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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紀珞]表錯情人(化妝舞會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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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0:10
第九章   

  下車後,宋語莘一路被祁霨拉著,回到他的住處。

  一進房,祁霨沒有浪費時間,低頭就是一個綿密的熱吻。

  「你做什麼!」毫無預警的宋語莘,失措地推開他。

  「新婚夫妻,能做什麼?」祁霨反問。

  「請不要搞錯,我跟你不是什麼夫妻,這只不過是一場戲!」

  「別忘了我們的『交易』,我只不過是延後享用的時間。」聽見她撇清得如此爽快,慍火在祁霨胸口擴散。

  交易……是呀,他花一千萬買她出場,她該盡責的……

  經他提醒,宋語莘立即換了一個態度,動手在祁霨面前,褪下身上精緻的白紗禮服。

  她一身連身的絲質襯衣底下,是一副柔皙的胴體,胴體上的手臂和雙腿,展露在祁霨眼前,祁霨的熠眸黯了幾分。

  「你有富裕的家庭背景、有關心你的家人、到哪裡都有呼風喚雨的能力,你大概很難理解我出賣身體的悲哀吧?」

  祁霨不語,卻察覺到來自宋語莘的細微歎息,她撐起一笑又自顧自說下去。

  「家人之於你,算是什麼?是再自然不過的存在吧?」她走到酒櫃前,開了一瓶紅酒,倒了兩杯,來到祁霨身邊,遞給他一杯。

  「小薰之於我,卻是支持我活下去的動力,不管活得有沒有尊嚴……」她仰頭把高腳杯中八分滿的紅酒,一口氣吞下。

  宋語莘主動開這瓶酒,就是想仗著酒精,讓自己大膽些、無所謂些,以掩飾輕顫的緊張。

  祁霨定定地看著她墮落似的灌酒,不贊同的眉頭深攏,見她還要再倒酒,早先一步壓制住她,握在酒瓶上的素手。

  她抽回手,不滿地瞪向他。「為什麼阻止我?」

  「不要逞強。」

  宋語莘怔忡了,他的眼神,竟讓她覺得有一股暖流滑過心田,甚至,有種錯覺——祁霨是愛她的……

  怎麼會這樣?她和祁霨不可能有愛的,祁霨厭惡她的所作所為都來不及了,哪有可能愛她?  

  別再做夢了!

  她不能再讓自己陷下去,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很不堪、是個連愛情都摸不清的笨蛋!

  「不用說的冠冕堂皇,你們男人不都喜歡把女人灌醉,任你們為所欲為?」

  在「琉璃宮」,她看清了不少披著人皮的禽獸,那種人外表道貌岸然,骨子裡全都是男盜女娼!

  「我不會把你灌醉,我要你記得我的一切。」他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簇星火,狂妄霸道得令人心顫。

  「可是我不要!」他的霸道令她難以呼吸。

  「你為什麼老是學不乖?」她能一而再、再而三抗拒他,而為了錢,卻又能變得放浪嫵媚的態度,已經徹底惹惱了祁霨。

  他手拽過宋語莘纖細的手腕,將她推躺在床,不客氣的霸吻一路狂烙而下,高大健碩的身軀,朝她沉重壓下——

  比起之前的吻都還要熾烈的熱情,讓宋語莘渾身輕顫,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受,陌生的情愫狂擊著她,她將要和面前的男人祁霨……

  宋語莘緊張地拉緊身下的床單,她可以用眼睛瞪他、可以用嘴巴挑釁他、可以在心裡咒罵他,然而,祁霨鋼鐵一般的身軀,終究是她無法推拒的力量。

  「怕?」他問。

  「我……不……怕……我……」天呀,她抖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如果辦不到,不用勉強自己。」突地,祁霨的眼神是一片冰漠,拔身而起。

  「我可以!沒有勉強!」宋語等不知該擺哪裡的雙手,終於找到目標,攬住他的頸項,將他拉下,笨拙的吻加上酒氣,一股腦兒奉送給他。

  她不要欠祁霨,什麼都不要欠!

  接著,她感覺到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她,主導權重回他手中,要她承接他全副無處可以宣洩的煩躁。

  好緊……他把她抱得好緊……

  她在他紮實的熱吻下迷失,在他蘊含無限力量的胸膛下喘息,迷濛中,她只聽得見彼此的低喘。

  例外的是,雙眼緊閉的她,卻依舊能感覺到他閃爍如星的黑眸,緊緊鎖住她。

  衣服摩擦的聲響逐漸減小,兩人已然雙雙赤裸,更加灼熱的軀體彼此緊貼,男性寬厚的胸膛,摩擦著女性柔軟的胸脯,堅實與細柔,黝黑與白皙,開啟天堂與地獄般的美好與火熱……

  他的呼吸是燙的,輾轉熨過她嬌嫩的肌膚。他的手也是燙的,被他撫觸過的地方,都燃起了無法控制的火苗。

  他的唇舌——更是直接讓她蟄伏的慾望,火速焚燒起來!

