽,爲什麽又把炸彈給引爆了?要是再爆炸下去,我們還拿什麽籌碼去和他們談判!”
“明明齊宇並不在古城裏頭,爲什麽齊家還非得攪和進這趟渾水裏面?”
“還有,君家和慕家又是怎麽回事?他們不是在t城的嗎?怎麽會那麽突然來到了S城?尤其是慕家,知道代表著什麽嗎?現在,全國大半的黑道,幾乎可以說是和我們翻臉了!”
“怎麽辦?!接下去我們該怎麽辦?這下子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這邊,亂成了一團,而另一邊呢,也不見得就好!
S市的市長每每聽到那個爆炸聲啊,那是膽戰心驚哎!不爲別的,就爲個君寵寵還在那裏頭喲。
君、慕、齊三家的人馬在S市裏彙聚,所有的指令只有一個,那就是優先救出寵寵。而寵寵的手機裏,裝著君家的定位追蹤系統。盡管手機碎石砸爛了,可這裏面的信號還能勉強收到一點,因此,在寵寵這邊正危險的時候,,營救的那撥人也差不多搜索到了寵寵的大概位置。
只消一刻鍾的功夫,第一批進入古城的敢死隊名單也出來了,慕傲卿堅持要和他們一起進去,君耀陽聞言,一臉正色的道,“你真想清楚了?你該知道,那兒埋著大量的炸彈,一個不小心,隨時會被炸飛了。”慕傲卿淡的,只說了一句,“若是找不回寵寵的話,我生不如死。”
君耀陽沒轍了,只能在心中感歎,寵寵呵,她究竟拽了傲卿多少的魂,多少的魄呢,讓一個男人,願意爲她做到了這種地步。
寵寵自是不知道慕傲卿的訣定,她還在拼命的跑著,以躲開張豔然瘋狂的追殺,爆炸越來越頻繁,也令得她的行動越來越困難。
倏然,爆炸所産生的強震令得寵寵被一塊碎石擊中了腳裸,她整個人重重的跌在了地上,狠狽不堪。
“君寵寵,你死定了。”張豔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烏黑的槍管,遠遠的對著寵寵。
寵寵喘著氣,望著那槍口,這一刻,心情竟出奇的平靜,腦海中閃過著以往的一幕幕:她痛得不斷喊著命依的情景;她第一次找到自己命依的那種喜悅,她爲了想要證明自己的人生並不受命依控制的堅持;還有……當她聽到他說愛他時候的那份滿足……瞧,她這會兒想到的,竟然全是和慕傲卿有關的。
心髒的跳動,在一點點的加快了起來,慢慢的變得灼燙,變得狂烈。這種跳動……是君家人血液中對命依的感應。
是誰要來嗎?還是……
像是爲了印證她的想法,一架直升機就這麽開進了古城,盤旋在他們的頭頂上,慕傲卿的半個身子,就這麽探出在艙門外,手中的槍,同樣對准著張豔然,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若是她一旦開槍的話,她自己也會死。
“真是奇怪,第一個來救你的人,居然不是齊宇。”張豔然喃喃著道,可是她想殺寵寵的心卻並沒有改變。
毫不在意的看著慕傲卿手中的槍,張豔然神情不變的扣下了扳機。
尖銳的槍聲響起,迎來的齊宇剛趕過來的吼聲,“寵寵!”
張豔然手中還握著那槍,回著頭,看著齊宇,笑得滿足,“齊宇,你總算來了。”她也要讓他嘗嘗什麽是痛苦。
子彈,朝著寵寵射去,寵寵覺得,自己該是死定了。
可是一道陰影卻迅速的朝著她壓了過來。。電光火石間,她的眼,只能看到那雙深邃如繁星的眸子,以及那幹淨的唇角在微微揚起。仿佛在告訴著她:君寵寵,你看到了嗎?我愛你愛到可以爲你而犧牲自己的性命。
下一刻,子彈貫穿身體的悶響聲在寵寵的耳邊炸開了。
她怔然著,身體僵直的站立著,看著那颀長的身影因爲慣性把她撲到在地,看著他胸前噴出的鮮血灑滿了她的衣衫,浸透著她的肌膚。
她聽到了他的聲音沙啞的、斷斷續續的在說著:“原來你真的…比我自己更重要…更讓我在乎何呵…寵寵…我們之間……究竟誰才是誰的命依呢…”
是他,亦或者是她,其實早已分不清了。
寵寵喃喃的張了張唇,卻只嘗到了自己鹹鹹的淚水。直到他的雙眸無力的閉上時,她才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在喊著,“慕傲卿,誰准你這樣做的,你不是答應過,你的生死,該是由我來掌控的嗎?!
男人沈沈的躺著,像是什麽都沒聽到。
我是不是很傻呢,居然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我有多愛你…才分清了,我愛的,不是命依,而是慕傲卿這個人。”
只是愛得太深、太濃又太烈,以至于把這份愛隱藏得太深。
滿是苦澀的淚,而她的雙臂,抱著他,抱得死緊死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