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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靖]膩了寂寞才愛你[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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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23 00:57:08
第九章

  裝潢富麗堂皇的餐廳裡,只有一桌坐著人。

  為了今晚,男方很大方也顯然想炫耀自己家世般,包下整間五星級酒店裡的一流餐廳,不讓任何人打擾他跟坐在他對面的美麗女人相親。

  是的,相親,他的眼饒富興趣地看著那個被裝扮得像個公主一樣的女人,完美的妝容,完美的笑容,以及完美的儀態,一再表示她深受過極良好的淑女教育,是一個能讓他臉上有光的完美妻子人選。

  而她養父母的身世,以及她背後的家族,剛好可以彌補她只是一個養女的身分,所以男人對她是志在必得。

  楊鳳兒臉上掛著一抹應對得宜的淺淺笑靨,表面上是乖巧地聽著兩邊長輩的說話,但她的心卻不在這裡,又或者說,她的心一直遺留在美國,不曾帶回來過。

  那天她依照凌奶奶的意思去到他們所住的酒店,原以為他們會帶著她回國,豈料他們卻先帶著她回加拿大要她藏起來,目的就是不讓凌寇馬上就找到她。

  然後,凌爺爺便開始著手暗地裡為她準備一連串的相親,讓她在短時間裡跟其他的男人結婚,凌爺爺認為,只有她跟另一個男人結婚了,如此一來,她與凌寇才是真正的不可能。

  她本來想要反抗,她已經按照了他們的意思離開了凌寇,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理由連自己的結婚也一併讓凌爺爺作主。

  就在她拎著行李,準備回國時,被凌奶奶發現了。

  凌奶奶沒有阻止她,只是問她:「鳳兒,你想知道你的父母當年為什麼要拋棄你,而他們現在又在什麼地方嗎?」

  她震撼地看著凌奶奶,那一刻她居然會覺得,一向像天使一樣的凌奶奶,變了最可怕的惡魔。

  明知道她一直都想知道自己被拋棄的原因,明知道她心底其實很想再見她親生的雙親一面,而凌奶奶卻拿這個來當籌碼,用來威脅她。

  她的心,徹底地寒了。

  原來,不但在凌爺爺心中,她配不上凌寇,就連她一直以為是最疼愛她的凌奶奶,也認為她配不上凌寇,想盡了辦法也要阻止她跟凌寇在一起。

  在那之後,她不再反抗,任由著他們去擺佈,他們要她打扮成怎麼樣,她就打扮成怎麼樣,他們要她去見什麼人,她就去見什麼人。一個又一個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相親,卻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讓她記住,沒有任何一次的相親能讓她印象深刻。

  她就像一尊沒有了靈魂的木偶一樣,由著兩老去擺佈。

  「哎呀,像鳳兒小姐這樣高貴的女孩能嫁給我們修賢,真的是我們修賢幾生修來的福氣呀。」突然,她相親對象的母親用著極興奮的語調說:「修賢哪,你可要好好疼著鳳兒小姐。」

  看來,他們已經達成了協議,要她嫁給眼前的男人。

  昨晚她聽凌爺爺提過,方家是暴發戶,急著打進上流社會,所以方修賢娶了她,等於藉著凌家姻親的名義達成他們的目的,而凌家除了多了一個有強勁財力的姻親外,還可以徹底斷了她跟凌寇之間的可能性。

  真的是一石二鳥的好方法;如果不是她被用來當商業聯婚的棋子的話,她會為兩老這個好方法而拍掌。

  「這是當然,我會將她捧在手心上好生呵護愛惜的。」方修賢先是自信滿滿地回答自己的母親,接著回頭看向她,揚起一抹自以為最吸引的笑容,問她:「鳳兒小姐,不知道你的意思怎樣?」

  她的意思重要嗎?他不是已經跟凌家兩老談好了一切的條件嗎?她願不願意,有誰會在乎?

  楊鳳兒垂下首不回答,一時間,尷尬的氣氛瀰漫。

  方修賢臉上的笑慢慢地僵硬起來,完全沒想過楊鳳兒會這麼不給面子,一瞬間,他覺得父母包下整間餐廳的決定是正確的,至少,即使是距離他們遠遠的服務生,也不會知道他剛剛被人以無聲無息的方法拒絕了。

  「哎呀,失禮了,我們鳳兒的臉皮很薄的,修賢你這樣問她,她當然不好意思回答了。」

  見狀,凌奶奶也趕在丈夫肝火大動前,笑著出來打圓場。

  「原來是這樣。」方修賢也將僵笑重新掛好,踏穩這個下台階。

  「當然,當然,修賢的條件這麼好,人又勤奮上進,是丈夫的好人選。」凌奶奶圓滑地收尾,「這樣好的男人想娶我們的鳳兒,她當然是…」

  「她當然是不願意嫁給你的兒子。」驀地,低沉熟悉的男性嗓子打斷了凌奶奶圓場的好話,傳人了眾人的耳中。

  楊鳳兒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看向那個不知何時出現在餐廳裡頭的男人。

  凌寇!