  當他的薄唇滑上她柔軟的豐丘,他的齒隨即跟進,唇齒並用地在粉紅蕾尖上製造磨人的濕熱,勾旋逗弄,十足的使壞。

  「啊……」

  強烈的酥麻,令宋語莘脫口呻吟,羞澀的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聲音,於是用力咬緊下唇,抵抗一波大過一波的快感。

  「別咬自己。」他低啞的氣息包圍著她,一記綿長而濕濡的熱吻,解開她的緊繃。

  短暫的放鬆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的唇沒離開她,只不過沿著曲線蜿蜒而下,刻意忽視她的驚喘,來到她白嫩雙腿上……

  「喜歡嗎?」漸漸滲出的蜜潮,淌上床單,是他挑逗愛撫的成績。

  「嗯……」無意識的低吟、無助的拱身,是她僅能給予的回應。

  她柔嫩的身體和美妙的嬌吟,讓祁霨跌到谷底的心情,轉而攀高,屬於男性的驕傲正快速膨脹。

  「語莘,你會記得這一切嗎?」他哄誘。

  「這不過是……做愛……」她低喘著說完,剩餘的理智,依然不肯妥協。

「這樣呢?」他撐開她濕濡的幽瓣,以長指戳刺女著女性入口濕熱的穴壁,慢慢深入。

「嗯……呼……」她喘得更急了,從下腹擴散至四肢百骸的不可思議酥麻,攫住她所有感官。

「那這樣呢?」他更邪惡地,以指尖勾挑敏感的花核,進而搓揉,製造一波大過一波的曼妙快感。

「啊……」一陣陣的尖吟代替她做了說明。

他低笑,撤出長指,昂藏的男性軀體再度壓了上來,充滿張大的灼熱慾望,也威脅地抵在柔軟的花徑入口,輕輕彈跳著。

「能記得這一切?」

「能……別走……」霎時的空虛,令她無助地搖頭,雙手不禁地在他身上急切摸索著。

「想要我嗎?語莘?」低沉的男性嗓音,性感而誘人。

「呃……」被情慾掌控一切的她,亂無目標的摸索,來到他精壯平坦的下腹。

這是……什麼?

大概是酒精的催化,她充滿好奇心地伸手摸索,柔嫩的小手,環住似曾相識的熱燙,訝於它的龐大,卻不忍放手,像是摸上癮了,上下好奇地探索著。

耳邊傳來低啞的男性吼聲,他的呼吸濃濁得幾乎化不開,包圍她所有細胞。

祈霨制止她驚人的折磨,掰開她固執的小手。

「聽話,還有別的。」

她乖乖地放手了,他給她獎勵一吻,加上……鷙猛的挺進。

「啊──」突如其來的撕裂讓她痛呼出聲,小巧清秀的五官都皺在一起。

她是……處女?!

祈霨幾乎不敢置信,但事實令他狂喜。

「語莘……」看見她忍痛的小臉,祈霨輕移出一部分的碩挺,不忍她承受全部的自己。

「呃……不要!」他移動所帶起的收縮,讓宋語莘重重低喘,對於自己陌生的反射動作感到恐慌。

「噢……」她的敏感和緊窒幾乎逼瘋了祈霨,卻因擔心她的感覺,而不敢妄加衝刺。

宋語莘忍痛睜開雙眼,看見上方一樣汗流浹背的他,他的眉眼間,似乎還在忍耐她所不懂的……什麼?

「還痛嗎?」他嘎聲問。

「好一點了……」他們如此靠近……宋語莘羞怯的水眸蕩漾著春光,想閉上。

  「別閉眼,看著我。」祁霨霸道地命令。

  宋語莘睜眼看他,兩人的恩怨情仇,都彷彿已經離得好遠好遠……

  現在的他們,只是一對想深深烙進對方身體的男女。

待這波必然的疼痛過後,更加純然的窒人快感,隨著益發深入的撞擊,愈攀愈高,愈演愈烈,緊促的摩擦,激出燦爛火花……

  這一夜,他的黑眸始終緊緊地鎖著她,狂烈地在她體內豪奪與給予,激狂與翻騰。

  縱使,他們還有難解的題。

  

  我不會替其他人償還什麼,你依然是我的禁臠。

  她萬萬沒有想到,祁霨是當真的!

  宋語莘坐在床角,始終蹙緊雙眉的她,心緒卻不像她僵滯的表情,反而萬般翻騰折磨著她。

  距他們達成「交易」之後,已經過了三天,他禁錮了她的自由,反鎖房門不讓那一夜過後,欲執意離開的她,走出他的房間半步。

  他還是不肯放過她嗎?

  她真的不該惹上他的,連自己的心都賠了進去……

  假如她不曾遇到他、不曾愛上他,是不是就不會感到心痛?

  對於祁集團的恨,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甚至分不清她的恨,到底是針對祁集團、或是祁霨?她累得不想再去思考了……

  而心痛,是因為自己在祁霨的眼中,是那麼不堪、那麼不知羞恥、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出賣肉體的庸俗女人。

  一想起他,她的心就會擰得好緊、好疼……

  這麼沉重的痛苦,若是他用來懲罰她的方式,那也夠痛了。

  宋語莘再次尋找能讓她逃離這裡的工具……床頭櫃上的電話,是她三天以來想試,卻又必須放棄的惟一對外求救方法。

  她能向誰求救?沒有人!

