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仇瑚一行人才剛回來,就是看見練毅緊抱著動也不動的于蕎飛坐在地上,而身旁躺著的便是劉婉婉的屍首,那情景看在他們眼底還真是訝異!
花蕓得知實情後,氣得忍不住罵道:「那個劉婉婉還真會找時間來靈幻居搗蛋,知道我們和仇瑚哥到天山去拜訪朋友,便將蕎飛弄成這樣,真是個狠毒的女人!」
「仇瑚,你會醫術,蕎飛就交給你,你一定要救醒她。」練毅曾試著為于蕎飛運氣逼毒,可全被她體內一股龐大的力量給衝擊回來,壓根無法下手。
「放心,她是我的小妹,我又怎會視而不顧?」仇瑚微微揚起嘴角,「讓我看看,你稍安勿燥。」
當仇瑚探了下于蕎飛的脈象後,臉色倏然一變,眉頭也逐漸攏緊,這一幕瞧在眾人眼底更是心驚膽跳了。
「仇瑚,蕎飛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就連一直待在旁邊默默無語的秦未央也跟著全身繃緊。
「這情況……」他眉一揚,看向在一旁焦急萬分的練毅,隨即對其他人說:「你們先出去。」
「為什麼要我們出去?我們每個人都同樣關心蕎飛的安危啊!」嫿灕蹙起眉,看向一臉蒼白的于蕎飛,又想起以往她老愛找自己談論心事,一股酸澀的感覺倏地衝向她鼻尖,讓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別哭了,情況沒有那麼糟,只不過能救她的只有練毅,而且有些話你們不方便聽,還是先退出房吧!」仇瑚拿出老大威儀,冷著臉看著這群弟妹。他心底的沉痛並不比他們少,一樣是心急如焚啊!
嫿灕仍覺得她沒必要離開,倒是花蕓安撫著她,「別延誤了救蕎飛的時間,我們還是聽話出去吧!」
於是眾人便在花蕓的勸說下走出房間,頓時屋內便剩下仇瑚和練毅。
「你快說,小蕎究竟怎麼了?聽你剛剛的口氣好像她有救,可為何又說得這麼沉重?」
仇瑚看向仍緊閉著眼的于蕎飛,「她會醒,不過,能醒多久就看你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就憂心如焚的練毅被他這麼一說,更是心亂如麻。
「那賊女所用的毒針上頭沾了銷魂液,這東西一染上身,傷者只要一醒來,立刻會有渾身被熱欲所圍困的痛苦。」他盯著練毅的眼說。
「那我該怎麼做?」練毅急躁地問。
「得解決她的痛苦,卻不能當真與她行夫妻之禮,因為如此一來,你和她會同時喪命。」仇瑚緩緩解釋道。
「你是說……」練毅全身一震,「難道除此之外,無藥可醫了?」
「對,無藥可醫,而這法子只能算延命而已。」瞇起深思的眸看向于蕎飛,仇瑚又道:「我想你該懂我的意思,她應該就快醒了,我得先離開。」
仇瑚一走,練毅卻完全傻了!
天,剛剛仇瑚所說的意思究竟是什麼?難道是……要他一輩子不能與她有親密行為嗎?
「嗯……」就在他困擾不已的當口,于蕎飛當真慢慢轉醒了。
當她一張開眼,聞到屬於他的男人味,立刻迫不及待的爬起身子靠向他,「毅……我怎麼了?」
「呃──妳……」她的清香撲鼻而來,令他心口也為之一束。
「我到底怎麼了?」于蕎飛難受的扯了扯衣襟,氣息微喘的道:「怎麼搞的?我覺得身子好熱啊!」
「妳真的很難受嗎?」他觸碰著她的臉蛋,輕憐蜜愛地問。
「嗯……毅。」因長年練功而長著粗繭的大掌一碰上她的臉,便讓她難以抑制地將身子貼向他,「我……」
「這樣呢?是不是舒服些?」他的大手擰上她的雪胸,慢慢揉捻著。
「呃……」小嘴又一次輕吐芳香,完全迷惑了練毅的意志。他用力扯去她的衣衫,低首吻上她豐嫩的椒乳,舔舐著上頭如絲般的柔滑,這輕緩的挑勾更引起她的嬌喘連連。
「啊……」像是被迷亂了神智一般,她難忍之下,居然主動解開自己的裙裾,那冶艷的動作差點兒讓他把持不住。
可他強持鎮定,告訴自己絕不能要她,否則她定會死在他手中。
於是練毅額際冒著汗水,雙手不斷在她身上游移,緩緩解除著她的苦,直到溫熱的掌因扣上她腿間的柔蜜時,她已忍不住啞了嗓的呻吟……
「啊呀──」此時的她已意亂情迷,理智全失,只知道她好想要他……
見她已將整個身子霸在他身上,練毅只能忍住渾身發熱的感覺,規勸道:「別急……小蕎,聽懂我說的話嗎?」
「嗯……我要──」她閉著眼,一味地索取熱情,根本沒聽進他說的任何話。
練毅深抽了口氣,「好,我給。」
說著,他便俯下身,以嘴攫住她的柔嫩,舌尖輕挑那花苞,直在那上頭旋繞、兜轉……
「呃……呃……」她挺起翹臀,完全迷失了自己。
練毅在愛撫她的同時,全身更是燥熱不堪,熱源在下腹鼓脹,可他只能壓抑住這股衝動,一味地取悅她。
「啊……毅──」
聽見她喊著他的名字,練毅不禁欣慰的一笑。知道她在迷醉間還能叫喚著他,他還求什麼呢?