  水眸瞪大,難以分辨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她因為過度思念而產生出來的幻覺,又或者是他真的尋到她了。

  凌爺爺安排的相親都是極隱密的,除了兩人跟相親的對象外。即使是凌父與凌母都不知道,可是凌寇竟然找到了他們。

  除了發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楊鳳兒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挪開自己的目光。

  方家的人來來回回地看著這對互相凝望的男女,那炙熱的目光,分明是熱戀相愛的男女才會有的。

  「凌寇,你在說什麼傻話?」凌家兩老看到孫子出現,顯然也吃了一驚,不過久經風浪的他們馬上又回復原本的面貌,以眼神阻止他胡說八道。

  方修賢見狀,也收起驚訝的表情,盡管他們再相愛,但凌家是絕不會允許這對名義上的兄妹相愛的,所以才會有今天這場的相親出現。

  分析過後,他不禁露出一抹洋洋得意的笑,伸出手上前,打算跟凌寇這個手下敗將來個友誼握手。

  「原來是凌家的太少爺,真是久仰久仰。」能打敗這個所有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憧憬的對象,娶到對方喜歡的女人,一陣的得意教他幾乎控制不了自己,對凌寇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誰知,一記硬如鋼鐵的重拳卻冷不防地轟上他的臉頰,打去他的得意,並且將他打翻在地。

  激烈的痛楚在臉上炸開,方修賢甚至以為自己的臉碎掉了,可是,他還沒有時間回神,他的衣領卻被人用力提起,另一拳巨拳又再次轟上他的臉。

  在場的人莫不驚呼出聲。

  只見一向溫文爾雅,猶如貴公子的凌寇一手提起趴倒在地的方修賢,另一手握成拳,在無人阻止的狀況下,一拳又一拳地轟向方修賢無力遮擋的臉。

  眾人都犯傻似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尤其是凌家兩老,他們都打從心底不相信他們眼中看到的,他們最引以為傲,被稱為現代貴公子榜樣的凌寇,竟然會像一個流氓一樣,唇邊勾著嗜血冷笑,一拳一拳地打著毫無還擊能力的方修賢。

  在眾人無法反應過來的狀況下,楊鳳兒撲上前,捉住他往方修賢鼻樑轟去的拳頭,他們才如夢初醒。

  「修…修賢,」方家的人急急忙忙地扶起已經看不出原來面目,幾乎只剩下一口氣似的方修賢,「今天的事我們絕不會就這樣算了,你給我等著!」語罷,他們在餐廳服務生的幫助下匆匆離開。

  「這……」這件事實在是太過荒謬,經歷過無數風風雨雨的凌爺爺也有片刻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他才震怒地質問著自己的孫子:「凌寇,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差點就活生生地打死他了!」

  凌寇沒有回答,甚至沒有看向自己的爺爺,他的眼不曾半刻離開一直低垂著頭,不敢看他的楊鳳兒,「你忘記了,我說過什麼?」

  楊鳳兒一聲不吭,她當然記得他說過什麼,他說過他會殺了要跟她結婚的人,毫不猶豫的,而他正在實踐他的話。

  偌大的餐廳裡一片死寂,連呼吸聲也聽得一清二楚。

  就在她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對峙下去時,他終於打破了沈默,可是卻問了她根本無法回答的問題:「你說過什麼?答應過我些什麼?」

  她輕咬唇,放開捉住他的兩手,可是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他牢牢地抓住,那過大的力量像要折斷她的手腕似的,教她忍不住地痛吟出聲。

  然而,凌寇沒有放手,更沒有放鬆手上的力道,即使聽到她因痛苦而發出的痛吟。

  倒是凌奶奶看著疼得白了一張臉的楊鳳兒而不忍,開口勸阻:「凌寇,你先放開鳳兒,你弄痛她了。」

  凌寇仿若未聞,只是將楊鳳兒拉得更近自己,「你忘了我說過什麼,我不介意再重複告訴你一遍,楊鳳兒,這輩子你都別想嫁給任何的男人,你能嫁的就只有我一個,如果你敢嫁給別的男人,我一定會殺了他!你想嫁給剛剛那個男人嗎?你真的想看我為你殺了那個男人嗎?」墨眸裡的盛怒,好像要將她焚燒殆盡似的。

  凌家兩老震撼地呆在原地,他們從沒有想過,凌寇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尤其是凌奶奶,她猛地憶起她的兒子跟兒媳婦,在得知她用雙親下落來威脅楊鳳兒離開凌寇的事後,曾經語重心長地告訴她:「媽,別試著去逼凌寇,也別再逼著鳳兒離開他,否則凌寇會做出教您們兩老悔不當初的事來。」

  悔不當初的事,指的是凌寇會殺了跟楊鳳兒結婚的男人嗎?