  小薰……她還好嗎?宋語莘的腦海,躍出了妹妹的笑靨。

  她看似妹妹依賴的親人,但她很清楚,其實一直是她依賴妹妹,若不是小薰,她根本沒有勇氣,面對所有的困頓和悲哀。

  宋語莘拿起話筒,撥出醫院的號碼,經過轉接,她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Miss  Li嗎?我是語莘,小薰今天好不好?」

  「語莘,你在哪裡?我們已經找了你兩天……」

  ……

  靜靜聽著電話那頭的噩耗,錯愕的宋語莘,覺得天地忽然全部崩毀在她眼前。

  「語莘?你還好嗎?語莘……」

  手中的話筒,漸漸脫離宋語莘的手,電話裡擔心的詢問愈來愈小聲,直到話筒落了地,她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心跳彷彿停止,宋語莘的知覺,只剩刺骨的劇痛,終至昏厥在地。

  小薰死了……

  

  接下來的日子,宋語莘就像是一個破敗的布娃娃,空洞的眼神,找不到一絲往常澄澈如晶的光彩。

  連祁霨幫她辦完小薰的後事,也渾然無所覺,彷彿封閉了自己,深陷在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就連洗澡沐浴,祁霨都擔心她會因為傷心過度,而昏倒在浴室裡,所以,他幾乎放下工作,陪在她身邊。

  「語莘?」

  祁霨來到浴室掩閉的門邊,對著正在裡面洗澡,卻好半天沒發出任何水聲的宋語莘問,心情沒來由地感到恐慌。

  他無法忘懷前幾天,回到家看見她躺在地上、攫住他呼吸的那一幕,至今仍心有餘悸。

  那時,他才驚覺,她已經悄悄在他心中佔據,連他自己都無法估計的地位。

  浴室裡靜悄悄,祁霨再度開口,平靜無波的語氣,泛起不穩的漣漪。

  「洗好沒?說話!」她已經進浴室將近半個小時了!

  浴室裡的人兒,依舊沒有回應。

  該死!她會不會……

  各種不安的臆測令祁霨心驚,他轉開沒有上鎖的浴室門把,猛地推開門——

  「語莘——」

  然後,他看見她抱膝坐在角落,雖然她無神的眼瞳裡,依然只有幾天以來不曾改變的空洞,但至少,他提得老高的心臟可以歸位。

  「你已經霸佔浴室半個小時了。」聽似埋怨,卻是祁霨無法阻止的心疼。

  宋語莘聽見了,從磁磚地上起身,維持過久的姿勢,讓她的腿有些虛軟,只好撐著身後冰涼的磁磚,慢慢站直身子,想走出浴室,不變的是,眼神除了空洞還是空洞。

  沒錯,她的呼吸、心跳和柔順證明她還活著,能吃能睡,但卻像行屍走肉。

  「你還沒洗澡。」她還是一身進浴室前的衣著,連動也沒動。

  宋語莘又像是沒聽見,單手撐著牆,筆直地往外走去。

  「回來!」祁霨拉住她的手肘,將她撈回他身前。

  失去重心的宋語莘,安靜地靠在祁霨胸膛,不言不語、不吵不鬧,柔順到讓祁顏以為她什麼都聽他的。

  他不就是想要她付出代價嗎?現在為什麼,會覺得她的「聽話」令他氣憤?

  祁霨捏拳,無力感深深蔓延開來,僵聲說道:「洗好再出去。」

  宋語莘聽話了,扭開蓮蓬頭的開關,沁涼的水嘩啦嘩啦地從他們頭頂上淋下,淋濕了兩人——

  「夠了!看著我!」他猛然抬起她的下顎,在水聲中對她低吼。

  她被迫看著他,清澈的眼瞳裡,映照出他氣急敗壞的俊顏,卻沒有焦距。

  「你以為你這樣就是個稱職的女奴了?」根本不是!她一向只會和他作對,這樣的柔順,只不過是對他的無言抗議!

  宋語莘輕顫,不知是水花濺灑在她身上所造成的涼意,還是他所說的話……

  「你以為像個半死不活的人,小薰就能安心嗎?你就能什麼都不管了嗎?你還要折磨你自己多久?」不,其實是折磨他!

  宋語薰的死,不在他的控制之內,雖然感到遺憾,卻也是不可挽回的事實,她在怨他想留住她的人、怪他想征服她的心嗎?

  一切都再清楚不過了,他終於瞭解,自己為何要借口她的惡作劇,禁錮她的自由,因為,他愛上那張蝴蝶面具下的迷濛雙眼、愛上她纖細身軀下的堅強、愛上她頂撞他的靈動神情,所有出軌的情緒、借賠罪操控她的自由,都是因為愛上了她!