因此,他舌上的動作也更為猖狂,一次次的將她帶進地獄與天堂間遊走,甚至還加上手指的探索,在她已沾滿蜜液的甬道中來回衝刺,終於釋放出她在藥性下作怪的慾望。
「啊!」她雙腿勾環住他,淫蕩地對著他媚笑,「好舒服……」
「蕎飛……」天知道,他卻快苦死了。
眼眸輕轉下,她又突地沉睡了。
練毅抱著她,心底直祈求她會再度轉醒,千萬別一睡不起呀!
約莫半柱香的時刻,她果然張開了眼,可卻完全忘了方才發生的事!
「毅,我躺了多久,你一直在這兒陪我嗎?」她張開眼,對他柔媚一笑。
「妳……妳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他錯愕地瞠大了眼。
「記得什麼?」她揉揉腦子,才爬起身,竟見自己身上衣衫不整,「你……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稍稍動了下,竟發覺自己下面居然全濕了!
天……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個淫蕩的女人……是她嗎?
捂住臉,她頓覺難堪,更羞赧自己這放蕩的模樣。
「怎麼了?」他凝起眉,「真對不起,我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真是糟糕,她不記得剛剛的事,那他該如何解釋?
「討厭!你真的好討厭!」趕緊回過身,扣好自己的衣物,可她這副媚態卻又讓練毅渾身著火。
可他不能碰她……天呀!
「對了,劉婉婉呢?」穿戴好衣物,她突地回過臉問道。
「她已經死了。」她總算是轉移話題了。
「死了?」于蕎飛暗吐了口氣,「雖說幸災樂禍是不對的,但她一死,你也安全了,我便可放心。」
「妳一直關心著我?」見她如此,練毅不禁心一動。
「當然了,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男人。」恬靜地笑了笑,她輕輕靠在他懷裡,聞著他雄性的味道。
可奇怪的是,為何這一聞,她腦海就仿似深陷在大海中,沉淪不醒?
練毅也不好過啊!美女在抱,他卻不能有任何動作。這豈不是對他自制力的一大考驗嗎?
「毅……」小手輕輕摸索著他的身子,心已漸漸迷失。
「不行!」他用力抓住她的手,急急推開她,「我們不能再……否則我會受不了的。」
練毅沉著聲對她吼,這一吼立即喚醒了她。
怎麼搞的?她怎麼會渾身發燙,甚至還有股肆火的慾望?
難道……剛剛之所以會衣衫不整,完全是自己褪的衣服,或是她自動找上他的?
「毅,你告訴我,我究竟是怎麼了?」她緊張地想抓住他的手,卻怕自己又亂了分寸而收回,「剛剛是不是我……呃,是不是我主動的?」
經她這一問,他赫然一怔,不知要如何說才好。
「快說呀!」見他愈是有口難言,她的心便愈是揪緊。難道她病了,所以會做出讓自己無法預料的事來?