  她不曾想過凌寇對楊鳳兒的感情已經是那麼地深,那麼的執著,更是沒有辦法可以阻止的。

  她握住凌爺爺的手,「老頭子,我們真的做錯了嗎?」她茫然地問著,可是凌爺爺也無法給予她想要的答案。

  「回答我!」凌寇逼問著不語的楊鳳兒。

  她緊咬著唇不語,眸子硬是不看向他。

  「凌寇…」凌奶奶上前,想拉開凌寇,不讓他繼續弄疼楊鳳兒。

  甩開凌奶奶的手,不看她大受打擊的表情,不聽凌爺爺一聲又一聲的罵著他不孝,凌寇面無表情地拖著楊鳳兒,往外走去。

  「唔!」被重重地甩上床面,楊鳳兒一陣的頭昏腦脹還來不及平復過來,又被冷不防加諸於身上的重量駭了一跳,她慌亂地抬頭,不明所以地看向身上的男人。

  凌寇一手箝握住她脆弱的下巴,強勢的吻隨即覆上,舌尖撬開她兩片緊合的唇,闖進她唇間,翻著她的小舌,而後逼著她將舌伸進他的唇間,供他恣意地吸吮。

  楊鳳兒嗚咽出聲,被他吻疼了,她兩手撐在他的胸前使力,想要將他推開,然而盡管她已經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仍然無法推開他,唇舌依舊被他牢牢佔據著。

  不,他並不是不為所動,因為楊鳳兒情願他對她的抗拒視若無睹,也不願意被他用領帶縛綁起來,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唇舌的抗拒更加激烈。

  驀地,凌寇一僵,終於緩緩地離開她的唇,血珠也緩緩地在他的唇上形成。

  「你的愛,就是這麼輕易地放開我?」在一陣沉默之後,他匆地說,墨眸中有著教她無法忽視的沉痛。

  「我…」她想否認,她想否決,但事實勝於雄辯,她的確是沒有選擇留在他的身邊,而是選擇了離開他,所以,她咬住想要反駁,想要為自己辯護的唇,再度不語。

  「不否認?不反駁?」他低笑出聲,笑聲中卻似有苦悶無限,「我愛你,愛到可以為你什麼都不要,愛你愛到身敗名裂我也不在乎,可是我到最後也沒辦法可以留住你。」

  耳中聽著他每一句泣血似的告白,他的話就像是一把最銳利的匕首,一再地割著她痛得快要死掉的心。

  眼淚一顆顆地掉下,滑過蒼白的臉頰,帶走佯裝健康的粉色困脂。

  如果他此刻不是那麼憤怒,不是那麼想指控她的所作所為,他便會發現分離的這段日子裡,她並沒有過得比他好。

  「你的眼淚是為了什麼而流?」長指沾上她滑落眼眶的淚,「又或者,只不過是你用來搏取同情的其中一個招數?」

  楊鳳兒的心快要完全的粉碎了,她到底傷他有多深,傷他有多重,才會使他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傷害彼此?

  如果可以,她不願更不想傷了他,他對她而言,是那麼的重要。

  「為什麼不說話?你難道連一句反駁的話也不說?」凌寇難以置信,她寧願被他一再地用言語傷害,也不肯為自己辯護半句。

  「說話,你給我說話!」她的沉默不語,教他感到一陣莫名的膽顫心驚。

  她抬起手,冰涼的手覆上他的臉頰,「對不起…」她傷了他,一個如此深愛自己的男人,她居然也可以傷了他,讓他傷心。

  或許凌家兩老是對的,她就像她那對親手拋棄她的親生父母一樣,都是那麼的殘忍,那麼的狠心,所以,她配不上他,也不配被他深愛著。

  感覺著那冰冷的手心,那樣的溫度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健康的人會擁有的,他眉心一皺,強壓下所有憐惜的感情,故意用著冷嘲的語氣道:「你後悔了?但即使你再後悔也太遲了,如果你的愛是讓你離開我,那麼你的愛我再也不希罕,從今以後,你就待在這間屋裡、這張床上,哪裡都不用去了。」

  他不忍折斷她的羽翼,她便用這雙羽翼飛離他,那麼他就親手折斷那雙背叛他的羽翼,強將她永遠留在他的身邊、他的懷裡。

  她的愛,他已經不希罕,但仍留她在身邊,她該感到幸運,還是感到不幸?

  不,她該知足了,至少他在她對他做出這樣殘忍的事之後,還能留在他的身邊,還有能見他的機會。

  俘虜也好,禁臠也好,只要能留在他身邊,什麼她也不在乎了。

  不在乎凌家兩老會不會反對他們,覺得她配不上他,即使她永遠都無法得知,自己的親生父母為什麼會拋棄她,她也不想去深究了。

  這一次,她絕不會主動離開他。

  緩緩地,一朵淺淺的笑花在她唇邊綻開,鑲在蒼白的小臉上,格外地惹人憐愛,惹人疼惜,凌寇瞪著那抹淺笑,不明了她在聽到他那番殘酷的言論後,怎能露出這樣幸福快樂的笑容?