  祁霨一拳擊向她身後的牆,健實的手臂橫在她耳邊,發出撞擊聲。

  「該死!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說!」

  祁霨深沉的無力感化成咆哮,迴盪在浴室裡,他再也受不了她足以逼瘋他的冷漠。

  他將她的雙手高箝在頭頂,將她壓制在冰冷的牆上,蠻橫激吻攫住她的唇,重重舔舐囓咬她柔軟的唇瓣,執意逼出她的回應。

  她怨懟也好、咒罵也好,都比那種靜得嚇人的沉默,好上幾百倍!

  祁霨一把撕開她胸前的衣物,熱切的熾吻蜿蜒而下,在她被水花打濕的細滑肌膚上烙下焚熱紅痕,從細緻的頸項,一路延伸到純白內衣包裹的渾圓上方。

  遇水濕透的內衣,襯出圓挺美好的形狀,祁霨的眼神,也跟著轉為激狂……

他將內衣往下推,渾圓頂端的尖俏隨之彈跳出來,韌軟的粉色蓓蕾,在碰到冷水時,立刻無法克制地輕顫挺立起來,引誘著他以唇舌輪番愛憐。

自從佔有了她後,她的甜美,便牢牢印在祈霨的腦海裡。

之後,接踵而來的噩耗,令她幾乎崩潰,他僅是陪著她。

現在的他,瘋狂想念她柔馥的身子,只想再度佔有她的嬌美,一點點星美,就能引燃慾望的狂烈大火……

  「不要……」

  她怯怯的顫抖聲音,從他頭上傳來。

  「終於肯跟我說話了?」他的額靠在她的額際,溫熱的舔吮,不斷輕搔她的耳窩。

  她的眼裡終於注進一絲光影,抗拒的影子。

  「我忍得夠久了,我要你。」他瘖啞道,結實的身軀,緊緊貼住她的。

  「放過我……」身前的火熱和背後的冰冷,讓宋語莘搖頭掙扎。

  「你是我的。」

  「我不是。」

  「你是!」

  「交易已經結束,請你放開我……」

  「在你的眼中,我們之間只有交易嗎?你不是恨我恨得要死?」

  「……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小薰不在了,恨也沒有意義了。

  「不准你說沒有!」她淒切的眼神,令祁霨首次嘗到害怕的滋味。

  他還要一無所有的她什麼呢?「求求你,放我自由……」

  「不放。」他痛恨這種,她彷彿會消失的不安全感!

  「為什麼不放過我?我已經不欠你什麼了!」

  濕發沾粘在她素淨的臉上,髮梢的濕意,分不清是她的淚,還是蓮蓬頭灑下的水。

  「我沒說過只買你一次,你以為你的第一次能值一千萬?一個出賣靈肉的下賤奴女,要故作清高?哼,愚蠢!」為了沖淡心中的恐懼,祁霨口不擇言,扯下她身上的所有礙事的束縛。

  他輕賤的嘲諷,狠狠刺傷了宋語莘。

  她總算證實了,他對她的觀感就是如此……

  「我討厭你……不要碰我!走開——」宋語莘拼了命扭身想掙脫。

  如他所說,她真的好愚蠢,愛上的竟然是他!

祈霨放開她的雙手,解開褲頭,扣住她的纖腰,撐起她的雙腿,加在自己的腰桿上,將自己的碩大,猛然挺入她仍嫌乾澀的甬道。

「啊──」突如其來的撐開,讓宋語莘痛叫出聲。

「語莘……」

「你為什麼不讓我走,為什麼害我連小薰的最後一面都看不到?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痛楚、憤怒交集,她洩憤地用盡力氣捶打他的肩背。

「我知道。」他的語氣充滿苦澀,若恨能讓她有所回應,就這樣吧。

銷魂的緊窒,迫使祈霨展開了一連串,由慢加急的煽情律戻,宋語莘只能被動地承受鶩猛的攻勢,在冷牆和他之間,被冰冷與火熱強悍地推擠著。

「啊……」迅急的律動愈來愈快,閃電般的快感一次又一次,逼得宋語莘聽見自己可恥的浪叫呻吟、感覺自己緊攬著他的肩頭,她無法責備被情慾吞食的自己,沉淪,是她早已控制不住的情愛使然。

淚,也無聲落下。

直到最高點的火花,在他們體內炸開,他粗重的喘息,不斷噴灑在她胸前,他在她深處射出一道熱流,盈滿花心……

過後,祈霨抽離她,拿來浴巾包裹住赤裸的她,攔腰將她抱至房間的床上,大手輕拭她猶然帶水的臉龐,被她避開。

  「我什麼都沒了,這樣你高興了嗎?」

  她的控訴,不,不像控訴,因為太平靜了,反而讓祁霨更加鬱悶。

  碰——

  他頭也不回,甩門離去,沒有發現她滾淚的水眸,並非平靜……

  因為,鐫入心底的愛,想抹去,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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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0:35
第十章   