「沒有的事,千萬別太在意。」他輕拂過她的小臉,溫柔一笑,「是我……是我按捺不住,能原諒我嗎?」
練毅雖這麼說,可于蕎飛卻不相信,「我怎麼會怪你?我覺得你根本有意騙我。」蹙起兩道秀眉,她眼光深鎖著他那張看來就像說謊的臉。
「我……我帶妳去外頭逛逛好嗎?」練毅深吸著氣,只想找機會拉開她的注意力。
「不想!」她噘起紅唇,別開臉。
「別這樣嘛!就算是陪我逛的好不好?」他低頭偷瞄著她那張帶嗔的小臉。
「你是不是心底在偷笑著我?」說著,她居然淌下了淚。「我猜一定是的,你一定笑我不知羞恥。」
「妳別多心,乖乖的跟我去散步好不好?」他露出難看的笑臉,天知道他有多痛苦,能摸她、關心她、愛她,卻不能更進一步的……
「嗯!」明明是自己不對,還讓他這麼低聲下氣,于蕎飛突然覺得自己太過份了些。
「那就快點兒,後山櫻花開得好美,好幾次都沒機會去看看,今天帶妳去看個夠。」他握住她的手,這話終於引來了她的興趣。
「有櫻花呀?好,那快點兒。」于蕎飛興奮地下了床,又對他說:「看完櫻花我們順道去看小白好嗎?它現在住在後山裡,每天都和夥伴們玩得很開心呢!」
「當然好。」他寵溺地一笑。
「哇……你真好。」親了下他的面頰,她便開心地跑了出去。
跟在她身後的練毅看著這一幕只好搖頭輕笑。能見她這麼快樂,做一些犧牲也是值得的。
※※※※
數天過後,敏感的于蕎飛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有點兒和以前不一樣了。
每次醒來,她便覺得腦子昏沉,好像根本沒睡似的,就連體力也大不如前。幾次想施展法力卻總是力不從心,讓她感到莫名膽顫!
今天趁練毅回府去處理公務的機會,她終於忍不住問了居裡的夥伴,可每個人都不肯告訴她實情,但她明顯感受得到他們無奈的眼神,分明是有意隱瞞著她呀!
「花蕓姐,妳最好了,快告訴我,我是怎麼了?」她緊握住花蕓的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的緊張。
「蕎飛,我問妳,現在妳是不是過得很快樂?」帶著無奈笑容的花蕓反問道。
「嗯!」天真的于蕎飛點點頭。
「只要快樂就好,一些事不知道或許會更幸福。」
有關于蕎飛的事,前些日子仇瑚哥已托玥兒告訴他們了,她和嫿灕得知後還為她難過了好久,更不知面對她時,該怎麼表現出自然的神情。
看來她們是失敗了,這小丫頭還是起了疑心。
「不,我不要過這種生活,仿似行屍走肉般,什麼都不知道。」于蕎飛痛苦地對著她吶喊。
「我再問妳,妳覺得練毅對妳好嗎?」花蕓很認真地問道。
「他……他對我很好,不但以往的風流個性全沒了,就連回府邸辦事也都會連夜趕回來看我。」說起他,她還真是沒得挑剔的了。
「女人求的,不就是一個那樣的男人陪伴身側嗎?」輕輕拍了下她緊皺的小臉,花蕓很有耐性的說。
「可我總覺得我被你們蒙在鼓裡,你們心裡有話始終都不肯告訴我,更加深我心底的害怕。」
于蕎飛難過的流下淚,那種身處於五里霧中的日子真的讓她快過不下去了。
尤其每每一早起來,身旁的練毅老是汗流浹背,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她就好心疼。可問他,他又不肯說,就是這種感覺讓她坐立難安。
「傻蕎飛,妳想太多了。」說著,花蕓已忍不住鼻酸。
「花蕓姐,妳哭了?」于蕎飛震驚地看著她。
「沒……只是眼睛痛。」趕緊別開臉,她不想讓于蕎飛看見她的淚水。
「我就知道,一定有事瞞我了。」垂下小臉,于蕎飛咬咬唇說:「不說沒關係,我再去問別人,定要問出答案不可。」
她正要走出屋外,花蕓立刻將她拉住,「別去!我說……我想,再要我瞞,我一定會瘋了。」
「花蕓姐,妳快說呀!」這事實不論是好是壞,也總比她一無所知的好。
「事情是……」深吸了口氣,花蕓於是將劉婉婉向她射出的毒針開始說起──
「什麼?」于蕎飛聽得氣息漸轉急促,櫻桃小口微啟,眼底儘是詫異與不解。
為什麼劉婉婉要對她下那麼狠的毒手?她們之間並無深仇大恨呀!