  自她離開後便銷聲匿跡的理智,重新回到他的腦袋。

  她不反駁離開是她主動的,跟她揹著他去跟其他男人相親一樣,沒有人架著她不放,如果她不想相親,她大可以逃走,可是她卻沒有,是因為凌家兩老除了命令她離開他以外,還用什麼方法威脅著她,逼使她一定要去相親?

  一個又一個的疑惑,教他漸漸冷靜下來。

  「寇?」見他臉上的怒火褪去,只剩下一片難以猜度看穿的漠然,她擔憂地輕喚他。

  俯視身下的女人,他該再次相信她嗎?他該去想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的,而全然是身不由己?

  長指,徐徐地撫過她的唇,「我該再次相信你這張小嘴說出來的話嗎?」

  他的話教她感到心酸,但她能理解他不相信她原因,畢竟她的確是騙了他,她知道她的保證已經無法敦他感到安心,所以她選擇不語,只是闔上自己的眼眸,微抬小臉,將唇湊近他,等待著他的唇。

  全然的臣服,猶如獻祭的純淨羔羊,那模樣太過誘惑人,他也無法避免的被深深迷惑,抬起她的小臉,將唇覆上那兩片等待著他的唇辦。

  感受著他不同於方才激烈的吻,現在的這個吻,柔柔的、眷戀的,好像在她離開之前,他總是用著這樣的溫柔來訴說著他的愛。

  心,重重地疼了、酸了,她真的很愛、很愛眼前這個男人,無法自拔的。

  如果可以,她願意用所有的東西,來換回先前傷他的舉動;如果可以,她甚至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換回他一顆完整的心,讓他不曾感受過錐心的痛楚。

  但事實便是事實,她無法改變發生的事,而她的命,恐怕卑微到無力改變他的心,思及此,她便感到一陣莫名的疲憊,好累,她真的累了。

  自離開他以後,她沒有一個晚上能安然入睡,即使睡著了,她便會夢到他一次又一次質問著她到底愛不愛他,為什麼要離開他,將她從夢中驚醒。接下來,她頓失了所有的睡意,只能眼睜睜的等著天際發光變亮,等著下一次相親的飯局。

  困在這間屋子裡,除了代表她失去自由外,還代表著她不用再赴往那些相親的飯局,去跟那些明明她根本就不愛的男人虛與委蛇。

  終於,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嗎?

  感受著他的氣息,感受著他的舌唇,她的心好像被無數蝴蝶撲飛似的,很快樂,也很幸福。

  無邊無際的黑暗將她拉進,再也毫無知覺…

  感到她的異樣,凌寇停下親吻,急切地俯首檢視她,豈料,她卻毫無反應,任他再喊再叫,也沒有醒過來。

  一陣揪心的恐懼掠住他,他像瘋了似地抱起她,衣衫也來不及整理,便往最近的醫院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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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凌寇,鳳兒怎麼了?」一接到楊鳳兒入院的消息,不但凌父與凌母趕到醫院,連凌家兩老也是急匆匆地趕到醫院。

  凌寇一點也不想見到兩老,一度想要將他們趕走,可是,凌奶奶臉上的擔憂是那麼明顯,教他無法狠下心將他們趕走,不讓他們見到楊鳳兒。

  他像尊石像一樣地佇在病房門前,門後醫生正在替昏厥過去的楊鳳兒做著詳細的檢查,以最快也最精準的速度查出凌家千金昏厥過去的原因。

  時間的流逝漫長得很,凌寇甚至感覺不到時間有流逝過去。

  終於,門被打開了,幾個醫生跟護士從病房內魚貫而出,凌寇幾乎是即時上前,他想要立即知道楊鳳兒昏過去的原因。

  「你們都是病患的家屬,那好,省得我分幾次說。」醫生冷冷地開口:「病患昏過去的主要原因是長時間精神壓力太大,導致營養不良以及體力透支,只要一段時間的休養便可以康復。」

  醫生的話,教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

  「但…接下來才是麻煩。」然而,醫生忽然又十分凝重地開口,教他們才稍稍下落的心又重新懸在半空。

  「是什麼事?」凌寇費了最大的力氣,才能阻止自己不上前抓起醫生的衣領,要他馬上說出他的話。

  醫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似是十分不屑,「病患懷孕了,因為情緒起伏太大,她一時接受不了,再加上體力不足,所以才會昏過去。」

  醫生的話,彷彿扔了一枚原子彈給他們。

  千百個可怕的病症在凌寇腦中一閃而過,然而他萬萬也想不到,這醫生口中的麻煩事,是他最愛的女人懷孕了.