  非物語酒吧

  按計劃,言綾果然在祁霨娶了冒牌新娘後大鬧一場,「被拋棄」的正牌新娘,哭嚷著不再與祁家男人有任何瓜葛。

  祁、言兩家的老太爺,也只好放棄湊合祁霨、言綾的念頭。

  這會兒,言綾還是自由自在地,悠遊在她的天地中、當她愜意的老闆。

  不過,新郎似乎沒有計劃中,擺脫婚約後的輕鬆。

  一杯祁霨每回來「非物語」必喝的美酒,放在他面前,可是今夜的他卻連碰都沒碰,深鎖的眉心,也沒鬆開過。

  「原來是這樣呀,我們都被大哥和小綾姐唬過去了耶,都不告訴我!」祁霓不太高興地嘟起小嘴。

  「不是『我們』,不要把我算進去。」祁霽老神在在。

  「是嗎?那你怎麼不告訴我!二哥騙人的吧?小綾姐,你說對不對?」祁霓不屑地朝祁霽皺了皺鼻頭,連舌頭也探出來,加入不屑的行列。

  「火都已經熄了,才提著水桶說他去救火,難怪霓霓不相信。」言綾對祁霽一笑,諷刺的笑容。

  「不拆穿,是為了大哥好,不忍心看大哥斷送在你這個男人婆手裡。」祁霨也回以一笑,慶幸的笑容。

  「姓祁的!」言綾火大。

  「有!小綾姐,什麼事?」祁霓舉手。

  「不是叫你。」言綾微笑。

  「喔。」祁霓退場。

  「大哥,她叫你。」祁霽補充。

  「祁霽!你欠扁是不是,我找人砍你哦!」言綾撩起衣袖。

  「有空多學著當淑女,電視不要看太多。」祁霽建議。

  「祁霽,你給我住口!」言綾翻出酒瓶。

  祁霽和言綾這對從小到大的死對頭,永遠有打不完的硬仗。

  「大哥,」祁霓對他們的陣仗早就習慣了,自顧自的問祁霨。「『語莘大嫂』現在在哪裡?在你家嗎?我可不可以去看……她。」

  祁霨難看的臉色讓祁霓愈問愈小聲,最後乾脆摀住小嘴不敢多說。

  祁霽和言綾也自動停戰,眼神在空中達成先處理祁霨反常的行為、有空再戰的協議。

  「祁霨,語莘最近好嗎?幫我跟她說一聲,希望她能常來『非物語』坐坐。」雖然不太清楚祁和語莘之間的情況,言綾依然誠心邀請。

  「她不會見我。」那天強要了她之後,她離開了,什麼都沒帶走,什麼也沒留下。

  惟有枕頭上殘留有她的髮香,他卻握不住。

  他們聽出來了,祁霨壓抑的語氣,說明了他和宋語莘之間的不尋常。

  「語莘為什麼不想見你?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言綾用一種防色狼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祁霨。

  語莘含淚控訴的恨意,和心底懊悔的聲音,紊亂交雜,祁霨痛心地捏緊酒杯。

  「如果愛她,就追回她。」祁霽一針見血。

  「不屬於我,就不是我的。」當祁霨這麼認為的同時,連呼吸也覺得難受。

  「她不是祁集團,不必用你那一套否決掉。」

  「大哥,如果你真的喜歡語莘大嫂,就不要像不承認你是我們大哥一樣,好不好?那樣,語莘大嫂會很難過的……」祁霓說著說著,年輕的小臉落寞了些。

  祁霨抬眼看向祁、祁霓兩兄妹。

  「我說過我和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卻從沒否認過我是你們的大哥。」

  「大哥……」祁霓感動地猛吸鼻子。

  原來,大哥從來就沒有不要到處惹麻煩的她……

  祁霽則是帶笑點頭。「我知道,否則,你也不會在我小時候,打破爺爺的清朝古董花瓶、摔壞老爸的紀念表、燒掉整片花園時,替我扛下破壞罪。」

  「如果大哥是因為沒有祁家的血緣,而不想繼承祁集團,那麼語莘大嫂呢?她是你在上帝面前承諾的新娘,你不承認嗎?」祁霓問。

  在上帝面前承諾的新娘……

  那又能怎樣?語莘恨透他了,這輩子都不會想再見到惡劣的他。也許,這樣是最好的結局。  

  他選擇放手,就是最好的抉擇。

  「祁集團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會插手。」祁霨頓了頓。

  偏偏,宋語莘這個吸引他全部目光的小女人,卻不是說要就能得到的。

  「她的事到此為止。」說完,他邁步走出「非物語」,寬闊的背影,多了一抹苦澀的孤獨。

  「大哥是不是失戀了?」祁霓忍不住心酸。

  她沒看過這樣的大哥,大哥平日對人雖然淡漠,卻總是意氣風發,從沒這樣消沉失落過。

  祁霽環胸思忖。的確,大哥這次玩真的,而且陷得很深。

  「霓霓,我們也走。」祁霽抓起放在吧檯上的手機和車鑰匙。

  「我們要去哪?」祁霓跳下高腳椅,跟在二哥身後問。

  「該不會又要去搞破壞了吧?」言綾嘲諷祁霽。

  「有破壞才有建設,你不會連這點道理都要我教吧?」祁霽揚起迷人的微笑,用手機撥了一通電話。「不要吵,重要電話,基本禮貌也不用我教吧?」

  「不、用。」言綾不打擾重要電話,但祁霓可以看見她頭頂上的煙。

  「喂?我祁霽,替我調查一個人……」

  「霓霓,你先到外面等你二哥。」言綾不想殃及無辜,活動指骨,發出辟啪聲響。

  「呃,好……小綾姐,bye!」閃人啦,以免被亂拳波及!