「我知道妳一定不願相信,所以我勸妳忘了這事,只要練毅對妳好就成了。」
「不……我不能害了他,這麼下去會害了他一輩子!」于蕎飛猛搖頭,這事情幾乎要將她的心劈成兩半了。
「蕎飛……」見她這般,花蕓的心更痛了。
「他是正常男人,我怎麼能讓他過著和尚般的生活?更殘忍的是,每當夜晚我發病時他都得取悅我,卻不能碰我,難怪我老發現他……」淚水狂逸而下,于蕎飛再也受不住地飛奔而出,她一定要去找他說個清楚。
「蕎飛,妳要去哪兒?快回來呀!」
不顧花蕓在她身後嘶喊的聲音,于蕎飛拚命往「敬遠王府」奔馳而去──
※※※※
于蕎飛一進入王府內,守門的士兵一看見她,連問也沒問地就放她進府。因為大夥兒都知道王爺前陣子可是為瘋狂找她,將整個府邸鬧得雞犬不寧。
所以現在瞧見她到來,任誰也不敢多話或多問。
經過詢問後,于蕎飛才知練毅正在議事廳內與其他大人開會。為怕打擾他正事,她只好守在議事廳外,等著他會議結束。
等了好久,她仍等不到他出來,身體疲累下只好靠在牆邊,蹲在腳落慢慢等了。
漸漸地,天色愈來愈暗,她突覺渾身燥熱起來,更是口乾舌燥不已……
天,她是怎麼了?怎麼會出現那麼難過的症狀?
就在這時候,楊樵恰巧從她身邊走過,一見是她,立刻客謙的問道:「于姑娘,妳怎麼蹲在這裡?王爺在屋裡呀!」
「我知道……他有客人。」于蕎飛甩甩頭,欲甩開這股捆束著她的悶熱,可這熱力卻隨著楊樵的靠近益發旺盛。
「那不是什麼重要的客人,于姑娘若要進屋,我可以代為傳達。」楊樵說著,卻見她的雙腮特別艷紅,甚至透露著幾許不尋常的醉意。
「于姑娘,妳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他又上前一步。
這時于蕎飛突地對他媚笑,「我好不舒服,你過來抱抱我好嗎?」
楊樵聞言頓時一傻!于姑娘怎會是如此大膽的女子?就算他想,可為保住項上腦袋,哪敢越雷池一步呀!
「妳是病了吧?我看我還是進屋去稟報王爺。」
楊樵正要轉身,于蕎飛卻突然摟住他的腰,小臉貼在他的背上,以柔得足以讓人酥了骨頭的嗓音說:「好熱……要我……要我……」
楊樵雙眼突地一瞠,被她這嗲聲嗲氣的聲音給刺激得差點把持不住。
可是,她是王爺的女人,就算打死他,他也不能越雷池一步,說什麼他也不能答應她的要求。
「于姑娘,妳放手……妳放手啊!」他開始扯動身體,試著逼開她的雙手。
「我偏不放……我要……」
就在兩人拉扯爭鬧間,在議事廳內的練毅聽見了聲響,突然衝了出來,當見到眼前這幕時,眼神忽地一掠,以強猛的狠勁手一彈,便將楊樵彈開了兩步!
「我要……好溫暖的胸膛……」
楊樵一離身,于蕎飛便抱住了練毅,一個小腦袋在他胸前磨蹭磨蹭的,頓時又讓他火紅了眼。
這時,他才發現楊樵居然還留在身側欣賞著她的媚樣,於是怒斥道:「她生了病,別在這兒看笑話,快離開。」
楊樵聞言震愕了一會兒,便趕緊退了下去。
這時,練毅已不管議事廳裡的其他人,霍然將于蕎飛打橫一抱,將她抱進了寢房。
一進屋,他便將她輕放在床,望著她那暈紅迷醉的臉,心醉地說:「妳快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這些話,他每個字都說得心痛,然而她卻是一點反應也沒!
練毅也知道每當此刻便是她體內毒性發作的時候,由於剛剛會議剛好開在緊要關頭,他無法分身,滿心糾結的就是她如果發病了該如何解決的問題,就在他正準備打斷會議離開的同時,突聞外頭有著于蕎飛的嗓音,便緊張地衝了出來,沒想到竟讓他看見那種情況!
「好難受……」她一雙藕臂勾住他的頸子,對著他嫣然一笑,那笑容是如此的嫵媚動人,可他卻為了她足足當了好幾天的和尚。
「我在……妳放心,我一定會為妳解決痛苦,相信我。」說著,他又很快地褪去她的衣物,緊緊抱住她的胴體。
「總有一天,我絕對會死在慾求不滿之下。」他自我解嘲,瞇起的眸裡盡現真情。
于蕎飛又一次主動解除身上的束縛,一雙赤裸的玉腿勾住他的腰,這樣緊密的碰觸更讓練毅熱血奔騰,渾身燥熱不已。
隨即,他低首輕吻她的唇,細吮她口中芳蜜,每每也唯有如此,才能安撫他那寥落的心。
為了她,即便是窮極一生都必須過這種生活,他也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