  他傻住了,以及凌家的夫婦與兩老,他們個個都傻住了,神色陰晴不定。

  「你…你說什麼?」凌爺爺難以置信地開口,確認什麼似的問。

  「你重聽?我再說一遍也可以。」醫生很不耐煩地開口:「她懷孕了,別再問我了。」

  惡狠狠的說完,脾氣極差的醫生便帶著護們揚長而去。

  凌爺爺先是怔仲地看著醫生的背影,接著忽然捉住凌奶奶,深深地吸入幾口氣,「鳳…鳳兒她懷孕了?懷了凌寇的孩子?」他顫著嗓音問。

  凌奶奶也是難掩震驚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自己的丈夫。

  「我…我差一點就要鳳兒帶著凌家的種,去嫁給別的男人…」無法接受自己差點作下一個可怕的決定,凌爺爺差點就受不了這個打擊而隨楊鳳兒昏厥過去。

  凌寇聽著兩老的對話,憤怒的情緒幾乎掩蓋過他的理智,「現在鳳兒有了我的孩子,你們準備怎樣做?要鳳兒打掉孩子,然後要我娶另一個女人,生下你們夢寐以求的寶貝曾孫?」他冷嘲似地問。

  「凌寇!」凌母不悅地輕喚兒子,雖然她也認為兩老的行為太過火,但對方始終是凌寇的爺爺和奶奶,不能太過無禮。

  凌寇閉上嘴,別過臉,不去看兩老臉上浮現的愧疚。

  凌奶奶的確是內疚,她也能猜到楊鳳兒之所以會精神壓力太大,主要的原因絕對是因她而起。

  凌爺爺也是,因為楊鳳兒現在懷了凌家的子孫,母憑子貴,他一下子便接受了楊鳳兒,再也沒有不承認她,或者想拆散凌寇與楊鳳兒的念頭了。

  相對兩老的愧疚,凌父與凌母都欣喜若狂,他們想要抱孫子想了很久了,可是一直盼來盼去都等不到,現在終於如願以償,當然是高興得不得了。

  凌母更是想馬上回家,想熬點湯給楊鳳兒補一補身子,凌父則是怕她將廚房給燒了,跟隨著老婆離開。

  臨走前,他回頭,無比嚴肅地對著這個教他感到驕傲卻也感到頭痛的兒子說:「凌寇,他們始終是你的爺爺跟奶奶,就算他們做錯了什麼也好,他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你好,而且鳳兒也是不想你傷心難做人,所以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雙眼瞠大,他的話猶如當頭棒喝,教凌寇整個清醒過來。

  楊鳳兒會離開他,是因為怕他難做人,怕他夾在愛情與親情之間痛苦掙扎,於是她選擇離開他,即使會被他痛恨。

  所有事的原因,他都弄清楚了,內心對楊鳳兒離開的憤怒也一併消失得無影無蹤。

  抬眸看向眼前的這對老人,他們的疼愛他都知道,然而他們卻一同聯手拆散了他與最心愛的女子,這教他無法輕易原諒他們。

  看得出他的掙扎,凌奶奶輕歎口氣,「凌寇,讓我將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你吧。」

  她徐徐地將事情的原本始末全都告訴他,前一段是她跟凌爺爺一起要楊鳳兒離開他,這些跟凌寇在金妮那處聽到的,分毫不差。

  然後,凌奶奶道出她以雙親當年拋棄以及現今的下落來逼楊鳳兒相親嫁人,卻教凌寇整個僵住了,他以指控的目光看著一向尊敬的奶奶,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對一個柔弱的女人做出這麼殘酷的事來。

  凌奶奶看著孫子指控的目光,鼻頭一陣的酸,凌爺爺見狀,便挺身在凌奶奶身前,「你不要怪你奶奶,這事是我的主意。」在孫子心裡頭,他的奶奶是全世界最慈祥、最溫柔的人,凌爺爺不想破壞妻子在孫子心頭裡的形象。

  「老頭子…」

  凌寇看著眼前的兩--心中掙扎不已。

  「凌寇,你原不原諒我們都好,現在我們只想鳳兒可以快點康復,身子可以快點養壯,其他的我們都不求了。」凌奶奶難過地開口:「這些事,都是我們兩老不對,你就別生鳳兒的氣,她是無辜的,那孩子她一定會將所有的錯全攬在自己的身上,不會向你解釋什麼的。」

  的確,楊鳳兒一個字兒也沒有跟他說過,情願被他用最冷酷無情的話傷害。

  「老天,我竟然這樣的傷害她。」憶起自己對她說過的話,凌寇無悔不已。

  「她會原諒你的,她從小就是那麼的善良,她一定會原諒你的。」凌奶奶安慰似地說完,便跟凌爺爺互相扶持地一同離開醫院。

  他們留在那兒窮擔心也沒有用,何況楊鳳兒也未必想見到他們,凌家兩老心酸地想著。

  凌寇看著兩老,最終還是掏出手機,招來司機將兩老送回凌家,而他則是佇立在楊鳳兒薩病房前,猶豫不決。

  「真的不知道你是怎樣照顧一個孕婦的!孕婦能夠受刺激嗎?孕婦能夠禁得起你這樣粗魯的對待嗎?孕婦能這樣缺乏營養,還缺少休息嗎?你是不是想要她一屍兩命,你才知道要傷心?」

  「小穗,你就少說兩句。」

  「好,我少說兩句,但我還有好幾百句要好好數落這個白癡!」

  在黑暗中浮浮沉沉的,那舒服的感覺本來教楊鳳兒不想清醒過來,她想要再睡一會,有精神點後才去想辦法,讓凌寇再次接受她的愛,不要拒絕她的愛,她下定決心,這一次要用自己滿滿的愛包裹他。

  可是,耳邊聒噪的聲音一再地打擾她的安眠,讓她從黑暗中清醒過來,可是…

  「誰…是孕婦?」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吃力地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唇乾燥得很。

  「鳳兒,你醒了!」溫柔的語調,教人如沐春風,除了她那個溫柔解人的包租婆莫解語之外,還會有誰?