  非物語,不太是個講道理的地方。

  

  咖啡館中,宋語莘坐在窗邊,凝望著玻璃窗外來往的人群。

  以為心早在妹妹死後,也跟著死去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撐到現在。

  拿自己「賺」的錢,還清父親留下的龐大債務,她可以說沒有任何牽掛了……

  是嗎?那心中不時浮現的霸道身影和壓抑眼光,又是什麼?!

  你以為像個半死不活的人,小薰就能安心嗎?你就能什麼都不管了嗎?你還要折磨你自己多久?

  「不!不要想了!」宋語莘拚命甩頭,想甩掉那道愈不去想、在腦海卻愈顯清晰的影像和聲音。

  「我們可能要請你好好想一下。」溫醇的男音,在宋語莘對面響起,拉回她遠揚的神志。

  一對到哪裡都可以吸引別人目光的俊男美女,兀自在宋語莘獨坐的桌邊坐下,他們相似的漂亮眉眼,不難讓人猜出他們的關係。

  「祁霽。」祁霽簡單地自我介紹。

  「我是祁霓,叫我霓霓就可以了!」祁霓興奮的眼光,繞著宋語莘打轉。

  這就是大嫂呀?是個清秀佳人耶!好好好,她要這個大嫂!

  似曾相識的感覺縈繞宋語莘,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出色的他們。

  「祁霨是我們的大哥。」祁霽給了她一條線索。

  祁……宋語莘告訴自己別想那個人,卻忍不住感到疑惑。

  「我們和霽長得不像,你也覺得奇怪吧?」祁霽讀出她眼裡的疑問。

  宋語莘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拿了桌上的賬單起身。

  「抱歉,我對你們的事沒有興趣。」

  「你跟大哥很像,總是用另一面逃避心中真正的感覺。」

  聞言,宋語莘僵在原地。她逃避……真正的感覺?

  「祁霨跟祁家沒有血緣關係,他是爺爺從育幼院領養回來的孤兒。」

  祁霽這段話,像是一根巨釘,把宋語莘牢牢釘在原地。

  「你騙人。」既然這樣,那祁霨為什麼從來不解釋,任由她誤解、任由她把對祁集團的恨轉移到他身上?

  「我二哥沒有騙你,雖然大哥也很帥,可是大家都看得出來,大哥跟我們一點都不像。你可以問大哥、問我爺爺、甚至問育幼院,都會是這個答案!」祁霓急著解釋。

  這下,宋語莘不能不相信了,臉色刷白,心口隱隱抽疼——

  「還有這份文件,請你過目。」祁霨從牛皮紙袋中拿出一份文書資料,推到宋語莘面前。

  這個是?!

  仔細看過手中的文件,宋語莘不敢置信,震驚的以掌心摀住自己的嘴。

  「這是你父親宋達,四年前親手簽署賣出宋氏企業的切結書。很抱歉,我調查了你。」

  祁霽原意只是想知道祁霨的心,被什麼樣的女人擄獲,沒想到,卻查出宋達將白手起家的宋氏企業,變賣給祁氏的過往,連帶的,也查出宋達欠下債務後自殺的真相。

  盯著紙上熟悉的筆跡,一直以來的認知,被眼前的事實推翻,宋語莘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腦中一片空白。

  「宋氏企業並非被祁集團吞併,宋達欠下的債務,也並非祁集團所逼。宋氏企業在還未變賣前,已經出現財務危機,會欠下那些債務,也是為了挽救營運不善的宋氏企業,與祁集團無關,並非你所想的那樣。」

  他怎麼知道她的想法?宋語莘詫愕的眼光,調向祁霽。

  「我把資料給祁霨看過了,是他告訴我的,也是他要我把這份文件交給你。」祁霽把來找宋語莘的真正理由說出來。

  宋語莘跌坐回椅子上,那她四年來的恨算什麼?

  她家破人亡,不是祁集團害的……

  她的家會變成這樣,跟祁家的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而她卻把過錯、怨恨全都推到祁霨身上……

  祁霨知道她誤會他了,為什麼不是他自己像之前一樣,氣沖沖地跑到她面前對著她吼、痛罵她這個自以為是的笨蛋?

  是她錯了呀!

  「他還……說了什麼?」宋語莘啞聲問。

  「沒有。」祁霽搖頭。

  祁霨不怨她、不怪她嗎?還是他根本沒在乎過她,她恨誰都不重要,只當她是個任他耍弄的傀儡?