  「解語姐?」楊鳳兒好生困惑地看著眼前笑著盈盈的美麗女子,不懂為什麼自己被凌寇囚困起來後還能夠見到她。

  「鳳兒,你感覺怎麼樣?」方才還在數落他人的文清穗一聽到她的聲音,馬上停止落落長的數落,回到床邊滿臉擔憂的問著她。

  「穗姐?」一個又一個出現的好友,教楊鳳兒整個都困惑了,「寇呢?」

  「妳一醒來就只知道找那個混蛋?」文清穗眉一皺,然後伸手往一旁一拉一揪,將那個不敢靠近床邊的男人扯了過來,「混蛋,你沒有聽到鳳兒在叫你嗎?還不給我死過來跪地求鳳兒原諒你?」

  莫解語跟文清穗識相地退開,讓出空間給這對男女好好詳談一番。

  楊鳳兒不解地看著他一會,而後開始打量她身處的地方,一間純白色的病房?

  「寇,為什麼我會在醫院裡?」一醒來,躺的地方變成了醫院,怎麼教人還可以保持冷靜不驚訝的。

  「你忘了你昏過去了嗎?」凌寇的眉皺得很緊,一副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表情。

  「我剛剛是覺得很累,所以才睡著而已,我應該沒有昏過去才對。」她也很錯愕地回答。

  「你知道你昏過去多久了嗎?你整整昏了兩天了,睡怎麼可能會睡這麼久?」他根本就不相信,只覺這是她安慰的話。

  「兩天?」楊鳳兒也給這個時間嚇到了。

  「妳…」他欲言又止,一雙墨眸緊緊地盯著她。

  她抬頭,這下才遲鈍地發現,凌寇一副憔悴得再也無法更憔悴的樣子,臉上的新生胡渣沒有剃掉,身上的衣衫更皺得被人捏成一團後才穿上身似的,他這副落魄的模樣,什麼時候見過了?有誰見過了?

  「寇,你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子?」她小心翼翼地選擇字詞,不想太過直接地說他邋遢。

  「鳳兒,你不生我的氣?」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怎麼說著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她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是什麼,「而且要氣也是你生我的氣,怎麼可能是我生你的氣呢?寇,你真的…沒事嗎?」

  整個人古古怪怪的,看得她忍不住擔心起來。

  瞧見了她眼中的擔憂,凌寇再也忍不住,俯身緊緊抱住她,「你怎麼可能不生我的氣?我對你說了那麼殘忍的話,甚至不相信你…」他的語氣是痛苦的,也是抑壓的。

  原來,是因為那天他說的那番話。

  抬超手,抱著他明顯也消瘦了的身軀,她頓時明白分離的這段時間,他們兩個都不好受。

  「寇,那不是你的錯,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聽爺爺、奶奶的話離開你,更不應該去眼別的男人相親來傷害你,這些都是我的錯,你說的那些話也沒有錯。」她不願看他這麼自責,情願將所有的責任都扛上身。

  「傻瓜,奶奶已經將所有的事全都告訴了我。」

  楊鳳兒瞪大眼,「奶奶她…」

  「鳳兒,你這個傻瓜、笨女孩,你怎麼可以什麼都不為自己解釋,什麼都不為自己辯護,由著我說那些話來傷害你?」想到當時的情景,他的心疼得無法呼吸,「你讓我後悔莫及。」

  「但我的確是離開了你…」垂下眼簾,她難過地說:「寇,原諒我好嗎?重新接受我的愛好嗎?我保證,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愛…」

  「傻瓜、笨蛋!」心疼地抱緊她,他既是罵她,也是在罵自己,他怎麼可以不相信她?她的愛又怎麼可能會傷害他?

  喜悅浮上楊鳳兒的眼眸,「你原諒我了,是不是?」她期待地靠在他的耳邊,低聲問。

  「對,我不再生氣,原諒你了,所以你要好好的休養,這樣我們的寶寶才會健康的成長。」

  大掌覆上她還是平坦的小腹上,雖然這孩子不在他的預料之內,但孩子的出現卻是讓他們兩個可以在一起的鑰匙。

  孩子還沒有出世,但凌寇已經可以預見,他一定會寵孩子寵得無法無天,如果是女孩,一個像楊鳳兒一樣的女孩的話,他更會願意摘下天上的星星,只為孩子能夠快樂成長。

  「寶…寶寶?」楊鳳兒整個傻住了,怎麼她一醒來,便被一個又一個震撼的消息給嚇得無法反應?

  「剛剛穗姐說的孕婦,是…我?」

  凌寇放開她,好笑地凝睇著她傻呼呼的小臉,「對,是我們的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他柔聲地回應她,大掌輕撫過她的小腹。

  「孩子…」一個屬於他們兩人的孩子,屬於他們兩人的愛情結晶,楊鳳兒的眼睛紅了,淚水在打轉。

  「鳳兒,你…不想要孩子嗎?」發現了她的淚水,他才驚覺一直都沒有詢問她的意思,只是他在一頭熱的高興。

  「怎麼可能?」她睜大眼睛蹬著他,一雙手緊緊地護在自己的小腹前,一副死也要保護她肚子裡的寶貝的模樣。

  「這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要?寶寶乖,別聽爸爸胡說,媽媽最愛寶寶了。」

  她那捍衛的模樣,莫名地教他又愛又恨,她愛他們的孩子,教他愛極丁,然而她卻說她最愛的是孩子。

  他重重地吻了她一記,霸道地命令:「你最愛的必須是我,孩子只能排在第二順位。」

  他承認,他是一個妒夫。

  她先是錯愕地看著他好一會,然後忍不住地笑了出來,這男人,竟然連自己孩子的醋也要吃,可是,她好愛他這樣子。

  「怎麼,難道你最愛的不是我?」他陰陰地問,一副如果她說不是的話,就會懲罰她的表情。

  「寇,你還會囚困著我嗎?」忽地,她問。

  其實她並不排斥被他永遠囚禁起來的念頭,如果這樣可以得到他永遠的愛,那麼用自由來換取,值得。

  「會,我會將你永遠囚禁起來。」似乎知道她問這問題的原因,他無比認真的回答:「但不是將你囚在那間屋子裡,這一次,我會將你囚禁在我的心裡,這一輩子都不會將你釋放出來,你覺悟吧。」

  這是變相的愛語,將她永遠囚禁在他的心裡,等於他會愛她一輩子,不會改變。

  這情話效果太好,教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整顆心滿滿的都是暖意,因為被逼分離而分裂出來的傷痕,一道道地被他用愛補上。

  她雙手攀上他的脖子,輕聲道:「歡迎至極。」兩片唇辦輕輕地覆上他,如同蓋上印章似的。

  「所以,美麗的凌夫人,接下來請你好好的養好你的身體,因為除了養壯我們的寶寶外,你還得應付一場盛大的婚禮。」他的腦中,已經在盤算該給她一個如何盛大的婚禮,好昭告天下所有的人,她楊鳳兒是屬於他凌寇一人的,其他人連想也別想。

  是料定她沒有辦法「帶球跑」嗎?

  「凌先生,你的求婚真『盛大』。」她暗示著鮮花與戒指也沒有準備的男人,這樣太寒酸,她嫁得好心酸。

  面對她故意的刁難,他神色未變,只是笑開:「凌太太,請你委屈一下好不好?這裡是醫院,要不,當我是鮮花,而戒指是你肚子裡的寶寶好不好?」

  「真是很特殊的鮮花與戒指。」她輕笑出聲,把他跟孩子當成鮮花與戒指,真難為他真的想得出來,「這戒指我很喜歡,不過鮮花就強差人意了點,好吧,就勉為其難收下這鮮花好了。」她故意的說,還露出很為難的表情。

  將她抱進懷裡,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哎呀,忘了跟凌太太你說,這鮮花跟戒指收下後,不能退貨,而且期限是一輩子喔!」他本來就打算拐她送斷這輩子給他,所以可以很不要臉。

  「不能退貨?真糟糕了呢。」滿臉幸福地躺在他的懷裡,輕嗅著屬於他的氣息,她呢喃地說,感到困意又再次找上她。

  不過,這次有他抱著她,而且心結已經全都解開。

  看樣子,凌家兩老已經接受了她,否則凌寇不可能會這麼的待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而且,這次凌奶奶會告訴她,她親生父母的下落了吧?

  「寇,不要走開喔。」她撒嬌似的說,不准他在她睡著時,離開她太久太遠。

  「嗯,我不會走開,你睡吧。」他還要守在她的身邊,一輩子呢。

  這樣看著心愛的人兒入睡的樣子,那樣的滿足,是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代替的。

  「我愛你,我的鳳兒。」輕柔地,伴著一記輕吻,他呢喃著愛語,讓她睡得更香甜。

  他很幸福,也很幸運,能夠遇上一個同樣愛他的女人,牽著手共渡這輩子。

  希望不只這輩子,下輩子都可以再遇上她,再與她繼續這輩子的情緣,繼續共渡下輩子、下下輩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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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2-11-23 00:57:49
番外

  外邊下著大雨,問或一兩道電光加雷聲穿插其中。

  嬌小的小男孩,抱著自己既香又軟的枕頭,走到距離房間只有幾步之距的門前,躊躇地原地踏步。

  可是,當下一道電光劈開長空,伴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他再也忍不住地扔下軟枕,摀任雙耳蹲下,抖個不停。