  宋語莘難過地緊閉雙眼,晶瑩清湛的淚滴,從羽睫細縫滲出。

  「大哥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我們看得出來,他心裡很痛苦,過得很不好、很不好。最近我常帶VCD到他的公寓,最喜歡電影的他,居然只對著螢幕發呆,剩下我一個人看,理都不理我!

  「昨天還不讓我進門,叫我要看回家看,人家是好意陪他欸!」祁霓喪氣地低下頭,小嘴兒委屈地向下彎。

  宋語莘抬眼望向祁霓和祁霽,不解與痛楚同時在心中發酵,她揪緊了心口上的衣襟。

  「在我看來,大哥他愛你。」祁霽又拋出一個煙霧彈,霎時,熏得宋語莘睜不開眼,連呼吸也被哽住。

  「你愛不愛我大哥?」祁霓的問句,更是讓宋語莘啞口無言。

  「後天是祁霨來到祁家的日期,每年,我們兄妹都把這天,當成他的生日替他慶祝,可惜那個冰塊男每年都不領情,我們跟你一起努力說不定情形可以改善。我們先走了!」祁霽微笑向宋語莘道別,一手拎起祁霓。

  「二哥放手啦!語莘大嫂還沒有回答我耶!」被拖著走的祁霓哇哇叫。

  「那是他們的事了,我們下台看後續發展就好。」

  「人家想知道嘛……」

  祁氏兄妹的聲音愈來愈遠,宛如旋風掃過,咖啡館恢復原先的安靜,宋語莘也陷入紛亂難平的心緒中。

  她和祁霨會有未來嗎?

  或者,這會不會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可以愛他嗎?

  

  鈴——

  鈴鈴——

  鈴鈴鈴——

  祁霨的心情已經夠鬱悶了,規律不斷的電鈴聲,惹得他更加煩躁,鐵青著俊臉打開門。

  「我不想看什麼電影!不需要大費周——」

  一開門,門外的人兒,讓祁霨止住了咆哮的衝動,微泛血絲的深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的人兒看。

  「不看電影,吃蛋糕好不好?」宋語莘拎高手裡的圓盒子,原本鼓起勇氣看他的眼,緊張地瞥到盒子上,不敢再望向他。

  「你……」祁霨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幻覺嗎?

  就算逼自己不見她、不想她,他的腦海裡卻滿滿的都是她。

  想她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想她能不能從喪妹之痛中恢復?想她沒有他在身邊會不會過得更好?想她想得牽腸掛肚、想她想得生活大亂!

  「生日快樂!」宋語莘囁嚅,放下蛋糕轉身就跑。

  「語莘!」祁霨不假思索的一把撈回她的身子,將她固定在胸前。「你在做什麼!」

  「我……你想笑我就笑吧!」她低垂著頭,對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愧,花了大半天做的心理建設,全都在見到祁霨的那一剎那,潰不成軍,她終究會擔心祁霨和她所想的不一樣,她終究會擔心自己是一廂情願呀!

  「笑你?」

  「我幹嗎要來、幹嗎要來!我是個笨蛋、大笨蛋……」她用手背,胡亂抹去眼角脆弱的淚水。

  「你肯來,是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嗎?」祁霨在她頭頂問。

  愛她?宋語莘怔怔地抬頭,帶水清瞳對上他灼灼眸光。

  「你……」現在換她愣住。

  「我愛你,我後悔曾對你有過的霸道蠻橫,我後悔曾讓你活在恐懼痛苦之中,我真的後悔,對不起。」祁霨每字每句,都是最深的懊悔、最真的情焰。

  他愛她?!他和她一樣……宋語莘難掩滿心的激昂,被觸動的心弦,奏出了盈眶熱淚。

  「為什麼哭?我終究傷你太重了,對不對?」他以拇指指腹輕輕拭去她的淚。

  宋語莘哽咽地搖頭。「是我的錯,一開始就是我的錯。」

  「你都知道了?別再想那些事。」他心疼她必須面對殘酷的現實。

  「你不怪我?」

  「如果,我能在知道你恨祁集團時就查清楚原因,情況也許不會更糟。」祁霨輕歎。

  能怪誰呢?命運就是這麼奇妙,安排他們這樣相遇。

  「語莘,你愛我嗎?」她的淚,是否為他而落?