  他靜靜的等了一陣子,卻發現沒有人來安慰他,任由他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他嘟起紅艷艷的小嘴,自強地拎起自己的軟枕,跑到那扇緊闔的門前,用力地敲起來。

  「爸爸、媽媽,小澈好怕好怕…」他故意用著泫然欲泣的嗓子,情深地喚著最疼愛自己的爸爸跟媽媽。

  房內傳來一聲的驚呼聲,以及幾聲含糊不清的嬌斥聲,他認得,那是他最心愛的媽媽的聲音。

  媽媽要來給他開門了,他滿心的期待著,等著…等著…等著…

  「唔?」他好生困惑地看著門板,懷疑剛剛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掄起小拳,想再來幾下敲門時,第二聲的雷聲響起了,他再度害怕的摀任耳朵瑟縮地站在門邊,這一次,媽媽一定會來給他開門,然後像以前那樣抱著他睡的。

  所以他再等著…等著…等著…可是,他親愛的媽媽還是沒有來給他開門。

  「爸爸?媽媽?」大眼兒盈滿了眼淚,一顆一顆的凝在眼眶,好似他一眨眼,就會掉個不斷似的。

  可是,不管他有多情深、有多可憐,房內的人說不開門,就是不開門,狠心得很,小小年紀的他大受打擊,以為自己不再受寵了。

  「小澈,乖,今天你跟曾爺爺、曾奶奶睡吧。」和藹慈詳的嗓音響起,有人牽起他軟軟的小手。

  他抬起淚水汪汪的大眼睛,「曾奶奶,爸爸、媽媽為什麼不給小澈開門?」

  凌奶奶笑呵呵地,「小澈乖,爸爸出差,剛從美國回來,想跟媽媽兩個獨處,然後給小澈生一個妹妹,小澈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像小貝一樣的妹妹嗎?而且明天你就可以見到外公、外婆了,你不是一直想見他們,想問他們在義大利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嗎?」凌奶奶很識相用哄拐的將小曾孫帶走。

  小孩子的心思很容易被拐走,馬上就將自己不受寵的傷心拋諸腦後。

  「對,小澈聽媽媽說,當年外婆是因為怕媽媽危險,所以才會偷偷將媽媽放在爸爸家的,小澈很想去義大利,曾奶奶,可以嗎?」

  「這個麼,不如明天你自己問外公、外婆,現在跟曾奶奶去睡吧,已經很晚了。」凌奶奶帶著小曾孫回到自己的房間。

  門後的女人趴在門上偷偷聽著門外的聲音,直到兒子被凌奶奶帶走了,她才輕輕地歎了口氣。

  她也很想給兒子打開門,很想在這個雷雨夜裡抱著兒子給他安慰,她的小寶貝就跟她一樣,都是怕打雷,一打雷就要有人陪著他睡,他才敢入睡,然而…

  「啊!」一雙手臂突如其來地將她抱起,嚇得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寇!」她怪責地瞪了老公一眼,就是他,害她不能跟兒子睡的。

  「小澈是男孩,不能太嬌氣。」凌寇故意說得客觀,然而他與楊鳳兒彼此都知道,他是不想兒子太粘她這個媽媽,瓜分了他們兩人獨處的時間。

  楊鳳兒又好笑又氣惱地瞪著他,有人吃自己兒子的醋也吃得這麼心安理得,理所當然的嗎?偏偏,他就能做得到。

  「小澈才四歲,還小。」言下之意就是還能寵、還能疼的年紀。

  「習慣該從小培養起。」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樣,可是大掌卻已經開始在剝她身上的衣衫。

  「但女兒就可以寵?」她瞇起眼瞪他,他一直很記恨她頭一個孩子不是女兒,而是一個會跟他爭寵的兒子。

  「對,所以凌太太,再給我生一個女兒好不好?」

  「你說生就生?生孩子很痛的,又不是你在痛。」她故意說著,當成懲罰他偏心女兒,不疼兒子。

  「我不管,總之我要女兒。」見商量沒有用,他直接給她耍賴,手上的動作更快更火熱。

  「你…」她咬唇,忍著到了唇邊的呻吟,「寇…」長腿環上他的腰,可是被他拿下。

  「給我女兒,否則免談。」他很執意要有一個女兒。

  「你…」瞪著這個乘人之危的小人,這男人總給她一種越活越回去的感覺,尤其在跟兒子爭寵這一項上。

  「怎麼樣,難不難受?」他很小人地逗著她,可是卻又不給她徹底的滿足。

  忍不住的嬌吟,她難耐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他不合理的要求。

  「不准反悔!」目的達成的男人高興極了,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地開始享用她教他愛不釋手的美妙身子。

  楊鳳兒放棄追究地闔上眼,她抬起手環上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任他為所欲為,吃個夠。

  否則,吃虧的還是她呀,而且其實她也想再多生一個孩子,讓小澈不要這麼寂寞。

  他不疼兒子,那兒子就由她來疼好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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