  「我就是因為發現自己愛上你,所以,才不顧一切為了恨你而恨你,我將小薰死去的傷痛,完全發洩在你身上,對你曾幫助過小薰的好,全都抹滅掉,我——簡直錯得離譜!」

  「語莘,」祁霨摟緊懷中的人兒。「我們都給彼此一個機會好嗎?」

  「可以嗎……」

  「沒有仇恨、沒有報復、沒有賠罪,我們重新來過。」

  「好,重新來過!」宋語莘用盡力氣回抱他,貼在他胸膛的耳,能聽見他真摯的心跳。此刻,她相信他們有未來,等著他們創造幸福、擁有幸福的未來。

  他放開她,禮貌性伸出右手。

  「我姓祁名霨,我不介意你叫我單名『霨』。」

  「我叫宋語莘,不過在琉璃宮有另一個暱稱,叫做水姬。」她也握住他的手。

  「不准再去琉璃宮!」他用左手警告性地捏住她的俏鼻。

  「琉璃姐和Judy姐都很照顧我,我不能就這麼無情無義地消失呀!」

  「有情有義也不准去!」

  「你好霸道喔。」宋語莘皺眉。

  祁霨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

  「我……陪你去。」他知道,這輩子是注定把心給她了。就如同他們第一次見面,舞會會場那麼多女人,他卻只選擇她。

  「好呀,你陪,我才去。」

  他們相視而笑,笑得很甜蜜。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1:05
尾聲   

  兩個月後.中正國際機場

  「放我下去!我不要——」宋語莘的尖叫,在海關處引來人潮的注目禮。

  「祁先生,祝您旅途愉快。」海關人員有禮地向祁霨鞠躬。

  「救命呀!你們敬什麼禮,我被綁架了,快救救我啊!」被祁霨橫抱著的宋語莘,向海關人員求救。

  該死!祁霨到底有什麼本事,讓大家對他恭恭敬敬的?

  「我到現在才知道你有尖叫的潛力,我會好好『激發』你的潛能的。」

  祁霨說完,又在宋語莘耳窩低語,聽得她從耳根開始竄紅,一路紅到腳底。

  「誰跟你說這個!」

  「那請你別在我耳邊一直叫,我會心癢,一上飛機可能就控制不住……」

  提到飛機,宋語莘又開始歇斯底里。「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我不要坐飛機!放——我——下——去——」

  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飛機,她不相信這麼重的鐵塊,能在天上飛不掉下來,死也不信。

  「語莘,這樣很難看。雖然這是我的私人飛機,可是上面還是有服務人員。」祁霨無奈,又氣又好笑。

  宋語莘兩手死命抓住波音客機的艙門,就是不讓祁霨抱她進去。

  「你不是想去北海道泡露天溫泉,還能一邊賞雪?」

  「你怎麼知道?那是我……」她一愣。

  「想度蜜月的地方。」

  「小薰告訴你的?」這是她和小薰的秘密,她們小時候常常交換秘密。

  想起妹妹,宋語莘的鼻頭開始泛酸,抓著機艙門的手勁也小了。

  祁霨點點頭,乘機抱她進入機艙。「我答應她一定帶你去。」

  「小薰居然把我的秘密洩露給你!」她皺了皺不舒服的鼻頭,揉了揉鼻子。

  「讓我知道不好嗎?」祁霨放她在舒適寬敞的座椅上,兩手撐在她兩旁的扶手上問。

  「讓你知道有什麼好?」她撇過頭,不想讓他發現她眼底蘊藏的濕意。

  「當然好,我能帶你去度蜜月!」她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嗎?祁霨有些生氣。

  「我們又不是夫妻——」宋語莘嘴上反駁,心裡說不甜是騙人的。

  祁霨勾回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

  「語莘,我們結婚吧!」

  「那還猶豫什麼?」一道清朗的男聲,「再度」殺風景地響起。

  「YA——可以去日本泡溫泉!」

  「泡完溫泉還有大餐可以吃,邊吃還可以邊放煙火!」

  然後,是兩道興奮的女聲,嘰嘰喳喳傳來。

  「你們拿著行李是什麼意思?」祁霨咬牙,惡狠狠地看著突然蹦出來的祁霽、祁霓和言綾。

  「去日本玩。」三人異口同聲。

  「我有說你們可以去嗎?」這是他的蜜月,是他和語莘的兩人甜蜜時光耶!

  「大嫂……」祁霓率先撒嬌,祁霽和言綾則是睜著企盼的眼,望向宋語莘。

  「嗯,大家一起去。」宋語莘轉頭看到祁霨緊繃的俊顏時,覺得有趣,暫時忘了先前的抗拒。「人多比較好玩嘛……」

  「唷呼!大嫂說可以!」祁霓歡呼。

  「飛機即將起飛,請各位繫好安全帶,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一名女空服員微笑提醒他們。

  「給他們安眠藥,劑量愈重愈好。」祁霨冷眼掃過那三隻正在快樂選座位的跟屁蟲。

  「不用不用,他開玩笑的,你可以去忙了。」宋語莘朝空服員抱歉一笑。

  「霨,沒關係啦。」宋語莘輕拉祁霨的衣袖,正替她綁安全帶的他依然擺一張臭臉。

  宋語莘輕笑,柔柔地在祁霨唇上印下一吻,祁霨回以凝睇,臉部僵硬的線條全化為柔和。

  飛機起飛……這對飛行恐懼的宋語莘來說,夢想還是用想的就好。

  「哇——飛機在動——我不要!放我下去——唔……」

  宋語莘花容失色的尖叫,全被祁霨吞下去。

  「大哥這招厲害。」祁霽頗讚賞。

  「是乘人之危吧!」言綾不認同。

  「他們要這樣親到日本嗎?三個多小時耶……」祁霓側頭思索。

  無所謂,他們很幸福,這樣就夠了。

  婚禮,將會有正牌的新郎和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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